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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六》[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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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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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記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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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陳耀文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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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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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直言曰言,論難曰語,說文。言「宣」也宣彼」,此之意也。語,叙也,叙,己所欲說也。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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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聲捈,中心之所欲通,諸人之所發者矣。如言,故言心聲也揚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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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術言有四術,言敬以莊,朝廷之言也。文言有序,祭祀之言也。并氣折聲,軍旅之言也。言若不足,喪紀之言也賈誼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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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言與人善言,煖於布帛傷人之言,深於矛㦸荀榮辱,故贈人以言重於金石珠玉,觀人以言,美於黼黻文章聽人之言,樂於鐘鼔琴瑟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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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之文晉侯,賞從亡者,介之推,不言祿,祿亦弗及,推曰:獻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天實置之,而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猶謂之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懟?對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對曰:言身之文也,身將隠焉用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如是乎?與女偕隠僖二十四慎辭鄭伐陳入之,使子産獻捷于晉,晉人曰:何故侵小?對曰:先王之命,惟罪所在,各致其辟。且昔天子一圻,列國一同,自是以衰周之制也,今大國多數圻矣,若無侵小,何以至焉?晉人曰:其辭順。《家語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誰知其志!言之無文,行而不逺,晉為伯鄭入陳,非文辭不為功慎辭哉襄二十五?釋辭:子産相鄭伯以如晉,晉侯見鄭伯有加禮,厚其宴好而歸之,叔向曰:辭之不可以已也。如是!夫子産有辭,諸侯賴之,若之何?其釋辭也。詩曰:辭之輯矣,民之懌矣!辭之繹矣,民之莫矣,其知之矣三十一利溥景公繁于刑,晏子言踊貴屨賤,景公為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溥哉!晏子一言,而齊侯省刑昭三一言而善,昔叔向適鄭鬷蔑惡,欲觀叔向從,使之收器者而往,立於堂下,一言而善,叔向飲酒,聞之曰:必鬷明也,下執其手以上。今子少不颺,子若無言,吾幾失子矣,言之不可以已也,如是遂如故知昭二十八。九言鄭子,太叔卒晉,趙簡子為之臨,甚哀曰:黃父之㑹,夫子語我九言曰:無始亂無怙,富無恃,寵無違,同無敖,禮無驕能,無復怒,無謀非徳,無犯非義定四送言孔子適周,問禮於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在耳。今本無此三句。辭去而老子送之曰:吾聞富貴者送人以財,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貴,竊仁人之號。送子以言曰:聰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議人之非也。博辨宏達而危其身者,發人之惡者也。為人子者,無以有己,為人臣者,毋以有己史記家語:無以有己為人子者,無以惡己為人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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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韋林,既衣韋而朝。齊景公,景公曰:「君子之服也,小人之服也」。林既作色曰:「夫服何足以端士行乎?昔荊為長劍危冠,令尹子西出焉。齊短衣而遂偞之冠,管仲隰朋出焉。越文身鬋髮,范蠡大夫種出焉,西戎左衽而椎結由,余亦出焉。即如君言。衣狗裘者當犬吠衣,羊裘者當羊鳴,且君衣狐裘而朝,意者得無為變乎?」景公曰:「子真為勇悍矣《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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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言趙良見商君,商君請得交於良。良曰:「僕請終日正言而無誅,可乎?」商君曰:「語有之矣。貌言,華也,至言實也,苦言藥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終日。正言,鞅之藥也。鞅,將事子《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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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說窟中蘇秦,初與張儀俱習從橫之術,于鬼谷先生十一年,皆通六藝百家之言,鬼谷先生弟子五百餘人,為作土窟窖,深二丈,先生曰:有能獨下說窟中,令我泣出者,則能分人主之地矣!久之,蘇秦下說,窟中鬼谷先生泣下沾襟,張儀繼下說,窖中鬼谷,先生泣,亦沾襟曰:蘇秦辭說與張儀!一體也。上見御覽、論衡同。立談奪地,邯鄲之北有蘇大侯者,蘇秦往說之,大侯送以黃金百鎰其家,丞諌曰:君侯之與客無故舊,而送之百金,其說可得聞耶?蘇大侯曰:客天下辨士也,立談之間,再奪吾地而復歸之,吾地雖小,豈直百金耶?典畧戒子東方朔將仙戒其子曰:明者,處世莫尚於中庸,優哉游哉!與道相從,首陽為拙,柱下為工飽食,安步以仕,代農依隠玩世,詭時不逢本集,聽者竦然。樓護君卿,為人短小,精辯,論議常依名節,聽之者竦然。與谷永俱為五侯上客長安,號曰谷子。雲之筆札樓,君卿之脣舌,言其見信用也漢書:如流。郭宏為上計吏,朝廷問宏:潁川風俗所尚,土地所出,及先賢將相、儒林文學之士,宏援經以對,陳事荅問,出言如浮,引議如流後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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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名非實,明帝問張重曰:「日南郡人應向北看日重曰:「臣聞鴈門郡不見壘鴈為門,金城郡不見積金為城,雲中郡不見中天而居東海郡,不見宮室,在於水中,臣雖居日南,未嘗向北看日」。東觀記:交川名士𫝊。互見日部如雲浚儀,符融幅巾,奮褏談詞如雲李膺,毎捧手歎息如雲者奔踊而出也,注:噓枯孔公緒清談髙論,噓枯吹生,後鄭太𫝊。辨出問表。袁紹總兵冀州,遣使要鄭𤣥大㑹賓客,𤣥辨對,咸出問表,時汝南應劭亦歸于紹,因自賛曰:「故太山太守應仲逺北面稱弟子,何如?」𤣥笑曰:「仲尼之門,考以四科,回賜之徒,不稱官閥」。劭有慙色。𤣥𫝊。荅問袁次陽妻者,扶風馬季長之女也。下車禮畢,隗問曰:「為婦之道,貞順而已,何輜軿僮婢數十,黼黻𤣥黃珠璣之飾耶!夫人荅曰:「女有三從之義,在家係於父母,情愛無已,欲其豐麗,故不敢逆命。今君欲擬鮑子都之風,不受婦家之送,此乃清髙異行也。妾亦欲察君志,悉還所有,以成君之髙,不亦可乎!」隗又問曰:「弟先兄舉猶以為鄙髙,士不為也。賢姊未嫁而新婦先行,有何汲汲乎?」荅曰:「家姊有宋伯姬之風,梁髙之行,節操槩於青雲,貞介皦於白日,家君效尭之配舜,孔子妻公,冶長之義,世乏此賢,故躊躇妾固陋不才,遭人則可」。隗嘿然,悵恨,外聽者曰:「使君努力,如何為婦所困?」列女𫝊。隗又問曰:「南郡君學,窮道奥文為辭宗,而所任之職,輒以貨財為損,何邪?」對曰:「孔子大聖,不免武叔之毁子,路至賢,猶有伯寮之愬。家君獲此,固其宜耳」。後列女。蜀俗張裔為雍。闓縛送于吳,鄧芝使吳孔明令芝言次可從權,請裔裔臨發。權乃引見,問裔曰:「蜀卓氏寡女,亡奔司馬相如貴土風俗,何以乃爾乎?」裔對曰:「愚以為卓氏之寡女,猶賢于買臣之妻。權又問裔曰:君還必用事。西朝終不作田父於閭里也,將何以報我?」裔對曰:「裔負罪而歸,將委命有司,若蒙僥倖,得全首領,五十八以前,父母之年也。自此以後,大王之賜也」。權意笑歡悅,有器裔之色。裔出閣,深悔不能陽愚,即便就船。權果追之不及。蜀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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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兵鄧芝自江州還來朝,謂宗預曰:「禮六十不服戎,而卿甫受兵,何也?」預荅曰:「卿七十不還,兵我六十,何為不受耶?」時預為屯騎尉,芝為車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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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效書生吳、趙咨字,伯度使魏,魏主丕嘲咨曰:「吳王頗知學乎?」咨曰:「吳王浮江萬艘,帶甲百萬,任賢使能,志存經畧,雖有餘閒,博覽經𫝊,歴史籍,采竒異,不效書生尋章摘句而已」。丕曰:「吳可征不?」對曰:「大國有征伐之兵,小國有備禦之固」。丕曰:「吳難魏乎?」對曰:「帶甲百萬,江、漢為池,何難之有?」丕曰:「吳如大夫者幾人?」對曰:「聰明特達者八九十人,如臣之比,車載斗量,不可勝數。《吳志》。衛故主吳平後,晉侍中庾峻等問皓侍中李仁曰:「聞吳主披人面刖人,足有諸乎?」仁曰:「以告者過也。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蓋此事也,若信有之,亦不足為怪。昔唐虞五刑,三代七辟,肉刑之制,未為酷虐。皓為一國之主,秉殺生之柄,罪人陷法,加之以懲,何足多罪!夫受尭誅者不能無怨,受桀賞者不能無慕,此人情也。又問曰:云歸命侯,乃惡人横睛,逆視皆鑿其眼,有諸乎?仁曰:「亦無此事𫝊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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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曲禮曰:視天子由袷以下視諸侯,由頥以下視大夫,由衡視士,由平面得游目。五步之內,視士於衡則傲,下於帶則憂,旁則邪以禮,視瞻髙下,不可不慎,況人君乎哉!視人君相迂,是乃禮所謂傲慢傲慢則無禮,無禮則不臣,不臣則犯罪,犯罪則陷不測矣。正使有之,將有何失?」《吳志注。竒人陸遜聞車浚令名,請與相見,謂曰:「早欽風彩,何乃龍蟠鳳峙?不肯降顧邪?」荅曰:「誠知公侯敦公,旦之博納,同尼父之善,誘然蜥蜴,不能假重雲以升舉,鷃雀不能從,激風以飛揚,是以無因爾」。時坐上賓客多是吳人,皆相顧謂曰:「武陵蠻夷郡乃有此竒人也!」浚曰:「吳泰,伯端委之化,以改被髮文身之俗,今乃上挺聖主,下生賢佐,亦何常之有!」遜歎曰:「國其昌也,乃有斯人!」劉氏小說。問識嵇中散語?趙景貞:瞳子白黒分明,卿有白起之風,恨量小狹」。趙云:「尺表能審璣衡之度寸,管能測往復之氣,何必在大,但問識何如耳!」說:得一。晉武帝始登阼,探䇿得一王者世數,繫此多少。帝既不說,羣臣失色,莫能有言者。侍中裴楷進曰:「臣聞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帝說羣臣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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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才蔡洪赴洛洛,中人問曰:「幕府初開,羣公辟命,求英竒於仄陋,采賢儁於巖穴,君呉楚之士,亡國之餘,有何異才而應斯舉?」蔡荅曰:「夜光之珠,不必出於孟津之河,盈握之璧不?    之山大禹生於東夷,文王生於西羌,聖賢所出。      伐紂,遷頑民於洛邑,得無諸君,是其苗裔乎《世說》戲樂,諸名士共至洛水。戲還,樂令問于夷甫曰:「今日戲樂乎?」王曰:「裴僕射善談名理,混混有雅致,張茂先論《史》、《漢》,靡靡可聽。我」與王安豐說延陵子房,亦超超𤣥箸《上竹林七賢論》及《語林》作「王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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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牛毛或謂華譚曰:「諺言人之相去如九牛毛,寧有此理乎?」譚曰:「昔許由、巢父讓天子之貴,市道小人爭半錢之利,此之相去,何異九牛毛也!」聞者稱善,《晉書》:言「談林藪、裴頠逸民,𢎞雅有逺識。周弼見而歎曰:「頠若武庫,五兵縱橫,一時之傑也!」樂廣嘗與頠清言,欲以理服之,而頠辭論豐博,廣笑而不荅。時人謂頠為言談之林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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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陳、崔正熊詣都郡都,郡將姓陳問正熊:「君去崔杼幾?」