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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百三十七

《卷四百三十七》[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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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将帅部 强愎:
2
失士心强愎。夫自任,则小前训。攸非愎谏不从,昔贤深戒。矧夫握兵之要,为人司命,而胸臆是纵,狼戾自专,为识者之所非,冒兵家之所忌,而行之自若,处之不疑,至于败事失机,莫之知悔。恃勇尚胜,盖其有素,斯亦将将之道所宜深察者也。
3
荀瑶为晋大夫,帅师围郑,未至。郑驷弘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行,去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保,守也。南里在城外。知伯入南里,门于桔失之门。郑人俘阜魁垒阜,魁垒,晋士,赂以致政欲使反为郑,闭其口而死。将门攻郑门。知伯谓赵孟入之,对曰:「主在此主,谓知伯也。言主在此,何不自入?」知伯曰:「恶而无勇,何以为子恶,貌蠊硪,病<。蜃臃,系兆硬鲁而立襄子,故知伯言其蠊怼G椅抻潞喂柿⒁晕子?」对曰:「以能忍耻,庶无害赵宗乎?」知伯不悛。赵襄子由是吨抖疽病#┧焐。ブ知伯贪而愎,故韩、魏反而丧之。后汉吕布为左将军,故琅邪相萧建为臧霸所袭破,得建资实。布闻之,自将步骑向莒。高顺谏曰:「将军攻杀董卓,威震夷狄,端坐顾眄,远近自然畏伏,不宜轻自出军。如或不捷,损名非小」。布不从。霸畏布,引还抄暴,果登城固守。布不能拔,乃引还下邳。顺每谏,布言:「凡破家亡国,非无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见用耳。将军举事,不肯详思,辄喜言误误,不可数也」。布知其忠,然不能用。
4
袁绍为冀州牧,与曹公相拒于官渡。许攸说绍曰:「公无与曹相攻也,急分诸军持之,而径从他道迎天子,则事立济矣」。绍不从,曰:「吾自当先围取之」。张ぁ、S炙、瞪、茉、唬汗虽连胜然,勿与曹公战也。密遣轻骑钞绝其南,则兵自败矣。绍愎不从之,绍后果败。
5
周慎为车骑将军张温裨将温讨边,章章败走,温遣慎将三万人追击之。参军事孙坚说慎曰:「贼城中无系蓖庾粮食,坚愿得万人,断其运道。将军以大兵继后,贼必困乏而不敢战。若走入羌中,并力讨之,则凉州可定也」。慎不从,引军围榆中城,而章遂分屯围峡,反断慎运道,慎乃弃辎重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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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曹休为大司马,征吴于夹石口。琅邪太守孙礼谏,以为不可,深入,不从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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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关羽为前将军,攻曹仁于樊,降于禁等,威震华夏。孙权遣使为子索求羽女,羽骂辱其使,不许婚。权大怒,(《典略曰:「羽围樊,权遣使求助之」。敕使莫速进。又遣主簿先致命于羽。羽忿其淹迟,又自己得于禁等,乃骂曰:「犬各子敢尔!如使樊城,吾不能灭汝耶!」权闻之,知其轻已,伪手书以谢。
8
马谡为诸葛亮参军,亮伐魏,拔谡统大众在前,谡舍水上山,举措烦扰。牙门将王平连矢见谏谡,谡不能用,大败于街亭。
9
姜维为卫将军,议欲出军伐魏。征西大将军张翼庭争以为国小民劳,不宜黩武」。维不听,将翼等行,进翼位镇南大将军。维至狄道,大破魏雍州,刺史王经经众死于洮水者以万计。翼曰:「可止矣,不宜复进进。或毁此大功」,维大怒曰:「为蛇画足!」维竟围,经于狄道,城不能克。自翼建异论维心与翼不善,然常牵率同行,翼亦不得已而往。
10
