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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三百五十九

《卷三百五十九》[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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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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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三百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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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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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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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八年八月癸亥,詔太皇太后遇南郊、坤成、興龍節,推恩親屬恩數臨時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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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詔按察司,所至官有才能顯著者,保眀以聞。丙寅,刑部言:「敕令格式有更造春秋》都省付下者,并先下條,並凖式雕印,限四月十月頒畢,其已頒者,嵗以二月八月録目行下」。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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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翰林學士兼侍讀鄧溫伯為翰林學士承旨。朝奉郎、吏部郎中曽肇,朝請郎、禮部郎中林希兼著作職事官,有兼職自此始。兼職始此,據林希𫝊,當考。 承議郎蘇轍為校書郎。朝奉郎、直集賢院、權發遣鳯翔府范育為直龍圖閣、知秦州。通議大夫、知鄧州賈昌衡提舉鴻慶宫。 詔:朔望皇帝御前殿,合赴起居官,次日赴延和殿垂簾起居。從御史中丞黃履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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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鎮江軍節度使、知河南府韓絳,加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名府、兼北京留守。絳陛見靣,諭以河北水災,非故老大臣,莫能安集,遣使就第賜告,時河决小吴未復,議者欲為支川傍北都注故道,魏人惴恐,絳五上疏,乞復澶淵故道,朝廷為之寢河役。此據絳本傳,附見,當考。元祐三年二月己丑,馮京言合叅照。 戶部狀:「勘㑹諸路自去年推行市易抵當,至今一年,有餘逐旋申眀條畫頒行。訪聞諸處商賈,少願市賣物貨入官,本處官吏或不曉法意,即不免拘欄障固,本部雖屢行約束,尚恐未能止絶,嵗課未集,已有侵擾之患。兼勘㑹鎮寨市易抵當,已凖𢽟旨,更不與置。今相度,除諸路州軍抵當收息至薄,以濟民間緩急可存留外,其州縣市易及餘處抵當,一切可皆省罷」。從之,仍詔抵當,如敢抑勒,依給納常平錢物法。五月八日可考,此據法冊。舊録:戶部言諸路州軍抵當,可以省罷,従之,抑勒,仍依給納常平錢物法。新録詔:「諸路州軍抵當,取息至薄,民間緩急頼之,可以存留,其中市易並罷,如抑勒,依給納常平錢物法,従戸部請也。二録並脫誤,不可曉,今以法冊全文増入。政目云:「詔罷州縣市易縣鎮抵當」。玉牒云:「詔罷諸路州軍市易抵當」,玉牒又誤也。抵當元不罷,但罷市易耳。