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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七十七

《卷二百七十七》[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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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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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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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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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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熈寧九年秋七月丙辰,廣南西路提㸃刑獄司言朱崖軍黎賊黄嬰等為㓂,詔經略司令都大提舉管轄昌化、朱崖、萬安軍俞瑊飭兵備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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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已,詔邕、欽、廉州被害土丁之家,更蠲一料税賦。戊午,詔成都府路鈐轄、監司於川峡四路舉官,知茂州。己未,詔郭逵等:「訪聞邕、欽二州溪峒及外界山獠,以所居之地,寶産至厚,素所擅有深慮一旦交賊蕩滅,朝廷列其土為郡縣,美利悉歸公上,以勢異患同之故,及交相黨與,或陰持兩端,或未决効順,湏前詔外,得一詳悉敇牓,赦其罪惡,與其所利,誘之以爵賞,廹之以誅戮,如此則賊勢必分,大功亟立,未知所言如何?卿等宜審議條可否,疾速以聞」。逵等言:「看詳朝廷前䧏敇牓,竊慮蠻夷不曉文告之辭,湏至畫一直說事理,所貴人人易曉」。乃條上八事,請散牓州縣溪峒,從之,於是賊將黃金滿、岑慶賓皆来潛輸誠款。此據郭逵征南文字所受七月五日御寶劄子并逵墓誌。然墓誌云:黃金滿、岑慶賓來降,彼黃金滿等未嘗來降,但潛通降款耳。今畧加刪改,其詳具注:十二月十一日攻㧞門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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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上批:「自關以西,秋稼頗有順成之望,近忽生蝗蝻虸蚄,可令監司速分定州軍,徃來督趣官吏打撲靜定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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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上批:「河北、京東時有結集羣盜,攻刼鎮市,殺傷官吏,聞多是新條所配河清軍亡,其條近雖己衝革,然前此配人己多,若不措置河上廂軍營率,與州郡相逺,上下覊束不嚴,後日為患不細,可速相度指揮」。先是,中書言:「河清兵近經揀選,諸埽各闕人,乞令河北、陕西等路,除㓙惡刼賊并合配鄰州及沙門島人外,竝刺配河清指揮,俟諸埽人足止之」。時己不用此法,而復降是詔。壬戌,詔宰臣王安石、候王雱終七供職,仍令太子右賛善大夫王安上䕶雱䘮歸葬江寧。此據時政記増入。 舒州團練推官蔡京權流內銓主簿。京,興化人也。此據時政記増入,權流內銓主簿不足書為蔡京,故特書。十年七月二十四日,改校書習學。癸亥,安南招討宣撫司言:「襄葉、郟縣廵檢殿直劉永安坐擅殺被劾,如情理可恕,乞令隨軍効用,以功贖過」。從之。初年,李貴率衆卒,不推兵噐車,永安手殺之,大理寺當以死,然情輕,且㑹赦,故特從所請。 廣南西路轉運司言:「凖詔,給錢四十六萬餘緡付本司,己市糧三十六萬石、粟豆四萬四千八百餘石、草三十六萬餘束,并牛羊豬酒,應副宣撫司湏索」。詔送李平一與周沃、蔡同具給用實數以聞。 成都府路體量邊事王中正言:「茂州所管静州州將楊文緖,因蕃部謀燒刼市戸,圍逼州城,并率張仁貴結連背叛,今雖擒獲文緖,然已病困,恐且死,無以狥衆,遂輒斬之,其張仁貴并妻女等,乞裁㫁」。詔仁貴陵遲處死,并楊文緒妻子並依謀叛已上當法。仁貴,茂州牙校也。 詔廣西死事官無子孫者,許奏親屬一人為之後。新、舊紀云:無子孫者立後。 知廉州李時亮言:「邕廉州見今重建州縣,除邕州已有廂軍充役,其欽、廉二州須籍民力,欲乞特免搬運糧草,止從本州役使」。