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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五·郊社考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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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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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元鳥至。至之日,以太牢祠于高,天子親往元鳥,燕也。燕以施生時來巢人堂宇而孕乳,嫁娶之象也,氏之官以為候。高辛氏之世,元鳥遺卵,簡吞之而生契。後王以為媒官嘉祥,而立其祠焉。變「媒」言「」,神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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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梅。,夙中反。契,息列反。疏曰:「按:蔡邕以為神是高辛已前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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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者尊也,謂尊高之,不由高辛氏而始有高。又《生民》及《元鳥》,《毛詩傳》云:『姜原從帝而祠於郊』。又云:『簡狄從帝而祈于郊。』則是姜原、簡狄之前,先有神矣。而此注立高辛氏為神,是高辛氏已前未有神,參差不同也。「,后妃帥九嬪御御謂從往侍祠。《周禮》,天子有夫人,有嬪,有世婦,有女御。獨云「帥九嬪」,舉中云也。乃禮天子所御,帶以弓,授以弓矢於高之前,大木反。天子所御謂今有娠者,於祠,大祝酌酒,飲於高之庭,以神惠顯之也。帶於弓,授以弓矢,求男之祥也。《王居明堂禮》曰:「帶以弓,禮之下,其子必得天材。」疏曰:「祭高既畢,祝官乃禮接天子所御幸有娠之人,謂酌酒以飲之。飲酒既畢,乃屬帶此所御之人以弓,又授之以弓矢於高之前,而北面也。禮此所御之人於神之前,在壇上,御者在下,故云下。以祭神必福降,故云其子必得天材。」《月令》朱子《生民詩集傳》曰:「古者立郊,蓋祭天於郊,而以先媒配也。變『媒』言『』者,神之也。其禮以元鳥至之日用太牢祀之。姜原出祀郊,見大人跡而履其拇,遂歆歆然如有人道而震動有娠,乃周人所由以生之始也。」陳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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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事當以《毛詩傳》及《朱子集傳》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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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始立為高之祠於城南,祭以特牲晉博士У云:「漢武帝晚得太子,始為立高之祠。高者,人之先也,故立石以為主,而祀之以太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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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因之,祀于仲春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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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壇有石青龍中造。許慎云:「山陽人以石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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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以仲春之月,高祠于城南,祀以特牲。惠帝元康六年,高壇上石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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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議:「《禮》無高置石之文,未知設造所由。既已毀破,可無改造。」束議以為石在壇上,蓋主道也。《禮》,祭器幣則埋而置新,今宜埋而更造,不宜遂廢。後得高堂隆故事,詔更鐫石令如舊,制高壇上,埋破石入地一丈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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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太廟北門內道西有石,處如竹葉,小屋覆之。宋文帝元嘉中,修廟所得石。陸澄以為晉孝武時郊石,然則江左亦有此禮矣。或曰:「百姓祀其傍,或謂之落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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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制高壇於南郊旁,廣輪二十六尺,高九尺,四陛,三。每歲元鳥至之日,皇帝親帥六宮,祀青帝於壇,以太配,而祀高之神以祈子。其儀:青帝北方南向,配帝東方西向,神壇下東陛之南,西向。禮用青束帛,牲共以一太牢。皇帝袞冕乘玉輅,皇后衣韋衣乘重翟。皇帝初獻,降自東陛;皇后亞獻,降自西陛,並詣便座;夫人終獻。上嬪獻于神訖,帝及后並詣攢位,乃送神。皇帝皇后及群嬪皆拜,乃撤就燎,禮畢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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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亦以元鳥至日,祀高於南郊壇,牲用一太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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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以仲春元鳥至之日,以太牢祀於高,天子親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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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景祐四年,御史張奎請親祀高。下禮院定:築壇南郊,春分之日祀青帝,本《詩》「克以祓」之義,配以伏羲、帝嚳,以神從祀,報古為之先。以石為主,依東漢、晉、隋之舊,牲用太牢,樂以升歌,儀視先蠶,有司攝事,以乘輿所御弓矢、弓致神前,祀已,與胙酒進內,以禮所御,使齋戒受之。每歲孟春,有司申請,以俟上旨,命曰「特祀」。即用其年春分,遣官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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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高九尺,周廣二丈六尺,四出陛,陛廣五尺,設三,別三十五步。青石主長三尺八寸,用木生成之數,形準廟社主,植壇上稍北,露首三寸。圭、幣青色,牲用牛、羊、豕各一,如盧植說。樂章、祀儀準青帝,樽器、神座如句芒,唯有司攝事、受福不飲為異。祀前一日,內侍請皇后宿齋別寢,宮嬪從。齋庭量地設香案、褥位各二,重行南向,以望壇。又設褥位香案北,重行。皇后服衣韋衣,褥位以緋;宮嬪服宮中朝賀之服,褥位以紫。祀日,有司以福酒、胙肉、弓矢、弓授內臣、奉至齋所。置弓矢,弓於箱,在香案東;福酒於坫,胙肉於俎,在香案西。內臣引宮嬪詣褥位,東上,南向立;又詣皇后幄次,跪,請皇后行禮,導至褥位,南向立。請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導皇后詣香案褥位上香三,帶弓,受弓矢,轉授內臣,詣於箱,又請再拜。內臣進胙,皇后受訖,轉授內臣。次進福酒,內侍曰「請飲福」,飲訖,內臣又奏請再拜,乃解弓,內臣跪受置於箱,導皇后歸東向褥位。又引宮嬪最高一人詣香案上香二,帶弓,受弓矢,轉授左右置於箱,請再拜,左右授福酒,請飲福,再拜,解弓,還位。又引以次宮嬪,悉如上儀。俟俱復位,內侍奉請皇后詣南向褥位,皆再拜。內侍跪奏「禮畢」,導皇后歸幄次,宮嬪並退。