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楚辭序 |
| 2 | 或問乎離騷曷離爾日義取諸夫婦也曷君臣而夫婦之屈原深被寵眷諸臣莫與比肩上官大夫新尚之徒必害其能而讒間構之王傳不寤賜之遠去其離窮矣辨之言曰車加怨而生離此離騷所以作也然則曷騷也日衷不平也室家既造拈据以之蛾君不揚而媒母替以自伐其衷騷騷憤作故不平也外史氏曰余觀於騷而知詩之所以變也和平之失洽而哀怨哀怨之極至於妻湎入喜斯陶陶斯味味斯懌懌斯慍慍斯哀哀斯困君子讀離騷而知楚國之將亡也哀而因矣不可以復振矣陳之亡也以株林鄭之亡也以溱洧王風之絕也何草不黃此皆一往而不可更友者也然則騷曷取乎爾曰此神將告之非士君子之罪也國之將亡陰幽恢惜之氣上薨而下泄人羣烏言男子婦語貞殺之結激為暉喟赫赫而止日川叨哨哨不一揚詩苴知之強作也哉或謂離騷存楚此與奄奄者朴態耳楚之亡也騷澗曷能存之然則天子作而將安置騷日從詩半八子一日作一即詩一日未亡也離騷變風為歌變而不降其言則縕縕爾其衷則緝楫爾周公作鴟鵠成王基之幸其有風雷之感也小弁盡誠號呼親佯弗簡四君子愍嘗呵離騷作而忠義明楚國既撓君臣相蒙然小人夕嫗君子春曰仁人士心士感憤而拒腕者即千載如之日焉嬴秦制帝六國既靡謂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國有遺勁人有餘烈忠義之教所砥世固甚遠也離騷存楚是故也夫騷之不平愈於鄭衛憤善遠矣詩亡而騷監騷典世知有天倫之教誠使其亂政波俗荒羸讒賣巾乙間為君若臣騷何可午日並牢也註門韶肥臨厥也即一騷可不存百甲干陸時雍雄泗 |
| 3 | 圃謫體 |
| 4 | 匡閭 |
| 5 | 楚辭目錄 |
| 6 | 卷山寸離騷鯉 |
| 7 | 卷二 |
| 8 | 九章 |
| 9 | 譽二 |
| 10 | 遠遊烹一寧卷四 |
| 11 | 薨風襄叩溢一愬甚晦舂五 |
| 12 | 九歎 |
| 13 | 卷六 |
| 14 | 居 |
| 15 | 君七 |
| 16 | 漁父 |
| 17 | 卷八 |
| 18 | 九辨乂卷九 |
| 19 | 五 |
| 20 | 招州一卷十 |
| 21 | 大招 |
| 22 | 巷一乂反離騷 |
| 23 | 卷十甲沙惜誓訟卷十三翼科弔屈原賦滯雕卷十四 |
| 24 | 招隱士 |
| 25 | 卷十五 |
| 26 | 七諫 |
| 27 | 卷十六 |
| 28 | 哀時命 |
| 29 | 卷十七 |
| 30 | 九懷 |
| 31 | 卷一八 |
| 32 | 九藥一卷十九 |
| 33 | 九思 |
| 34 | 顯 |
| 35 | 襄驛耳獵二逋覽為姓氏 |
| 36 | 註 |
| 37 | 王逸字叔師南郡人 |
| 38 | 洪典祖字慶善害刀人 |
| 39 | 朱臺字元晦新安人 |
| 40 | 疏 |
| 41 | 陸時雍字船仲舊李入 |
| 42 | 頻註羔凋拱辰字孟履囑柔入 |
| 43 | 評 |
| 44 | 孫錢字文融喜驪左 |
| 45 | 張肄如字道先虎林入 |
| 46 | 李挺字浩生順陽人 |
| 47 | 李恩誥字又新照湯入 |
| 48 | 張煥如字泰先虎林入 |
| 49 | 惟 |
| 50 | 心唐元林字祈還吳興人張存心字謙之會稽入 |
| 51 | 陸元瑜字粹父布李人 |
| 52 | 張難如字素先虎林人 |
| 53 | 張寄滅宇文虎會空入 |
| 54 | 楚肆裝氏懿鑄八楚辭條例 |
| 55 | 按囊無咎日屈原自傷忠而被謗乃作離騷經以諷懷王不見有納丞泉王立又放之江南復作九歌天問九章遠遊居漁父大招自沉泊羅以伏其後宋玉作九辨招重漢賈誼作惜誓淮南小山作招隱士束方朔作七誅嚴忌作哀時命王褒作九懷劉向作九歎皆推其文而東平之盛於忠至漢武帝時淮南王安始作離騷傳劉向典校經書分篇十六卷東京班固賈違各作離騷章句餘十五卷闕而不說至校書郎王一逸自以為南陽人與原同里悼侯之復作十六卷章句又讀為九思取班固二序附之為十七篇按漢書志屈原賦二十五篇今起離騷經至大招凡六九章九歌又十八則原賦存者二十四篇其并國殤禮危在九歌之外十一則溢而為二十六篇不知國蕩禮重何以濫於九歌之末又不可合十一為九狐則謂大相為原辭可疑也夫以招車為義恐非自作或曰景差蓋近之余謂離騷九章遠遊天問九歌卜居漁父正合二十五篇大招寒儉苦耀斷非原辭班氏見氏其言信而有徵也 |
