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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卷一百二十四·游俠列傳第六十四》[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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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俠列傳第六十四》 | |
1  | 《集解》：荀悅曰：「立氣齊，作威福，結私交，以立彊於世者，謂之游俠。」 |
| 2 | 《韓子》曰：「儒以文亂法，〈一〉而俠以武犯禁。」二者皆譏〈二〉，而學士多稱於世云。孫守真按：學士、術，即韓子所謂「儒」也。找對主詞。然于下文「此皆學士所謂有道仁人也」則此「學士」同於「世論」之「世」也。上下文、前後文+對錯問題,回到二作。至如以術取宰相卿大夫，輔翼其世主，功名俱著於春秋，〈三〉固無可言者。及若季次、原憲，閭巷人也，〈四〉讀書懷獨行君子〈五〉之德，義不苟合當世，當世亦笑之。故季次、原憲終身空室蓬戶，〈六〉褐衣疏食不厭。〈七〉死而已四百餘年，而弟子志之不倦。孫守真按：志=誌，與前春秋「著、稱」相應，抽換字面爾，上下文、前後文+對錯問題,回到二作。今游俠，其行雖不軌於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阨困，〈八〉旣已存亡死生矣，孫守真按：先抓動詞+找對主詞+添字還原：存、死，動詞；存人亡，死我身。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 |
| 3 | 〈一〉《正義》：言文之蔽，小人以僿。謂細碎苛法亂政。 |
| 4 | 〈二〉《正義》：譏，非言也。儒敝亂法，俠盛犯禁，二道皆非，而學士多稱於世者，故太史公引《韓子》，欲陳游俠之美。 |
| 5 | 〈三〉《索隱》：功名俱著春秋。案：春秋謂國史也。以言人臣有功名則見記于其國之史，是俱著春秋者也。孫守真按：此蓋用魯春秋（楚檮杌、晉乘）之義。單字想複詞。 |
| 6 | 〈四〉《集解》：徐廣曰：「〈仲尼弟子傳〉曰公皙哀字季次，未嘗仕，孔子稱之。」 |
| 7 | 〈五〉《索隱》：行音下孟反。 |
| 8 | 〈六〉《正義》：《莊子》云「原憲處居環堵之室，蓬戶不完。以桑為樞而甕牖，上漏下溼，獨坐而弦歌」也。 |
| 9 | 〈七〉《索隱》：不饜。饜，飽也，於豔反。 |
| 10 | 〈八〉《索隱》：上音厄。 |
| 11 | 且緩急，人之所時有也。太史公曰：昔者虞舜窘於井廩，孫守真按：添字還原：井、廩，井（與）廩。伊尹負於鼎俎，孫守真按：單字想複詞：身負、負擔，同義複詞。上下文、前後文+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窘⇌負⇌匿⇌困……均係負面辭之抽換字面爾。傅說匿於傅險，呂尚困於棘津，〈一〉夷吾桎梏，百里飯牛，仲尼畏匡，菜色陳、蔡。此皆學士所謂有道仁人也，猶然遭此菑，況以中材而涉亂世之末流乎？其遇害何可勝道哉！ |
| 12 | 〈一〉《集解》：徐廣曰：「在廣川。」 《正義》：尉繚子云太公望行年七十，賣食棘津云。古亦謂之石濟津，故南津。 |
