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 2 | 喻林巻六十九 明。 徐元太 撰君道門 |
| 3 | 取善 |
| 4 | 非本非標非，㣲非煇壤非壤不髙，水非水不流。嗚呼！敬之哉！倍本者槁。 |
| 5 | 池水之溢，由外灌焉，取於鑊以實鼎，取於鼎以實俎。舜之居深山之中，與木石居，與鹿豕遊其所以異於深山之野，人者幾希。及其聞一善言，見一善行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禦也。 |
| 6 | 齊、桓之時，有以九九見者，桓公不逆，欲以致大也。今臣所言，非特九九也。。 |
| 7 | 使言之而是，雖在褐夫芻，蕘猶不可棄也。使言之而非也，雖在卿相人君揄䇿于廟堂之上，未必可用，是非之所在，不可以貴賤尊卑論也。 |
| 8 | 夫采玉者破石拔玉，選士者棄惡取善。棄金璧於塗路，則行人止足委錦紈於泥濘，則見者驚咄。 |
| 9 | 《闗雎興於鳥而為《風》之首，美其摯而有別也。《鹿鳴》興於獸而為雅之端，嘉其得食而自呼也。以夫鳥獸之醜，茍有一善，詩人歌詠以為美談矣，況人之有善而可棄乎？ |
| 10 | 激楚陽阿至妙之容，掌技者之所貪，飛兎騕褭，絶足奔放，良樂之所急也。 |
| 11 | 舜耕於厯山而交，益陶於河濵而交禹。丹涓有一言之善，晉侯賜萬頃田，辭而不受。晉侯曰：「以此田易彼言也。於子猶有所亡，寡人猶有所得。 |
| 12 | 何世之無才，何才之無施。良匠提斤，斧造山林，梁棟阿衡之材，櫨柱楣椽之朴，森然陳於目前，大廈之器具矣。 |
| 13 | 猶器之取水，隨量多少，唯穿底無當，乃不受耳。兼收。 |
| 14 | 苑，彼栁斯鳴蜩，嘒嘒有漼者，淵萑葦，淠淠。 |
| 15 | 《楊園之道》猗于畝丘汎汎然楊木之舟則載其沈物則載其浮物，俱浮水上以興。當時君子用其文者，又用其武者俱致在朝。 |
| 16 | 雖有絲麻，無棄菅蒯，雖有姬、姜，無棄蕉萃。如把梓皮革，自楚往也。雖楚有材，晉實用之。《傳》曰：「藨，蒯之菲也，可以為屨。明肋、如菅，並可代絲麻之乏。 |
| 17 | 段干，越人，謂新城君曰：「王良之弟。子駕云：「取千里馬，遇造父之弟子，造父之弟子曰：馬不千里」。王良弟子曰：「馬，千里之馬也，服千里之服也，而不能取千里，何也？」曰：「子纆牽長故纆，牽於事萬分之一也，而難千里之行。今臣雖不肖於秦，亦萬分之一也。而相國見臣不釋塞者，是纆牽長也」。 |
| 18 | 今陛下致崑山之玉，有隋和之寳，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劍，乗纎離之馬，建翠鳳之旗，樹靈鼉之鼔，此數寳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說之，何也？必秦國之所生然後可，則是夜光之璧，不飾朝廷犀象之器，不為玩好。鄭衛之女，不充後宮，而駿馬、駃騠不實外廐，江南金錫不為用，西蜀丹青不為采所以飾，後宮充下陳娛心意說，耳目者必出於秦然後可，則是宛珠之簪，𫝊璣之珥，阿縞之衣，錦繡之飾，不進於前，而隨俗雅化，佳冶窈窕，趙女不立於側也。 |
| 19 | 太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卻衆庶，故能明其德。 |