從之。上批:「陜西諸路累年諸色欠負,今嵗豐稔,倍常收歛,時不可失,宜令元主借貸官司,用心拘催,每月終具收到錢斛數目以聞」。 先是,郭逵次潭州,遣知欽州任起領兵襲賊界永安州玉山寨,是日,起攻㧞永安州。此據郭逵征南文字七月二十一日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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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提舉永興軍等路常平等事杜常言:「奉詔供家譜世裔,謹上諸房世次圖」。詔每遇大禮,諸房輪一人與恩澤,以昭憲太后之族,多不及仕宦故也。丙寅,遣同知禮院林希乘驛祭謝洪州順濟侯廟,順濟侯俗曰「小龍,以安南行營噐甲舟行,人多見之故也。後希還上言:「臣至廟齋宿,是夜龍降於祝,歐陽均肩,入石香合,蟠屈行禮之際,微露其首,祭畢,自香合出,於案上供噐間盤旋,徃來徐入帳中,其色及長短大小,變易不一,執事官吏百餘人皆見之」,乃詔封順濟王。 中書言:「宗室試換,欲令學士院於所占一經簽貼二百字以上,令靣講說,以不悖義理為通。從之。九月戊寅,令始中格。 入內供奉官郝士良言:「廣州新開西北壕,止濶十丈,乞下本州再開,通闊二十丈」。詔蘇寀相度開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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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詔郭逵等:「近累據朱初平奏,邵州管下楊氏諸蠻相繼內附,其光僭、光銜雖遷延未即出漢,觀其事勢,必恐非久須當歸命。然接納撫御,固不宜失其歡心機㑹,但恐經度之官,於光僭輩旣出之後,便要建立城寨,増置戍守,若不須軍馬防托,自可修置,極為善計,如必俟將兵前去,未知何處取辦,及城寨旣成之後,用若干軍馬鎮守,方其未舉動之間,卿等其勿依違,速與畫一裁處,無致綴留大軍,有妨南討,害國重計」。逵等言:「初平欲於己歸明陸家地名上里,建立一寨,乞差軍馬,及下轉運司應副錢糧兵夫,臣等固未之許,今相度止可令廵防使臣等部領土丁弩手,于要害處駐劄,徃來照管,候其人情馴熟,漸次經營措置,斯為順便」。此據郭逵征南文字増入,六月八日、十七日、十一月二十一日可并考。壬申,提㸃成都府路刑獄張諷言:蠻人以犀香入嘉州,已牒州婉順發遣」。詔張諷釋越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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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詔以東頭供奉官宋明給事英宗藩邸,嵗月勞久,除閤門祗候、近裏州都監。 又詔:「閤門近許宗室遙郡團練使以上,大燕赴坐,自今大慶殿㑹上夀,宜亦令預」。乙亥,詔諭郭逵等:「諜言交賊既歸巢穴,日聚其黨,教以戰陣,及搜集象馬,閲習奔衝,此蠻素狡獪,今又操危心,慮大患,其於姦智,必有出人意外者,深恐八月中果來犯邕州,見在彼將官,傷於忠勇,便與接戰,慮誤大事,蓋深入之師,利於速戰故也,仰更切審為處置,嚴與戒約」。此據郭逵征南文字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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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詔:「訪聞陜西自罷濫錢後,軍民交易,尚為兼并之家,不肯以省様鐡錢與銅錢一般行使,虧損官私,深屬不便,可令兩路轉運司分眀牓諭州縣,如有所犯,即行嚴斷。仍令衆五日。六月二十五日,周君云云。戊寅,䕫州路轉運副使、太常丞董鉞,特遷一官,以募人佃牧地之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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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詔贈皇太后曾祖贈衞王高瓊諡曰烈武祖,贈康王高繼勲諡曰穆武。 命權發遣利州路轉運判官、太子中允黃廉、太常丞王子韶,並提舉陜西折納欠負,廉秦鳯路。子韶,永興路,仍令諸路轉運、提舉司,應折納斛㪷,並取在市實直揭榜,許人情,願仍臨時量增價錢,內五路如願以草折者聽,令分定州縣,每月一具依市直增錢折納數以聞。以上批「陜西兩路折納欠負,官司小估穀價,令民艱於輸納,今三邊洊飢,振發不少,若不乘此豐嵗,急謀收歛,恐後或値災傷,迤邐展移期限,反致陷失」故也」。十二月十七日,又遣子韶。 復放歸田里人王安國為大理寺丞、江寧府監當,命下,而安國病死矣。壬午,罷程昉同管勾外都水監丞,令都大制置河北河防水利,並依制置屯田使例施行。此據㑹要。尋有詔,制置河北河防水利更不置司,其職事並依外都水監丞例施行。