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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二·夏本纪第二》[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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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二》

夏本纪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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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禹,〈一〉名曰文命。〈二〉禹之父曰鲧,鲧之父曰帝颛顼,〈三〉颛顼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黄帝。禹者,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禹之曾大父昌意及父鲧皆不得在帝位,为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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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谥法曰:「受禅成功曰禹。」 《正义》:夏者,帝禹封国号也。《帝王纪》云:「禹受封为夏伯,在豫州外方之南,今河南阳翟是也。」
3
 〈二〉《索隐》:《尚书》云「文命敷于四海」,孔安国云「外布文德敎命」,不云是禹名。太史公皆以放勋、重华、文命为尧、舜、禹之名,未必为得。孔又云「虞氏,舜名」,则尧、禹、汤皆名矣。盖古者帝王之号皆以名,后代因其行,追而为谥。其实禹是名。故张晏云「少昊已前,天下之号象其德;颛顼已来,天下之号因其名」。又按:《系本》「鲧取有辛氏女,谓之女志,是生高密」。宋衷云「高密,禹所封国」。 《正义》:《帝王纪》云:「父鲧妻修己,见流星贯昴,梦接意感,又吞神珠薏苡,胸坼而生禹。名文命,字密,身九尺二寸长,本西夷人也。《大戴礼》云『高阳之孙,鲧之子,曰文命』。杨雄《蜀王本纪》云『禹本汶山郡广柔县人也,生于石纽』。」《括地志》云:「茂州汶川县石纽山在县西七十三里。《华阳国志》云『今夷人共营其地,方百里不敢居牧,至今犹不敢放六畜』。」按:广柔,隋改曰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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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索隐》:皇甫谧云:「鲧,帝颛顼之子,字熙。」又《连山易》云「鲧封于崇」,故《国语》谓之「崇伯鲧」。《系本》亦以鲧为颛顼子。《汉书·律历志》则云「颛顼五代而生鲧」。按:鲧旣仕尧,与舜代系殊悬,舜卽颛顼六代孙,则鲧非是颛顼之子。盖班氏之言近得其实。
5
  当帝尧之时,鸿水〈一〉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尧求能治水者,羣臣四岳皆曰鲧可。尧曰:「鲧为人负命毁族,不可。」四岳曰:「等之未有贤于鲧者,愿帝试之。」于是尧听四岳,用鲧治水。九年而水不息,功用不成。于是帝尧乃求人,更得舜。舜登用,摄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视鲧之治水无状,〈二〉乃殛鲧于羽山以死。〈三〉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于是舜举鲧子禹,而使续鲧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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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一作「洪」。鸿,大也。以鸟大曰鸿,小曰雁,故近代文字大义者皆作「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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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言无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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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正义》:殛音纪力反。鲧之羽山,化为黄熊,入于羽渊。熊音乃来反,下三点为三足也。束晳《发蒙纪》云:「鼈三足曰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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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崩,帝舜问四岳曰:「有能成美尧之事者使居官?」皆曰:「伯禹为司空,可成美尧之功。」舜曰:「嗟,然!」命禹:「女平水土,维是勉之。」禹拜稽首,让于契、后稷、皋陶。舜曰:「女其往视尔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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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为人敏给克勤;其德不违,其仁可亲,其言可信;声为律〈一〉,身为度,〈二〉称以出;〈三〉亹亹穆穆,为纲为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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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言禹声音应锺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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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王肃曰:「以身为法度。」 《索隐》:按:今巫犹称「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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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徐广曰:「一作『士』。」 《索隐》:按:《大戴礼》见作「士」。又一解云,上文声与身为律度,则权衡亦出于其身,故云「称以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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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乃遂与益、后稷奉帝命,命诸侯百姓兴人徒以傅土,行山表木,〈一〉定高山大川。〈二〉禹伤先人父鲧功之不成受诛,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薄衣食,致孝于鬼神。〈三〉卑宫室,致费于沟淢。〈四〉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五〉山行乘㻐。