| 56 | 昔人編是書也以離騷篇經此下二十四篇皆名以傳而余果題以楚辭者備楚風也謂之江漢收載周南而楚無聞焉目屈源感憤陳情而況湘之實邪為特體其人楚其情楚而其實復楚謂之楚辭雅稱也或謂早騷而辭之非矣孔子曰辭達而已矣庸可定其為何祥楚辭次序無所定憑今所傳朱晦翁本首離騷次九歌次禾問次九章次遠遊次卜居次紅父以九辨招尾大招則宋玉景差所作而綴之於後余謂九章即離騷之疏而遠進者自離騷中倚閭闔登扶桑一意選下至天問九歌卜居軸父則原所難者也朱晦翁因九章中有懷沙一篇乃原之卒局而悲回風顛倒繁絮以為臨鮑失次之實故耳然奈何以卜居漁父終也余今所次首離騷次九章次遠遊次天問次九歌次卜居次漁父次九辨次招寬次大招覺其脈絡相承往觀者一覽而自得也 |
| 57 | 書之有序以挈領也要領不得則終篇莊然矣離騷諸篇小序王叔師大都謬誤朱晦翁亦未全得也叔師序離騷云離別也騷愁也經輕也言巳放逐離別中心愁思以諷諫君也以愁釋騷統巳未盡而以經釋經者何也離騷名經後人尊之也則騷經而諸篇皆得也又曰離騷之文依詩取典引類譬喻故善鳥香草以比忠貞惡禽臭物以比讒佞靈修美人以姓於君盡如株女以譬賢臣虹龍王且以此君子飄風雲霓以為小人大寶草比若以自喻也靈應美人以媚君也惡草以剌議也其說得矣至鶉鵠先鳴賦而非比鶴典雄鳩以歎良媒之不偶而非有所剌也此龍亶鳳飄風雲霓以書役使侍衛之盛若亦妃佚女則通遑得君之意而於賢臣何取平晦翁序九章謂直致無潤色而惜往日悲回風顛倒重覆倨強躁鹵余則未之敢信遠遊之序叔師謂原章皇山澤無所告訴乃深惟元一修執恬漠思欲濟世晦翁亦謂陋世俗之旱狹悼年壽之不長思欲制銖形鬼排空御氣而不明其無聊之感有托之情則不免擬人說夢矣至其序未聞也似俱謂原仿徑山澤見先王之廟及公卿祠堂圖書天地山川神靈琦璋遍伉及古聖賢怪物行事因書其壁呵而問之此論亦未可知而所以問之之意隱而不提則原誠賣璜無謂矣九辨序論具列於後卜居憤耀題父日傷此其顯而易見者也叔師序卜居謂原心叩意惑不知所為乃就太卜家稽問其謬甚矣晦翁謂原閔當世習安邪佞違背正道陽為不知二者而假筮龜以決之猶迂同而未合也至漁父者豈當時實有是人為之間答而叔師所序何其國也宋玉九辨因原得感未必俱為原作叔師之序相重也謂宋玉憐原忠而斥葉故作招重以復其精神廷其年壽以諷諫懷王翼其覺悟而還之則於情事最為不合晦翁謂恐其冠冕離合因國俗托帝命假巫咸以招之則實用以相矣不知相克者以文不以俗以心不以事相之於千世而非招之於當時也大招斷韭原作其文不肖其事亦不合余悲作者之意弗明故更為序論焉使其國情隱痛世多覺者非敢矜焉文采以傲前人也郭象之註莊子王逸之註離騷工拙雖殊要皆自下語耳於所註無異也朱晦翁句解字釋大便後學盛唐人用意幽深寄清微眇覺未盡於訓話有餘而發明未足余為之扶隱通徼使讀者了知其意世無惜衷亦余心之大快耳大抵基山者勞倍除道者功全古入不斬其勞奈何敢可惜也 |
| 58 | 詩有六義此其賦居其三朱晦翁註離騷依詩起例分比典賦而釋之余謂離騷與詩不同騷中有此賦雜出者有賦中兼比比中兼賦者若泥定一例則意枯面語滯矣故無取乎此也文籍許論譬之開點面口兼古人祟義後世脩艾自唐以來六經皆作文字難矣離騷上紹風雅于開詞賦故三章兩拱璧字挾雙南寓日會心敢扁誠口抑山言之當死泉知巳片謂之謀于載口實斯亦何可輕也 |
| 59 | 屈原當戰國時墳典未灰史乘諱湊兼以侍識宏材蹈楊千古後之學者誰禍其藩余慚眇植竊附管窺天問一卷余友同川侯閒嘗撰論余最愛其辨博軍令諸家邪廣張華博物再見於書云南一几 |
| 60 | 離騷績集無甚深情不必親為分無間有肄薦存其舊 |
| 61 | 古今典籍多所未窺亥豕魯魚紛焉清亂揚管盧畢料謬未全此其近似之端存而待正斯固蔬王愛驥朽骨千金豈日宋客乖珍戲扶十襲仍陳疑義誘進新開 |
| 62 | 屈原傳 |
| 63 | 漠龍門司馬遷撰明武林張煥如閱屈廛者名平楚之同姓也為楚懷王左徒博聞強志明於治亂姻於辭令人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體出則接遇賓客應對諸侯王甚任之上官大夫與之雖同列爭寵而心害其能懷王使屈原造為憲令屈平中霆笑屬草稟未定上官大夫是而欲奪之屈平不與因重之曰王使屈平篇令眾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苴玩日以長非我莫能君也王怒而疏屈平屈平疾王禮禪志不降也語謂為晦明船於曲之害公也夫田力禾體讎容也此憂愁幽思而作離騷離騷者猶離憂也夫天靈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物人窮則反本故勞若讎無倦極未嘗不呼天避疾痛慘怪未嘗不呼父母也屈平正道直存竭忠盡祭以事其濟讒人間志可謂兼轉輔臭信而見無忠而被誅能無怨