| 13 | 鄙人有言曰：「何知仁義，已饗其利〈一〉者為有德。」故伯夷醜周，孫守真按：單字想複詞家醜之醜，羞也。羞恥，同義複詞。餓死首陽山，而文武不以其故貶王；孫守真按：單字想複詞：貶損，同義複詞。跖、蹻暴戾，其徒誦義無窮。孫守真按：義氣。單字想複詞。由此觀之，「竊鉤者誅，〈二〉竊國者侯，侯之門仁義存」〈三〉孫守真按：存有、在在，同義複詞。，非虛言也。 |
| 14 | 〈一〉《索隱》：已音以。饗音享，受也。言已受其利則為有德，何知必仁義也。 |
| 15 | 〈二〉《索隱》：以言小竊則為盜而受誅也。 |
| 16 | 〈三〉《索隱》：言人臣委質於侯王門，則須存于仁義。若游俠輕健，亦何必肯存仁義也。 |
| 17 | 今拘學或抱咫尺之義，久孤於世，〈一〉孫守真按：拘泥，單字想複詞，食古不化。拘，迂，字形結構兼音義·疊韻通假？拘=句→曲。字形結構兼音義·字形結構換部首。豈若卑論儕俗，孫守真按：此當作頓號，意未足盡也。添字還原：卑己論而儕其俗。與世沈浮而取榮名哉！而布衣之徒，設取予然諾，孫守真按：單字想複詞：設使=假使→即使。添字還原：設能。下已用「使」故此改用「設」爾。設使，同義複詞，抽換字面爾。千里誦義，為死不顧世，孫守真按：單字想複詞：義無反顧。此亦有所長，非苟而已也。故士窮窘而得委命，此豈非人之所謂賢豪閒者邪？孫守真按：間，ㄐ丨ㄢ，武英殿本作「間」。謂側身於賢豪，猶云賢豪之類、流也。豪傑，單字想複詞。誠使鄕曲之俠，予季次、原憲比權量力，效功於當世，不同日而論矣。孫守真按：班彪乃至《漢書》本傳所贊「道游俠，則賤守節而貴俗功」「序遊俠則退處士而進姦雄」者，即謂此也。○予=與，字形結構兼音義·同音通假。此猶「給與」之「與」假借為「予」，故「相與」之「與」亦借「予」為之矣。蓋當初用字不若今求正字，但音通義達，則假取活用，求其靈通，適意而已，如春申君傳，太史公曰，故用「旄」字，皆不以錯別為意也。此吾後來以正字為鵠的圭臬者當知避嫌，但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則可矣。要以功見言信，孫守真按：要以，總以、總之。1.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添字還原：功見而言信。言必信，功足見。2.功見方言信（可信），言其行誼足信服人。俠客之義又曷可少哉！孫守真按：少，薄，輕視也。妄自菲薄之薄。 |
| 18 | 〈一〉《索隱》：言拘學守義之士或抱咫尺纖微之事，遂久以當代，孤負我志，而不若卑論儕俗以取榮寵也。 |
| 19 | 古布衣之俠，靡得而聞已。近世延陵、〈一〉孫守真按：靡=無=不。孟嘗、春申、平原、信陵之徒，皆因王者親屬，藉於有土卿相之富厚，招天下賢者，顯名諸侯，不可謂不賢者矣。比如順風而呼，聲非加疾，其埶激也。至如閭巷之俠，脩行砥名，聲施〈二〉於天下，莫不稱賢，是為難耳。然儒、墨皆排擯不載。自秦以前，匹夫之俠，湮滅不見，余甚恨之。以余所聞，漢興有朱家、田仲、王公、劇孟、郭解之徒，雖時扞當世之文罔，〈三〉孫守真按：文，單字想複詞：法律條文；罔，字形結構換部首→網。→文網=法網。然其私義廉絜退讓，有足稱者。名不虛立，士不虛附。至如朋黨宗彊比周，設財役貧，豪暴侵淩孤弱，恣欲自快，游俠亦醜之。余悲世俗不察其意，而猥以朱家、郭解等令與暴豪之徒同類而共笑之也。孫守真按：猥，輕薄，故輕易、率爾，故有「遽、遂、猝、驟」之義。 |
| 20 | 〈一〉《集解》：徐廣曰：「代郡亦有延陵縣。」駰案：《韓子》云「趙襄子召延陵生，令車騎先至晉陽」。襄子時趙已幷代，可有延陵之號，但未詳是此人非耳。 |
| 21 | 〈二〉《索隱》：施音以豉反。 |
| 22 | 〈三〉《索隱》：扞卽捍也。違扞當代之法網，謂犯於法禁也。 |
