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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九》[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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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钦定四库全书
2 曝书亭集巻四十九
3 翰林院检讨朱彝尊撰。
4 唐太宗晋祠碑铭跋。
5 唐太宗自晋祠兴师定天下,贞观二十一年七月,御制碑文及铭,勒石、于叔虞祠东隅碑隂,列长孙无忌、萧瑀、李绩、张亮、李道宗、杨师道、马周衔名,后人覆之以亭,而庸工以字画上,石稍浅,遂刻而深之。帝尝自述作书之法,惟求骨力骨力,既得形势自生,不意为庸工改凿,而骨力形势俱失矣。予尝五至祠下,辄摩挲是碑,览古兴懐,集少陵野老诗句,文章千古事,社稷一戎衣书于亭柱,冨平李因笃子德见而赏其工,因遗书与予定交。于其归也,拓铭一本赠之,而书其后。
6 圣教序跋
7 锺山纪檗子客于燕壬子八月过其寓斋观。宋拓圣教序,旧为吾里项子京家蔵,上有张澄跋。尾澄字如莹,建炎中官尚书右丞。周益公称其驰声翰墨,位望既崇,人欲其尺牍不可得。今观其书,法果入格,且叹此册纸墨絶妙,当知为南渡以前物矣。子京蓄书画,甲天下,巻尾必估其价,析産时按所书以遗诸子,见者以为不爽,铢两焉。甲寅春,檗子俶装南还相对,潞河酒䦨索予题识,复以他本较其鈎画,要未若此本之善。
8 《唐骑都尉李君碑跋
9 同里曹生仲经,嗜金石文,手拓同州李君碑示,予纸墨精善对之。《眼明碑》未详书者姓氏。观其峻利秀逸,非王知敬、殷仲容不能造诣及此李君讳《文字纬》,东汉以后字,必以两字称一字者罕矣。载于《唐书》,房●龄字乔顔,师古字籀,李衆字师,李琇字琇,张巡,郭曜字曜宇,文审字审,李恢字祚,李条字坚,窦思仁字恕,张义方字仪,此外不多见也。
10 唐郭君碑跋
11 右郭君碑在汾阳县北七十里,予于丙午秋经郭社村行沟中,仰见土冈之上,碑额微露,环冈数里乃登,读其文皆骈俪语,首二行剥裂君之名字,门世与撰文者皆阙焉,其知为郭君者,藉有额存也。碑立于乾封二年,中有云「挥霜钺而斩老生」。盖从太宗攻霍邑者。按《旧唐书》,宋老生弃马投堑,甲士斩之」,《新唐书》则称为刘●基所杀。温大雅《创业起居注》又云:「老生攀绳上城,军头卢君谔所部人跳跃及而斩之,世咸不知挥刃者之为郭君。而君之名以石裂终不传,可惜也。
12 跋唐明徵君碑
13 《上元县摄山佛寺明徵君碑》,其文唐髙宗御制书之者,高正臣也。碑立于上元三年,徵君者,萧梁处士山宾寺,其故宅髙宗以山宾来、孙崇俨入阁供奉,特为撰文,勒之于石石,至今犹完好。嵗在辛酉十月,予与金陵郑簠、尝熟王翬、嘉兴周篔、平湖曹彦枢暨予弟彝玠,同游是山,留信宿,各拓一通以归。
14 唐龙门奉先寺卢舍那像龛记跋:「《水经》,伊水出南阳县西,东北过陆浑县南,又东北过伊阙」。郦道元注,昔大禹疏以通水,两山相对,望之若阙,春秋之阙塞是也。韦应物诗凿山导伊流中,断若天阙。而司马君实之言曰:「龙门伊阙,天所为非。山横其前,水壅其流。禹始凿之,然后通也。斯言其信矣。夫山有八寺,其一曰奉先像,建自咸亨三年而以调露二年赐额,盖阙去洛阳二十五里,而近两岸洞龛佛像累千,合夹侍坐立者几盈万。此杜少陵诗所云气色皇居近金银,佛寺开也。碑阙书者姓名,或云袁元哲竢考正续书》之康熙戊子,竹垞八十翁彝尊识。