世荅曰:「民去崔杼,如明府之去陳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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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振,衛价少有名理,善《易》老,自抱羸疾,初不于外,擅相酧對。時友歎曰:「衛君不言,言必入真」。琅琊王平子澄,髙氣不羣,邁世獨傲,每聞玠之語議,至于理㑹之間,要妙之際,輒絶倒於坐,前後三聞,為之三倒。時人遂曰:「衛君談」。道平子三倒,价別𫝊王敦為大將軍,鎮豫章,玠避亂,從洛投敦,至武昌見敦,敦與之談論彌日。信宿,敦顧謂僚屬謝鯤曰:「昔王輔嗣吐金聲於中朝,此子今復玉振於江表,㣲言之緒,絶而復續,不悟未嘉之中,復聞正始之音。阿平若在,當復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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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云阿平,即前所云平子也。《晉書》云「何平叔若在,當復絶倒」。 按:何劭、王弼𫝊云:「弼字輔嗣,何晏為吏部尚書,甚竒。弼歎之曰:仲尼稱後生可畏若斯人者,可與言天人之際乎!」正始中,黃門侍郎累缺,晏議用弼,丁謐沮之,以弼補臺郎。與曹爽論道,移時無所他及,爽以此嗤之,並無絶倒字。《晉書》云云,豈阿何字誤耶?《通志》畧因之,似亦欠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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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言如屑胡母輔之字彥國,少擅髙名。王澄嘗與人書曰:「彥國吐佳言如鋸木屑,霏霏不絶,誠為後進領袖也」。《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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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若琴瑟裴遐,字叔道,綽子也。善言𤣥理,音辭清暢,泠然若琴瑟。嘗與河南郭象談論,一坐歎服天下為家。元帝始過江,謂顧驃騎曰:「寄人國土,心常懐慚」。榮跪對曰:「臣聞王者以天下為家,是以耿、亳無定處,九鼎遷洛邑,願陛下勿以遷都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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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萬石,摯、瞻曽作四郡太守、大將軍戶曹㕘軍,復出作內史,年始二十九。嘗別王敦,敦謂瞻曰:「卿年未三十,已為萬石,亦太蚤」。瞻曰:「方於將軍少為太蚤,比之甘羅,已為太老。《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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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庾穉恭為荊州,以毛扇上武帝,武帝疑是故物,侍中劉劭曰:栢梁雲構工匠,先居其下,管絃繁奏,鍾䕫先聽其音,穉恭上扇以好,不以新庾。後聞之,曰:此人宜在帝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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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簡文作撫軍時,嘗與桓、宣、武俱入朝,更相讓在前,宣武不得已而先之,因曰:「伯也執殳,為王前驅」。簡文曰:「所謂無小無大,從公于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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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縣李𢎞度常歎不被遇。殷揚州知其家貧,問君能屈志百里不?」李荅曰:「北門之歎,久已上聞,窮猿奔林,豈暇擇木」。遂授剡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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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音孝武將講《孝經》,謝公兄弟與諸人私庭講習車,武子難苦,問謝,謂袁羊曰:「不問?則徳音有遺,多問則重勞二謝,袁曰:「必無此嫌」。車曰:「何以知爾?」袁曰:「何嘗見明鏡疲於屢照,清流憚於恵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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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物張天錫為涼州刺史,稱制西隅。既為符堅所擒,用為侍中。後於夀陽俱敗至都,為孝武所器,每入言論,無不竟日。頗有嫉心者,於坐問張:「北方何物可貴?」張曰:「桑椹甘香,鴟鴞革響,淳酪養性。人無嫉心,知見有餘」。王中郎甚愛」。張天錫問之曰:「卿觀過江諸人,經緯江左軌轍,有何偉異?後來之彦,復何如中原?」張曰:「研求幽邃,自王何以還?」因時脩制荀樂之風,王曰:「卿知見有餘,何故為符堅所制?」荅曰:「陽消隂息,故天步屯蹇,《否》《剝》成象,豈足多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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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流張天錫,世雄涼州,以力弱詣京師,雖逺方殊類,亦邉人之傑也。王彌有儁才美譽,當時聞而造焉,既至天錫,見其風神清冷,言話如流,陳說古今,無不貫悉,又諳人物,氏族中來,皆有證據,天錫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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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捷袁宏,字彥伯,陳郡人,臨汝令朂之子也。謝安賞宏機捷辨速,自吏郎出為東陽郡,乃祖之冶亭,時賢皆集,安欲卒迫試之,執手將別,顧左右取一扇而贈之,宏應聲荅曰:「輒當奉揚仁風,慰彼黎庶」。合坐嘆宏要捷。晉陽秋。劭令王濛能清言談道,貴理中簡而有㑹商畧,古賢顯黙之際,辭㫖,劭令,往往有髙致謝公云:「長史語甚不多,可謂有令音」。濛別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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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謝公云:「劉尹語審細世」。說孫綽為惔誄敘云:「神猶淵鏡,言必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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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語疏,取晉孝武帝好與虞嘯父飲酒,醉拜不能起,嘯父荅曰:「臣位未及扶,醉未及亂,非分之賜所不敢當」。帝美之,勅疏取語,於是為風俗,人相嘲啁,輒云「好語疏取《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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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老,謝晦為荊州,將之鎮,詣從叔澹。別晦色自矜。澹問晦年,荅曰三十五。澹笑曰:「昔荀中郎年二十九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為老矣」。晦色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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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始可中,文帝嘆重。竺道生後設㑹親,同衆御于地筵,下食良久,衆咸疑日晩,帝曰:「始可中耳」。生曰:「白日麗天,天言始中,何得非中!」衆咸歎其樞機得中髙僧傳農器遺後宋武帝㣲時嘗躬耕丹徒,及受命,蔵農器於宅以遺後。元嘉中,文帝幸舊宅,見而色慚,近侍進曰:「大舜耕于歴山,伯禹親事水土,陛下不觀列聖之遺物,何以知稼穡之艱難,先帝之至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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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命明僧暠。宋大明中再使魏。于時新誅司空劉誕。孝武問曰:「若問廣陵之事,何以荅之?」對曰:「周之管、蔡,漢之淮南」。帝大悅。及至魏,魏主問曰:「卿銜此命,當縁上國無相踰者耶?」荅曰:「聰明特達,舉袂成帷,比屋之𤱕,又無下僕。晏子所謂看國善惡,故再辱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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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劍。孝武嘗賜謝莊寶劍劍,以與豫州刺史魯爽,後爽叛,帝因宴問劍所在,荅曰:「昔以與魯爽,竊為陛下杜郵之賜」。上甚悅,當時以為知言。《北史》十城內婚姻,沈攸之攻郢城,夜嘗風浪,米船沈沒,倉曹㕘軍崔靈鳳女,先適栁世隆子,攸之正色謂曰:「當今軍糧要急,而君不以在意,猶與城內婚姻耶?」靈鳳荅曰:「樂廣有言,下官豈以五男易一女!」攸之懽然意解,南齊書。名遺子孫。裴昭明歴郡皆清勤,常謂人曰:「人生何事須聚畜?一身之外亦復何須!子孫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則不如一經,故終身不事産業」。南史》。栁世隆性清亷,唯盛事墳典,張緒問曰:「觀君舉措,當以清名遺子孫」。栁荅曰:「一身之外,亦復何須!子孫不才,將為争府。如其才也,不如一經」。徐勉雖居顯位,不營産業,門人故舊,或從容致言,勉乃荅曰:「人遺子孫以財我,遺之以清白。子孫才也,則且致輜軿。如其不才,終為他有。梁書。不老劉懐珍為豫章王子,尚車騎㕘軍,母憂去職。服闋,見江夏王義恭,義恭曰:「別子多年,那得不老?」對曰:「公恩未報,何敢便老!」義恭善其對,南齊書:吞刀飲灰。齊髙帝有故吏東筦竺景秀,嘗以過係作部,帝謂伯玉曰:「卿比看景秀不?」荅曰:「數往候之,往加責誚,云:若許某自新,必吞刀刮腸,飲灰洗胃」。帝善其荅,即釋之,卒為忠信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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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諡齊武帝嘗與朝臣商畧,酒後謂羣臣曰:「我後當得何諡?」羣臣莫有荅者。王儉因目庾杲之從容曰:「陛下夀等南山,方與日月齊明,千載之後,豈是臣子輕所預量」。時人雅歎其辨荅。杲之常兼主客郎,對魏使,使問杲之曰:「百姓那得家家題門帖賣宅?」荅曰:「朝廷既欲掃蕩京洛,克復神州,所以家家賣宅耳」。魏使縮鼻而不荅,沐浴唐風。齊王儉為吏部尚書。時客有姓譚者,詣儉求官。儉曰:「齊桓滅譚,那得有汝?」荅曰:「譚子奔莒,所以有僕」。儉賞其善據,卒得職焉。帝嘗幸樂遊苑宴,羣臣奏樂。帝曰:「卿好音樂,孰與朕同?」儉對曰:「沐浴唐風,事兼比屋,亦既在齊,不知肉味」。帝稱善,談藪南史》。發口成句。周顒音辭辨麗,出言不窮,宮商朱紫,發口成句,賓友晤語,辭韻如流。與張融相遇,輒以𤣥言相滯,彌日不解。清貧寡欲,終日常蔬食,雖有妻子,獨處山舎。衛將軍王儉謂顒曰:「卿山中何所食?」顒曰:「赤米白鹽,緑葵紫蔓」。文恵太子」問顒:「菜食何味?」顒曰:「春初早韭,秋末晩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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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花,齊竟陵王子良多招賓客,范縝與焉。子良精信釋教,而縝盛稱無佛。子良問曰:「君不信因果,何得富貴貧賤?」縝曰:「人生如樹花同發,隨風而墮,自有拂簾幌墮于茵席之上,自有敗籬牆落于糞溷之中。墮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糞溷者,下官是也。貴賤雖復殊途,因果竟在何處?《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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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仁由己阮孝緒,嘗與吳郡范元琰同徵不起,陳郡袁峻語之曰:「往者天地閉,賢人隠,今世路已清,而子猶懐栖遁耶?」居士曰:「昔周徳雖興,夷齊不厭薇蕨,漢道方盛,黃綺無間,山林為仁由己,何闗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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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妄有名。梁武伐齊,袁昂不屈後梁,以為民部尚書,帝謂曰:「齊明帝用卿為黒頭尚書,我用卿為白頭尚書,良以多愧」。對曰:「臣生四十七年於兹矣,四十以前,臣之自有,七年以後,陛下所養,七嵗尚書,未為晩達」。帝曰:「士固不妄有名,《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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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環,梁武帝起兵,栁惔舉漢中應之。武帝之鎮襄陽,惔祖道帝解茅贈土玉環贈之。天監二年,元㑹,帝謂曰:「卿所佩玉環,是新亭所贈耶?」對曰:「既而瑞感神衷,臣謹服之無斁」。帝因勸之酒,帝又嘗謂曰:「徐元瑜違命嶺南,《周書》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朕已放其諸子,如何?」惔曰:「罰不及嗣,賞延于世,今便見之聖朝」。時以為知言。虎入郭,梁武帝初有虎入郭,上意不悅,以問羣臣,羣臣莫對。尚書令王瑩在御筵,乃斂板荅曰:「昔擊石拊石,百獸率舞,陛下膺籙御圖,虎象來格」。帝大悅,衆咸服焉。靜壇梁侍中周捨立壇于鍾山下,武帝問其壇如何?對曰:「風不鳴條,雲無膚寸。鹿巾黃帔甚多,白簡朱衣。罕至因名靜壇。《金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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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庭私禮甄深,魏遣李道固來使,齊帝讌之。深于御筵舉酒勸道固,道固不受,曰:「公庭無私禮,不容受勸」。