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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叢書·繹志：卷十六》[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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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志卷十六》 | |
| 1 | 天門胡承諾譔 |
《兼采篇第五十八》 | |
| 1 | 公羊子曰：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統也？此正統之文所自始。《文中子》曰：徵天命以正帝位以明神器之有歸此以正統立論之始前此習鑿齒著論廢魏矣謂魏旣無德又未混一比于漢高不承楚懷則晉當嗣漢不當嗣魏此正統義例所由來非論正統也皇甫湜曰往之著書有帝元今之為錄皆閏晉然則正統有論其昉于唐乎《文中子》生周隋之末不忍天下無定主故倣《春秋》為元經《春秋》之脂尊王室元經之恉明正統二書似同實則不同也《春秋》志存衰貶元經志存統系嚴襃貶者所以正行事行事正則天下治明統系者所以止僭亂僭亂止則生民安其治安之心一也而用有緩急之異尊王之指不待表于統系善惡旣明則王道自尊王道尊而君位固矣正統之論似有裨于尊王然有旣得之人有必不可奪之勢所云止僭亂者安在哉所以元經雖存而長于治人必不能比《春秋》故不甚表揚也正統所在遞有予奪五德之家以秦為閏位論者因之遂以秦為閏統凡後此不正不一者皆明之閏此可疑者一也王通生河汾之閒進始皇而下齊梁唐人承隋氏之基隋受於周有周承于梁之說唐人襲用之故正東晉而閏元魏此可疑者二也朱子以三國無主舉蜀紹漢論雖近正其為不正不一則無異有云中山靖王後者昔賢論其難辨猶宋武之紹楚交南唐之引吳恪不得比光武晉元帝也此可疑者三也故歐陽子曰：正統有時而絕司馬公作書亦云：正閏之際非所敢知夫正統者所以正天下之位一天下之心也一則無取偏安正則深惡僭竊故其為說也上有所承下有所受為一例居中夏為一例有道德為一例司馬公曰：苟未能混一天下此三端者皆不可承統也夫不一固有定形不正亦有定論然而儒者無予奪之權安得取旣有者奪之彼以不義得天下者雖奪之亦無所懲正者無以增其美閏者不能正其失善惡得失不在統系之中撥亂反正亦非游夏以下語言文字之事故正統之論可以不作也或有時而絕如歐陽子或置諸不言如司馬公其義始無傲也楊奐以歷代之統分為八例八例之中又各有常變其說彌紛其隙彌多然而篡弑之人直奪其統不使在八例中義正法嚴亦不朽之見也國家之禍莫大乎嫡庶不明因使儲位不定為人君者疑于弟幼而貴兄長而卑而無所決為人臣者惑于母以子貴子以母貴而不敢爭此襄惠所以危而後定朝猛所以亂而兩棄也，惟母后正位于內媵妾不敢上僭雖繼嗣起于微賤而先君之嬖莫非其嬖則先君之子莫非其子所以致元子之孝篤文母之愛也若名號假借嫡庶相軋不獨害及𦙍嗣他日配享之典亦復紊亂所失不一端也東京以後國家不幸有故掖庭之內遂欲宰制神器于是貪立幼弱委事父兄一朝覆敗身犯霧露家嬰縲絏一禍也。權歸異姓，雖身為奧主，亦莫能收，二禍也。卽無二禍，而造膝請閒之事，不得不屛政事鮮得宜矣，必不能斥絕宦官而出納王命皆歸貂璫矣。漢之和、熹可謂賢矣，然大過有三：後宮皇子皆夭歿，後生者輒隱祕養于民閒。帝崩之日迎百日兒立之，是與趙昭儀同惡，一也。久貪朝政，惡聞復辟之言，二也。令出房闥，養成宦官之勢，三也。故掖庭臨朝，必非《禮》易之恉。宋武手詔所宜取法。若唐中葉以後，不置椒房。或云：先事慮患，預遠牝雞之禍，亦非知《禮》之論也。 