| 23 | 魯朱家者，與高祖同時。魯人皆以儒敎，而朱家用俠聞。所藏活豪士以百數，其餘庸人不可勝言。然終不伐其能，歆其德，孫守真按：歆=矜，字形結構換聲符？字形結構兼音義·同音通假？諸所嘗施，唯恐見之。孫守真按：下「終身不見也」即是例說。上下文、前後文。振人不贍，先從貧賤始。家無餘財，衣不完采，食不重味，乘不過軥牛。〈一〉專趨人之急，甚己之私。旣陰脫季布將軍之阸，〈二〉及布尊貴，終身不見也。自關以東，莫不延頸願交焉。 |
| 24 | 〈一〉《集解》：徐廣曰：「音雊。」駰案：《漢書音義》曰「小牛」。 《索隱》：上音古豆反。案：大牛當軶，小為軥牛。 |
| 25 | 〈二〉《索隱》：陰脫季將軍之厄。案：季布為漢所購求，朱家以布髡鉗為奴，載以廣柳車而出之，及尊貴而不見之，亦高介至義之士。然布竟不見報朱家之恩。 |
| 26 | 楚田仲以俠聞，喜劍，父事朱家，自以為行弗及。田仲已死，而雒陽有劇孟。周人以商賈為資，而劇孟以任俠顯諸侯。孫守真按：東周都洛陽故也。吳楚反時，條侯為太尉，乘傳車將至河南，得劇孟，喜曰：「吳楚舉大事而不求孟，吾知其無能為已矣。」天下騷動，宰相得之若得一敵國云。劇孟行大類朱家，而好博，〈一〉多少年之戲。然劇孟母死，自遠方送喪蓋千乘。及劇孟死，家無餘十金之財。而符離人王孟亦以俠稱江淮之閒。 |
| 27 | 〈一〉《索隱》：按：六博戲也。 |
| 28 | 是時濟南瞯氏、〈一〉陳周庸〈二〉亦以豪聞，景帝聞之，使使盡誅此屬。其後代諸白、〈三〉梁韓無辟、〈四〉陽翟薛兄、〈五〉陝韓孺〈六〉紛紛復出焉。 |
| 29 | 〈一〉《索隱》：瞯音閒。案：為郅都所誅。 |
| 30 | 〈二〉《索隱》：陳國人，姓周名庸。 |
| 31 | 〈三〉《索隱》：代，代郡。人有白氏，豪俠非一，故言「諸」。 |
| 32 | 〈四〉《索隱》：梁國人，韓姓，無辟名。辟音避。 |
| 33 | 〈五〉《索隱》：音況。 |
| 34 | 〈六〉《集解》：徐廣曰：「陝，疑當作『郟』字，潁川有郟縣。南越傳曰『郟壯士韓千秋』也。」 《索隱》：陝當為「郟」。陝音如冄反，郟音紀洽反。《漢書》作「寒孺」。 |
| 35 | 郭解，軹人也，〈一〉字翁伯，善相人者許負外孫也。解父以任俠，孝文時誅死。解為人短小精悍，不飲酒。少時陰賊，〈二〉慨不快意，身所殺甚衆。以軀借交報仇，藏命〈三〉孫守真按：找對主詞：錢大昕與集解均謂郭解也，愚以為亦可讀為藏逃亡人之命。對錯問題,回到二作。作姦剽攻，（不）休（及）〔乃〕鑄錢掘冢，固不可勝數。適有天幸，窘急常得脫，若遇赦。孫守真按：若=或，字形結構兼音義·疊韻通假。。及解年長，更折節為儉，以德報怨，厚施而薄望。然其自喜為俠〈四〉益甚。旣已振人之命，不矜其功，孫守真按：上下文、前後文+對錯問題,回到二作：「矜」即前文「歆」，抽換字面爾。其陰賊著於心，卒發於睚眦如故云。而少年慕其行，亦輒為報仇，不使知也。解姊子負解之勢，〈五〉與人飲，使之嚼。〈六〉孫守真按：嚼=爵，字形結構換部首，爵盡即乾杯，一飲而盡也。一爵即一杯，此轉品作動詞耳。先抓動詞。非其任，孫守真按：堪任，同義複詞。彊必灌之。人怒，拔刀刺殺解姊子，亡去。解姊怒曰：「以翁伯之義，人殺吾子，賊不得。」弃其尸於道，弗葬，欲以辱解。解使人微知賊處。賊窘自歸，具以實告解。解曰：「公殺之固當，吾兒不直。」遂去其賊，〈七〉罪其姊子，乃收而葬之。諸公聞之，皆多解之義，益附焉。 |
| 36 | 〈一〉《索隱》：《漢書》云河內軹人也。 |
| 37 | 〈二〉《索隱》：以內心忍害。 |
| 38 | 〈三〉《索隱》：案：謂亡命也。 |
| 39 | 〈四〉《索隱》：蘇林云：「言性喜為俠也。」 |
| 40 | 〈五〉《索隱》：負，恃也。 |