深徐荅曰:「《詩》所謂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座者皆服,道固乃受酒。《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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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蕭何敬容在選日,嘗有一客詣之,此人姓吉,敬容問之曰:卿與丙吉逺近」。荅曰:如明公之於蕭何、朱雀門災。大同三年正月,朱雀門災,髙祖謂羣臣曰:「此門制卑狹,我始欲構,遂遭天火,並相顧未有荅何?」敬容獨曰:「此所謂陛下先天而天弗違」。時以為名對。《梁書》。符命魏使李諧聘梁,至石頭,武帝遣其主客郎范胥當接胥曰:「金陵王氣兆于先代,黃旗紫蓋,本出東南,君臨萬邦,故宜在此」。諧荅曰:「帝王符命,豈得與中國比隆!紫蓋黃旗,終于入洛,無乃自害也!有口之說,乃是俳諧,亦何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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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士如林,梁武親問李諧曰:「魏朝人士,徳行四科之徒,凡有幾人?」諧對曰:「多士如林,無以備啓」。武帝曰:「武王有亂臣十人,魏雖人物之盛,豈得頓如卿言!」諧曰:「愚謂周稱十人,本舉佐命,至於濟濟多士,實是文王之詩。皇朝廊廟之才,足與周人有競」。《魏書》李平𫝊。僧董狐、魏李騫、崔劭至同泰寺,主客王克、舎人賀季及三僧迎之,引接至浮屠中。傍有執板筆者,僧謂騫曰:「此是尸頭,専記人罪」。騫曰:「便是僧之董狐,復入一堂,佛前有銅鉢中然燈」。劭曰:「可謂日月出矣!」爝火不息。酉陽名對梁武帝嘗從容謂蕭子顯云:「我造《通史》,此書若成,衆史可廢」。子顯對曰:「仲尼賛易道黜,八索述職,方除九邱,聖製符同,復在今日」。時以為名對梁書》。四聲沙門重公嘗謁梁髙祖,問曰:「聞在外有四聲,何者為是?」重公應聲荅曰:「天保寺」。刹既出,逢劉綽說以為能。綽曰:「何如道天子萬福!談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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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論《易》老。程駿字驎駒,師事劉昞,性機敏好學。後為著作郎,獻文屢引與論《易》、《老》之義,又問其年,對曰:「臣六十有一」。帝曰:「昔太公既老,而遇文王,卿今遇朕,豈非早乎?」駿曰:「臣雖才謝呂望,而陛下尊過西伯。覬天假餘年,竭《六韜》之效,《元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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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軍婦人徐君蒨,字懐簡,辯於辭令,湘東王常出軍,有人將婦人從者,王曰:「才愧李陵,未能先誅女子,將非孫武,遂欲驅戰婦人」。君蒨應聲曰:「項籍壯士,猶有虞兮之愛,紀信成功,亦資姬人之力」。南史五日暉粉壁,釋寳海還蜀,梁武陵王紀作鎮井絡,敬愛無已。每就宿,至旦,王將盥手,日影初出,王曰:「日暉粉壁,狀似城中風動,刹鈴方知寺裏」。其晨,車蓋迎王馬,復嘶鳴,海曰:「遙看!」蓋動喜,遇陣,思忽聽馬鳴,慶逢龍樹,相與歡笑而出。髙僧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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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刀梁孝元屢遣使于蜀,召劉璠、威靈王紀知不為己用,乃厚贈而遣之。臨別,紀又解其佩刀贈璠,曰:「想見物思人」。對曰:「敢不奉揚威靈,克翦奸宄。《北史》。簡要魏愷辭長史積年沈廢,後遇楊愔於路,㣲自披陳」。楊荅曰:「發詔授官,咸由聖旨,非選曹所悉,公不勞見訴」。愷應聲曰:「雖復零雨自天,終待雲興四嶽,公豈得言不知?」楊欣然曰:「此言極為簡要,更不須多語」。數日,除霍州刺史。《北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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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毛羽,陳宣帝嘗披瑣事,指蕭引署名曰:此,字勢翻。翻似鳥之欲飛,引謝曰:「此乃陛下假其毛羽耳」。帝又謂引曰:「我每有所忿,見卿輒意解,何也?」引曰:「此陛下不遷怒,臣何與此恩!」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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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替李孝貞元操,好學善屬文。仕齊,與弟孝基同見吏部郎中陸昂,昂戲之曰:「弟名孝基,兄其替矣」。孝貞對曰:「僕雖不肖,請附子臧」。昂握手曰:「士固不妄有名,吾賢必當逺。至」孝貞後,遷蒙州刺史,吏民安之,自此不復留意於文筆。人問其故,慨然嘆曰:「五十之年,倐焉而過,鬢垂素髮,筋力已衰,宦意文情,一時盡矣,悲夫!」《隋書》。龍因雲出隋太子勇男儼,雲定興女生也,初誕,帝曰:「此乃皇太孫,何乃生不得地!」靈曰:「天生龍種,所以因雲而出」。時人以為敏對。《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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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弩目:隋吏部侍郎薛道衡嘗遊鍾山開善寺,謂小僧曰:「金剛何為弩目菩薩何為低眉?」僧荅曰:「金剛弩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薩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道衡憮然不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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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舊太公辛郁,舊名太公,弱冠遭太宗於行所,問何人,曰辛太公」。太宗曰:「何如舊太公?」郁曰:「舊太公八十,始遇文王。臣今適年十八,已遇陛下過之逺矣」。太宗命直史館。御史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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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太宗欲脩洛陽宮,張𤣥素上書諌,上歎曰:「吾思之不熟,乃至於此!」魏徵聞之,嘆曰:「張公論事,有回天之力,可謂仁人之言哉!」本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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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理馬周有機辯,中書侍郎岑文本常稱馬君論事,援引事類,揚搉古今,舉要刪繁,㑹文切理,一字不可増減,聽之靡靡,令人忘倦」。本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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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伐可汗鄭元璹尚文藝。突厥攻太原,元璹持節往勞,敵以不信咎中國。元璹隨語折責無所屈,因謂頡利曰:今掠財資,劫人口,皆入所部,豈若仆旗接好,則金玉重幣一歸可汗口,伐可汗如約,朕何惜金石賜公哉?孔帖一言,賢十萬衆馬盎,或告盎叛,太宗詔蘭謨發江淮甲卒將討之,魏徵諌曰:王者兵不宜為蠻夷動,勝之不武,不勝為辱。盎反未狀,當懐之以徳,盎懼,必自來」。帝乃遣散騎常侍韋叔詣喻盎,盎遣智戴入侍,帝曰:「徵一言,賢於十萬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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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姪則天以武承嗣為左相,李昭徳奏曰:不知陛下委承嗣重權,何也?則天曰:我子姪委以心腹耳。昭徳曰:君以姑姪之親何如父子何如母子?則天曰:不如也。昭徳曰:父子母子尚有逼奪,何諸姑之能容,使其便可乗御寳位,其遽安乎?且陛下為天子,陛下之姑,受何福慶,而委重權於姪手,事之去矣!則天矍然曰:我未思也」。即日罷承嗣政事,大唐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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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託蕭至忠素有雅望,自託於太平公主,公主引為刑部尚書。嘗自公主第門出,遇宋璟,璟曰:「非所望於蕭𫝊耶?」至忠笑曰:「善乎宋生之言!然不能自返也。唐書:下坂走丸。張九齡善談論,每與賓客議論經日,滔滔不竭如下坂,走丸也。時人服其辨。天寳遺事。粲花李白,天才俊逸,每與人談論,皆成句讀,如春葩麗粲於齒牙之下,時人號曰「李白粲花」之論㢘無厚畜,洛陽人盧坦,字保衡,為河南尉。時杜黃裳為尹,召坦立堂下,曰:「某家子與惡人游破産,盍察之?」坦曰:「凡居官㢘,雖大臣無厚畜,其能積財者,必剝下以致之,如子孫善守,是天富不道之家,不若恣其不道以歸於人」。黃裳驚其言,自是遇加厚唐書:皇王道盡。劉迅,字捷卿,陳郡殷寅名知人,見迅歎曰:今黃叔度也。劉晏毎聞其論曰:皇王之道盡矣,折文臣訓注之禍,宦者氣盛,凌轢南司,延英議事,中貴必引訓注以折文臣,李石曰:「京師之亂,始自訓注,訓、注之起,始自何人?仇士良等不能對,其勢稍抑,續世說:一片文章李建勲字,致尭博覽羣籍,頗善理論。宋齊邱當國深忌同列,少所推遜,然獨稱建勲曰:「李相清談,不必潤色」。自是一片文章矣。南唐近事。直道嫉惡,楊文公危言直道,獨立一世,嫉惡如讎,在翰苑日,有新幸近臣意,欲扳入其黨中,因間語公曰:君子知㣲,知彰知。柔知剛公正色疾聲,荅曰:小人不恥不仁,不畏不義。幸臣大沮心切銜之,竟以事中公逐之。寓簡黃龍府宋焦守節,其宗時奉使契丹,館伴丁求說指逺山,謂曰:「此黃龍府也」。守節應聲曰:「不知燕然山去,此幾許!」求說慙服。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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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贅蔣之竒,字頴叔。既貴,項上大贅,每忌人,視之為六路大漕。至金山寺,僧了元與蔣相善,一日見蔣,即手捫其贅,蔣心惡之。了元徐曰:「沖卿在前,穎叔在後」。蔣大喜了元佛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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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聖后嘗夢神人語云:「太平宰相項安節」。神宗宻求諸朝臣,無有此人,久之,吳沖卿為上相,瘰癤生頸間,一日,立朝項,上腫如拳,后見之,告上曰:「此真項安節也」。朱或可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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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書宋髙宗問尹焞曰:「紂亦君也,孟子何以謂之獨夫?」焞對曰:「此非孟子之言,武王誓師之言也。獨夫受洪,惟作威」。髙宗又問曰:「君視臣如草芥,臣可遽視君如寇讎乎?」焞對曰:「此亦非孟子之言。《書》云:撫我則后,虐我則仇」。髙宗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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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結孝宗,曽謂王過,曰:「李融字若川,謂何過?」對曰:「天地之氣,融而為川,結而為山。李融之字若川,如元結之字次山也」。上大喜。坦齋,筆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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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急一聲而非駟,馬不能追,一言而急,駟馬不能及,故惡言不出,苛聲不入耳。此謂君子也。登,析子。多言何益?子禽問:多言有益乎?」墨子曰:「蝦蟇蛙虫,日夜鳴舌,乾擗然而不聽。今鶴雞時夜而鳴,天下振動,多言何益!唯其言之時也」。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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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倚明君治國,三寸之機運而天下定,方寸之謀正而天下治,一言正而天下定,一言倚而天下靡申子,矯尾厲角鬼谷」。先生曰:「蘇秦、張儀,一體也」。然其矯尾厲角,含吐縱橫,張儀不如蘇秦,是能分人主之地也入前。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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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義,賢者之於義曰:「貴乎義乎?曰:義。是故尭以天下與舜曰:「富乎?義乎?」曰:「義」。是故子罕以不受玉為寳」。曰:「生乎?義乎?」曰:「義」。故務光投水而殪。三者,人之所重而不足以易義。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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髙義佛肸以中牟叛,置鼎於庭,致士大夫曰:「與我者受邑,不吾與者烹大夫!」皆從之,至田基曰:「義死不避斧鉞之罪,義窮不受軒冕之服,無義而生,不仁而富,不如烹褰衣,將就鼎,佛肸脫屨而生之。趙氏聞其叛也,攻而取之,聞田基不肯與也,求而賞之,田基曰:不可也,一人舉而萬夫俛首,智者不為也,賞一人以慚萬夫,義者,不取也。我受賞,使中牟之士懐恥不義,辭賞從處曰:以行,臨人不道,吾去矣。遂之楚。新序。楚王髙其義,待以司馬說苑。知命白公勝將弑楚恵王,王出亡,令尹司馬皆死,拔劍而屬之於屈廬曰:「子與我將舎子,子不與,我必殺」。子廬曰:「子殺叔父而求福於廬也,可乎?吾聞知命之士,見利不動,臨死不恐。為人臣者,時生則生,時死則死,是謂之人臣之禮。故上知天命,下知臣道,其有可劫乎?