〈六〉左准绳,右规矩,〈七〉载四时,〈八〉以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令益予衆庶稻,可种卑湿。命后稷予衆庶难得之食。食少,调有馀相给,以均诸侯。禹乃行相地宜所有以贡,及山川之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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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尚书》「傅」字作「敷」。马融曰:「敷,分也。」 《索隐》:《尚书》作「敷土随山刊木」。今案:《大戴礼》作「傅土」,故此纪依之。傅卽付也,谓付功属役之事。孙守真按:付=傅=敷,字形结构换部首部件。若《尚书》作「敷」,敷,分也,谓令人分布理九州之土地也。表木,谓刊木立为表记,与孔注书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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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马融曰:「定其差秩祀礼所视也」。駰案:《尚书大传》曰「高山大川,五岳、四渎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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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马融曰:「祭祀丰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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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包氏曰:「方里为井,井闲有沟,沟广深四尺。十里为成,成闲有淢,淢广深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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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徐广曰:「他书或作『蕝』。」駰案:孟康曰「橇形如箕,掷行泥上」。如淳曰「橇音『茅蕝』之『蕝』。谓以板置(其)泥上以通行路也」。《正义》:按:橇形如船而短小,两头微起,人曲一脚,泥上掷进,用拾泥上之物。今杭州、温州海边有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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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徐广曰:「㻐,一作『桥』,音丘遥反。」駰案:如淳曰「㻐车,谓以铁如锥头,长半寸,施之履下,以上山不蹉跌也」。又音纪录反。 《正义》:按:上山,前齿短,后齿长;下山,前齿长,后齿短也。㻐音与是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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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集解》:王肃曰:「左右言常用也。」 《索隐》:左所运用堪为人之准绳,右所举动必应规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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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王肃曰:「所以行不违四时之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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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行自冀州始。冀州:旣载〈一〉壶口,治梁及岐。〈二〉旣修太原,至于岳阳。〈三〉覃怀致功,〈四〉至于衡漳。〈五〉其土白壤。〈六〉赋上上错,〈七〉田中中,〈八〉常、衞旣从,大陆旣为。〈九〉鸟夷皮服。〈一0〉夹右碣石,〈一一〉入于海。〈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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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孔安国曰:「尧所都也。先施贡赋役载于书也。」郑玄曰:「两河闲曰冀州。」 《正义》::按理水及贡赋从帝都为始也。黄河自胜州东,直南至华阴,卽东至怀州南,又东北至平州碣石山入海也。东河之西,西河之东,南河之北,皆冀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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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郑玄曰:「〈地理志〉壶口山在河东北屈县之东南,梁山在左冯翊夏阳,岐山在右扶风美阳。」 《索隐》:郑玄曰:「〈地理志〉壶口山在河东北屈县之东南,梁山在左冯翊夏阳,岐山在右扶风美阳。」 《正义》:《括地志》云:「壶口山在慈州吉昌县西南五十里冀州境也。梁山在同州韩城县东南十九里,岐山在岐州岐山县东北十里,二山雍州境也」孔安国曰:「从东循山理水而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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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孔安国曰:「太原今为郡名。太岳在太原西南。山南曰阳。」 《索隐》:岳,太岳,卽冀州之鎭霍太山也。按:〈地理志〉霍太山在河东彘县东。凡如此例,不引书者,皆〈地理志〉文也。 《正义》:《括地志》云:「霍太山在沁州沁原县西七八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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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孔安国曰:「覃怀,近河地名。」郑玄曰:「怀县属河内。」 《索隐》:按:河内有怀县,今验地无名「覃」者,盖「覃怀」二字或当时共为一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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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孔安国曰:「漳水横流。」 《索隐》:案:孔注以衡为横,非。王肃云「衡,漳,二水名。」〈地理志〉淸漳水出上党沾县东北,至阜城县入河。浊漳水出上党长子县东,至邺入淸漳也。 《正义》:《括地志》云:「故怀城在怀州武陟县西十一里。衡漳水在瀛州东北百二十五里平舒县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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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孔安国曰:「土无块曰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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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集解》:孔安国曰:「上上,第一。