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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廣記卷三十二》[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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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曹學佺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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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防記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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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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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州 保縣 茂州 迭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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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茂道,開府、茂州,轄威、保、迭、茂諸將領,而叅將一員駐札茂州,遊擊將軍一員,駐札迭溪,實左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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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州通志》曰:禹貢西戎,即敘,今松茂、威保以接於吐蕃是也,亦謂之西畨先本羌屬,凡百餘種,散處河、湟、江、岷間,其酋發羌、唐旄等居析支水西南,涼禿髪利鹿孤之後也。利鹿孤有子曰樊尼。初,利鹿孤卒,時樊尼尚幼,弟傉檀嗣位,以樊尼為安西將軍。後魏神瑞元年,傉檀為西秦乞佛熾盤所滅,樊尼招集餘眾投沮渠蒙遜,以為臨松太守。及蒙遜滅,樊尼乃率眾西奔,濟黃河,逾積石,居跂布川或邏婆川於羌中建國開地千里。樊尼威惠夙著,為群羌所懷,皆撫以恩信,歸之如市,遂改姓為窣勃野,以禿髪為國號,語訛謂之吐蕃,其國都城號為邏些城。隋開皇中,有論贊索者,居牂柯西,唐貞觀中,始通中國,既而滅吐谷渾,盡有其地焉。按吐谷渾,鮮卑種也。沈約宋書》曰:譙縱亂蜀之歲,鮮卑阿犲遣其從子西疆攻吐谷渾,敕來泥拓土至龍涸、平康。元嘉二十七年,鮮卑慮索虜復生,遣使上表云:若不自固者,欲率部曲入龍涸越雋門,并求牽車,獻烏丸帽、女國金酒器、胡王金釧等物,太祖賜以牽車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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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貞觀八年,吐蕃弄贊奉表求婚,不許,乃進兵攻破黨項及白蘭諸羌,率其眾二十餘萬頓松州西境,遣使貢金帛,云來迎公主。又謂其屬曰:「若大國不嫁公主與我,即當入寇」。遂進攻松州,都督韓威輕騎覘賊,反為所敗,邊人大擾。太宗遣吏部尚書侯君集、牛進達等率步騎五萬以擊之。進達先鋒自松州夜襲其營,斬千餘級,弄贊大懼,引兵而退,遣使謝罪,因復請婚,太宗許之。弄贊乃遣其相祿東贊致禮,獻金五千兩,其餘寶玩數百事。儀鳯三年,令益州長史李孝逸、嶲州都督拓王奉等發劍南、山南兵幕以防禦之,往劍南兵幕,於茂州之西南築安戎城,以壓其境。俄有生羌為吐蕃鄉導,攻陷其城,遂引兵守之。時吐蕃盡收羊同、黨項及諸羌之地,東與涼松、茂嶲等州相接,南至婆羅門,西又攻陷龜茲、疏勒等四鎭,北抵突厥,地方萬餘里。自漢、魏以來,西戎之盛,未之有也。開元二十四年,散騎常侍崔希逸為河西節度使,於涼州鎭守。時吐蕃與漢樹柵為界,置守捉使。詔以岐州刺史蕭昊為戶部侍郎、判涼州事,代希逸為河州節度使,鄯州都督杜希望為隴右節度使,太僕卿王昊為益州長史、劍南節度使,分道經略,以討吐蕃,仍令毀其分界之碑。二十六年四月,杜希望率眾攻吐蕃新城,拔之,以其城為威武軍,發兵一千以鎭之。其年七月,希望又從鄯州發兵奪吐蕃河橋,於河左築鹽泉城。吐蕃將兵三萬人以拒官軍,希望引眾擊破之,因於鹽泉城置鎭西軍。時王昊又率劍南兵攻其安戎城,先於安戎城左右築兩城,以為攻拒之所,頓兵於蓬婆嶺下,運劍南道資糧以守之。其年九月,吐蕃悉鋭以救安戎城,官軍大敗,兩城並為賊所陷,昊脫身走免,將士以下數萬人及軍糧資仗等並沒于賊,昊坐左遷括州刺史,以華州刺史張宥為益州長史、劍南防禦使,主客員外郎章仇兼瓊為益州司馬、防禦副使。宥既文吏,素無攻戰之策,兼瓊遂專其戎亊。俄而瓊入奏,盛陳攻取安戎之策,上甚悅,徙宥為光祿卿,拔瓊知益州長史事,代宥節度。二十八年春,兼瓊宻與安戎城中吐蕃翟都局及維州別駕董承宴等通謀都局等遂翻城歸欵,因引官軍入城,盡殺吐蕃將士,使監察御史許逺率兵鎭守之,上聞甚悅,中書令李林甫等上表曰:「伏以吐蕃此城,正當衝要,憑險自固,恃以窺邊,積年已來,蟻聚為患,縱有百萬之眾,難以施功,陛下親紆秘策,不興師旅,頃令中使李思敬曉喻羌族,莫不懷思,翻然改圖,自相謀陷,神算運於不測,睿略通于未然,累載逋誅,一朝蕩滅。又臣等今日奏事,陛下從容問臣等曰:卿等但看四夷不久,當漸摧喪,徳音纔降,遽聞戎捷,則知聖與天合,應如響,至前古以來所未有也。請宣示百寮,編諸史策」。手制荅曰:「此城儀鳯年中羌引吐蕃,遂被固守,歲月既久,攻伐亦多,其地險阻,非力所制,朝廷群議,不合取之,朕以小畜無知,事須處置,授以竒計,所以行之,獲彼戎心,城守有足為慰也。其年十月,吐蕃又引眾寇安戎城及維州,章仇兼瓊遣禆將率眾禦之,仍發闗中彍騎以救援焉,時屬凝寒,賊久之自引退。詔改安戎城為平戎城。大厯三年,劍南西川亦破吐蕃萬餘眾。五年五月,徙置安、悉、拓、靜、恭五州于山陵要害之地,以備吐蕃。大厯十一年正月,劍南節度使崔寧大破吐蕃故洪等四節度,兼突厥、吐渾互變羌黨項等二十餘萬眾,斬首萬餘級,生擒噶城兵馬使一千三百五十人,獻于闕下,牛羊及軍資器械不可勝紀。十二年九月,入寇坊州,掠黨項羊馬而去。十月,崔寧破吐蕃望漢城。十四年八月,命太常少卿韋倫持節使吐蕃,統蕃俘五百人歸之。十月,吐蕃率南蠻眾二十萬來寇,一入莽州,過汶川及灌口,一入扶文,過方維、白壩,一自黎雅過卭崍闗,連陷郡邑,乃發禁兵四千人及幽州兵五千人同討,大破之。十二月,崔寧復奏於西山破吐蕃十萬,斬首八千,生擒九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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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宗之世萬年,韋皋為西川節度使,城龍溪,築西山堡以納降羌。