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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三》[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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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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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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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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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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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興國七年春正月壬寅,詔翰林學士承㫖李昉等詳定士庶車服䘮葬制度,付有司頒行,違者論其罪。甲寅,以右衛大將軍侯贇知靈州。贇既至,按視蕃落,犒以牛酒,戎人悦服,部內甚治,在朔方凡十年,上雖念贇乆次,而難其代者,贇竟卒於治所。 初,太祖免潭州嵗所調紙十年,期滿當徴,州言民飢,願竢豐嵗乃輸,詔並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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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丙寅,以江州星子縣為南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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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豐州大首領黄羅幷弟伊克綳等以良馬來貢。 詔開封府:「近者蝗旱相仍,民多流徙,宜設法招誘,並令復歸,滿百日不至,其桑土並許他人承佃,便為永業」。宣徽北院使、判三司王仁贍,掌邦計㡬十年,恣下吏為奸,怙恩固寵,莫敢發者,又起范旻等獄,坐貶黜者十餘人,皆上南府時勲舊戚里,用事吏,故中外益畏其口。㑹左拾遺南昌陳恕與兵部郎中宋琪同判勾院,其僚數人,率以皦察不畏,強禦自任,因議本司事有不恊者,互持短長,及造朝,恕獨出班具奏,上詰之,恕詞辨蜂起,仁贍屈伏,上怒甚,辛未,仁贍罷為右衛大將軍,琪與度支判官、兵部郎中雷德驤、鹽鐡判官金部郎中奚嶼,並責本曹員外郎,戸部判官、戸部員外郎王遹,責授太常博士,以給事中侯陟、右正諫大夫王明同判三司、同判三司,自陟、明始。兵部郎中劉保勲判勾院,擢恕為度支員外郎、鹽鐡推官,耿振戶部推官,元圯並權本曹判官事。琪初與恕同白上,既而反附仁贍,故亦左降。癸酉,改仁贍為唐州防禦使,月給俸錢三十萬,以勲舊故稍異之也。仁贍自以仇怨衆多,因怏怏成疾,數日卒,其後上因言及三司財賦,謂宰相趙普等曰:「仁贍縱吏為姦,諸州場院皆隱沒官錢以千萬計。朕初即位,悉令罷去,分命使臣掌其事,仁贍再三言其不便,朕語仁贍,此斷自朕意,若嵗課致虧,不以責卿,既一嵗,舊千緡者為一二萬緡,萬緡者為六七萬緡,利入數倍,用度皆足,儻遇水旱,即可以免百姓租税,仁贍自知其非,心頗慙悸,朕亦優容之耳」。別本上與宰相論仁贍在八年十月甲午,今移入此。兩川上供綱所過丁男百十輩,轉送罪人錮送闕下,在道病者,亦發民輿擔,知河南府何承矩奏以為疲民橫役,請罷其事。乙亥,詔西川、嶺南、荊湖、陜西,每嵗上供錢帛,勿復調民負擔,以傳置卒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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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改闗南為髙陽闗。 廬州民負義倉米萬七千餘石,詔特貸之。 