错,杂也,杂出第二之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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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孔安国曰:「九州之中为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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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集解》:郑玄曰:「〈地理志〉恒水出恒山,衞水在灵寿,大陆泽在钜鹿。」 《索隐》:此文改恒山、恒水皆作「常」,避汉文帝讳故也。常水出常山上曲阳县,东入滱水。衞水出常山灵寿县,东入宓池。郭璞云「大陆,今钜鹿北广河泽是已」。为亦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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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0〉《集解》:郑玄曰:「鸟夷,东(北)〔方〕之民(赋)〔搏〕食鸟兽者。」孔安国曰:「服其皮,明水害除。」 《正义》:《括地志》云:「靺鞨国,古肃愼也,在京东北万里已下,东及北各抵大海。其国南有白山,鸟兽草木皆白。其人处山林闲,土气极寒,常为穴居,以深为贵,至接九梯。养豕,食肉,衣其皮,冬以猪膏涂身,厚数分,以御风寒。贵臭秽不洁,作厕于中,圜之而居。多勇力,善射。弓长四尺,如弩,矢用楛,长一尺八寸,靑石为镞。葬则交木作椁,杀猪积椁上,富者至数百,贫者数十,以为死人之粮。以土上覆之,以绳系于椁。头出土上,以酒灌酹,绳腐而止,无四时祭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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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集解》:孔安国曰:「碣石,海畔之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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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集解》:徐广曰:「海,一作『河』。」 《索隐》:〈地理志〉云「碣石山在北平骊城县西南」。太康〈地理志〉云「乐浪遂城县有碣石山,长城所起」。又《水经》云「在辽西临渝县南水中」。盖碣石山有二,此云「夹右碣石入于海」,当是北平之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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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河维沇州:〈一〉九河旣道,〈二〉雷夏旣泽,雍、沮会同,〈三〉桑土旣蚕,于是民得下丘居土。〈四〉其土黑坟,〈五〉草繇木条。〈六〉田中下,〈七〉赋贞,作十有三年乃同。〈八〉其贡漆丝,其篚织文。〈九〉浮于济、漯,通于河。〈一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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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郑玄曰:「言沇州之界在此两水之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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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马融曰:「九河名徒骇、太史、马颊、覆釜、胡苏、简、洁、钩盘、鬲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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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郑玄曰:「雍水沮水相触而合入此泽中,〈地理志〉曰雷泽在济阴城阳县西北。」《索隐》:《尔雅》云「水自河出为雍」也。 《正义》:《括地志》云:「雷夏泽在濮州雷泽县郭外西北。雍、沮二水在雷泽西北平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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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孔安国曰:「大水去,民下丘居平土,就桑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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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孔安国曰:「色黑而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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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孔安国曰:「繇,茂;条,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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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集解》:孔安国曰:「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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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郑玄曰:「贞,正也。治此州正作不休,十三年乃有赋,与八州同,言功难也。其赋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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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集解》:孔安国曰:「地宜漆林,又宜桑蚕。织文,锦绮之属,盛之筐篚而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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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0〉《集解》:郑玄曰:「〈地理志〉云漯水出东郡东武阳。」 《索隐》:济水出河东垣县王屋山东,其流至济阴,故应劭云「济水出平原漯阴县东,漯水出东郡东武阳县北,至千乘县而入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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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岱维靑州:〈一〉堣夷旣略,〈二〉潍、淄其道。