又詔給散青苗錢,不許抑勒,仍不立定額。此據九月末王巖叟疏,又眀年閏二月司馬光疏増修,然政目亦不載此,更湏考詳,恐合削。 禮部言:「皇太妃生日,節序物色,其冠服之屬,減皇后五分之一」。詔翰林學士、給、舍、禮部、太常寺同詳定以聞。舊録云:先是,詔依皇后禮儀者以為帝母,其禮當崇於后,既而以為過厚,有司觀望,故損之。新録辨曰:后妃之制,固自不同,況宣仁臨朝,欽聖在位,則皇太妃儀物不得不稍損避兩宮也。謂之觀望,非也。自「先是詔依」至「故損之」三十二字並刪去。 太皇太后聖節,紫衣、師號、度牒,依元豐五年例,共二百道。皇太后紫衣師號五十道,度牒五十道,皇太妃紫衣師號二十道,度牒二十道。政目初八日事。 詔知瀘州王光祖先次放罷,令梓州路轉運司劾治。以言者論光祖苛暴不公,下監司詢究得實故也。呂陶奏議可考。 詔大官令為正九品。庚午,右屯衛將軍髙遵裕卒,贈永州防禦使。遵裕𫝊辨誣,已見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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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詔諸將副、押隊、訓練官,非教閲事有違法者,許本州長吏、覺察、監司㸃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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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詔朝奉大夫錢曜,宣徳郎、御史臺主簿俞勤,並為都水監丞,自今並中書省差。 朝請大夫、提舉玉隆觀張頡為直龍圖閣、知鳯翔府。 詔:「官司事有疑惑而應申請者,上尚書本部,己申而不報,申尚書省或樞宻院,又不報奏聞,即干急速聴,先奏後申」。 刑部侍郎楊汲為太皇太后賀遼主生辰使,皇城使、髙州刺史王澤副之。朝請大夫、戸部郎中韓宗道為皇帝賀遼主生辰使,崇儀使、嘉州刺史、帶御器械劉承緒副之。光祿卿吕嘉問為太皇太后賀遼主正旦使,左藏庫使劉永淵副之。朝請郎、衛尉少卿陳侗為皇帝賀遼主正旦使,西京左藏庫使髙遵治副之。 門下侍郎司馬光言:「竊惟王者所以治天下,惟在法令,凡殺人者死,自有刑法以來,百世莫之改,若殺人者不死,傷人者不刑,雖堯舜不能以致治也。近見刑部奏鈔,泰寧軍勘到保正家人姜齊,見本都代名大保長張存捽著百姓孫遇,其孫遇捽著袁貴髻子,張存道:此人稱是東嶽急腳子,胡亂打人,不伏收領,齊捽孫遇,禠衣打二三十拳觧,擘放卻袁貴,齊與存捽倒孫遇,齊行拳踢打孫遇身死,齊發心共張存捉縛袁貴,虛做打殺元相爭人,申觧赴縣,替得償命,其袁貴到縣,不肯虛招,齊䝉枷項隔勘,方具實招通。又懐州勘到百姓魏簡與郭興爭賭錢,拽倒郭興,其父郭昇拽著,簡使頭撞簡,簡為本人年老,便道:你共我不是抵對,休拽著我待推揢郭昇圖放,卻簡用力去郭昇咽喉,上揢一揢,其人當下倒地身死。又耀州勘到百姓張志松,為再従弟張小六寃,執呪罵責兄弟男女,值志松乗酒,嗔恨張小六,因此行拳打張小六,當時身死。上件三人,於條皆合處死,本州竝作情理可憫奏裁。耀州仍稱張志松本無殺意,刑部一切檢例,擬特貸命,决杖二十,刺配,斷本所牢城。竊詳孫遇,不合詐稱東嶽急脚子,胡亂打人,雖是罪人,然罪不至死。其姜齊等,既觧擘放袁貴,即合申送赴官,依法施行,其孫遇別更不曽拒捍,及走,兼已就拘執,豈可更捽倒毆擊,直至於死?又更誣執被苦人袁貴作殺人賊,欲令替已償命,如此情理,有何可憫?其魏簡,為郭昇年老,不欲相打,卻用力去本人咽喉上一揢至死,豈不更甚扵毆打!又張志松只為張小六寃執呪罵,事理至輕,遂毆本人致死,並是闘殺,於情理皆無可憫。凡人怨忿相争,迭相毆擊,其意豈皆在於殺?但一人於辜限內死,則彼一人須當償命。況此三人皆即時毆殺,當死無疑,止是逐州避見失入罪名,妄作情理可憫,或刑名疑慮奏裁,刑部即引舊例,一切貸命,若因循不改,為弊甚大,所以然者,從来律令敕式,有該說不盡之事,有司無以處决,引例行之。今闘殺當死,自有正條,而刑部不問可貸與否,承例盡免死决配作奏鈔施行,是殺人者不死,其鬪殺律條更無所用也。於殺人者,雖荷寛恩,其被殺者何所告訴?非所以禁制凶暴,保安良善也。欲乞令後,應諸州所奏大辟罪人,並委大理寺依法定斷,如情理無可憫,其刑名無疑慮,即仰刑部退回本州,令依法施行。如委實有可憫及疑慮,即仰刑部於奏鈔後別用貼黄聲說情理如何可憫,刑名如何疑慮,今擬如何施行,令門下省省審,如所擬委得允當,則用繳狀進入施行,如有不當及用例破條,即仰門下省駁奏,乞行取勘,庶使畫一之法,不致隳壊,凶暴之人,有所畏憚。其姜齊等,縁係未立法以前,今欲先次進入。