庶子為君，所以祀其母者，《三傳》之說不同：《公羊》《左氏》皆云得同夫人之禮旣同夫人之禮則入廟與世祀皆不殊嫡夫人矣獨《穀梁》之說不然謂當別立宮而以公子主其祭公子者公之母弟或先君之庶子也其祭享之事終其子之為君而止孫則止祭嫡祖母不祭庶祖母也此義出喪服記鄭氏之解但恐孝孫之情終不能禁則越禮之愆反不可盡壽不如左氏之義為得其平然廟有二后亦覺未安明有三太后之禮于奉先殿右別立奉慈殿大義私恩竝行不悖吳文定公所定葢用《穀梁》為其母築宮之義也至世宗時孝肅太后庶曾祖母也孝穆太后庶伯祖母也孝惠太后庶祖母也世宗皆祭之則子祭孫止之說亦未從也明制廟中配帝一后陵所附葬乃有二三后廟祀與陵祀不同三太后旣不附廟又不附陵世宗疑之禮官請奉于陵殿其主但題皇后不書帝諡而奉慈之享罷矣不奉于廟而奉于陵無匹嫡之嫌有相從先君之義又不夷于諸嬪之中禮之變而得正者漢和帝行之矣厥後順帝因之可法不疑題曰：皇后而無帝諡其名亦順也《穀梁》之義謂仲子惠公母不當于隱時祭之非譏立廟也若胡氏以考宮為非禮則庶子為君更無祭其所生之地此議必不可從，奚取法之正義之嚴乎定此制者故當以不祔廟而附陵為正也 嗣君受顧命之禮古無可據之文見于經者僅有康王之事蘇氏謂君臣冕服非禮而引孔子因喪服以冠之義為據夫朝廷典禮當直舉《本義》節取他文以意通之非王家所據也冠禮之義通于受顧命是以文字之業為典禮之據豈其然乎夫喪服嗣寶位後世必不可行康王所用麻冕黼裳乃天子祭服尚與龍衮有異卿士邦君麻冕蟻裳亦非純用祭服也故《注》云：無事于質元不欲純用吉服有位于班列不可純用凶服爾時所用之服酌吉凶之閒示禮之變也此必非倉卒所定或卽古來相傳之服前此旣無可考不如直以康王為據也又謂不當吉服朝諸侯引叔向辭嘉服見新君之義夫天子見諸侯無答拜之禮而主喪之孤有拜稽顙之《禮記》曰：稽顙而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然則大行之前非嗣子不可答拜也葢大行初喪不可一日無君又不可遂行卽位之禮代先君答拜者卽為後之人所謂嗣子定位于初喪以主喪之位定其為君非謂初喪時遽以衮冕卽尊位也傅咸曰：世道彌薄權不可假故雖斬焉在疚而躬覽萬幾康王甫受顧命卽朝諸侯或亦從禮之變然於是日覲見獨為答拜不在大行殯次而答拜且對其臣稱名明乎其以喪禮見非尋常朝會之比以此思哀哀亦未忘且古今殊邈書缺有閒安知非歷世相傳如是何所據而責以變服也叔向所辭乃列國之大夫欲以弔喪之餘遂見新君近乎不敬是以辭之王朝初喪據之亦甚不倫學者勿承其誤也所當疑者古者嗣君卽位在大行五日旣殯後所謂正棺兩楹之閒然後卽位也太保卽以是日正康王之位葢必有故胡氏所云一失機會恐萌窺伺之心者事或有之至云卽位之禮嗣君不離哀次告廟臨羣臣皆以冢宰攝之則不可行也夫禮之變不得巳而變者也其所習行必不可從從之，則有亂，故變其舊制以通之非棄舊也所以止亂也世代旣久所云變者又成典故習行而無亂姑從所安可矣又欲變之恐人情震駭不軌者因生其心非以弭禍釁安社稷也惟必不可變者則執古義繩之如未踰年攺元是謂有死君舍適嗣立愛子越冢孫議支庶是謂輕宗社皆倒置綱常亂在旦夕過此以往不得引上古久遠之義變人情久安之法也惟諒闇之禮尚為可行不必如古者三年不言但樸素以居承祭而戚猶為古禮之可從者唐敬宗見弑江王為宦官所奉雖罪人巳得尚未正位也宦官問其禮于韋處厚處厚對以詰朝用王敎布告中外以討平內亂之事然後羣臣三表勸進以太皇太后令册命卽位此亦變之正也時勢至此安得不稍從其變而必稽考古制或云：諒闇不言或云：正棺兩楹亦不倫矣人君大漸之時舉朝之臣同聞顧命天下之公也後世受遺輔政不過數人人主之私也倉卒之際或引母后或引宗子或引勳戚皆非長策惟百官總已以聽冢宰于義為長是以成王之崩大臣出令者羣臣將命者莫非平日舊職不以臨時易置使幸進徼功之人乘變入其閒太子入自端門居憂異室以示名器久定不自今日始也所以人心晏然亂無由生唐太宗崩于離宮太子在側爾時猶以羽檄發六府甲士四千衞太子入京師其皇遽如此不若成王之鎭