〈三〉其土白坟,海滨广舄,〈四〉厥田斥卤。〈五〉田上下,赋中上。〈六〉厥贡盐絺,海物维错,〈七〉岱畎丝、枲、铅、松、怪石,〈八〉莱夷为牧,〈九〉其篚酓丝。〈一0〉浮于汶,通于济。〈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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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郑玄曰:「东自海,西至岱。东岳曰岱山。」 《正义》:按:舜分靑州为营州、辽西及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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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马融曰:「堣夷,地名。用功少曰略。」 《索隐》:孔安国云:「东表之地称嵎夷。」按:《今文尚书》及《帝命验》并作「禺铁」,在辽西。铁,古「夷」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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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郑玄曰:「〈地理志〉潍水出琅邪,淄水出泰山莱芜县原山。」 《索隐》:潍水出琅邪箕县,北至都昌县入海。淄水出泰山莱芜县原山北,东至博昌县入济也。 《正义》:《括地志》云:「密州莒县潍山,潍水所出。淄州淄川县东北七十里原山,淄水所出。俗传云,禹理水功毕,土石黑,数里之中波若漆,故谓之淄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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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徐广曰:「一作『泽』,又作『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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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郑玄曰:「斥谓地咸卤。」 《索隐》:卤音鲁。《说文》云:「卤,咸地。东方谓之斥,西方谓之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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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孔安国曰:「田第三,赋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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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集解》:孔安国曰:「絺,细葛。错,杂,非一种。」郑玄曰:「海物,海鱼也。鱼种类尤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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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孔安国曰:「畎,谷也。怪异好石似玉者。岱山之谷出此五物,皆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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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集解》:孔安国曰:「莱夷,地名,可以牧放。」 《索隐》:按:《左传》云莱人劫孔子,孔子称「夷不乱华」,又云「齐侯伐莱」,服虔以为东莱黄县是。今按:〈地理志〉黄县有莱山,恐卽此地之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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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0〉《集解》:孔安国曰:「酓桑蚕丝中琴瑟弦。」 《索隐》:《尔雅》云「�,山桑」,是蚕食�之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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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集解》:郑玄曰:「〈地理志〉汶水出泰山莱芜县原山,西南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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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岱及淮维徐州:〈一〉淮、沂其治,蒙、羽其蓺。〈二〉大野旣都,〈三〉东原砥平。〈四〉其土赤埴坟,〈五〉草木渐包。〈六〉其田上中,赋中中。〈七〉贡维土五色,〈八〉羽畎夏狄,〈九〉峄阳孤桐,〈一0〉泗滨浮磬,〈一一〉淮夷蠙珠臮鱼,〈一二〉其篚玄纤缟。〈一三〉浮于淮、泗,〈一四〉通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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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孔安国曰:「东至海,北至岱,南及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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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郑玄曰:「〈地理志〉沂水出泰山盖县。蒙,羽,二山名。」孔安国曰:「二水已治,二山可以种蓺。」 《索隐》:《水经》云淮水出南阳平氏县胎簪山,东北过桐柏山。沂水出泰山盖县艾山,南过下邳县入泗。蒙山在泰山蒙阴县西南。羽山在东海祝其县南,殛鲧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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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郑玄曰:「大野在山阳钜野北,名钜野泽。」 孔安国曰:「水所停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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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郑玄曰:「东原,地名。今东平郡卽东原。」 《索隐》:张华《博物志》云:「兖州东平郡卽《尚书》之东原也。」 《正义》:广平曰原。徐州在东,故曰东原。