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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二十九

《卷一百二十九》[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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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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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一百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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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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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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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元年冬十月癸未,以御侍河南郡君朱氏、清河郡君張氏並為才人。張氏,河南人,父堯封,天聖初,客南都,依大姓曹氏,曹以女妻之,後擢進士第,補石州軍事推官,未行,卒京師。從兄堯佐將赴官于蜀,而曹氏請以諸孤從行,堯佐以道逺弗許,曹益困。堯佐,母錢氏女也,張是時八歲,與姊妹三人由錢氏入宮,寖得幸于上,性聰敏,便巧挾智數,能探測人主意,先後將迎,上以其良家子,待遇異諸嬪使,累封清河郡君,於是與朱氏並為才人。朱氏,開封人也。慶厯元年八月,朱氏生子曦,張后本傳云慶厯元年封清河郡君,誤也。㑹要亦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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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詔諸處盜賊以名捕者,其令流內銓、三班院募選人、使臣有能設方畧或親擒獲者,當議超擢之。 鄜延鈐轄朱觀等襲西賊洪州界郭壁等十餘寨,破之。此月三日㨿范仲淹奏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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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詔自今內降指揮與臣僚遷官及差遣者,並令中書、樞密院具條執奏以聞。上性寛仁,宗戚近幸有求內降者,或不能違故也。上性寛仁,以下,據記聞。己丑,命翰林學士王居正、知制誥王拱辰、天章閣待制髙若訥於國子監,考試方畧舉人,侍御史掌禹錫彌封巻首。 斬神衞軍主、昭州刺史杜安於鎮戎軍。初,賊冦鎮戎軍,涇原路都監劉繼宗出戰,而安擅離主將入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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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夘,鄜延鈐轄、供備庫使、忠州刺史朱觀為崇義使、涇原鈐轄兼知鎮戎軍。 環慶鈐轄髙繼隆等出兵攻西賊經納旺穆等砦,破之。十月九日,此亦據范仲淹奏議。癸巳,命館閣校勘刁約、歐陽修同修禮書。甲午,賜涇州駐泊都監、禮賔副使王珪名馬二疋、黃金三十兩、褁瘡絹百疋,仍遣使撫諭之。復下詔㬥其功塞下,以勵諸將。尋命為本路駐泊都監,復兼行營,勒「金」字處,置牌賜之,使得專誅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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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端明殿學士李淑等上所定銅符木契、傳信牌,下有司製之銅符之制,上篆刻曰:「某處發兵符,下鑄虎豹為飾,而中分之,右符五,左旁作虎豹頭四,左符一,右旁為四竅,令可勘合。