此據實録乃八月十二日詔,今并入此。時政記又在十月初九日。是月,安南行營次桂州,郭逵遣廣南東路鈐轄和斌及楊從先等督水軍渉海自廣東進,諸將九軍自廣西進。此據郭逵本傳及墓誌附見。其次桂州傳及墓誌並無月日,六月十五日移軍奏計,期必在七月初耳,更須考詳。張方平奏云:桂州至邕州十四程。八月甲申朔,上批:「河北鹽法可速依舊,庻商人不致疑惑,虧損課額」。遂詔三司:「河北鹽法依舊施行,如舊法有未便,即與河北、京東提舉鹽稅司同相度,仍具去年實收鹽稅錢以聞」。於是始罷章惇𣙜議,惇議𣙜河北、京東鹽,在八年六月十八日,沈括自誌及司馬紀聞張景溫事可參考,蘇軾與文彥博書,又呂陶奏議可考。呂奏在元祐元年閏二月。録齊州劉宏鎮監稅、左班殿直孫紀一子為三班借職,以紀與賊鬬死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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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三司言:「管勾軍器將作監買木宋述,得㫖:除絹外,給錢十萬緡,述擅支十七萬七千餘緡,理當推問,緣事屬軍器將作,欲乞降朝㫖驅磨,仍自今應支三司錢物,雖係別司,亦許㸃檢」。從之。 侍御史周尹言河北西路轉運判官李稷,苛刻佻薄,務為氣勢,摧辱官吏,至相州,專捃吏人小過,委官决責,務以凌蔑韓琦從來州有兩門,其東知州出入,其西以待賔客,稷怒,閽者不啟東門,追赴本司杖之,知琦適與客㑹食,故徃謁琦,琦聞稷來,徹食退客,遽易冠帶迎稷,稷復引去,行移公牒,言詞侮慢,吏民皆以琦將相大臣,而為稷肆意輕辱,萬口嗟憤,及體量司程之才等欲案劾其人,乞罷稷監司,以快衆怒,據稷罪狀,如修趙州城枉費材用,暴伐林木,當北使路,削白大書充修城木,後安撫司恐北使見之,遂遣人塗抹,又移牒相州通判,稱郡守以下不如一逃走賊人,意在罵琦。又牒諸州,稱如課利增剰,即其他細事一切不問,如課利虧少,即一一案劾前後不法。又沮抑體量司搬糧種等事,未覩朝廷施行」。詔提㸃刑獄司案實以聞。後提㸃刑獄司體量伐木、罵琦等事皆無有,其他如尹所言,詔劄與稷令知,尋命稷與河北東路轉運判官汪輔之兩易其任。兩易乃二十三日事,今并書之。伐木罵琦事皆無有,此據朱本。 知代州劉舜卿言:「凖詔相度代州城壕,取平壕中隄隔,通作一重,引河水入壕,不惟功大,兼東北勢高峻,引水不至,止依舊重數,可為隔限」。從之,仍依端拱二年十一月辛丑詔,河北縁邊城壕,中墠削如斧刃,五路州軍凖此。端拱二年十一月辛丑,詔未見。丙戌,詔命程昉相度淮南路,有無可興水利以聞。初,中書奏差昉制置淮南路水利,而上批:「未須制置,可止暫差徃本路相度」。故有是命。 又詔:「陜西、河東難值豐嵗,今年夏秋,幸得成熟,所在軍乏食,當職官司若不乘時竭力計置,萬一邊堠小警,必致狼狽,費財誤事。可令三司嚴督,責體量措置,乖方不悉力者劾之」。戊子,河東節度使、守司徒、兼侍中、判大名府文彥博加太保,再任。彥博辭太保,許之。文彥博辭太保,乞止受所加封邑再任,從之,乃九月二十二日事,今并書之。 寶文閣待制、同判、國子監常秩、提舉中太一宫秩,以疾請故也。 上批:「贈太尉劉從廣妻,普寧郡主,太宗皇帝之孫,吳王元儼之女,於皇家為尊屬,可增俸錢二十千,餘人不得為例」。 又批:「聞安南兵過嶺多疾病,其令宣撫司曉告,毋食生冷,嚴立酒禁」。 賜茂州行營兵級特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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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命給事中程師孟為遼主生辰使,皇城使、嘉州團練使劉永夀副之。度支員外郎、秘閣校理安燾為正旦使,文思使高遵治副之。 宣撫司言,徽州團峒首領龍廷威等四人歸明,乞補下班殿侍。從之,仍各賜錦袍、銀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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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上批:「熈河近嵗減罷使臣至京多日,其間有戰功者,宜稍旌異,內嘗該轉資之人,先次與注一差使」。辛夘權發遣。䕫州路轉運副使董鉞言:近發黔、施等義軍赴安南招討,慮農作失時,乞盡免夏秋稅」。中書言:「逐戶稅多少不等,若不槩免,即為不均,欲令董鉞裁定,務令均濟」。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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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遼國毋遺留使林牙、懷化軍節度使蕭質,翰林侍讀學士、右諫議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成堯錫來見,置酒垂拱殿,不作樂。後燕紫宸殿亦如之。 