子胡不推之白公,勝乃內其劍新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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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王白:公勝既殺令尹,司馬欲立王子閭以為王,王子閭不肯劫之以刃王子,閭曰:「王孫輔相楚國,匡正王室,而後自庇焉,閭之願也。今子假威以暴王室,殺伐以亂國家,吾雖死,不子從也。白公勝曰:楚國之重,天下無有天,以與子子,何不受也?王子閭曰:吾聞辭天下者,非輕其利也,以明其徳也。不為諸侯者,非惡其位也,以絜其行也。今吾見國滅而忘主,不仁也。劫白刃而失義,不勇也。子雖告我以利,威我以兵,吾不為也。白公強之不可,遂殺之。葉公髙率衆誅白公而反恵王於國成義,齊人有子蘭子者,事白公勝,勝將為難,乃告子蘭子曰:「吾將舉大事於國,願與子共之」。子蘭子曰:「我事子而與子殺君,是助子之不義也。畏患而去子,是遁子於難也,故不與子殺君以成吾義,契領於庭,以遂吾行,說苑》持釜置車。俗說齊人有空車行,魯人有負釜者,便持釜置車中,行三百里,臨別取釜,不相問,亦不謝。後車家繫獄當死,釡主徑往纂之,穿壁未達,曰:「極哉!」車者怒,不肯出,釡主慙欲俱死。明日,主者以事白齊君,齊君義而原之《風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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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畢就烹欒布,梁人也。梁王彭越為家人時,嘗與布游,後布為人畧賣為奴于燕,為其主家報仇。燕王臧荼舉以為都尉。荼為燕王布為將,燕反,漢擊燕虜布。越聞之,贖布為梁大夫,使於齊,未反。漢召彭越,責以謀反,夷三族,梟首洛陽。詔有收視者,輒捕之。布還奏事,彭越頭立祠而哭之,吏捕以聞,上召布罵,令趣烹之。布理越畢,請就烹,上釋之,拜為都尉。《漢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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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尉陳翼,字春卿,廬江舒人也。行到藍鄉,見道邉有一馬,傍有一病人呼曰:「我是長安,魏公卿聞廬江樂土來遊,今病不能復前,倘可相救」。翼扶歸,眷視積日病困,曰「有金十餅,素二十匹,死則賣以殯斂,餘謝主人。既死,翼賣素買棺,衣衾殯葬,以金置棺下,騎馬出入後,其兄長公見翼乗馬,告吏捕翼,翼具言之,棺下得金長公叩頭,以金十餅投其門中,翼送長安還之。翼後為魯陽尉,號魯陽金尉。廬江七賢,𫝊范晏隂徳𫝊。直亮不容平陵,云敞在呉章門下,往往好斥人過,以為輕薄,世人皆以為然,章後為王莽所殺,人無敢有收葬者,弟子皆更易姓名以從他師,敞時為司徒掾,獨稱吳章弟子收葬其屍,方知直亮者不見,容於冗輩中矣。平陵人生為立碑於吳章墓側,在龍首山南幕嶺上。《西京雜記》《漢書》云:敞字幼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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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膽㢘范受業博士薛漢㑹漢坐楚王事誅,故人,門生莫敢視,范獨往收斂之,吏以聞,顯宗大怒,召范入,詰責曰:「漢與楚王同謀,交亂天下,范公府掾不與朝廷同心而反,收斂罪人,何也?」范叩頭曰:「臣無狀,愚戅以為漢等皆已伏誅,不勝師資之情,罪當萬坐!」帝怒稍解,問范曰:「卿㢘頗後耶?與右將軍褒、大司馬丹有屬乎?」范對曰:「褒臣之曽祖丹,臣之祖也」。帝曰:「怪卿志膽敢爾」。因貰之,由是顯名。後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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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孫遺産闞敞,字子張,平輿人,仕郡為五官掾。時太守第五常被徵,臨發倉卒,有俸錢百三十萬,留付敞,敞埋著堂,上遂遭世倉卒,道路斷絶,敞年老飢羸,其妻曰:「第五府君所寄錢,可取自給,然後償之」。敞曰:「吾窮老,何明當有用故君之財邪?道通,當送飢寒何損?」常舉門遭疫,妻子皆死,常病臨困,惟有孤孫年九嵗,常謂之曰:「吾寄故五官掾平輿闞敞錢三十萬,氣遂絶。後孫年長,大步擔至汝南,問敞,敞見之悲喜,與共臨發穿錢百三十萬,孤孫曰:「亡祖臨終,言有三十萬耳,今乃百三十萬,不敢當也」。敞曰:「府君病困氣索,言謬誤耳,即無疑也」。汝南先賢𫝊。腳攣。楊彪文先,建安時,見漢祚將終,遂稱腳攣,不復行積十年,及曹丕受禪,欲以彪為太尉,先遣吏示旨,彪辭曰:「彪備漢三公,遭世傾亂,不能有所補益,耄年被病,豈可賛惟新之朝?」遂固辭後漢撫哭脂習,字元升,京兆人也。中平中,仕郡公,府辟,舉髙第,與少府孔融親善,曹操為司空,威徳日盛,而融故以舊意書疏倨傲,習常責融欲令改節,融不從,㑹融被誅,當時許中百官先與融親善者,莫敢收恤,而習獨往,撫而哭之,文舉:卿捨我死,我當復與誰語者?哀歎無已。太祖聞之,收習欲理之,尋以其事直見原黃,初詔欲用之,以其年老,然嘉其敦舊,有欒布之節,賜拜中散大夫魏畧義士曹操引軍攻袁譚於南皮,王脩時運糧在樂安,聞譚急,將所領兵及諸從事數十人往赴譚,至髙宻,聞譚死,下馬號哭曰:「無君焉歸!」遂詣操,乞收葬譚屍,操欲觀脩急,黙然不應,脩復曰:「受袁氏厚恩,若得收斂譚屍,然後就戮,無所恨」。操嘉其義,聽之。三國志。曹公既誅袁譚,梟其首,令曰:「敢哭之者,戮及妻子!」於是王叔治、田子泰相謂曰:「生受辟命,亡而不哭,非義也。畏死亡義,何以立世!」遂造其首而哭之,哀動三軍,軍正白行其戮,操曰:「義士也!」赦之。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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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義司馬昭弑魏,主髦收王經,誅之,故吏向雄哭之,哀動一市,鍾㑹誅雄,復收葬之,昭聞,召而責之曰:「往者王經之死,卿哭於東市而我不問,今鍾㑹躬為叛逆,而又輒收葬,若復相容,其如王法何?」雄曰:「王誅既加,於法已備,雄感義收葬,教亦無闕,何必使雄背死,違生以立於時殿下讎懟枯骨,捐之中野,百嵗之後,為臧獲所笑,豈仁賢所掩哉!」昭悅,與宴談而遣之,漢、晉春秋》。表葬諸葛恪,亡後臨淮,臧均表乞收葬曰:「昔項籍受殯葬之施,韓信獲收斂之恩,此則漢髙發神明之譽也。欒布矯命彭越,臣竊恨之,不先請主上而専名以肆情,其得不誅,實為幸耳。吳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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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義紀:瞻字士逺,歴陽太守。沛國武嘏臨亡,以家後不立,遂手書寄託。瞻悉迎接為居宅,衣食取足,有若骨肉。少與陸機兄弟親善,機一門被誅,瞻復相營恤,機女為嫁之,由是稱其篤義。晉中興書。代姪江都王延年,年十五,喪二親,奉叔父孝聞子良孫及弟從子為噉人賊所掠,延年追而請之。賊以良孫歸延年,延年拜請曰:「我以少孤為叔父所養,此叔父之孤孫也,願以子易之」。賊曰:「君義士也」。免之。崔鴻十六。愚狷石,勒謂右長史張賓曰:「鄴,魏之舊都,吾將營建,誰可任也?」賓曰:「晉故東萊太守趙彭,忠亮篤敏,將軍若任之以鄴,必能允副神規。勒於是徵拜魏郡太守,彭至,泣而辭曰:「臣往曽䇿,名晉室,食其祿矣。且受人榮寵,復事二姓者,臣志所不為。且豈愚臣之狷志,恐亦明公之許,有死而已,未敢聞命。若賜其餘年,全臣一介之願者,則明公大造也」。於是賜安車、駟馬,養以卿秩。後趙録。不屈。龔頴,遂寧人也,少好學,益州刺史毛璩辟為勸學從事。璩為譙縱所殺,故佐吏並逃亡,穎號哭奔赴,殯送以禮。縱後設宴,延穎不獲已而至。樂奏,穎流涕起曰:「北面事人,亡不能死,何忍聞舉樂蹈跡逆亂乎!」縱大將譙道福引出,將斬之,道福母則穎姑跣出救之,故得免。縱既僣號備禮,徵又不至,乃收穎付獄,脅以兵刃,執志彌堅,終無回改。至於蜀平,遂不屈節。元嘉二十四年,刺史陸徵上表曰:「若王斶之抗辭燕軍,同周苛之肆詈,楚王方之於穎,蔑以加焉。誠當今之忠壯,振古之遺烈。宋書:小過徐廣,字野人。初,桓𤣥篡位,安帝出宮,廣陪列悲慟,哀動左右。及武帝受禪,恭帝遜位,廣又哀感,涕泗交流。謝晦見之,謂曰:「徐公將無小過」。廣收淚荅曰:「身與君不同,君為宋朝佐命,吾乃晉室遺老,憂喜之事,固不同時。乃更歔欷。因辭衰老,乞歸桑梓。性好讀書,老猶不倦,代弟孫棘,大明五年,發三五丁弟薩應充行坐,違期不至。棘自詣郡辭引,已為家長,令弟不行,罪當在己,乞以身代薩。薩又辭自引,太守張岱疑其不實,以棘、薩各置一處,報云「聽其相代」。顔色並悅,甘心赴死焉。棘妻許氏又寄語囑夫曰:「君當門戶,豈可委罪小郎!大家臨亡,以小郎囑君,今竟未婚娶,家道不立,君已有二子,死復何恨!」岱依事表上。孝武詔特原罪,《宋書:不僵。陸超之吳人,以清靜雅為晉安王子懋所知。子懋起兵,既敗于琳之,勸其逃亡,荅曰:「人皆有死,此不足懼。吾若逃亡,非唯孤晉安之眷,亦恐田橫客笑人!」𤣥、邈等以其義欲囚將還都,而超之亦端坐待命。超之門生姓周者,謂殺超之當得賞,乃伺超之坐,自後斬之,頭墜而身不僵。𤣥邈嘉其節,厚為殯斂。周又助舉棺,未出戶,棺墜,政壓其頭折即死,聞之者莫不以為有天道焉。《南史》:髙節明帝疾不豫,南康王琳於第賜死,獨江泌守尸,晝夜號泣,悲動路人。于時諸王並見誅,翦故舊無敢瞻看,唯泌及衡陽王子浚、侍讀嚴植各為營理喪事,時人髙其節。泌字士清,濟陽人也。呉均,齊春秋。族人兖州中從事泌,黃門郎悆子也,與泌同名,世謂泌為「孝泌」以別之。《南史:欒王魏神龜末,清河王元懌領太尉,辟陽固從事中郎,屬懌被害。元乂秉政,朝野震悚,懌諸子及門生吏寮莫不慮禍,隠避不出。素為懌所厚者,彌不自安。固以常被辟命,遂獨詣喪所,盡哀痛哭,良久乃還。僕射游肇聞而嘆曰:「雖欒布、王脩,無以尚也!君子哉若人!本𫝊書求葬首。梁王琳舉義,為陳將吳明徹所殺,𫝊首建康,懸之於市。琳故吏朱瑒致書陳僕射徐陵求琳首曰:「竊以典午將滅,徐廣為晉家遺老,當塗已謝,馬孚稱魏室忠臣。梁故建寧公琳,輕躬殉主,以身許國,徒藴包胥之念,終遘萇𢎞之𤯝,至使身沒九泉,頭行千里,身首異處,封樹靡卜。瑒早造末僚,預㕘下席,降薛君之吐握,荷魏公之知遇,是用霑巾雨袂,痛可識之顔,回腸疾首,切猶生之面。伏惟聖恩博厚,明詔爰發,赦王經之哭,許田横之葬,瑒雖芻賤,竊亦有心。琳經莅夀陽,曽游江右,願歸彼境,還脩窀穸。庶孤墳既築,或飛銜土之鷰,豐碑式樹,時留墮淚之人。近故舊王綰等已有論牒,仰䝉制議,不遂所陳。昔㢘公造逝,即淝川而建塋域,叔孫云亡仍芍陂而禃楸檟。由此言之,抑有其例。不使夀春城下,唯𫝊報葛之人,滄洲島上,獨有悲田之客,昧死陳祈,伏待刑憲。陵嘉其志節,又明徹亦數夢琳求首,並為啓陳主而許之。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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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米徐陵,字孝穆,性清簡,無所營樹,祿俸與親族共之。大建中,食建昌邑,邑戶送米至于水次,陵親戚有貧匱者,皆令取之,數日便盡,陵家尋致乏絶,府僚怪而問其故,陵云:「我有車牛衣裳可賣,餘家有可賣不?」陳書。忠貞司馬暠,字文昇,承聖中,除太子庶子。江陵陷,隨例入闗,而梁室屠戮,太子瘞殯失所,暠以宮室,乃抗表周朝,求還江陵改葬,辭甚酸切,周朝優詔荅曰:「昔主父從戮,孔車有長者之風,彭越就誅,欒布得陪臣之禮,庶子鄉國已改,猶懐送往之情,始驗忠貞,方知臣道,即勅荊荆州,以禮安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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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行王元規,字正範,性孝,事母甚謹,晨昏未嘗離左右。梁時山隂縣有暴水,流漂居宅,元規唯有一小船,倉卒引其母妹并孤姪入船,元規自執檝棹而去,留其男女三人,閣於樹杪,及水退獲全,時人皆稱其至行不遜榮。建緒性甚亮直,時髙祖有舊,及為丞相,拜息州刺史,將之官,時髙祖隂有禪代之計,因謂建緒曰:且躊躇,當共取富貴耳。建緒自以周之大夫,因義形於色曰:「明公此旨,非僕所聞」。髙祖不悅,建緒遂行。開皇初來朝,上謂之曰:「卿亦悔不?建緒稽首曰:「臣位非徐廣,情類楊彪。上笑曰:「朕雖不解書語,亦知卿此言不遜也」。隋書:祖孫仗義李綱,字文紀,周齊王憲引為㕘軍,宣帝將害憲,召僚屬證成其罪,綱誓之以死,終無撓詞。及憲遇害,露車載屍而出,故吏皆散,惟綱撫棺痛哭,躬自埋瘞,哭拜而去。舊唐憲女,孀居孑立,綱自以齊王故吏,贍恤甚厚。及綱卒,其女被髮號哭,如喪所生焉。綱孫安仁,永徽中為太子左庶子,屬太子被廢,歸于陳邸,官寮皆逃散,無敢辭送者,安仁獨涕泣拜辭而去,朝野義之。篤義王義方,泗州漣水人,少孤貧,事母甚謹,博通《五經》,而謇傲獨行。初舉明經,因詣京師,中路逢徒步者,自云父為潁上令,聞病篤,倍道將往,焉徒不前,計無所出,義方解所乗馬與之,不告姓名而去。後為太子校書,無何,坐與刑部尚書張亮交通,貶為儋州吉安丞。貞觀二十三年,改授洹水丞。時張亮兄子皎配流在儋州,來依義方而卒,臨終,託以妻子及致屍還鄉,義方與皎妻自誓於海神,使奴負柩,令皎妻抱其赤子,乗義方之馬,身獨步從而還,先之原武葬皎,告祭張亮,送皎妻子歸其家而往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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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大事:郭元振,年十六入太學,薛稷、趙彦昭為友,時有家信至,寄錢四十萬以為舉糧,忽有縗服者扣門云:「五代未葬,各在一方,今欲同時遷窆,乏於資財,聞公家信至,頗能相濟否?」公即命以車,一時載去,畧無留者,亦不問姓氏,深為薛、趙所誚,元振怡然曰:「濟彼大事,亦何誚焉!」其年,糧絶竟不成舉。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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宻行李約為兵部員外。汧,公之子也,識度清曠,迥出塵表。嘗江行,與一商胡舟,檝相次,商胡病篤,邀相見,以二女託之,皆絶色也,又遺一珠,約悉唯唯,及商胡死財,寶約數萬,悉籍其數送官,而以二女求配始殮,商胡時約自以夜光含之,人莫知也。後死,胡有親屬來理資財,約請官司發掘,檢之夜,光果在,其宻行皆此類也。尚書故實。語林汧、公勉、崔樞事並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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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難徐晦進士擢第,登直言極諌,授櫟陽尉,皆自楊憑所薦。及憑得罪,貶臨賀尉,交親無敢視送者,獨晦送至藍田,與憑言別故相權徳輿,與憑交分最深,知晦之行,因謂晦曰:「今日送臨賀,誠為厚矣,無乃為累乎?晦曰:晦自布衣受楊公之眷,方兹流播争,忍無言而別,如他日相公為奸邪所譛,失意於外,安得與相公輕別?徳輿嘉其真懇,大稱之於朝。不數日,御史中丞李夷簡請為監察,晦白夷簡曰:生平不識公門,公何取信而見奬拔?夷簡曰:聞君送楊臨賀,不顧犯難,肯負國乎?由是知名舊唐報徳無私栁,仲郢字,諭䝉為牛僧孺辟客,李徳裕知其無私,奏為京兆尹,仲郢謝曰:自言曰:不期太尉思奬及此,仰報感徳,敢不如竒章公門館。徳裕不以為嫌,仲郢常感徳裕之知,大中朝李氏無祿仕者。仲郢領鹽鐡時,取徳裕兄子從質為推官,知蘇州院事,令以祿利贍南宅,令狐綯為宰相,頗不悅。仲郢與綯書曰:任安不去,常自愧於昔人。吳詠自裁,亦何施於今日?李太尉受責既久,其家已空,遂絶蒸嘗,誠増痛惻!綯深感歎,與從質員官《續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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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趙美談呂兖為滄州節度判官。