15 跋石淙碑
16 右唐武后《夏日游石淙诗》,并序羣臣和者一十六人。河东薛曜正书,久视元年五月刊于平乐涧之北崖斯游也。新、旧《唐书》本纪均未之书,计敏夫《唐诗纪事》亦不载,仅见之赵明诚《金石録》及《楼大防集》而已。予友叶封井叔知登封县事,撰《嵩阳石刻志》,始著于録。顾删去九首,览者不无憾其阙漏。康熙己夘九日,获披全文碑尚完,好漫漶,仅三字。惟张易之昌宗姓名,为人击去,然犹可辨识也。井叔曩语,予涧壁面水,必穴崖栈木乃可摹拓,故储藏家罕有之。予性嗜金石文,以其可证国史之谬。而昔贤题咏,往往出于载纪之外。若贾竦华岳诗、李夐《恒岳诗、任要》,韦洪岱岳观白蝙蝠、诗、三衢石桥寺,李諲《古风,临朐冯氏《诗纪》,海盐胡氏《唐音统签》,泰兴季氏《全唐诗集》,皆略而不收。斯碑亦弃不録,世遂莫知睿宗及狄梁公之有诗传于今,予因为跋其尾。
17 跋唐博城令祭岳诗。
18 右唐博城马令诗,「在岱岳观碑之东侧面,其名剥蚀,题曰「勅使麻先生」者。按今观中有䨇碑,其西一碑,北面第二层有久视二年。记文称神都青元观主麻慈力亲承圣㫖,赍龙璧、御词、缯帛香等物,诣此斋醮,即其人也。神都即东都,故诗中有「伊水嵩岩」之句,□盖金轮十三字之一,音义未详。亡友顾炎,武宁人吴任臣志伊,均疑为应字,想当然矣。
19 唐张长史郎官石记跋
20 张长史以草圣名正,书传者絶少而墨薮,九品书人列之上,上良以其正书不易得也。郎官石记,旧本存王太傅济之家,后王元美敬美迭相蔵弆,三公各有题识,董尚书《思白摹》而勒之《戏。鸿堂帖》谓海内止有一本,盖以絶品目之矣。相传是册,乃唐人所拓,疑未必然。龚明之《中吴纪闻》云:唐郎官题名碑,承平时在学舍中堂之后,兵火后不复存,长史苏人,故立碑于此」。按郎官题名,宜在长安,其刻石存苏州学舍者,吴人乡曲之情尔。此必淳熙以前所拓无疑。康熙乙酉六月,观于商邱宋公节使之廨。
21 《开元太山铭跋》
22 庄周称易姓而王,封太山者七十二家,勒石千八百馀处,歴千万禩而石䃭玉牒,后人莫得见其形,兆果明神为之守䕶邪。祖龙肇始立碑,久已埽迹,两汉迄唐间,世一修时迈之典。开元天子允文武百寮之请,于十三年冬十一月式遵故实,有事于太山,诏中书令张说、右散骑常侍徐坚、太常少卿韦绦、秘书少监康子元、国子博士侯行果于集贤书院撰《仪注。己丑,日南至,法驾诣山下御马以登,行升中之礼。天子制纪《太山铭》,亲札勒于山顶之石。以十四年九月丙戌告成。于是中书令张说撰《封祀坛颂》,侍中源乾曜撰《社首坛颂》,礼部尚书苏頲撰《朝觐坛颂》。赵明诚《金石録》目载《太山铭》,侧有题名三列,今已无之。而頲颂授梁升卿书,刋御制铭,右明有俗吏以忠孝廉节四大字鑱其上,颂文毁去者半,可憾也。碑铭典雅,或是燕许手笔,而御书遒劲,若怒猊渴,骥羁束安闲,不比孝经之多肉少骨,若唐●尽如此,何慙汉碑碣乎?山髙四千九百丈二尺,行旅出于涂者,车前马首仰视,略可覩,嵗在己酉,五宿兹山之麓,未克叩天关,陟环道,手摸其文,询之野老,必架木,縁縆而上,然后椎拓可施,又山髙多风,兼虑日曝,纸幅易裂,若是其难也。曩者先后装界三本,悉为好事者所夺。己丑夏,同里沈秀才能分书获此本于白下,虽有阙文,乃百年以前旧拓,爰审定而书其本末,于册尾铭书随作随书,绎绎作奕奕有曰:「自今而后,儆乃在位」,将多于前功而毖彼后患」,岂意天宝之乱,近在目前也乎?是嵗六月丁未,舟发江都,阻风●洲渡口书。
23 唐封北岳神碑跋
24 唐天宝七载,封北岳神为安天王,是时禄山近在肘腋,安天王之名,得毋为之兆乎?碑辞李荃撰,其隂则康杰文书,以八分者,戴千龄也。笔法,淳古逺在韩择木蔡有隣,梁升卿、张庭圭、史惟,则诸家之上,乃盛熙明考书法,独遗之何与?