宣徽南院使、判應天府張方平言:「司農寺言:近降新制,應祠廟並依坊場、河渡募人承買,收取凈利,管下五十餘祠,百姓己買閼伯廟納錢四十六千五百,宋公微子廟十二千,並三年為一界,閼伯主祀大火,火為國家盛徳所乘,微子開國于宋,亦本朝受命建號所因。又有雙廟,乃唐張廵、許逺以孤城死賊,所謂能捍大患者,今既許承買,小人以利為事,必於其間營為招聚,紛雜冗䙝,何所不至?慢神黷禮,莫甚於此,嵗收細微,實損大體,欲乞朝廷不賣此三廟,以稱國家嚴恭典禮,追尚前烈之意」。上批:「司農寺鬻天下祠廟,辱國黷神,此為甚者,可速令更不施行。其司農寺官吏,令開封府劾之」。又批:「擅鬻祠廟為首之人,乙劾罪,其赦後,不覺舉改正官,可并劾之」。又詔司農寺、市易司創改條制,可並進呈取㫖,毋得一面擬進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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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成都府、利州路安撫司言,「知霸州董永錫疾病,乞以牌印付長子孝忠。本司己依例給帖,令權管勾。乙未,詔:「安南道行營戰棹都監楊從先所總兵甲,既不過海洋,宜令悉取招討司處分,其空名宣劄及節制朝㫖,並令送招討司」。六月十七日辛丑,招討司奏云云,觀此則是從所奏也。 中書言:「近置南平軍以無屬縣,割涪州隆化縣𨽻之,其知軍奏舉選人改官,欲依信安軍例舉一員」。從之。 詔使臣己試換文資者,毋得復換武。 詔:「制勘熈河路結糴欠負,聞有事連本路兵官,慮欲希功贖過,令經畧司覺察正約,毋致引惹生事」。 權永興軍等路轉運使皮公弼奏:「本路以荐飢減放租賦而賑貸之,餘已無幾,今軍儲乏甚,乞借次年所得鹽額錢,乘此嵗豐糴買芻粟」。於是中書奏:「欲借來年所合出鹽鈔、糴買,其來年鈔宜更不出」。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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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名茂州篳篥溪寨為鎮𦍑。 詔南陽闗安撫司檢舉先降條制,禁民闌出糓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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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亥,召輔臣觀榖於後苑。 衞尉少卿、直昭文館石鑑知䖍州,上批:「鑑昨罷桂州,非緣罪戾,今到闕未有差遣,可却與東南一藩郡故也」。尋改知桂州。改知桂州乃九月五日,今并書。始鑑登對,具言交賊機智姦巧,極不可輕,上即令李舜舉諭郭逵等曰:「如鑑所說,賊勇鋭致死,或在夏國之右,縁此舉近,繫二廣安危逺關,四方觀望,若不萬全致勝,於國計深為不便,切宜穩審也」。此據郭逵征南文字刪修。石鑑乃八月初五日對,此詔亦初五日下,今附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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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占城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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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宗室外宅鎻閉,宗說卒,廢朝一日。子孫哀請還所免官,特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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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昌州團練使、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苗授知河州。乙已,天章閣待制、知秦州張詵知熈州。時鮮于師中及高遵裕皆坐違法結糴,方被劾,故授詵代之。 度支員外即呂大防為龍圖閣待制、知秦州。 詔江東、福建路轉運司召人告捕信州強賊仵小八,如能捕獲,與三班奉職。本路廵檢徒中,能自殺,併與推恩。丙午,京東西路轉運判官、右賛善大夫蔡朦徙東路,京東東路轉運判官、太子中舍李察徙西路,從朦父資政殿學士、判南京留司御史臺挺,所請以南京屬東路故也。 知茂州、太子中舍范百常追一官衝替,免勒停,坐修展州城,失撫諭蕃部致㓂也。既而鈐轄司言:初計修展州外城並城東,實蕃部董振珠元佃種地,而百常乃於他蕃部搜索淳化中誓書界至為據,用以興築。