| 41 | 〈六〉《集解》：徐廣曰；「音子妙反，盡酒也。」 《索隱》：卽妙反。謂酒盡。 |
| 42 | 〈七〉《集解》：徐廣曰：「遣使去。」 |
| 43 | 解出入，人皆避之。有一人獨箕倨視之，孫守真按：倨=踞，字形結構換部首，下文即作「箕踞」，對錯問題,回到二作。感恩感恩讚歎讚歎南無阿彌陀佛解遣人問其名姓。客欲殺之。解曰：「居邑屋至不見敬，是吾德不脩也，彼何罪！」乃陰屬尉史曰：「是人，吾所急也，〈一〉至踐更時脫之。」每至踐更，數過，吏弗求。〈二〉怪之，問其故，乃解使脫之。箕踞者乃肉袒謝罪。少年聞之，愈益慕解之行。 |
| 44 | 〈一〉《索隱》：案：謂吾心中所急，言情切急之謂。《漢書》作「重」也。 |
| 45 | 〈二〉《集解》：如淳曰：「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踐更，有過更。古有正卒無常人，皆當迭為之，一月一更，是為卒更也。貧者欲得顧更錢者，次直者出錢顧之，月二千，是為踐更也。律說卒更、踐更者，居縣中五月乃更也。後從《尉律》，卒踐更一月休十一月也。」 《索隱》：數音朔，謂頻免之也。又音色主反，數亦頻也。 |
| 46 | 雒陽人有相仇者，邑中賢豪居閒者以十數，〈一〉終不聽。客乃見郭解。解夜見仇家，仇家曲聽解。〈二〉孫守真按：曲=細=小=悉。巨細靡遺之細。曲折、委曲、曲盡之曲，單字想複詞。∴可知「曲盡」亦同義複詞。∴曲聽=悉聽→悉聽尊便。解乃謂仇家曰：「吾聞雒陽諸公在此閒，多不聽者。今子幸而聽解，解柰何乃從他縣奪人邑中賢大夫權乎！」乃夜去，不使人知，曰：「且無用，〈三〉孫守真按：無用=勿用，勿用我，找對主詞+添字還原，而用鄉賢也。採用、理睬，同義複詞。以勿用我，要用鄉賢（雒陽諸公、雒陽豪），故下方曰「『乃』聽之」也。無用=不要。用即要也，一聲之轉。（待我）待我去，令雒陽豪居其閒，乃聽之。」 |
| 47 | 〈一〉《索隱》：色具反。 |
| 48 | 〈二〉《索隱》：仇家曲聽。謂屈曲聽解也。 |
| 49 | 〈三〉《索隱》：按：《漢書》作「無庸」。蘇林曰「且無使用吾言，待我去，令洛陽豪居其閒也」。 |
| 50 | 解執恭敬，孫守真按：執=秉∵執政=秉政，單字想複詞：秉持→操持→節操，同義複詞。不敢乘車入其縣廷。之旁郡國，為人請求事，事可出，出之；孫守真按：不見題目只見關鍵字：出+事=出事、事出。不可者，各厭其意，然後乃敢嘗酒食。諸公以故嚴重之，孫守真按：嚴肅、敬重，同義複詞∴嚴重=肅敬。爭為用。邑中少年及旁近縣賢豪，夜半過門常十餘車，請得解客舍養之。〈一〉 |
| 51 | 〈一〉《索隱》：如淳云：「解多藏亡命者，故喜事年少與解同志者，知亡命者多歸解，故多將車來，欲為解迎亡者而藏之者也。」 |
| 52 | 及徙豪富茂陵也，解家貧，不中訾，〈一〉孫守真按：1.添字還原：不及中貲。2.先抓動詞：中=合。貲，財，富。吏恐，不敢不徙。衞將軍為言：「郭解家貧不中徙。」上曰：「布衣權至使將軍為言，此其家不貧。」解家遂徙。諸公送者出千餘萬。軹人楊季主子為縣掾，舉徙解。孫守真按：單字想複詞：舉報、檢舉。解兄子斷楊掾頭。孫守真按：點校本「掾」字誤標私名號，對錯問題,回到二作。由此楊氏與郭氏為仇。 |
| 53 | 〈一〉《索隱》：不中貲。案：貲不滿三百萬已上為不中。 |