25 唐崇仁寺陀罗尼石幢记跋西安府崇仁寺陀罗尼石幢,唐天宝七载五月,建张少悌书所题职名,有「驾出长上扶车长」上。按唐制,兵部尚书选骁勇材艺可为统领者,拔其尤令宿卫,目曰诸色长。上有一日上两日下者,有五日上十日下者。若长人长上取形躯六尺六寸以上者充之,则每日随仗下隶左右监门衞者也。又有直长长上长孙温充尚仪直长,李嗣福充监门直长,李善充尚辇直长,上周先孝充左羽林军长上,见于新书宰相世系表,外河渠署有长上渔师,此云驾出扶车,殆皆宿衞士矣。少悌笔法,娟秀稼堂,是本尤佳,因摭《六典新旧书识其末。康熙四十有七年二月壬寅,朱彝尊题时年八十。
26 书唐苏秘监小洞庭二碑。后天宝十三载七月,扶风苏源明守东平,时济阳有河堤之役,太守李倰虞夫役不均,于是濮阳守崔季重、鲁郡守李蔺、济南守田琦胥㑹于东平源,明议废济阳,以卢东阿归东平、平隂、长清归济南阳,榖归濮阳,既而县乃不割,郡亦仍旧,见源明所作诗序,而刘昫《地理志》称天宝十三载废济州,将毋国史,传闻或失其实,与迨明年禄山作逆,则源明已徵入为国子司业,此杜甫八哀诗有「一麾出守还,黄屋朔风巻之句也。当五太守宴集,源明特字,涡泊曰小洞庭亭曰洄源,至太和中天平节度使令狐楚以二诗立石,题云:自源明迄楚,为时仅八十年,洄源亭涡泊已迷其处矣。闻是碑尚存,惜储蔵金石文字者,多不著于録也。
27 《唐悯忠寺宝塔颂跋》
28 右悯忠寺宝塔,其文张不矜撰。苏灵芝书建自唐至德二载碑,称御史大夫史思明奉为大唐光天大圣文武孝感皇帝。敬无垢净光宝塔颂》,宛平孙侍郎耳。伯著《春明梦馀録》,谓碑建于思明初归附之时,而昆山顾处士宁人撰《金石文字记》,称尝偕鄞人万贞一观是碑,其文陷处类磨治。再刻以为思明复叛之后磨去及思明,诛此地归唐后人所重刻者。今年冬遇贞一于诸城李渭清所遂同往观焉。碑首范阳郡三字史思明三字,次行大唐等十二字。文中维唐绍统及彼命啓与禅虞,又东宅四水,西都八川,暨唐祚字至德二载字,其文深陷。然书法实出一人,始悟侍郎处士所云,犹未为定论也。考思明之降在至德二载十二月,至明年正月肃宗始加尊号,二月乃赦天下改元碑既建于二载十一月,不应预书尊号。又思明初附肃宗授以归义王范阳节度使若碑,建于降后,宜大书王爵,不当祇称御史大夫,则是碑之建,盖在思明未降唐之先范阳郡三字。其初本二字。禄山僭称范阳为东都,必东都也。大唐一行,其初必禄山父子伪号文中唐字。其初必燕字,而至德二载其初必禄山父子僭号之年无疑。载考安庆绪袭位,赐思明姓安名荣国,迨既降附,复更旧名,因命灵芝改书者尔碑文以左为前宁人,谓书丹于石之故,疑从禄山俗尚未可定也。不矜与判官耿仁智同僚,思明之将复叛也,表请诛李光弼,不矜实为起草。辞曰:陛下不为臣诛光弼,臣当自引兵就太原诛之,及将入函,为仁智削去,思明知之,遂执二人。仁智死不矜,度难独免,可知已,当日思明降而复叛,既诛之后,唐人见其碑踣之,惟恐不力,安有反勒其名于石者乎?此又事之所必无也。贞一闻予言作,而曰有是哉?于是人摹一本,予为考其始末,书于后。
29 苏灵芝《易州鐡像颂跋》
30 苏灵芝书:予所见者,《幽州悯忠寺宝塔颂》及是碑而已,今其石渐泐,飞动之致已失,遂不堪与李北海对垒,此宋人拓本,精采具存,董尚书称其遒密宜矣。册旧蔵曹氏古林,康熙壬子春,忽见于花南水北之亭,正如久别,故人相对,古林金石表,储蔵秦汉以来至五代十国,凡七百本,近已散失斯碑,独为识者所得,幸矣。