| 20 | 夫輓大重者，其用力苦不衆。拔大艱者，其善術苦不廣。 |
| 21 | 陛下披榛採蘭，幷收蒿艾，是以臯陶振褐，不仁者逺。 |
| 22 | 莫用豪賢，故棄捐素。所愛莫用，魚肉貴棄。捐葱與䪥，莫用麻枲，賤棄捐菅與蒯。 |
| 23 | 非取製於一狐，諒求味於兼采，元天髙朗，尚假列星以助明。洞庭淵湛，猶藉衆流以增大。莫不以孤照不詣其幽，獨深未盡其廣。譬山祗之有嵩、岱，海若之有滄溟，飾以涓塵，不貽伊敗， |
| 24 | 川澤納汙，所以成其深，山岳藏疾所以就其大，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辭土，故能成其髙。明主不厭人，故能成其衆。士不厭學，故能成其聖。惡者，美之充也。卑者，尊之充也，賤者，貴之充也，故先王貴之。 |
| 25 | 海不讓水潦以成其大，山林不讓枉橈以成其崇，聖人不辭其負薪之言，以廣其名。 |
| 26 | 轂虛而中立，三十輻各盡其力，使一軸獨入，衆輻皆棄，何近逺之能至 |
| 27 | 且合升、勺、龠、合以登之，斛廩則成矣，太山之髙，非一石之積也。瑯琊之東，渤澥、稽天，非一水之鍾也，所以治國家天下者，非一士之言也。 |
| 28 | 積往生跂，工以為師，積毒成藥，工以為醫，美惡相飾，命曰：「復周，物極則反，命曰環流。 |
| 29 | 物有其實而各有名，謂若王良善，御𨽻首，善計彼物，各自為用，譬之耳目，廢一不可，故不為是非也。凡物親者少，疎者多，如一白之於衆色也，故離白求馬，黃黑皆至，以白命馬，衆色咸去，懐柔之道，亦猶此也。 |
| 30 | 白非黃黃，非白，五色相非分明矣。君既私以待人，人亦私以叛君，寧肯應君命乎！故守白命馬者，非能致衆馬審矣。 |
| 31 | 昔者公孫龍在趙之時，謂弟子曰：「人而無能者」，龍不能與遊」。有客衣褐帶索而見曰：「臣能呼公」孫。龍顧謂弟子曰：「門下有故能呼者乎？」對曰：「無有」。公孫龍曰：「與之弟子之籍」。後數日，往說燕王，至於河上，而航在一，汜使善呼之，一呼而航來，故曰：「聖人之處，世不逆有技能之士。 |
| 32 | 君子之於善也，猶采薪者見一介掇之，見青葱則拔之。 |
| 33 | 湯沐之於河，有益不多，流潦注海，雖不能益，有愈於己。 |
| 34 | 考績之法，考其所積也。天道積聚，衆精以為光。聖人積聚，衆善以為功。故日月之明，非一精之光也。聖人致太平，非一善之功也。明所從生，不可為源，善所從出，不可為端。 |
| 35 | 山林不讓，椒桂以成其崇。君子不辭負薪之言，以廣其名。 |
| 36 | 明王，聖主之治，若夫江海無不受，故長為百川之主，明王聖君無不容，故安樂而長久。 |
| 37 | 藥食先嘗於卑，然後至於貴藥，言先獻於貴，然後聞於卑。故藥食嘗乎卑，然後至乎貴教也。藥言獻於貴，然後聞於卑道也，故使人味食然。後食者，其得味也多，使人味言，然後聞言者其得言也少。 |
| 38 | 齊桓公設庭燎，為士之欲造見者，朞年而士不至，於是東野鄙人有以九九之術見者。桓公曰：「九九何足以見乎？」鄙人對曰：「臣非以九九為足以見也。臣聞主君設庭燎以待士，朞年而士不至。夫士之所以不至者，君天下賢君也。四方之士，皆自以論而不及君，故不至也。夫九九薄能耳，而君猶禮之，況賢於九九乎！夫太山不辭壤石，江海不逆小流，所以成大也。《詩》云：先民有言，詢於蒭蕘，言博謀也。桓公曰：「善」。乃因禮之朞月，四方之士相攜而並至。《詩》曰：「自堂徂基，自羊徂牛」。言以內及外，以小及大也。 |