皋以雲南蠻眾數十萬與吐蕃和好,蕃人入寇,必以為前鋒。四年,皋遣判官崔佐時入南詔蠻,說令向化,以離吐蕃之助。佐時至蠻國羊咀咩城,其王異牟尋忻然接遇,請絕吐蕃,遣使朝貢。其年,遣東蠻鬼王驃傍、苴夢衝、苴鳥等相率入朝。南蠻自嶲州陷沒,臣屬吐蕃絕朝貢者二十餘年,至是復通。五年,皋遣大將王有道簡習精卒以入蕃界,與東蠻於故嶲州台登北谷大破吐蕃青海、臘城二節度,斬首二千級,生擒籠十五人,其投崖谷而死者不可勝計。貞元八年,皋攻吐蕃于維州,敗之,獲其大將論贊熱,獻于京師。先是,鹽州城為吐蕃所毀,塞外無保障。九年,詔城鹽州,策敵且來襲,令皋出師牽圍之。皋命大將董勔、張芬分兵出西山靈闗,破峩和城、通鶴軍,定廣城,踰滴博嶺,遂圍維州,搏拪雞,攻下羊溪等三城,取劍山屯焚之。南道元帥論莽熱來援,與戰,破其軍,拔白崖,焚定廉故城,凡平柵堡五十餘所,斬首二千八百級,乃城鹽州。由是西山羌八國酋長皆請入朝。十年,皋復敗吐蕃,克峩和城,獨維州不下。十六年,皋累破吐蕃一萬餘眾於黎州嶲州,吐蕃遂大捜閱,築壘造舟,潛謀寇邊,皋悉挫之,於是吐蕃酋帥兼鹽臘城等九節度嬰、籠官馬定徳,與其大將八十七人,舉部落來降。定徳有計略,習知兵法及山川地形,吐蕃每用兵定徳,常乗驛計事,蕃中諸將稟其成算,至是自以扞邊失律,懼得罪而歸心焉。十七年,吐蕃昆明城管麼些蠻千餘戶又降,贊普以其眾外潰,遂北寇靈、朔,陷麟州,徳宗遣使至成都府,令皋出兵深入西山以紆北顧,皋乃令鎭靜軍兵馬使陳洎等統兵萬人出三竒路,威戎軍使崔堯臣兵千人出龍溪石門南路,維保二州兵馬使仇冕、保霸二州刺史董振等兵二千趨吐蕃維州城中,北路兵馬使邢玭等四千趨吐蕃棲雞老翁城,都將高周、王英俊兵二千趨故松州,隴東路兵馬使元膺等復分兵八千人出南道雅黎嶲路,又令鎭南軍使、御史大夫韋良金兵一千三百續進。雅州經略使路惟明等兵三千趨吐蕃逋租偏松等城,黎州經略使王有道兵二千人過大渡河,深入吐蕃界,嶲州經略使陳孝陽、兵馬使何大海、韋義等及麼些蠻、東蠻三部落主苴那時等兵四千,進攻昆明城、諾濟城,自八月出軍齊入,至十月破蕃兵十六萬,拔城七、軍鎭五戶三千,擒生六千,斬首萬餘級,遂進攻維州,救軍再至,轉戰千里,蕃軍連敗,於是寇靈朔之眾引而南下,贊普遣論莽熱以內大相兼東境五道節度兵馬都統、群物大使,率雜虜十萬來解維州之圍,蜀師萬人據險設伏以待之,先出千人挑戰,莽熱見我師少,悉眾來追,發伏掩擊,皷噪雷駭,蕃兵自潰,吐蕃十萬殲夷者半,生擒論莽熱,獻諸朝。進皋檢校司徒、中書令、南康郡王,御製紀功碑褒賜之。皋治蜀十三年,凡破吐蕃四十八萬,斬首五萬餘級。後自南詔入寇,敗杜元穎,而郭釗代之,病不能事事。文宗太和四年,以李徳裕檢校兵部尚書、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觀察處置、西山八國雲南招撫等使,徳裕乃大葺闗防,繕完兵守,又遣人入南詔,求其所俘工匠,得僧道工巧四千餘人歸成都,扶殘奮懦,皆有條次。成都既南失姚、協,西亡松維,由清溪下沬水而左,盡為蠻有。始,韋皋招倈南詔復嶲州,傾帑以結蠻好,教之戰陣文法,裕以皋啟戎資盜,養成癰疽,苐未決耳,至元穎時,遇隙而發,故長驅深入,跋剔千里,蕩無孑遺,今瘢痍尚新,非痛矯革,不能刷一方恥,乃創籌邊樓,按南道山川險易,與蠻相出入者圖之左,與吐蕃密邇者圖之右,其部落眾寡,饋餫逺近,曲折咸具,乃召習邊事者與之指畫商訂,凡敵之情偽盡知之,又料擇伏瘴舊獠與州兵之任戰者,發遣獰耄十三四,士無敢怨,又請甲人於安定,弓人於河中,弩人於淛西,由是蜀之器械皆犀鋭,率戶二百取一人,使習戰勿貸,事緩則農,急則戰,謂之雄邊子弟,其精兵曰南燕、保義、保蕙,兩河慕義,左右連弩騎士,曰飛星鷙擊,竒鋒流電霆,擊突騎總十一軍,築伏義城,以制大渡清溪闗之阻,作禦侮城,以控榮經犄角之勢,作柔逺城以扼西山,吐蕃復卭崍闗,徙嶲州治臺登,以奪蠻險要,簡去屬兵,羸弱者四千餘人,復募少壯得千人,募北兵得千五百人,與土兵叅居,轉相訓習,日益精練。初,蜀人多鬻女為人妾,徳裕為著科,約凡十三而上,執三年勞,下者五歲,及期則歸之父母,以繁生齒,威惠大振。太和五年,吐蕃維州將悉怛謀以城降,維距成都四五百里,因山為固,東北由索叢嶺而下三百里,地無險走,長川不三千里,直吐蕃之牙,異峕,戍之,以制宼入者也。其地南界江陽,岷山連嶺而西,不知其極,北望隴山,積雪如玉,東望城都,若在井底,一面孤峰,三面臨江,是西蜀控吐蕃之要也。至徳後,河隴陷蕃,唯此州尚存,吐蕃利其險要,將婦人嫁與此州閽者,二十年後,婦人生二子成長,及蕃兵攻城,二子內應,其州遂陷,吐蕃得之,號曰無憂城。貞元中,韋皋鎭蜀,經畧西山,八國萬計取之不獲,至是悉怛謀遣人送欵,徳裕疑其詐,遣人送錦袍金帶與之,託云候取進止,悉怛謀,乃盡率郡人歸成都,徳裕乃發兵鎭守,聞之於朝,時牛僧孺沮議,言吐蕃之境,四面各萬里,失一維州,未能損其勢,比來修好,約罷戍兵,中國禦戎,守信為上,彼若來責曰:何事失信?養馬蔚茹,川上平涼阪,萬騎綴回中,怒氣直辭,不三日至咸陽橋,此時西南數千里外得百維州,何所用之?徒棄誠信,有害無利,此匹夫所不為,況天子乎?上以為然,詔徳、裕以其城及悉怛謀等悉歸之,吐蕃僇之于境上,極其慘酷,徳裕終身以為恨,會監軍使王踐言入朝,盛言悉怛謀死,拒逺人向化意,帝亦悔之。武宗朝,牛僧孺出為淮南節度,徳裕面奏曰:臣在先朝,出鎭西蜀,其時吐蕃維州首領悉怛謀,雖是畨人,久樂皇風,將彼堅城,降臣本道,臣尋差兵馬入據其城,飛章以聞,先帝驚嘆,其時與臣不足者,望風嫉臣,遽獻疑言,上罔宸聽,以為與吐蕃盟約,不可背之,必恐將此為辭,侵犯郊境,詔臣還卻此城,兼執送悉怛謀等,令彼自戮,復降中使,迫促送還。昔白起殺降,終于杜郵致禍,陳湯見徙,是為郅支報仇,感歎前事,愧心終日。今者幸逢英主,忝備台司,輒敢追論,伏希省察。且維州據高山絕頂,三面臨江,在敵人平川之衝,是漢地入兵之路,初河隴盡沒,此州獨存,吐蕃潛將婦人,嫁與此州門子。二十年後,兩男子長成竊開壘門,引兵夜入,因茲陷沒,號曰無憂,因併力於西邊,遂無虞於南路。憑陵近甸,宵旰累朝。貞元中,韋皋欲經略河湟,須以此城為始,盡鋭萬旅,急攻累年。吐蕃愛惜既甚,遂遣舅論莽熱來援,雉堞高峻,臨衝難及於層霄,鳥徑屈盤,猛士多糜於礧石,莫展公輸之巧,空擒彼將而還。及南蠻負恩,掃地驅劫,臣初到西蜀,眾心未安,外揚國威,中緝邊備,其維州執臣信令,乃送欵與臣,臣告以須俟奏聞,所冀探其情偽。其悉怛謀尋率一城之兵眾,并州印甲仗,塞途相繼,空壁歸臣,臣即大出牙將,受其降禮,南蠻在列,莫敢仰視。況西山八國,隔在此州,比帶使名,都成虛語,諸羌久苦蕃中徵役,願作大國王人,自維州降後,皆云但得臣信牒帽子,便相率內屬,其蕃界合水、棲雞等城,既失險厄,自須抽歸,可減八處鎭兵,坐收千里舊地,臣見莫大之利,乃為恢復之基,繼具奏聞,請以酬賞。臣自與錦袍金帶,顒俟詔書。且吐蕃維州未降已前一年,猶圍魯州,以此言之,豈守盟約?況臣未嘗用兵攻取,彼自感化來降,又沮議之人,不知事實,犬戎遲鈍,土曠人稀,每欲乗秋犯邊,皆須數歲就食,臣得維州逾月,未有一使入疆,自此之後,方應破膽,豈有慮其後怨鼓此游,詞臣受降之時,指天為誓,寧忍將三百餘人性命,棄信偷安,累表上陳,乞垂矜赦,荅詔嚴切,竟令執還,加以體披桎梏,舁于竹畚,及將就路,寃呌呼天,將吏對臣,無不流涕,其部送者,便遭蕃帥譏誚,曰:既以降彼,何須送來?乃卻將此降人,戮於漢界之上,恣行殘害,用固攜離,乃至擲其嬰孩,承以鎗搠。臣聞楚靈誘殺蠻子,春秋明譏周文外送鄧叔,簡冊深鄙。況乎大國負此異類,絕忠欵之路,快凶虐之情,從古以來,未有此事。