31 《唐御史台精舍记》并碑隂题名跋。
32 唐自贞观中李乾佑为御史大夫,别置台狱,囚当讯,就近拘系之。其渐也,侍御史、东西推,监察御史纠视刑狱,各禁其囚。迨武后时,来俊臣、侯思正皆为御史,制狱之外,台狱圜扉恒满,崔隐甫总台务,言于朝掘去,于是旁列精舍,以释典忏之。崔湜为文梁升卿书,以八分开元十一年勒诸石碑,隂列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并内供奉衔,题名仅卢懐慎、崔湜、陆景初三人,亦升卿分书,自懐慎以下正书百二十二人,侍御史也。自湜以下,正书百八十四人,殿中侍御史也。自景初以下,正书三百四十七人,监察御史也。碑额又有天寳元载以后、侍御史、知杂侍御史、监察御史共五十人,而碑之左右椎拓不及焉。中有薛偘偘者二,名重文碑,凡三见,此唐一代所仅有也。升卿自监察御史歴殿中侍御史,迁侍御史,再迁太子右庶子。
33 唐储潭庙裴諝喜雨诗碑跋》、《贑州《储潭庙唐碑》二载,陈思宝刻丛编,予属友人访求谒庙下者,辄云无有。康熙壬申十有一月,泊舟于潭,获诸仪门之右。其阳裴諝诗,其隂裴氏族子,题名《记事》。后十年,吴江张吉士、尚瑗出知兴国县事,乃拓諝诗见,贻惜其隂面。壁工人不知响拓。然胡氏《统签》、季氏《全唐诗》,諝作皆无之。《丛编》所载诸道石刻其中。唐人诗尚多惜无好事,若张君为予博访而摹拓之也。諝字士明,洛阳人,尚书寛子,仕至兵部侍郎,旧史有传。
34 五经文字跋》
35 唐大厯十年,有司上言经典不正,取舍莫准,乃诏儒官校定经本,送尚书省并国子司业张参辨齐、鲁之音,考古今之字,详定五经,书于论堂东西厢之壁。论堂者,太学孔子庙西之夏屋也,见舒元舆问国学,记其初涂之以土而已。太和间,祭酒齐曍、司业韦公肃易之以坚木,择国子通书法者,缮冩而悬诸堂,礼部郎刘禹锡为作记,当时塲屋至发,题以试士,《文苑英华》载有王履贞赋,其略曰:置六经于屋壁作羣儒之●镜。又云:一人作则京国仪型,光我廊庙,异彼丹青。其推诩若此。是书自土涂而木版,自木版而刋石,字已三易,恐非参所书矣。以予论之,唐人多专攻诗赋,留心经义者寡,参独奉诏与孝廉生顔传经,取疑文互体,鈎考而断决之,为士子楷式为功匪浅矣。故禹锡记称为名儒作史者,宜以之入儒林传,而旧史、新书》俱不及焉。按孟浩然集有《送张参明经举觐省诗,钱起集有送张参及第还家作》,而郎官石柱题名参曽入司封貟外郎之列,盖参在开元、天寳间举明经至大厯初佐司封郎寻授国子司业者也。今其姓名仅一见于宰相世系表》,一见于《艺文志》。小学类他不详焉,阙事一也。参谓读书不如写书,度其书法必工,故当时壁经羣儒奉为●镜,纵不得与儒林之列书家姓氏亦宜载之,而《书苑、书谱》、《书史》均未之及,阙事二也。壁经虽无存,然参所定《五经文字与唐●度《九经》字様同。刻石附九经之后,欧阳永叔最嗜金石文字,其序集古録》云,上自周穆王下更秦、汉、隋、唐五代,外至四海九州,名山大泽,穷厓絶谷,荒林破冢,神仙鬼物,诡怪所传,无不皆有。乃独唐所刻《石经録》中跋尾三百九十六篇,此独无有。是唐刻石经,永叔当日反失于摹拓,未免类于昌黎。韩子所云掎摭星宿,遗羲娥矣,阙事,三也。今诸书皆有雕本,独《五经文字九经》字様止有拓本,无雕本阙事,四也。予思汉、魏石经既已湮没,惟唐开成本尚存,参书幸附,刊于石、顾,学者束诸髙阁,罕有游目者,故具书之。