是歲,宮中又置赤帝像,以祈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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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神宗元豐四年,天章閣待制羅拯言:「高壇在南郊,制不甚廣,上設神位三,皆密列祭器,執事之人殆不容足,祀官奠獻,或側身拜於褥位。乞令脩展,以葉禮制。」詔太常、禮院詳定以聞。禮官言:「高壇高八尺,廣二十六尺,上以青帝為主,伏羲、高辛配侑,高設位壇下。壇上神位三,陳設祭器、樂架,實為狹隘,酌奠拜跪及執事進退,不可觀禮。按《祀儀》:青帝壇廣四丈,高八尺。今祠高,既以青帝為主,其壇之高廣,請如青帝之制。」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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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禮部言:「先農正座帝神農氏,祝文云『以后稷配神作主』,配座后稷云『作主侑神』。謹按《春秋公羊傳》曰:『郊則曷為必祭稷?王者必以其祖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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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則曷為必以其祖配?自內出者,無匹不行;自外至者,無主不止。』何休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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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ウ昧,故推人道以接之。』然則古者作主配神之意,本施於祖宗,其間有雖非祖宗而祝辭可以言作主配神者,如五人帝之於五帝,是推人道以接天神;勾龍之於社,后稷之於稷,是推人道以接土穀之,其祝辭俱云『作主』可也。若並為外祭,而正、配座又皆人鬼,則以正座為主,其配座但合食從祭而已。伏請於神農祝文云『以后稷配』,於后稷云『配食於神』。高以伏羲、高辛並,祝文並云『作主配神』,神無二主,伏羲既為主,其高辛祝文改云『配食于神』。」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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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政和二年,詔:「春分祀高、青帝,以帝伏羲氏、高辛氏配,簡狄、姜原從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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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紹興元年,太常少卿趙子畫言:「祀典,每歲春分日祀高,青帝正位,配以伏羲、高辛,從以簡狄、姜原。弓矢、弓,內出備器。禮畢,收徹三從祀神位前禮料,入禁中行禮。自車駕巡幸,雖多故之際,禮文難備,至於祓無子,祝多男,所以繫四方萬里之心者,蓋不可闕。乞自來歲之春,復行高之祀。」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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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監察御史王言:「祀之壇,卑陋弗稱,有司致齋於社亭之上,行事於民居之後;遇雨望祭,徙置江館,去壇既遠,事涉瀆慢,未足以彰潔祀,為帝王求嗣之禮。乞申命攸司考昔制度,一新壇宇,仍命大臣取《生民》姜原從於帝而見于天之義,《月令》以太牢祠于高,天子親往之文,詳加定議,乞法駕臨祠,必獲聖嗣詵詵之福。」詔禮部看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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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時,禮部、太常寺檢會《國朝禮例》,高壇在國之東南,依儀合差三獻官、監察御史等,各前十日受誓戒,及排設登歌之樂,內行事官就南郊齋宮宿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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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用牛羊豕,每位籩豆各一十二。昨緣車駕駐蹕臨安府,權於錢湖門外惠昭院齋宮設位行禮,牲用羊豕,每位籩豆各六,差獻官一員行禮,不受誓戒,亦不設登歌之樂。今來劉嶸所請欲令臨安府於行宮東南城外踏逐,隨宜修建,及踏逐近便寺觀,權充行事官齋舍。所有設登歌樂,差行事官受誓戒,並合用牲牢、禮料、籩豆之數,並依見今大祀禮例,差官排辦。」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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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言:「竊詳《生民》之詩,言『履帝武敏歆』,先儒以『敏』為拇,謂姜原履巨迹之拇,以歆郊之神,是生后稷,以為從帝嚳祀神之應。其說頗附會元鳥生契之意。如《詩》言『繩其祖武』,《傳》言『夫子步亦步,趨亦趨』,皆繼踵相因循之意。『履帝武敏歆』,猶言帝嚳行祀之禮,姜源踵而行之,疾而不遲,故上帝所歆,居然生子,以見視履考祥,其應亦速。而後世弗深考經旨、傳注,怪詭示幾祥,併為一談。至北齊妃嬪參饗,黷而不蠲,去禮逾遠,歷世非之。唯《禮記·通典》載《大唐月令》,具言仲春元鳥至之日,以太牢祀於高,天子親往,而《政和新禮》亦有皇帝親饗高之儀。緣祖宗以來,未嘗舉行親祠,唯兩制官并有司攝事,今欲乞比祖宗故事,增重祀典,依每歲元日祈穀于上帝禮例,命執政官攝事,前期申取指揮施行。又檢會《國朝會要》,每歲春分,遣官致祭,牲用牛羊豕各一,弓矢、弓,以乘輿所御者權降付外有司,奉祠訖,以福酒、胙肉、弓矢、弓授內侍,以進皇后、宮嬪,就宮中受胙飲福詳見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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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欲遇祠高及徹禮饌進內,依《景祐儀制》,行飲福受胙之禮。所有牲牢,亦依祖宗故事,用牛羊豕,務從豐備,以盡祈天錫羨之誠。」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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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二月,上親祠高,以普安郡王為亞獻,恩平郡王為終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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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太常寺言:「按《禮經》,仲春天子親祠高。徽宗皇帝修成親祠之制,具載《新儀》,未經舉行。望皇帝親祠,以祈多男之祥,副天下之望。」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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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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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國祭蠟則龠《豳頌》,擊土鼓,以息老物龠,冒垂反。玄謂:「十二月,建亥之月也。求萬物而祭之者,萬物助天成歲事,至此,為其老而勞,乃祀而老息之,於是國亦養老焉,《月令》『孟冬勞農以休息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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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豳頌》亦《七月》也。《七月》又有『獲稻作酒,躋彼公堂,稱彼兕觥,萬壽無疆』之事,是亦歌其類也。謂之頌者,以其言歲終人功之成。」疏曰:「此祭蠟直擊土鼓。按《明堂位》云:『土鼓葦,伊耆氏之樂。』即此,亦各有葦可知。言『以息老物』者,謂息田夫萬物也。云『謂之頌者,以其言歲終人功之成』者,凡言頌者,頌美成功之事,故於《七月》、《風詩》之中亦有《雅》、《頌》也。」《春官》。孟冬,天子乃祈來年于天宗,大割祠于公社及門閭,臘先祖、五祀此《周禮》所謂蠟祭也。天宗謂日、月、星辰也。大割,大殺群牲割之也。臘謂以田獵所得禽祭也。