定矣若輔政之人別有拔擢移易同為大臣有得有不得者其得者不可孤立無助必引氣類相近之人以相倚仗以相謀議其不得者勢不免疑懼而思所以自全朝廷之上人各有心猜防互設必有姦邪起而乘之隂竊國命者矣三代而後若漢之高祖文景皆不置受遺之臣惟武帝欲立少子始命霍光行周公之事而燕王上官之變由此而生爭權相滅宣帝命蕭周受遺以為經術之士可以決疑定難也而又參任史高以成內外相維之勢不思貴戚之人彊力有餘學問不足賓客鮮克皆賢子弟不能無欲皆與經術之士相抗衡者又且婦人宦寺從來與外戚相比婦寺邀寵必借譽勳戚勳戚攬權亦布腹心託耳目于婦寺所以終始一心必不相負此又經術士之敵仇也一庭之上兩家竝立門户塗徑從此遂分終于小人勝君子敗亦何益哉然此猶其小者至魏明帝參任懿爽而其事大敗矣方其始也私謂殺其事權以撓其勢豈知事權旣均桀者偏重從而除其所忌有若振槁故《文中子》曰：大臣均權而魏命隳矣亦有宮掖定位外庭不聞羣小翼戴朝士不敢非至宋寧宗末命而亂極矣皆由先君私其親䁥掖庭樹其黨援也故受遺輔政不宜偏授也 立君大事也《春秋》之義與義不與眾與正不與賢所云義且正者立適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也貴有常尊長有定次有定者也母愛者子賢子愛者譽賢無定者也從其有定與之其無定者莫敢覬覦非分所以杜絕定策翼戴之萌也衞人立晉左氏美其得衆二傳皆惡其自立不與衆也齊小白入于齊以後事論則賢君也二傳皆許內之弗受不與賢也葢主鬯重利也有一人握其要眾心不得不從者何眾之可信有大勢所必趨眾口不容不譽者何賢之可據所嚴所賢未必皆公論與同德也和熹所以召安楊素所以翊煬其事可覩矣公穀二儒先事立法截然以衞人立晉小白入齊與篡竊同譏其慮㴱矣若宋高宗之立不必上有所承卽元祐太后璽書雖曰稟命亦衆情所為也又不可以此二案相律正也凡定策翊戴莫非姦人為之賢者處此順天人之心按牒系之次定其所當定戴其所當戴何動之有焉何恩之有焉韓琦文彥博晏然而巳不知其功蔡確無端竊其名史彌遠設械亂其眞足以觀是非矣解《春秋》者曰：立君非以尚賢所以明有統也建儲非以私親所以定名分也名分定則賢無亂長之階而自賢之禍塞矣君無嬖幸之由而私愛之徑絕矣若無先君之命無王朝之錫不軌之人包藏禍心與正則功不著樹私則恩可假彼小人者空以國家之難邀已身之功是以二傳必謹之慎子逐兔之喻韓愈前定之說又申言之不可別倡異議使身世並害也晉人以難故欲立長君終于不可行而以孺子正位故聖人立法適子雖少亦必承統而以大臣輔之周成漢武皆用此道果大臣才可定難效諸幼主而有餘矣何必變大法以徼亂邪《詩》曰：倬彼雲漢為章于天言其為天之文章也。以其錯綜陰陽攬挈星辰，是謂經緯天地也。雲漢舊法，首箕尾沒七星，葢以先天之卦始〈震〉而終〈坤〉，故雲漢起東北，沒西南，以其麗天，故亦從天象也。僧一行曰：雲漢積水當從陰義陰氣起西南盡東北故以天稷為首大辰為末正與舊法相反觀雲漢在中天之際常近北而遠南遶于後天〈乾〉〈坎〉之交不及〈巽〉維其為陰義明甚陰氣逆行宜先坤後震矣且以五月萌天稷而下土所見則在坤維坤維與五月皆陰所從始也若以箕尾為首則析木之津乃後天之艮維艮維非隂位也箕尾以四月皆見東方四月為正陽之月非陰候也以此言之一行之說長矣 置閏之法履端于始者以十一月一日子初一刻冬至為歷首葢前此更無餘分故以此月為始也舉正于中者舉月之中氣以正月也閏月之前中氣在晦閏月之後中氣在朔無中氣則謂閏月也歸餘于終者每月氣盈朔虛所有餘日積成一月則置為閏也氣者四時之氣也自立春交氣之刻至立夏交氣之刻得九十一日有奇九十者其正也一日有奇者其盈也合四時計之得五日有奇是為氣盈朔者日月之合朔也日周乎天月積而退二十九日有奇而會于日每月常不足半日合十二月計之亦五日有奇是為朔虛每歲之日不足三百六十之數盈虛皆其餘日也不及三歲所餘之日又足一月之數至五歲而再餘大率三十二月則置閏故三歲一閏五歲再閏也秦時不問中氣皆閏九月秦以十月為歲首故