| 39 | 積針鏤者成帷幕，合升斗者實倉廩，幷小流而成江海，明主者有所受命而不行，未嘗有所不受也。且合菽粟之㣲，以滿倉廩，合疏縷之緯以成幃幕，太山之髙非一石也，累卑然後髙也。夫治天下者，非一士之言也，固有受而不用，惡有距而不入者哉！ |
| 40 | 昔者江水出於岷山，其始也，大足以濫觴及至，江之津也，不方舟不避風，不可渡也，非唯下流衆川之多乎！」 |
| 41 | 湧泉涓涓，南流不絶，卒為江海。大匠無棄材船，車用不均，錐刀各異，能何所獨卻前？ |
| 42 | 采蟲聲之善音，贊愚人之偶得。四聰廣闢，則羲和納景。萬仞虛己則行潦交赴。故博采之道，𢎞則異聞，畢集庭。燎之輝舉，則竒士扣角。 |
| 43 | 規者所以法圓裁局則乖。矩者所以象方。製鏡必背輪者，所以輾地入水，則溺舟者所以涉川，施陸必躓。何者？方圓殊形，舟車異用也。 |
| 44 | 不以春日遲遲而毀，羔裀秋露，灑葉而剔笋席楚之市，偷天下之大盗而能卻齊軍，雖使孫、吳用兵，彼必與之拒戰，未肯有望風而退也。晉之叔魚，一國之佞邪也，而能歸季孫，雖使甘、蘇騁說，彼必與之較辨，不至恐懾而逃還也。大盜讒佞民之殫害，無用之人也，茍有一術，猶能為國興利除害，。 |
| 45 | 不沒纎芥之善，不掩螢爝之光。目髙則無所不照耳，下則無所不聞，言人髙其目，則覩德義之經。聖人之道，下其耳，則聽芻蕘之言，負薪之說。 |
| 46 | 夫街談巷說，必有可采，擊轅之歌，有應風雅。匹夫之思，未易輕棄也」。 |
| 47 | 不棄菅蒯，愛同絲麻。白駒空谷，振鷺在庭，猶懼隱鱗卜祝，藏器屠保。 |
| 48 | 錄人一善則無棄人採材，一用則無棄材。必得崑山之玉而後寳，則荊璞無夜光之美，必須南國之珠而後珍，則隋侯無明月之稱。 |
| 49 | 江河之水，非一水之源，千鎰之裘，非一狐之白，東海廣且深，由卑下百川，五岳雖髙大，不逆垢與塵。。 |
| 50 | 譬由畎澮匪讓，所以森致。江河，土壤同歸，故能鬱成嵩、岱。 |
| 51 | 麻絲是蓄，菅蒯靡遺。凡人之為圃，各植其所好焉。好甘者植乎薺，好苦者植乎荼，好香者植乎蘭，好辛者植乎蓼，至於寡人之圃，無不植也。 |
| 52 | 大造乾坤闢深，恩雨露垂。鵾鵬既含養，駑駘亦驅馳。 |
| 53 | 亦如盛香篋受香，無簡擇天不厭於雲海，不厭於水譬如天雨，一滴之水墮大海中，其滴雖㣲，終無減盡。 |
| 54 | 如海吞流，如山藴寳，譬如大樹叢聚，是名為林一一樹，不名為林，除一一樹亦無林。 |
| 55 | 如一一縷，不能制象，一一水滴，不能滿瓶，多集則能。 |
| 56 | 責實 |
| 57 | 史疾為韓使楚，楚王問曰：「客何方所？」循曰：「治列子禦冦之。言」曰：「何貴？」曰：「貴正」。王曰：「正亦可為國乎？」曰：「可」。王曰：「楚國多盜，正可以禦盜乎？」曰：「可」。曰：「以正御盗，奈何？」頃間有鵲止於屋上者，曰：請問楚人謂之何？王曰：謂之鵲。謂之烏可乎？」曰：「不可」。曰：「今王之國，有柱國令、尹、司馬典，令其任官置吏，必曰廉潔勝任，今盜賊公行而弗能禁也，此烏不謂烏鵲不謂鵲也。 |
| 58 | 猶畫工惡圖犬馬，而好作鬼魅，誠以實事難形而虛偽不窮也。 |
| 59 | 考試猶準繩也，未有舍準繩而意正曲直，廢黜陟而空論能否也。 |