平屈平之作離欄蟲雖釐無餘金細跡風奸合而和悟心樞給祚而恥酣嗣離筐騷者可謂兼之矣上稱帝嚳下道齊桓中述湯武以刺世事明道德之廣崇治亂之條貫靡不畢見其文約其辭微苴全蠶雌苴狩廉其稱文小而其指極大皋類過而見義遠其志潔故其稱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目珠濯悼污泥之中蟬曉於濁穢以浮游塵埃之外不獲世之滋垢晦然泥而不津者也推此志也雖典排叛辛光乖勸屈平既稱其後秦欲伐齊齊具楚從親惠王患之乃令張儀佯去泰厚幣委費事楚曰泰甚憎齊齊與楚從親楚誠能絕齊秦願獻商於之地六百里楚懷王貪而信張儀遂絕齊使使如泰受地張儀詐之曰往奧王約六里不聞六百里楚輦怒去歸告懷王懷王怒大興師伐秦秦發兵擊之大破楚師於丹漸斬首八萬虜楚將屈句遂取楚之漢中地懷王乃悉發國中兵以深入擊秦戰於藍田魏聞之襲楚至鄧楚兵懼目秦歸而齊竟怒不救楚楚大困明年春割漢中地與楚以和楚王曰不願得地願得張儀而甘心焉張儀聞乃曰以一錢而當漢中地臣請往如楚如楚又因厚幣用事者臣斬尚面設詭辨於懷王之寵姬鄭袖懷王竟聽鄭袖復釋去張何不殺張儀懷王悔追張儀不及其後諸侯其擊楚大破之殺其將唐昧時秦昭王血楚婚欲興隴渾滄懷王欲行屈平曰秦虎狼之國不可信不如無行懷盂稚子子蘭勸王行奈何絕秦歡懷王卒行入武蘭走趙趙不內復之秦竟死旌秦而歸葬長子頃襄王立以其弟子蘭為令尹楚人既咎子蘭以勸懷王入泰而不及也屈平既嫉之雖故流滕顧楚國繫心懷 |
| 64 | 王不忘欲友莫幸君之一悟俗之一致也其存君典口口國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志焉然終無可奈何故不可以反卒以此見懷王之展不悟也人君無愚智賢不肖莫不欲求忠以自為舉賢以自佐然亡國破家相隨屬而聖君治國累世而不見者其所謂忠者不忘而所謂賢者不賢也懷王以不知忠臣之分故內惑於鄭袖外欺於張儀疏屈平而信上官大夫令尹子蘭兵挫地削亡其大郡身客死於秦為天下案此不知人之禮也易曰井泄不食為我心惻吁以汲王明並受其福王之不明豈足福哉令尹子蘭聞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屈原於頃襄王頃襄王怒而遷之屈原至於江濱被髮行吟澤畔頻危樵弊形容枯槁漁父見而問之曰予非一問大夫歟何故而至此屈原曰舉世混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是以見放漁父曰天聖人者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舉世混濁何不隨苴露姓惻楊苴年取眾人皆醉何不飾其糟而啜其醴何故懷瑾握瑜而自今見放為屈原曰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誰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寧赴常流而葬乎江魚庾中耳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之溫璞乎乃作懷沙之賦於是懷石遂自投沮羅以死屈原既死之後楚有朱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眥好辭而以賦見稱缸皆祖屈原之從容辭冷終莫敢直誅苴稷楚日以削數十年竟為秦所臧屈原傳鴻 |
| 65 | 附錄楚醉雜論 |
| 66 | 魏文帝日優游按衍屈原尚之窮侈極妙相如之長也捲原據托譬喻其意周旋緯有節度長卿子雲不能及 |
| 67 | 沈約曰周室既衰風流彌著屈平宋玉導清源於前賈誼相如振芳塵於後英辭潤金石高義薄雲天自茲以降情志愈廣王褒劉向揚班崔蔡之徒異軌同奔遊相師祖雖清詞麗曲府發平廣西蕪音鳥 |
| 68 | 琳曰系氣固亦多矣若平子監發文以情變絕唱高雎一一久無嗣響至於建安曹氏基余尹祖陳玉成蓄湮藻甫乃以情韓物以文被質自漢至魏四百餘年時人才子文體一變相如王為形似之言二班長於情理之說子建仲宣以氣質為禮並標能擅美獨映當時是以一世之士各相慕者原其雕流所始莫不同祖風騷徒以實奸異情故意製相詭劉細曰自風雅寢聲莫或拙緒奇文蔚起其離騷哉固巳軒盡詩人之後奮飛辭家之前豈去聖之未遠而楚人之多才乎昔漢武囊騷而淮南作傳以為用國風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誹而不亂若離驪都可謂兼之蟬婉穢濁之中浮游塵埃之外蟠然童而不腦雖典日月爭光可也班同以為露