詔從光請,實録書此事云:門下省言:「應諸州奏大辟情理可憫及疑慮,委刑部扵奏鈔後聲說,門下省省審,否則大理寺退回。今依法定斷,有不當及用例破條者,門下省駁奏」。以刑部奏泰寧軍姜齊等鈔,不應奏裁故也。今取司馬光疏備載,庶詳見本末。七月甲寅,并眀年閏二月壬辰、丙午可考。乙亥,供奉官王英子舜臣、稷臣並為三班借職,仍賻其家。以河東經畧司言西賊冦葭蘆寨,英戰死故也。五月末,英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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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月有食之,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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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戸部郎中韓宗道為太常少卿,司門郎中韓宗古為光祿少卿,吏部貟外郎吕希績為少監,並避親也。九月十四日。 戸部言:「見凖朝旨修完諸路役書,其諸色役人多寡,合行添減,并支酬雇直,重輕未均,並據逐路相度到事理修入,所有免役額錢,逐處支用外,自来約留寛剰,各不過二分,係是凖備非泛閣放,及増添役人雇直等使用,今來申到帳狀,立定支用窠名,其所留寛,剰內有及三四分以上去處,合行裁減,立定分數。今相度,欲乞將諸路敷出役錢元額,於役書內立定合用錢數外,所留寛剰,不得過二分,餘行減放,其自来不及二分處,即依舊,所貴稍寛民力」。從之。實録刪修云:戶部言:詔修諸路役書,請敷出役錢,除元立定數外,所留寛剰,不得過二分,餘行減放,其自来不及二分處,即依舊従之」。今仍用本文。 陕西轉運司奏,鄜延路㑹定嵗八十三萬貫,如遇年饑,非次添屯,即不在數。此據政目。 詔給尸部右曹錢六十萬貫,充鄜延路邊糴。 詔貢院官死扵火翟曼、陳之方、馬希孟各與一子官,仍賜錢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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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詔今後親王府翊善、侍讀、侍講、記室參軍、第二任知州理、提刑資序,第四任知州,理諸路轉運使資序。以王府侍講虞太熈、外補揚王顥、荆王頵列疏請留,乞與理提刑資序,故有是命。 詔陕西河東逐路經畧司嚴戒將佐等,募人體探賊中事實,逺斥堠,嚴守備,不得輕戰,常須謹重,及不得張皇勞擾,以逐路經畧司言探報西賊㸃兵,慮諸路或弛邊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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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諌議大夫孫覺言:「乞依天禧元年手詔言事勘㑹官制事目:格字,左右諌議大夫、左右補闕、拾遺,凡發令舉事,有不便扵時,不合於道,大則廷議,小則上封,若賢良之遺滯於下,忠孝之不聞,扵上,則條其事狀而薦言之」。詔依此申明行下。此據新、舊兩録,仍以宻疏刪修。按覺有劄子,云「九月始供諌職」,恐此時元未有所獻納也。或移附九月,更詳之。覺又言:「諡法當責任有司,人主不可自親其文,應乞賜者,宜一切不許」。從之。此亦以宻疏増入。詔蕃官尚移贈皇城使、髙州團練使,録其子及女夫官,仍賻賜有差。以河東經畧司言入界遇賊死之故也。乙酉,詔太皇太后特送遼國生辰禮物,令御藥院依章獻太后與北朝皇太后禮物數排辦,內冠朶纒,以金玉腰帶、水晶鞍轡,以玉鞋襪,以靴代之。 門下中書後省言:「詔詳定三省吏祿并増給請,釐為一法,除今來所定并舊勞績以時添料錢,自隨身分,并時服官馬合依舊外,其應外取撥到并額內人,並從今来新定則例,其兼領因事別給,并舊來請受並罷,即應權若領兩房職名同,惟許從一多給」。從之。 禮部郎中林希為祕書少監,朝散大夫周尹為主客郎中,吏部郎中曽肇、張汝賢並為右司郎中。政目二十四日又書盛次仲通判雄州,二録並不書,當考。丁亥,詔入內都都知張茂則宿衛宮省,更歴四朝,清謹忠勤,冝在褒勸。以其子左藏庫副使巽為西上閤門副使。 㑹校牧馬利害所言:「㑹校到提舉制置牧馬司,元奏置孳生監,毎年約生駒五分,自置監至今,收駒不滿一分四厘,二年間死損馬已過五分,并轉送又及一分,已上較之所收,自不足以償死損之數,㑹校委見害多利少。詔:「府界新置牧馬監并提舉經度制置牧馬司,並罷,應合分撥措置事件,令兵部條畫以聞。