杖殺長道縣尉張俊,坐部下受賕,犯贜錢五百七十貫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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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夘,封燕國長公主女髙氏為髙平縣主,次女為真寕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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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復徙并州於三交寨,即以潘美為并州都部署。此據潘美行狀,七年二月事也。三交寨即陽曲縣。三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宣州隕霜,害桑稼,詔蠲其租金。明池水心殿成,上將泛舟往游。或告秦王廷美謀,欲以此時竊發,若不果,則詐稱病於府第,候車駕臨省,因作亂。上不忍暴其事,癸夘罷廷美開封尹,授西京留守。廷美每從南府入朝,過學士院門,見鏁院,必令人隔扉問之,孔目吏即白其姓名,率以為常。是日,當直學士恐廷美問則難荅,因大啓院門,廷美過已,乃復扄之。當校學士姓名,時李昉、扈䝉、徐鋐實為學士。丁未,命右正諫大夫李符權知開封府。 詔黎州造大船於大渡河,以濟西南蠻之朝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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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賜秦王廷美襲衣通犀帶、錢十萬,絹綵各萬匹、銀萬兩,西京甲第一區。又賜留守判官閻矩、河南判官王遹錢各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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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嶺南轉運使許仲宣既分遣南伐之師,乃草檄諭交州,明國威信,期必再舉。黎桓亦懼朝廷終行討滅。甲寅,復為丁璿上表謝罪,且貢方物。周渭傳亦稱渭檄交州,今止記仲宣。蓋仲宣不待詔,即分屯諸軍,功最著故也。辛酉,唐州言北陽縣蝗生飛烏數萬,食之皆盡。夏四月壬戍朔,詔樞宻使曹彬餞秦王廷美於瓊林苑,始赴西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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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以左正諫大夫、樞宻直學士竇偁、中書舎人郭贄,並守本官,參知政事。上謂偁曰:「汝自揣何以致此?」偁曰:「陛下念藩邸之舊,臣出於際㑹」。上曰:「非也,乃汝嘗面折賈琰,賞卿之直爾」。偁頓首謝。 以如京使柴禹鍚為宣徽北院使、兼樞宻副使,翰林副使楊守一為東上閤門使、充樞宻都承㫖。守一即守素也,與禹鍚同告秦王廷美隂謀,故賞之,樞宻承㫖加「都」字,自守一始。趙鎔及相里勲皆同告廷美隂謀,勲既無傳,實録亦不載鎔除官,故略之。乙丑,左衛將軍、樞宻承㫖陳從信罷為左衛將軍,皇城使劉知信為右衛將軍,弓箭庫使惠延真為商州長史,禁軍列校、蓚人皇甫繼明責為汝州馬歩軍都指揮使,棗強范廷召責為唐州馬歩軍都指揮使,定人王榮責為濮州教練使,皆坐交通秦王廷美及受其私犒故也。榮未行,或又告榮嘗與廷美親吏,狂言:「我不乆當得莭帥」。遂削籍流海島。實録坐廷美事,左降又有劉令威等數人,其名姓後皆不顯,今畧之。丙寅,以兵部員外郎宋琪通判開封府,京府通判自琪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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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普既復相,盧多遜益不自安,普屢諷多遜令引退,多遜貪權固位,不能自決,會普亷得多遜與秦王廷美交通事,遂以聞,上怒,戊辰,責授多遜兵部尚書,下御史獄,捕繫中書守當官趙白、秦府孔目官閻宻、小吏王繼勲、樊德明、趙懷祿、閻懷忠等,命翰林學士承旨李昉、學士扈䝉、衛尉卿崔仁冀、膳部郎中知雜事膝中正雜治之,多遜自言累遣趙白,以中書機事宻告廷美。去年九月中,又令趙白言於廷美云:「願宮車早晏駕,盡心事大王」。廷美又遣樊德明報多遜云:「承㫖言正會我意,我亦願宫車早晏駕」。私遺多遜弓箭等,多遜受之。閻宻初給事廷美左右,上即位,補殿直,仍𨽻秦王府,恣橫不法,言多指斥王繼勲,廷美尤親信之,嘗使求訪聲妓,繼勲怙勢取貸,贓汚狼籍,樊德明素與趙白游處,多遜因之以結廷美廷美又累遣趙懷祿私召同母弟軍噐庫副使趙廷俊與語,閻懷忠嘗為廷美所遣,詣淮海王俶求犀玉帶、金酒噐,懷忠受俶私遺白金百兩、鉛器絹扇等,廷美又嘗遣懷忠齎銀盌、錦綵詣其妻父御前忠佐馬軍都軍頭開封潘璘營燕軍校,至是皆伏罪,丙子,詔文武常參官集議朝堂,太子太師王溥等七十四人奏多遜及廷美顧望呪詛,大逆不道,宜行誅滅,以正刑章,趙白等請處斬。