仍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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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上批:「近㢠廻北界理㑹河東疆事牒宜録一本,劄下韓縝等照㑹」。此據御集八月二十四日增入,存此要見疆事回牒。戊申,詔:「司農寺不覺察公使庫吏,詐欺官錢,十連官吏,并開封府元録問官吏,並送三司劾之」。侍御史周尹言:「都水監劾司農寺吏劉道沖等盗公庫錢,聞張諤以簡請求權知府陳繹於三數日結案,故出罪人,且開封府司農寺檢正官,皆委任不輕,乃敢朋邪欺罔,其為害甚大,不可不懲」。詔令張諤、陳繹具析以聞,而二人皆言無之。尹又言:「諤曲庇吏同盜官錢,私書請求繹等故出人重罪,及杜亮恐廹所轄吏,致盗官錢,兼嘗曲法受贓,不當補三班奉職,勘官劉柄因詣臣說,兼府司元勘及今劉柄再勘,案驗甚明,乞檢㑹臣前奏,并案牘施行」。詔提舉在京諸司庫務司根治。十二月二十二日,繹等坐責。 又詔中書:「秀州制獄,見禁繫干連人已不少,其勘官又日有枝蔓,卒未見結絶次第,可速指揮,并秦鳯等路制勘院,亦令速結絶」。 詔自今應縁邊入中及輸納糧草,並免打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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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權判都水監程師孟言:「臣昔提㸃河東刑獄,兼河渠事,本路多土山高下,旁有川谷,每春夏大雨,衆水合流,濁如黃河,礬山水俗謂之天河水,可以淤田。絳州正平縣南董村旁有馬壁谷水,勸誘民得錢八百緡,買地開渠,淤溉田五百餘頃,其餘州縣有天河水及泉源處,亦開渠築堰,皆成沃壤,凡九州二十六縣,共興修田四千二百餘頃,并修復舊田五千八百餘頃,計萬八千餘頃。嘉祐五年,畢功,攅成《水利圖經》二巻,付州縣遵行,迨今十七年。近聞南董村田畆,舊直三兩千,所收榖五七斗,自灌淤後,其直三倍,所收至三兩石,今權領都水淤田,竊見累嵗淤京東西鹹鹵之地,盡成膏腴,為利極大,尚慮河東路猶有荒瘠之田,可引天河淤溉,乞委都水監選差官徃與農田水利司,并逐縣令佐檢視,有可淤之處,具頃畆工料以聞,俟修畢,差次酬賞」。從之。於是奏遣都水監丞耿琬管勾淤河東路田。食貨志同:師孟提舉京東西淤田,在五月末。九月十六日,同提舉京東西淤田,明年六月,卜四日賞功。辛亥,大理寺丞、館閣校勘崔公度檢正中書禮房公事。壬子,荊湖路察訪蒲宗孟言:「兩路元敷,役錢太重,民間出辦不易,至毎年所收,廣有寛剩」。詔荊湖路寛剰錢,各權減二年。 又詔見在廣南路僧道權停判,慿出外,以廣東轉運司言,聞交阯昨陷欽、廉等州,執僧道百餘人,奪其公慿而殺之,令間牒詐為僧道以偵事故也。 提舉開衞州界運河程昉言:「衞州界創開運河口,取黃河水入沙河,下合御河,以通江淮漕運,又於遙堤次上修置木牐畢功。詔河北西路提㸃刑獄司案視保明以聞。昉先以淤五鹿城口地賞,已遷一官,至是,中書再進呈論賞,上令且未施行,俟保明沙河取㫖,乃令案視焉。七年七月九日、九月七日、八年八月十九日,并此年十二月癸未朔,當參照。九月甲寅朔,侍御史周尹言:「欲乞應川陜商旅,不許挈家屬入威、茂州,及本處人與蕃部交易,止得於州縣城內,不得出接連蕃部處城門,如有移家往居及以婦女看親,須經永康軍及綿州龍安縣給公慿,乞自朝廷立法,所貴邊禁稍嚴,姦謀遂寢」。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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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環慶路經略司言:「委官體量牟尼扎布事跡,本司看詳,牟尼扎布雖有貪黷之實,然蕃官類不知文法,又因部轄嚴峻,致有訴訟,若所坐稍重,則恐熟戸扇惑倣傚,其餘酋領,心不自安,乞止於本路州軍監管,候經赦令,別立邊功贖過録用」。上批:「近據諜報,西界縁邊首領申衙頭,以漢界慕家數族,欲投來,乞領人馬等應接,今首領牟尼扎布不得本族人情,恐實有密謀向背之人,宜下經略司嚴覺察,須見有無確實,并下种古,仍令經略司選慕恩一門內得力可以彈壓部族人,權同管勾,其牟尼扎布,送環州監質,候經恩取㫖」。 權發遣兩浙轉運副使蘇澥言:「秀州華亭縣有外國幸忠等二十人至青墩南洋,語難辨問,令書字與中國同,稱高內國,以語音宜是高麗國人,及將文字髣髴辨認,因乘船遇風,飄泊海岸,止說金隄郡水軍隊納米事。詔秀州:「如參驗實非姦細,即居以官舍給食,候有本國使人入朝取㫖」。其後王徽使至,因賜帛遣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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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中書言:「先差范子淵提舉疏濬黃河,李公義勾當公事,公義乞且用船五十隻、鐡龍爪五十副,役兵四百,疏濬大河中流,令水行地中,起北京至海口,驗一過之功。