五祀,門、戶、中ニ、灶、行也。或言「祈年」,或言「大割」,或言「臘」,互文。疏曰:「『祈來年于天宗』者,謂祭日、月、星辰也。『大割祠于公社』者,謂大割牲以祀公社,以上公配祭,故云『公社』。『及門閭』者,非但祭社,又祭門閭,但先祭社,後祭門閭,故云『及』。『臘先祖、五祀』者,臘,獵也,謂獵取禽獸,以祭先祖、五祀也。此等之祭,總謂之蠟,若細別言之,天宗、公社、門閭謂之蠟。其祭則皮弁、素服、葛帶、榛杖。其臘先祖、五祀,謂之息民之祭。其服則黃衣、黃冠。鄭注《郊特牲》云:息民與蠟異也。知此《周禮》所謂蠟者,以《郊特牲》蠟者索也,索萬物而饗之。按《章》云:『國祭蠟,吹《豳頌》,以息老物。』蠟而後息老,此經亦先祭眾神,乃後勞農休息,文與《章》相當,故經廣祭眾神,是《周禮·章》所謂蠟祭也。云『天宗謂日、月、星辰』者,以蠟祭唯祠公社,不祭地,故知祭天宗者,不祭天。若是祭天,何須稱宗?下《季冬》云『天之神』是天之眾神,有司中、司命,不稱宗,明稱宗者,謂日、月、星也。云『臘謂田獵所得禽祭』者,以欲臘祭之時,暫出田獵以取禽,非仲冬大閱之獵也。《左傳》云『惟君用鮮』,則天子、諸侯祭用鮮獸。云『或言祈年,或言大割,或言臘,互文』者,天宗、公社、門閭、先祖、五祀等,皆祈年大割臘祭之事,故云『互』也。」,勞農以休息之黨正屬民飲酒、正齒位是也。疏曰:「按《黨正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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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此亦祭眾神之後,勞農休息,文正相當,故云是此等休息,是正齒位。按《雜記》子貢觀蠟云:『一國之人皆若狂者。』按《鄉飲酒》,初立賓行禮,至禮終,脫屨升堂而燕行無算爵。然則初時正齒位,後則皆狂蠟祭。蔡邕云:『夏曰清祀,殷曰嘉平,周曰蠟,秦曰臘。』按《左傳》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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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不臘矣。』是周亦有臘名也。」《月令》。《黨正》,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于序,以正齒位屬音燭,合也。「 國索鬼神而祭祀」,謂歲十二月大蠟之時,建亥之月也。「正齒位」者,《鄉飲酒義》所謂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也。必正之者,為民三時務農,將闕於禮,至此農隙,而教之尊長養老,見孝悌之道也。黨正飲酒禮亡,以此事屬於《鄉飲酒》之義,微失少矣。凡射飲酒,此鄉民雖為鄉大夫,必來觀禮。《鄉飲酒》、《鄉射》記大夫樂作不入,士既旅不入是也。疏曰:「黨正行正齒位之禮,在十二月建亥之月為之,非蠟祭之禮。而此云『國索鬼神而祭祀』者,以其正齒位禮在蠟月,故言之以為節耳。當國索鬼神而祭祀之時,則黨正屬聚其民,而飲酒于序學中,以行正齒位之法。當正齒位之時,民內有為二命以上,必來觀禮,故須言其坐之處。」《地官》。《羅氏》,蠟則作羅襦襦,女俱反,或音須。作,猶用也。鄭司農云:「蠟謂十二月大祭萬物也。」《郊特牲》曰,天子大蠟,謂歲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饗之。襦,細密之羅。襦讀為『』,有衣衣如之。」元謂:「蠟建亥之月,此時火伏蟄者畢矣。豺既祭獸,可以羅罔圍取禽也。《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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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獨斷》:「四代臘之別名:夏曰嘉平,殷曰清祀,周曰大蠟,漢曰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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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臘祖之別名:青帝以未臘卯祖青帝,太。木行,赤帝以戌臘午祖赤帝,炎帝。火行,白帝以丑臘酉祖白帝,少。金行,黑帝以辰臘子祖黑帝,顓頊。水行,黃帝以辰臘未祖黃帝,軒轅後土。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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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禮書》曰:「蠟之為祭,所以報本反始,息老送終也。其服,王元冕而有司皮弁,素服,葛帶,榛杖。其牲,體辜。其樂,六樂而奏六變,吹《豳頌》,擊土鼓,舞兵舞、舞。其所致者,川澤、山林以至土示、天神莫不與焉。則合聚萬物而饗之者,非特八神也,而所重者八,以其尤有功於田故也;其神之尊者,非特先嗇也,而主先嗇,以其始有事於田故也。鄭氏曰:『先嗇若神農者,司嗇后稷是也;農,田也;郵表、田所以督約百姓於井間之處也。』《爾雅》曰:『,農夫也。』然則蠟之八神,則先嗇也,司嗇也,百種也,農也,郵表也,禽獸也,坊也,水庸也。古者,蠟則飲于學,黨正屬民飲酒于序是也。既蠟則臘先祖、五祀于廟,仲尼與於蠟賓,事畢,出遊於觀之上是也。然則臘亦謂之蠟矣。先儒以《郊特牲》言皮弁、素服而祭,又言黃衣、黃冠而祭,則二祭之服不同;《月令》言祈來年于天宗,割祠于公社,又言臘先祖、五祀,則祈臘之名不同:於是謂皮弁、素服而祭,與祈來年於天宗,蠟也;黃衣、黃冠而祭,與臘先祖、五祀,臘也。蠟以息老物,臘以息民,息民固在蠟後矣。此記所以言既蠟而收民息己也。周蠟於十有二月,秦臘於孟冬,皆建亥之月也。晉侯以十二月滅虢,遂襲虞,宮之奇曰:『虞不臘矣。』則臘在蠟月可知矣。古者,臘有常月而無常日,祖在始行而無常時。由漢以來,溺於五行之說,以王曰祖,以衰曰臘,其失先王之禮遠矣!後周兼五天帝、五人帝與百神而蠟於五郊;唐不祭五天帝、五人帝,特蠟百神於南郊,而闕其方之不登者。然蠟因其順成之方以報神,因其州之序以樂民,則唐一於南郊,非也。蠟及天宗,則日、月、星辰之類而己。後唐兼天帝而祭之,亦非也。先儒謂蠟六奏樂而禮畢,東方之祭則用太蔟、姑洗,南方蕤賓,西方夷則、無射,北方則黃鍾為均,於理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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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曰:「愚按:夏正建寅,殷正建丑,周正建子,三正不同。夫子告顏淵,獨以夏時為正。蓋建寅者,生物之始,亦人事之始,故以為歲首;建丑者,成物之終,亦人事之終,故以為歲終。歲終則行蠟、臘之祭,宜也。《禮記·月令》:『孟冬臘先祖、五祀。』《章》:『國祭蠟。』《黨正》:『國索鬼神而祭祀。』鄭氏兩注皆謂建亥之月,此亦可疑。原記《禮》者及注家之意,豈不曰此皆周禮也,周以建子為歲首,故以建亥之月為歲終。然夏、殷、周三正,示不相沿,特以其月為大朝會、大政令之始,而天時之始終則不可易也。建亥,孟冬之月,謂之歲終,可乎?《漢史》:臘月,陳勝之御莊賈殺勝以降秦。張晏曰:『秦之臘月,夏之九月也。』其意亦曰秦以建亥為正,而臘則建戌也。臣瓚曰:『建丑之月也。』師古曰:『《史記》云,胡亥二年十月誅葛嬰,十一月周文死,十二月陳勝死。臣瓚說是也。』夫秦人不師古始,猶知以建丑之月為臘,孰謂周人以建亥為臘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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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天子大蠟八疏曰:「大蠟八者,即鄭注云先嗇一、司嗇二、農三、郵表四、貓虎五、坊六、水庸七、昆蠱八。所祭之神,合聚萬物而索饗之,但以此八神為主。蠟云『大』者,是天子之蠟,對諸侯為大。天子既有八神,則諸侯之蠟未必八也。謂若先嗇,古之天子,諸侯未必得祭也。知諸侯亦有蠟者,《禮運》云『仲尼與於蠟賓』,是諸侯有蠟也。」。伊耆氏始為蠟耆,臣夷反。伊耆氏,古天子號也,或云即帝堯是也。陳氏曰:「《禮記》曰:『伊耆氏始為蠟。』《周禮》,伊耆氏掌共王之杖,咸以老者待杖然後安,猶於物待蠟然後息也。伊耆氏以有功於耆老著矣,故後世以其官為姓,周又以其姓名官。先儒謂其始制鼓,又始為蠟,於是以為古天子之號。然古之制法者,隸首造曆,大撓作甲子,蒼頡造書之類,豈皆古王者哉?果伊耆氏實古王者之號,周人固應尊異而神之,不宜列於銜枚氏、壺涿氏,而以下士之官名之也。」。蠟也者,索也謂求索也,歲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饗之也。饗者,祭其神也。疏曰:「云饗者祭其神也者,解《經》『合聚萬物而索饗之。』萬物非所饗,但饗其萬物之神。所以饗其神者,萬物所以能功加於民者,神使為之,故祭之以報焉。」蠟之祭也,主先嗇而祭司嗇也先嗇,若神農者。司嗇,后稷是也。疏曰:「『若』是不定之辭。以神農比擬,故云『若』。司嗇后稷無所疑,故不言『若』,直云『後稷是也』。以先嗇為主,司嗇從祭。」。祭百種以報嗇也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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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種,則農及郵表、禽獸等。