見在馬已經配放,并未離母駒,撥與同州沙苑監,未經配放,已離母駒,撥與太僕寺,令逐路保甲司指揮保甲,更不教騎。借到户馬并私馬並給還主,支到官馬,均配諸軍填闕。提舉經度制置牧馬司、樞宻都承㫖:張誠一,罰銅二十斤,差知潞州、崇儀副使溫従吉降一官」。従吉始建議創置孳生馬監者也。曹誦六月十二日建議,乞㑹校。二月十五日,遣官按行陕西、河東路。 詔:「府界三路保甲,自來年正月一日,依義勇法,冬教三月,毎月赴縣教閱,五都保以上分四畨,自十月起教,至正月罷。令保,即先従多教,周而復始,仍降畫一處,分府界三路已罷團教,其提舉錢糧官司並罷,撥與教閱司兼領,皆自來年正月一日施行」。據樞宻院時政記,此指揮實在八月二十六日丁亥,舊録乃係之七月六日戊戍,新録因舊録,蓋考究不詳也,今依時政記,於本月日特書。又御集八月二十四日有指揮,自來年後,保甲止冬教,令三省樞宻早施行,蓋二十四日指揮,二十六日,方行出也。新録因舊録於丁亥日書云:罷府界新置牧馬監并提舉經度制置牧馬司。崇儀副使溫従吉,降一官。提舉牧馬司、樞宻都承旨張誠一,罰銅二十斤。初,樞宻、副都承旨曹誦言朝廷用従吉法,置孶生馬監,駒少而死損多,請委官比較。至是,稽考如誦言,故罷之,仍有是責,誠一罷樞宻都承旨、知潞州。詔逐路保甲罷教騎,其借戶馬及私馬並歸主,官馬以配諸軍,既刪取不詳,又將四畨教閱及罷錢糧官,移入七月戊戍,大抵舊録扵元祐改法事,都抹殺,不肯分眀書入,新録不應因之,今已別修如上,仍附注此。 殿中侍御史黃降奏:「伏見昭宣使宋用臣營繕私第,及別治園池亭舘,而臣領㸃檢水磨,所見用臣偷盜官園蓮藕等,並虧價買物,累贓不少。又聞取洛口金泉法,酒贏賣入,已勘㑹用,臣所總局分,尚有不係廢罷去處,未經勾考,欲乞朝廷詳酌,並委官取索㸃磨,有無欺弊,并檢㑹前後所奏,付有司檢校,根究施行」。詔都大提舉汴河堤岸司,專切提舉京城所所管,不係廢罷去處,並仰黃降等依廢罷物貨場已得指揮,取索㸃磨聞奏,餘候山陵祔廟了日取旨。宻䟽八月事,今附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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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門下省言:「中書省申眀諌議司諌正言合通為一法,凡有所見,並許論奏,欲送中書省申眀行下」。従之。貴妃苗氏乞罷冊命,従之。 龍圖閣直學士、知永興軍劉庠,加樞宻直學士。政目云特除。 司馬光言:「臣聞舜眀四目,達四聰,王者視四海之內,皆如戸庭,閭閻之間,皆如指掌,然後能治天下。恭惟太皇太后陛下深居九重,皇帝陛下,冨扵春秋,四海之廣,大閭閻之㣲隠,未嘗身親而目覩也,非采聼臣民之言,雖以天縱睿智之性,何由知之?陛下近詔天下臣民,皆得上封事,言朝政闕失、民間疾苦,仍降出,令臣與執政看詳,其第一次降出者三十巻,臣謹與諸執政選擇,其中除無取及冗長之辭外,其可取者,已用黃紙簽出,進入訖,伏乞陛下取簽出者,更賜詳覽,或留置左右,以備規戒,或降付有司,商議施行。如此,則忠言日進,聰眀日廣,誠生民之厚幸,社稷之盛福也。曏者執政請聽臣僚上殿,陛下謙退,以為國家政事多未習知,臣僚,欲言事者,自有章疏,何必上殿?今臣民章疏舉集於前,若陛下不勤加省覽,則朝政闕失、民間疾苦,何由上聞?國家政事無時而習知也!其間亦有一事而衆人共言者,臣亦重復簽出,蓋欲陛下知天下所共患,衆情所同欲也!夫為政在順民心,民之所欲者行之,所惡者去之,則何患號令不行,民心不附,國家不安,名譽不榮哉?惟在陛下斷志而力行之耳」。 光又言:「臣伏覩近降農民,許疾苦實封狀王嗇等一百五十道,除所訴重外,俱已簽帖進入。竊惟四民之中,惟農最苦,農夫寒耕,熱耘,霑體,塗足戴星而作,戴星而息,蠶婦治繭,績麻紡緯,縷縷而積之,寸寸而成之,其勤極矣,而又水旱霜雹蝗𧌒間為之災,幸而收成,則公私之債,交爭互奪,穀未離場,帛未下機,已非己有矣。農夫蠶婦,所食者糠籺而不足,所衣者綈褐而不完,直以世服田畆,不知捨此之外,有何可生之路耳!故其子弟逰市井者,食甘服美,目覩盛麗,則不復肯歸南畆矣,至使世俗俳諧,共以農為嗤鄙,誠可哀也。又況聚歛之臣,於租稅之外,巧取百端,以邀功賞,青苗則強散重歛,給陳納新,免役則刻剥窮民,收養浮食,保甲則勞於非業之作,保馬則困扵無益之費,可不念哉?夫農蠶者,天下衣食之源,人之所仰以生也,是以聖王重之,臣不敢逺引前古,竊聞太宗嘗逰金眀池,召田婦數十人於殿上,賜席便坐,問以民間疾苦,田婦愚戇,無所隠避,賜帛遣之。太宗興扵側㣲,民間事固無不知,所以然者,恐富貴而忘之故也,毎臨朝,無一日不言及稼穡,真宗乳母秦國夫人劉氏,本農家也,喜言農家之事,真宗自㓜聞之,故為開封尹,以善政著聞,及踐大位,咸平、景徳之治,為有宋隆平之極,景徳農田敇,至今稱為精當。