| 60 | 一犬吠形，羣犬吠聲，懼於羣吠，遂至叵聽也。昔齊王好聴竽聲，必令三百人合吹而後聴之，廩以數人之俸，南郭先生不知吹竽者也。以三百人合吹，可以容其不知，因請為王吹竽，虛食數人之俸。嗣王覺而改之，難彰先王之過，乃下令曰：吾之好聞竽聲有甚於先王，欲一一列而聽之，先生於此逃矣。推賢之風不立，濫舉之法不改，則南郭先生之徒盈於朝矣。自言能為司馬，不能為司馬者，殺其身以釁其鼓。自言能治田土，不能治田土者，殺其身以釁其社。自言能為官不能為官者，劓以為門父，故無敢姦能誣祿至於君者矣。 |
| 61 | 語言辯聽之說，不度於義，謂之窕言，無山林澤谷之利而入多者，謂之窕貨。君子不聽窕言，不受窕貨。今境內之民，皆言治藏商管之法者，家有之而國愈貧，民耕者衆，執耒者寡也。境內皆言兵藏孫、吳之書者，家有之而兵愈弱，言戰者多，披甲者少也，故明主用其力，不聽其言。。 |
| 62 | 夫耕之用力也勞，而民為之者，曰可得以富也，戰之事也，危而民為之者，曰可得以貴也。今修文學，習言談，則無耕之勞而有富之實，無戰之危而有貴之尊，則人孰不為也？是以百人事智而一人用力，事智者衆則法敗，用力者寡則國貧，此世之所以亂也。 |
| 63 | 人皆寐，則盲者不知，皆嘿，則喑者不知覺而使之視，問而使之對，則喑盲者窮矣。不聽其言也，則無術者不知不任其身也，則不肖者不知，聽其言而求其當，任其身而責其功，則無術不肖者窮矣。 |
| 64 | 夫欲得力士而聽其自言，雖庸人與烏獲，不可別也。授之以鼎俎，則罷健效矣。故官職者，能士之鼎俎也，任之以事而愚智分矣。 |
| 65 | 言不用而自文以為辯，身不任而自飾以為髙世主眩其辯，濫其髙而尊貴之，是不須視而定明也。不待對而定辯也，喑盲者不得矣。 |
| 66 | 不能具美食而勸餓人飯，不為能活餓者也。不能辟草生粟，而勸貸施賞賜，不能為富民者也。今學者之言也，不務本作而好末，事道虛惠以說民，此勸飯之說。 |
| 67 | 韓宣子曰：「吾馬菽粟多矣，甚臞，何也？寡人患之周市？」對曰：「使騶盡粟以食，雖無肥，不可得也。名為多，與之其實少，雖無臞，亦不可得也。主不審其情實，坐而患之，馬猶不肥也。 |
| 68 | 夫嬰兒相與戲也，以塵為飯，以塗為羮，以木為胾，然至日晩，必歸饟者，塵飯、塗羮可以戲而不可食也。夫稱上古之傳頌，辯而不慤，道先王仁義而不能正國者，此亦可以戲而不可以為治也。 |
| 69 | 韓昭侯曰：「吹竽者衆，吾無以知具善者」。田嚴對曰：「一一而聽之」。 |
| 70 | 人主之聽言也，不以功用為的，則說者多棘刺白馬之說，不以儀的為闗，則射者皆如羿也。 |
| 71 | 宋王與齊仇也，築武宮謳癸，倡行者止觀，築者不倦。王聞，召而賜之，對曰：「臣師射稽之謳，又賢於癸。王召射，稽使之謳，行者不止，築者知倦」。王曰：「行者不止，築者知倦，其謳不勝如癸美，何也？」對曰：「王試度其功」。癸四板，射稽八板，擿其堅癸五寸，射稽二寸。 |
| 72 | 夫視鍜錫而察青黃，區冶不能以必劍。水擊鵠，鴈、陸斷駒，馬則臧獲不疑。鈍利發齒吻，形容伯樂不能以必馬授車。就駕而觀其末塗，則臧獲不疑。駑良觀容，服聽辭言，仲尼不能以必士試之官職，課其功伐，則庸人不疑於愚智。 |