又以篆文相向側刻十干字為號,一甲巳,二乙庚,三丙辛,四丁壬,五戊癸,左符刻十干半字,右符止刻甲巳等兩半字。右五符留京師,左符降部署、鈐轄、知州軍官髙者掌之。凡發兵,樞密院下符,一至五周而復始。指揮三百人至五十人,用一虎一、豹符,五千人以上,用雙虎雙豹符,樞密院下符,右符第一為始,內匣中緘印之,命使者齎宣同下,宣云:「下第一符發兵若干,所在取左符勘畢,即發兵與使者復緘右符以還,仍疾置,聞所在籍下符資,次日月及兵數,無得付所司,其木契上下題「某處契」,中剖之,上三枚中為魚形,題一二三,下一枚中刻空魚,令可勘合,左旁題云「左魚合」,右旁題云「右魚」合,上三枚留部署,鈐轄官髙者掌之,下一枚付諸州軍城寨主掌之,部署鈐轄發兵馬百人以上,先發上契第一枚,貯以韋囊,緘印之,遣指使齎牒同往,所在騐下,契與上契合,即發兵,復緘上契以還,仍報部署、鈐轄,其發第二、第三契亦如之,掌契官籍發契資次日月及兵數,互為照騐,傳信牌中為池槽,藏筆墨紙,令主將掌之,每臨陣傳命,書紙內牌中,持報官兵復書事宜,內牌中而還,主將密以字為號騐,毋得漏軍中。丙申,環慶部署、忻州團練使、兼知慶州任福為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賀州防禦使,賞白豹城之功也。尋命福兼鄜延路副都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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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降渭州都監、禮賔副使訾斌為內殿崇班、逺處監當,經畧使韓𤦺言斌領兵往鎮戎軍,而怯於禦敵也。按實録九月丁丑,書涇原部署司言:今月十七日,西賊冦鎮戎軍,本路都監劉繼宗、李緯、王秉、訾斌戰敗於三川寨,官軍沒五千餘人。及壬午,韓𤦺奏三川諸將敗,無訾斌名字,今坐法於禦賊責降,蓋訾斌未嘗戰敗也,恐涇原部署司丁丑所奏,蓋增訾斌名字爾,故不取。戊戌,詔:「如聞諸路盜賊剽刼,而官司匿不以聞,其令轉運使、提㸃刑獄司督廵檢、縣尉,以便宜施,方畧捕逐,敢有匿者,以違制論,其懦不任事,選所部官代之」。庚子,出內藏絹一百萬下三司助邊費。 初,鴻慶宮災,集賢校理胡宿請修火祀,以閼伯對祭大火。禮官議曰:「閼伯配火侑食,如周棄配稷、后土配社之比,下厯千歳,遂為禋祀。祖宗以來,郊祀上帝,而大辰巳在從祀閼伯之廟,每因赦文及春秋,委京師長吏致奠,咸秩之典,未始云闕。然國家有天下之號,實本於宋,五運之次,又感火德,宜因興王之地,商邱之舊,作為壇兆,秩祀大火,以閼伯配。建辰、建戌出納之月,內降祝版,留司長吏奉祭行事,籩豆牲幣,得視中祠,雖非舊章,特示新禮」。閼伯舊廟,官給材費修飾,乃上壇制:髙五尺,廣三丈,四出陛,陛廣五尺,壝一重,四面距壇各二十五步。位版以黑漆朱書曰大火位,配位曰閼伯位。牲用羊一、豕一,器凖中祠,歲以三月擇日,長吏以下分三獻,州、縣官攝太祝、奉祀。胡宿議祀大火,配以閼伯,實録文太繁,今從本志。癸夘,詔陜西、河東、河北轉運司各上本路地圖三本,一進內,二送中書、樞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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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以獻方畧人滕希仲為涇縣尉,雷子元試校書郎,成鋭太廟齋郎,李遵等十人為郊社齋郎,張恂等十人諸州司士參軍,王嘉麟三班借職,韓傑下班殿侍,差使李頎等三十八人。諸州文學嘗經南省下第而不願就文學者,免將來文解不合格者,賜錢十千,罷歸,仍自今毋得邀車駕獻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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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詔陜西經畧司遣人諭元昊界蕃漢職員首領能率部族,及以本係漢界州郡來歸者,並不次遷擢之。十一月壬子朔,降六宅使、涇原鈐轄、知渭州郭志髙為虞部員外郎、監涇州百里鎮酒稅。志髙本文職及知渭州,㑹賊冦鎮戎,領兵赴援,而遷延不進,故降之。