所以祭之者,報其助嗇之功,使盡饗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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饗農及郵表、禽獸,仁之至,義之盡也郵本亦作就「尤」。,丁劣反,又丁衛反。農,田也。郵表,謂田所以督約百姓於井間之處也。因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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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因妙反。疏曰:「農,謂古之田,有功於民。郵表者,是田於井間所舍之處。郵若郵亭屋宇處所表田畔。者,謂井畔相連。於此田畔相連之所,造此郵舍,田處焉。禽獸者,即下文云貓虎之屬。」。古之君子,使之必報之。迎貓,謂其食田鼠也;迎虎,謂其食田豕也。迎而祭之也迎其神也。祭坊與水庸,事也水庸,溝也。疏曰:「『祭坊與水庸事也』者,是營為所須之事,故云事也。坊者,所以畜水,亦以障水;庸者,所以受水,亦以洩水。為祭此坊與水庸之神。」。曰:「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毋作,草木歸其澤此蠟祝辭也。若辭同,則祭同處可知矣。壑猶坑也。昆蟲暑生寒死,螟、螽之屬為害者也。螽音冬。疏曰:」此以下皆蠟祭之祝辭。土,即坊也。反,歸也。宅,安也。上歸其宅則不崩。『水歸其壑』者,水即水庸;壑,坑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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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歸其壑,謂不溢。『昆蟲毋作』者,昆蟲,螟、螽之屬也,得陰而死,得陽而生。曰『昆蟲毋作』,謂不為災。『草木歸其澤』者,草,苔、稗;木,榛、梗之屬也。當各歸生藪澤之中,不得生於良田,害嘉穀也。蠟祭乃是報功,故亦因祈禱有此辭也。一云:祝辭言此神,由有此功,故今得報,井祈禱也。辭有水、土、昆蟲、草木者,以其無知,故特有辭也。而先嗇之屬有知,故不假辭也。據此,祭草木有辭,則草木當有神。八蠟不數之者,以草木遍地皆是,不如坊與水庸之屬各指其一物,故不數。」。」皮弁、素服而祭。素服,以送終也;葛帶、榛杖,喪殺也。蠟之祭,仁之至,義之盡也榛,側巾反,以榛木為杖也。殺,所界反。送終、喪殺,所謂息老物也。素服,衣裳皆素。黃衣、黃冠而祭,息田夫也祭,謂既蠟,臘先祖、五祀也,於是勞農以休息之。《論語》曰:「黃衣狐裘。」疏曰:「上云蠟,此云祭,故知既蠟,臘先祖、五祀。對文蠟臘有別,總其義俱名蠟也。故《月令》:『孟冬,祈來年于天宗,大割祠于公社及門閭,臘先祖、五祀。』鄭注云:『此《周禮》所謂蠟』是也。」。野夫黃冠。黃冠,草服也言祭以息民,服象其時物之色,季秋而草木黃落。大羅氏,天子之掌鳥獸者也,諸侯貢屬焉。草笠而至,尊野服也諸侯於蠟,使使者戴草笠,貢鳥獸也。《詩》云:「彼都人士,臺笠緇撮。」又曰:「其餉伊黍,其笠伊糾。」皆言野人之服也。疏曰:「天子掌鳥獸之官,謂大羅氏也。謂為大羅者,鄭云,能以羅捕鳥獸者也。《周禮》,羅氏掌羅烏鳥,蠟則作羅襦。鄭司農云:『襦,細密之羅也。』解者云:順秋冬殺物,故羅氏用細密之羅網以捕禽鳥矣。然《周禮》不云掌獸,此云獸者,以其受貢獸故也。『諸侯貢屬焉』者,大羅氏既以羅為名,能張羅得鳥獸,故四方諸侯有貢獻鳥獸於王者,皆入屬大羅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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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致鹿於女而詔客告也。以戒諸侯曰:「好田、好女者,亡其國好,呼報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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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曰:「羅氏先受貢事,使者臨去,羅氏又以鹿及女子致與使者,而宣天子之詔於使者,令使者反還其國,以告戒其君,故云『詔客告』也。『以戒諸侯曰:好田、好女者,亡其國』者,此宣詔所告之言也。令使者還其國,以如此告汝君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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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好田臘及女色,使國亡也。言鹿,是田臘所得之物;女,是亡國之女,而王所以獲者也。故與之鹿、女,明以此為戒也。一云:豈每國輒與女、鹿邪?正當羅氏以鹿與女示使者爾。」。天子樹瓜華,不斂藏之種也華,果、也。又詔以天子樹瓜而已,戒諸侯以蓄藏蘊財利也。,力果反。蘊,於粉反。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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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天子唯樹瓜與果、,所以唯樹植此瓜華者,是供一時之食,不是收斂久藏之種。若其可久藏之物,則不樹之,不務蓄藏與民爭利。」。」八蠟以記四方疏曰:「言蠟祭八神,因以以祭四方之國,記其有豐稔、兇荒之異也。」,四方年不順成,八蠟不通,以謹民財也疏曰:「『四方年不順成,八蠟不通』者,謂四方之內年穀不得和順成熟,則當方八蠟之神,不得與諸方通祭。所以然者,以謹慎民財,欲使不熟之方,萬民謹慎財物也。鄭數八神,約上文也。王肅分貓、虎為二,無昆蟲;鄭數昆蟲合貓、虎者,昆蟲不為物害,亦是其功,貓、虎俱是除田中之害,不得分為二。不言『與』,故合為一也。」。順成之方,其蠟乃通,以移民也疏曰:「四方之內,有順成之方,其蠟之八神乃與諸方通祭。所以然者,以其蠟祭豐饒,皆醉飽酒食,使民歆羨也。」。既蠟而收,民息己,故既蠟,君子不興功收,謂收斂積聚也。息民與蠟異,則黃衣、黃冠而祭,為臘必矣。疏曰:「此文云『既蠟而收,民息已』,先蠟後息民,是息民為臘,與蠟異也。《月令》,臘在祈天宗之下,但不知臘與蠟祭相去幾日,唯隋禮及今禮皆蠟之後日。《經》云『既臘不興功』者,謂不興農功。若其土功,則《左氏傳》云:『龍見而畢務,戒事也。火見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曰至而畢土功。』建亥之月起,日至而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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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凡祭祀,則祭報其為明之功,禮如祭爨。疏曰:「鄭云『禮如祭爨』,者,祭爨,祭老婦也。則此祭,謂祭先出火之人。」《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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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人》,上春釁龜,祭祀先卜者,殺牲以血之,神之也。元謂先卜,始用卜筮者。言「祭」言「祀」,尊焉天地之也。《世本·作》曰「巫咸作」卜,筮未聞其人也。是上春者,夏正建寅之月。《月令》孟冬云釁龜」,相互矣。秦以十月建亥為歲首,則《月令》秦世之書,亦或欲以歲首釁龜耳。疏曰:「天地稱祭祀,今云先卜,是人應云享,而云祭祀,與天地同稱,故云尊焉天地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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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作《易》時,未有揲蓍之法,至巫咸始教人為之,故巫咸得作筮之名。」《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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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孔子曰:「臧文仲安知禮?燔柴於奧燔音煩。奧,依注作「爨」,七亂反。文仲,魯公子區之曾孫,臧孫辰也。莊、文之間為大夫,於時為賢,是以非之,不正禮也。「奧」當為「爨」,字之誤也,或作「灶」。《禮》,尸卒食而祭食喜爨、饔爨也。時人以為祭火神乃燔柴。區,若侯反。食喜,昌志反。疏曰:「奧當為爨字之誤也』者,下文云『老婦之祭,盛於盆,尊於瓶』,故知非奧。奧者,夏祀灶神,其禮尊,以老婦配之耳。故《中ニ禮》,祭灶先薦於奧,有主有尸,用特牲,迎尸以下略如祭宗廟之禮,是其事大也。爨者,宗廟祭祀,尸卒食之後,特祭老婦,盛於盆,尊於瓶,是其事小也。云『《禮》,尸卒食而祭食喜爨、饔爨也。』者,《特牲祭》注:『舊說云,宗婦祭食喜爨,烹者祭饔爨,用黍、肉而已,無籩、豆、俎。』云『時人以為祭火神乃燔柴』者,依尸卒食而祭食喜爨、饔爨,當時失禮,又以此為祭火神,遂乃燔柴,明失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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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氏云:『弗綦既以逆祀為是,又以燔柴祭爨為是。』」