今已一年有餘,未嘗案驗,欲令都水監遣官檢覆,兼子淵疏濬所亦恐用人船官屬太多,皆未嘗案驗,欲令都水監遣官就覆驗,可與不可裁減以聞」。從之。李公義疏濬大河在八年五月已丑,罷公義等在此年十一月癸丑朔。戊午,駕部員外郎、知都水監丞霍翔提舉疏濬汴河。詔廣南西路依五路例賜衣襖,以方討交阯特恩也。辛酉,詔自今應干買馬事,並樞宻院施行。 詔:「應不教閲路,分保正、大小保長,並三年一替,不願替者聼。內都副保正,如保內第三等以上無堪選戸,許以次選差」。乙丑,占城願以兵助討交賊」。詔坐使人所乞,令學士院別降敕書。 又詔:安南宣撫招討總管司,應四路宣布德澤安撫軍民等事屬宣撫司、謀猷機策等事,屬經畧招討司、行營將校軍馬等事,屬都總管司徃來文字,並相闗牒。上聞郭逵與趙卨不相能,故有是詔。實録云:以職分不定,或有相侵,故有是詔。按所稱職分不定,或有相侵,即郭逵與趙卨不相能也,今正言之。丙寅,廣西經畧司言,武侯峒叚惟誠歸明,詔惟誠與三班借職。 贈皇城使、逵州團練使、帯御器械程昉為耀州觀察使,官其二子,賜宅一區,以昉任水事有功,特恩也。昉挾王安石勢,多所陵慢,後安石覺其虛誕,疎之,昉以憂死。昉舊傳云陵慢韓琦」,今改云多所陵慢」,舊傳昉以憂死,新傳削去,今存之。丁卯,詔河北東路轉運司:「民訴旱災已出限,乞減放稅,今既過時,何以體量,可見實災傷分數,令具析以聞」。戊辰,廣南西路轉運判官周沃,乞令廣東指揮舟船廻日於本路州軍㸃檢,催促徑赴邕州,計置糧草入峒。詔送糧草司相度施行訖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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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命權同判都水監劉璯提舉賣修置清汴材木,兼衞州界運河同管勾,外都水監丞范子淵同提舉衞州界運河兼賣河北淤田及材木等事,都水監丞耿琬兼同都大提舉京東、西淤田。明年六月十四日賞功。 中書言:「陜西官司所納不堪用私鑄錢百一十五萬九千八百餘緡。初言止有二十餘萬緡,一年可改鑄畢,今其數乃如此,又稱每年止鑄大錢九千一百五十餘緡,其違法納私錢官司,欲令三司依法施行」。從之。後來如何行遣尹,六月二十五日周云云,七月二十二日詔,可考。 詔:自今樞宻都承㫖兼羣牧使、副都承㫖兼副使,更不兼別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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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樞宻院言安南諸將所召募人,縁路多不法,未有約束。詔令將官量人數權立人員管轄,有犯,依階級法,至死者奏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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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中書言市易務收息錢、市利錢總百三十三萬二千餘緡,法應酬奬。詔提舉官、金部員外郎吕嘉問、太子中允吳安持各遷一官,陞一任,賜錢三百千,嘉問更減一年磨勘,餘監官以下等第推恩,仍自今三年一比較。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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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中書言,欲令市易司發錢三萬緡,於鄜延、環慶兩路同經畧司糴榖封樁,其令本司指射撥還。從之,仍令市易司止於今次息錢內除破所支錢。 秦鳯路經畧司言禽獲擅入界蕃僧旺遵。詔經略司於質院監質,可更收捕宻卜尊等三人,候捕獲,如悉是旺遵同行人,即止作本司意放廻,令報董戩、旺遵已收禁,若早遣般擦出漢,必放旺遵還」。後經略司言:「已依朝㫖,以旺遵付董戩般擦首領,諭以兩界通和,令歸本道,乞下熈河路經畧司譯寫蕃字,諭董戩送還所略漢口,庶用命陷陣之人,復得生還」。從之,仍令計議司譯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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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召輔臣觀稻於後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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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河北西路轉運司言,諸廵檢下,欲且揀留歩兵二十、馬軍一十,相兼擒捕盜賊多處,依所奏施行。