丁丑,詔削奪多遜官爵,并家屬流崖州,廷美勒歸私第。趙白、閻宻、王繼勲、樊德明、趙懷祿、閻懷忠皆斬於都門之外,籍入其家財,斬白等在丙戌,今并書之多遜累世墳墓在河內,未敗前,一夕震雷焚其林木皆盡,聞者異之,及赴貶所,食於道旁逆旅,有嫗頗能言京邑舊事,多遜因與語,嫗固不知,與語者多遜也,多遜曰:「嫗何自來,乃居此?」嫗頻蹙曰:「我本中原士大夫家,有子任某官盧某作相,令枉道為其事,吾子不能從其意,盧䘖之中以危法盡室竄南荒,未周嵗,骨肉相繼淪沒,惟老身流落山谷,今僑寄道旁,非無意也。彼盧相者,蠧賢怙勢,恣行不法,無所避忌,終當南竄,幸未死間,或可見之耳!」多遜黙然,趣駕去,瓊州,遣牙將知崖州事,輙求婚於多遜,多遜不許,遂侵辱之,將加害,卒與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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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夘右監門衛將軍韋進韜責授右衛率府率,坐前知雄州鄙吝,不市牛酒犒士卒,延火燒其官舎城門樓,進韜不知覺故也。 詔秦王廷美男女等宜正名呼,貴州防禦使德恭等仍為皇妷皇,妷女韓氏婦去云陽公主之號。右監門將軍韓崇業降為右千牛衛率府率,分司西京,仍去駙馬都尉之號,並發遣往西京,就廷美安泊,命客省使翟守素權知河南府,屬嵗旱艱食,民多為盜,上憂之,守素既至,漸以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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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沈倫,被病踰數月,多請告,盧多遜將敗,倫已上表求致仕,上以多遜包藏逆莭,倫與同列不能覺知,庚辰,責授工部尚書,落其子都官郎中繼宗班簿。倫清介謹厚,故車駕每出,多令居守,然十年相位,但齪齪固寵,不能有所建明,性尤好釋氏因果之說,嘗盛夏坐室中,恣蚊蚋咋其膚以徼福,鄉人假粟至千斛,嵗餘,倫悉焚其劵,㣲時妻老且醜,有妾田氏甚寵之,及貴於太康治第,令故妻處焉,遂以田氏為魯國夫人,搢紳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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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舎人李穆,與盧多遜雅相親厚,秦王廷美出為西京留守,其朝辭笏記,又穆所草也,言事者劾奏之,壬午,責授司封員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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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佐郎劉錫知糧料院,擅以米數千斛借秦王廷美丁亥,上召錫詰之,錫頓首稱死罪。上怒,命左右持梃者撾錫數十,委頓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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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著作佐郎趙和、光祿寺丞趙知微與親屬配𨽻沙門島禁錮,皆趙白之兄也。 詔:「江南民私鑄鉛錫及輕小錢,頗亂禁法。自今公私所用,每千錢須及四斤,先蓄者悉送官」。 潤州言丹徒等縣大水害稼,詔給復一年。五月癸巳,貶西京留守判官閻矩為涪州司戸參軍,前開封府推官孫嶼為融州司戸參軍,皆秦王廷美官屬,坐輔導無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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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州刺史、西京作坊使李克文,繼捧之從父也,表言繼捧不當承襲,請遣使與偕至夏州諭繼捧令入朝。辛丑,以克文權知夏州、作坊副使,尹憲同知州事。甲辰,西窑務役夫夏遇醉,毆隊長楊彥進,召至便殿,上親問,彥進,具伏與主將牛鶚素嫉夏遇,巧誣之,上怒,斬彥進,配鶚海島,擢遇為十將,賜束帛銀帶以撫之。先是,園吏髙進誣告役夫朱希,上召問狀,乃髙進嘗求賂,而希不與,故誣之,上杖髙進,流海島,免朱希役,至是,宰相趙普等以上親決庻獄,察見微隱,相率稱賀,上嘗謂趙普曰:「朕每讀書,見古帝王多自尊大,深拱凝嚴,誰敢犯顔言事,若不降情接納,乃是自蔽聰明,或喜賞怒刑,豈能歸天下之心哉?」普曰:「帝王若賞罰無私,內外無間,上求其理,下竭其誠,馴至太平,不為難事」。