李師中傳云:父緯為涇原都監,屯鎮戎軍,夏賊十餘萬犯鎮戎,緯帥兵出戰,而帥司所遣別將郭志髙逗遛不進,諸將以衆寡不敵,不敢復出,緯坐降三官,當考。癸丑,降涇原鈐轄、供備庫使李知和為汾州都監,秦鳯都監、東頭供奉官、閤門祇候石平監渭州德勝寨酒税,並以安撫副使韓琦言其畏懦不任邊事也。甲寅,三門白波發運使梁吉甫言:「諸處盜賊結集,而願捕者多,為官所制,不得盡其方畧,請自今募人皆給以文符,許自於鄉縣糾集而掩捕之,捕之獲者,當以賊隨身之物,仍量人數別酬奬」。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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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夘、淮南、江浙、荊湖制置發運使張錫言:「沿江淮兩岸同廵檢、縣尉,舊皆中流為界,自今請令通管江淮內捕賊公事」。從之。 簽書陜西經畧安撫判官事,太常丞田況直集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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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內出御撰洪範政鑑、審樂要記、風角集占以示輔臣,仍以風角集占賜陜西諸路部署司。丁巳,録光祿寺丞、直集賢院孫暨子日新為郊社齋郎。以侍御史知雜事張奎言暨在真宗朝舉進士第一人,而日新再試禮部不中第,特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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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詔判鄭州、武成節度使、同平章事柴宗慶還朝,歲減公用錢四百萬。部使者言宗慶貪刻,且縱其下擾民也。宗慶坐法當徒三年,特貸其罪。尋命判濟州,仍令京東轉運司選通判一員以佐之。宗慶稱疾不肯行。御史臺劾奏,詔悉停公用錢,聽留京師養疾,疾愈,復除外任。判濟州,明年三月事,今附見。御史劾奏,據朔厯。孫沔兩奏劾宗慶。 贈延州塞門寨主、內殿承制髙延德為慈州團練使,録其子三班差使、殿侍允文為右班殿直、閤門祇候、權兵馬監押、右侍禁王繼元為右屯衞將軍、忠州刺史,録其子遵諒為右班殿直、遵式三班奉職,遵禮借職。 又録故延州西路同廵檢、右侍禁張圭子懷暠為右侍禁,懷英為右班殿直,懷瑾為三班奉職,並以與西賊戰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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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有大星流西南,聲如雷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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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以判太常寺、翰林侍讀學士、兼龍圖閣學士李仲容兼禮儀事,判太常禮院知制誥呉育,天章閣待制宋祁,並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先是,謝絳判禮院,建言:「太常寺本禮樂之司,今寺事皆本院行之,於體非便。請改判院為判寺,兼禮儀事。其同知院,凡事先申判寺,然後施行。其闗報及奏請檢狀,即與判寺通簽」。於是始從綘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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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徙知河中府、樞密直學士狄棐知鄭州。有中貴人過河中,言將援棐於上前,棐答以他語,退謂所親曰:「吾湘潭一寒士,今官侍從,可以老而自汚耶?」 賜延州縁邊戰士衲袍。 詔陜西都部署司,體量縁邊兵官及城寨使臣,其材幹膽勇有聞者,候歲滿遷官,令再任。丁夘,鄜延路部署司指使、右班殿直狄青為右侍禁、閤門祇候、涇州都監。