時以義勇、保甲方上畨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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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詔:廣南東路經略司,指揮諸州長吏,如得西路闗報,或探交趾事,却當闗報前路州軍者,不得下司,並親書寫,經畧司,即令管勾機宜官書寫,毋得漏泄。仍闗牒本路監司凖此」。 詔:「安南兵馬非久出界,宜有以振作士氣,昨任起等攻賊界玉山寨,功雖不大,然首能奮擊,其得功人可倍推賞訖奏,仍布告將士,使聞知」。郭逵墓誌云:師次潭州,遣知欽州任起攻永安州,㧞之傳又云:率郡兵、峒丁三道進討永安州,㧞之,左右江悉効順,門州首領黃金滿、岑慶賔降永安州玉山寨」。即七月九日事,其餘當考。 上批:「聞秦州制勘院,多逮繫熈河路官員,今本路都副總管既新移易,或方在道,萬一有邊事,乃是都無人倚托,必重貽朝廷憂,顧可速議指揮」。中書、樞密院請令制勘院見禁繋熈河路官員,徒以下罪狀已明,即發遣歸本任,有因追禁闕官處,委轉運司於本路及鄰路選差得替,待闕見任官權管勾,從之。 賜綾錦院堧地為樞宻五房院,以都承㫖司言邊奏有緩急,而諸房吏散居舊城內外,徃來囘逺,或漏泄事機,且不可以應猝故也。 上批:「開封府界諸縣遭旱人戸所納秋色苗稅,可第等疾速量與蠲減」。此據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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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廣南西路轉運司言,大理評事勾當公事魏森遣募宜州土丁,以瘴癘死,乞録一子官。詔賜其家銀四百兩。 又詔:「大名府、棣、洺州未獲盜甚多,令河北路轉運司體量不任事捕盜官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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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右監門率府率令始為太子中允,堂除監當,以學士院說詩中等也。七月丙寅可考。 熈河走馬承受長孫良臣言:本路嵗豐,乞支見錢以廣糴。於是中書言:「市易司見入中四十萬緡,今欲更令市易司就支本路錢十萬緡,與秦鳯等路轉運司計置熈河糧草,仍於息錢除破」。從之。 詔前知䖍州劉彜、知黃州路京等十五人減磨勘年、陞名次各有差,知池州鄭雍、通判海州李清臣等十四人降,考降名次各有差,以三司上比較諸路熈寧五年鹽稅增虧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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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遼國囬謝使長寧軍節度使耶律英、太常少卿韓君儀見於紫宸殿,置酒垂拱殿。 詔:「宣撫司所至訪求死事文武官家屬流寓無歸者,指揮州縣安存,願還本貫者,差人津遣。其先遭冦略者,多方購求,有能獲送赴官,並與優奬。忠義死節未甄録者,保明以聞。陣亡將士,昨官為瘞埋,聞聚為墳壟,乃與儂智髙逆黨,京觀相雜,甚非所以旌別,可令別為表識,所過以官錢致祭」。庚辰,樞宻院言:「莊宅副使張守節,昨以死事,朝廷厚加恩典,今逐處體量,守節軍行挈娼婦與俱,臨敵怯懦,不能使人,其下兵級又多降賊,教令作砲攻邕州,以至失守。已追還贈官,其子五人恩,乞止與二人」。詔子二人與奉職。 入內供奉官黃懷信等獻修城飛土梯運土車,詔將作監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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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前將作監丞蘇子元為殿中丞,起復權發遣,通判邕州,仍賜緋章服,從知桂州石鑑所請也。是秋,宣徽南院使、判應天府張方平上表乞致仕,詔荅不允,方平因奏疏論率錢募役之害曰:「臣竊為天之生民以衣食為命,故衣食者,人事之確論,非高談虛辭之可致者也。昔者聖人所以治民之道,別其四業,任之九職,農夫効稼穡之力,虞衡主山澤之利,百工飭庀,八材商賈,阜通貨賄,各率所事,以奉其上,而上之所以取於民,惟田及山澤、闗市,此財用之所出也。沿革損益,雖歴代不同,要之必本於此,過是則非王制矣。伏見近制,募役之法,令人戸等第輸錢。夫錢者,人君之所操,不與民共之者也,人君以之權輕重而御人事,以平凖萬貨,故為國者必親操其柄,官自冶鑄,民盗鑄者,抵罪至死,示不得共其利也。夫錢者,無益饑寒之實,而足以致衣食之資,是謂以無用而成有用,人君通變之神術也,本朝經國之制,縣鄉版籍,分戸五等,以兩稅輸榖帛,以丁口供力役,此所謂取於田者也。