劉守光攻陷滄洲,兖被擒,族誅。子琦,年十五,將就戮。有趙玉者,幽薊義士也,久游兖門,見琦臨危,紿謂監刑者曰:「此子某之同氣也,幸無濫焉」。乃引之俱去。琦病足,玉負之而行,逾數百里,變姓名,乞食於路,乃免於禍。琦常以玉免已於難,欲厚報之。玉遇疾,琦親為扶持,供其醫藥玉,卒代其家營葬事。玉之子曰文度,既孤而幼,琦誨之甚篤。及其成人,登進士第,尋升宦路,琦之力也。時議者以非玉之義,不能存呂氏之嗣,非琦之仁,不能撫趙氏之孤,唯仁義二公得之,燕、趙之士流為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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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逺送盧多遜門下士有种英、蘇冠者,平生最器重之,被罪之後,賓客雲散,二人徒步送抵天涯而還,英後易名放,即明逸冠,易名《易》,簡魁天下,為㕘知政事范陽家誌焚券還宅。建中靖國中,坡公自儋北歸,卜居陽羡,士人邵民瞻從學於坡,為坡買一宅為緡,五百坡傾囊,僅能償之,卜吉入居,既得日矣,夜與邵步月偶至村落,聞婦人哭聲極哀,坡徙倚聽之,與邵推扉而入,問嫗何為哀傷?」至是,嫗曰:「吾有一居,相𫝊百年,吾子不肖,舉以售人。吾今日遷徙百年舊居,一旦訣別,此吾所以泣也」。坡亦為之愴然,問其故居所在,則坡所得者也,因再三慰撫,謂曰:「嫗不必深悲,當以是居還」。嫗即命取屋劵對嫗焚之,呼其子命,翌日,迎母還舊居,不索其直,坡自是遂還毗陵,不復買宅,借顧塘橋,孫氏居暫住焉。是嵗七月,坡竟殁于借居白雪偶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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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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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屋顔叔子,獨處于室,鄰之嫠婦又獨處于室,夜暴風雨至而室壊,婦人趨而至,顔叔子納之而使執燭,放於平旦而蒸盡,縮屋而繼之,自以為避嫌之不審矣,若其審者若魯人,然魯人有獨處室者,鄰之嫠婦亦獨處一室,夜暴風雨至,嫠婦室壊,趨而託焉,魯人閉戶而不納,嫠婦自牖與之言,何不仁而不納我乎?魯人曰:吾聞男女不六十不同,居今子幼,吾亦幼,是以不敢納爾也!婦人曰:子何不如栁下恵?然嫗不建門之女,國人不稱其亂,魯人曰:栁下恵則可,吾固不可。吾將以吾之不可學栁,下恵之可。孔子聞之曰:善哉?欲學栁下恵者,未有似於此者。期於至善而不襲其為,可謂智乎毛詩𫝊不與席。光武嘗問宋𢎞通博之士,𢎞乃薦沛國桓譚才學洽聞,幾能及揚雄、劉向父子。於是召譚拜議郎、給事中,帝毎讌,輒令鼓琴,好其繁聲,𢎞聞之不悅,悔於薦舉,伺譚內出,正朝服坐府上,遣吏召之,譚至,不與席而讓之曰:「吾所以薦子者,欲令輔國家以道徳也。而今數進鄭聲以亂雅頌,非忠正者也,能自改耶?將令相舉以法乎?」譚頓首辭謝,良久,乃遣之。後大㑹羣臣,帝使譚鼓琴,譚見𢎞,失其常度,帝怪而問之,𢎞乃離席免冠謝曰:「臣所以薦桓譚者,望能以忠正導主,而令朝廷耽悅鄭聲,臣之罪也」。帝改容謝使反服,其後遂不復令譚給事中後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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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私祭,遵從征河北,為軍市令,上舎中兒犯法,遵格殺之」。上怒,命收遵,時主簿陳嗣諌曰:「明公欲衆整齊,今遵奉法不避,是教命行也」。上乃貰之,以為刺奸將軍謂諸將曰:「當備祭遵,吾舎中兒犯令即殺之,必不私諸卿也」。東觀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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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父友馬援嘗有疾,梁松來候之,獨拜牀下,援不荅。松去後,諸子問曰:「梁伯孫帝壻,貴重朝廷,公卿已下莫不憚之,大人奈何獨不為禮?」援曰:「我乃松父友也,雖貴,何得失其序乎!」松由是恨之,後漢不能為郎。世祖選丁邯為郎,邯託疾不就,詔問:「實病著為郎乎?」對曰:「臣實不病恥,以孝㢘為令史耳」。世祖怒,使虎賁杖之數十。詔問:「欲為郎否?」對曰:「能殺臣者陛下,不能為郎者,臣也」。詔出,不為郎。《三輔決録》。大人蘇純,字桓公,有髙名,性強切而特毀譽,親友咸憚之,至乃相謂曰:「見蘇桓公患其教,責人不見」。又忌之,三輔號為大人後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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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屬不報。蔡邕徙朔方,及將就還路,五原太守王智餞之,酒酣,智起舞屬邕,邕不為報智者,中常侍王甫弟也,素貴驕,慙於賓客,詬邕曰:「徒何敢輕我!」邕拂衣而去。智銜之,宻告邕怨於囚,放謗訕朝廷,內寵惡之。邕慮卒不免,乃亡命江海,逺跡吳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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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不盼盧植。少與鄭𤣥俱事馬融,能通古今學,好研精,而不守章句。融外戚豪家多列女倡歌舞於前,植侍講積年,未嘗轉盼,融以是敬之危坐,有呂子義,當世清賢士也,有舊人往存省,嫌其設酒食,懐乾糒而往,主人榮其降已,乃盛為饌,義出懐中乾糒,求一杯冷水而食之,為率更令有人就之,宿非其度,數之內子,義燃燭,危坐通曉,目不轉睛,膝不移處陽泉物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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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拜。布之破也,陳羣父子時亦在布之軍,見曹操皆拜,袁渙獨髙揖,不為禮,操甚嚴憚之,袁氏《世紀》:嘔血,髙貴鄉公之殺,內外諠譁,司馬昭召朝臣謀其故太常陳泰不至,使其舅荀顗召之,告以可不,泰曰:「世之論者,以泰方於舅,今舅不如泰也,子弟內外咸共逼之」。垂涕而入。昭待之曲室,謂曰:「𤣥伯,卿何以處我?」于寳晉紀。泰云:「唯殺賈充以謝天下」。昭曰:「可復下此否?」對曰:「但見其上,未見其下」。世說。遂嘔血死,魏氏春秋。作士人,中書令王球以名公子遺務事外中書舍人王𢎞,為太祖所愛遇,上謂曰:「卿欲作士人,得就王球坐,自當判耳。若往詣球,可稱旨就廣𢎞」。如言,往王舉扇。撝曰:「吾不得爾」。𢎞還,依事啓聞,太祖曰:「我便無如此何移坐?」張敷為正員,中書郎時,舎人秋當、周赳並管要務,以張同省名家,嘗欲詣之,周曰:「彼恐不相容接,不如勿往」。秋言:「我等並已員外郎矣,何憂不得共坐!」敷先設二席,去壁三四尺許,二客就席,張呼左右曰:「移我逺客!」周等失色而退。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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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中書舎人阮佃夫在㑹下,請假東歸,客勸王僧䖍以佃夫要倖,宜加禮接,僧䖍曰:「我立身有素,豈能曲意此輩,彼若見惡,當拂衣而去耳」。佃夫言於宋明帝,因而免官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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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步袁粲,字景倩,初名愍孫,早以操行見知俊于儀,範廢,帝倮之,迫使走,愍孫雅步如常,顧而言曰: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素寡往來,門無雜賓,閒居髙臥,一無所接,談客文士,所見不過一兩人《南史》。乞作士夫,紀僧真得幸於齊,世祖容表有士風,嘗請於世祖曰:臣出自本縣武吏,邀逢聖時階榮至此為兒婚,得荀昭光女,即時無復所須,唯就陛下乞作士大夫。上曰:此由江斆謝瀹,我不得措意,可自詣之」。僧真承旨詣斆,登榻坐定斆,顧命左右曰:移吾牀逺客」。僧真喪氣而退,以告世祖,世祖曰:士大夫故非天子所命。稜岸,沈文季風采,善于進止,司徒褚淵彦回,當時貴重,頗以門戶裁之,文季不為之屈。武帝在東宮時,宴朝臣,文季數舉酒,勸彥回回,甚不平,語武帝曰:沈文季謂淵經為其部依,然猶有故情,文季曰:惟桑與梓,必恭敬止,豈如明府亡國失主,不識枌榆升堦,長揖游雅,云宗愛之任勢也,威震四海。嘗召百司於都坐,王公以下望庭拜畢,髙允獨升階長揖。由此觀之,汲長孺可以見衛青,何抗禮之有魏書不同凡俗裴粲文亮,時僕射髙肇以外戚之貴,勢傾一時,一時朝士見者皆望塵拜謁,粲候肇,惟長揖而已,家人尤責之,粲曰:何可自同凡俗也拒境,梁武帝起兵,州郡望風皆降,袁昂獨拒境,帝手書喻之曰:竭力昏主,未足為忠,家門屠滅,非所謂孝,忠孝俱盡,將欲何依?昂荅曰:一飱㣲施,尚復投殞,況食人之祿而頓忘一旦,非惟物議不可,亦恐明公鄙之。《南史》不食憤卒,齊御史中丞顔見逺,梁武帝受禪,見逺不食,發憤數日而卒,武帝聞之,曰:我自應天從人,何豫天下士大夫,而顔見逺,乃至於此!續世說詠詩昭明與名士游𤣥圃後池,畨禺軌孰盛稱此中宜奏女樂!昭明不荅,直詠左思招隠詩云:「何必絲與竹?山水有清音」。軌慙而止。《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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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私徐勉為吏部尚書,嘗與門人夜集,客有虞暠求詹事五官,勉正色荅云:「今夕止可談風月,不宜及公事」。時人服其無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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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染尉聿,字成興,性耿介。明帝時,為武衛將軍。是時,領軍元乂秉權,百寮莫不致敬,而聿獨長揖不拜。尋出為平西將軍、東涼州刺史。涼州緋色,天下之最,乂送白綾二千匹,令聿染拒而不許《魏書》。不為身計。蕭引字升休,為建康令。時殿內朋主吳璡及宦官李善度、蔡脫兒等多所請屬,引一皆不許,引族子宻時為黃門郎諌,引曰:「李、蔡之勢,在位皆畏憚之,亦宜少為身計」。引曰:「吾之立身,自有本末,亦安能為李、蔡改行?就令不平,不過解職耳」。吳璡竟作飛書,李、蔡證之,坐免官《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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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汝風袁憲,字徳章,君正子昂之孫也,大同時,生徒對䇿,多行賄賂,門客岑文豪請具束脩,君正曰:「我豈能用錢為兒買第耶?」學司銜之,尋舉髙第,以貴公子尚簡文南沙公主陳武帝作相,除司徒户曹,初謁,遂抗禮長揖,中書令王勱謂憲曰:「卿何矯衆不拜録?」公憲曰:「於理不應致拜」。衛尉趙知禮曰:「袁生舉止詳中,故有陳汝之風」。大建三年,遷御史中丞。時豫章王叔英不奉法度,逼取人馬,憲依事劾奏,免叔英,自是朝野嚴憚,嘗陪宴承香閣,賓退後,宣帝留憲與衛尉樊俊徙席山亭,談宴終日,帝謂俊曰:袁家故為有人」,後主欲廢太子,知憲有規諌之事,荅曰:「袁徳章實鯁骨臣」。即日詔為尚書僕射。禎明三年,隋軍來伐,隋將賀若弼進燒宮城北掖門,兵衛皆散走,朝士各蔵,唯憲侍左右,後主謂曰:我從來待卿不先餘人,今日見卿,可謂嵗寒知松栢後凋也。非惟由我無徳,亦是江東衣冠道盡」。及至長安,隋文帝嘉其雅操,下詔以為江表稱首《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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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讃陸徳明受學於周𢎞正,善言𤣥理王世充僣號,封其子為漢王,署徳明為師,就其家,將行束脩之禮,徳明恥之,因服巴豆散臥東壁下,充之子入跪牀下,徳明佯紿之遺痢,竟不與語,遂移病成臯。及入唐,太宗引為文學館學士,使閻立,本寫真形,褚亮為之讃曰:「經術為貴,𤣥風可師,勵學非逺,通儒在兹」。唐新語。真宰相韋安石為納言,甚為張易之、武三思等所忌。嘗於內殿賜宴,易之引蜀商宋霸子等數人於前博戲,安石跪奏曰:「蜀商等賤類,不合預登此筵」。因顧左右令逐出之座者皆為失色,則天以安石辭直,深慰勉之。時鳳閣侍郎陸元方在座,退而吿人曰:「此真宰相,非吾等所及也」。舊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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髙士圖、張易之,昌宗嘗命畫工圖寫武三思、李嶠、蘇味道等十八人形象,號為髙士圖,每引朱敬則預其事,固辭不就,其髙潔守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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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巵腹痛王毛仲有寵於𤣥宗,百官附之。一日,毛仲嫁女,上問何所須,毛仲頓首謝曰:「臣萬事已備,但未得客」。上曰:「張說源乾曜輩豈不可召耶?」對曰:「此則得之」。上曰:「知汝所不能致者一人耳,必宋璟也」。對曰:「誠如聖旨」。上笑曰:「朕明日為汝召客」。明日,上謂宰相:「朕奴毛仲有婚事,卿等宜與達官悉詣其第」。既而日中,客未敢舉箸,待璟久之方至,先執酒西向拜謝,飲不盡巵,遽稱腹痛而歸。《續世說》。時毛仲恩寵莫比,每入侍讌賞,與諸王姜皎等御幄前,連榻而坐。𤣥宗或時不見,則悄然如有所失,見之則歡洽連宵,有至日晏。其妻已邑虢國夫人,賜妻李氏又為國夫人,每入內朝謁,二夫人同承賜賚舊唐不與交言,宋璟為廣府都督,𤣥宗思之,使內臣楊思朂馳驛往追,璟就路,竟不與思朂交一言。思朂以將軍貴倖殿中,訴于𤣥宗,上嗟嘆良久,拜刑部尚書。唐語林。公直,魏元忠男,昇娶滎陽鄭逺女,昇與節愍太子謀誅武三思,廢韋庶人不克,為亂兵所害,元忠坐繫獄逺,以此乃就元忠求離書,今日得離書,明日改醮,殿中侍御史麻察不平之,草狀彈逺曰:「鄭逺納錢五百萬,將女易官,既連婚國相,父子崇赫,迨元忠下獄,遂誘私離,今日得書,明日改醮,若言齊鄭,非偶不合,結褵既冰玉交歡,則理資同穴,下山之夫,未遽御輪之聓,已周無聞,寄死託孤,見危授命,斯所謂滓穢流品,㸃辱衣冠,名教所先,理資懲革,請裁以憲綱,禁錮終身,逺從此廢棄,朝野咸賞,察之公正。唐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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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正安定公主初降王同,皎後降韋濯,又降崔詵。詵先卒,及公主薨,同皎子繇為駙馬,奏請與其父合葬,勅特許之。給事中夏侯銛駁曰:「公主初昔降姻,梧桐半死,逮乎再醮,琴瑟兩亡,則生存之時,已與前夫義絶,殂謝之日,合從後夫禮葬。今若依繇所請,卻祔舊婚,但恐魂而有知,王同皎不納於幽壤。死而可作,崔詵必訴於𤣥天。