| 73 | 今有人於此求牛則名馬，求馬則名牛，所求必不得矣，而因用威怒，有司必誹怨矣，牛馬必擾亂矣！百官，衆有司也。萬物，羣牛馬也，不正其名，不分其職而數用刑罰，亂莫大焉！夫說以智通而實以過悅，譽以髙賢而充以卑下，贊以潔白而隨以汙德，任以公法而處以貪枉，用以勇敢而堙以罷怯，此五者皆以牛為馬，以馬為牛，名不正也，白之顧益黑，求之愈不得者，其此義邪。因國以為身，因臣以為心。以臣言為聲，以臣事為形，有聲必有響，有形必有影，聲出於內，響報於外，形立於上，影報於下。響有清濁，影有曲，直響所報，非一聲也，影所應非一形也。 |
| 74 | 盲者口能言白黑，而無目以別之，儒者口能言治亂，無能以行之，坐言不行，則牧童兼烏獲之力。逢須苞堯、舜之德，故使言而近，則儒者何患於治亂，而盲人何患於白黑哉？ |
| 75 | 《語》曰：「盜跖不能盜，田尺寸寸不可盜」。況尺乎！夫事驗必若土田之張於野也，則為私家寡矣。若亂之墜於澚也，則可信者解矣。故有事考功，有言考用。動則考行，靜則考守。 |
| 76 | 夫志道者少，與逐俗者多，疇是以朋黨用私，背實趨華。其貢士者，不復依其質幹，准其才行，但虛造聲譽，妄生羽毛。 |
| 77 | 大人不考功，則子孫惰而家破窮。官長不考功，則吏怠傲而姦宄興。帝王不考功則直賢抑而巧偽勝。曲木惡直，繩重，罰惡明證，此羣臣所以樂惣猥而惡考功也。 |
| 78 | 夫劍不試則利鈍，闇弓不試則勁撓，誣鷹不試則巧拙，惑馬不試則良駑，疑此四者之有相紛也，由不考試，故得然也。今羣臣之不試也，其禍非直止於誣闇疑惑而巳，又必致於怠慢之節焉。設如家人有五子、十孫，父母不察精愞，則懃力者懈弛而惰慢者遂非也。耗家業之道也，父子兄弟一門之計，猶有若此，則又況乎羣臣惣猥治公事者哉！ |
| 79 | 世主不循考功而思太平，此猶欲舍規矩而為方圓，無舟楫而欲濟大水，雖或云縱然不知循其慮度之易且速也。 |
| 80 | 世有雷同之譽而未必賢也，俗有讙譁之毀而未必惡也，是以迎而許之者，未若鑒其事而試其用，逆而距之者，未若聽其言而課其實。 |
| 81 | 士之生世，入則事父，出則事君，事父尚於榮親，事君貴於興國，故慈父不能愛無益之子，仁君不能畜無用之臣。 |
| 82 | 覽影偶質，不能解獨，指跡慕逺，無救於遲，是以循虛器者非應物之具，翫空言者，非致治之機。若乃背清議，違是非，雖堯不能一日以治審臧否詳賞罰，故中主可以萬世安。 |
| 83 | 兒說宋人善辯者也，持白馬之非馬也，服齊稷下之辯者，乗白馬而過闗，則顧白馬之賦，故籍空辭，則能勝於一國，實按形不能謾於一人， |
| 84 | 末世人君之用，人也貴耳，聞之聰則天下之人，運貨逐利而市譽矣。貴目見之明，則天下之人恢，形異藝而爭進矣。貴口可道之言，則天下之人習舌調吻而飾辭矣。 |
| 85 | 酬功 |
| 86 | 《彤弓》：天子錫有功，諸侯也。敝帷不棄為埋馬也，敝蓋不棄，為埋狗也。古之君子，使之必報之。迎貓為其食，田䑕也。迎虎，為其食田豕也，迎而祭之也。 |
| 87 | 曷為祭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潤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觸石而出，膚寸而合，不崇朝而徧雨乎？天下者，唯泰山爾。河、海潤于千里」。 |
| 88 | 梓匠輪輿，其志將以求食也。君子之為道也，其志亦將以求食與曰：「子何以其志為哉？其有功於子，可食而食之矣。 |