上又問:「治民之道復有何術?」普曰:「陛下恤念生民,每聞利病,無不即日施行,古聖王愛民之心,止於此矣」。寳訓此二事皆云在興國八年,別本亦在八年十月壬戌及甲午兩日,但不出宰相姓名,今從寳訓,繫之趙普,仍移見親決庶獄後,若八年十月,則普將去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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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定難軍留後李繼捧来朝,見於崇德殿。繼捧之先,累四世,未嘗入覲,繼捧至,上喜,賜白金千兩、絹千疋、錢百萬,其祖母獨孤氏獻玉盤一、金盤三,亦加厚賜。繼捧自陳諸父昆弟多相怨懟,願留京師,遂獻其所管四州八縣,遣使詣夏州,䕶繼捧緦麻以上親赴闕縣,次續食大名府言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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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詔諸州縣長吏:「今宿麥將登,宜及時儲蓄。其告諭鄉民,常嵗所入,不得以食犬彘,及多為酒醪。嫁娶喪葬之具,並從簡儉,少年無賴輩相聚蒱博飲酒者,隣里共捕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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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普以秦王廷美謫居西洛非便,教知開封府李符言:「廷美不悔過怨望,乞徙逺郡,以防他變」。丙辰,降廷美涪陵縣公,房州安置。命崇儀副使閻彥進知房州,監察御史袁廓通判州事,各賜白金三百兩。廓,梓潼人也。己未,詔:「京畿諸縣,膏澤霑足,宜令民及時種藝。道路泥濘,輸租者當竢晴霽,吏無得督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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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詔禁投匿名書告人罪,及作妖言誹謗惑衆者,嚴捕之,寘於法,其書所在焚之,有告者賞以緡錢,是月,契丹三萬騎分道入冦,一襲鴈門,潘美擊破之,斬首三千級,逐北至其境,破壘三十六,俘老㓜萬餘口,獲牛馬五萬計。一攻府州,折御卿擊破之新澤寨,斬首七百級,禽酋長百餘人,獲兵噐羊馬萬計,一趨髙陽闗,崔彦進擊破之唐興口,斬首二千級,獲兵噐羊馬數萬。辛丑,高陽闗奏到,辛亥,鴈門奏到,己未府州奏到,今并書之,皆畧其日。 陕州言蝗生,太平州雨雹傷稼。 詔:「京朝官出使,所給印紙,委本屬以實狀書,不得增減功過,阿私罔上,其闗渉書考之官,悉署姓名,違者論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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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丁夘,齊州言河決臨濟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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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以字學訛舛,欲刪正之,學士少能通習,或薦趙州隆平主簿成都王著,唐相方慶之後,書有家法,乃召為衛尉寺丞、史館祗候,令詳定篇韻。在史館逾四年,甲戍,遷著作郎,充翰林侍書。上聽政之暇,每以觀書及筆法為意,諸家體洞臻其妙,遣中使王仁睿持御札示著,著曰:「未盡善也」。上臨學益勤,又以示著,著答如前,睿詰其故,著曰:「帝王始學書,或驟稱善,則不復留心矣」。乆之,復以示著,著曰:「功至矣,非臣所能及」。其後,真宗嘗對宰相語其事,且嘉著之,善規益於侍書,待詔中絶無其比。先是,舒州懷寧縣有老僧過民柯蕚家,率蕚詣萬嵗山取寳僧,以杖於古松下,掘得黝石,刻誌公記云:「吾觀四五朝,後次丙子年,趙號二十一帝,敬醮潛山九天司命真君,社稷永安」。僧忽不見,蕚以石刻來獻,於是詔舒州修司命真君祠,黃門綦政敏往督其役,總成六百三十區,號曰靈仙觀綦政敏,天禧二年三月有附傳,不記郡邑 詔文武常參官自今所保舉人,犯私罪,無輕重,減二等論定,著於令。乙亥,齊州言逮捕臨濟縣尉王坦等六人繫獄,獄未具,一夕大風雨,壞獄戸,王坦等六人皆壓死。丙子,令富民出息錢不得過倍稱,違者沒入之,唐自元和以後,不復譯經,江南始用兵之嵗,有中天竺瑪嘉多國僧法天者至鄜州,與河中梵學僧法進共譯經義,始出無量夀尊勝二經,七佛賛法,進筆受綴文,知州王龜從潤色之,遣法天法進獻經闕下,太祖召見慰勞,賜以紫方袍,法天請遊名山,許之。