才楊巳忿黜沉江羿澆一姚與左氏不合昆崙懸囿非經義所載然文辭麗雅為詞賦之宗雖非明哲可謂妙才王逸以屬詩人之提耳屈原婉順離騷之文依經立義駟虯秉賢則時秉六龍崑崙流沙則再貢敷土名儒詞賦莫不按其儀表所謂金相玉握一百世無匹者也及漢宜嗟嘆以為皆合經術枉瞑舞團井星了飄味亦言體同詩雅四家皋以方經而孟堅謂丕合傳褒貶任聲抑揚適實可謂鑒而弗精記而未覈者也壯覈其訟舞微言焉故其陳堯舜之耿介稱禹陽之稱欲與語之體也譏桀制之屬被傷羿澆之類隕規觀之實也此體以喻君子雲塊以譬讒邪比典之義也舞一顧而淹涕歎君門之九重忠怨之辭也觀茲四事同於風雅昔也至於託雲一龍說迂怪豐隆求鄉如鴛烏媒娥女詭異之辭也康回傾地夷羿蔽日一夫九首土伯三足譎怪之一設也依彭咸之道則從子胥以自適猶狹之患也士女雜座亂而不分指以為樂娛酒不廢況湎喟夜舉以為懽荒淫之意也捕此四事異乎經典者也故論其與誥則如彼語其聲誕則如此自知楚辭者體憲於一代而風雅於戰國乃雅頌之博徒而詞賦之英傑也觀其骨顧所樹肌眉所附雖取銘經意亦目鑄偉辭故騷經九章朗麗以哀志九歌九辯綺靡以傷情遠遊天問葉詭而惠巧招槐招隱耀鮑而深華金石標故言之致漁父憲狂往一僅斤長匪詣之才故能氣往輟古辭來切今驚采絕罷難與並能矣目九懷以下遽躡其跡而屈宗逸步奠之能追故其敘情稽則鬱伊而易庶述離居則愴快而難懷論山水則循聲而得貌言節侯則披文而見時杖買追風以入麗馬楊洽波而得奇其衣被詞人非一代也故苞肩者薨其鴻裁中巧者獵其艷辭吟諷者銜其山川童蒙者拾其香草若能憑軾以倚雅頌懸轡以馭楚篇酌奇而不失其貞玩華而不墜其實則顧胎可以驅辭力歎踵可以窮文駟致亦不復乞靈於長卿假寵於干淵矣辯騷又曰詩人綿韻率多清切楚祥辭楚故訛韻實繁及張華論韻調士衡多楚文賦亦稱知楚不易可謂銜靈均之聲餘失黃鐘之正響也聲律又曰詩文弘奧包輒六義毛公述傳獨標典體豈不以風通而賦同比類而典隱哉故比者附也典者起也附理者切類以指事起情者依微以擬議起情故典體以立附理故此何以生此則書慎以互呂典則環書以記諷蓋隨時之義不豆曰詩人之志有一也觀夫典之託諭婉而成章稱名也坐取類也大閒雖有別故后妃方德尸鳩貞一枚去人象義義取其貞無從於夷禽德貴其刑不嫌於鸞烏明而未融故發注而後是也且何謂為比蓋寫物以附意殿言以功事者也故金錫以喻明德似珪璋以譬秀民螟蛤以類教誨調踞以寫號呼襟几衣以推心憂卷席以方志固凡斯切象皆比義也至如麻衣如雪兩驂如舞若斯之類皆此類者也襄楚信讒而一閭忠烈依詩製騷諷御比典聚漠雖盛而辭人夸妣詩刺道喪故典義銷亡於是賦頌先鳴故比體雲構紛紅雜迷信舊章矣此與又曰離騷代典觸類而長物貌難盡故重杳舒狀於是權服之類聚歲蕤之韋積矣及長卿之徒誰軌壞聲模山範水字必魚貫所謂詩人麗則而約言辭人麗涯面整句也至如雅詠棠華或黃或白騷述秋蘭綠葉紫璧凡搏表五色貴在時見若青黃屢出則繁而不珍冉近代以來文貴則似窺精風景之上鑽貌草木之中吟詠所發志惟深遠體物為妙功旌密附故功言切狀如印之印泥不加雖削而曲寫毫芥故能瞻言而見貌印字而知時也然物有恒姿而恩無定檢或率爾造極或精思愈竦且討騷所標並據要害故後進鏡華怯於爭鋒莫不因方以備巧即統以會奇善於適要則雖舊彌新矣是以四序粉過而人與貴閑物色雖繁宅刪析辭尚簡使味飄飄而輕舉情脾肺而更新古來辭人異代接武莫不參伍以相變因章以為功物色盡而情有餘者曉會通也若乃山林皋壤實文惡之臭府客語則闕詳說則繁然屈平所以能洞監風騷之情者抑亦江山之功予洪興祖日藝文志云屈原賦二十五篇然則自騷經至狐父皆賦也後之作者苟得其一體可以名家矣而梁蕭統作文選自騷經卜居漁父之外九歆去其五九章去其人然司馬相如大人賦軍用遠遊之語史記屈原傳獨載懷沙之賦揚雄作伴字愁亦旁惜誦至懷沙統所去取未必當也自漢以來靡麗之賦勸百而諷一無復惻隱古詩之義敢暫子雲有曲終奏雅之讓而稅乃以屈子與後世詞人同日而論其識如此則其文可知矣禾亂日洪氏目錄九歌下注云一本此下背有傳字昆氏本則自九辯以下乃有之呂伯恭讀詩記引鄭氏詩話曰小雅十六篇大雅十八篇為正經孔岫穎達曰凡書非正經者謂之傳未知此傳在何書也按楚辭屈原離騷謂之經自宋玉九辯以下皆謂之傳以此例考之則六月以下小雅之傳也氏一芳以下大雅之傳也孔氏謂凡非正經者謂之傳善矣又謂未如此傳在何書則非也然則呂氏冥据昆本而言但洪罪一本今亦未見其的掘更當博考之耳 |
| 69 | 又曰七諫九懷九歎九思難為騷體然其詞氣平綬意不深切如無所疾痛而強為叩吟者就其中諫歎猶或粗有可觀西王則早已甚矣故雖幸附書居而人其之讀今亦不復以累篇襄也賈傳之請於西京為最高且惜誓以著于篇而一賦尤精乃不見理亦不可曉故奔升錄以附焉若楊雄跡尤刻意於楚學者但其反騷實乃相子之罪人也一洪氏譏之當矣舊錄既不之取今亦不欲特收鼓則定為一篇使居人卷之外而并著洪說於其後蓋古今同與之說皆聚於此亦得因以明之几幾 |