吴朱桓为前军,性护非耻,为人下,每临敌交战,节度不得自繇,辄嗔恚愤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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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恪为荆、扬二州牧,督中外诸军事。恪有轻敌之心,与魏战,克复欲出军,诸大臣以为数出罢劳,同辞谏恪。恪不听。中散大夫蒋延或以固争扶出,恪乃著论谕众意曰:「夫天无二日,土无二王,王者不务兼并天下,而欲垂祚后世,古今未之有也。昔战国之时,诸侯自恃,兵强地广,互有救援,谓此足以传世,人莫能危,恣情纵怀惮于劳苦,使秦渐得自大,遂以并之,此既然矣。近者刘景升在荆州,有众十万,财先缟讲患安。懿偕形⒂胫力竞坐,观其强大吞灭众。袁北方都定之后,曹操率三十万众来向荆州,当时虽有智者,不能复为画计,于是景升儿子交臂请降,遂为囚虏。凡敌国欲相吞,即仇雠欲相除也。有雠而长之,祸不在巳,则在后人不可不为远虑也。昔伍子胥曰: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夫差自恃强大,闻此邈然,是以诛子胥而无备越之心,至于临败悔之,岂有及乎!越小于吴,尚为吴祸,况其强大者邪!昔秦但得关西耳,尚以并吞六国。今贼皆得秦、赵、韩、魏、燕、齐九州之地,地悉戎马之乡,士林之薮,今以魏此。古之秦土地数倍,以吴与蜀,比古六国,不能半之。然今所以能敌之但以操时兵众于今镁后生者,未悉长大,正是贼幼小未盛之时加。司马懿先诛王凌,续自陨毙,其子幼弱而专彼大任,虽有智计之士,未得施用。当今伐之,是其厄会。圣人急于趋时,诚谓今日若顺众人之情,怀偷安之计,以为长江之险,可以传世,不论魏之终始,而以今日遂轻其后,此吾所以长叹息者也。自本朝来,务在产育,今者贼民岁月繁滋,但以尚小,未可得用耳。若复十数年后,其众必倍于今,而国家劲兵之地,皆已空尽,唯有此见众,可以定事。若不早用之端,坐使老复十数年略当损半,而见子弟数不足言。若贼众一倍而我兵损半,虽复使伊管图之,未知如何。今不达远虑者,必以此言为迂。夫祸难未至而豫忧虑,此固众人之所迂也。及于难至,然后顿颡,虽有智者,又不能图,此乃古今所病,非独一时。昔吴始以伍员为迂,故难至而不可救。刘景升不能虑十年之后,故无以诒其子孙。今恪无具臣之才,而受大吴萧霍之任,智与众同,思不经远。若不及今日为国斥境,人免仰年老而雠敌更强,欲刎颈谢责,宁有补邪?今闻众人或以百姓尚贫,欲务闲息,此不知虑其大危而爱其小勤者也。昔汉祖时已幸有三秦之地,何不闭关守险以自娱乐,空出攻楚,身被疮痍,介胄生虮虱,将士厌困苦,岂甘锋刃而忘安宁哉?虑于长久,不得两存者耳。每览荆邯说,公孙述以进取之图,近见家叔父表陈与贼争竞之计,未尝不喟然叹息也。夙夜反侧,所虑如此,故聊疏愚言,以达二三君子之末。若一朝陨没,志或不立,贵令来世知我所忧,可思于后。众皆以恪此论,欲必为之辞然,莫敢复难。初,滕胤与恪俱受遗诏辅政,恪将悉众伐魏,裔谏恪不如按甲息师,观隙而动。恪曰:诸云不可者,皆不见计阑尘。庸栋舱咭病,6子复以为然,吾何望乎?夫以曹芳ウ劣,而政在私门,彼之臣民,固有离心。今吾因国家之资,藉战胜之威,则何往而不克哉!于是遣众出军,始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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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刘琨为并州都督,属石勒攻乐平,太守韩据请救于琨,而琨自以士众新合,欲因其锐以威勒箕。澹谏曰:「此虽晋人,久在荒裔,未习恩信,难以法御。今内收鲜卑之馀贤,獬残胡之牛羊,且闭关守险,务农息士,既服化感义,然后用之,则功可立也」。琨不从,悉发其众,命澹领步骑二万为前驱,琨自为后继。勒先据险要,设伏以击澹,大败之,一军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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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谖大将军刑政苛虐,纵情肆欲。辽西阎亨以书固谏,谂杀之。诖邮轮欣,擅髟び屑簿蛹椅胖,乃坎≮牲,谠唬夯。式遭百六之数,当危难之机。明公亲禀庙澜,为国家除暴。阎亨美士,奈何无罪!一旦杀之,谂曰:「我自杀阎亨,何关人事?而坎±绰钗易笥椅之战心」。栗预曰:「明公以礼见进,预欲以礼自尽。今明公怒预,其若远近怒明公何?昔尧、舜之在上也,以和理而兴。桀、纣之在上也,以恶逆而灭。天子且犹如此,况人臣乎?愿明公且置是怒,而思预之言谟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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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卓为安南将军、梁州刺史,镇襄阳。王敦称兵,卓露檄远近,率所统致讨。次猪口,王师败绩,卓径还襄阳。何无忌及家人皆劝令自警。卓转更很愎,闻谏辄怒,方散兵使人佃而不为备。功曹荣建固谏,不纳。