青每臨敵,被髪面銅具,出入賊中,皆披靡,無敢當者。尹洙為經畧判官,青以指使見洙,與談兵,善之,薦於副使韓𤦺、范仲淹曰:「此良將才也!」二人一見竒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將不知古今,匹夫勇耳!」青折節讀書,悉通秦漢以來將帥兵術,由是益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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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降涇原都監、西染院使曹英為左騏驥副使,坐策應鎮戎軍無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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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詔諸州府、軍、監、縣鎮闗津,不得妄增無名稅額,及搜索行人家属。 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象州防禦使劉謙卒。謙初為環慶部署,夏竦奏徙涇原,㑹賊冦鎮戎軍,謙引兵入賊境,破其聚落以分賊勢,㬥疾卒,贈永清留後。寳元二年十一月,自環慶徙涇原,康定元年八月庚戌,擢象州防禦使、龍神衞廂主、涇原副都部署。按西賊冦鎮戎,乃九月半事,謙以八月末擢象防及廂主、副都部署,非因鎮戎有功乃擢之,誤也。乙亥,贈鎮戎軍西路都廵檢使、內殿承制楊保吉為深州防禦使,封其妻趙氏為天水縣君,又贈其父入內供奉官守信為太子左衞率府率,母蘇氏為襄陽郡太君,以保吉與西賊戰死也。 初,利州路轉運使張宗彞,言西賊自文州有路,直至益州城下,請於龍州清川縣防守。於是,益州路鈐轄司上言,乞增龍州戍兵三五百人,選武臣知州逐季量遣兵往清川備禦廵察,從之。此據㑹要直至益州城下,宗之言亦過矣,姑存之。丙子,龍圖閣直學士、知并州王㳂為樞密直學士、知渭州,河東都轉運使、龍圖閣直學士楊偕為樞密直學士、知并州。有中官預軍事素橫,前帥優遇之,偕至,一繩以法,命率所部從副部署赴河外,戒曰:「遇賊將戰,一稟副部署節度」。中官不服,捧檄訴,偕叱曰:「汝知違主帥命即斬乎?」監軍怖汗,不覺墮笏,翌日告疾,未幾遂卒,於是軍政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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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知制誥賈昌朝同判流內銓。初,銓法,縣令俸錢滿萬二十千,乃舉令,昌朝以為如此,則小縣終不得善令,請槩舉令而與之俸如大縣,從之。㑹要在明年三月,昌朝按撫河北建請。是月,浙東軍士鄂鄰等殺廵檢使張懷信,聚兵剽刼湖南、福建、廣南諸州縣,逃入海。懷信內臣性苛虐,衆號張列挈,鄰等積怨憤,遂作亂。鄂鄰等作亂,國史無之,據富弼奏議,稽古録載其事九月,不知何據,今從弼奏議。張列挈,據司馬光記聞。 増施州通判一員。十二月癸未,詔縁邊招討司戰士有市首級而冒賞者,論以軍法。出內藏庫絹一百萬,下三司助邊費。乙酉,命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李淑、知制誥賈昌朝、同修起居注郭稹、天章閣侍講王洙同詳定弓手強壯通制,又命淑判兵部,洙同判。時諸路方籍鄉兵上兵部也,河北強壯在籍者凡二十九萬三千,河東十四萬四千。此據本志康定年兩路强壯數,今附見此,弓手別出。 流內銓言選人試律斷案,多是茍避選限,乞自今止許試一次,從之。丙戌,詔司農寺以常平錢百萬緡助三司給軍費,自景祐末不許移用常平,數年間有餘積矣,而兵食不足,故降是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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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契丹遣工部尚書修國史杜防來聘報郭積也。杜防無副使,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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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徙環慶鈐轄、洛苑使髙繼隆為梓夔鈐轄。