36 平定州,唐李諲妒神颂跋:异哉妒神之有颂也,神之号不在祀典,见于史传者,唐髙宗将幸汾阳宫,并州刺史李冲●以道出妒女祠,俗云:盛服过者,必致风雷之灾。乃发万人,别开御道,知顿使狄仁杰谓天子行风伯雨师,清尘洒道,何妒女之害邪?遽令罢役。然则妒女有祠,其来久矣,相传神介之推妹也,颂之者谁?游击将军、上柱国李諲也,碑于何所?今平定州娘子关也,州东有井陉,东北有磐石,苇泽而斯关,以娘子称,殆因神而名之也,立碑之嵗,大歴十三年也,神之行事,不见于春秋内外传,其妒也,孰传道之?自唐以来祈焉,而祝史陈庙焉,而膢腊祭,此谓有其举之,莫或废也。且夫妒恶德也,宜为衆所共恶,而神乃以是致颂,此不虞之誉也。井陉西南,太原东北,妒神之水澹焉,黛色兴云致雨,侔造化,力颂之辞也。吾思古人嗜金石文字者多矣,考斯碑未著于録,椎而拓之,装界而蔵之,古林曹侍郎,溶也,以八分书其后者,布衣、秀水,朱彝尊也,嵗在强圉,协洽秋八月朔。
37 跋唐衢州刺史嗣江王褘《石桥寺诗》:「石桥寺在衢州府西安县南三十里,道书第八青霞洞天也。康熙壬申冬,知县事鹿君佑邀予往游从寺登山寻仙人对奕所,前后洞豁有碑峙。其右则唐嗣江王褘所题五言诗,以贞元三年正月上石末书朝散大夫、使持节衢州诸军事、守衢州刺史、赐紫金鱼袋。韦光辅建文,称「刺史韦公于石桥寺桥下以外祖信安郡王诗刻石」。按《新唐书》表,太宗第三子吴王恪,恪第三子琨,琨子褘。《旧唐书传:禕少继江王嚻,后封为嗣江王,改封信安郡王。景云,开元中两为衢州刺史。诗题嗣江王,当是景云间,初为刺史作也。成都杨用修不知薄烟幂逺郊,遥峰没归翼」二语,系王诗,疑为仙人遗句,误矣。
38 《唐郎官石柱题名跋。
39 唐尚书省郎官石柱题名吴郡张长史旭撰,记京兆许左丞孟容撰。后序记出旭正书后序,刘补阙寛,夫隶书也。二篇别勒于碑,而题名锓于柱。自贞元后,则令史续书,故工拙大小不齐焉。唐制,尚书省都堂居中,东有吏部、戸部、礼部三行,行四司、左司统之。西有兵部、刑部、工部三行,行四司,右司统之,各掌十二司事,举正稽违,省署符目,定其程限。吏分设司封司,勲考功戸,分设度支、金部、仓部礼,分设祠部、膳部、主客兵,分设职方、驾部、库部、刑,分设都官,比部司门工,分设屯田、虞部、水部诸司均有壁记,详其改充迁转之嵗月,而石柱第注姓名而已。康熙戊子,予始购得郎官题名三纸,字已漫漶,眼昏莫辨。㑹桐城方生来自京师访予梅㑹里,坐曝书亭镇,以界尺审视之,姓名可识察者三千一百馀人,别録诸格纸,而同里曹生复以所拓本赠予,因言柱在西安府儒学孔子庙庭之右,上有古柏覆之。窃思六部既分左右,则当时立石,必东西各一。今右司暨兵、刑、工三部所属郎官题名无一人者,是左存而右已失也。若礼部四司阙郎中,考功膳部阙员外郎,殆由椎拓者遗失。尔方生名世,举字扶南,曹生名曰瑚字仲经,俱受业予之门,跋唐岱、岳观四诗。
40 右唐张嘉贞、任要、韦洪、公孙杲四诗,俱刻于岱岳观碑侧,而编岱史者不录任韦、公孙三人。新、旧《唐书》无考任,又题名云:「贞元十四年正月十一日立春祭岳,遂登太平顶宿。其年十二月廿一日立春,再来致祭,茶宴于兹。盖唐时祭毕犹不用酒,故宴以茶也。
41 《唐濮阳卞氏墓志铭跋。
42 康熙二十年秋,禁垣西偏中官刘进成宅,掘地误发古,墓中有瓦垆一,瓦罂一,墓石二,方广各一尺二寸一刻。卞氏墓志四字,环列十二辰相,皆兽首人身,一刻志铭,而书志作鋕,又无撰文人姓名,第云「归于我彭城刘公」而已。文称贞元十五年嵗次己夘七月朔,夫人寝疾,卒于幽州蓟县,以其年权窆于幽州幽都东北五里礼贤乡之平原。按悯忠寺有唐人舍利记二,一云寺在城东门。一云大燕城内地东南隅有悯忠寺门,临康衢。则唐之幽州在今都城之西南合之。是碑益信。