臣實痛悉怛謀舉城受酷,由臣陷此無辜,乞慰忠魂,特加褒贈。帝意傷之,尋詔贈悉怛謀右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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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贊皇作西南備邊録,其序畧云:吐蕃開釁,河隴失險,締從南詔,協以謀我,井絡坤維,我圍孔棘,守臣韋皋鑿清溪道,要結蠻好,犄鹿效順,乃纂集事狀,為卷十七,質幣結轍,闔戶誨盜,爰命徳裕,改紀其政,乃建籌邊樓,立雄邊子弟,作仗義禦侮,柔逺三城,以扼虜衝,猶慮敵去而備弛也。凡兵將糧械之數,城鎭種落之名,歲計經用之目,講求利病,輯為一書,諸郡虛實,外夷情狀,條分縷析,燦如指掌,剏立陴壘,咸以朱書圖之,仍總繪小圖,標之首卷焉」。按備邊録第四卷敘維州本末尤詳,唐末吐蕃衰弱,種類分散,入內屬者謂之熟戶,餘謂之「生戶」,薄示羈縻而已。宋時朝貢不絕,其首領唃廝羅始居鄯州,後徙青塘,即青塘嶺也,青羌所居矣。宋史:吐蕃青羌首領奴兒結等為邊害十餘年,制置使留正以計擒殺之,盡殲其黨,趙汝愚代為制置使。奴兒結弟三開復叛,汝愚縣重賞以間群蠻,三開不能孤立,憂死。汝愚以定青羌功,加秩即此種。元憲宗始於河州置吐蕃宣慰司都元帥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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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縣志》云:「出縣循南岸行一日,又北渡大江至雜谷,安撫司可八十里。又十里為無憂城,故址尚存。按雜谷即古維州,唐太和中陷於吐蕃,其酋即悉怛謀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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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初有阿漂者,以捍宼功授勑印,為雜谷安撫同知,歲輸薄糧於維州畨倉三年一貢。其地有上碉下碉,去無憂城百里,去縣倍之。前臨沱水,後倚高山,南接三姐,西接孟董,南抵達思,北抵東布,又東至八棱碉,與敵界宻。邇歲終發畨兵萬餘備糧械,入碉防守。至次年,除夕更班,保邊敉寧,以雜谷為之保障也。達思蠻長官、金川禪師及打喇兒、草坡、六寺、龍山以西諸寨皆隸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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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恩蠻長官司,在雜谷西五十里,其先嚴泰與阿漂同功,給印信,授為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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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記云:隋開皇六年,以石門鎮近白狗羌,故于金川鎭置金川縣,唐武徳七年,以屬維州。貞觀初廢,三年復置。按今金川寺其故處也。寺僧巴槖監藏及莽葛剌以有戒行,得稱蕃都綱。永樂初,黃毛畨犯界,金川僧招麻喇防禦有功,事聞,賜號演化禪師及敕命銀印,俾其徒世守焉。地居雜谷,安撫之東,管十五寨,東北至八棱碉,西至保縣南,至棱城百五十里,後漸衰弱,見駈於雜谷,遷其族于董卜界。上志云教場是金川寺地,未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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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喇兒寨土舎居威南路在文鎮、河西,先曽糾黑虎夷為邊害,正徳間歸順,奏准納貢,頒賜敕書、冠帶、無印信,遇貢赴雜谷,起文,又有只臺寨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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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志云:西北生畨有孟董十八寨,三國孟獲、董卜之裔也,謂之孟董,畨亦名董卜韓胡。唐時哥鄰君、董臥庭等求內附,處其眾于維壩等州,居小鐡圍山,去縣可七八日程,東抵雜谷八稜碉。模坡河在東,如卜河在北,即古之孫水也。南流雅州,以牛皮為船,既渡,則曝皮于岸上,候幹復用焉。永樂八年歸附進貢,授宣慰使司都指揮同知。貢道有三:一由雜谷八棱碉出保縣,一由清溪口出崇慶州,一由靈闗出雅州,近與雜谷不睦,故直由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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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松、茂威迭大,勢如一身然。松潘,首也。迭溪,項與喉也。茂州,腹也。東之土,門西之威,與汶、保其手足也。然餘皆在江內,惟保獨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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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縣以東為舊,畨即箭上里之編戶叛去者,地土相連,樵採共路,懷異志而漏華情,莫此若矣。又云:縣北熟畨二股一路為水田星上龍山等寨,向背不常,一路為近縣,玉山十二寨稍稍易,馴正北野畨有梁荒、梭城五十餘寨,直連松州黑水,號為野菅,明初,御史大夫丁玉用色銀鑄錠以誘之,即此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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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州志》曰:白狗嶺與大雪山連,後有白狗羌居之。《寰宇記》曰:白狗國者,西羌之別名,與會州連接,勝兵一千。唐武徳六年,有使朝貢。開元二十九年十月,白狗國四品籠官蘓唐封及狗冉川五品籠官薩阿封等至京,各賜金紫玉帛以遣之。貞元九年七月,其王陁羅忽與女國等詣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內附,詔授試太常卿、兼保州司馬,至今子孫承襲其爵,云按白狗國、女國俱在西山八國之數,韋皋使銜兼節制西山八國,即此也。杜甫西山詩:夷界荒山頂,蕃州積雪邊築城,依白帝轉粟上青天,蜀將分旗皷,羌兵助鎧鋋西南背,和好殺氣,日相纒,又云:子弟猶深入,闗城未解圍,蠶崖鐡馬瘦,灌口米船稀,辯士安邊策,元戎決勝威。