國有典章,事難逾越。銛謬膺駁正,敢廢司存,請傍移禮官,以求指定」。朝廷咸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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銛幽壤四句,皇甫松《續牛羊日厯》援之,以譏牛僧孺矣。《新書》乃云主義絶王廟恩,咸崔室逝者,有知同皎將拒諸泉,銑或訴于帝,乃止。其文誠省于前矣。可云信史耶?且幽壤直可云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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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直李吉甫,字𢎞憲。貞元十九年,為饒州刺史。先是,郡城已連,失四牧故府,癈者七稔,公莅任後命,啓鑰翦荊棘而居之,郡吏以有怪堅請公曰:神好正直,守直則神避,妖不勝徳,失徳則妖興居之在人《唐語林》除穢,李吉甫之為相也,政事堂有㑹食之牀,吏人相𫝊移之,則宰臣當罷不遷者五十年。公曰:「朝夕㑹道之所,豈可使朽蠧之物穢而不除?俗言拘忌,何足聽也?以此獲免,余之願焉」,令徹而焚之,其下鏟去聚壤十四畚,議者稱正焉。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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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術數,裴度不信術數,不好服食,每語人曰:「雞豬魚蒜,逢著則喫,生者病死,時至則行」。因話録。耳語崔咸重易,獨行守正,時望甚重。裴度自興元入覲,李逢吉不欲度復入中書。京兆尹劉栖楚,逢吉黨也。栖楚等十餘人駕言排度,而朝士持兩端者,日擁度門。一日,度留客命酒,栖楚矯求度之歡,曲躬附裴耳而語咸疾。其矯舉爵罰度曰:「丞相不當許所由官囁耳而語」。度笑而飲之。栖楚不自安,趨出,坐客皆壯之舊唐餓死不為長安中,争為碑若市。賈大官薨,其門如市,至有喧競,不由喪家。裴均之子乞銘於韋貫之縑帛萬匹,卻之,曰:「寧餓死,不茍為之」。國史補不犯韓愈,與人交,榮悴不易,而觀諸權門豪士,如僕隷焉!瞪然不顧。穆宗以愈為京兆尹,六軍不敢犯法,私相謂曰:「是尚欲燒佛骨,何可犯之!」續世說。聞語矍然。李師中,字承之,為童子時,論其父緯之功於朝,久不報,自詣漏舎,以狀白韓魏公,公曰:「君果讀書,自當取科名,不用紛紛論賞也」。承之云:「先人功罪未辯,深恐先犬馬溝壑無以見於地下,故忍痛自言,若欲求官消釋字,第二人及第固不難。魏公王尭臣榜第二人,登科承之,故云:公聞其語矍然。或云魏公徳量服一世,獨於承之,終身不能平承之。既登第官浸顯,益有直聲。後王安石相神宗,以三不足畏,為述承之,深詆之。至呂獻可中丞死,承之以詩哭之,有奸進賢,須退忠臣,死國憂,吾生竟何益,願卜九泉遊之句,安石之黨,呂恵卿益怨之,終其身不至大用邵氏聞見録。逺佞王安石初㕘大政,一日,因閲晏元獻小詞,安石曰:「為宰相,何詎作詞?」王安國曰:「彼亦偶然自喜而為爾,顧其事業亦不止此」。時呂恵卿為館職,亦在坐,遽曰:「為政必先放鄭聲,況自為之乎?」平甫正色曰:「放鄭聲,不若逺佞人」。呂大慚。東軒雜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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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謁,神宗嘗對章惇稱張安道之美,問惇識否,惇退以告呂恵卿,恵卿明日與安道同行入朝,告以上語,且曰:「行當大用矣」。安道縮鼻不對。其夕,安道適與客坐,惇呵引到門謁入,安道使謝曰:「素不相識,不敢受謁」。惇慙怍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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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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絶纓,楚莊王賜羣臣酒,日暮,酒酣燈,燭滅,有引美人之衣者,美人援絶其冠纓,告王趣火來,上視纓絶者。王曰:「賜人酒,使醉失禮,奈何欲顯婦人之節而辱士乎!」乃命羣臣百餘人皆絶,去其冠纓而上火,盡懽而罷。居三年,晉與楚戰,有一臣常在前,五合五奮首卻,敵卒得勝之。莊王怪問之,對曰:「臣乃夜絶纓者也」。說苑。隠過張安世字。子孺,為光祿勲郎,有醉小便殿上主事白行法。安世曰:「何以知其不反水漿邪?如何以小過成罪郎淫官婢!婢兄白言安世曰:奴以恚怒誣汙,衣冠告曰:適奴!」其隠人過失,皆此類也。前漢汙車茵。丙吉少卿,宣帝時為丞相,於官屬掾吏,務掩過揚善。吉馭吏嗜酒,數逋蕩。嘗從吉出,醉嘔丞相車上,西曹主吏白欲斥之,吉曰:「以醉飽之失去士,使此人將復何所!容西曹地忍之!此不過汙丞相車茵耳,遂不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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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容何武,字君公,九江太守戴聖《禮經》,號小戴者也。行治多不法,前刺史以其大儒優容之。及武為刺史,行部録囚,徒有所舉,以屬郡聖,曰:「後進生何知?」迺欲亂人治,皆無所決。武使從事㢘得其罪,聖懼自免。後為博士,毁武於朝,廷武聞之,終不揚其惡,而聖子賓客為羣盜,得繫廬江。聖自以子必死,武平心決之,卒得不死,自是後聖慙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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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彊人意吳漢,字子顯,性彊方,每從征伐,諸將見戰陳不利,或多惶懼,失其常度,漢意氣自若,唯整厲器械,激揚士吏。帝時遣人觀大司馬何為,還言方脩戰攻之具,乃歎曰:「吳公差彊人意,隠若一敵國矣!」後漢認馬卓,茂為丞相史時,嘗出行,有人認其馬,茂問失馬幾日,對曰:「月餘日矣」。茂曰:「然。此馬畜已數年」。遂解馬與之,曰:「即非所失,幸至丞相府還,我乃步輓車去」。後馬主自得馬,慙媿詣茂,叩頭謝之。東觀記:長者劉寛嘗行,有人失牛者,乃就寛車中認之,寛無所言,下駕步歸,有頃認者,得牛而送還,乃謝曰:「慙負長者!」寛曰:「物有相類,事容悞脫,幸勞見歸,何為致謝後漢擲杯郭,林宗常不睡,夜間命作粥,魏徳公為之進焉,林宗一歠以杯擲地,怒而呵之曰:「為粥不加味,如何可食,如此之進!一呵徳,公無變色」。别𫝊隠几。孔融領青州刺史,為袁譚所攻,自春至夏,戰士所餘裁數百人,流矢雨集,戈矛內接,融隠几讀書,談笑自若,後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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鋤園司馬徽,有人倫鑒識,時人有以人物問徽者,初不辨其髙下,每輒言佳其婦,諌曰:「人質所疑,君宜辨論,而一皆言佳,豈人所以咨君之意乎?」徽曰:「如君所言,亦復佳」。劉表、子琮往候徽,遣問在不㑹徽自鋤園,琮左右問:司馬君在邪?」徽曰:「我是也」。琮左右見其醜陋,罵曰:「死!傭將軍諸郎欲求見司馬君,汝何等田奴,而自稱是邪?」徽歸,家頭著幘,出見琮左右,見徽故是向老翁,恐向琮道之,琮起,叩頭辭謝,徽乃謂曰:「卿真不可,然吾甚羞之,此自鋤園,唯卿知之耳!」别𫝊。
104
可人費禕,字文偉,魏軍次于興,勢假禕節率衆往禦之。光祿大夫來敏至禕,語別,求共圍棊。于時羽檄交馳,人馬擐甲,嚴駕已訖,禕與敏留意對戲,色無厭倦。敏曰:「向聊觀試君耳,君信可人,必能辦賊者也」。禕至,敵遂退。《蜀志》:豁情豫章太守顧劭是。雍之子。劭在郡卒,雍盛集僚屬,自圍棊外,啓信至而無兒書,雖神氣不變而心了其故,以爪掐掌血流沾褥。賓客既散,方歎曰:「已無延陵之髙,豈可有喪明之責!」於是豁情散哀,顔色自若,《說苑》。眼光出牛背。王夷甫嘗屬族人事,經時未行,遇於一處飲燕,因語之曰:「近屬尊事,那得不行!」族人大怒,便舉樏擲其面。夷甫都無言,盥洗畢,牽王丞相臂與共載去,在車中照鏡,語丞相曰:汝看我眼」。光迺出牛背上,世說》。白眼遂作王夷甫與裴景聲志好不同,景聲惡,欲取之,卒不能回,乃故詣王,肆言極罵。要王荅已欲以分謗。王不為動色,徐曰:「白眼兒遂作上。如意帖文。殷荊州有所識作賦,是束晳慢戲之流。殷甚以為有才語。王恭適見新文甚可觀,便於手巾函中出之王讀,殷笑之,不自勝。王看竟既不笑,亦不言好惡,但以如意帖之而已。殷悵然自失,麤食致飽。宗慤字元幹,少任氣好武,不為鄉曲所稱。孝建中,累遷豫州刺史,監五州軍事。先是,鄉人庾業,家甚富豪,方丈之膳,以待賓客。而慤至,設以菜葅粟飯,謂客曰:「宗軍人串噉麤食,慤致飽而去」。至是,業為慤長史,帶梁郡,慤待之甚厚,不以前事為嫌,《宋書》:不競。劉訏彥度,家甚貧苦,併日而食,隆冬之月,或無氊絮,訏處之晏然,人不覺其飢寒也。自少至長,無喜慍之色,每於可競之地,輒以不競勝之,或有加陵之者,莫不退而愧服。《南史》。
105
象逸不動,梁武帝開講於同泰寺,㑹者數萬人,南越所獻馴象忽在逸,衆皆駭散,唯臧盾、裴之禮嶷然不動,帝甚嘉焉。《續世說》。
106
殺鵠不罪。梁安成王秀,性仁恕,喜慍不形於色。左右嘗以石擲殺所養鵠,齋師請治其罪。秀曰:「吾豈以鳥傷人!」在京師日臨公事,廚人進食,誤而覆之,去而登車,竟朝不飯,亦不之誚也《梁書》:
107
把詔溫子昇,字鵬舉。莊帝殺爾朱榮也,子昇預謀,當時赦詔,子昇詞也。榮入內,遇子昇把詔書,問是何文字,子昇顔色不變,曰:「勅,榮不視之《北史》擊墜長笑崔康帶,毋極令。時甄琛為長史,曽因公事,言競之間,以拳擊琛墜牀,琛以本縣長,笑而不論《魏書》:讓田元文遙字徳逺,初自洛遷鄴,惟有地十餘頃,家貧,所資衣食,魏之將季宗姓被悔,有人冒相侵奪,文遥即以與之,及貴,此人尚在,乃將家逃竄,文遥大驚,追加撫慰,還以與之,彼人愧而不受,彼此俱讓,遂為閒田。《北齊書》:癡人崔暹,字季倫,好薦人,士言邢邵宜親重,言論之際,邵遂毁暹,文襄不悦,謂暹曰:「卿說子才長,子才専言卿短,此癡人也」。暹曰:「子才言暹短,暹說子才長,皆是實事,不為癡也」。北史。
108
簡澹韋夐,字敬逺,志尚夷簡,澹於榮利,所居之宅,枕帶林泉。夐對翫琴書,蕭然自逸,時人號為居士焉。至有慕其閒素者,或載酒從之,夐亦為之盡歡,接對忘倦。子瓘行隨州刺史,因疾物故,孝寛子總復於并州戰殁,一日之中,凶問俱至,家人相對悲痛,而夐神色自若,謂之曰:「死生命也,去來常事,亦何足悲!」援琴撫之如舊,周書:射牛,不問牛。𢎞弟弼好酒而酗嘗,因醉射,殺𢎞駕車牛,𢎞來還宅,其妻迎謂之曰:「叔射殺牛矣」。𢎞聞之,無所怪問,直荅云:「作脯」。坐定,其妻又云:「叔忽射殺牛,大是異事?」𢎞曰:「已知之矣。顔色自若,讀書不輟,隋書:僮誤不言,唐臨儉薄寡欲,不治第宅,服用簡素,寛於待物,嘗欲弔喪,令家僮自歸家取白衫,家僮誤將餘衣,懼未敢進,臨察知之,使召謂曰:今日氣逆,不宜哀注,向取白衫,且止之也。又嘗令人煑藥失制,潛知其故,謂曰:隂闇不宜服藥,宜即棄之。竟不揚言其過。其寛恕如此舊唐遺犀碎盤,裴行儉嘗令醫人㑹藥,請犀角、麝香,送者誤遺失,已而惶懼潜竄。又有勅賜馬及新鞍,令史輒馳驟馬,倒鞍破,令史亦逃,行儉委所親招到,謂曰:爾曹豈相輕耶?皆錯誤耳」。待之如故。初,平都友遮匐大獲環寳蕃酋,將士願觀之,行儉因宴設,遍出歴示有瑪瑙盤,廣二尺餘,文彩殊絶,軍吏王休烈捧盤歴階趣進,誤攝衣,足跌便倒,盤亦隨碎,休烈驚惶,叩頭流血,行儉笑而謂曰:爾非故也,何至於是!更不形顔色舊唐,韓琦吏碎玉盞事同,寵辱不驚。盧承慶總章初考,內外官有一官督運,遭風失米,盧考之曰:監運失糧,考中下」。其人容止自若,無一言而退。盧重其雅量,改注曰:「非力所及,考中中既無喜容,亦無愧詞,又改曰:「寵辱不驚,考中上國史異纂,莫窺其際,婁師徳樸忠沈厚,心無適莫,狄仁傑入相也,師徳宻薦之,及為同列,頗輕師徳,頻擠之外,使師徳知之而不憾,則天覺之,問仁傑曰:「師徳賢乎?對曰:「為將謹守賢,則臣不知」。又問:「師徳知人乎?對曰:臣嘗同官,未聞其知人。則天曰:朕之用卿,師徳所薦也,亦可謂知人矣。因命左右取筐篋得十許,通薦表以賜仁傑,仁傑大慙,退而嘆曰:「婁公盛徳,我為其所容,莫窺其際也,吾不逮逺矣!」新語語林新書。王旦薦寇準,事同墨汙婁師徳,在夏官注選,選者就案閲簿,師徳曰:「容我擇之,可乎?」選者不去,乃灑筆曰:「墨汙爾!新書:弦斷殺子,宋則家奴執弩弦斷,誤殺其子則不之罪,獨異。為父禳災。李勉,字𤣥卿,為江西觀察使。部人有父病,以蠱道為木偶人,署勉名位,瘞于其壠。或以告勉,勉曰:「為父禳災,亦可矜也」。捨之。舊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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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沐不動。武元衡之西川,大宴從事楊嗣復狂酒逼元衡,大觥不飲,遂以酒沐之,元衡拱手不動。沐訖,徐起更衣,終不令散宴。乾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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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米易酒。陽城嘗絶糧,遣奴糴米,奴以米易酒,醉臥于路。城怪其故,與弟迎之奴,未醒,乃負以歸。及覺,奴痛咎謝,城曰:「寒而飲,何責焉!」《唐書》。房文烈性溫柔,未嘗嗔怒。為吏部郎中,時霖雨絶糧,遣婢糴米,因以逃竄,三四日方還。文烈徐謂曰:「舉家無食,汝何處來?」竟無捶撻《北史》僮折馬足歸。登寛博容物,嘗使僮飼馬蹄,䟪僮怒擊折馬足,登知而不責。晩年頗好服食,有饋金石之藥者,且云先嘗之矣,登服之不疑藥,發毒幾死,方訊,云未之嘗,他人為之怒,登視之無慍,常慕陸象先之為人,論者亦以為近之舊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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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栁公權,字誠信,志躭書學,不能治生,為勲戚家碑板,問遺嵗時鉅萬,多為主蔵豎海鷗龍安所竊,別貯酒器杯盂一笥,緘縢如故,其器皆亡,訊海鷗,乃曰:「不測其亡」。公權哂曰:「銀杯羽化耳」。不復更言所寳,唯筆硯圖畫,自扃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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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飲具,王潜夜宴,盜入其家,盡取飲具逮明,方知,笑曰:「亦好飲耶?」竟不問。《九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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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紙墮食。吳越王錢俶在國日,嘗大㑹賓客,食魚羮,而庖人因刃傷手,以紙濡血紙,墮食器中,俶得之,蔵之袖間,顧左右曰:「無令掌膳者知!」家王故事》屋崩不問。王崇文任兼將相,而平居被服儒雅,風度夷曠,在武昌,方閲騎士於鞠場旁古屋數十間,忽崩,聲震數里,聞者莫知所為,崇文指麾號令,訖事不失常度,竟亦不問。唐書紀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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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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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戲嘲相,調戲相弄也《說文》。滑稽滑,謂亂也。稽,同也。