按疏皇氏說者,言臧文仲不能正逆祀之失,夫子譏其三不知;又不能正燔柴祭奧之失,夫子譏其安知禮也。古《周禮》說顓頊氏有子曰黎,為祝融,祀以為灶神。許君謹按同《周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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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之云:『祝融乃古火官之長,猶後稷為堯司馬,其尊如是。王者祭之,但就灶陘,一何陋也?祝融乃是五祀之神,祀於四郊,而祭火神於灶陘,於禮乖也。』如鄭言,則祝融是五祀之神,祀於郊,奧者正是灶之神,常祀在夏,以老婦配之,有俎及籩、豆,設於灶陘,又延尸入奧。爨者,宗廟祭後,直祭先炊老婦之神,在於爨灶。此祝融並奧及爨三者所以為不同者也。夫奧者,老婦之祭也,盛於盆,尊於瓶盛音成。瓶,步丁反。老婦,先炊者也。盆、瓶,炊器也。明此祭先炊,非祭火神,燔柴似失之。疏曰:「『夫奧者,老婦之祭也』者,既譏燔柴於爨,又明祭爨不可以燔柴之義。爨者,是老婦之祭,其祭卑,唯盛食於盆,盛酒於瓶。卑賤若此,何得燔柴祭之也?」《禮器》。《家語·曲禮子貢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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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隨陳氏曰:「八蠟之祭,為民設教也厚矣。方里而井,八家共焉,吾食其一,仰事俯育資焉而無憾者,可不知所木乎?古有始為稼穡,以易佃漁,俾吾卒歲無饑,不與禽獸爭一旦之命者,厶先嗇是德,故祭先嗇焉。曰司嗇者,謂修明其政,而潤色之者也。曰農者,謂傳是業以授之於我者也。曰郵表者,,井田間道也;郵表也者,謂畫疆分理,以是為準者也。昔之人為是而勞,今我蒙之而逸,蓋不得不報也。曰貓、虎者,謂能除鼠、豕之害吾稼者也。曰坊者,謂昔為是防之人,使吾禦水患者也。曰水庸者,謂昔為畎水曾溝洫,使吾為旱備者也。曰昆蟲者,先儒謂昆蟲害稼,不當與祭,乃易以百種。是不然。所謂昆蟲者,非祭昆蟲也,祭其除昆蟲而有功於我者也。除昆蟲者不一而足,如火田之人,捕蝗之子,禽鳥或能食之,霜霰或能殺之,以其不一而足,故直曰『昆蟲』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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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表、坊、庸之賤隸,貓、虎、昆蟲之細效,吾不敢忘,皆得以上配先嗇、司嗇之享,其民勸於功利,推而廣之,等而上之,視君親如天地而不敢慢也。後世農田之利,奪於兼并之家,雖天下之用,舉仰於農,而農人不蒙其利,大手氏一歲之入,兼并袖手十取之五;假之牛種,則什之七;又乘其乏,舉貸以倍稱之息,雖八九可也。是故樂歲先饑、兇年多死者,莫農人若也。何以致然?由郵表之失職也。郵表之失職,則先嗇、司嗇與夫農者其德不白,雖有坊、庸,必私其私,是生民之害,不在鼠豕螟貸也。古之一夫,施功力於田里者,生蒙其利,沒享其祭。後世一切反此。古者,上農夫食九人,後世農能食九口者,不千一也;下農夫食五人,後世具父母妻子養者,不百一也。有為浮屠氏者詭言於民曰:『汝知竭力耕耘而不自粒者乎?是前生不種福也。汝知燕居甲第坐守王侯之奉者乎?品其材智道德,非有踰乎人,是前生種福德也。故敬我者貴,施我者富,前生所作,今獲其報,今世所作,後亦如之,猶影響也。』是以設為天宮、凈土、地獄、惡趣以誘懼之,時出怪神、夢兆以證信之,而先王神道設教之意替矣。仰觀三代里田蠟祭之時,其民恬寧愉樂,和睦無怨,故鬼神享馨香之薦,交歸其德,不為妖厲,豈不盛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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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惠文王十二年,初臘注:臘,獵禽獸,以歲終祭先祖。秦是時始效中國為之。《風俗通》:「夏曰嘉平,殷曰清祀,周曰蠟,漢改曰臘,索群鬼神而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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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三十一年,更名臘曰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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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復曰臘。季冬之月,星回歲終,陰陽以交,農大享臘言祭宗廟旁祭五祀,蓋同一日。自此而始非舊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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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因漢制。高堂隆議臘用日云:「王者各以其行之盛而祖,以其終而臘。水始於申,盛於子,終於辰,故水行之君以子祖,以辰臘;火始於寅,盛於午,終於戌,故火行之君以午祖,以戌臘;木始於亥,盛於卯,終於未,故木行之君以卯祖,以未臘;金始於巳,盛於酉,終於丑,故金行之君以酉祖,以丑臘;土始於未,盛於戌,終於辰,故土行之君以戌祖,以辰臘。今魏土德而王,宜以戌祖,辰臘。」博士秦靜議:「古禮,歲終聚合百物,祭宗廟,謂之蠟,皆有常日,無正月祖祭之禮。漢用午祖,戌臘。午者南方之象,故以午祖;正月為歲首,故以寅始,用午祖。戌者歲之終,萬物畢成,故以戌臘。小數之學,因就傳者五行以為說,皆非典籍經義之文。《尚書》、《易經》說五行,水、火、木、金、土王相衍天地陰陽之義,故《易》曰:坤為土。土位西南,黃精之君,盛德在未,故大魏以未祖。戌者,歲終日窮之辰,不宜以為歲初祖祭之行始也。《易》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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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丑者土之終,故以丑臘,終而復始,乃終有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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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如前以未祖丑臘。」奏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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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元帝大興二年,未臘前一日,詔:「明日當為范氏從母舉哀,百官戒嚴。」尚書郎張亮議曰:「天子祭宗廟、社稷,鼎俎既陳,不得終事者四。若五服之喪,以當降者不以廢。從母無服之喪,不宜廢事舉哀。又《禮》,祭之明日,改祭於示方,以燕皇尸,殷謂之肜,周謂之繹。今雖未施肜繹之祭,先王之典,聖人重不忘,但大臘之日,休息黎眾,百日之勤,一日之澤,未可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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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因之,水德王,祖以子,臘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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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周以十月祭神農、伊耆以下至毛、介等神於五郊,五方天地、星宿、四靈、五帝、五官、岳鎮,下至原隰,各分其方合祭之。上帝、地、神農、伊耆、人帝於壇上。南郊則以神農既蠟,無其祀。三辰、七宿則為小壇於其側,自嶽鎮以下,則各為坎,餘於平地。皇帝為初獻上帝、地、神農、伊耆及五人帝,塚宰亞獻,宗伯終獻,上大夫獻三辰以下,中大夫獻七宿以下。自天地至羽毛之牲、玉、帛皆從燎,餘從瘞。祭畢,帝如南郊便殿,明日乃蠟。訖,又如西郊蠟訖,又至北郊祭訖,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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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初,因以孟冬下亥蠟百神。開皇四年,詔曰:「前周歲首,今之仲冬建亥之月,大蠟可也。後周以夏后之時,行姬氏之蠟,考之前代,於義有違。其十月行蠟者停,可以十二月為臘。」