今朝烏鵲喜,欲報凱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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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考》曰:維州路生畨最多,有名色可考者,曰孟董梁、黃梭城、月上星、上龍山、龍溪、大寺、小寺等寨,設一闗六堡,以戍之闗,曰鎮夷堡,曰保縣,曰新安、曰乾溪、曰西平、曰壩州、曰坡底,而坡底附近龍山、竹打大寺、小寺、蒲挖、太子憤等寨,而龍山最強,舊有龍山戍有城,唐書廣徳元年,吐蕃陷維州籠山城是也。按唐薛逢送西川渠常侍之新築龍山城、錫、賚兩州刺史及部落酋長詩云:「聖主憂夷貊,屯師剪束欽,皇家恩眷裕,星使忽登臨,用命期開國,違天必釁砧。化須均草樹,思不間飛沈,束馬凌蒼壁,捫蘿上碧岑,瘴川風自熱。劍閣氣長陰,迅瀨從天急。危橋入地深,仰觀唯一徑,俯瞰即千尋,水作新城,帶山為故壘,襟東開,洞君聽南闢。納蠻心渥澤濡三部。衣冠化兩林,帶文雕白玉,符理篆黃金,鳥道經卭、僰,星躔過觜參,回軒如睿奬,休作《苦辛吟,蓋指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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壩州堡附近龍溪、卜南、木上諸寨,與北路黑苦三姐生畨相通,每歲耕獲,既有蓋藏,輒以礪兵劫奪為事。按即保霸蠻也。方輿云威州保霸蠻者,唐、保、霸二州,天寶中所置,後陷沒酋董氏世有其地,與威州相錯,因羈縻焉。嘉祐、熙寧中,常請朝命。政和初,知成都龎恭孫建言開拓,置官吏,乃以保州地為祺州、霸州地為亨州,授其酋刺史、團練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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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董氏世知保州,太平興國六年,保州刺史董竒死,以其子詔重繼之。又云:董仲元者,襲職二十餘年,安靜無事。嘉祐中,益州鈐轄司表其善撫蠻夷,乃真命為刺史。其時有鶼州,亦遣人貢馬鶼州未詳。疑即古定廉縣,今之金川寺,故史謂西南邊地有鶼州、保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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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風俗記》曰:維州諸畨,日務射獵,夜宿碉房炙羊膀,以卜吉凶,分善惡以為黑白,以戰死為善,終以相殺為廝打,父子兄弟,大則讎殺,轉眼相背,不知骨肉有大小姓,猶言大小族也。董卜、金川俱屬小族,雜谷、達思俱屬大族。志云:其生一產雙子乳右者為小。又云射旄牛者為大,射綿羊者為小,二姓相間而居,丁大夫玉克復其地始分之,蓋使犬牙相制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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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時不用官厯,知歲時者為端公,如辰年則畫十二龍,或臥或行,因形而推之,他象亦然。畨僧依佛經推算日月蝕,及甲子建除,毫釐不差,大率以十月為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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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富者,以豬羊、毛氈、布疋、粟麥為禮,其賠裝資,必須生子之日,數人俟於路口。其女潛出,要至其家,方焚香,宰羊牛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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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則坐尸於水架上,置之倉舎。衣帽弓矢,俱如生佩,服端公咒經,獻以豬羊,用火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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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剪髮,止留其頂,髮下垂服,用作力麻,不穿褲,不洗面。婦人俱編髮如縷,飾以海巴硨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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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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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國志》:冉駹國。漢時筰以東北君長十數,冉駹最大。武帝元封四年所開,以為汶山郡。至宣帝地節三年,夷人以立郡賦重,帝乃省并蜀郡為北部都尉。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其王侯頗知文書。後漢靈帝時,復分蜀郡北部為汶山郡。蜀建興十年,汶山平,康夷反,姜維討之,始服。《寰宇記》云:「石室冉駹,夷人所造者十餘丈,山巖之間,徃徃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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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茂州羌蠻地方數十里,舊領羈九州,島皆蠻族,蠻自推一人為州將,常在茂州受處分,舊州無城,惟植鹿角蠻,以昏夜入州,掠人畜貨賣遣,州將徃贖之,習以為常。宋神宗熙寧八年,范百常知茂州,民請築城,既而蠻酋訴稱城侵其地,乞罷築,百常不許。九年三月,始興工靜蠻數百奄至百,常率州兵擊斬數人,蠻乃退,百常遷民入牙城,明日,蠻數千人四面焚鹿角及廬舎,引梯衝攻牙城,矢石雨下,百常悉眾乗城拒守,二酋長為木儡所殺,蠻兵乃卻。茂州南有雞宗闗,通永康軍,北有隴東道,通綿州,皆為蠻所據,百常募人間道詣成都,又書木牌數百投江中告急,蜀綿兵救之,蠻始解圍誓和,自是蠻人稍定,百常亦以築城生患,坐奪一官。既而生羌合群蠻復至,相距七十日,詔遣內押班王中正將陜西兵來援,入恭州、宕州,誅殺頗眾,蠻遂降。