上即位之五年,又有北天竺克什宻爾國僧天息災鄂等,答國僧施䕶繼至,法天聞天息災等至,亦歸京師,上素崇尚釋教,即召見天息災等,令閲乾德以來西域所獻梵經、天息災䓁,皆曉華言,上遂有意翻譯,因命內侍鄭守鈞就太平興國寺建譯經院。是月,院成,詔天息災等各譯一經以獻,擇梵學僧常謹清,沼䓁與法進同筆受綴文,光祿卿湯悅、兵部員外郎張洎參詳潤色之,內侍劉素為都監。秋七月辛夘,大名府言河決范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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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封皇長子徳崇為衛王,第二子徳明為廣平郡王,徳崇檢校太傅,徳明檢校太保,並同平章事。 建徐州下邳縣為淮陽軍。此據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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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團練使牛思進䕶江南屯軍,以老病不任事,遣其子詣闕上䟽求解官,乙未,授思進右千牛衛上將軍。「上將軍」,當作大將軍,實録、正史、思進傳並誤也。 先是,袁廓知鄆州,河水溢入城,浸民廬舍,至冬月,結為氷,廓大發民鑿取,舁出城散,積之朝廷,使者至,謂其方略水,獨不入城,歸奏其狀,優詔褒奬,由殿中丞擢監察御史,及春解凍,州城地窪下,流澌自四隅入,民益被患,於是河大漲,蹙清河浸州,城將陷,急以聞,殿前承㫖劉吉,江南人,習水事,詔徃固之,吉率丁夫疊埽於張秋,堨河水回北流入平隂,而清河水退,鄆州不䧟。 武勝節度使、兼侍中髙懐徳卒,贈中書令,追封渤海郡王。懐徳繼世勲貴,性簡傲,所至多不省事,善音律,自為新聲,度曲臻其精妙,好射獵馳逐,嘗三五日露宿野次,獲狐兎殆至數百,每對客,或歘然不揖而起,則引數十騎由別門從禽於郊外矣。有司言衛王及廣平郡王當同日赴中書視事,上曰:「二王,兄弟也,當分日」。辛丑,詔衛王先視事,廣平郡王以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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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夘,幸譯經院,盡取禁中所藏梵夾,令天息災䓁視藏録所未載者,翻譯之。實録、本紀皆不書,今據本志及㑹要,追記之。初,沈倫責為工部尚書,時倫已病甚,不能興,但上表謝,未㡬,再奉章乞骸骨,壬子,復授倫左僕射致仕,上念倫國初舊臣,嵗餘亦復其子繼宗官,以慰撫之。九年正月丁丑,繼宗始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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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詔縁邉卒没於征戍者,先受廩給,勿復徴。 均州、南劍州皆言大水壞民廬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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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庚申朔,太子太師、贈侍中祁文獻公王溥卒。記聞稱太宗即位即命溥致仕,蓋誤也。溥以太子太師居於位。 梧州言大水。涪陵縣公廷美既出居房州,趙普恐李符漏其言,乃坐符府中用刑不當,癸亥,責符為寜國軍司馬,命右正諫大夫邉珝權知開封府,右衛將軍劉知信再責為靜難軍行軍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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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北漢置固軍於嵐州,北漢亡,廢為宣化縣,甲戌,復號寧化軍,儀鸞副使江守鈞決杖,降為髙品,坐擅借河陽節度使崔彦進、威逺節度使曹翰,金鞫得實狀故也。