| 89 | 有人於此毀瓦，畫墁其志，將以求食也，則子食之乎？曰：「否」。曰：「然。則子非食志也，食功也」。 |
| 90 | 使河如帶，泰山若礪，國以永寜，爰及苗裔，始未嘗不欲固其根本，而枝葉稍陵，夷衰㣲也」。 |
| 91 | 夫獵追殺獸，兎者，狗也，而發蹤指示獸處者，人也。今諸君徒能得走獸耳，功狗也。至如蕭何發蹤，指示功人也。 |
| 92 | 河當何時如衣帶山，當何時如厲石？言如帶砥，國乃絶耳」。 |
| 93 | 夫犬馬有勞於人，尚加帷葢之報，況國之功臣者哉 |
| 94 | 臣聞客有過主人者，見其竈直突，傍有積薪，客謂主人更為曲突逺，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應。俄而家果失火，鄰里共救之，幸而得息，於是殺牛置酒，謝其鄰人，灼爛者在於上行，餘各以功次坐而不録言曲突者，人謂主人曰：鄉使聽客之言，不費牛酒，終亡火患。今論功而請，賔曲突徙，薪亡恩澤，燋頭爛額為上客邪？主人迺寤而請之。今茂陵徐福數上書言霍氏且有變，宜防絶之鄉，使福說得行則國亡，裂土出爵之費，臣亡逆亂誅滅之敗，往事既巳，而福獨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貴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髪灼爛之右，功亡原者賞不限德，亡首者襃不檢先帝貴指蹤之功，薄搏獲之賞，古人尚帷幄之規，下攻拔之力。 |
| 95 | 慮為功首，謀為賞本，野績不越，廟堂戰多，不踰國勲，是故曲阜之錫，不後營丘，蕭何之土先於平陽，愧未有瓜衍之賞」。 |
| 96 | 夫塗秘蘭幽，貞芳載越，徽猷沈逺，懋禮彌昭。三寸之管，毋當不可滿也。授官爵出，利祿不以功，是無當也。 |
| 97 | 叔向賦獵，功多者受多，功少者受少」。卯曰：「伯夷以將軍葬於首陽山之下，而天下曰：夫以伯夷之賢，與其稱仁，而以將軍葬，是手足不掩也。今臣罷四國之兵，而王乃與臣五乗，此其稱功猶嬴，勝而履蹻。 |
| 98 | 今世之祭，井、竈、門戸、箕箒、臼杵者，非以其神為能饗之也，恃賴其德，煩苦之無已也，是故以時見其德，所以不忘其功也。觸石而出，膚寸而合，不崇朝而雨天下者，唯太山赤地三年而不絶，流澤及百里而潤草木者，唯江河也。是以天子秩而祭之，故馬免人於難者，其死也葬之牛。其死也，葬以大車為薦牛馬有功猶不可忘，又況人乎？此聖人所以重仁襲恩。 |
| 99 | 食其食者不毀其器，食其實者不折其枝髙祖得天下，賞羣臣之功，蕭何為賞首。何則？髙祖論功，比獵者之縱狗也！狗身獲禽，功歸於人，羣臣手戰，其猶狗也，蕭何持重其猶人也。 |
| 100 | 社土，地之主也。土地濶，不可盡敬，故封土為社以報功也。稷，五穀之長也，穀衆不可徧祭，故立稷神以祭之。 |
| 101 | 夫功在不賞，故庸勲之典葢闕。施侔造物，則謝德之塗已冥。 |
| 102 | 如多百千，諸有情類，奉事王子，晝夜精勤，王子爾時隨分資給衣服飲食臥具等事，後登王位，隨昔勤勞，量所堪任，重賜爵禄，或主事業，或主川原，或主大城，或主闗防，或主村邑，或主軍戎。 |
| 103 | 喻林巻六十九 |
該資料的標點符號由人工智能製作。此過程難免引入錯誤；若遇到標點錯誤，敬請自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