襄阳太守周虑等密承敦意,知卓无备,诈言湖中多鱼,遣卓左右皆捕鱼,乃袭害卓于寝,传首于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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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亮为中书令,苏峻之役,假节督诸军司马。陶回谓亮曰:「峻知石头有重戍,不敢直下,必向小丹阳,南道步来,宜伏兵要之,可一战而擒」。亮不从。峻果繇小丹阳经秣陵,迷失道,逢郡人,执以为乡导。时峻夜行,甚无部分,亮闻之,深悔不从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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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浩为扬州刺史,与桓温不协。时王羲之以国家之安在于内外,和同因与浩书以戒之,浩不从。及浩将北伐,羲之以为必败,以书止之,言甚切至,浩遂行,果为姚襄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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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为卫将军时,何无忌为卢循所败,贼军乘胜而进,朝廷震骇。毅具舟船讨之,将发而疾笃,内外失色。朝议欲奉乘舆北就中军刘裕,会毅疾瘳,将率军南征。裕与毅书曰:「吾往与妖贼战,晓其变态,今反垂毕,将居前扑之。克平之日,上流之任,皆以相委」。又遣毅从弟藩往止之。毅大怒,谓藩曰:「我以一时之功相推耳,汝便谓我不及刘裕也!」投书于地。遂以舟师二万发姑孰,次桑落州,与贼战,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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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玄谟为宁朔将军伐魏,受辅国将军萧斌节度玄谟向舾呼舭叫,缰鞅甲咚糊Щ台,积旬不克。魏率大众号百万,な鼓之声,震动天地。玄谟军众亦盛,器械甚精,而玄谟专仗所见,多行杀戮。初围城城多茅屋,众求以火箭烧之,玄谟恐损亡军实,不从,城中即撤坏之,空地以为窟室。及魏救将至,众请发车为营,又不从。将士多离怨,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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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思话为青州刺史,时到彦之北伐,大败魏军,乘胜破青部诸郡。国思话欲委州保险,济南太守萧顺之固谏不从,思话失据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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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胡谐之为中庶子,西讨巴东王子响,诏以镇军张欣泰为副。欣泰谓谐之曰:「今太岁在西南,逆岁行军,兵家深忌,若且顿军夏口,宣示祸福,可不战而擒也」。谐之不从,进据江津,尹略等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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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李奉伯为益州中兵参军,时巴西人雍道诼嗜涸舯瓶ご淌妨跫,玖遣奉伯讨擒之。奉伯因独进巴西之东乡讨馀贼,李膺止之曰:「卒惰将骄,乘胜履险,非良策也。不如少缓,更思后计」。奉伯不纳,悉众入山,大败而出,遂奔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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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景宗为镇军将军,为人自恃尚胜,每作书,字有不解,不以问人,皆以意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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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魏赵郡王晃都督冀、定、瀛三州诸军事,孝文诏以李凭为长史,唐茂为司马,卢尚之为谘议参军以佐之。而凭等谏诤,皇獠荒伞。