乙亥,詔刑部、大理寺官,並優其常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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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詔翰林學士承㫖李昉及庫部員外郎楊徽之等十一人,舉三司判官及轉運使各一人,偽蜀廣政中始鑄鐡錢,每鐡錢一千,兼以銅錢四百,凡銀一両直錢千七百、絹一匹,直錢千二百,而鐡工精好,殆與銅相亂,既平蜀,沈倫等悉取銅錢上供,及增鑄鐵錢易民銅錢,益買金銀裝發,頗失裁制,物價増長,尋又禁銅錢入川界,鐡錢十,乃值銅錢一,太平興國四年,始開其禁,令民輸租及𣙜利,每鐡錢十,納銅錢一,時銅錢已竭,民甚苦之,商賈爭以銅錢入川界,與民互市,毎銅錢一,得鐡錢十又四,其明年,轉運副使、右賛善大夫張諤言:「舊市夷人銅,斤給鐡錢二百,望増為千錢,可以大獲,因復鑄銅錢,民租當輸錢者,許且令輸銀及絹,俟銅錢多,即漸令輸之」。詔許市夷人銅,斤止給錢五百,然卒難得銅,而轉運副使右補闕聶詠、同轉運秘書丞范祥,皆言民樂輸銅錢,請每嵗逓増一分,後十嵗即全取銅錢。詔從其請,祥因以月俸所得銅錢市與民,厚取其直,於是増及三分,民蕭然益苦之,或剜剔佛像,毀噐用,盜發古冡,纔得銅錢四五,坐罪者甚衆,知益州、工部郎中辛仲甫具言其弊,乃詔使臣吳承勲馳傳至成都府,審度利害,仲甫集諸縣令佐問之,或潛持兩端,莫敢正言,仲甫責之曰:「君等御前及第,天子門生,何得不為長乆計,反為聶補闕、范秘丞乎?」乃皆言其不便。先是,諸州官𣙜酒酤官物不足以充用,多賦於民,益為煩擾,仲甫并請罷之,仍許民自醸,承勲復命,己邜詔劍南東西峽路諸州民輸租及𣙜利,勿復徴銅錢,罷官酤酒,仍造麯市,與民前所増麴錢三十萬,並除之,禁諸州不得擅増物價。召聶詠、范祥及東川轉運使宋覃、同轉運卜倫,皆下御史獄,詠、覃杖脊,配役將作監,祥倫免為庶人,覃、倫亦以月俸銅錢市與民,厚取其直故也。此事國史、實録皆不詳,參取成都記、修潤,據實録此年及㑹要,咸平三年並稱宋覃杖脊配役,覃時官右補闕。又實録:景德三年六月己夘,録故供備庫使、荊南都監宋覃子太廟齋郎維為太常寺奉禮郎。覃,太平興國初進士,累官至右補闕、直史館、東川轉運副使,太宗厚之,為權臣所擯抑,換諸司使掌典宿、桂、昇三州,至是卒,故録其子授京秩。據此,則宋覃未嘗真決也,所稱權臣亦不知謂誰。又按太宗實録:雍熈四年己未,以保信節度判官宋覃為崇儀副使,其五月,鄭宣等數人俱換內職。覃為權臣所抑,宣復坐何事耶?則所稱權臣蓋未可信也。覃自東川失官,而景德實録遂没不言,疑必有故,當考。覃及聶詠杖脊,范祥、卜倫除名,實録在十二月壬子,今并書。 又詔川峡諸州市買院、織造院,除供軍布帛外,其餘錦綺、鹿胎、透背、六銖、欹正、龜殻等段匹,自今不須買織,民間有織賣者勿禁。於是廢東川轉運使并屬西川,其後西川轉運使劉度請官以鐡錢四百易銅錢一百,既從之,鹽鐡使王明曰:「若此重銅錢而輕鐡錢,則物價彌貴矣!望罷之」。詔可。 兩浙轉運司言部內諸州繫囚滿獄,長吏隠落,妄言獄空,葢懼朝廷詰其淹滯也。詔自今諸州有妄奏獄空及隱落囚數者,必加深譴,募告者賞之。 冀州言南宮縣民王翰母䘮明翰,自抉目睛補之,母目如故。九月己丑朔,詔曰:「朕方隆教法,用福邦家,眷言求度之人,頗限有司之制,俾申素願,式表殊恩。應先係籍童行長髪,並特許剃度,自今勿以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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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州陸澤縣民邢超逋官租,里胥督租與超鬭,超毆里胥死。超子神留年十六,詣吏求代父,州以聞,戊申,詔特減死,賜里胥家萬錢為棺斂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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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權知髙麗國王治遣使來貢方物,且言其兄伷死,求襲位。 邠州言蝗食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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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以諸道進士猥雜,或挾書假手,僥倖得官,所至多觸憲章,欲懲革之。甲寅,詔所在貢舉等州,自今長吏擇官考試合格,許薦送。仍令禮部,自今解貢舉人,依吏部選人例,每十人為保,有行止踰違,為他人所吿者,同保並當連坐,不得赴舉。 貴妃孫氏卒。孫氏以太平興國二年入宮,明年封才人,後賜號貴妃。宮中皆呼貴妃,然未嘗宣制也。二年八月入宮,三年三月封才人。。 