九月為終取左氏歸餘于終之義劉元城從其說葢《春秋》再書閏月皆繫冬餘似乎有據然與舉正于中不合故古今皆從舊法焉日月盈縮乃陽饒隂乏之定理所云日遲月疾者非也且氣盈朔虛皆以月不及日故有盈虛之名若月行有餘不舉朔虛之名矣且陰陽之性無隂健于陽之理故以退處不及者為是速進有餘者為非也明太祖主右旋嘗于天氣淸爽之夜指一星為的月居是星之西相去丈許盡一夜則月漸過而東欲以此徵右旋然而星隨天左旋月亦左旋而不及天故初夜在星西夜竟在星東天進而西月退而東其為東西因進退也何謂右旋乎蔡氏曰：天度平運而舒日道內轉而縮天漸差而西歲漸差而東此歲差之法所由作也歲差之法互有疏密安能盡合平天迨法甫食而天之差數又遠矣觀甘石求歲星法與左氏歲在星紀而淫于元枵不合則差數可覩矣今欲得曰度所在不當舍在天之次舍而稽在書之差法夫秋分昬中之星卽冬至曰躔也春分日中之星亦冬至曰躔也以月食之衝可以見曰度所在于日食之月以前月廿七晨月與此月初三夕月推之亦可知曰度所在要以交食不爽則曰躔亦不爽也故歷家相傳堯時冬至在虛漢歷宿起牛初朱子陸象山時在斗比于堯時已差四分之一大統歷在箕九比于南宋則又差矣凡此差法不必盡在其書大率亦從考驗得之故蔡氏曰：古不立差法隨時考驗有差卽改以與天合其義固為長爾要之交食易測節候難詳則候氣失傳也候氣之法氣深管短則氣不入管氣淺管長則管不納氣氣與管適相值而後氣動于下灰飛于上今日月交食可以如法推算而未嘗不應至于候氣則周尺旣亡京準亦失管之長短無所取裁與氣不相應也竊恐交食雖得而氣候有差寒暑或爽其時而不能知觀《春秋》時疇人之業非不密也尚有一失閏再失閏者此後乃無失閏之事恐候氣不傳自世以正置閏之失故寒暑雖覺小舛亦不知其然否也驗之于星而星之次舍亦移驗之于物而物之紛錯難辨獨有二至日景所當推測而占候之官萃于京師恐有陰雲掩匿適值其時而不見者古者分方考驗正為此也必也設測日之官于四方考二至出入與歷符否若有微差卽當就日景為二至不當就算法為二至矣 古有朝覲之禮或五年一舉或三年一舉有車馬之美劒佩之華足以觀才全德備者威儀可象焉雖曰文飾太平然非海宇方康物力殷盛不及此也天子于此訓上下之則正班爵之義明黜陟之典達幽隱之情雖車馬衣服上所賜下猶必將以謙遜委婉之詞為之饗燕以示恭儉慈惠治禮畢陛辭又繾捲不巳若揚舟紼灑葵藿相傾而四岳羣牧為之日覲欲以少接之然後詢察可詳禮意可盡也周之中葉朝覲禮廢論者謂禮敎不明上下之等不肅冠履皆易位矣刑罰不一輕重出入行私民生日狹隘矣道德不同言僞行辟得志人心皆陷溺矣親民之官不近天子之光險詖淫放潛滋默長漸不可芟治皆由覲禮廢也是以後世列侯有至天子之都者非藏匿車馬以市名則貶損徒御以防患禮樂文章之盛後生不復見矣 古有三朝之制外朝𡉈庫門外治朝在路門外內朝在路門內亦曰：燕朝所以象天三垣正朝太微也外朝天市也內朝紫微也或曰：巡守之朝象天市也漢制有中朝官有外朝官唐以元正冬至受萬國朝貢于承天門朔望則坐而視朝于太極殿常日則聽朝視事于兩儀殿宋制常朝文德殿五日一起居垂拱殿正旦冬至聖節稱賀則大慶殿皆三朝之制也明制正旦冬至大朝曽則奉天殿常朝則奉天門是有正朝外朝而無內朝故王鏊請復內朝之制然後大臣起居有所侍從室諫輪對有所百司請事有所人主裁決羣議大臣廷對參酌皆在其處不若外朝尊嚴羣臣悚慄而退未嘗問一事進一言也此朝會之禮也朝廷之制主于嚴敬夫嚴且敬則情或不通先王制為燕享所以通上下之情《書》曰：三接接之以禮宵雅肄三樂之以樂備物之饗以象其德玉帛筐篚以生其光亦不必過隆也但稱其德斯賢者受之矣夫賢者不必以飲食幣帛為悅然所以安其身盡其心未必不在于此葢君子難近者也苟不由禮無由近君子而君子亦無得近于所尊故得其禮而後能安其身安其身而後能行其道是以一燕之頃君臣之閒莫不相勉以禮義相慶以福祿相觀以威儀相示以大道相勖以謹慎相戒以傲慢無往而非道德之感焉豈惟無否隔之憂亦無流蔺之愆矣且燕享之禮有以知長治久安之道焉君臣一體福祿同之可不見兵革政治盡善愆伏不作民閒物產衆多可備器利用人情安泰暇豫無皇遽迫促莫不樂于行禮亟于親賢故王者于此與天下同其樂也不得巳而用法整齊仕于朝者無不畏罪憂譏不知有位為樂惟掩義冒昧之人偷安恃寵側身靦顏于其閒以恣取民閒財利非《國策》之慶也 