| 70 | 紛紛或小定云 |
| 71 | 又曰王逸曰同列大夫上官斬尚妨害其能似以為同列之大夫姓上官而名斬尚者洪氏曰史記云丘官大夫與之同列又云用事臣斬間則是兩一人明甚逸以騷名家者不仙繆誤如此然謂不別白亦足以誤後人矣 |
| 72 | 叉曰蔡誑楚絕齊交是惠王時事又誘楚會武關是昭王時事王逸誤以為一事洪氏正之為是又曰王逸曰楚武王子瑕受屈以為客卿客卿戰國時官為他國之人遊宦者設春秋初年未有此事亦無此官況瑕又本國之王子乎又日王逸以太歲在寅日攝提恪遂以為屈子生於寅年寅月寅日得陰陽之正中補註因之為說援掘甚廣以今考之月日雖寅而歲則未必寅也蓋攝提自是星名即劉向所言攝提失方孟陳無一紀而注謂攝提之星隨斗柄以指十一辰者也其曰攝提貞于孟取乃謂斗柄正指寅位之月耳非太歲在寅之名也必為歲名則其下少一格字而貞于一字亦為衍文矣故今正之弼云攝提左右六星盥人 |
| 73 | 斗柄相直恒指中氣 |
| 74 | 又曰古昔能孥代汁又乃代蓋於篇首發此一端以見篇內凡韻皆汁非謂獨此字清卿而他韻皆不必協也故洪本載歐陽公蘇子容孫莘老木於二艱夕替下注徐錯云古之字音多與今異如蟲亦音香乃亦音仍他皆傲此蓋古今失傳不可詳蟲九如艱血寶之類亦應汁但失其傳耳夫騷韻於俗音不吐者多而一家之本獨於此字立說則是他字皆可類推而獨此為未合也黃長睿乃謂或韻或否為楚聲其考之亦不詳矣近世吳截才老始究其說作補音補韻援裾根原甚精且博而余故友黃子厚及言曰將筌甫祖其遺說亦各有所論著冷皆以附於注矣讀者詳之又日譽難於言也蹇難於行也又曰索與姑汁即索音素洪氏曰書序八索徐氏有素音 |
| 75 | 又日誅音卓則當床豕又許穢及則當株喙耳又曰補註引水經日屈原有賢姊聞原放逐來歸喻之令日寬全鄉人因名其地日姊歸後以為縣童罪有原故宅宅之束北有女類廟靜衣石尚存今存於此 |
| 76 | 之又曰九辯不見於經傳不可考而九歌著於虞書興周禮左氏春秋共袖舜禹之樂無疑至屈予為騷經乃有啟九歌九辯之說則其為謀亦此疑王還雖不見古文尚書然据左氏為說則不誤矣顧以不敢斥屈子之非遂以啟脩禹樂為辭則又誤也至洪氏為補注正當推經傳以破一誤而不唯不能顧乃友引山海經三嬪之說以為證則又大為妖妄而其誤益以甚矣瓜為山海經者本措此書而傳會之其於此條蓋又得苴誤本若宅謬妄之可驗者亦非一而古今諸儒皆不之覺及謂屈原多用其語尤為可笑今當於天周言之此未暇論也五臣以啟滿開其說尤謬王起於下文又謂太康不用啟樂自作淫聲今詳本文亦初無此意若謂啟有此樂而太康樂之太過則差近之來經傳所無則自不必論也 |
| 77 | 又日沈約郊居賦雌霓連鑿讀作入聲司馬溫公云約賦徂取聲律便美非竟不可讀為平聲也故今定離騷雲霓為平聲九章遠遊為入聲蓋各從孝其聲之便也 |
| 78 | 又曰處妃姓作亦如說文虛房六反虎行貌病美畢反安也集韻云虞典伏同虛犧氏亦姓也病典密同亦姓俗作密非是補注引顏之推謹云鄉字本秋尼虞予賤即伏犧之後而其什文說濟南伏生父子歸之後是知古字伏慮通用而俗書作索或復加山而并轉為密音耳此非大義所繫今亦姑存其說以備參考 |
| 79 | 又曰孟子不理於口漢書無但之至說者皆訓為賴則理固有賴音矣 |
| 80 | 又曰舊說有娥固在不用之非恐其不應絕遠如此又言求佚女為求忠賢與其事君亦非是又日鶴及雄鳩其取喻為有意且文可見註於他說亦欲援此為例則鑿矣補注又引淮南說連日知晏則鴈乃小人之有智者故雖能為讒賊而屈原亦因其才而使之是以屈原為其書使鶴媒簡狄而為所賣也其因滯乃如此甚可笑也又曰鳳皇既受詣舊以為既受我之禮而將行者誤矣審爾則高辛何由而先我哉正為已用鶴鳩而彼使鳳皇其勢不敢故恐其先得之耳又或謂以高辛喻諸國之賢君亦非文勢又曰或問終古之義睡開關之初今之所始也字宙之家當之所忌也考工記曰輪巳厚則於馬終古登池也注曰於當常也正謂當如登池洲有巳時猶釋氏之言盡未來際也 |
| 81 | 又曰楚人以重午揮艾於要豈其故俗耶又日周浦顏師古以屬子規一名杜鶴服度陸伯以為馬二名伯勞未知孰是然子規以三丹鳴乃眾芳極盛之時服以七月鳴則陰氣至而眾芳歇一矣又糟鵲音亦相近疑服陸二說是又日化為誰協易日日吳之雖不敢走而歌則大童之嗟則離可為力加友又傳曰通其變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則化可為胡圭及服賦庚子日斜遷史以斜為施此韻亦可考又曰得與斯汁易小象待有與之時者即其例也又曰舉說文從一犬而釋為羣犬走貌知大人賦有疾晨渾而雲浮者其字從一大蓋別一字也此類皆當從三火 |