新作尚書省於孟昶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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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辛酉,夏州言戎人拒命,發州兵擊敗之,斬首五百級,獲羊馬萬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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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以契丹渝盟來援太原,遂親征范陽,欲收中國舊地,既而兵連不解,議者多請息民,癸亥,詔縁邉諸州軍縣鎮等,各務守境力田,無得闌出邉闗,侵撓帳族及奪略畜産,所在嚴加偵邏,違者重論其罪,獲羊馬、生口並送於塞外。上嘗謂近臣曰:「朕每讀老子至佳兵者,不祥之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未嘗不三復以為規戒。王者雖以武功克定,終須用文德致治,朕每退朝,不廢觀書,意欲酌前世成敗而行之,以盡損益也」。契丹主眀記死不得其時,今附嵗末,更當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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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幸金明池,御龍舟觀習水戰,遂幸瓊林苑射。壬申,幸太平興國寺譯經院,遂幸新尚書省。 懷州言河決武德縣,害民田,詔蠲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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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夘,左諫議大夫、參知政事、贈工部尚書竇偁卒。車駕臨哭,將以翌日大宴,詔罷之。 初,有司言應天厯氣朔漸差,詔司天監王處訥等重加考定,處訥別上新厯,詔付本監集官看詳,㑹冬官正吳昭素、徐瑩、董昭吉等各獻新厯,處訥既卒,所上厯遂不行,於是遣內臣沈元應集本監官屬學生,參校昭吉等三厯之踈宻秋官正史端䓁言:「昭吉厯差誤,昭素及瑩二厯以建隆癸亥以來二十四年氣朔驗之,唯昭素厯氣朔稍均,可行用」。又詔衛尉少卿元象宗與元應等,再集官及明厯術者重定,象宗等言昭素厯法考驗無差,可施之永乆,上乃自制厯序,號乾元厯,優賜昭素等束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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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藩鎮皆置邸京師,以大將領之,謂之上都留後,後改為上都,知進奏院。五代以來,支郡不𨽻藩鎮者,聽自置邸,𨽻藩鎮者則兼領焉。國初,縁舊制,皆本州鎮署,人為進奏官,其軍監、場務、轉運司則差知後官或副知掌之,及支郡,不復𨽻藩鎮,遂各置邸,而外州將吏多不願乆住京師,故長吏募京師人,或以親信為之,晨集右掖門外廊,受制勑及諸司符牒,將午則各還私居,事頗稽緩泄漏。是月,始令供奉官張文璨等簡閲進奏官、知後官、副知等,凡二百餘人,得一百五十人,並補進奏官,每人掌二州或三州軍監事,其不中選者,為私名副知,去知後之名。置都進奏院於大內側近,文璨等領之。 中書言堂後官元額十五人,舊公事不及一百州,今除出外官,及死亡外,止存十人行遣。詔吏部流內銓,於見任州縣官內,選有科名厯任,别無不了者,抽取引見,送中書比試,如諳會公事乆逺,堪充堂後官者,即留,不堪者卻令歸任。是嵗,抽到州縣官于若訥等三十三人,得許州録事參軍陳雅等四人,並授雄、望州別駕充職,餘悉令歸任。此据會要乃七年十月事,今附見。十一月己酉,以李繼捧為彰徳節度使,先詔綏州刺史李克憲、銀州刺史李克文皆赴闕,乃授克憲單州刺史克文澧州刺史克憲初偃蹇不奉詔,遣通事舎人袁繼忠諭㫖,遂與繼忠俱至,仍以克文權知夏州。 禁民居䘮作樂及為酒令者,以不孝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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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戊午朔,日有食之。 詔開封府民輸租於常限外加半月,雨雪故也。 瓊州言颶風壊官寺民舎幾盡。辛酉右補闕田錫上䟽論朝政得失,不報。此據錫睦州所上章追記之,當搜求錫本章附見。睦州所上章注在六年九月。兩浙轉運使髙冕條上舊政之不便者凡百餘事,庚午,詔兩浙諸州,自太平興國六年以前逋租及錢俶日無名掊斂,吏至今猶徴督者,悉除之。冕,錫之兄子也。戊寅,權知髙麗國王治封髙麗國王,命監察御史李巨源巨源,未見。著作佐郎、直史館單貽慶奉使。上喜,訪求辭學之士,初得須城趙鄰,㡬擢掌制誥,才數月卒,上嘆其窮薄,因問近臣誰可繼隣幾者,楊守一與貽慶有舊,力薦之,由主簿召對,令中書試文稱㫖,即命以官,上知貽慶貧,故使副巨源使髙麗,貽慶以母老辭,乃留不行,詔國子博士雍丘孔維代之。貽慶,萊州人也,髙麗王治問禮於維,維對以君臣父子之道,升降等威之序,治喜曰:「吾今日復見中國夫子也」。 