政和五年,有直州將郅永壽、陽延俊、董承有等各以地內屬,詔以永壽地建壽寧軍,延俊、承有地置延寧軍,然與亨、祺二州,皆非扼控之所,未幾皆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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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統志云:洪武設茂州以統羌民,設茂州衛以統軍伍,軍居城內,民居城外。羌凡和誓,輸牛羊、棘耒耜各一,乃縛劍門於誓場,酋豪皆集,引於劍門下,過刺牛羊、豕血歃飲之,掘地為坎,縳羌婢坎中,加耒耜,及刺於上,投石擊婢,以土埋之。巫師咀云:「有違誓,當如此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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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夷考》云:茂州東路生畨白,草最強大,而白草又與松潘、黃毛、吐畨相通,桃紅、青片板舎次之白苦水、磨岐山又次之,有把守官轄桃坪、神溪、夾山等,凡七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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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坪者,去白草青片諸番,不四五十里,志謂古桃闗也。見水經註,闗通西城之路,北當風穴,一二里間,晝夜沙石,飛揚不息。《寰宇記》云:故桃闗在汶南八蠻界,公私之路俱從於此,有繩橋渡江,認守桃坪者,為隴木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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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木頭長官司,茂之隴木里也。國初以酋長歸附,授承直郎,世襲長官,歲常貢馬二疋。所屬玉亭、神溪十二寨,俱為編氓,有保長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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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靜州長官司茂之,靜州里也,襲官貢馬,與隴木同。正徳間,與岳希蓬節貴為亂,攻茂城,斷水道七日,節貴弟車平潛引水以活我軍,事平,使車平襲職,管法虎核桃溝八寨,編戶為氓,有保長統之,認守北定門至闗子堡。按靜州即唐之悉唐縣矣。宋史曰:塗、靜當真時,飛、宕、恭等九州島蠻,皆羈縻州也,環茂州而居州不過數十里而已。按唐茂州都督府羈縻州九靜州,其一已見前矣。維、翼二州後進為正州,即今迭溪所也。第其名與宋史不同,附載之以俟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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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州唐武徳元年,臨塗羌歸附,置領臨塗、端源、婆覽三縣。貞觀元年,州縣俱省。三年,又分茂州之端源戍置塗州,縣有端源、臨塗、悉鄰三縣,與州同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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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州貞觀五年,生羌歸附。置西封州。八年,改為炎州。縣有大封慕仙義川。徹州唐貞觀五年,西羌首領董州貞歸化置縣。有文徹、俄耳、文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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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州唐貞觀五年,生羌歸化置,縣有俱左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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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州本徼外斂才羌地。貞觀六年,置西冉州。九年,去「西」字。縣有冉山、磨山、玉溪、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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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州貞觀五年,生羌歸附,置西博州。八年,改為穹州。縣有小川。徹當壁川,當博恭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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筰州貞觀七年,白狗羌降附,置西恭州。八年,改為筰州。縣有遂都亭,勸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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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州開元二十四年,分靜州廣平縣置恭州,仍置博恭、烈山二縣。天寶元年,改為恭化郡。乾元元年,復為恭州。本屬隴右道,後割屬劍南道。其屬縣有和集博、恭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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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夷考》曰:茂州南路生番惟曲山三寨,界在西南兩路之間,稱強惡,餘皆熟。畨有把守官,轄鴈門、文鎭、七星、宗渠、四闗堡、河以外則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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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希蓬也。岳希蓬,長官司,國初歸附,賜襲長官。三年,貢馬二疋。正徳間,長官坤卜作亂,伏誅,使其弟坤元襲職,管波西、水西、渇渇勒都等七寨,隸茂州衛,當差編戶於州水西里,有保長統之,認守勒都、龍嘴等。