以言辯捷之人,言非若是,說是若非,能亂同異也。《楚詞》云:「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崔浩云,「滑音骨。稽,流酒器也。轉注吐酒,終日不已,言出口成章,詞不勝窮,若滑稽之吐酒。故揚雄《酒賦》云「鴟夷滑稽腹,大如壺,盡曰盛酒,人復藉沽」是也。又姚察云:「滑稽猶俳諧也。滑讀如字。稽,言計也。以言諧語滑利,其知計疾出,故云滑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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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之。宋萬歸,宋公靳之,曰:「始,吾愛子,今子魯囚也,吾不愛子矣!」萬病之,遂弑閔公左莊十一御覽敬作愛注,戲而相愧曰:「靳白,帖御覽,作戲而相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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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狹欲奢齊威王。八年,楚大發兵加齊,齊王使淳于髠之,趙請救兵,齎金百斤、車馬十駟于髠,仰天大笑,冠纓索絶。王曰:「先生少之乎?」髠曰:「何敢?」王曰:「笑,豈有說乎?」髠曰:「今者臣從東方來見,道傍有穰田者,操一豚蹄酒一盂而祝曰:甌,窶滿,篝汙邪!滿車,五榖蕃熟,穰穰滿家,臣見其所持者狹,而所欲者奢,故笑之。於是威王乃齎金璧車馬至趙,楚聞之,夜引兵去,史記。人中八寸。漢武帝對羣臣云:「相書云:鼻下人中長一寸,年百嵗,東方朔在側」。因大笑,有司奏不敬,方朔免冠云:「臣誠不敢笑陛下,實笑彭祖面長耳」。帝問之,朔曰:「彭祖正八百嵗,果如陛下之言,則彭祖人中可長八寸。以此推之,彭祖面長一丈餘矣」。帝大笑。别𫝊。滑稽之雄,東方朔名過實者,以其該達多端,不名一行,應諧似優,不窮似智,正諌似直,穢徳似隠非夷齊,而是栁下蹠戒其子以上容首陽為拙,柱下為工飽食,安步以仕,易農依隠,玩世詭時,不逢其滑稽之雄乎?前漢夷齊愚夫武帝見畫伯夷叔齊形像,問東方朔此何人?」曰:「古之愚夫」。帝曰:「天下㢘士,何為愚夫耶?」對曰:「賢者居世與時推移不凝滯於物,何不汎汎然如水中之鳬,與波俱逝,何自苦於首陽乎!朔𫝊邪!」揄光武令王霸至薊,市中募人將以擊王郎,市中人皆大笑,舉手邪揄之,霸慙懅而還。東觀漢記。□□手相笑也。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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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牲備身:漢有牛通為隴西主簿,馬文淵為太守,羊喜為功曹。涼部云「三牲備身《風俗通》。妲己賜周公。初,曹操攻屠鄴城,袁氏婦子多見侵畧,而操子丕私納袁熈妻甄氏。孔融與操書,稱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操不悟,後問出何經典,對曰:以今度之,想當然耳。後操討烏桓,又嘲之曰:「大將軍逺征,蕭條海外。昔肅慎氏不貢楛矢,丁零盜蘇武羊,可并案也後漢淫具簡雍字。憲和時,天旱,禁酒釀者,有刑吏於人家索得釀具,論者欲令與作酒者同罰,雍與先主游觀,見一男女行道,謂先主曰:「彼人欲行淫,何以不縛?」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對曰:「彼有其具與欲釀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釀者。蜀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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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啁流速。張裔領留府長史。比詣諸葛亮諮事,送者數百車乗盈路。裔還書與所親曰:「近者涉道晝夜接賓,不得寧息人自敬」。丞相長史男子張君嗣附之,疲倦欲死,其談啁流速,皆此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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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吳、蜀張奉使呉,於權前列尚書闞澤姓名以嘲澤,澤不能荅。薛綜下行酒,因勸酒曰:「蜀者何也?有犬為,獨無犬為蜀,橫目勾身,虫入其腹。奉曰:「不當復列君吳耶?」綜應聲曰:「無口為天,有口為吳,君臨萬邦,天子之都」。於是舉坐大笑。《吳志》。費禕聘吳諸葛恪云:「有水者濁,無水者」。蜀云:吳下臨滄海,天子帝都」。《江表》𫝊。向天穿針,諸葛恪對南陽韓文晃誤呼其父字晃,詰之曰:「向人子前,呼其父字,為是禮也」。恪笑而荅曰:「向天穿針而不見者,非離于天意有所在耳」。孫權使太子嘲恪曰:「諸葛元遜食馬矢一石」。恪荅曰:「臣得戲君子,得戲父荅!明太子未敢」。上曰:「可」。恪曰:「乞太子食雞卵三百枚」。上問恪曰:「人令君食馬矢,卿令人食雞卵,何也?」恪荅曰:「所出同耳」。呉主大笑。啓顔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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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名鍾毓,為黃門郎,有機警,在司馬師,坐燕飲。時陳羣子𤣥伯武周子元夏同在坐,共嘲毓師曰:「臯繇何如人?」對曰:「古之懿士」。顧謂𤣥伯。元夏曰:「君子周而不比,羣而不黨《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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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伯市魁賈充嘗宴朝士,而庾純後至,充謂曰:「君行常居人前,今何以在後?」庾曰:「且有小市井事不了,是以來後」。世言純之先嘗有五伯者。充之先有市魁者,充、純以此相譏焉《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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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物敗人意嵇阮山,劉在竹林酣飲,王戎後往步兵曰:俗物已復來敗人意」。王笑曰:「卿輩意亦復可敗耶?世說勿作,常怪荀鳴鶴、陸士龍二人未相識,俱㑹張茂先坐張令其語,以其並有大才,可勿作常語,陸舉手曰:「雲間陸士龍」。荀荅曰:日下荀鳴鶴。陸曰:既開青雲覩白雉何不張爾弓布爾矢?荀荅曰:本謂雲龍騤騤,定是山鹿野麋,獸弱弩彊,是以發遲。張乃撫掌大笑,風至塵飛,陸機詣王武子,武子有百解羊酪,指以示之曰:卿東吳,何以敵此?陸曰:有千里蓴羮,未下鹽豉耳!機在坐,潘安仁至陸,便起去。安仁曰:清風至塵。飛揚陸應聲荅曰:衆鳥集鳳凰翔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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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勲頒賚元帝皇子生,普賜羣臣殷洪。喬謝曰:「皇子誕育,普天同慶,臣無勲焉,而猥頒厚賚」。中宗笑曰:此事豈可使卿有勲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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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溷謝幼輿謂周侯曰:「卿類社樹,逺望之峨,峨拂青天,就而視之,其根則羣狐所託,下聚溷而已」。荅曰:「枝條拂青,天不以為髙,羣狐亂其下,不以為濁,聚溷之穢,卿之所保,何足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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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作佛何次道往瓦棺寺,禮拜甚勤,阮思曠語之曰:「卿志大宇宙,勇邁終古。何」曰:「卿今日何故忽見推阮曰:我圖數千郡尚不能得卿,迺圖作佛,不亦大乎!忘食孫安國往殷中軍,許共論往反精苦,客主無間,左右進食,冷而復煗者數四,彼我奮擲麈尾,悉脫落滿餐飯中,賓主遂至暮忘食,殷乃語孫曰:「卿莫作強口馬,我當穿卿」。鼻孫曰:「卿不見缺鼻,牛人當穿卿頰,遇物斯乗顧」。愷之見謝萬,因論神仙,顧問云:「仙者之乗,或羊或鹿,使君當乗何物耶?」對曰:「居家者遇物,斯乗卿輩即轅中客也」。顧氏家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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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揶揄晉羅友,家貧乞祿,桓溫雖以才學遇之,而謂其誕肆,非治民才,許而不用。同府人有得郡者,溫為坐序別友,亦被命,至尤遲晚,溫問之,荅曰:「臣昨奉教旨,出門於中路,見鬼揶揄云:我只見汝送人上郡,何不見人送汝上郡?友始怖,終慙不覺,成淹緩之罪,溫笑其滑,稽而顧愧焉,後以為襄陽太守晉宮故事續晉陽秋。牽船劉道貞遭亂於河側,自牽船見一老嫗採梠,劉調之曰:「女子何不調機弄杼?」因甚傍河採梠。嫗荅曰:「丈夫何不跨馬揮鞭?」因甚傍河牽船,又嘗與一人共飲,牽拌草舎中食,見一嫗將兩小兒過,並著青衣,劉調之曰:「青羊將兩羔」。嫗荅曰:「兩豬共一槽」。道真無以對語林錐槌,祖士言:與鍾雅相嘲鍾,云:「我汝潁之士,利如錐卿,燕代之士鈍如槌。祖曰:「以我鈍槌打爾。利錐鍾曰:「自有神錐,不可得」。打祖曰:「既有神錐,亦有神槌」。鍾遂屈啓顔録王母辛恭靜見司馬太傅,問卿何處人?」荅曰:「西人」。太傅應聲戲之曰:「在西」。頗見西王母不?」恭靜,荅曰:「在西,不見西王母過東,已見東王公,太傅大愧語林一物,二稱謝公始有東山之志,後嚴命屢臻,勢不獲已,始就桓公司馬,于時人有餉桓公藥草,中有逺志,公取以問謝,此藥又名小草何一物,而有二稱謝,未即荅,時郝隆在坐,應聲荅曰:「此甚易解,處則為逺志,出則為小草謝,甚有愧色,桓公目謝而笑曰:「郝㕘軍!此過乃不惡,亦極有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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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相推前王文度、范榮期俱為簡文所要。范年大而位小,王年小而位大,將行,更相推在前。既移久,王遂在范後。王因謂曰:「簸之揚之,糠粃在前」。范曰:「洮之汰之,沙礫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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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絮挂閡。王文度在西州,與林法師講,韓孫諸人並在坐林公理每欲小屈。孫興公曰:「法師今日如著敝絮,在荊棘中,觸地挂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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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臠孝武屬王珣,求女壻曰:「王敦、桓溫,磊砢之流,既不可復得,且小如意,亦好豫人家事,酷非所須,正如真長子,敬比最佳」。珣舉謝混後袁山,松欲擬謝婚,王曰:「卿莫近禁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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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畫無鹽庾,元規語周伯仁:諸人皆以君方樂。周曰:「何樂謂樂毅邪?」庾曰:「不爾樂令耳」。周曰:「何乃刻畫無鹽」,以唐突西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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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棊發八勢。王裕之字敬𢎞,桓𤣥姊夫也,形狀短而起,坐端方,桓𤣥謂之「彈棊發八勢」。所居舎亭山,林澗環周,備登臨之美,故時人謂之王東山。《南史》:妳母何。承天,徐廣之甥也,除著作佐郎。年已邁,諸佐郎並名家年少,潁川荀伯子嘲之,常呼為嬭母。何曰:「卿當云鳳凰將九子,何言嬭母耶?」《談藪》。晉穆帝昇平四年,鳳凰將九雛見于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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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古物江夏王乂恭,性愛古物,常遍就朝求之,侍中何朂已有所送,而王徵索不已,何意不平!」常出行,于道中見狗枷敗犢鼻,乃命左右取之,還以箱擎送之。牋云:「承復須古物,今奉李斯狗枷,相如犢鼻」。謝綽《宋拾遺録》。父諱殷淳,字粹,逺子孚,有父風,嘗與侍中何朂嘗共食孚羮盡,朂云益殷蓴羮朂」。司空無忌子也。孚徐輟筯,曰:「何無忌諱!」《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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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湎謝瀹,字又潔,莊子也。嘗與劉悛飲,推讓久之,悛曰:「謝莊兒不可云不能飲」。瀹曰:「茍得其人,自可流湎千日」。悛甚慙無言。悛,劉勔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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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璧、王儉與王敬則同拜開府儀同三司,時徐孝嗣於崇禮門候,因嘲之曰:「今日可謂連璧」。儉曰:「不意老子。遂與韓非同𫝊。上敬别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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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而不與。張融嘗乞假還,武帝問所居,荅曰:「臣陸居無屋,舟居無水」。上未解,問其從兄緒,緒曰:「融近東出,未有居止,權牽小船上岸住在其間」。上大笑,太祖嘗面許融為司徒長史,敕竟不出,融乗一馬甚痩,太祖曰:「卿馬何痩?給粟多少?」融曰:「日給一石」。帝曰:「何痩如此?」融曰:「臣許而不與。明日,即除司徒長史。融與帝寳積俱謁太祖,融與御前放氣,寳積起謝曰:臣兄觸忤宸扆」。上笑而不問,須臾食至,融排寳積不與同食,上曰:「何不與賢弟同食?」融曰:「臣不能與洩氣之口同盤」。上大笑談藪。執鍮釋寳海。嘗因講經,執鍮石香爐,梁武帝曰:「法師雖斷,慳貪香爐,非鍮不執」。海應聲曰:「陛下位居宸極,帽簮非纛,不戴」。帝大悅,衆咸驚嘆髙僧𫝊。戴纛。