於是始革前制前周姬氏,後周宇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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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貞觀十一年,房元齡等議曰:「按《月令》,蠟法唯祭天宗,近代蠟五天帝、五人帝、五地,皆非古典,今並除之。季冬寅日,蠟祭百神於南郊,大明、夜明用犢二,籩豆各四,簋、、、俎各一;神農及伊耆氏各用少牢一籩豆等與大明同;后稷及五方、十二次、五官、五方田、五岳、四鎮、四海、四瀆以下,方別各用少牢一。其日,祭井泉於川澤之下,用羊一。卯日,祭社稷於社宮。二十八宿、五方之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鱗、羽、、毛、介、水庸、坊、郵表、貓、虎及龍、麟、朱鳥、白獸、元武,方別各用少牢一,每座籩、豆各二,簋、、、俎各一。蠟祭凡百八十七座。當方年穀不登,則闕其祀。蠟之明日,又祭社稷於社宮,如春秋二仲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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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宗開元中制儀:季冬臘日,蠟百神於南郊之壇;若其方不登,則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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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開元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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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日,蠟百神於南郊,都百九十二座。大明、夜明在壇上每座籩、豆各十,、簋、、俎各一,神農、伊耆、五官每座籩、豆各四,、簋、俎各二、五星、三辰、后稷、五方田、岳、鎮、海、瀆、二十八宿,五方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龍、麟、朱鳥、白獸、元武、鱗、羽、毛、介、於菟、井泉等八十五座籩、豆各二,、簋、俎各二。樂舊用黃鍾之均,三成;新改用《天神之樂》,圜鍾之均,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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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臘日蠟百神于南郊儀攝事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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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戒如圜丘儀。從事官及攝事齋戒,並如別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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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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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蠟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於外東門之內道北,南向。尚舍奉御鋪御座攝事,衛尉設祀官公卿已下次於東之外道南,北向,以西為上。衛尉設陳饌幔於內東門、西門之外道北,南向;北門之外道東,西向東方、南方之饌陳於東門外,西方之饌陳於西門外,北門之饌陳於北門外。設文武侍臣次,又設祀官及從祀群官、諸州使人、蕃客等次攝則無文武侍臣、蕃客等次。前蠟二日,太樂令設宮懸、歌鐘、歌磬,如圜丘之儀。右校掃除壇之內外。郊社令積柴於燎壇其壇於神壇之左、內之外,方八尺,高一丈,開土南出戶,方三尺。右校為瘞坎於壇之壬地、內之外,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前蠟一日,奉禮設御座及望燎位,祀官、從祀群官、諸州使人、蕃客等於門外,皆如圜丘之儀攝事如圜丘之儀。設日、月酒樽之位:大明,太樽二、著樽二、一,在壇上於東南隅,北向;夜明,太樽二、著樽二、一,在壇上於西南隅,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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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氏、伊耆氏各著樽二,各於其壇上;五星、五官、后稷各象樽二,七宿、田、龍、麟、朱鳥、騶虞、元武等各壺樽二,鱗、羽、、毛、介等散樽二,俱設於神座之左而右向;五方岳、鎮、海、瀆俱山樽二,山林、川澤俱蜃樽二,邱陵、墳衍、原隰、井泉、水墉、坊、郵表、於菟、貓等俱散樽二,各設於神座之右而左向伊耆已上之樽置於坫,星辰已下之樽藉以席,皆加勺、冪,設爵於樽之下。設御洗於壇南陛東南,亞獻之洗又於東南,北向,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篚實以巾、爵。設分獻洗各於其方陛道之左右,俱內向,執、洗、篚、冪者各立於樽、、篚、幕之後。各設玉、幣之篚於壇之上下樽坫之所。晡後,謁者引光祿卿詣廚視濯溉,又謁者引諸祀官詣廚省饌具訖,還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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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日,未明十刻,大官令帥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置於饌所,遂烹牲日,青牲一;月,曰牲一。其餘方各少牢一。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升,設日、月神座於壇上,大明於北方少東,夜明於大明之西,俱南向,席皆以槁秸;神農、伊耆神座各於其壇上,俱內向;設后稷氏神座於壇東,西向;設五官、田之座各於其方;設五星、十二次、二十八宿、五方岳、鎮、海、瀆、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井泉神座各於其方之壇,其五方神獸、鱗、羽、、毛、介、水墉、坊、郵表、於菟、貓等之座各於其方壇之後、俱內向,相對為首。自神農、伊耆以下百九十座,席皆以莞。設神位各於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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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鑾駕出宮如圜丘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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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玉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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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日,未明三刻,諸祀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醞令各帥其屬入實樽、、玉、幣凡樽之次:太樽為上,實以醴齊;著樽次之,實以盎齊。神農、伊耆氏之著樽實以盎齊,五星、三辰、五官、后稷、田之象樽俱實以醍齊,七宿之壺樽實以沈齊,五方岳、鎮、海、瀆之山樽實以醍齊,山林、川澤之蜃樽實以沈齊,邱陵已下之散樽實以清酒。元酒各實於諸座之上樽。禮神之玉:大明、夜明以邸。大明之幣以青,夜明之幣以白,神農氏幣以赤,伊耆氏幣以元,五星已下之幣各從方色),太官令帥進饌者實諸籩、豆、、簋,各設於內之饌幔內。其日未明二刻,奠玉、幣、毛、血等,如圜丘儀皇帝服元冕出次。壇上神位,大明,夜明。鼓,作無射、夷則,奏《永和》,蕤賓、姑洗、太蔟奏《順和》,黃鐘奏《元和》,幾六均,均一成,俱以文舞。攝事如圜丘攝事之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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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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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既升,奠玉、帛,其設饌、盥洗、奠爵,並如圜丘儀攝事亦同。