水去已致平复,言可耕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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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徐广曰:「埴,黏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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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孔安国曰:「渐,长进;包,丛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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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集解》:孔安国曰:「田第二,赋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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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郑玄曰:「土五色者,所以为大社之封。」 《正义》:《韩诗外传》云:「天子社广五丈,东方靑,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上冒以黄土。将封诸侯,各取方土,苴以白茅,以为社也。」太康地记云:「城阳姑幕有五色土,封诸侯,锡之茅土,用为社。此土卽〈禹贡〉徐州土也。今属密州莒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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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集解》:孔安国曰:「夏狄,狄,雉名也。羽中旌旄,羽山之谷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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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0〉《集解》:孔安国曰:「峄山之阳特生桐,中琴瑟。」郑玄曰:「〈地理志〉峄山在下邳。」 《正义》:《括地志》云:「峄山在兖州邹县南二十二里。邹山记云『邹山,古之峄山,言络绎相连属也。今犹多桐树』。」按:今独生桐,尚徵,一偏似琴瑟。
70
 〈一一〉《集解》:孔安国曰:「泗水涯水中见石,可以为磬。」郑玄曰:「泗水出济阴乘氏也。」 《正义》:《括地志》云:「泗水至彭城吕梁,出石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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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集解》:孔安国曰:「淮、夷二水,出蠙珠及美鱼。」郑玄曰:「淮夷,淮水之上夷民也。」 《索隐》:按:《尚书》云「徂兹淮夷,徐戎并兴」,今徐州言淮夷,则郑解为得。蠙,一作「玭」,并步玄反。臮,古「暨」字。臮,与也。言夷人所居淮水之处,有此蠙珠与鱼也。又作「滨」。滨,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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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集解》:郑玄曰:「纤,细也。祭服之材尚细。」 《正义》:玄,黑。纤,细。缟,白缯。以细缯染为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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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正义》:《括地志》云:「泗水源在兖州泗水县东陪尾山。其源有四道,因以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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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海维扬州:〈一〉彭蠡旣都,阳鸟所居。〈二〉三江旣入〈三〉,震泽致定。〈四〉竹箭旣布。〈五〉其草惟夭,其木惟乔,〈六〉其土涂泥。〈七〉田下下,赋下上上杂。〈八〉贡金三品,〈九〉瑶、琨、竹箭,〈一0〉齿、革、羽、旄,〈一一〉岛夷卉服,〈一二〉其篚织贝,〈一三〉其包橘、柚锡贡。〈一四〉均江海,通淮、泗。〈一五〉
75
 〈一〉《集解》:孔安国曰:「北据淮,南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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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郑玄曰:「〈地理志〉彭蠡泽在豫章彭泽西。」孔安国曰:「随阳之鸟,鸿雁之属,冬月居此泽也。」 《索隐》:都,《古文尚书》作「猪」。孔安国云「水所停曰猪」,郑玄云「南方谓都为猪」,则是水聚会之义。 《正义》:蠡音礼。《括地志》云:「彭蠡湖在江州浔阳县东南五十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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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索隐》:韦昭云:「三江谓松江、钱唐江、浦阳江。」今按:〈地理志〉有南江、中江、北江,是为三江。其南江从会稽吴县南,东入海。中江从丹阳芜湖县西南,东至会稽阳羡县入海。北江从会稽毗陵县北,东入海。故下文「东为中江」,又「东为北江」,孔安国云「有北有中,南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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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孔安国曰:「震泽,吴南太湖名。言三江已入,致定为震泽。」 《索隐》:震,一作「振」。〈地理志〉会稽吴县「故周泰伯所封国,具区在其西,古文以为震泽」。又《左传》称「笠泽」,亦谓此也。 《正义》:泽在苏州西南四十五里。三江者,在苏州东南三十里,名三江口。一江西南上七十里至太湖,名曰松江,古笠泽江; 一 江东南上七十里至白蚬湖,名曰上江,亦曰东江;一江东北下三百馀里入海,名曰下江,亦曰娄江:于其分处号曰三江口。顾夷《吴地记》云「松江东北行七十里,得三江口。东北入海为娄江,东南入海为东江,幷松江为三江」是也。言理三江入海,非入震泽也。按:太湖西南湖州诸溪从天目山下,西北宣州诸山有溪,并下太湖。太湖东北流,各至三江口入海。其湖无通彭蠡湖及太湖处,并阻山陆。诸儒及地志等解「三江旣入」皆非也。《周礼·职方氏》云「扬州薮曰具区,川曰三江」。按:五湖、三江者,韦昭注非也。其源俱不通太湖,引解「三江旣入」,失之远矣。五湖者,菱湖、游湖、莫湖、贡湖、胥湖,皆太湖东岸,五湾为五湖,盖古时应别,今并相连。菱湖在莫厘山东,周回三十馀里,西口阔二里,其口南则莫厘山,北则徐侯山,西与莫湖连。莫湖在莫厘山西及北,北与胥湖连;胥湖在胥山西,南与莫湖连:各周回五六十里,西连太湖。游湖在北二十里,在长山东,湖西口阔二里,其口东南岸树里山,西北岸长山,湖周回五六十里。贡湖在长山西,其口阔四五里,口东南长山,山南卽山阳村,西北连常州无锡县老岸,湖周回一百九十里已上,湖身向东北,长七十馀里。两湖西亦连太湖。〈河渠书〉云「于吴则通渠三江、五湖」。〈货殖传〉云「夫吴有三江、五湖之利。」又太史公自叙传云「登姑苏,望五湖」是也。
79
 〈五〉《集解》:孔安国曰:「水去布生。」
80
 〈六〉《集解》:少长曰夭。乔,高也。
81
 〈七〉《集解》:马融曰:「渐,洳也。」
82