| 82 | 又曰北斗字舊音斗為主以詩考之行葦主醴斗者為韻卷阿厚主為韻此類甚二但不知此非吁韻而舊音特出此字其說果何為耳又日當宮中或云當並汁堂韻宮字已見雲中君中字今閒音正為當字 |
| 83 | 又曰誰與稷汁今聞謂雄為形者正古之遺聲也又日隅悵之數注引淮南子言天有九野九千九百九十九隅此其無德亦甚矣故又曰論衡云日晝行千里夜行千里如此則天地之閒狹亦甚矣此王家之祖也又日補注引山海經言鼓痛帝之怠壤以理洪水帝令祝融殛之羽郊詳其文意所謂帝者似指上帝蓋上帝欲恩此壤不欲使人于之故載竊之而帝怒也後來柳子厚蘇子瞻皆用此說苴意甚明又祝融顓帝之後死而為神蓋言上帝使其神誅載也若產舜時則無此人久矣此山海經之妄也後禹事中又引淮南子言禹以息壤真洪水土騫減耗掘之益多並響戶又典前事自相抵悟若是壤也果帝所思則父竊之而極死于掘之而成功何帝之喜怒不常乃如是如此又淮南子之要也夫氏古今說天問者眥本此二書今以文意考之疑此二書本皆緣解此間而作而此問之言特戰國辟徑俗相傳之語如今世俗僧伽降無之新詩遜斬蛟蜃精之類本無稽據而好事者遂使託撰造以實之明理之士皆可以一笑而揮之政不必深與辯也 |
| 84 | 又曰補注引淮南說增城高一萬一千里有一寺四步二尺六寸尤為可笑豈有度萬里之遠而能計其珪步尺寸之餘者乎此蓋欲覽者以為巳所親見而實實計之而不知適所以章其詞而且彭也柳對本意似有意於破諸妄說而於此章又以西王毋者實之又何惑耶 |
| 85 | 又曰補注引淮南子說崑崙虛旁有四百四十門祈其西北禹北門開以納不周之風皆是注解此懼書之謂子之所疑又可驗其必知矣又日雄虺條忽或云今嶺南有異蛇能一日行數百里以遂人者即此物但不見說有九首耳又曰補注說今湖州武康縣東有防風山山東二百步有禹山防風廟在封禹出山之間江君魄居誓川當得其實 |
| 86 | 又曰巴蛇事下注中食鹿出骨事似若迂誕憐予嘗見山中人說大蛇能吞人家所伏難卯而登木自駮以出其穀者人甚苦之因為本即著藪中蛇不知而瘠之遂駮而裂云 |
| 87 | 又日弄焉彈日烏焉解羽洪引歸藏云井彈十日補注引山海經注日天下有十日日之數十也然日方至一日方出雖有十日自使以次迭出而人俱見乃為妖怪故羿仰夭控弦而九日潛退耳按此十日本是自甲至癸耳而傳者誤以為十口並出之說注者既知其誤又為此說以彌縷之而邑誕益彰然世人猶或信之亦可惟也又口啟代益作后卒為離寶王道以益失位為離固非文義補以有扈不服為離蠻文義相通然亦未安或恐當時傳聞別有事實史記無人說禹崩益行天下事而屢率其徒攻益奪之汲家書至云益為啟所殺是則豈不敢謂益既失位而後有陰謀為啟之費啟能受之而遂殺蘊為能達其拘平麥此事要當質以孟子之言齊束鄙論不足信也又日啟棘賓商倒字本是啟夢賓夭而世傳兩本彼此互有得失逐致紛綏不復可曉蓋作山海經者所見之本夢天一字不誤獨以賓嬪相似遂誤以賓為媚而造為磬土三嬪于天之說以實其謬王逸所傳之本賓字幸得不誤乃以蒙文夢夭二字中間壞滅獨存四外有似棘商遂誤以夢為棘以天為商而於注中又以列陳宮商為說洪則既引山媒以注騷經而於此篇反据王本而解為急於賓禮商契以今考之凡此二家均為穿鑿而以岫事理言之則山海之惟妄為尤甚以文義言之則刈王注之訓話為尤竦紅則兼承一誤而又兩失且謂屈原多用山海經語而不知山海實因此書而作三嬪又本此句二字之誤其為細漏艾盜甚矣騁獨柳干實嬪之對似覺山海之謬加亦不能深察事而明著之是以其義雖正而亦不能以自伸也大氐古書之誤類多如此讀者若能虛心靜慮徐以求乏則進退之間或當偶得其實傾乃安於苟且狂於穿鑒牽於依据僅得山說而據執之便以篇是以故不能得其本真而已誤之中或復之謀此邢子才所以獨有日恩誤言之過又有思之若不馳能得則便不勞讀書之對雖若出於戲劇然實天下之名言也 |
| 88 | 又曰動子屠母舊注引帝王世紀言禹扁剝母背而生補叉引于靈言黃初五年汝南民妻生男從右肺下小腹上出而平和曰若母子洲恙以為證此事有缽固未可定然上句言啟事而未有所問則此句不應及說禹初生時事矣故疑當為啟毋化石事也 |
| 89 | 又曰哀郢楚文王自丹陽徙江陵謂之郢後九世平王成之又後十世村秦所拔而楚徙束郢又日客有謂余者曰高宗恭熱思道夢帝費以良弼寤而求之即得傳說遂以為相者使夢賢之夕應時即生則自祖德之間以及強立之歲亦須二山十年始堪任用王者政令所出曰有萬幾豈容數十年之間不發一語又虛相位以待乳下之嬰兕乎今言之言如此則是高宗既得此夢即時搜訪便得其人而已堪作相以代王言矣明是一旦忽然從天而下便為成人仰少長之所也余聞其言心驚懼之而不敢答今謂此書無注所引莊子青義巳有傅說生無父毋乏說乃知古入之慮巳美用及此者矣洪氏引之而無仙說則豈亦以是為不易之論而皿所疑也耶然則祭之昧陋而見事獨違為可笑寒 |