禮曰天子巡守以遷廟主行載于齋車注遷廟主謂新祧廟之主又名曰：公禰據此則非謂所祧之遠祖乃入廟而祧遠祖之新主也古者易檐改塗非廟廟而易之政之所改易者當祧之一廟迎新祔主入居焉故謂新祔主為新祧廟主也武王伐紂為文王木主載以居中軍卽其義也軍中所載或更作主或卽用廟主則未可知觀禮文云：當七廟五廟無虛主則從更作為是又云：無遷主者葢不更作主則主命耳以今度之主命尤是夫征伐之事慮有勝敗故欲就先君虔卜焉巡守吉行也載主何為葢天子一出而祖考之靈皆離其次以相從于道路然則人主可慢遊乎載主之禮亦所以節慢遊也 周之泉府漢之平準宋之均輸市易截然三法也計臣附會而一之遂為天下害泉府者物之不售以官斂之然後民無滯貨非以賤故買之也物不時得有以資之然後民無乏用非以貴故賣之也斂之使無滯資之使無匱皆非牟利也皆以為民也平準者以京師官分主郡國物郡國亦各有官輸其物京師郡國之官伺其賤京師之官伺其貴使富商大賈無所牟大利而物賈不至騰踊雖與商賈爭利是其隱衷而禁物騰踊尚美其名均輸者上供物也甫易者民閒用物也皆以內府錢貨籠千諸路籠千京師使民閒一絲一粒一瓦一椽，非官莫售，非官莫粥，又以抵當法貸之而責以息民所不堪督以軍法不避脧下之名不厭爭利之壑矣此三法同異之辨不可不知也 今之義倉非古也隋氏之法藏于當社卽以社司主之其出其入取于鄉黨故名曰：義不知何時而官吏攬為已有法斯敝矣朱子所用隋氏故法也若以官吏主之民不得而有之矣況又以義為名而斂民以實之是不義之尤者被以嘉名不亦誣乎故義倉之法至後世而可廢必欲行之一準隋氏之故藏于當社以社司主之如曰當社不可藏則城郭亦不可藏如曰社司不可任則官吏亦不可任矣昔晉國饑文公問于箕鄭對曰：以信民知君心貧而不懼藏出如入何匱之有今以義倉斂之以官吏司之民心皇皇懼官吏之自入也何信之有陸象山更欲另置平糴一倉以代社倉之匱其說亦善可兼取也 救𮎰之法有平昔豫備有臣主修省有臨事區畫要歸于有司之才智其法亦無盡善無奇策足以濟艱斯可矣所云平昔豫備者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此古法也。後世儲蓄少而豫備疏故陸子為平糴之說萬家之邑有穀千斛在官迨其饑也千斛在市米價自平一市之價旣平一邦之食自足以此摧富民、閉廩騰踊之計，亦良法也。所云臣主修省者記曰國家靡世則車不雕幾甲不組縢食器不刻鏤君子不履絲屨馬不常秣又曰：君膳不祭肺馬不食穀馳道不除祭事不縣大夫不食粱士飲酒不樂又曰：君衣布搢本關梁不租山澤列而不賦土功不興大夫不得造車馬又曰：天子素服乘素車食無樂又曰：凶年則乘駑馬祀以下牲此世所謂迂闊而格天心致和氣未必非至理也所謂臨事區書者其法有二一曰賦粟一曰賦粥賦粟之法有取諸大臣家以餼國人者有請于君出公粟以貸使大夫皆貸者有告糴鄰國者有喻富人義助者有或出帑或發倉廩出帑十一發倉十九者有請截留上供之漕者有興力役以養饑人者有糴石以上則閉不與以禁射利者要皆隨時制宜不可一法齊也席書賑法昔人稱其最善以為專設粥則侵冒者少故所活居多死者無露胔耳大抵給發之有冒濫賦斂之有侵擾會集之有疾疫伺候之有廢誤雖三代不能無之要在有司公廉吏胥畏法使其利常歸于民不歸于公家之蠧與民閒之桀則幸矣朱子曰：救荒有兩說第一是感和氣以致豐穰其次只有儲蓄之計又曰：為政者當順五行修五事以安百姓若曰賑濟于凶荒之餘所惠者淺亦無濟矣又曰：蠲除脈貨固當汲汲于其始爾撫存休養彦在謹之于其終此探本之論也水旱之災無時無之若夫吁嗟而請雨徙市以自責伐鼓用牲于肚于門要之皆具文爾亦無救于饑人也。