24
刘昶为大将军,徵义阳。昶严暴,治军甚急,三军战心栗,无敢言者。法曹参军阳固启谋,并面陈事宜,昶大怒,欲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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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荣为大将军,称兵入雒。荣私告慕容绍宗曰:「雒中人士繁盛,骄侈成俗,若不加除剪,恐难制驭。吾欲因百官出迎,仍悉诛之,尔谓可不?」绍宗对曰:「太后临朝,水┡拔薜捞煜,路咄锕菜,弃之。公既身控神兵,心执忠义,忽欲歼夷多士,谓非良策,深愿三思」。荣不从。辛纂为荆州刺史,时蛮酋樊伍能破析阳郡,纂议欲出军讨之。纂行台郎中李广谏曰:「析阳四面无民,唯一城之地耳。山路深,荼砝锶。郝今若少遣军,则力不能制贼,多遣则减彻防卫,根本虚弱。脱不如意,便大挫威名。人情一去,州城难保」。纂曰:「岂得纵贼不讨,令其为患日深」。广曰:「今日之事,唯须万全,但虑在心腹,何暇疥癣。闻台军已破洪威,计不久应至。公但约勒属城,使各修完垒壁,善抚百姓,以待救兵。虽失析阳,如弃鸡肋」。纂曰:「卿言自是一途,我意以为不尔」。遂遣兵攻之,不克而败,诸将因亡不返。城人又密招关西,宇文遣都督独孤如愿率军潜至,突入州城,遂至厅ト。纂左右唯五六人短兵接战,为贼所擒,遂害之。后周贺拔岳仕魏为关西大行台,时欲讨曹泥,遣都督赵贵至夏州与太祖计事。太祖曰:「曹泥孤城阻远,未足为忧。侯莫陈悦怙众密迩,贪而无信,必将为患,愿早图之」。岳不听,遂与俱讨泥,至于河南。岳果为悦所害,其士众散还平凉,唯大都督赵贵率部曲收岳尸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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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崔弘度,开皇中为江陵总管。高智惠等作乱,复以为行军总管,出泉门道,隶于杨素。弘度与素品同而年长,素每屈下之。一旦隶素,意甚不平,素言多不用,素亦容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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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马元规,武德初,为慰抚山南使。时贼帅朱粲新败邓州,刺史吕子臧率所领数千人,与元规并力击之。子臧谓元规曰:「朱粲新破之后,上下危惧,一战可擒。如更迁延,部众稍齐,力强食尽,必死战于我,为患不细也」。元规不纳,子臧请以本兵独战,元规又禁之不得战。俄而粲众大至,元规惧,退保南阳。子臧拊膺曰:「言不见从者,今兹坐公死」。粲果率兵围之,城陷,元规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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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王神通,武德初,为山东道安抚大使,击宇文化及于魏县,化及不能抗,东走聊城。神通进兵蹑之,至聊城,会化及粮尽请降,神通不受。其副使、黄门侍郎崔蝗澳芍神通曰:「兵士暴露已久,贼计穷粮尽,克在旦暮,正当攻取以示国威,散其玉帛以为军赏。若受降者,吾何藉手乎?辉唬航窠ǖ路街,粱及未平,两贼之间,事必危迫。不攻而下之,此勋甚大,今贪其玉帛,败无日矣」。神通怒,囚混毒中。既而士及自济北食鬼之化,及军稍振,遂拒战。神通督兵薄而击之。贝州刺史赵君德攀堞而上,神通心害其功,因止军不战,君德大诟而下,城又坚守。神通乃分兵数千人往魏州取攻具,中路复为莘人所败。建德军且至,遂引军而退。后三日,化及为建德所虏,贼势益张,山东城邑多归建德。神通兵渐散,退保黎阳,依徐苟砦。建德所陷,高祖令神通持节安抚赵、魏,击宇文化及于魏县,化及不能抗,走聊城,神通兵蹑之。秘书丞魏徵谓神通曰:「化及今据聊城,莒人为其固守。若兵至而莘不降,即宜改取。但拔莘县,聊城益惧,因而迫之,易同俯拾,未若以攻具自随,一足威敌,二不乏用。如其不然,兵至莘城,见无攻具,必不下矣。不能克莘而远迫化及,恐亦劳而无功。化及若不即降,攻之旬月可陷。莘人阻我粮运,士及为之外援,恐非计之善者」。神通不从,军次,莘果不下。