金銀、銅、鐵、鉛、錫、茶、鹽、香、礬諸貨物,則山海坑冶場監出焉,此所謂取於山澤者也。諸筦搉征筭,斥賣百貨之利,此所謂取於闗市者也。惟錢一物,官自鼓鑄,臣向者再總邦計,見諸鑪嵗課,上下百萬緡,天下嵗入茶鹽、酒稅、雜利,僅五千萬緡,公私流布,日用而不息,上自社稷百神之祀,省御供奉、官吏廪祿、軍師乘馬,征戍聘賜,凡百用度,斯焉取給,出納大計備於此矣!景德以前,天下財利所入,茶鹽酒税,嵗課一千五百餘萬緡,太宗以是料兵閲馬、平河東、討拓跋,嵗有事於契丹,真宗以是東封岱宗,西祀汾睢,南幸亳宋,未嘗聞加賦於民,而調度克集。至仁宗朝,重熈累盛,生齒繁庶,食貨滋殖,慶歴以後,財利之入,至三倍於景德之時,而國計之費,更稱不贍,則是本末之原,盈虛之數,其疎闊不侔乆矣。陛下憫時事之積敝,志在變而通之以財,成天下之務,故創立法制,所大措置事以十數,要在經國利民,崇德而廣業也,其中率錢募役一法,為天下害實深,通都大邑要扼之地,以之併廢重鎮將吏之倫,以之散遣,游民敝夫而委以倉庫案牘之事,軍員卒長而付以錢榖,簿書之責,如此不便之事,因緣極多,至於五等版籍,萬戸之邑,大約三等以上戸不滿千,此舊制任差役者也。四等以下戸不啻九千,此舊制不任差役者也,今令五等一槩輸錢,是率貧細不足之民,而資高強有餘之戸也,且舉應天府為例,畿內七縣共主客六萬七千有餘戸,夏秋米麥十五萬二千有零石,絹四萬七百有零匹,此乃田畆桑功之自出,是謂正稅,外有沿納諸色名目雜錢十一萬三千有零貫,己是因循敝法,然雖有錢數,實不納錢,並係折納榖帛,惟屋稅五千餘貫,舊納本色見錢大體,古今賦役之制,自三代至於唐末、五代,未有輸錢之法也。今乃嵗納役錢七萬五千三百有零貫,又散青苖錢八萬二千六百餘貫,累計息錢一萬六千六百有零貫,此乃嵗輸實錢九萬三千餘貫,每年兩限,家至戸到,科校督廹,無有己時,天下謂之錢荒,搜索殆盡,而又弛邊闗之禁,開賣銅之法,外則泄於四鄰,內則恣行銷毁,鼓鑄有限,壞散無節,錢不可得,榖帛益賤,變轉既難,民日益困,逺方僻路,無所措其手足,臣故曰募役之法,為天下害實深,凡公私錢幣之發歛,其則不逺,百官羣吏、三軍之俸給,夏秋糴買糓帛、坑冶場監本價,此所以發之者也。屋廬正稅,茶鹽酒稅之課,此所以歛之者也。民間貨布之豐寡,視官錢所出之少多,官錢出少,民用己乏,則是常賦之外,錢將安出?或曰:募錢輸官,還以募役,錢既出入,非蓄聚也。臣對之曰:夫募錢者,率之農民,散於惰游,市井自如,南畆空矣,或曰:四等以下,率錢數少,民易輸也。臣對之曰:彼窮鄉荒野,下戸細民,冬正節臘,荷薪蒭入城市,徃來數十里,得五七十錢買蔥茄鹽醯,老稚以為甘美,平日何嘗識一錢?向聞役法初行,其間刻薄吏㸃閲民田廬舍、牛具畜産、桑棗雜木,以定戸等,乃至寒瘁小家農器、舂磨、鏟釡、犬豕,莫不估價,使之輸錢,吏以刻削為功,干賞蹈利,朝廷開賞典而勸寵之,則諸趣時進取之人,安得不從風而靡,豈復知朝廷經乆之體耶?陛下本欲以美利利天下,至於施為見於行事,非復聖意所存者矣!陛下聖㫖一出,執政奉行,從而増益,至於有司,苛細甚矣,頒下諸路,職司之官,各出所見,展轉文害,本同而末異,朝行而夕改,郡縣承用,以至不勝其敝,且民田二稅,水旱檢放,自有常制,青苗之息,或遇災傷,猶暫倚閣,募役之錢,年雖大殺,無減免之理,徃時州縣之役,若身充,若雇傭,率三分其費,而二分以薪糧取給,豈悉資於錢也?大鄉戸衆,一役代歸,十餘年間,安居無所預矣!募法之行且六年,初年民始大駭,既而伐桑棗,賣田宅,鬻牛畜,比年稍荒歉處,民流散多矣,至今紛紜變更,意莫能定,其法上不能富國強兵,成公家之利,下不能便民濟物,為天下之福,若但坐觀其敝,莫之改圖,臣恐國家之憂,不在四邉而見伏戎於莾矣!伏惟陛下深思宗社之重,俯察下民之情,申命高才逺識之臣,通議率錢募役之法,蓋愚而不可欺,弱而不可勝者,民也,動危甚易,安之實難,故民者,天地之心,而國家之本也,是以聖人甚畏之,甚重之,欲保家國,必先得民,是謂藏身之固,置器於安之道也。臣以衰疲,不任陳力,近已上章乞骸骨歸田里,伏念上荷聖恩,至深至重,故不能自忍於天下生靈,披瀝肝膽,以致補報之心,儻精誠上達,天光下燭,得以涓埃少禆海嶽,一旦先犬馬填溝壑,亦無遺恨,惟陛下留神省察。又言:「臣伏覩見行役法,天下共苦不便,陛下天高聽卑,必聞其利害,竊恐中外臣僚,未有為國家深憂逺慮,精言其本者,臣既以方拙,上荷知眷,今拜章乞致仕,方俟命解謝,言念重恩,思有以補報而去,故不避誅絶,上此奏封,極陳保邦便民之大計切務,非徒詭激以抗高論而已,陛下至聖大明,儻察臣言,實有益於國家,即乞發自清衷,特下明詔,停罷此法,復行舊制,舊制之中,有所未安,稍為增損,參定施行。詔下之日,四方萬姓,若有匹夫匹婦,不慰悅抃蹈上感德澤者,則臣請受罔上迷國、壞法亂紀之罪,投放遐裔,以正典刑。若陛下猶謂臣言未足為信,古者有大疑謀及卿士,庻人協同而後有作,即乞露布臣章,俾在廷百辟以至諸路郡縣官吏,共得盡其公議,二者惟在陛下發於神斷,以定天下是非,若但送之中書,詢之執政,無益也,則乞留中不下,非惟有以保全孤臣,抑以忠義之言,廣四聰之逺,不勝為國憂慮,區區之心,惟聖明諒察」。方平乞致仕,據集載不允,批荅有秋冷之語,則其論役法必是八九月間,今附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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