| 54 | 解入關，關中賢豪知與不知，聞其聲，爭交驩解。解為人短小，不飲酒，出未嘗有騎。已又殺楊季主。楊季主家上書，人又殺之闕下。上聞，乃下吏捕解。解亡，置其母家室夏陽，〈一〉身至臨晉〈二〉。臨晉籍少公素不知解，解冒，孫守真按：假冒，單字想複詞。易容或易姓名。因求出關。籍少公已出解，解轉入太原，所過輒告主人家。吏逐之，跡至籍少公。少公自殺，口絕。久之，乃得解。窮治所犯，為解所殺，皆在赦前。軹有儒生侍使者坐，客譽郭解，生曰：「郭解專以姦犯公法，何謂賢！」解客聞，殺此生，斷其舌。吏以此責解，解實不知殺者。殺者亦竟絕，莫知為誰。吏奏解無罪。御史大夫公孫弘議曰：「解布衣為任俠行權，孫守真按：1.權力，同義複詞。2.添字還原：行生殺大權。以睚眦殺人，解雖弗知，此罪甚於解殺之。當大逆無道。」遂族郭解翁伯。孫守真按：國犯呼名，心儀稱字。故不嫌其重贅，故書如此。此史公書法乎！ |
| 55 | 〈一〉《集解》：徐廣曰：「屬馮翊。」 《正義》：故城在同州韓城縣南二十里，漢夏陽也。 |
| 56 | 〈二〉《正義》：故城在同州馮翊縣西南二里。 |
| 57 | 自是之後，為俠者極衆，敖而無足數者。〈一〉然關中長安樊仲子，槐里趙王孫，長陵高公子，西河郭公仲，太原鹵公孺，〈二〉臨淮兒長卿，東陽田君孺，〈三〉雖為俠而逡逡有退讓君子之風。至若北道姚氏，〈四〉西道諸杜，南道仇景，東道趙他、羽公子，〈五〉南陽趙調之徒，此盜跖居民閒者耳，曷足道哉！此乃鄕者朱家之羞也。孫守真按：鄉=曏=曩=向，字形結構換聲符耳。字形結構兼音義·同音通假。〇前用「醜」此改用「羞」，抽換字面爾。家羞=家醜。蒙羞=蒙垢=蒙詬。 |
| 58 | 〈一〉《集解》：徐廣曰：「敖，倨也。」 |
| 59 | 〈二〉《集解》：徐廣曰：「鴈門有鹵城也。」 《索隱》：太原鹵翁。《漢書》作「魯公孺」。魯，姓也，與徐廣之說不同也。 |
| 60 | 〈三〉《索隱》：《漢書》作「陳君孺」。然陳田聲相近，亦本同姓。 《正義》：其東陽蓋貝州歷亭縣者，為近齊故也。 |
| 61 | 〈四〉《索隱》：北道諸姚。蘇林云：「道猶方也。」如淳云：「京師四出道也。」 |
| 62 | 〈五〉《索隱》：舊解以趙他、羽公子為二人，今案：此姓趙，名他羽，字公子也。 |
| 63 | 太史公曰：吾視郭解，狀貌不及中人，言語不足採者。然天下無賢與不肖，知與不知，皆慕其聲，言俠者皆引以為名。諺曰：「人貌榮名，豈有旣乎！」〈一〉孫守真按：既=已→止、厭足。豈有既乎=伊于胡底。先抓動詞：貌。榮，虛榮，單字想複詞。上下文、前後文+對錯問題,回到二作：此句承前「皆慕其聲，言俠者皆引以為名」，找對主詞：乃謂人皆好攀附以取榮，豈如徐廣所云，故不敢同也。貌，本為名詞，轉品，此類多讀作以其後所接之名詞受詞為其本身也。如「恥之」即「以之為恥」也。則此「貌榮名」即「以榮名為貌」，猶云「德潤身」，此則「榮名潤其（言俠者）貌」也，貌似而非真也，向聲背實，以刺如文中「盜跖居民間、不足數者」。故下乃云：「於戲，惜哉！」也，惜如郭解、朱家之真材實料非以貌取貌襲者之佳人難再得已。徐氏此解，一如吾先人常態，往往不講究文法而遽以靈感推敲想當然者爾，全然不周顧上下文也。於戲，惜哉！○於戲，惜哉！亦惜「郭解、朱家」之為聲名所累、被後輩牽誤也。故往往不為大雅君子所容，非其殊無可取之處。——文中「余悲世俗不察其意，而猥以朱家、郭解等令與暴豪之徒同類而共笑之也。」不平之鳴，即與相呼應。「於戲，惜哉！」即「悲」字注腳。於戲，惜哉！ |
| 64 | 〈一〉《集解》：徐廣曰：「人以顏狀為貌者，則貌有衰落矣；唯用榮名為飾表，則稱譽無極也。旣，盡也。」 |
| 65 | 《索隱》述贊：游俠豪倨，藉藉有聲。權行州里，力折公卿。朱家脫季，劇孟定傾。急人之難，免讎於更。偉哉翁伯，人貌榮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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