太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左,西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天子臣某攝則云「謹遣太尉封臣名」,已下改「皇帝」為「太尉」,皆謁者贊引,敢昭告于大明:惟神晷耀千里,精ピ萬物,覺寤黎蒸,化成品匯。今則璇璣齊運,玉燭和平,六府孔修,百禮斯洽,謹以玉帛、犧齊、粢盛、庶品,致其燔燎。尚饗。」訖,興,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跪奠版於神座,興,還樽所,皇帝再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詣夜明樽所,執樽者舉冪,侍中取匏爵於坫,進,皇帝受爵,侍中贊酌醴齊訖,樂作;太常卿引皇帝進夜明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俯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立,樂止。太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右,東面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夜明:惟神貞此光華,恆茲盈減,表斯寒暑,節以運行,對時育物,登成是賴。豐年之報,式備恆禮,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致其燔燎。尚饗。」訖,興,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跪奠版於神座,興,還樽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少退,當兩座間北向立,樂作;其飲福、受胙如圜丘。初,皇帝獻將畢,謁者引太尉攝則謁者引太常卿。已下放此詣洗盥手、洗匏爵訖,謁者引太尉自東陛升壇,詣大明著樽所,執樽者舉冪,太尉酌盎齊,武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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謁者引太尉進大明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再拜。謁者引太尉詣夜明樽所,取匏爵於坫,執樽者舉冪,太尉酌盎齊訖,謁者引太尉進夜明神座前,北面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再拜。謁者引太尉少東,當兩座前北面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飲卒爵,太祝進受爵,復於坫,太尉興,再拜,謁者引太尉降復位。初,太尉獻將畢,引光祿卿攝事同。以光祿卿為終獻詣洗洗爵,升,酌盎齊,終獻如亞獻。初,亞獻升壇,謁者二人分引獻官詣洗盥手,洗爵,酌酒,一獻帝伊耆氏,一獻神農氏,跪奠爵神座前,俯伏,興,向神立。太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右,跪讀祝文訖,興。獻官再拜訖,謁者引降還本位。初,伊耆氏獻官將升,謁者五人各引獻官詣方獻洗盥手,洗爵,詣酒樽所酌酒,一獻歲星,一獻熒惑,一獻鎮星,一獻太白,一獻辰星,各奠於神座,少退,向神立。於獻官奠訖,三辰七宿皆祝史助奠,相次俱畢,太祝各持版進於神座之右,跪讀祝文訖,興凡讀蠟祝文,每一番獻酒,從東方祝文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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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祝訖,次南方,次西方、北方。餘神亦同。獻官再拜訖,太祝各進奠版於神座前,還樽所。謁者遂引五方等獻官詣洗盥手,洗爵,各詣酒樽所酌酒,一獻東嶽,一獻南嶽,一獻中嶽,一獻西嶽,一獻北嶽,俱奠於神座,少退,向神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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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鎮、海、瀆、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井泉,皆祝史助奠,相次俱畢。太祝持版進神座之右,跪,讀祝文訖,興,獻官再拜訖,太祝奠版於神座,還樽所。謁者各引獻官還本位。初酌岳、鎮酒,贊引五人各引獻官詣洗盥洗,詣酒欄所酌酒,一獻句芒氏,一獻祝融氏,一獻后土氏,一獻蓐收氏,一獻元冥氏,后稷、田等,各祝史助奠訖,祝史持版進神座之右,跪,讀祝文訖,興餘與東方同,唯無後稷,獻官再拜,祝史奠版於神座。贊引引五官獻官等詣洗盥洗,詣酒樽所酌酒,分獻五靈。其鱗、羽、、毛、介、貓、於菟、坊、水墉、昆蟲等,皆齋郎助奠,相次俱畢。祝史持版跪讀祝文訖,興,獻官拜訖,奠版,各引還本位。武舞六成,樂止。舞獻俱畢,上下諸祝各進徹豆,還樽所徹者籩豆各一少移故處。奉禮曰「賜胙」,贊者唱「眾官再拜」,眾官在位皆再拜已飲福又胙者不拜。《元和之樂》作,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位,皇帝再拜。奉禮曰「眾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樂一成止。太常卿前奏「請就望燎位攝事,謁者引太尉就望燎位」,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就望燎位,南向立,樂止。於群官將拜,上下諸祝各執篚進神座前,跪,取玉帛、祝版,齋郎以俎載牲體、稷黍飯、爵酒,各由其陛降壇南行,經懸內,當柴壇南,東行,自南登柴壇,以玉、幣、饌物、祝版置於柴上戶內,諸祝以星辰七宿已上之禮幣皆從燎。神農、伊耆氏、岳、鎮已下之祝俱詣瘞坎,以玉、幣、饌物置於坎訖,奉禮曰「可燎」,東西面各六人以炬燎。初唱「可燎」,坎東西廂各四人土。火半柴,太常卿前奏「禮畢」攝事,謁者白「禮畢」。太常卿引皇帝還大次,樂作;皇帝出中門,殿中監前受鎮,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監又前受太,華蓋、侍衛如常儀,皇帝入次,樂止。謁者、贊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從祀群官、諸國客使以次出。贊引引御史以下俱復執事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贊引引出。工人二舞以次出。其神農已下祝版,燔於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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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鑾駕還如圜丘之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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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耆氏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開元神武皇帝諱,謹遣具位姓名,敢昭告于帝伊耆氏:惟帝體仁尚義,崇本念功,爰創嘉祀,息農饗物。今九土攸宜,百穀豐稔,備茲八蠟,大旅四方,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明薦於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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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饗。」神農氏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開元神武皇帝諱,謹遣具位姓名,敢昭告于帝神農氏:惟帝肇興播植,粒此黎元。今時和歲稔,神功是賴,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明薦於帝。尚饗。」東方歲星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天子諱,謹遣具位姓名,敢昭告于東方歲星七宿:惟神列位垂象,葉質穹蒼,昭晰群生,蕃阜庶類。今時和歲稔,恆禮是率,謹陳嘉薦,庶神饗之南方、中央、西方、北方準此。」東方岳、鎮、海、瀆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云云,惟神宣導坤儀,興降雨,亭毒庶品,實賴滋液。年穀順成,用通大蠟,謹薦嘉祀,溥及一方。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井泉庶神咸饗南方、西方、北方準此。」句芒氏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開元神武皇帝諱,謹遣具位姓名,敢昭告于句芒氏:惟神贊陽出滯,發生品物,萌者畢達,仁德以宣。用陳明薦,神其臨饗。」后稷氏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開元神武皇帝諱,謹遣具位臣姓名,敢昭告于后稷氏:惟神誕降嘉種,播茲百穀,蒸庶以粒,此萬邦,爰及田,實勸農穡。