43 唐游石桥记跋
44 《游石桥记》:元和元年三月,衢州刺史陆庶文庶吴人,宰相元方之曽孙象先之从孙,希声之从祖也。先世曰玩,仕至司空、侍中,赠太尉,其子姓号太尉支元。方象先希声三世,相《唐新书》:世系表庶,歴官福建观察使,当日以贵公孙领郡碑,后列亲賔接武,男子从行,是亦好事者亲賔二人子壻试大理评事元益、前绛州太平县尉崔纉男子五人、右内率府录事参军综,前●文舘,明经绘左监门衞率府兵曹参军,绍、前崇陵挽郎缜。按《世系表》,书纵鄮令综河南府戸曹参军,绘信州刺史,绍颍州刺史惟缜无之。崇陵者,德宗陵也。缜以大臣子弟充挽郎,唐制然矣。
45 跋石桥寺六唐人诗。
46 右刘迥、李幼卿、李深、谢剧、羊滔、薛戎诗各四首,刋成二碑,留石桥寺。嘉靖中尚存,都御史江山赵镗修府志具録》之。中间阙文,仅六字耳。迥字阳卿,知几子。大厯初吉州刺史,终谏议大夫、给事中。有集五巻载《新唐书艺文志》。幼卿字长夫,陇西人。大厯中以右庶子领滁州。州有庶子泉,因幼卿得名深,字士达,兵部郎中、衢州刺史。滔,泰山人。大厯中,宏词及第。戎字元大,元和七年,以刑部郎迁河南令,歴衢、湖、常三州刺史,终浙东观察使。剧未详二碑,不知何年失去。其后官三衢者改修《府志》,乃尽删唐人之诗,深可恨也。宋陈耆卿撰《赤城志》,明谢方石续之,各为一集,合之以行。后之君子改修地志者,当取以为法。
47 唐济渎庙北海坛置祭器,铭跋山川,望秩济渎,神清源公建庙于济源县西北,而筑北海坛于庙,后号广泽王,掌之祠官,嵗立冬日奉祀,其来久矣,旧俗庙不设祭器,先期令请于上官,购诸洛下,酬以税緍,所用沉币之舫,则以车逺运沁河渡口。贞元十三年,济元令张洗字濯缨,覩庙中楸槐数本,为大风所拔,用其材制祭器,凡百二十有二,馀以造双舫云。按《尔雅祭川曰浮沉,郭景纯注以为投祭水中,或浮或沉语焉,未之详也。碑文谓沉币双舫,盖舫以浮之,币以沉之,比于郭氏之注,义较明晰。今山祇川后祠宇,恒有车船置殿左右,殆本古祭川遗制尔。洗于事神有礼度,治人必有方,惜乎!斯铭不载图经,而洗之政事亦无表见碑,今蔵吴江潘氏稼堂,其善蔵诸?
48 书唐贾竦华岳庙诗》,石刻后,元和元年十月,著作郎河南贾竦《谒华岳庙赋》五言诗题名。太和六年四月,其侄男宣义郎行华州叅军事琡修之修之者,殆锓之也。诗题北周天和二年赵文渊书,万纽于瑾所撰《华岳颂》之《左方颂》之隂,则开元八年刘升书咸廙所撰《精享昭应碑》也。其右勒顔真卿,乾元元年题名工,每椎拓三面,而遗竦诗,以是流传者寡。然其诗特醇雅,顾图经未之采焉,爰装界书其后。
49 白乐天草书春游诗拓本跋。
50 右《白傅草书》一十九行,钱穆父在越勒石置蓬莱阁下,今《长庆集》不载,或以是诗补入,元微之集中误也。「散」字广韵》未收,而毛晃増注《礼部韵略》有之,引白诗为证,且注云:「重増」。然则今之广韵,亦非唐韵之旧矣。从雕本譌,终爱、雕本譌怯,皆所当勘正者。
51 曝书亭集巻四十九
URN: ctp:ws687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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