時任福以白豹功除管軍,繼隆毀嫉之,福以其事聞,故徙繼隆。癸巳,知渭州王㳂兼涇原部署司事。 詔天下諸縣民撅飛蝗遺子一升者,官給以米豆三升。先是,直秘閣趙希言奏:「禮,天子七廟,親廟五、祧廟二,據古僖、順二祖當遷國家道觀佛寺,並建別殿,奉安神御,豈若每主為一廟一寢,或前立一廟,堂以今十六間為寢,更立一祧廟,逐室各題廟號及銷毀沿寳神御物、金銀萬八千餘兩。甲午,同判太常寺宋祁言:「周制有廟有寢,以象人君前有朝後有寢也。廟藏木主,寢藏衣冠,至秦,乃出寢於墓側,故陵上更稱寢殿,而宗廟無寢,蓋本於兹。鄭康成謂周制立二昭二穆,與太祖、文武共為七廟,此一家之說,未足援正。荀卿、王肅皆云:天子七廟,諸侯五,大夫三,士一、降殺以兩,則國家七世之數,不用康成之說,僖祖至真宗,方及六世,不應便立祧廟。自周漢,每帝各自立廟,晉宋以來,多同殿異室,國朝以七室代七廟,祖宗相承,行之已乆,不可輕改,又祖宗時,神御法物尚少,及厯三聖,加崇奉之禮,而寳盝釦床充滿二室。周禮天府掌祖廟之守,藏寳物世傳者皆在焉,請別為藏」。自是室題廟號,建神御庫於宗正寺西,乙未,徙知隨州、右千牛衞上將軍王德用知曹州。德用道過許州,梅詢謂德用曰:「道輔害公者,今死矣」。德用曰:「孔中丞以其職言,豈害德用者!朝廷亡一忠臣,可惜也!」初,晁宗慤等至永興議邊事,夏竦等合奏:「今兵與將尚未習練,但當持重自保,俟其侵軼,則乘便掩殺,大軍蓋未可輕舉」。及劉承宗敗,上復以手詔問師期,竦等乃畫攻守二策,遣副使韓琦、判官尹洙馳驛至京師,求决於上,己亥,入對崇政殿,先有詔琦遷禮部郎中,洙加集賢校理,琦言:「臣以大計,不俟召赴闕,若僥倖進秩,將不容於清議」。辭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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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韓琦言:「陜西經畧安撫司與部署司,凡有行事,大率相通,止是經畧司有判官三員,乞令經畧判官兼參詳都部署司事」。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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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夘殿前副都指揮使、寧逺節度使鄭守忠為安逺節度使、知徐州,馬軍副都指揮使、威武留後髙化為建武節度使、殿前副都指揮使,步軍副都指揮使、永清留後李用和為馬軍副都指揮使,殿前都虞候、英州防禦使孫廉為隨州觀察使、天雄軍副都部署、馬軍都虞候、髙州防禦使方榮為容州觀察使、步軍副都指揮使、步軍都虞候、洋州觀察使、真定府路副都部署劉興為昭武留後,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眉州防禦使、鄜延副都部署葛懷敏為殿前都虞候,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賀州防禦使、環慶副都部署任福為馬軍都虞候、寧州刺史、鄜延副都部署許懷德為陵州團練使、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皆未補人,俟邊將有功者除之。秦興宗官制舊典云:管軍八位,自比政府八公,而武弁軍門乃號八披梯。祖宗選用,立格至嚴,每分武舉世族及軍伍出身人,無其人則闕,故武舉世族四員常足,而軍伍四員常闕,蓋難其人而不敢廢祖宗法也。按興宗所云,其說蓋取諸此要,亦不皆如其說,今所見當考。 詔吏部流內銓,選人以舉主兩員為縣令,自今須用本部官一人,方聽施行。 兵部尚書、參知政事宋綬卒,母尚無恙,綬始得疾,不視事,母問之,則曰:「小瘳矣」。又通賔客省問,若且安者,冀以紓母憂。然條理後事甚詳,雖家人不知也。上幸其第臨奠,輟二日朝,贈司徒、兼侍中,諡宣獻。綬性孝謹清介,言動有常,為兒童時,手不執錢。後博通經史百家,文章為一時所尚,朝廷有大議論,多所裁定。凡論前人文章,必正其得失,至當時之作,則未嘗議也。楊億嘗稱其文「沉壯淳麗,尤善鋪賦,吾不及也」。藏書萬餘巻,手自校讎,筆札尤精好。上嘗取所書千字文,及卒,多取其字帖藏禁中。甲辰,太常博士、集賢校理、知坊州李丕諒為崇儀使、知鄜州,左騏驥使、鄜延鈐轄兼知鄜州張亢為西上閤門使,改都鈐轄,屯延州。改都鈐轄屯延州,實録無之,此據本傳,當考。 