 〈八〉《集解》:孔安国曰:「田第九,赋第七,杂出第六。」
83
 〈九〉《集解》:孔安国曰:「金、银、铜。」。 郑玄曰:「铜三色也。」
84
 〈一0〉《集解》:孔安国曰:「瑶,琨,皆美玉也。」
85
 〈一一〉《集解》:孔安国曰:「象齿、犀皮、鸟羽、旄牛尾也。」 《正义》:《周礼》考工记云:「犀甲七属,兕甲六属。」郭云:「犀似水牛,猪头,大腹,庳脚,椭角,好食𣊁也。亦有一角者。」按:西南夷常贡旄牛尾,为旌旗之饰,书诗通谓之旄。故《尚书》云「右秉白旄」,诗云「建旐设旄」,皆此牛也。
86
 〈一二〉《集解》:孔安国曰:「南海岛夷草服葛越。」 《正义》:《括地志》云:「百济国西南渤海中有大岛十五所,皆邑落有人居,属百济。」又倭国,武皇后改曰日本国,在百济南,隔海依岛而居,凡百馀小国。此皆扬州之东岛夷也。按:东南之夷草服葛越,焦竹之属,越卽苎祁也。
87
 〈一三〉《集解》:孔安国曰:「织,细缯也。贝,水物也。」郑玄曰:「贝,锦名也。诗云『成是贝锦』。凡织者,先染其丝,织之属百济。」又倭国,武皇后改卽成〔文〕矣。」
88
 〈一四〉《集解》:孔安国曰:「小曰橘,大曰柚。锡命乃贡,言不常也。」郑玄曰:「有锡则贡之,或时乏则不贡。锡,所以柔金也。」
89
 〈一五〉《集解》:郑玄曰:「均,读曰沿。沿,顺水行也。」
90
  荆及衡阳维荆州:〈一〉江、汉朝宗于海。〈二〉九江甚中〈三〉,沱、涔已道,〈四〉云土、梦为治。〈五〉其土涂泥。田下中,赋上下。〈六〉贡羽、旄、齿、革,金三品,杶、干、栝、柏,〈七〉砺、砥、砮、丹,〈八〉维箘簬、楛,〈九〉三国致贡其名,〈一0〉包匦菁茅,〈一一〉其篚玄纁玑组,〈一二〉九江入赐大龟〈一三〉。浮于江、沱、涔、(于)汉,逾于雒,至于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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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孔安国曰:「北据荆山,南及衡山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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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孔安国曰:「二《水经》此州而入海,有似于朝,百川以海为宗。宗,尊也。」 《正义》:《括地志》云:「江水源出岷州南岷山,南流至益州,卽东南流入蜀,至泸州,东流经三硖,过荆州,与汉水合。《孙卿子》云『江水其源可以滥觞』也。」又云:「汉水源出梁州金牛县东二十八里嶓冢山。」
93
 〈三〉《集解》:孔安国曰:「江于此州界,分为九道,甚得地势之中。」郑玄曰:「〈地理志〉九江在寻阳南,皆东合为大江。」 《索隐》:按:《寻阳记》九江者,乌江、蚌江、乌白江、嘉靡江、沙江、畎江、廪江、堤江、箘江。又张浈九江图所载有三里、五畎、乌土、白蚌。九江之名不同。
94
 〈四〉《集解》:孔安国曰:「沱,江别名。涔,水名。」郑玄曰:「水出江为沱,汉为涔。」《索隐》:涔,亦作「潜」。沱出蜀郡郫县西,东入江。潜出汉中安阳县(直)西〔南〕,北入汉。故《尔雅》云「水自江出为沱,汉出为潜」。 《正义》:《括地志》云:「繁江水受郫江。〈禹贡〉曰『岷山导江,东别为沱』,源出益州新繁县。潜水一名复水,今名龙门水,源出利州緜谷县东龙门山大石穴下也。」
95
 〈五〉《集解》:孔安国曰:「云梦之泽在江南,其中有平土丘,水去可为耕作畎亩之治。」 《索隐》:梦,一作「瞢」,邹诞生又音蒙。按:云土、梦本二泽名,盖人以二泽相近,或合称云梦耳。知者,据《左传》云楚子济江入于云中,又楚子、郑伯田于江南之梦,则是二泽各别也。韦昭曰:「云土今为县,属江夏南郡华容。」今按:〈地理志〉云江夏有云杜县,是其地。
96
 〈六〉《集解》:孔安国曰:「田第八,赋第三。」
97
 〈七〉《集解》:郑玄曰:「四木名。」孔安国曰:「干,柘也。柏叶松身曰栝。」
98
 〈八〉《集解》:孔安国曰:「砥细于砺,皆磨石也。砮,石中矢镞。丹,朱类也。」
99
 〈九〉《集解》:徐广曰:「一作『箭足杆』。杆卽楛也,音怙。箭足者,矢镞也。或以箭足训释箘簬乎?」駰案:郑玄曰「箘簬,聆风也」。
100
 〈一0〉《集解》:马融曰:「言箘簬、楛三国所致贡,其名善也。」
101
 〈一一〉《集解》:郑玄曰:「匦,缠结也。菁茅,茅有毛刺者,给宗庙缩酒。重之,故包裹又缠结也。」 《正义》:《括地志》云:「辰州卢溪县西南三百五十里有包茅山。武阳记云『山际出包茅,有刺而三脊,因名包茅山』。」
102
 〈一二〉《集解》:孔安国曰:「此州染玄纁色善,故贡之。玑,珠类,生于水中。组,绶类也。」
103
 〈一三〉《集解》:孔安国曰:「尺二寸曰大龟,出于九江水中。龟不常用,赐命而纳之。」
104
  荆河惟豫州:〈一〉伊、雒、瀍、涧旣入于河,〈二〉荥播旣都,〈三〉道荷泽,被明都。〈四〉其土壤,下土坟垆。〈五〉田中上,赋杂上中。〈六〉贡漆、丝、絺、紵,其篚纤絮,〈七〉锡贡磬错。〈八〉浮于雒,达于河。
105
 〈一〉《集解》:孔安国曰:「西南至荆山,北距河水。」 《正义》:《括地志》云:「荆山在襄州荆山县西八十里。《韩子》云『卞和得玉璞于楚之荆山』,卽此也。」河,洛州北河也。
106
 〈二〉《集解》:孔安国曰:「伊出陆浑山,洛出上洛山,涧出渑池山,瀍出河南北山,四水合流而入河。」 《索隐》:伊水出弘农卢氏县东,洛水出弘农上洛县冢领山,瀍水出河南谷城县朁亭北,涧水出弘农新安县东,皆入于河。 《正义》:《括地志》云:「伊水出虢州卢氏县东峦山,东北流入洛。洛水出商州洛南县冢领山,东流经洛州郭内,又东合伊水。瀍水出洛州新安县东,南流至洛州郭内,南入洛。涧水源出洛州新安县东白石山,东北与谷水合流,经洛州郭内,东流入洛也。」
107
 〈三〉《集解》:孔安国曰:「荥,泽名。波水已成遏都。」 《索隐》:《古文尚书》作「荥波」,此及今文并云「荥播」。播是水播溢之义,荥是泽名。故《左传》云狄及衞战于荥泽。郑玄云:「今塞为平地,荥阳人犹谓其处为荥播。」
108
 〈四〉《集解》:孔安国曰:「荷泽在胡陵。明都,泽名,在河东北,水流泆覆被之。」 《索隐》:荷泽在济阴定陶县东。明都音孟猪。孟猪泽在梁国睢阳县东北。《尔雅》、《左传》谓之「孟诸」,今文亦为然,唯《周礼》称「望诸」,皆此地之一名。 《正义》:《括地志》云:「荷泽在曹州济阴县东北九十里定陶城东,今名龙池,亦名九卿陂。」
109
 〈五〉《集解》:孔安国曰:「垆,疏也。」马融曰:「豫州地有三等,下者坟垆也。」
110
 〈六〉《集解》:孔安国曰:「田第四,赋第二,又杂出第一。」
111
 〈七〉《集解》:孔安国曰:「细緜也。」
112
 〈八〉《集解》:孔安国曰:「治玉石曰错,治磬错也。」
113
  华阳黑水惟梁州:〈一〉汶、嶓旣蓺,〈二〉沱、涔旣道,〈三〉蔡、蒙旅平,〈四〉和夷砥绩。〈五〉其土靑骊。〈六〉田下上,赋下中三错。〈七〉贡璆、铁、银、镂、砮、磬,〈八〉熊、罴、狐、狸、织皮。〈九〉西倾因桓是来,〈一0〉浮于潜,逾于沔,〈一一〉入于渭,乱于河。〈一二〉
114
 〈一〉《集解》:孔安国曰:「东据华山之南,西距黑水。」 《正义》:《括地志》云:「黑水源出梁州城固县西北太山。」
115
 〈二〉《集解》:郑玄曰:「〈地理志〉岷山在蜀郡湔氐道,嶓冢山在汉阳西。」 《索隐》:汶,一作「㟭」,又作「㞶」。㞶山,〈封禅书〉一云渎山,在蜀都湔氐道西徼,江水所出。嶓冢山在陇西西县,汉水所出也。 《正义》:《括地志》云:「岷山在岷州溢乐县南一里,连緜至蜀二千里,皆名岷山。嶓冢山在梁州金牛县东二十八里。」湔音子践反。氐音丁奚反。
116
 〈三〉《集解》:孔安国曰:「沱、潜发源此州,入荆州。」
117
 〈四〉《集解》:孔安国曰:「蔡,蒙,二山名。祭山曰旅。平言治功毕也。」郑玄曰:「〈地理志〉蔡、蒙在汉嘉县。」 《索隐》:此非徐州之蒙,在蜀郡靑衣县。靑衣后改为汉嘉。蔡山不知所在也。蒙,县名。 《正义》:《括地志》云:「蒙山在雅州严道县南十里。」
118
 〈五〉《集解》:马融曰:「和夷,地名也。」
119
 〈六〉《集解》:孔安国曰:「色靑黑也。」
120
 〈七〉《集解》:孔安国曰:「田第七,赋第八,杂出第七第九三等。」
121
 〈八〉《集解》:孔安国曰:「璆,玉名。」郑玄曰:「黄金之美者谓之鏐。镂,刚铁,可以刻镂也。」
122
 〈九〉《集解》:孔安国曰:「贡四兽之皮也。织皮,今罽也。」
123
 〈一0〉《集解》:马融曰:「治西倾山因桓水是来,言无馀道也。」郑玄曰:「〈地理志〉西倾山在陇西临洮。」 《索隐》:西倾在陇西临洮县西南。桓水出蜀郡㞶山西南,行羌中入南海也。 《正义》:《括地志》云:「西倾山今嵹台山,在洮州临潭县西南三百三十六里。」