地方土夷考》曰:茂州北路有長寧安撫司,其先厯日寨首也,國初歸附,屢有從征功,賜敕印,世為安撫使,月俸四石,三年一貢,久未襲官,使王舎護印而已,姓蘓氏,管鑿溪、章貢等六寨,有把守官,轄長寧,實大韓胡椒園、松溪等八闗堡、長寧堡,實大闗附近,巴豬五族及大小厯日,稱最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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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胡堡附近恰列寺、韓胡、碉水、磨溝等寨,而恰列寺皆畨僧也,原給有敕書三年一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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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園堡附近後溝,烏都及河東之法虎挿共六寨,俱靜州屬羌也。往來茂地貿易與居民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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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溪堡附近黑苦七族,番眾二千,有竒嘉靖間攻圍堡城,絕我餉道,要我重賂乃解。至今尚歲費,撫賞四百金有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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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略志》云:正徳十三年,巡撫都御史宋滄,克平壩底、白草諸寨諸夷獻侵地二千餘頃,又克平茂州雞公寨。十五年,長寧等處深淺諸寨畨蠻聲言復讎,求索賞需兵備,副使朱紈督同叅將遊擊將軍提兵搗巢,擒其首惡,餘黨俱以次降。年例賞需,盡行裁革,至今西陲妥靖諸蠻,不復弄兵開邊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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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有《茂邊紀事》,其詞曰:嘉靖丙申,季春乙丑,護林之北,來逺之南,長寧古驛之墟,穆肅兩河之會,有戎不軌,倡自三溝。群醜弗威,陰連二姓。稔凶殘於殺越,肆睥睨于轉輸。神矣梟鵂作慝,惟窺日入。秘如鬼蜮。欺人至擬天驕急峽鯨奔,呼吸繫千人之命。重闗櫛比安危引一發之鈞。天意伐謀,地鄰告變。周郎分閫府,傳銅虎之符。龔尉名家,早試金蒲之鏃。群饕太沮,一芥不遺。兕出柙而猖狂,豕負塗而躑躅,嬰此方張之寇。四路無雙,動皆以律之師。三城有恃,警聞叅府,建節星馳,令下岳希,刻期雲合。累官都督。何無忌之策勳,獨將遊兵,杜祁公之敵愾。松州遣騎,臨翼移屯。乃控上游,互為策應。蜀犬吠日,百爾隨聲。用徹驚霆,紾如怒臂。外結河西諸部,日擾邊陲。內要山後,諸酋徑趨。我闥積威,攸劫,競傳市井,訛言故態,復萌追咎,轅門惜賞,所賴九重神算,炳在琅函。時惟兩院英名,茂流錦里,才兼將相。河陽潘岳之孫,風樹紀綱。吳郡陸機之裔,蒭蕘並採,臂指相通。遂收渙而定疑,聿勸忠而鼓鋭。三溪設險,可塹可城。六哨分工,且矛且鍤。臺因山澤,圖永逸於暫勞。陣寄鳥雲,鎭大棼於至靜。應兵隴木,一戰枯摧。梟俊黑橋,群奔瓦解。核桃再熾,達觀花水之遺。龍觜夾持,進扼燕崖之隘。先人默奪,劇寇潛逋,伺間道于夜泅,坐收要害,獲細姦于時出。巧中機宜,旌旗與白日交輝。號令為雪山増重,縱橫應敵,三軍不損一人逺近。執俘一月,豈惟三捷。腰金貴介,獨馳不測之巔。手刃元凶,兩奪群攻之具。膚公尢烈,脅從皆降。惟彼深溝,猶茲跋扈,千仞翔而弗下,藺石為驅。萬夫葸爾莫前,常山阻絕,老師非計,宻使與權,昭物采以犒軍,侈壺漿而屬道,狼貪可笑,甘心葛伯之邀鴆毒胥懷駢首中山之臥,荊棘介然成路叱吒。生風桑榆,藉此收功。譸張虧簣,光韜巨闕。言戟爭銛,敵樹蕭牆。筆鋒禦侮,斷案得中丞之斧。辨失儀,秦突圍迎,驃騎之韉。歡交平勃,既參而伍,乍合而離。虛實相形,正竒互用。鑿山通徑,故左道以傳疑。卷甲銜枚,忽中宵而乗懈。懸崖壁立,未遑鄧氏之氈。分部蟻登,亟樹漢家之幟。盡連碉于一炬,燭萬劫之遺寃。數雜虜於橫戈,刷千工之深恥。淺渾伊邇,一夕忘唇,老穉相攜,四山稽首,事懲姑息,恢張擒縱之規。亂問厥由,克制短長之命。眾輸心而悔罪,爭縛渠魁,至斷指而祈恩,一遵約束,刳牛泉杪,飼馬雲端,鼾息仰天之窩,勒銘張口之石,月初建未日則先庚。黑水再清,溪闗重闢,壯士歌而崑崙應,妖氛浄而牛斗光。偉哉!主帥之功,展也多賢之輔,智慧信惟,乘勢號啕,終有同人,徵調無煩旁縣不聞金革公私大省居民盡仰帡幪,彼媢嫉者,何為竟捷?幡乎何益?嗟乎夷狄,古無深治。兵家未有常形,處置得宜。韓輿取捷,忠邪易位。陳塹為夷,愼蕭氏之金甌。白茅斯重,碎范増之玉斗,瓦礫何殊,語要無他,任人而已,遡歷年之多難。慨當事之寡謀,舎耕織於專門。玉人受教,狃採樵於近利。天險爭雄,千里征兵,驅市人而浪戰。一言遣將,率子弟以輿尸。野心從此,日驕,士氣至今不振。或吹虀而過計,每破斧而失聲,吝出納於平時,急撫和於臨陣。堂堂中國,不羞城下之盟。赳赳武夫,盡剜心頭之肉。校人飾詐,謂彼昏而不知。祈父招尤慘,多瘠而罔詔。馴致邇年之禍,無如五寨之深。江山助彼金湯,道路出其門戶。防秋死別,一戌數千。來歲生還,什無四五。擢髮已窮於甲士,禠衣不免於戶侯。彼美督軍,呈身三宿,有雄驍騎遮道千金魏磨覘我垣墉,白若戕人肘腋,有山如障,來則高巢,有坎如隍,履同平地,孤城鞏固,誰開近賊之門?福將尊榮,莫究折衝之志蒙茸。北郭牧唱,吞聲咫尺,西橋鬼門,騰號狗彘。貴於人命貔貅,賤同草菅。章璽稔凶,神人共憤。仵勳死事,日月為昏。上帝聞腥,旋轉廓清之運。元臣秉鉞,鑿開混沌之天。罪惡貫盈,宜俾根株悉拔。險膚起信,乃惟旦夕。邇圖猩血,猶爭虞旌。倐下倉皇失措,馬高已死之金。喪亂既平,人惜有功之褲,徤兒觧體,髦士弛擔,乏承殊類,杞憂環視,漠如越瘠。言猶在耳,戎復生心。試觀四起之塵,夫豈一朝之故?及今不戒,尚事因循,厥禍長流,將何紀極?彼其之子,束高閣乎幾年,亦獨何心,壞長城乎?萬里。塞胸諸難,未聞決策,聳人銷骨,巧詞祗見。幸災樂禍,身如謀國,何嫌殿上之爭?賊已渡河,尚作道傍之舎。百年之算,肯斂手以推棊。六月之師,但駕言於揮扇肩山,欲蹶腹劍,反攻太阿,不識倒持宏詞何用?手板?已看倒執,高論猶存。嗟乎!內有讒夫,外多勍敵,阪高難合,息壤無盟,肘雖掣而力自前踵未旋而亂遄沮。人見田單厲氣,遂收三月之功,孰知神禹至誠?會奏七旬之格,豎儒幾敗,乃事炎徳,方隆蔡功,惟斷乃成,名賢在位,匪人匪地,惟動惟天。蓋忠良不病於扼腕,斯夷虜無憂於猾夏。天冠地履,自循萬古之常。秋殺春生,孰爽四時之令。是非如鏡,賞罰快人,英雄有樂死之心,沙漠盡宣威之地。嗟乎室家,安枕所重,藩籬匕劑,奏功寧辭?瞑眩靡盬,莫非王事匪躬。乃見王臣紫塞,歸驂耆老,垂漢官之涕,清萍長價,將軍全報主之身。栢府持衡,宏啟清平之宴。玉堂秉筆,大書全勝之樓,白面何能躬逢盛世,彤弓載詠,共醉佳辰?念一時共事之情,成百折不回之義,有痛更深,於定惟亡,乃保其存,爰紀諸艱,用酬同志。