陜西、河北河東制置青白鹽副使、左侍禁王文思為閤門祇候。初,文思在延州,擅入西界討賊,坐奪職。至是,韓琦奏復之。田況十四策云:范雍屢使王文思先肆侵掠,當即此事也。乙巳,詔鄜延、涇原兩路取正月上旬同進兵入討西賊。上與兩府大臣共議,始用韓琦等所畫攻策也。樞密副使杜衍獨以為僥倖出師,非萬全計,爭論乆之,不聽,遂求罷,亦不聽。歐陽修墓銘云:大臣至,有欲以沮軍罪衍者,不知大臣謂誰,當考。始,晁宗慤即軍中問攻守策,衆欲大舉,經畧判官田京曰:「虜蓄謀乆矣,未易亟破也。今欲驅不習之師,深入虜地,與賊銳鋒争一旦之勝,此兵家所忌,師出必敗」。或曰:「宜與講和」。又曰:「賊兵未嘗挫,安肯和也」。此事附杜衍不欲出兵後,更須考之。太子中允、館閣校勘歐陽修上言曰:「元昊叛逆闗西,用兵以來,為國言事者衆矣。臣初竊為三策以料賊情,然臣迂儒,不識兵之大計,始猶遲疑,未敢自信,今兵興既乆,賊形已露,如臣素料,頗不甚逺,故竊自謂有可以助萬一者,謹條以聞。夫闗西弛備,而民不見兵者二三十年矣,始賊萌亂之初,藏形隱計,卒然而來,當是時,吾之邊屯寡弱,城堡未完,民習乆安而易驚,將非素選而敗怯,使其羊驅豕突,可以奮然而深入,然國威未挫,民力未疲,彼得城而居,不能乆守,虜掠而去,可以邀撃其歸,此下策也,故賊知而不為外國侵邊,自古為患,其攻城掠野,敗則走而勝則來,蓋其常事,此中策也,故賊兼而用之,若夫假借名號,以威其衆,先擊吾之易取者,一二以悅其心,然後訓養精鋭,為長乆之謀,故其來也,雖勝而不前,不敗而自退,所以誘吾兵而勞之也,或擊吾東,或擊吾西,乍出乍入,所以使吾兵分備多而不得減息也。吾欲速攻,賊方新鋭,坐而待戰,彼則不來,如此相持,不三四歲,吾兵已勞,民力已疲,不幸又遇水旱之災,調斂不勝而盜賊羣起,彼方奮其全鋭,擊吾困敝可也,吾不堪其困,忿而出攻,决於一戰,彼以逸而待吾勞,亦可也。幸吾苦兵,計未知出,遂入通聘,以邀歲時之賂,度吾困急,不得不從,亦可也,是吾力一困,則賊謀無施而不可,此兵法所謂不戰而疲人兵者,上策也,而賊今方用之,今三十萬之兵,食於西者二歲矣,又有十四五萬之鄉,兵不耕而自食其民,自古未有四十五萬之衆,連年仰食,而國力不困者也。臣聞元昊之為賊,威能畏其下恩,能死其人,自初僭叛,嫚書已上,逾年而不出,一出則其鋒不可當,執刼蕃官,獲吾將帥,多禮不殺,此其兇謀所蓄,皆非倉卒者也,奈何彼能以上策而疲吾,吾不自知其已困,彼為乆計以撓我,我無長策而制之哉?夫訓兵養卒,伺釁乘便,用間出竒,此將帥之職也,所謂閫外之事,而君不御者也。至於外料賊心之謀,內察國家之勢,知彼知此,因謀制敵,此朝廷之大計也,所謂廟算而勝者也,不可以不思,今賊謀可知,以乆而疲我爾,吾勢可察,西人已困矣,誠能豐財積粟,以紓西人,而完國壯兵,則賊謀沮而廟算得矣。夫兵攻守而已,然皆以財用為強弱也,守非財用而不乆,此不待言,請試言攻。昔秦席六世之強,資以事邊,卒困天下而不得志,漢因文景之富力,三舉而纔得河南,隋唐突厥、吐蕃常與中國相勝敗,擊而勝之有矣,未有一舉而滅之者,然秦漢尤強,其所攻者,今元昊之地是也,況自劉平䧟沒,賊鋒熾鋭,未嘗挫衂,攻守之計,非臣所知,天威所加,雖終期於掃盡,然臨邊之將,尚未聞得賊釁隙,挫其兇鋒,是攻守皆未有休息之期,而財用不為長乆之計,臣未見其可也!四五十萬之人,坐而仰食,然闗西之地,物不加多,闗東所有,莫能運致,棓克細碎,既已無益而罷之矣,至於鬻官入粟,下無應者,改法𣙜貨而商旅不行,是四五十萬之人,惟取足於西人而已,西人何為而不困?困而不起為盜者,須水旱爾,外為賊謀之所疲,內遭水旱而多故,天下之患,可勝道哉?夫闗西之物,不能加多,必通漕運而致之,漕運已通,而闗東之物不充,則無得而西矣。故臣以為通漕運、盡地利,𣙜商賈三術並施,則財用足而西人紓,國力完而兵可乆,以守以攻,惟上所使。夫小𤨏目前之利,既不足為長乆之謀,非旦夕而可效,故臣區區不敢避迂愚之責,請上便宜三事,惟陛下裁擇。其一曰通漕運。臣聞今為西計者,皆患漕運之不通,臣以謂但未求之爾,今京師在汴,漕運不西,而人之習見者,遂以為不能西,不知秦漢隋唐,其都在雍,則天下之物皆可致之也,山川地形,非有變易於古,其路皆在昔人可行,今人胡為而不可?漢初歲漕山東粟數十萬石,是時運路未修,其漕尚少,其後武帝益修渭渠,至漕百餘萬石。隋文帝時,沿水為倉,轉相運置,而闗東汾晉之粟,皆至渭南,運物最多,其遺倉之迹,往往皆在,然皆尚有三門之險,自唐裴耀卿,又尋隋迹於三門,東西置倉,開山十八里為陸運,以避其險,卒泝河而入渭,當時歲運,不減二三百萬石,其後劉晏遵耀卿之路,悉漕江淮之米,以實闗西,後世言能經財利而善漕運者,耀卿與晏為首,今江淮之米,歲入汴者六百萬石,誠能分給闗西,得一二百萬石足矣!