夫旱災之後，毛澤已盡，民所恃者水族之產與來歲之成爾胡不弛山澤之禁使被災之民知有其處移家而往就焉耕沮洳以種宿麥捕水族以和鮮食亦足當稼穡十一矣水災之後因水所決壞陂澤之障隨其所歸而宣道之蚌蛤魚蒲亦足救目前矣水去之後其田塡淤所收必倍苟無失種畝數斛可必又來歲之益也是二法者不煩有司賑恤而民可自給救饑良法也其他若穀土之田不以供畜牧瀉鹵之區不以私豪右環廬樹桑菜茹有畦瓜瓠果蓏殖于疆埸種穀必雜五種以備災害婦人同𮎨相從夜績廢業占空游手徒食之人令監司精察一人失課負及郡縣《詩》曰：王釐爾成來咨來茹言王者為成法示人使民就以謀生此又先災眚而修備者也 漢有南北二軍北軍所以衞宮掖郎中令主之南軍所以衞京城衞尉主之高后之時呂祿以上將軍將北軍是后戚既為將軍復行郎中令之事也呂產以相國將南軍是后戚旣為宰相復行衞尉之事也二軍皆屬呂氏勢之甚重者也北軍隸內臣內官呼之甚易外官則難南軍屬外臣外官謂之差易太尉欲誅諸呂必用計，先入北軍，葢旣得北軍卽不患南軍不從也張柬之謀誅二張先引李多祚楊元琰共謀二人皆羽林大將羽林者漢北軍也元宗定內難所資萬騎之力誅太平主亦先定北軍後收逆黨李輔國方橫請以羽林騎行徼捕事李揆力言不可謂以內仗之兵，充京城守衞，則兵勢盡歸內臣忽有非常外官何以制之由是觀之內臣欲兼統外兵未嘗一日忘諸懷所賴宰相力言不可則計無由遂明世宗時李司馬承勛請以騰驤四衞禁軍隸兵部考選精覈並如旗手等衞內臣力爭之世宗從承勛言宮掖之衞外臣亦可提調此制最善又過漢初矣 《春秋》所書作三甲三出一甲也古者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上四上為甸甸出長轂一乘步卒七十二人以甲士三人統之是二十五人為一甲也四三為三甲則一甲所出乃十有八人未及一甲之數故不曰上甲而曰田賦成公元年作丘甲先儒未有定解胡安國曰或三甸而増一乘或每乘而增一田皆未可知三甸而增一乘者增車數也向者三甸出車三乘今則三甸而車四乘車增則徒亦增而每車七十五人之數未增也每乘而增一田者增徒數也向者每乘七十五人今則每乘百人隨車之徒增三之一而千乘百乘之數未嘗増也總之向者一上所出未及二十五人今則上出二十五人矣故曰：上甲是増甸賦三分之一也杜氏直以為上出甸賦而云四倍于舊所增過多恐不至此古者籍兵或多或少大抵皆從此法増減但古法先取游食之民而不輒及農家不獨《周禮》夫征里布為然卽秦之戍役先發贅壻賈人後以曾有市籍者後又以大父母父母曾有市籍者後入閻取其左右今謂之虐政猶未嘗驅農人遠戍也故胡傳田以出粟為主而足食賦以出車為主而足兵弛力薄征當以農夫為急増賦竭作不使末業獨免其說最善葢言國有征發田賦之供巳定無可增益倘有增益則取諸末業耳後世籍兵之法不行而户口之法猶當本此行之往時故籍丁與糧為兩端有有糧之丁有無糧之丁糧以充稅丁以給役分而為二歷數百年不使合一者使力田與末作之人皆有事于公家其法亦善後之有司以為租之與庸同于取錢丁有死徙登耗難于檢括一切配入田賦使有田之人卽供役之人立法非不便第恐姦巧之人以無丁之故詭易名字析户口以避踐更紛多而不可窮詰又恐自此以後游手之民益衆力田之民益困倘有藉兵之事勢必獨問諸田疇而末作浮食永無調發及之古者甸田竭作先王夫征里布之惜至失之矣游民曰多風俗日壞凡趣一時之利壞百年之制者皆非良法故胡氏深譏其非古也 古者兵出于農世臣大家舊有采地卒乘素具什伍相轄按籍而求之百乘之賦俄頃可得故易以倡亂周公遷殷民于洛使離故處卒乘易居部曲潛移且新舊錯置互相檢察形格勢禁雖欲動而不能所以杜反側之萌莫善于此授以田使有家授以事使資生又擇其賢者授以官使不絕仕進之路十餘年後少壯迭起以從王事盡泯新舊之迹無復高門降蓬之感皆所以全民生安王業故杜林以為挫彊禦之方詘驕恣之節也然所徙之地家本土者恃其舊居陵侮浮客客居不堪其侮而疾視之徵發期會稍有不當吾民微見不服狼子野心卽為扇動其閒故周之盛時必選元老賢者臨之授以重任資其長策多士數篇駕馭之方也後世兵農異途無不也世爵無卒乘部曲雖有一國之墟不必行徙民之令矣大抵徙民一事惟天下初定民居未安兵力尚彊宿將猶在故奪其懷土之思而無敢不服屬有反側重兵臨之利劍馘之爾或旣有倍逆之迹赦其駢戮寘諸他所感更生之恩亾去鄉之戚抑亦其次若夫承平旣久民居巳定兵力漸情宿將僅存此時而欲徙民適足生亂故伍被倡言冀以煽嚴石建為相𡚶議獲譴此不當徙而徙之患也。