| 90 | 又曰屈于載管魄之言本於老氏而揚雄又因其語以明月之盈闕其所指之事雖然而其立文之意則一顧為一書之無者皆不能通其說故今合而論之恤乎其足以相明也蓋以車承人謂之載古今世俗之過言也以人登車亦謂之載則古文史類多有之如漢紀天劉章從謁者與載韓集云婦人以孺子載蓋皆此意而今三子之言其字義亦如此也祖老子屈子以人之精神言之則其所謂營耆字與榮同而為品明光炳之意其所謂魄則亦若余之所論於九歌者耳楊予以日月之光明論之則固以月之體質為魄而日之光耀篇魂也以人之精神言者其意蓋以魂易動而魄陰靜魂火一而魄水一故曰載營魄抱一能勿離乎言以魂加魄以動乎靜以大道水以一守一而不犯離如人登車而常載於其一則魂安靜而魄精明火不燥而水不溫固長生久視之要訣也屈子之言雖不致詳然以其所謂無滑而魂虛以待之之語推之則其意當亦出此無疑矣其以日月言者則謂日以其光加於月魄而為之明如人登車而載於其上也故日月未望而載魂於西既望則終魄於東其過於日乎言月之方生則以日之光加被於魄之西而漸滿其東以至於望而後國及既望矣即以溫之光終守其魄之東而漸虧其西以至其脈而後盡蓋月題日以為明未望則日在其右既望則日在其左故各向其所在而受光如民一向君之化而承俗也一子之言雖為兩事而所壽載魄則其文義同為一說故丹經歷術皆有納甲之法互相資取以相發明蓋其理初不異也又曰衣吁於巾友者禮記一戎衣鄭讀為最古謂通也 |
| 91 | 又日無伯栗之善相今誰使乎譽之譽一作訾相哭 |
| 92 | 緯度之義也又與上句知字吁韻故當作訾為是但都 |
| 93 | 醜下句南之上字便不韻則又不可曉故今且作舉而四句皆以之字為韻 |
| 94 | 口又日後世招魂之禮有不專為死入者如杜于美彭衙行云煖湯濯我足剪紙招我魂蓋當時關快間風俗道路勞苦之餘則皆為此禮以被除而慰轅 |
| 95 | 剛安之也近世高抑崇作送終禮云越俗有暴死者則亟使人編於衢路以其姓名呼之往往而難以此言之又見古人於此誠有望其復生非徒為是丈具而巳也 |
| 96 | 河一又曰無水謂之臺有木謂之榭一日凡屋無室日一書榭誰文乃云臺觀四方而高者榭臺有屋也說文與師說不同以春秋宣榭火觀之則獄有屋明矣又曰卒章心字舊蘇合及蓋以下汁南韻然於丘句概字都不汁此不知祖有孚金南有尼金可謂而誤以稱為散句耳心字但當如字而以棋南黼字旰之乃福其讀前亦多此例矣葉盛曰昔周道中微小雅盡廢宣王其滯補弊明交武之功業而失雅復典褒姒之禍平王東遷黍離降為國風聖德至於邦君天下無復有雅然列國之風達於事變而懷其舊俗故風雖變而止乎禮義達株林澤破之後變風又亡陵夷至於戰國文武之澤既斬山代禮樂壞君臣上下之義瀆亂舛逆邪說姦言之禍康爛天下屈原當斯世正道直行竭忠盡智可謂持操之士而懷襄之君驅比羣小讒佞傾覆之言情埋心耳原信而見疑忠而被謗離騷之作獨能崇同姓之恩焉君臣之義憤排出於思泊不斟汗世而二其心也愁痛發於愛上不以汙君而革其實也故離騷源流於大義其體而微與遠而情逾親心切而辭不迫既申之以夫一章又重之以九歌遠遊天問大招而猶不能自凡一也其忠厚之心亦至矣班固乃謂其露才揚已苟欲求進甚矣其不知原也是不宜其事為君而無仙迷不知龍之門之意也顏之推至謂文人常陷輕薄是惑於周之說而不體其一篇之中三致共意之義也遠遊極黃老之高致而楊雄乃謂棄由雕寺所珍大招所陳深規楚俗之敗而劉嗣及以疑酒石虔謂原志於荒淫豈騷之果難知哉王墨於騷好之篤矣如謂夕攬洲之宿莽則易之潛龍勿用登崑崙涉流沙則禹貢之數土就重事而賦詞則皋陶之謀謨又皆非原之本意故授之者或過苴蠶貝抑之者多損其真然自宋玉賈誼而下如東方朔嚴忌淮南小山王褒劉向之徒皆悲原意各有纂著大抵袖釋緒言相與嗟味而已若夫原之微言臣昔不能有所建逝嗚呼忠臣義士殺身成本亦云至矣狐猶追琢其辭申重其意垂光來葉待天下後世之心至不薄也而劉禪猥日枚賈追風以入麗馬楊洽波而得奇顧盼可以驅辟力孩睡可以窮文致征欲酌奇玩華鹽溢緇亳至於快液名教激楊忠奏之大端顧師及之如此則原之本意又將復亡矣 |
| 97 | 王世貞曰楚辭十七卷其前十五卷為漢中壘校尉劉向編集尊屈原離騷為經而以原別撰九歌等章及宋玉景差賈誼淮南京方嚴忌王褒諸子凡有椎佐原意而循其調者為傳其十六卷則中章祈輦九敢以自見其意前後皆王逸通故為章盈最後悲則進所撰九思以附於中蠱者也蓋太史公悲屈子之忠而大其志以為可與日月爭光至取其好色不淫纏誹不見是以兼國風小雅而班固氏乃擬其論之過而謂原露才揚已競平危國羣小之間以離謂賊強非其人忿體不容沈江而一卜外日太史公與班固氏之論狎出而後世中庸之士垂裾植紳以談性命者意不能盡滿於原而志士仁人發於性而東於事其感慨不平之哀無所之則益悲原之值而深平其味故其人而楚則楚之成其人非楚而辭則楚其辭非楚而歸則楚如劉氏集而王氏故者比比也夫以班固之曰異於太史公大