陳子昂蜀川安危書》云:臣伏見四月三十日敕,廢同昌軍,蜀川百姓,每見免五十萬丁運糧,實大蘓息。然松、茂等州諸羌首領,二十年來,利得此軍財帛糧餉,致富已潤屋。今一旦停廢,失其大利,必是勾引生羌,詐作警固,以恐動我。若松、茂等州無好都督,則此詐必行,旦夕警固,必有發者。一發之後,警動蜀州,朝廷不知,徵兵赴救,兵至賊散,靡弊更甚。伏乞選擇茂州都督,嚴加斥堠,乃命御史一人專在按察,若有詐妄,即録奏稱加法以徵其姦,庶可久長安帖。不然,受其弊者,不勝勞瘁。已夫蜀川運糧既停,百姓更無重役,至於租庸,合富府庫,今諸州逃走戶有三萬餘,在蓬渠、果、合、遂等州,山林之中,不屬州縣,土豪大族,阿隱兼容,徵斂驅役,皆入國用。其中遊手惰業,亡命之徒,結為光火。大賊依憑林險,巢穴其中,若以甲兵捕之,則鳥散山谷,如州怠慢,則劫殺公行。比來訪聞有人說逃在其中者,攻城劫縣,徒眾日多。誠可特降嚴加敕令州縣長官與吏人設法,大招此戶,則劫賊徒黨自然除殄,其三萬戶租賦即可富國。若縱而不括,以養賊徒,蜀州大弊,必是未息。天恩允此。請乞作條例括法。聖厯元年五月十四日通直郎、行右拾遺陳子昻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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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分守川西,詢諸有司議戍軍曰:「夫戍軍之設,蓋謂邊地空虛,人煙稀少,故令漢彭、雙溫等處抽丁充戍,其法誠為至善,然歲久月易,其中有當調停者,何也?戍軍每年九月撥發,十月到邊,往往非死則病,非病則逃,毫無實用。試言其故,蓋漢彭等處風氣溫和,即冬無霜雪,而蔬菜俱備,茂迭塞垣,風沙慘烈,雖夏不消氷,而百物不產,以故戍軍到邊,寒煖不合,飲食不調,多生疾病,當有司促迫上道哭別,父兄妻子若永訣者。至殷實之戶,強壯之丁,多有展轉規避,惟無告窮,民不獲已就列,或又闔戶,共雇一乞丐無賴之徒以充數,比及到邊,身無完衣,腹無飽食,囊無半粒,手無寸鐡,奄奄扶杖而行,致使畨夷倚山而笑曰:戍軍來也!病者病,死者死,逃者逃,邊隘曾不得借其一臂之力,嗟嗟!似此!景象在安常處,順猥云有餉有兵,倘一旦羌夷竊逞,而欲其斬將搴旗,撻伐用張,得乎?是至苦者莫若戍軍,至無用者,亦莫若戍軍也。然則奚術而可?亦惟是裁省抽發,召募土著,乃為常勝之兵焉,何也?茂迭不產五榖,不養蠶桑,人所為命者,惟恃軍餉耳,且如五口之家,須應軍二名,方得溫飽,不然而應軍一名,且見菜色,如無軍可應,則無生可度,動見逃竄,如今之灌郫,漢廣,往往有茂迭逃民,蓋以此也。倘以職言為不謬,將戍軍之糧,召募土著之民,人人有糧,人人可兵,不出三年,逃避者必回故里,地方之集,聚日益眾,邊塞之軍兵日益精,在平常無事足以壯國威,茍一旦臨戎,則人自為家,家自為守,可必其用,命在內地,無戍軍之苦,在邊庭有敢勇之卒,竊意羌畨雖狡,亦無所用其謀矣。職書生也,不敢言知兵,但此明白易見,斷斷乎其可行者?通變宜民,是在今日耳。隨經移會,該道轉行成都府、茂、汶、保、灌等州縣回複間,適予署司篆,看得戍軍之議,或因或革,非止一次,每盈廷不決者,蓋由行月二糧全改半改,未得其肯綮故也。何則?月糧者,祖軍之額,不可移動者也,行糧專為更畨戍守設耳,若免其戍邊而不動其月糧,則人皆樂從矣。且衛所得裕差操之役,軍戶永免津貼之累,而所利更廣矣。查威茂一帶班軍以三十六七等年計之,各該一千二百餘名,折支司府民屯實米并布花銀共五千五百二十餘兩,此其大較也。合無比松邊例,裁去班軍前項銀兩支發,該邊自行召募,每名工食,每日給銀二分,共募兵七百七十名,與主軍分認地方差使,不得紊亂,仍附官兵會計之後,請發不得,別立名色,増補是尺。籍雖稍虧,而邊方得實用也,時如議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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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學佺曰:戍軍裁革已三年矣,而求復者未嘗一日忘焉。蓋不便于將領之唆削,及主軍之陵虐耳,而上之人不為動也。欲動之必如陳子昻所云,勾引生羌詐作警固者,有一言破之,良家子弟不足以雄邊,必外來客作,乃習戎事,防秋死別一戍數年,來歲生還,什無四五。前備兵使者,朱紈之言可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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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溪古氐羌地。漢為蠶陵縣,屬蜀郡。晉屬汶山郡。後周置翼斜郡。隋初廢郡,以縣屬會川。大業初,屬汶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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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記》,唐武徳元年,復改汶山郡為會川,領翼斜、翼水、左封,凡三縣。其年,即以三縣置翼州。五代至宋、元,皆為羌人所據,不置州縣。逮至洪武十一年平羌,始置迭溪右千戶所,隸茂州衛。二十五年,改守禦軍民千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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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地東西廣六十五里,南北袤九十五里,東至犛牛山五里,西至黑水生番六十里,南至茂州界三十里,北至松潘界六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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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經性獷勇悍,不習《詩》、《書》,近漸染聲教。習尚衣冠逺者,不通漢語。衣皮褐,喪不棺而火化耐,饑寒迭石,為𥕘以居,所名本此。其土產犛牛、毛毯、酥油、射香、香豬、白蜜、゛牛、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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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山北有蠶陵,東有犛牛,南有排柵,東北有雲峰,各去所城五六里,城西三里即渂江也,源出松州,與黑水合,流入茂州。城南有玉津泉,甃以鐵瓦,接引至城下,居人汲之不竭。有古積雨臺,今為觀。在治南有石輪寺,沿崖皆佛,相志云。唐貞觀中,李將軍廣所鐫也。在治北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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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翼州城在治南。