漢末呼周泉入朝魏王操留其部曲散處太原上濕之閒厥後遂有五部之患則非所徙而徙之過也元魏以北邊六鎭地廣人稀徙中原彊宗子弟實之號為府戶役同厮養宦婚班齒致失清流而本土族帳各居榮顯以致彼此顧瞻每相憤怨及胡后之時刻削日深人人思亂此旣徙之後新舊異視之患也古者徙民之法先為營邑立城制里割宅凡阡陌之界門户之閉至于疾病昬姻死喪皆有經畫以安初徙之心又或發屋伐樹燔破胔積以杜思鄉之志然皆不免驚動起怨咨滋浮言致生亂也至于徙兵尤為甚難葛榮石晉可鑒矣故胡傳甚言其非而曰《春秋》書遷國者皆垂戒詞也 所謂釋奠釋菜者古者士之見師以菜為贄故始入學者必釋菜以禮其先師，菜者蘋藻也其學官四時之祭皆名釋奠釋奠者奠置所祭之物而巳無食飲酬酢之事也主于行禮非以報功故與他祭鬼神不同今釋末之禮亾矣而釋奠尚存葢因隋唐以來著之為今有司《春秋》行事故得不廢也所謂先聖先師者《禮記注》曰：諸侯始受封天子命之主學為其事重故釋奠于先聖先師若四時之敎常事耳惟釋奠先師不及先聖信斯言也則先聖之祭國不再舉歲事所及止于先師非通論也夫三代以前未有孔子先聖先師必有其人隋唐以來以孔子為先聖顏囘為先師宋人作學記先聖先師未嘗詳辨歐陽氏云：自孔子沒天下皆尊以為先聖又取門人高第者配焉為先師不知何時而以先師為孔子之恆稱洪武之元傳制遣官祭先師于國學是也張孚敬正祀典冠至聖于先師以稱孔子其號始定不可易也建安熊氏請以三皇五帝為道統之宗皋夔諸人為天子公卿之師式而祀于天子之學宋濂亦曰：周立四代之學學有先聖若舜禹湯文是也而以左右四聖成其德業者為之先師其說亦可行但太學之外更立天子之學古無此據所以明世宗行其禮于文華殿不更立學也先師之祭必以上下者聞諸友人曰取義于陰火也陰火者離象也文明之象也 養老之禮三代所同文王獨稱善以其不委有司使其子孫養之而授田于官極其親愛之心不憂物力之困法之最善者也故盛世之老養于有司者少民閒自為養者多聖王養老之心施于適饌省醴猶少施于朝夕飲黼者多此周公制法所謂本文王而推廣之也漢武帝復高年子孫令得身率妻妾遂其供養之事此制在乎《禮經》所云九十者其家不事是也他時不行武帝行之可謂能復古矣 從祀之賢七十子無得而議焉其餘則歷代所損益也是以進而俎豆退而黜奪莫不經眾賢所論以求眾心所同而後躋于先聖先鬪之側進仲舒尊王道也進后蒼傳禮也進王遵胡反師法後人也進楊時鬪新經為衞道也進胡安國祭沈注書《春秋》也進眞德秀《大學衍義》一書可佐人主治天下也夫尊王道傳經義師法在人為書佐人主黜邪說以衞道皆有益于天下後世者也天下後世所欲得而師之也進而祀之非有私于其人葢其道無日不在人心也黜荀卿言性惡也黜揚雄什王葬也黜王弼崇老莊也黜杜預為短喪也黜馬融附勢家也黜劉向進方士書于人主也黜吳澄以其事為失名節也夫言性惡宗異端短通喪附權姦以殺忠直進方書于人主而失名節皆有害于天下後世者也天下後世所大戒雖其人或以他端著稱而此事不可訓也是以黜之非有憾于其人以其事不當在願法之地也其中劉向猶有可原鴻寶之書少時所為他日直諫之節足以為法矣舉而棄之是亦許敢過也若歐陽修則有憾焉修之從祖相傳以議得之人臣逢迎主歡而傅以古義其心不可問也且其持論與杜預同類若杜預可黜則修亦可黜也如修者師其直言于朝不當後鄒浩劉安世而先及師其敎化于鄉未聞有藍田呂氏之懿範也彼不祀而出淝馬尤非所安也莫如黜修而進楊萬里萬里之學本于誠意旣純正可法且正氣直詞見諸論說者皆足扶綱常淑人心有功于後世進而祀之不為過也 唐之政事堂宰執議事之所也舊在門下省後移入中書省葢門下省給事中所居也中書省閣臣所居也唐之給事有封還詔書之例其于宰相辯白例得駁正不于門下議事而于中書議事乃閣臣志在自專不使門下與聞因而無從駁正待取中旨然後封還則其勢巳難窩塞默者多矣此宰執巧于持權之法必宗楚客李林甫輩所為也 