要欲求是其見所為屈信龍蛇而已卒不敢祗昂其文而美之曰私博麗雅屬詞賦宗然中庸之士相事而疑其所謂經者蓋其言曰孔子刪諸國風此鄰雅頌析兩曜之精而五之此何以稱哉是不然也襄歸害欲放鄭聲矣又曰桑間濮上之音亡國之實也至則詩而不能盡黜鄭衛今學士大夫章寶蕭領事不敢廢以為孔子獨廢楚夫孔子而廢楚欲斥其借王則可灶何至脂轍方一城之內哉夫亦以筵尊妖淫之俗蟬緩其文而休歌其書為不足被金石也藉令屈原及孔子時所謂離騷者縱不敢方響清廟亦何渠出齊秦一風下哉孔子不云乎詩可以與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辜君多識乎烏獸草木之名以此而等屈氏何忝也是故孔子而不過屈氏則巳孔子而遇屈氏則必採而鄉之楚風夫庶幾屈民者宋玉也蓋不佞之言曰班固得屈氏之顯者也而迷於隱故輕詆中壘王逸得屈氏之隱者也而客於顯故輕擬夫輕推之與輕詆其失等也然則篇屈氏宗者太史公而已矣 |
| 98 | 又日新而不亂覆而不厭其所以為屈平麗而不徘放而有制其所以為長卿乎予雲雖有剽模尚少谿達班張而後愈樽愈晦愈下陳深日離騷經凡二千四百九十一字可謂肆矣然氣如纖流迅而不滯詞如繁露貫而不悔故日騷人之情深君子樂之不思其長漢氏猶步趨也飛晉而下居焉灑焉浩矣傳矣忘其祖矣周拱辰曰離騷敷暇似實溫厚似夷從容似緩而嚴毅峻卓之數莫不可攀如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麻其猶未悔寧盍麻以流亡兮余不忍為此態也伏清日以來直兮固前聖之所厚雖解體吾猶未變今豈余心之可懲立志之壹也昔一后之純粹今固眾芳之所在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湯禹儼而祗敬夸周論道而莫差擇術之正也皋蠶豈蟲椒丘至縣圃酉靈瑣遊春宮陟陸皇抗助之高也駟玉虯駕飛龍戒鳳凰麾蛟龍衛役之貴也初秋蘭以為佩貫薛君之落葉製斐荷以為禾集芙蓉以為常服飾之若也飲木蘭之墜露燎秋菊之落英折瓊枝以為差精瓊靡以為糧飲食之際也誠以選物物以養氣氣以實志志以事君忠信之精綱常之未也其可上觀干世下觀干世又曰吾令蹇脩以為理晦翁以塞脩為人名非也猶上林賦所謂亡是公烏有先生之類九章云淪薛魏以為理謂薛君亦人名可乎又日說操築於傅岩兮武丁用而不疑脾翁引孔安國言說隱虞虢閒代胥靡築者因以供食其言妄矣傳曰傅說胥靡又日蒲衡罪同胥靡不能發一明王之要明子傳說有罪而操築矣故曰武丁用駟 |
| 99 | 一而不疑呂望日得舉韓成日該輔獨傅聖日用而不疑何以不疑乎有罪而能不疑故賢也又日自不任沮鴻至康回凡十一段皆鯀禹事媒鑿言之不休遂古之初至躍靈安臧單指宇宙開闢此首問八物而特選繇禹帝高陽之茵裔顓頊五代生鯀鯀生禹侈祖德也篇中間縣而日順欲一成功又曰纂就前緒遂成考功鯀豈加功者哉程于日鯀雖九年而功弗成鋪其所治非他人可及也惟其功有緒故其自在益強沸戾把族公議隔而人心離矣又史編曰傳稱禹能脩繇之功則九載之間非盡無功也但無成耳食之舉無也方命妃族帝已知之矣帝將戒其所短以用其所長則曰欽哉以勉之然則帝固將全應之才而鯀則棄帝之命天下之以才自負忽不加謹祇以取敗者寧獨碑哉宋儒一衰一貶自謂嚴於聖人之筆剋豈其獨私一縣而為之推原為之於惜如此蓋深扼腕於大載之運未夷即才如鯀而善用之亦非奈之何耳沉平鯀不極則禹不用馬不用則四百七十年之夏祚孰從而唐之天蓋敗鯀以為禪禹地天且不能違況人乎抑高陽氏有才子人人蒼舒潰歆禱鼓大臨龍降庭堅仲容叔達天下稱之八愷舜臣堯舉八愷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時致地平天成師之舉鯀也在舜舉八體之前則鯀之才踰八人可知矣苴後人稱高陽人惟而鯀不與成敗論人自古以然耶康日憑怒地何故以東南傾似正語似結語大是可參水流不返其洗崇伯之憾東南地陷不竟康回之怒屈原此而君之憑弔林矣只訓 |
| 100 | 附錄楚酢雜論怪 |
| 101 | 懼 |
| 102 | 麤 |
| 103 | 蠅 |
| 104 | 酬 |
| 105 | 岫 |
| 106 | 馴 |
| 107 | 刪 |
| 108 | 血 |
| 109 | 口 |
| 110 | 巴 |
| 111 | 甲 |
| 112 | 血 |
| 113 | 四 |
| 114 | 巴 |
| 115 | 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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