昔周公相成王,作無逸曰: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蓋以一盂之飯,一尺之帛,莫不出扵艱辛,人主既知之,則不肯用之扵,無益散之扵無功,驕侈之心,無自而生矣!伏惟太皇太后陛下深居九重,皇帝陛下富扵春秋,自非今者濬發徳音,大開言路,使畎畆之民皆得上封事,則此曹疾苦,何由有萬分之一得達扵天聽哉?雖其文辭鄙俚,語言業雜,皆身受實患,直貢其誠,不可忽也。伏惟太皇太后陛下與皇帝陛下同賜省覽,庶以開廣聰眀,資益聖徳,惟扵民間情偽,靡不周知,異日太平之業,由此為始矣」。光集載此劄子,在八月十二日後,今附月末。 是月,神宗第十子越王偲生。㑹要。 詔繁劇去處,重法地分,吏部所用知州、通判、知縣并在京庫務、寺、監丞闕六十餘處,並歸中書取旨選差。元祐元年閏二月末,呂陶疏云:元豐八年八月,內執政以此為詞,收占吏部闕。今附見月末,湏別考詳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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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乙未,三省樞宻院言:「該配合從開封府及軍馬司斷遣者,並依法配行,無軍名者,五百里以上,並配牢城、鄰州、本州並配本城強盜或三犯竊盜,因盜配軍,後再犯罪,若謀殺并以刃故傷人、放火、強姦,或人力、姦主已成造蓄蠱毒及教令人,并𫝊習妖教,故沉有人居止。舟船拒捕以上於法合配者,并諸軍犯階級及逃亡應配千里以上,並依法配行,內無軍額,五百里以上,配牢城鄰州,或本州配本城,已係本城配牢城,已係牢城配重役」。從之。此即十月八日己巳所書,詔改新配法也。舊録既扵九月四日乙未詳書之,又扵十月八日己巳特書并著黃履有言,新録因之,蓋考之不詳耳,今并入此。仍取黃巖叟所言,附元豐六年三月二十六日可考。 初,神宗以流人離去鄉邑,或疾死扵道,而䕶送禁卒失教習,有往来勞費,故放古犯罪應流者,加决刺,隨所在配諸軍重役,於是中丞黃履有言:「故令應配者,悉配行如舊法,仍委長吏,無下所降敕。履言當考,尋全章編入。新録削去「仍委長吏,無下所降敕。政目:七月二十二日,詔開封盜合配者,依舊條。餘令立法。此合參考。監察御史王巖叟亦言:「竊見諸州自行就配法以來,民間多苦凶徒騷擾之患,縁其人皆是狃扵為惡,無所畏憚,不復自新之人,平昔流之逺方,猶或逃歸,以肆凶虐,今既不離本鄉,更無限隔,足以遂其為惡之志,恣其報怨之心,使被苦與告捕之家,常憂讐害,一鄉上下,不獲安居,若日月益久,其徒轉盛,愈恐易扵結集,為患更深,伏望朝廷採察,罷就配法,以為羣凶之戒,以為良民之福」。 尚書省言:「汴河堤岸司所管房廊水磨、茶場,及京城所所管房廊,嵗入錢數,除代還免行錢,指定合支數外,並充戶部左曹,年計支用。按在京諸色行戶,摠六千四百有竒,免輪差官中祗應,一年共出緡錢四萬三千三百,有竒數內約支二萬六千九百有竒,充和雇諸色行人祗應等錢外,餘一萬六千四百有竒,𣙜貨務送納,凖備戸部取撥,充還支過吏祿錢,其在京免行錢,盡行放罷,自来以免行錢充吏祿及食料錢等,並以所撥汴河堤岸司及京城所房廊錢內給,其諸色行人,自來差付官中祗應人數,下開封府,並依舊條従之」。政目九月十四日云:在京諸行共六千四百餘戶,免輪應一年共出錢四萬三千餘貫,內二萬六千餘貫雇人祗應外,一萬六千餘貫納官並罷」。即此月四日所行也。 中書省言:「在京免行錢,既與放免,并汴河堤岸司、京城所房廊,並撥𨽻户部左曹,及嵗收課利,除代還免行錢、吏祿外,餘並充本曹年計,所有水磨、茶場,乞令左曹疾速措置經久利害以聞」。従之。元祐元年閏二月二十八日,罷水磨茶場,六月三日、九月四日可考。 祕書省正字范祖禹言:「先王制禮,以君服同扵父,皆斬衰三年,盖恐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以管乎人情也。自漢以來,不惟人臣無服,而人君遂亦不為三年之䘮。惟國朝自祖宗以來,外廷雖用易月之制,而宮中實行三年之䘮,且易月之制,前世所以難改者,以人君自不為服也。今君上之服已如古典,而臣下之禮,猶依漢制,是以百官有司,皆已復其故常,容貎衣服無異扵行路之人,豈人之性如此其薄哉?由上不為之制禮也。今羣臣易月,而人主實行䘮,故十二日而小祥,朞而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朞而又大祥。夫練、祥不可以有二也,既以日為之,又以月為之,此禮之無據者。古者再朞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也,非服之色也,今乃為之慘服三日然後禫,此禮之不經者也。