124
 〈一一〉《集解》:孔安国曰:「汉上水为沔。」郑玄曰:「或谓汉为沔。」
125
 〈一二〉《集解》:孔安国曰:「正绝流曰乱。」
126
  黑水西河惟雍州:〈一〉弱水旣西,〈二〉泾属渭汭。〈三〉漆、沮旣从,〈四〉〈五〉水所同。〈六〉荆、岐已旅,〈七〉终南、敦物至于鸟鼠。〈八〉原隰砥绩,至于都野。〈九〉三危旣度〈一0〉,三苗大序。〈一一〉其土黄壤。田上上,赋中下。〈一二〉贡璆、琳、琅玕。〈一三〉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河,〈一四〉会于渭汭。〈一五〉织皮昆仑、析支、渠搜,西戎卽序。〈一六〉
127
 〈一〉《集解》:孔安国曰:「西距黑水,东据河。龙门之河在冀州西。」 《索隐》:〈地理志〉益州滇池有黑水祠。郑玄引地说云「三危山,黑水出其南」。《山海经》「黑水出昆仑墟西北隅」也。
128
 〈二〉《集解》:孔安国曰:「导之西流,至于合黎。」郑玄曰:「衆水皆东,此独西流也。」 《索隐》:按:《水经》云「弱水出张掖删丹县西北,至酒泉会水县入合黎山腹」。《山海经》云「弱水出昆仑墟西南隅」也。
129
 〈三〉《集解》:孔安国曰:「属,逮也。水北曰汭。言治泾水入于渭也。」郑玄曰:「〈地理志〉泾水出安定泾阳。」 《索隐》:渭水出首阳县鸟鼠同穴山。《说文》云:「水相入曰汭。」 《正义》:《括地志》云:「泾水源出原州百泉县西南笄头山泾谷。渭水源出渭州渭原县西七十六里鸟鼠山,今名靑雀山。渭有三源,并出鸟鼠山,东流入河。」按:言理泾水及至渭水,又理漆、沮亦从渭流,复理沣水,亦同入渭者也。
130
 〈四〉《正义》:《括地志》云:「漆水源出岐州普润县东南岐(漆)山漆溪,东入渭。沮水一名石川水,源出雍州富平县,东入栎阳县南。汉高帝于栎阳置万年县。十三州(地理)志云『万年县南有泾、渭,北有小河,卽沮水也』。《诗》云古公去邠度漆、沮,卽此二水。」
131
 〈五〉《集解》:音丰。
132
 〈六〉《集解》:孔安国曰:「漆、沮之水已从入渭。沣水所同,同于渭也。」 《索隐》:漆、沮二水,漆水出右扶风漆县西,沮水〈地理志〉无文,而《水经》以𣻐水出北地直路县,东过冯翊祋祤县入洛。《说文》亦以漆、沮各是一水名。孔安国独以为一,又云是洛水。沣水出右扶风鄠县东南,北过上林苑。 《正义》:《括地志》云:「雍州鄠县终南山,沣水出焉。」
133
 〈七〉《集解》:孔安国曰:「荆在岐东,非荆州之荆也。」 《正义》:《括地志》云:「荆山在雍州富平县,今名掘陵原。岐山在岐州岐山县东北十里。」《尚书》《正义》:云:「洪水时祭祀礼废。已旅祭,言理水功毕也。」按:雍州荆山卽黄帝及禹铸鼎地也。襄州荆山县西荆山卽卞和得玉璞者。
134
 〈八〉《集解》:孔安国曰:「三山名,言相望也。」郑玄曰:「〈地理志〉终南、敦物皆在右扶风武功也。」 《索隐》:按:《左传》中南山,杜预以为终南山。〈地理志〉云「太一山古文以为终南,(华)〔垂〕山古文以为敦物」,皆在扶风武功县东。 《正义》:《括地志》云:「终南山一名中南山,一名太一山,一名南山,一名橘山,一名楚山,一名(泰)〔秦〕山,一名周南山,一名地肺山,在雍州万年县南五十里。」
135
 〈九〉《集解》:郑玄曰:「〈地理志〉都野在武威,名曰休屠泽。」 《正义》:原隰,幽州地也。按:原,高平地也。隰,低下地也。言从渭州致功,西北至凉州都野、沙州三危山也。《括地志》云:「都野泽在凉州姑臧县东北二百八十里。」
136
 〈一0〉《索隐》:郑玄引《河图》及地说云「三危山在鸟鼠西南,与岐山相连」。度,刘伯庄音田各反,《尚书》作「宅」。
137
 〈一一〉《集解》:孔安国曰:「西裔之山己可居,三苗之族大有次序,禹之功也。」
138
 〈一二〉《集解》:孔安国曰:「田第一,赋第六,人功少。」
139
 〈一三〉《集解》:孔安国曰:「璆,琳,皆玉名。琅玕,石而似珠者。」
140
 〈一四〉《集解》:孔安国曰:「积石山在金城西南,河所经也。龙门山在河东之西界。」 《索隐》:积石在金城河关县西南。龙门山在左冯翊夏阳县西北。 《正义》:《括地志》云:「积石山今名小积石,在河州枹罕县西七里。河州在京西一千四百七十二里。龙门山在同州韩城县北五十里。李奇云『禹凿通河水处,广八十步』。《三秦记》云『龙门水悬船而行,两旁有山,水陆不通,龟鱼集龙门下数千,不得上,上则为龙,故云暴鳃点额龙门下』。」按:河在冀州西,故云西河也。禹发源河水小积石山,浮河东北下,历灵、胜北而南行,至于龙门,皆雍州地也。
141
 〈一五〉《正义》:《水经》云「河水又南至潼关,渭水从西注之」也。
142
 〈一六〉《集解》:孔安国曰:「织皮,毛布。此四国在荒服之外,流沙之内。羌、髳之属皆就次序,美禹之功及戎狄也。」 《索隐》:郑玄以为衣皮之人居昆仑、析支、渠搜,三山皆在西戎。王肃曰「昆仑在临羌西,析支在河关西,西戎在西域」。王肃以为地名,而不言渠搜。今按:〈地理志〉金城临羌县有昆仑祠,敦煌广至县有昆仑障,朔方有渠搜县。
143
  道九山:〈一〉汧及岐至于荆山,〈二〉逾于河;壶口、雷首〈三〉至于太岳;〈四〉砥柱、析城至于王屋;〈五〉太行、常山至于碣石,入于海;〈六〉西倾、朱圉、鸟鼠〈七〉至于太华;〈八〉熊耳、外方、桐柏至于负尾;〈九〉道嶓冢,至于荆山;〈一0〉内方至于大别;〈一一〉汶山之阳至衡山,〈一二〉过九江,至于敷浅原。〈一三〉
144
 〈一〉《索隐》:汧、壶口、砥柱、太行、西倾、熊耳、嶓冢、内方、㞶是九山也。古分为三条,故〈地理志〉有北条之荆山。马融以汧为北条,西倾为中条,嶓冢为南条。郑玄分四列,汧为阴列,西倾次阴列,嶓冢为阳列,㞶山次阳列。
145
 〈二〉《集解》:郑玄曰:「〈地理志〉汧在右扶风也。」 《索隐》:汧,一作「岍」。按:有汧水,故其字或从「山」或从「水」,犹㞶山然也。〈地理志〉云吴山在汧县西,古文以为汧山。岐山在右扶风美阳县西北;荆山在左冯翊怀德县南也。 《正义》:《括地志》云:「汧山在陇州汧源县西六十里。其山东邻岐、岫,西接陇冈,汧水出焉。岐山在岐州。」
146
 〈三〉《索隐》:雷首山在河东蒲阪县东南。
147
 〈四〉《集解》:孔安国曰:「三山在冀州;太岳在上党西也。」 《索隐》:卽霍泰山也。已见上。 《正义》:《括地志》云:「壶口在慈州吉昌县西南。雷首山在蒲州河东县。太岳,霍山也,在沁州沁源县。」
148
 〈五〉《集解》:孔安国曰:「此三山在冀州(之)南河之北。」 《索隐》:析城山在河东濩泽县西南。王屋山在河东垣县东北。《水经》云砥柱山在河东大阳县南河水中也。 《正义》:《括地志》云:「砥柱山,俗名三门山,在陕州硖石县东北五十里黄河之中。孔安国云『砥柱,山名。河水分流,包山而过,山见水中,若柱然也』。」《括地志》云:「析城山在泽州阳城县西南七十里。《注水经》云『析城山甚高峻,上平坦,有二泉,东浊西淸,左右不生草木』。」《括地志》云:「王屋山在怀州王屋县北十里。古今地名云『山方七百里,山高万仞,本冀州之河阳山也』。」
149
 〈六〉《集解》:孔安国曰:「此二山连延,东北接碣石,而入于沧海。」 《索隐》:太行山在河内山阳县西北。常山,恒山是也,在常山郡上曲阳县西北。 《正义》:《括地志》云:「太行山在怀州河内县北二十五里,有羊肠阪。恒山在定州恒阳县西北百四十里。道书福地记云『恒山高三千三百丈,上方二十里,有《太玄》之泉,神草十九种,可度俗』。」
150
 〈七〉《集解》:郑玄曰:「〈地理志〉曰朱圉在汉阳南。」孔安国曰:「鸟鼠山,渭水所山,在陇西之西。」
151
 〈八〉《集解》:郑玄曰:「〈地理志〉太华山在弘农华阴南。」 《索隐》:圉,一作「圄」。朱圉山在天水冀县南。鸟鼠山在陇西首阳县西南。太华卽敦物山。
152
 〈九〉《集解》:郑玄曰:「〈地理志〉熊耳在卢氏东。外方在颍川。嵩高山、桐柏山在南阳平氏东南。陪尾在江夏安陆东北,若横尾者。」 《索隐》:熊耳山在弘农卢氏县东,伊水所出。外方山卽颍川嵩高县嵩高山,《古文尚书》亦以为外方山。桐柏山一名大复山,在南阳平氏县东南。陪尾山在江夏安陆县东北,〈地理志〉谓之横尾山。负音陪也。 《正义》:《括地志》云:「华山在华州华阴县南八里。熊耳山在虢州卢氏县南五十里。嵩高山亦名太室山,亦名外方山,在洛州阳城县北二十三里也。桐柏山在唐州桐柏县东南五十里,淮水出焉。横尾山,古陪尾山也,在安州安陆县北六十里。」
153
 〈一0〉《集解》:郑玄曰:「〈地理志〉荆山在南郡临沮。」 《索隐》:此东条荆山,在南郡临沮县东北隅也。 《正义》:《括地志》云:「嶓冢山在梁州。荆山在襄州荆山县西八十里也。」又云:「荆山县本汉临沮县地也。沮水卽汉水也。」按:孙叔敖激沮水为云梦泽是也。
154