失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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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略:唬豪,窭执,劝战所蓄也。申叔时曰:「德以施惠,战所由克」。是知将帅之道,师克在和,士卒之心,理不可失。善为将者,动之以善,济之以仁。惠洽投醪,恩均挟糸广,反是道者,鲜不败焉。夫同甘苦,共劳逸,多礼下士,善抚勤恤,此将帅之易也。蹈城湟,冒锋刃,捐舍亲戚,不顾躯命,此士卒之难也。肫渌易要,其所难而冀谋。夫竭其才勇,士罄其命,不亦难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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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字阳,城人。《地里志》,属汝南郡。吴广,字阳,夏人也。《地里志》属淮阳。夏音工雅切。胜少时与人佣耕,与人与人俱也。佣耕,言受其雇直而为之耕,言卖工佣也。辍耕之垄上,辍,止也。之,往也。垄上,谓田中之高处。怅然甚久,曰:「苟富贵无相忘」。一日人富贵,不问彼,此皆不相忘也。佣者笑而应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胜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鸿,大鸟也。水居鹄,黄鹄也。一举,千里。鹄,音胡督切。秦二世元年,胜立为陈王。胜王凡六月,其御庄贾杀胜以降秦。胜初为王故人,尝与佣耕者闻之,乃之陈,叩宫门曰:「吾欲见涉宫门」。令欲缚之,自辨,数乃置,辨数,谓自分别其姓名也。并历道与涉,故旧之时,舍而不缚也。数,音山,羽切。不肯为通胜,出遮道而呼涉,呼,谓大唤也,音火,故切。乃召见,载与归入宫,见殿屋帷帐,客曰:「夥涉之为王沈沈者。夥,音祸。沈沈,宫室深远也。沈,音长,含地。楚人谓多为夥,故天下传之。夥涉为王繇、陈涉始客,出入,愈益发舒言胜故情,或言客愚无知,专妄言轻威,胜斩之。诸故人皆自引去,繇是无亲胜者。以朱防为中正,胡武为司过,主司群臣。诸将徇地至令之不是者,系而罪之,以苛察为忠。其所不善者不下吏,辄自治。不以付吏,而房、武自治之。胜信用之,诸将以故不亲附,此其所以败也。晋新蔡王腾镇邺,为群盗汲、桑等攻陷而死。腾性俭啬,无所振惠,临急,乃赐将士米可数升,帛各丈尺,是以人不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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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札为右卫将军、会稽内史,为王敦所袭,见杀。札性贪财好色,惟以业产为务。兵至之日,库中有精仗,外白以配兵札,犹惜不与,以弊者给之,其鄙吝如此,故士卒莫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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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万为豫州刺史、领淮南太守、监司豫冀并四州军事。既受任北征,矜豪傲物,尝以啸咏自高,未尝抚众。兄安深忧之,自队主将帅已下,安无不慰勉,谓万曰:「汝为元帅,诸将宜数接对以悦其心,岂有傲诞若斯而能济事也!」万乃召集诸将,都无所说,直以如意指四坐云:「诸将皆劲卒」。诸将益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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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谖,征东大将军、假节、都督青州诸军事,领青州刺史。谛陶苛虐,辽西阎亨以书固谏,谂杀之。繇是众心稍离,莫为致用,加以疾疫饥馑,其将温畿、傅宣皆叛之。石勒攻阳夏,灭王赞,驰袭蒙城执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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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殷孝祖为冠军,负其诚节,凌铄诸将。台军有父子兄弟在南者,孝祖并欲推治。繇是人情乖离,莫乐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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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侯坚、侯景围城,坚屯太阳门,终日沉饮,不抚军政。吏士有功,未尝申理,疫疠所加,亦不存恤,士咸愤怨。坚书佐董勋华、白昙朗等,以绳引贼登楼,城遂陷,坚遇害。