謹薦明祀,庶神饗之。」祝融氏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開元神武皇帝諱,謹遣具位臣姓名,敢昭告于祝融氏:唯神典司火正,淳曜昭明,式贊南訛,厥功以致。豐年之薦,庶神臨饗。」后土氏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開元神武皇帝諱,謹遣具位姓名,敢昭告于后土氏:惟神式贊黃道,典司土正,居中執信,是興稼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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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穀既登,庶饗嘉薦。」蓐收氏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開元神武皇帝諱,謹遣具位臣姓名,敢昭告于蓐收氏:惟神典司金正,式贊西成,執矩懷莊,尚義趨力。豐年之報,饗茲嘉祀。」元冥氏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開元神武皇帝諱,謹遣具位臣姓名,敢昭告于元冥氏:惟神典司水正,贊序幽都,厥務安寧,積藏斯在。豐年之祝,庶饗明薦。」蒼龍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天子諱,謹遣具位臣姓名,敢昭告于蒼龍之神:惟神體備幽明,質兼小大,實為鱗長,贊明造物,歲稔年登,資弭患。式陳嘉薦,百靈是屬,爰及東方鱗、羽、、毛、介眾族,貓、於菟、坊、水墉、昆蟲諸神咸饗其朱鳥、騶虞、元武祝文,首尾並與此同。」朱鳥之神:「惟神肇自火精,冠茲羽族,輔時宣化,效祥蹈禮。年和歲稔,有賴厥功。」麟之神:「惟神體信為質,惟和是歸,作長毛宗,表靈玉牒。年登豐稔,茲宣助,式陳嘉薦,庶神臨饗。」騶虞之神:「惟神性履至仁,稟靈金宿,贊育生類,實參利物。爰茲報功,用率恆祀。」元武之神:「惟神誕稟辰精,長茲介族,先知稱貴,誠行攸底。伊此豐年,有憑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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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火德王,以戌日為臘。建隆三年十二月戊戌,臘,有司畫日,以七日辛卯蠟百神。太常博士和峴奏議曰:「謹按:蠟始於伊耆,後歷三代及漢,其名雖改,而臘與蠟其實一也。漢火行,用戌臘,臘者接也,新故相接,畋獵禽獸,以饗百神,報終歲之功也。王者因蠟祭上饗宗廟,旁及五祀,展其孝心,盡物示恭也。魏晉以降,悉沿其制。唐乘土德,貞觀之際,以前寅日蠟百神,卯日祭社宮,辰日饗宗廟。開元定禮,三祭皆於臘辰,以應土德。聖朝常以十二月戌日為臘,而以七日辛卯先行蠟祭,蓋禮官之失也。」事下有司,請準唐禮,蠟百神,祀社稷,饗宗廟,皆同用臘日。從之。蠟百神壇高四尺,東西七步二尺,南北六步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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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天聖三年,禮官陳詁言:「蠟祭一百九十二位,而祝文所載一百八十二,無五方田、五方郵表。蓋開元以來,年祀浸遠,有司失傳。《郊祀正辭錄》、《司天監神位圖》皆以虎為於菟,乃避唐諱。」詔復為虎,載田、郵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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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曆用羊豕各二,大明、夜明壇增山罍為二,籩豆十二。三獻終,禮生引司天監、分獻官逐階下罍洗,詣帝神農、伊耆、五星、三辰、七宿、岳、鎮、海、瀆、祝融、后土、后稷、蒼龍、朱雀、麒麟、元武、白虎神座前上香,奠幣、爵,並再拜。內從祀臣位,不設香、幣、祝版,唯奠酒再行。復皇祐定壇高八尺,廣四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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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加羊豕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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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元豐六年,詳定郊廟奉祀禮文所言:「《記》曰:『八蠟以記四方,年不順成,八蠟不通。』歷代蠟祭,獨在南郊為一壇,惟周、隋有四郊之兆。又《禮記·月令》以蠟與息民為二祭,故隋唐息民祭在蠟之後日。請蠟祭、四郊各為一壇,以祀其方之神;有不順成之方,則不修報。其息民仍在蠟祭之後。」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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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太常寺言:「四郊蠟祭,宜依百神制度築壇,其東西有不順成之方,即祭日、月。其神農、后稷舊設位於壇下,當移於壇上。其壇下伊耆氏之位宜除之。」禮部復言:「蠟祭四壇皆設神農、后稷,同日祭享,頗為重復。太常寺以為蠟祭本以神農為主,后稷從祭四郊。今設壇自當每方各祭,同日不為重復。」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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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鞏《本朝正要策》云:「博士和峴言,蠟始伊耆,而三代有嘉平、清祀、蠟祭之名。蠟,臘之別名也。漢乘火德,以戌日為臘。臘,接也,言新故相接,故田獵取禽,以報百神,饗宗廟,旁及五祀,以致孝盡虔,魏晉同之。唐以土王,貞觀之際,尚用前寅蠟八神,卯日祭社,辰日為臘。而獨以前七日辛卯蠟,不應於禮。請如開元故事,蠟百神,祀社稷,饗宗廟同用戌臘,如禮便。」制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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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政和三年四月,議禮局上《五禮新儀》:臘前一日蠟百神。四方蠟壇廣四丈,高八尺,四出陛,兩,每二十五步。東方設大明位,西方設夜明位,以神農氏、后稷氏配,位以北為上。南北壇設神農氏位,以后稷氏配。五星、二十八宿、十二辰、五官、五岳、五鎮、四海、四瀆及五方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井泉、田畯、蒼龍、朱雀、麒麟、白虎、元武、五水庸、五坊、五於菟、五鱗、五羽、五介、五毛、五郵表畷、五羸、五貓、五昆蟲從祀,方依其分設。若中方岳、鎮以下設於南方蠟壇西階之西,中方山林以下設於南方蠟壇午階之西,伊耆設於北方蠟壇卯階之南,其位次於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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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紹興十九年,臣僚言:「《月令》,臘先祖五祀,勞農以休息之。釋者謂,蠟,祭也,所以報一歲之成功,求嗣歲之福也。今已行臘享,而報農之祀或闕,請並行蠟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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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司檢會,以臘前一日蠟祭東、西方百神,禮料一視感生帝,內從祀視釋奠文宣王從祀。蠟祭南、北方百神,一視鎮、岳、海、瀆,內從祀視釋奠武成王從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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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乾道四年,太常少卿王瀹請於四郊各為一壇,以祀其方之神。從之。東方以日為主,西方以月為主,各配以神農、后稷;南、北方皆以神農為主,配以後稷。若五星、五帝、二十八宿、十二辰、岳、鎮、海、瀆、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羽、毛、鱗、介、貓、虎、昆蟲,各隨其方,分為從祀。
URN: ctp:ws616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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