今兵之食汴漕者,出戍甚衆,有司不惜百萬之粟,分而及之,其患者三門阻其中爾,今宜浚治汴渠,使歲運不阻,然後按求耀卿之迹,不憚十許里陸運之勞,則河漕通而物可致,且紓闗西之困,使古無法,今有可為,尚當為之,況昔人行之而未逺,今人行之而豈難哉!耀卿與晏初理漕時,其得尚少,至其末年,所入十倍,是可乆行之法明矣,此水運之利也。臣聞漢髙之入秦,不由闗東而通南陽,過酈析而入武闗,曹操等起兵誅董卓,亦欲自南陽道丹析而入長安,是時張濟亦是長安入武,闗奔南陽,則自古用兵往來之徑也。臣間至南陽,問其遺老云:自鄧西北至永興六七百里,今小商賈往往行之,初漢髙入闗,其兵十萬,夫能容十萬兵之路,宜不甚狹而險也,但自雒陽為都,行者皆趨闗東,其路乆而遂廢,今能按求而通之,則武昌、漢陽、郢、復、襄陽、梁、洋、金、商、均、房、光化沿漢之地十一二州之物,皆可漕,而頓之南陽,自南陽為輕車,輦而遞之,募置遞兵十五六,舗則十餘州之物,日日入闗而不絶,沿漢之地,山多美木,近漢之民仰足而有餘,以造舟車甚不難也!前日陛下深惜有司之勤,內賜禁錢數十萬以供西用,而道路艱逺,輦運踰半,不能畢工,至於軍裝輸送,多苦秋霖,邊州已寒,衣服尚滯於路,其艱如此!夫使州縣綱吏逺輸京師,轉漕艱滯,然後得西,豈若較南陽之旁郡,度其道里,入于武闗,至于京師逺近等者,與其尤近者,皆使直輸于闗西,京師之用有不足,則以禁帑出賜,有司者代而充用,其迂曲簡直,利害較然矣!此陸運之利也。其二曰盡地利。臣聞昔之畫財利者易為工,今之言財利者難為術,昔者之民,賦税而已,故其不足,則鑄山煮海,𣙜酒與茶,征闗市而算舟車,尚有可為之法,以茍一時之用,自漢迄今,其法日增,其取益細,今取民之法盡矣,昔者賦外之征,以備有事之用,今盡取民之法於無事之時,悉以冗費而靡之矣,至卒然有事,則無法可增,然猶有可為者,民作而輸官者已勞,而游手之人方逸,地之産物者,耕不得代,而不墾之土尚多,是民有遺力,地有遺利,此可為也。况厯視前世用兵者,未嘗不先營田,漢武帝時,兵興用乏,趙固為畎田,人犁之法以足用,趙充國攻西羌,議者爭欲出擊,而充國思全勝之策,能忍而待其敝,至違詔罷兵而治屯田,田於極邊,以游兵而防鈔冦,則其治田不為易也,猶勉為之,方曹操屯兵許下時,彊敵四面,以今視之,疑其旦夕戰争而不暇,然用棗祗、韓浩之計,建置田官,募民而田近許之地,歲得數百萬石,其後郡國皆田,積穀數百萬,隋唐田制尤廣,不可勝舉,其勢艱而難田,莫若充國,廹急而不暇田,莫如曹操,然皆勉焉,不以迂緩而不田者,知地利之博而可以舒民勞也。今天下之土,不耕者多矣,臣未能悉言,請舉其近者。自京以西,土之不闢者,不知其數,非土之瘠而棄也,蓋人不勤農,與夫役重而逃爾,乆廢之地,其地數倍於勞田,今若督之使勤,以免其役,則願耕者衆矣!臣聞鄉兵之不便於民,議者方論之,充兵之人,遂棄農業,託云教習而飲博,取資其家,不顧有無,官吏不加禁,父兄不敢詰,家家自以為患也。河東、河北、闗西之鄉兵,此猶有用,若京東西者,平居不足以備盜,而水旱適足以為盜,其尤可患者,京西素貧之地,非有山澤之饒,民惟力農是仰,而今三夫之家一人、五夫之家二人為游手,凡十八九州,以少言之,尚可四五萬人不耕而食,是自相靡耗而重困也,今誠能盡驅之,使耕于棄地,官貸其種,歲田之入,與中分之,如民之法,募吏之習田者為田官,優其課最而誘之,則民願田者衆矣。太宗皇帝時,常貸陳蔡民錢,使市牛而耕,真宗皇帝時,亦用耿望之言,買牛湖南而治屯田,今湖南之牛,歲賈于此者,皆出京西,若官為買之,不難得也。且鄉兵本農也,籍而為兵,遂棄其業,今幸其去農未乆,尚可復驅還之田畆,使不得羣游而飲博,以為父兄之患,此民所願也。一夫之力以逸而言,歲任耕廢田一頃,使四五萬人皆耕而乆,廢之田利又數倍,則歲穀不可勝數矣。京西之田,北有大河,南至漢而西接闗,若又通其水陸之運,所在積穀,惟陛下詔有司移用之爾,其三曰權商賈。臣聞秦廢王法,啓兼幷,其上侵公利,下刻細民,為國之患乆矣,自漢以來,嘗欲為法而抑奪之,然不能也,蓋為國者興利日繁,兼幷者趨利日巧,至其甚也,商賈坐而權國利,其故非他,由興利廣也。夫興利廣則上難專,必與下而共之,然後流通而不滯。然為今議者,方欲奪商之利,歸於公上而專之,故奪商之謀益深,而為國之利益損。前日有司屢變其法,法每一變,則一歲之間,所損數百萬,議者不知利不可專,欲專而反損,但云變法之未當,變而不已,其損益多,夫欲十分之利,皆歸於公,至其虧少,十不得三,不若與商共之,常得其五也。今為國之利多者,茶與鹽爾,茶自變法已來,商賈不復,一歲之失,數年莫補,所在積朽,棄而焚之,前日議者屢言三說之法為便,有司既詳之矣,今誠能服之,使商賈有利而通行,則上下濟矣。解池之鹽,積若山阜,今宜暫下價,誘羣商而散之,先為令曰三年將復舊價,則貪利之商,爭先而凑矣。夫茶者生於山而無窮,鹽者出於水而不竭,賤而散之三年,十未減其一二,夫物之所以貴者,以能為國資錢幣爾,今不散而積之,是惜朽壤也,夫何用哉?