受命之符五經皆無是說其起于東漢乎何以徵之虢之亾也蓐收告之秦之亾也華陰神告之劉曜之以浮圖相輪告之苻堅之亾武庫兵器告之此皆有物憑焉葢攺革之際必大殺戮而後定先事死者皆無罪之人天心所哀也彼鬼神者宣二氣之化為職天下有必亂之形是以起而告人俾知趨避非故為靈爽以自詫也若夫天下大亂豪傑竝起〈皇矣〉上帝必擇惡人之尤者而後授以天下漢之二祖當天下大亂能愛天所生之民是以天命歸之項羽樊崇有天下大半不愛天所生之民是以天命去之兵起數年之間天心決于用兵之際非可前定者此其事鬼神何由知之故鬼神能言亡國之徵不能言受命之人也光武為符命之說以自神故自此以後不軌之徒多假符命國成媳山賊張滿兵敗被執猶曰讖文誤我則光武啓之也且牧野之師勇不鼓于躍魚武關之入鋒不礪乎擊蛇黃星起四紀以前似有乖于助順野雉鳴神祠之側亦何當于與賢況張掖石瑞在晉為符在魏為妖青葢入洛燕馬飲渭不為時巡而為降旗赤精之讖祥發濟陽而賀良不知僵柳之書兆成公孫而眭孟未識由是觀之彼李守之占西門君惠之語如梟鳴彈丸之側龜語網罟之內適自速其斃爾天之愛人甚矣豈畱此影鄕𡚶誕疑誤無知之人駢首就戮必不然矣 唐制祖廟南向神主以西為上故韓文有祭初室祭東室之語此其制業異乎神位東嚮之說矣朱子祠堂圖祀神主於北架世次以右為尊葢亦因乎唐制而楊奐猶非之以為元之汁倉卽宋之太廟石室皆在西壁而近南牖卽古所云西南隅者又云：杜祁公讀書堂有石室在西壁寺僧以為藏書龕奐曉之曰此家廟石室也然北架西上之制今亦不行久矣於此時而議及西壁又甚駭人則奐之說亦存而不論之列矣古之神位以東向為尊葢天之紫垣向東天下山川之勢自地絡而分北至巫閭南極閩海繚繞如周牆而泰山當其前若樹屏然亦東向也顧東向之制不行旣久雖有典章不可為據猶夫土鼓蕢桴陶匏藁靺比不登于郊廟由此觀之祭法所載藏典與諸經多不同或亦諸儒各言所見謂之無稽則不可謂之有當則不合猶夫楊奐石室之類與 人之生也氣之所化初無性命賦于太虛之中人之死也與氣俱散更無魂魄留于冥漠之內猶夫東逝之波無復西旋之理其發于山下者別是生生之氣非復向時旣往之氣循環而來果有沃焦尾閭之說也氣非魂也氣之靈變者為魂卽異曰所以為神也體非魄也體之聰明處為魄卽異曰所以為鬼也鬼歸地中陰為野土鬼亦盡矣神騰空虛無所馮依神亦散矣惟居處尊者氣盛氣盛則魂彊奉養厚者精盛精盛則魄彊與夫道德之士氣雖散而神未散精雖絕而神未絕所以皆能為神明也餘若懷憤而死者精氣鬱勃當不至無所託正則亦為神明邪則必為厲鬼故祭祀之禮必兼報魂報魄兩端鬱鬯之氣達于淵泉以報魄也膋蕭之氣達于牆屋以報魂也得其所報則魂魄有歸神明與厲鬼皆喜於有所歸旣有所歸乃不為人禍無所謂求福也。更有物怪者物不能為怪亦鬼神所馮也妖邪之氣徘徊空中不散觸于草木昆蟲之類則附而往馮焉得所馮則為厲矣不然則人心不正之氣有以取之葢人心先有所忌故形聲之異常者感于心而為震憺心既震憺邪氣八而據之遂為厲鬼所馮所兒莫非怪異他人不見此人獨見也 鬼神者前聖尊而稱之百官以畏萬民以服皆所以正人心王道大明作禍作福于已取之無所事于神道之不明理無可信不得不求救于神以免意外之禍愚夫小民緣此冀無端之福武人劇盜稽首象設之前出廟門而行殺此何為者也遐想九黎亂德之世大都若此非堯舜明哲孰與絕其源乎《書》曰：伯夷降典折民惟刑葢折民邪𡚶惟當示以典禮典禮勝邪𡚶息矣其不度于禮者刑必施焉故狄公毀淫祠折以刑之謂也非無所據者也。 |
| 2 | 《繹志》卷十六終 |
| 3 | 杜宗預校字 周以存覆校 陳嗣賢覆校 李心地續校 丁兆松續校 丁禧瀚續校 |
URN: ctp:ws717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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