既除服,至𦵏而又服之,蓋不可以無服也。祔廟而後即吉,纔八月矣,而遽純吉,無所不佩,此又禮之無漸者也。易月之制,因襲故事,已行之禮,不可追也!臣愚以為宜令羣臣朝服,止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朞而服之,漸除其重者,再朞而又服之,乃釋衰,其餘則君服斯服可也,至扵禫不必為之服,惟未純吉,以至扵祥,然後無所不佩,則三年之制,略如古矣」。詔禮官詳議以聞。其後,禮部尚書韓忠彥等言:「朝廷典禮,時勢異宜,不必循古,若先王之制不可盡用,則當以祖宗故事為法。今言者欲令羣臣服䘮三年,民間禁樂如之,雖過山陵,不去纕服,庶恊古之制。縁先王恤典,節文甚多,必欲循古,則又非特如臣僚所言故事而已,今既不能盡用,則當循祖宗故事及先帝遺制」。從之。舊録云:是時祖禹首建此議,而執政有主之者,人以為違戾,故禮部有請,新録辨曰:范祖禹言先王制禮,以君服同扵父,故請羣臣為三年之䘮。記曰:事君有犯無隠,服勤至死,致䘮三年」。此禮經也。韓忠彥謂「當循祖宗故事及先帝遺制」。故不果行。執政,謂司馬光也。自「是時」至「有請」二十五字俱刪去。按祖禹集自注此一疏云:「六月七日,上及第二疏,以七月九日上」。丁酉門下侍郎司馬光奏:「竊慮差臣都亭驛押賜北使御筵,為名犯北朝諱,乞免差」。從之。宻記六日。戊戍,戸部言:「見修諸路役書,將敷出役錢額,於役書內立定合用錢數外,所留寛剰,不得過二分,餘行減放,縁兩浙、淮南東路役法,先已修定頒行,其見今合用數外,如有寛剰役錢二分已上去處,亦合減放,欲乞申眀行下,若候逐路了當,方行減放,竊慮後時,今欲乞下逐路,委當職官親按所供役書帳狀,將經久合用錢上,量留,寛剰役錢,不得過二分,其合依今降朝旨減放錢數,即以鄉村、坊郭所出錢,均定合減之類,體量人戸自來出錢輕重,從下等减放,仍先具合減放錢數,申本部㸃檢,即不候造簿,並聴先次指揮減放施行。兩浙、淮南東路準此」。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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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工部郎中梁燾為吏部郎中,戸部郎中李周為職方郎中,太常博士林旦為工部員外郎。辛丑,詔吕大防曰:「卿鎮蜀日久,西南生民疾苦利害,或新法有扵民未便者,想多聞見,卿未到闕間,宜先以所見條析,入急遞奏,来於入內內侍省投進,無有所隠」。壬寅,遼國弔慰太皇太后使,長寧軍節度使耶律仲、副使、太常少卿、充乾文閣直學士呂頥浩等,見扵大行皇帝神座前,行祭奠禮畢,皇帝御紫宸殿,引見仲等。乙巳,朝請大夫、太常少卿韓宗道為太僕少卿,光祿少卿韓宗古為少府少監。 先是,御史中丞黃履言:「臣伏聞朝旨,以韓宗道、宗古是右僕射韓縝之姪,故宗道自戸部郎中為太常少卿,宗古自司馬郎中為光祿少卿。又以呂希績是左丞呂公著之子,故自吏部員外郎為少府少監。臣伏思太常之職,掌邦國禮樂、郊廟社稷之事,歴古及今,號為清職。宗道雖有吏能,且無文譽,超次授之,既為非稱,而又本朝故事,凡縁宰執避親,多以本等少降處之。如中書舍人避親為待制之類,未聞假以優遷,使竊幸焉。兼希績與宗道、宗古同為避親,在希績則降之本班之末,在宗道則升二班,在宗古則升一班,尤為未允」。 又言:「竊見韓縝自領中書以来,曽未數月,朝廷差除及縝姻戚者屢矣,若使執政自此皆援縝例以幸子姪,則是朝廷為官擇人之清職,止為大臣子姪避親階寵之地。兼聞韓宗道、宗古扵臣彈奏,次日,各急赴本寺禮上,士論籍籍,以為縝合令俟命,不合遽令禮上,縝之所為,審至扵此,尤為可鄙」。於是太皇太后親諭執政,而有是命,希績亦出知頴州,自是遂詔三省合取旨事及臺諌章奏,並同進擬,不專屬中書。呂公著七月戊戍先論列,及是乃有此詔,然訖不知果是何月日也?三省同進擬,縁韓縝差宗道、宗古為太常、光祿少卿,御史有言,故改法。此據蘓轍元祐元年閏二月六日劾韓縝疏。元年正月末,劉摰劾蔡確云:中書二年不將差除與三省合奏,及身遷門下,陰使言者申請,招權營私,其當去四也。按呂公著八年七月入朝,便有此申請,不縁確意,不知確復使何人申請?又據蘓轍劾韓縝,則政坐責差除宗道、宗古黃履有言,因改法耳,或劉摰并以此攻履也。徽宗實録、黃履傳乃以三省同進呈事為哲宗,未即位以前誤也。宗古眀年四月十四日改職方即中。 太常少卿韓宗道等言:「奉敕差充皇帝賀北朝生辰國信使副,所有沿路過界,未經山陵祔廟禮畢,應干禮儀服飾等,伏乞下有司裁定」。詔:「如到界首,北朝接伴,須要吉服聴樂,仰再三辭免,若堅不聴從,亦許依嘉祐八年賀北朝生辰使李受等過界,在仁宗䘮制體例,權改吉服聴樂」。宻記十四日。 資政殿學士韓維奏錢幣䦨出邊關,則足以資敵國,舊法為禁甚嚴,今毎貫税錢五十文,恣聴其出中國,臣請復禁如舊法」。