夫大商之能蕃其貨者,豈其錙銖躬自鬻於市哉?必有販夫小賈就而分之,販夫小賈無利則不為,故大商不妬,販夫之分其利者,恃其貨博,雖取利少,貨行流速,則積少而為多也。今為大國者,有無窮不竭之貨,乃妬大商之分其利,寧使無用而積為朽壤,何哉?故大商之善為術者,不惜其利而誘販夫大國之善為術者,不惜其利而誘大商,此與商賈共利,取少而致多之術也。若乃縣官自為鬻市之事,此大商之所不為,臣謂行之難乆也。誠能不較錙銖而思逺大,則積朽之物散而錢幣通,可不勞而用足矣!臣愚不足以知時事,若夫堅守以扞賊,利則出而擾之,凡小便宜,願且委之邊將,至於積穀與錢,通其漕運,不一二歲而國力漸豐,邊將漸習,賊鋭漸挫,而有隙可乘,然後一舉而滅之,此萬全之策也。願陛下以其小者責將帥,謀其大計而行之,則天下幸甚!」丙午,契丹國母遣左千牛衞上將軍耶律庶忠、崇祿卿孫文昭,契丹主遣崇儀節度使蕭紹筠、西上閤門使、維州刺史秦德昌,來賀正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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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詔開封府、京東西、河東路括驢五萬,以備西討,從陜西經畧司所上攻策也。括驢五萬,孫沔奏議或可刪附。魏泰東軒録云:楚執中恣為滑稽,謔玩無禮。慶歴中,韓魏公琦帥陜西,將四路進兵,入平夏以取元昊,師行有日矣,尹洙與執中有舊薦於韓公,韓召之,諭以入界事,執中雅不欲為是行,因問韓公曰:「虜之族帳無定,萬一遷徙深逺,以致我師,無乃曠日持乆乎?」韓公曰:「今大兵入界,則倍道兼程矣」。執中曰:「糧道豈能兼程耶?」韓曰:「吾已盡括闗中之驢以馱糧食,驢行速可與兵相繼也。萬一深入而糧食盡,自可殺驢而食矣」。執中徐曰:「驢子大好酬奨」。韓公怒其無禮,遂不使之入幕,然四路進兵,亦竟無功。按括驢乃康定元年十二月事,泰誤謂慶厯中,今附見於此,足明當時不欲大舉者,不獨范仲淹也,或於此附范仲淹、待春深方入討議。戊申,屯田員外郎、通判河中府皮仲容知商州、兼提㸃採銅鑄鐵錢事。仲容嘗建議鑄大錢,一當十,既而兩制及三司議其事,謂可權行以助邊費,故有是命。初,韓琦安撫陜西,嘗言陜西産鐵甚廣,可鑄錢兼用。此據𤦺家傳。於是葉清臣從仲容議,鑄當十錢,翰林學士承㫖丁度奏曰:「漢之五銖,唐之開元及國朝錢法,輕重大小,最為折中。歴代更法,雖稍精密,不能朞年,即復改鑄,議者欲繩於峻法,革其盜鑄。昔漢變錢幣,盜鑄死者數十萬,唐鑄乾元及重輪乾元錢,錢輕幣重,嚴刑不能禁止,今禁旅戍邊,月給百錢,得大錢裁十,不可畸用,舊錢不出,新錢愈輕,則糧芻增價。臣嘗知湖州,民有抵茶禁者,受千錢,立契代鞭背。在京西有強盜殺人,取其敝衣,直不過數百錢,盜鑄之利,不啻數倍,復有湖山絶處,兇魁嘯聚,鑪冶日滋,居則鑄錢,急則為盜,民間銅鈆之器,悉為大錢,何以禁止乎?」本志云:軍興,陜西移用不足,始用知商州皮仲容議,采洛南縣紅崖山、虢州青水冶青銅,置阜民、朱陽二監以鑄錢。按實録乃鑄鐵錢,與本志不同,當考。孫沔奏乞罷鑄大錢,當刪附。 將作監丞、通判儀州耿傅,供備庫副使、知青澗城种世衡同計置陜西隨軍糧草。傅,河南人也。 權三司使葉清臣言:「新茶法未適中,請擇明習財利之臣,別以課校。上以號令數更,民聽眩惑,乃詔即三司裁定,務優販者,然亦卒無所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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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明道二年,復用天禧舊制,聽商人入錢粟京師及淮、浙、江南、荊湖州軍易鹽。此據食貨志第四巻,已附明道二年之末。及景祐二年,三司言諸路博易無利,乃罷之,而入錢京師如故。此亦據食貨志第四巻景祐二年詔,實録無之,今且依本志附此。是嵗,又詔商人入芻粟陜西並邊願受東南鹽者,加數予之。此亦據食貨第四巻。志云康定元年詔,而實録亦無有,今且附此。㑹河北榖錢,三司因請內地諸州行三稅法,募人入中,且以東南鹽代京師實錢。詔糴至二十萬石止。此據食貨志第三巻,其第四巻加數與東南鹽」下又云河北用三税法,亦以鹽代京師所給緡錢,即第三巻所書也。第三巻所書稍詳,今用之。
URN: ctp:ws74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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