《寰宇記》云:唐武徳元年,置取郡南翼水為名。六年,自左封移州治於翼斜。咸亨三年,置都督府,移就悉州城內。上元二年,罷都督,移還舊治。天寶元年,改為臨翼郡。乾元元年,復為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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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蠶陵縣,在治北。漢治蠶陵縣,屬蜀郡,莽改為步昌也。《寰宇記》:衛山縣,本漢蠶陵縣地。註《漢書》,蠶陵故城在翼州翼水縣西。有蠶陵山。隋改為翼斜縣,治七頃城。唐貞觀十七年,移埋於七里溪。二十三年,以英國公李世績為迭州都督。天寶元年,改為衛山縣。又曰翼水縣,亦蠶陵縣地。隋初置,取縣西南翼河為名。按後周之龍水縣,隋改翼水,水在所治南五十里,一出松潘,一出黑水,翼如也,即汶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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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悉州,城在治東南四十里。唐顯慶三年,割左封縣界內悉唐川,因立為悉州,領悉唐、左封、識臼三縣,以羈縻羌人。其首領有董係,比射任刺史。自後射卒,以左封縣令董俱悉凍任刺史兼敕以父死子繼。咸亨元年,移治左封。載初元年,移治匪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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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左封縣址《同。悉州《寰宇記》云:左封縣,本屬翼州,在當州東南四十里。唐顯慶元年,乃於縣治悉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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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歸城縣,唐垂拱二年置,廢真州。唐天寶五載,分臨翼郡之昭徳、雞川兩縣置昭徳郡,乾元元年,改為真州,取真符縣為名。其一曰真符縣,唐天寶五年,分雞川、昭徳二縣置真符縣,州所治也。其二曰雞川縣,唐先天二年割翼州翼水縣置,天寶五載改屬真州。其三曰昭徳縣,舊識臼縣,屬悉州,天寶元年改屬翼州,仍改名昭徳縣,五載改屬真州。按通典,有雞川、昭徳二縣。唐書云:開生獠新置,即不述年月。今茂州雞宗闗名本此地亦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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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考》曰:迭路生畨最惡,而五巴豬為尤甚,牛尾、麻搭、楊栁、麥兒次之,凡四十八寨,其地南連黑苦,西通黑水,北接松潘,頻年虜去,漢人多賣入黑水,加兵征之,即逃入黑水、黑水,蓋廣饒之地,逺近莫知所紀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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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云:迭溪千戶所領長官司二:曰迭溪司在治北一里,曰鬱即,在治西十五里迭溪郁氏,洪武十年以土酋歸附世,其官永樂中,頒給印信,除流官吏目一員,凡三年,貢馬四匹。今長官郁孟賢轄河東熟畨八寨,皆大姓,及馬路小闗七族,土舎郁從智,轄河西小姓六寨,此六寨素梟黠地,土廣逺,牛羊稷麥露積,名雖熟,畨與生畨等耳。
63
鬱即長官啖保,萬厯十八年與黑水松坪攻我新橋,明年伏誅。先是,漢闗墩附近勒骨諸小姓屬於鬱即,至是改屬郁氏。
64
新堡附近為巴豬大寨,眾逾千數。其人形如魍魎,性喜黠盜,雖受歲賞,月糧縻耗而已。自嘉靖二十三年以來,屢經渡河,虔劉我官軍攻掠我城堡,稔惡不悛,數將貫盈,議者欲於舊闗腦搭橋進兵,及馬路堡後,長寧沙壩潛師繞其後,上下夾攻,可大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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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鎭堡附近為牛尾寨,萬厯八年、十二年,與麻搭濟惡,頗肆殺掠。十四年,征之逃入黑水,獻出畨牌投降,埋奴為誓,乃免。太平堡附近為楊栁溝,河西強種也,與松潘之大小耳別同枝,向稱猾梗,萬厯十四年,征之不獲。後四年,乃糾松坪、白泥、黑水三千餘番,同陷新橋。十九年,復大征,亦埋奴求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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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縣 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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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志》云:灌縣獠澤闗,景泰七年立,去董卜韓胡可千里,番民至闗,市易,唯大黃茶藥而已,去闗七十里為惹龍闗,加渴瓦之地也。
68
加渇瓦寺亦董卜韓胡支派。正統中,調徵草坡宣慰司,遣僧鎖南列思巴來赴,賜號崇教翊善國師,給敕印,使分管摩多、集、塔、藏裏舊寺等十三寨。都綱麻喇者,成化間董孟、梁黃之亂,調發協徵,遂就汶川塗裏山巔居焉。國師久未承襲,以土舎護印而已,獠澤等闗是其認守。
69
汶路生番惟草坡、鷔黠,有三寨,在河西山外,一徑通董卜宣慰,一徑通孟、董、梁、黃向以假道騷動。十八年征之,始震讋輸蕎荍於汶川,聽約束於寒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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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土巡檢司高氏,其先曰銀兒,直隸霸州人。洪武七年授職,防守河西住蘓村寨。三年貢馬二疋。正統七年,草坡攻汶川,司印為所劫。景泰間,重頒授之。調徵龍溪、卜南諸寨,屢立戰功。隆慶間,草坡複攻破蘓村寨,遂移住河東。
URN: ctp:ws625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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