詔:「御史䑓應見任文武官,悉具鄉貫、厯職年紀,著籍以聞,或貢舉之日,解薦於別州,即須兼敘本坐鄉貫,或不實者,許令糾告,當寘其罪。自今入官者皆如之,委有司閱視,內有西蜀嶺表、荊湖、江浙之人,不得為本道知州、通判、轉運使及諸事任」。庚辰,右驍衛上將軍、贈侍中楚昭輔卒。閏十二月庚寅,豐州刺史王承美言契丹錫利、裕嚕宻日、威約克等十一族七萬餘帳內附,又與契丹戰,破其萬餘衆,斬首二千級,獲天徳節度使韋太及羊馬兵器萬數,遣其弟承義来獻俘,賜承義錦袍、金帯、絹百疋。 先是,交州欲以占城俘九十三人來獻,上令廣州止其俘,給衣服資糧,遣還占城,詔諭其王。於是占城國遣使乘象來貢方物,詔留象於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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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縣令朱靖因怒決部民致死。甲午,靖杖脊,配沙門島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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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畋近郊,遂幸講武䑓,賜從臣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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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詔諸州犯徒流罪人等,並配所在牢城,勿復轉送闕下,仍不得輙以案牘聞奏,稽留刑獄,違者論其罪。先是,知桐廬縣、太常寺太祝刁衎上䟽言:「滛刑酷法,非律文所載者,望詔天下悉禁止之,廵檢使臣捕得盜賊亡卒,並送本部法官訊鞫,無得擅加酷虐。古者投姦人於四裔,今乃逺方囚人,盡歸象闕,配於務役,最非其宜,神臯勝地,天子所居,豈可使流囚於此聚役?自今外處罪人,望勿許解送上京,亦不留於諸務充役。又《禮》曰:刑人於市,與衆棄之,則知黃屋紫宸之中,乃非行法用刑之所,望自今御前不行決罰之刑,殿前引見司鉗黥法具,並付御史廷尉之獄,勅杖不以大小,皆以付御史、廷尉,京府或出中使,或命法官,具禮監科,以重聖皇明刑慎法之意,或有犯刼盜亡命罪,重者刖足釘身,國門布令,此乃愚民昧於刑憲,逼於衣食,偶然為惡,義不及他,被其慘毒,實傷風化,亦望減除此法,如此則人情不駭,各固其生,和氣無傷,必臻其瑞矣」。上覽䟽甚悅,降詔褒答焉。衎,昇州人也,初仕李煜,直清輝殿,閱中外章䟽,甚被親昵,歸朝,授太祝,稱疾,假滿落籍,屏居輦下者數嵗,李昉、扈䝉在翰林,勉其出仕,因獻《聖徳頌》,乃復故官,出宰桐廬,凡七年不遷,搢紳服其純淡,夷雅多推尊之。去年秋,詔百官言事,衎䟽必因此而上,不知的在何時,附見丁酉詔後,恐此詔實因刁衎也。庚戍,詔兩京諸州,擇郡民有練土地之宜,明種樹之法者,補為農師,縣一人,令相視田畝沃瘠及五種所宜,指言某處土田,宜植某物,某家有種,某戸有丁男,某人有耕牛,即令鄉三老里胥與農師同勸民分,於曠土稼蒔,俟嵗熟共取其利,為農師者,蠲税外,免其他役。民家有嗜酒蒱博、怠於農務者,俾農師謹察之,白於州縣,論其罪,以警游惰。所墾田即為永業,官不取其租。辛亥,曲赦銀、夏等州管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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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嵗,銀州蕃落拓㧞遇來訴本州賦役苛虐,乞移居內地,詔令各守族帳。布納克族結集扇動諸部,夏州廵檢使梁逈率兵討平之。 契丹主眀記卒,謚景宗孝成皇帝。十朝綱要在位十五年。有子三人,曰隆緒、隆裕、隆慶。隆緒封梁王,繼立,號天輔皇帝,尊母蕭氏為承天太后,改大遼為大契丹。隆緒才十二嵗,母蕭氏專其國政。初,蕭氏與樞宻使韓徳讓通眀記,疾亟,徳譲將兵在外,不俟召,率其親屬赴行帳,白蕭氏易置大臣立隆緒,遂以䇿立功為司徒、政事令,封楚王,賜姓耶律,改名隆運,尋拜大丞相、蕃漢樞宻使、南北面行營都部署,徙封齊王,隆緒親書鐡劵,讀於北斗下以賜之,遷尚書令,又徙封晉王,賜不拜,乘車上殿,置䕶衛百人䕶衛,惟國主得置之。隆緒每以父事隆運,日遣其弟隆裕一問起居,望其帳,即下車歩入。本傳載眀記死在三道入冦及息兵詔前,恐三道入冦時,眀記未死也,或眀記死,太宗因詔息兵,然皆不得其實,今移見嵗末。三道入冦在五月,息兵詔在十月,或載眀記死於三月末,盖因本傳,今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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