詔:「依嘉祐編敕施行,其熈寧申眀敕,更不施行,仍令河北沿邊安撫司契勘自刪定嘉祐編敕,後来沿邉如何施行,今来却行禁絶,有無合隨宜措置事件,仰具事理聞奏」。宻疏有此,須求韓維元奏増入。政目十四日罷放錢出中國,即此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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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于闐國遣使入貢。 朝奉郎、秘書少監劉摰為侍御史。摰言:「竊惟陛下即阼,臨政之始,其所先者,宜莫若廣言路,故臣今就職之日,首獻其說,蓋聖人以一心御萬事而無遺慮,以一視周四海而無遺照,非能身親而目得之也,為能咨諏訪逮致人之言,開闢其塗,使無壅蔽,上之公卿大夫有百,執事下之,雖工瞽執技之賤,芻蕘負薪之鄙,皆得輸意自竭,雜然至前而聼吾之所擇,惟懼乎言者之不能多也。祖宗以来,諌官御史,張設員品,罕不備足,凡在職者,有言之責。臣今伏見諌官止有大夫一員,御史臺自中丞而下雖十員,然止於中丞、侍御史、兩殿中,法得言事外,監察御史六員,專扵察治官司公事文書之稽違者,而不與於言,則是在朝廷以言為官而任其責者,裁此五人而已。天下之大,臣工之衆,權強之漸,朋比之萌,民之休戚、政之利病,其於獻納伺察,仍恐耳目之未廣,事或有不得,盡聞扵聖聴者,非所謂眀四目,逹四聰、開衆正、集羣策者也。臣欲望聖慈扵諌院増置諌官員數,本臺六察御史并許言事,其所領察案目,不廢如故,所貴共盡忠力,交輔聖政」。 朝奉郎蘇軾為禮部郎中,邢恕家傳云:先是,呂公著欲復引恕為中書舍人,然與恕素厚,衆所共知,不欲専自己發,孫固時在門下,乃公著所援進,因召固至閤子中,囑令開端,公著従而賛之,諸公無他言,獨劉摰云:「邢到河陽亦未久,且除集撰作帥,如何?」諸公皆不答,遂罷,是時宣仁已有召恕之意,公論亦以恕當還朝,摰不能奪衆意,故姑欲以集撰塞之,因其子贑過河陽,即令告恕本末。摯扵恕初亦相親,特以蔡確故,乃見踈忌。恕始為起居舍人日,因見諸公,請先用摯,聞之者云:「和叔此舉,鬼神也須伏」。及三省初合,蔡確第一筆除摯侍御史,蘇軾禮部郎中,問恕曰:「以此二人破題如何?」恕猶戯答確云:「所謂徳動天鍳,祥開日華也」。恕意取唐李程日五色賦破題如此,遂冠多士,古今𫝊誦耳。盖摯元祐初任言責,確猶在相位,與黄巖叟排擊不已,司馬光深不以為然,時傅堯俞為祕書監,温公即囑令諌摯止之,且云:「蔡非久自去,何必如此形迹?」摯既已奏疏,即答堯俞云:「已做到這裏,如何住得?」傅亦以告恕也。方確之為山陵使也,公著及光已嘗為恕言,欲假蔡以節旄,處之北門,或頴昌矣。蔡初既力引光,已而同在門下,相得甚驩。章惇則自任語快,常以光為鈍,不是持正見容,豈可處也?時京師知事者,皆聞此語,恕家傳固妄也,姑存之,使後世有考焉。 承議郎、龍圖閣直學士蔡卞為太皇太后回謝遼國使,客省使、沂州防禦使曹評副之。中書舍人范百祿為皇帝回謝遼國使,左藏庫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髙士敦副之。士敦後以疾辭,左藏庫副使、知冀州劉惟清代之。惟清代士敦,在十月癸未,今并書。 詔自今門下、中書省、樞宻院合取㑹文字,依舊直下所屬取索。詔中書省増置録事二人。元祐元年二月六日詔,當考。禮部言:「大行皇帝神主祔廟畢,其時享,并眀堂祀上帝配座,欲依故事下待制以上及祕書省長貳、禮官詳定以聞」。從之。 樞宻院言:「提舉出糶在京封樁斛㪷所,自元豐三年四月開塲糶賣至今,見在斛㪷一百七萬七千七百四十三碩。草三十四萬五千四百束」。詔:「在京封樁闕額禁軍,并銷廢捧日等六指揮糧草,權住糶賣,及令司農寺於倉場通融認數樁管,不得指定界分,仍依舊供具帳狀,以備朝廷變易支用」。元豐三年四月,不見糶賣塲事始。樞宻院言:「昨令國信使蒲中行等,計㑹北朝,依嘉祐年北朝皇太后賀仁宗皇帝生辰、正旦使人傳達禮意,皆自北朝皇帝轉達。今來北朝弔慰太皇太后,其使人𫝊達,却係北朝皇帝,専致𫝊語使人見日回問,則并當專為𫝊宣問北朝皇帝聖體,非故事,當改正,欲令送伴北朝弔慰使副,婉順說諭使人,悉依嘉祐年例従之」。詔:「陕西提舉買馬監牧司及成都府、利州路買馬司,並令提舉成都府、永興軍等路𣙜茶公事陸師閔兼提舉,仍就用茶貨随冝,増减價直,相度稳便置場去處,計置博買,候及一年,具買馬實數奏聞,應有合措置事件,令詳具畫一聞奏。所有先降陝西監牧事,撥令陕西路轉運司管勾指揮及陝西買馬,撥𨽻經制熈河蘭㑹路邉防財用司,并成都府、利州路買馬指揮,並更不施行」。