36
后魏侯莫陈悦为秦州刺史,时贺拔岳督关中,出帝永熙三年正月,岳召悦共讨灵州。悦诱岳斩之,岳左右奔散,悦遣人安慰云:「我别禀意旨,正在一人」。诸军无怖,众皆畏伏,无敢拒违。悦心犹豫,不即抚纳,乃还入陇,止永雒城。岳之所部,聚于平凉,规还图悦。
37
北齐邸珍,字宝安,本中山上曲阳人也。从神武起义,为尚书右仆射、大行台节度诸军事。彭城珍御下残酷,众士离心,为民所害。
38
唐陈政为梁州总管、山东道安抚副使,行至汲县,为其部下兰威所杀,拥固其首,投于东都王世充,枭之城外。政恃才轻物,驭下严刻,故及于难。
39
罗士信为新安道行军总管,恃法严暴,无问亲友,必皆斩之,繇是下不附而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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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英挛,剑南节度使英卤┡叭瞬豢懊为西山兵马使。崔旰以麾下五千众反讨英掠,Ⅺ鲁鼍拒之,遂奔于简州。州人斩首以送。旰遂并屠其妻子。
41
张镒为凤翔节度使,德宗将幸奉天,镒窃知之,将迎銮驾,具财货服用献行在。李楚琳者,尝事朱Г,得其心,军司马齐映等密谋曰:「楚琳不去,必为乱」。乃遣楚琳屯于陇州。楚琳知其谋,乃⒐什皇狈。镒始以迎驾心忧惑,以为楚琳承命去矣,殊不促其行。镒修食希边幅,不为军士所悦。是夜,楚琳遂与其党王玢、李卓、牛僧伽等作乱。镒夜糸追而走,出凤翔三十里,及二子皆为候骑所得,楚琳俱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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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仲卿,为商州刺史,充本州防御使,为部下兵马使刘洽所杀。仲卿驭下无政,威惠不行,故及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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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游瑰为鼓节度使。初,游瑰入觐,其将吏以游瑰子谋大逆,又军府无政,谓必受代,饯送之礼多阙。及游瑰至京,见德宗,德宗特达委用,因请筑丰义城以备寇,且使归镇。军中多惧,游瑰以大将范希朝素整肃有声,畏其逼,已回至镇,求其过,将杀之,故希朝惧而奔帝,因召赴京师。及游瑰遣士众筑丰义城,两板而溃,宁州戍卒数百,纵掠而叛,其无方略,失士心如此。李融为郑滑节度。初,融疾甚,召其副使郑州刺史赵植,将委以后事。植既至,军士颇不悦。偏将张良率所领二百入劫库兵,授甲以攻中城,城中率宿兵千馀人拒之。城门将张粲自后击之,大将宋朝晏率兵又至,良兵败,驱其馀众及家属夜济河走卫州。融惊骇,明日卒。
44
程怀直为横海军节度使,怀直出畋,宿于野,数日不恤军士,军士颇冻馁。大将程怀信,怀直之从父兄也,因众怒,遂闭门不纳,怀直奔赴阙。
45
王人必为朔方、灵盐节度使,人必在镇,无智术以驭下。居尝猜忌,乃多杀人以惧之,众益不附。及召至,逾月而授以诸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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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贤为振武节度使。初,进贤领使事,怠于恤下。判官严澈年少用事,以刻剥为能,边军苦之。初,回鹘之上○萌也,振武发营将杨遵宪以五百骑赴于东受降城,所给资粮,其价多不实。及至鸣砂,其将屋宿而师众暴露,军士益忿。至夜,各负一束薪积,将舍而焚之,卷甲而还。进贤既令归次,而漏其责,言下益不安,遂燔城门而攻进贤。进贤既帅左右射之,不能止,乃糸追而亡。
47
李瓒为桂管观察御军,无政,为卒所逐,贬死。
48