梁周捨學,通內外,兼有口才,謂沙門法云曰:「孔子不飲盜泉之水,法師何以捉鍮石、香爐?」荅曰:「檀越既能戴纛貧道,何為不執鍮談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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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遊髙座,齊僕射東海徐孝嗣脩葺髙座寺,多在彼宴息,法雲師亦治蕭寺,日夕各遊此二寺,隣接而不相往來,孝嗣常謂法雲曰:「法師嘗在髙座而不遊髙座寺」。荅曰:「檀越既事蕭門,何不至蕭寺談藪》學作貴人,到溉掌吏部尚書,時何敬容以今㕘選,事有不允,溉輒相執,敬容謂人曰:「到溉尚有餘臭,遂學作貴人」。初,溉祖彥之初以擔糞自給,故世以為譏云《南史》。到洽,一日問劉孝綽:「吾甚欲買東隣地以益宅,而其主難之,奈何?」綽曰:「但多輦糞於其旁以苦之」。洽怒,竟因事害之,劾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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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角䲭,濟州長史李翥常為主人,朝士咸集幽州長史陸仁恵不來,翥甚銜之。周彥淵曰:一目之羅,豈能獲鳥!翥眇一目,陸號角䲭」。又崔儦謂彥淵曰:我拙于書,不能儦字使好。彥淵曰:正可長牽人腳,斜飄麃尾談藪,使知寒暑。徐陵,字孝穆,摛子也。太清二年使魏,魏人授館宴賓。是日甚熱,其主客魏收嘲陵曰:今日之熱,當由徐常侍來。陵即荅曰:昔王肅至此,為魏始制禮儀,今我來聘,使卿復知寒暑。收大慙。南史》。殷餘,梁陸晏子聘魏,魏遣李諧郊勞,過朝歌城,晏子曰:殷之餘人,正應在此。諧曰:「永嘉南渡,盡在江外談藪。不林下立。盧思道嘗在賓客日中立,內史李徳林謂之曰:「何不就樹?䕃思道曰:「熱則熱矣,不能林下立。酉陽共甑分炊北齊,盧思道聘陳設宴聮句作詩,先留者譏北人云:榆生欲飽漢草長」,正肥驢謂北人食榆吳地無驢,故有此句。思道即續之曰:共甑分炊飯,同鐺各煮魚。謂南人無義同炊異饌也。吳人愧之談藪。羅刹鬼國,隋令盧思道聘陳,陳主用觀世音語弄思道曰:「是何商人齎持重寳?」思道即以觀世音語報曰:「忽遇惡風,漂墮羅刹鬼國」。陳主大慙,啓顔録。毗舎闍鬼隋薛道衡為聘南使。時南朝一僧甚辯捷,道衡向寺禮拜,至佛堂門,僧大引聲,讀法華經云:「鳩盤荼鬼,今在門外」。道衡即應聲還,以法華經荅云:「毗舎闍鬼乃在其中」。僧徒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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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中坐。隋河間郡劉焯與從弟炫並有儒學,嘗俱犯法被禁,縣吏不知其大儒也,咸與之枷。焯曰:「終日枷中,坐而不見家」。炫曰:「終日負枷,坐而不見婦」。陽貨杜伯,隋京兆杜公瞻,衛尉臺卿猶子也。嘗邀楊玠過宅,酒酣,因而嘲謔。公瞻謂兄既姓陽陽貨,實辱孔子。玠曰:「弟既姓杜」,杜伯嘗射宣王殿內將軍隴西牛子充,寮友推其機辨。嘗謂玠曰:君羊有玠,恐不任廚」。玠曰:「君牛既克,正可烹宰」。又見玠食芥葅,曰:「君身名玠,何得復噉芥葅」。玠曰:「君既姓牛,何得不斷牛肉?」有太倉令張䇿者,在雲龍門與玠議理,屈謂玠曰:卿本無徳量,忽共叔寳同名」。玠抗聲曰:「爾!既非英雄,敢與伯符連諱。太子洗馬蘭陵蕭詡,爽俊有才辨,嘗謂玠曰:「流共工於幽州易北,恐非樂土」。玠曰:「放驩兜於崇山,江南豈是勝地?談藪榤刁霸長侯白捷辨,揚素與相善,素,闗中人,白山東人,素嘗卒,難之,欲其無對而闗中下,俚人言音,謂水為霸,山東亦言擎將去為榤,刁素嘗戲白曰:「山東固多仁義,借一而得兩」。曰:「何為得兩?」曰:「有人從某借弓者,乃曰:「榤刀去,豈非借一而得兩?」白應聲曰:「闗中人亦甚聰明」。問一知,二素曰:「何以得知?」曰:「日有人問:比來多雨,渭水漲否?荅曰:霸長豈非問一知二素服其辨捷《啓顔録刺蝟、橡斗侯白在散官隷屬,楊素愛其能劇談,每上番日,即令談戲弄,或從旦至晚始得歸,纔出省門,即逢素子𤣥感,乃云:侯秀才可以𤣥感說一箇。好話白被留,連不獲已,乃云:有一大蟲,欲向野中。尋肉見一刺蝟仰臥,謂是肉臠,便欲銜之。忽被蝟卷,著鼻驚走,不知休息,直至山中困乏,不覺昏睡刺蝟,乃放鼻而去。大蟲忽起,歡喜,走至橡樹下,低頭見橡斗,乃側身語云:「旦來遭見賢,尊願郎君且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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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病,裴𤣥本好諧談,為戶部郎中。時左僕射房𤣥齡疾甚,省郎將問疾,𤣥本戲曰:「僕射病可須問之既甚矣,何須問也!」有洩其言者,既而隨到看,𤣥齡笑曰:「裴郎中來,𤣥齡不死也」。《唐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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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耳韋慶本女選為妃,詣明堂謝,而慶本兩耳先卷,朝士多呼為卷耳,時長安令杜松夀見而賀之曰:僕固知足下女得妃。慶本曰:何以知之?松夀乃自摸其耳,而卷之曰:巻耳,后妃之徳也!羣居解頥。賢室相諳,吏部侍郎李安期,隋內史徳林之孫,安平公百藥之子,性機警,嘗有選人被放訴云:羞見來路安期問:從何闗來?曰:從蒲津闗來。安期曰:取潼闗路去。選者曰:「恥見妻子」。安期曰:賢室本自相諳,亦應不笑。又一選人引銓安期看判,曰:第書稍弱。對曰:昨墜馬損足。安期曰:損足何廢?好書為讀。判曰:向看書判,非但傷足,兼以內損。其人慙而去。僉載㑹昌解頥李迥秀事,同佩人崔行功與敬播相逐,播帶櫚木欛刀子,行功問播云:「此是何木?」播對曰:是栟櫚木。行功曰:惟問刀子,不問佩人。《啓顔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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尭典舜李尚書。巽性嚴毅,不好戲笑。時周愿知江西鹽鐵留後,事將至,李公戒從事曰:「周生好諧謔,幸諸賢稍莊以待之」。及愿至數燕,李公寒溫外,不與之言,周亦無由得發,一日饌親賓,愿亦預焉。李公有故人子弟來投,落拓不事李公遍問舊別墅及家僮有技者圖書有名者,悉云賣卻,李責曰:「郎君未官家,貧産業從賣,何至書籍古畫破除?」惆悵久之,復問曰:「有一本虞永興。手寫尚書,此又在否?」其子慚懼不敢言,賣云:「暫將典錢」。愿忽言曰:「此尚書大屯李公忘卻,先拒其詼諧之事」。遂問曰:「尚書何屯?」愿曰:「已遭尭典」。舜又被此兒郎典之,李公忿怒之。顔大開因話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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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相屬陸長源以舊徳為宣武軍行司馬,韓愈為巡官,同在使幕,或譏年輩相懸,周愿曰:「大蟲、老鼠俱為十二相屬,何怪之有?」旬日,𫝊於長安中國史補掌印李程在夏口,日有過客,辭焉。李相留更住三兩日,客曰:「業已行矣,舟船已在漢口」。程曰:「但相信,住那漢口,不足信」。其客盧胡掩口而退。程又因與從祖弟丞相留守石飲石,誤收骰子糾者,罰以大白石,曰:「何罰之有?」程曰:「汝向忙鬧時把他堂印將去,又何辭焉!」酒家謂重四為堂印,蓋譏石太和九年冬,因李訓之亂,倉卒登庸也嘉話又嘗問:「石汝曽服鍾乳否?」曰:「近服之甚。覺得力。程曰:「吾全不得汝力。蓋譏石在相府,無急難之效也,語林善謔集。枉死人面。劉𤣥佐鎮汴,嘗以䜛怒,欲殺軍將翟行恭,內外哀之,然無敢辨者。處士鄭涉能諧隠,往見𤣥佐,都無言。既將辭,曰:「聞翟行恭抵刑,乞令所由付屍一觀」。𤣥佐怪問之,對曰:「嘗聞枉死人面,一生未識,故借看耳」。𤣥佐稍悟,乃免。善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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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兵獨舞。于頔聞韋臯進奉聖樂,亦撰《順聖樂》以進,每宴必使奏之,其曲將半,行綴皆伏,而一人舞于中央。幕客韋綬笑曰:「何用窮兵獨舞!」以調頔為襄帥,暴虐,人呼為「襄様節度」《國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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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釘門羅隠,與顧雲同謁淮南髙駢,雲為人素雅重,而隠性傲睨,髙公留雲而逺,隠隠欲歸武陵,與賓幕酌餞于雲亭,時盛暑,青蠅入座,髙命扇驅之,因謔隠云:青蠅被扇扇,離席隠見白澤,圖釘在門上,即應聲曰:「白澤遭釘釘在門」。蓋譏雲也。鑑戒録。郡閣閒談謂是寇豹,謝觀得好膏藥,王建在許下,嘗坐事遭徒,但無杖痕爾。及據蜀,得馬涓為從事,涓好詆訐,建恐為所譏,因間曰:「竊聞外議以吾曽遭徒刑,有之乎?」涓對曰:「有之」。建恃無杖痕,且對衆,因袒以示涓曰:「請足下試看,有遭杖責而肌肉如是耶?」涓知其詐,乃撫背而嘆曰:「大竒當時何處得此,好膏藥來!」賓佐皆失色而涓晏然,五代史補。大還丹。僧貫休有機辨,杜光庭欲挫其鋒,每相見,必伺其舉措以戲調。一旦,因舞轡於通衢,而貫休馬忽墜糞光庭,連呼大師,大師數珠落地」。貫休曰:「非數珠,蓋大還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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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陀左街僧録恵、江威儀程紫霄,俱辨捷,毎相嘲誚。江素充肥㑹,暑袒露霄,忽見之曰:「僧録琵琶腿」,江曰:「先生觱栗頭」。又見駱駝數頭霄,指一大者曰:「此必頭陀也」。江曰:「此輩滋息,亦有先後,此則先生者,非頭陀也」。紀異録》。厚朴從容。盧質字子徵,性好翫謔,為莊宗管記,㑹醫官陳𤣥補太原府醫學博士,所司請稿質立草之,末句云:「既得厚朴之才,宜典從容之職」。莊宗覽之,久為啓齒,紀異何代無賢。湖南馬希聲聞梁朱溫嗜食雞,牧之,殺五十雞,為膳居。其父武穆王喪,發引之夕,頓食雞臛數盤。吏部侍郎潘起譏之曰:「昔阮籍居喪,食蒸豚,何代無賢水草大王李茂真子從曮為鳳翔節度使,因生辰,秦鳳持禮,使陋而多髯。魏博使少年如美婦人,魏博戲云:今日不幸,與水草大王接坐」。秦鳳曰:「夫人無多言」。四座皆笑。五代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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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天太保、天筞學士徐仲雅有清才,性好滑稽周行。逢素聞名,召為節度判官。初,王逵之起兵也,知設官有輕重,權欲得其衆,茍能應募,皆置司空、太保以誘之。自是武陵村落、廛市豪橫之輩稱司空、太保者無算。《三楚新録》行逢生日,諸道各遣使致賀,行逢有矜色,謂仲雅曰:「四鄰亦畏我乎?」仲雅曰:「侍中境內彌天太和,徧地司空,四鄰那得不畏!」《續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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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竊盜,泰定中,西戎寇邉,王師失律當國,一相以老得謝,同列就第為賀,飲酣,自矜曰:「某一山民耳!遭時得君,告老於家,當天下無一事之辰,可謂太平幸民也」。石中立曰:「只有陜西一夥,竊盜未獲」。滿座大笑湘山野録。別開太湖王荊公為相,大講天下水利時至,有願乾太湖,云可得良田數萬頃,人皆笑之,荊公因與客話及之。時劉貢父在坐,遽對曰:「此易為也」。荊公曰:「何也?」貢父曰:「但旁別開一太湖,納水則成矣」。公大笑。明道雜志。東牕雜録》:「太湖作梁山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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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名劉貢父,與王介甫最為故舊。介甫嘗戲拆貢父,名曰「劉攽」,不直分文,謂其名也。貢父遂拆介甫名曰:「失女便成宕無宀,真是妬下交亂,真如上頭誤當宁」。介甫大慙而心銜之王氏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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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無子雲,王介甫論《揚子投閣》為史臣之誤,《劇秦美新》之作亦後人誣子雲,它日與東坡論及此」。東坡曰:「軾亦疑一事」。荊公曰:「疑何事?」東坡云:「不知西漢果有子雲否?」聞者皆大笑北牕,炙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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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眼龜東坡謁呂㣲仲,值晝寢,久之,方出見便坐,有昌蒲盆豢綠毛,龜坡指曰:此易得耳!若六眼,則難得」。㣲仲問六眼龜出何處,坡曰:昔唐莊宗同光中,林邑國嘗進六眼龜,時敬新磨在殿下獻口號云:不要鬧,聽取這龜兒口,號六隻眼兒睡一覺,抵別人三覺《㳺宦紀聞東臯雜録》千里,更生嘉禾方千里,一日,㑹相識,張更生千里,乃作一令戲曰:古人是劉更生,今人是張更生。手內執一卷金剛經,問你是胎生卵生濕生,化生更生謂方曰:「古人是馬千里,今人是方千里。手執一卷。刑法志問汝是五千里一千里三千里《葦航紀談》《名字詩》。張乂,延平人,入太學為齋長,其人眇小而動,以苛禮律諸生,莆田林叔弓亦輕薄士也,乃以其名字作詩賦嘲之,其賦云:「身材短小欠曹交六尺之長,腹內空虛乏」。劉義一㸃之,墨其詩云:「中分爻兩段,風使十横斜。文上全無分,人前強出些」,聞者絶倒《齊東野語》死後,佳葉衡罷相,歸金華里居,常召布衣交日飲,一日,覺意中,忽忽不怡,問諸客曰:某且死,所恨未知死後佳否耳。一姓金。士人曰:甚佳。葉驚顧問曰:何以知之?曰:使死而不佳死者皆逃歸矣!一死不反,是以知其佳也」。滿坐皆笑,明年,丞相竟不起柱史王觀之云駿馬價錢,故事邉郡,納粟三千斛,授本州助教,岐山王生納粟授官,以厚價市駿馬,猶不愜意,每以為恨。嘗騎過市,醫工李生盛稱壯健,以為價錢,王怪問之,李曰:「䭾得三千石穀,豈非壯健耶?葦航紀談夾註轎子施道民,為孫威敏所黥,既而復得為民,借小字,軍人肩輿而出,曽子固見之,曰:「好一隻夾註轎子」志林竿頭。吉州士子赴省書先牌,廬陵魁選歐陽伯樂,或誚之曰:「有客遥來,自吉州姓名,桃在擔竿頭。雖知汝是歐陽後,畢竟從來不識修。夷堅支志風之始,吳給事女敏慧,工詩詞,後歸華陽,陳子朝,名儒也,晚年惑一妾,縁此,遂染風疾,一日,親戚來問吳同妾在側,因指妾曰:「此風之始也」。後西南士夫凡有所惑者,皆以風之始為口實。蕙畝拾英集雋、永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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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中記卷二十六
URN: ctp:ws74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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