此據法冊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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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戍,廢徐州寶豐下監。五月末巳,罷鼓鑄,九月十九日,遂廢監,實録既扵此書,罷寶豐下監,又扵十月十二日甲戌書,罷鼓鑄,以轉運司言闕銅,而官吏虛縻廩給也,蓋失先後之序,今別修,仍削去十月甲戍所書罷鼔鑄,宻疏九月事。檢㑹京東轉運使范純粹奏敇:寶豐下監鑄折二大錢,令相度利害,訪聞本路鐡炭短闕,上下勞費,欲乞並權令住罷,除見在物料依舊外,其餘料在民間買納之物,各未得拘催,並候純粹相度了當,別聴朝旨。其廢罷寶豐下監,應合行事件,令轉運司措置施行訖奏」。此蓋純粹未到京東時指揮,純粹既到,即廢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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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尚書省言:「御史中丞黃履奏,本臺察案檢察官司稽違,其勾朱架閣簿書違式之類,係事理輕小者,欲止從本臺牒官司改正,仍不理為官吏功過殿最,已依所乞,所有被察官司,除官員依法減等無罪外,其人吏自合隨事上簿,理為過犯,嵗終比較」。從之。戊午,詔:「京東、西路保馬數未足者,更不收,據見管數,令逐戸依舊主養,別聼朝旨。政目云:京東、西保馬未足數罷買。 監察御史王巖叟上疏曰:巖叟上疏不得其時,今以疏語斟酌,附九月末。「臣聞忠臣之事君,猶孝子之事親,一家之事,知而不言,非孝也。言而不盡,亦非孝也。有人於此,為姦言詭說,陰蔽善謀,以欺其親而幸利焉,而其親未之察,則當告乎?勿告乎?孝子不忍以此心事親,忠臣不忍以此心事君,臣雖愚,竊慕孝子之心,以為事君之法,臣昨在外方,聞皇帝陛下即政之始,太皇太后陛下垂簾之初,內批廢罷,京師民情不便十餘事,及屏黜宋用臣等數人,中外喧呼,交相慶快,又恊天下之望,登用忠賢以輔大政,人皆謂積年之弊,指日可除。而七月扵今未聞勇决,猶鬱天下之望,何也?蓋忠賢少而姦邪衆,陰為朋黨,沮隔於其中耳!臣誠惜陛下有哀矜庶物之心,有愛育羣生之意,四方疾苦又盡知之,而未得曠然以發扵天下也。姦朋邪黨,既已辜負聖君,扵前日又欲欺惑陛下於此時,臣竊痛心!彼見四方之人宻封交進,以訴疾苦,扵陛下則亦自知為朝廷謀者不忠矣,其心顛沛,惟恐陛下有所更張,蓋其事既窮,則其過自顯而其身難立,不得不多方以自為計也,固有與忠賢佯為相親,而心實忌惡之,以伺其倦厭者。有眀肆悖戾,以侵侮忠賢而欲撓之使去者,有黙黙不言,是非兩可,而茍容扵其間者,大要皆欲以自固其權,自蓋其惡爾!故議者曰:姦邪不易去,忠賢不易留。治亂安危,在忠邪去留之間爾!此陛下知孤忠之難立,則特力以主之可也,知羣邪之難却,則盡意以圖之可也。先民之語曰:屋漏在上,知之在下,今在下之人,則皆知某人為忠賢,某人為姦邪,而不知朝廷之上、宮闈之中,能種種而知乎?以陛下之聰眀,宜無不知,然臣私憂姦計宻行,羣邪浸長,則陛下之仁心無復得施,左右之忠賢無復能立,朝廷之公議無復可伸,四海之生靈無復受福,天下之勢危矣!此臣所以寤寐反側而為陛下憂之也。今民之大害,不過三五事而已,儻陛下如聽政之初,直從中批出指揮,令罷某事,則姦心自沮,而陛下之聖澤行矣!臣昨在河北為知縣,奉行青苗、免役、保甲之法,親見其害,至深至悉,非若他人汎汎而知之也,如青苗實困民之本,須盡罷之,百姓乃蘇,而近日指揮,但令歛散,不立額而已,八月八日指揮則所以困民之本,十分之八九猶在,此必陛下不知也。役錢,天下億兆之家所共苦也,須如舊來復行差法,民乃便安,而近日指揮,但令減寛剰錢而已,八月十六日指揮。則億兆之家所共苦者,十分之七八猶在,此必陛下不知也。保甲之害,三路之民,如在湯火,未必皆法之弊,蓋由提舉一司,上下官吏逼之使然,而近日指揮,雖止令冬教,然尚存官司,七月六日指揮則所以為保甲之害者,十分之六七猶在,必陛下不知也。此姦邪遂非飾過,而巧辭彊辯,以欺惑聖聽,將至深之弊,略示更張,以應副陛下聖意而已,非至誠為國家去大害,復大利,以便百姓,為太平長久之策者也,此忠義之良心所以猶抑,而姦邪之素計所以尚存也!天下識者皆言陛下不絶害源,百姓無由樂生,不屏羣邪,太平終是難致,臣願陛下奮然獨斷如聽政之初,行此數事,則天下之大體無事,陛下髙枕而臥矣」。貼黄:「稱如執論者,以青苖免役遽罷之,恐國用不足,則乞陛下問以治平、嘉祐之前,國用何以不闕?願令講究而言之」。
URN: ctp:ws707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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