韦士宗,贞元中为黔南观察使。黔中宴后将傅近、何迁等作乱,逐出士宗。盖士宗苛刻,军州不安,奔赴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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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遂为沂州刺史、沂兖海等州观察使。遂性狷忿,不存大体,而军州民吏久染嗡茁,识噌牍沆宥,遂数因公事訾骂将卒曰:「反虏!」将卒不胜其忿。牙将王弁乘人心怨怒,遂方宴集。弁言鸭其徒害,遂于席,判官张敦实、李钜甫等同遇害。
50
韩全义为神策行营节度、长武城使,代韩潭为夏绥银宥节度,诏以长武兵赴镇。全义贪而无勇,短于抚御,制未下,军中知之,相与谋曰:「夏州沙碛之地,无耕蚕生业,盛夏移徙,吾所不能」。是夜,戍卒鼓言盐乱,全义逾城而免,杀其亲将王栖、苏则曜等,赖都虞候高崇文诛其乱首而止,全义方获赴镇。
51
李道古为鄂岳都团练使,时吴元济叛,道古攻申州,克其罗城,乃进攻其城。中城守卒夜帅妇人登城而呼,悬门窃发,分出其众,道古之众惊乱,多为虏杀。初,李听守安州,未尝退衄,及道古诬奏,听移去之,乃自帅兵出穆陵关,士卒骄惰,赐给多阙。其度支供军钱,道古半以奉权人幸半以没巳,士皆怨怒,不肯力战。贼亦易道古,以羸兵抵之,故道古前后再攻破申州外城而不能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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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坦为剑南东川节度使,在镇三年,后请收闰月军吏粮料以助行营,人多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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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愿为宣武节度使。先是,张弘靖为汴帅,屡以厚赏安士心。及愿之至,帑藏耗矣,而愿恣其奢侈,门内数百口皆仰给官司,不恤军政,赏赉既不及弘靖时,又娱于酒色,不亲政事,以严刑驭下,人心皆怒。愿复令其妻弟窦缓领亲兵宿直衙内,缓素骄恣,黩货无厌,兵士忿之。于是宿直将李臣则、薛志忠、秦邻等三人因人之心,结谋为乱,夜取宿直刀入窦缓帐,斩其首,因大呼衙内,闻而响应,遂叩愿门,愿与一子及左右十数人露涠走,登于城北楼悬糸追而下,越濠水,得及外城,复逾而逸。比晓,行十馀里,遇野人以驴负薪卖于城者,愿夺而乘之,驰入郑州界。乱兵求愿不得,杀其妻窦氏、三子伏匿得免,姬妾三十馀人,军士分取焉,又杀其私髂渑仆二十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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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靖代刘总卢龙军节度使。弘靖之入幽州也,蓟人无老幼男女,皆夹道而观焉。河朔军帅冒寒暑,多与士卒同,无张盖安舆之别。弘靖久富贵,又不知风土,入郡之时,遂肩舆于三军之中,蓟人颇骇之。弘靖又以禄山、思明之乱,始自幽州,欲于事初尽革其俗,乃发禄山墓,毁其棺柩,人尤失望。从事有韦雍、张宗厚数辈,复轻肆嗜酒。尝夜饮醉归,烛火满街,前后呵叱,蓟人所不习之事。又雍等诟责吏卒,多以反虏名之。蓟人不胜其愤,遂相率以叛,囚弘靖于蓟门馆,执韦雍、张宗厚辈数人,皆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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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A13C]出相为西川节度使,减削军食,以务畜取,人颇苦之。于西南两路防守戍卒,悉大为减省衣粮给与,又不以时代。其戍卒饥寒者,反取给于蛮戎。成都府,动静好恶,蜀人反为蛮之乡导,以是寇及子城。元颖方觉知蛮帅恣为俘劫,数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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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李克恭为昭义节度使,人士离心。时武皇初,定邢、雒三州,将有事于河朔,大劬实潞州,有后院军马之雄劲者,克恭选其五百人献于武皇。军使安建惜其兵,不悦。克恭令示卑校李元审、安建纪纲冯霸部送太原,行次铜诚,胤氚越僦谀迸焉。倍冀刘果、县令戴劳谦循山而南,北及沁水,有众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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