 〈一一〉《集解》:郑玄曰:「〈地理志〉内方在竟陵,名立章山。大别在庐江安丰县。」 《索隐》:内方山在竟陵县东北。大别山在六安国安丰县,今土人谓之甑山。 《正义》:《括地志》云:「章山在荆州长林县东北六十里。今汉水附章山之东,与经史符会。」按:大别山,今沙洲在山上,汉江经其左,今俗犹云甑山。注云「在安丰」,非汉所经也。
155
 〈一二〉《索隐》:在长沙湘南县东南。《广雅》云:「岣嵝谓之衡山。」 《正义》:《括地志》云:「岷山在茂州汶川县。衡山在衡州湘潭县西四十一里。」
156
 〈一三〉《集解》:徐广曰:「浅,一作『灭』。」駰案:孔安国曰「敷浅原一名傅阳山,在豫章」。 《索隐》:豫章历陵县南有傅阳山,一名敷浅原也。
157
  道九川:〈一〉孙守真按:道=导,字形结构换部首。弱水至于合黎,〈二〉馀波入于流沙。〈三〉道黑水,至于三危,入于南海。〈四〉道河积石,〈五〉至于龙门,南至华阴,〈六〉东至砥柱,〈七〉又东至于盟津,〈八〉东过雒汭,至于大邳,〈九〉北过降水,至于大陆,〈一0〉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一一〉入于海。〈一二〉嶓冢道瀁,东流为汉,〈一三〉又东为苍浪之水,〈一四〉过三澨,入于大别,〈一五〉南入于江,东汇泽为彭蠡,〈一六〉东为北江,入于海。〈一七〉汶山道江,东别为沱,又东至于醴,〈一八〉过九江,至于东陵,〈一九〉东迤北会于汇,〈二0〉东为中江,入于梅。〈二一〉道沇水,东为济,入于河,泆为荥,〈二二〉东出陶丘北,〈二三〉又东至于荷,〈二四〉又东北会于汶,〈二五〉又东北入于海。道淮自桐柏,〈二六〉东会于泗、沂,东入于海。〈二七〉道渭自鸟鼠同穴,〈二八〉东会于沣,〈二九〉又东北至于泾,〈三0〉东过漆、沮,入于河。〈三一〉道雒自熊耳,〈三二〉东北会于涧、瀍,〈三三〉又东会于伊,〈三四〉东北入于河。〈三五〉
158
 〈一〉《索隐》:弱、黑、河、瀁、江、沇、淮、渭、洛为九川。
159
 〈二〉《集解》:郑玄曰:「〈地理志〉弱水出张掖。」孔安国曰:「合黎,水名,在流沙东。」 《索隐》:《水经》云合黎山在酒泉会水县东北。郑玄引《地说》亦以为然。孔安国云水名,当是其山有水,故所记各不同。 《正义》:《括地志》云:「兰门山,一名合黎,一名穷石山,在甘州删丹县西南七十里。《淮南子》云『弱水源出穷石山』。」又云:「合黎,一名羌谷水,一名鲜水,一名覆表水,今名副投河,亦名张掖河,南自吐谷浑界流入甘州张掖县。」今按:合黎水出临松县临松山东,而北流历张掖故城下,又北流经张掖县二十三里,又北流经合黎山,折而北流,经流沙碛之西入居延海,行千五百里。合黎山,张掖县西北二百里也。
160
 〈三〉《集解》:孔安国曰:「弱水馀波西溢入流沙。」郑玄曰:「〈地理志〉流沙在居延(西)〔东〕北,名居延泽。《地记》曰『弱水西流入合黎山腹,馀波入于流沙,通于南海』。」马融、王肃皆云合黎、流沙是地名。 《索隐》:〈地理志〉云「张掖居延县西北有居延泽,古文以为流沙」。《广志》「流沙在玉门关外,有居延泽、居延城」。又《山海经》云「流沙出钟山,西南行昆仑墟入海」。按:是地兼有水,故一云地名,一云水名,马郑不同,抑有由也。
161
 〈四〉《集解》:郑玄曰:「〈地理志〉益州滇池有黑水祠,而不记此山水所在。《地记》曰『三危山在鸟鼠之西南』。」孔安国曰:「黑水自北而南,经三危过梁州,入南海也。」 《正义》:《括地志》云:「黑水源出伊州伊吾县北百二十里,又南流二千里而绝。三危山在沙州炖煌县东南四十里。」按:南海卽扬州东大海,岷江下至扬州东入海也。其黑水源在伊州,从伊州东南三千馀里至鄯州,鄯州东南四百馀里至河州,入黄河。河州有小积石山,卽〈禹贡〉「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者。然黄河源从西南下,出大昆仑东北隅,东北流经于阗,入盐泽,卽东南潜行入吐谷浑界大积石山,又东北流,至小积石山,又东北流,来处极远。其黑水,当洪水时合从黄河而行,何得入于南海?南海去此甚远,阻隔南山、陇山、岷山之属。当是洪水浩浩处,西戎不深致功,古文故有疏略也。
162
 〈五〉《索隐》:《尔雅》云:「河出昆仑墟,其色白。」《汉书·西域传》云:「河有两源,一出葱岭,一出于阗。于阗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一名盐泽。其水停居,冬夏不增减,潜行地中,南出积石为中国河。」是河源发昆仑,禹导河自积石而加功也。
163
 〈六〉《集解》:孔安国曰:「至华山北而东行。」 《正义》:华阴县在华山北,本魏之阴晋县,秦惠文王更名宁秦,汉高帝改曰华阴。
164
 〈七〉《集解》:孔安国曰:「砥柱,山名。河水分流,包山而过,山见水中,若柱然也。在西虢之界。」 《正义》:砥柱山俗名三门山,禹凿此山,三道河水,故曰三门也。
165
 〈八〉《集解》:孔安国曰:「在洛北。」 《索隐》:盟,古「孟」字。孟津在河阳。《十三州记》云「河阳县在河上,卽孟津」是也。 《正义》:杜预云:「盟,河内郡河阳县南孟津也,在洛阳城北。都道所凑,古今为津,武王度之,近代呼为武济。」《括地志》云:「盟津,周武王伐纣,与八百诸侯会盟津。亦曰孟津,又曰富平津。《水经》云小平津,今云河阳津是也。」
166
 〈九〉《集解》:孔安国曰:「洛汭,洛入河处。山再成曰邳。」 《索隐》:《尔雅》云「山一成曰邳」。或以为成皋县山是。 《正义》:李巡云:「山再重曰英,一重曰邳。」《括地志》云:「大邳山,今名黎阳东山,又曰靑坛山,在衞州黎阳南七里。张揖云今成皋,非也。」
167
 〈一0〉《集解》:郑玄曰:「〈地理志〉降水在信都(南)。」孔安国曰:「大陆,泽名。」 《索隐》:〈地理志〉降水字从「系」,出信都国,与宓池、漳河水并流入海。大陆在钜鹿郡。《尔雅》云「晋有大陆」,郭璞以为此泽也。 《正义》:《括地志》云:「降水源出潞州屯留县西南,东北流,至冀州入海。」
168
 〈一一〉《集解》:郑玄曰:「下尾合名曰逆河,言相向迎受也。」
169
 〈一二〉《正义》:播,布也。河至冀州,分布为九河,下至沧州,更同合为一大河,名曰逆河,而夹右碣石入于渤海也。
170
 〈一三〉《集解》:郑玄曰:「〈地理志〉瀁水出陇西氐道,至武都为汉,至江夏谓之夏水。」 《索隐》:《水经》云瀁水出陇西氐道县嶓冢山,东至武都沮县为汉水。〈地理志〉云至江夏谓之夏水。《山海经》亦以汉出嶓冢山。故孔安国云「泉始出山为瀁水,东南流为沔水,至汉中东流为汉水」。 《正义》:《括地志》云:「嶓冢山水始出山沮洳,故曰沮水。东南为瀁水,又为沔水。至汉中为汉水,至均州为沧浪水。始欲出大江为夏口,又为沔口。汉江一名沔江也。」
171
 〈一四〉《集解》:孔安国曰:「别流也。在荆州。」 《索隐》:马融、郑玄皆以沧浪为夏水,卽汉河之别流也。〈渔父歌〉曰「沧浪之水淸兮,可以濯吾缨」,是此水也。 《正义》:《括地志》云:「均州武当县有沧浪水。庾仲雍《汉水记》云『武当县西四十里汉水中有洲,名沧浪洲』也。《地记》云『水出荆山,东南流为沧浪水』。」
172
 〈一五〉《集解》:孔安国曰:「三澨,水名。」郑玄曰:「在江夏竟陵之界。」 《索隐》:《水经》云「三澨,地名,在南郡邔县北」。孔安国、郑玄以为水名。今竟陵有三参水,俗云是三澨水。参音去声。
173
 〈一六〉《集解》:孔安国曰:「汇,回也。水东回为彭蠡大泽。」
174
 〈一七〉《集解》:孔安国曰:「自彭蠡,江分为三道入震泽,遂为北江而入海。」
175
 〈一八〉《集解》:孔安国及马融、王肃皆以醴为水名。郑玄曰:「醴,陵名也。大阜曰陵。长沙有醴陵县。」 《索隐》:按:骚人所歌「濯余佩于醴浦」,明醴是水。孔安国、马融解得其实。又虞喜《志林》以醴是江、沅之别流,而醴字作「澧」也。
176
 〈一九〉《集解》:孔安国曰:「东陵,地名。」
177
 〈二0〉《集解》:孔安国曰:「迤,溢也。东溢分流都共北会彭蠡。」
178
 〈二一〉《集解》:孔安国曰:「有北有中,南可知也。」 《正义》:《括地志》云:「〈禹贡〉三江俱会于彭蠡,合为一江,入于海。」
179
 〈二二〉《集解》:郑玄曰:「〈地理志〉沇水出河东垣县东王屋山,东至河内武德入河,泆为荥。」孔安国曰:「济在温西北。荥泽在敖仓东南。」 《索隐》:《水经》云:「自河东垣县王屋山东流为沇水,至温县西北为济水。」 《正义》:《括地志》云:「沇水出怀州王屋县北十里王屋山顶,岩下石泉渟不流,其深不测,旣见而伏,至济源县西北二里平地,其源重发,而东南流,为汜水。」《水经》云沇东至温县西北为泲水,又南当巩县之北,南入于河。释名云:「济者,济也。」下「济」子细反。按:济水入河而南,截度河南岸溢荥泽,在郑州荥泽县西北四里。今无水,成平地。
180
 〈二三〉《集解》:孔安国曰:「陶丘,丘再成者也。」郑玄曰:「〈地理志〉陶丘在济阴定陶西(北)〔南〕。」《正义》:《括地志》云:「陶丘在濮州鄄城西南二十四里。又云在曹州城中。徐才宗《国都城记》云此城中高丘,卽古之陶丘。」
181
 〈二四〉《集解》:孔安国曰:「荷泽之水。」
182
 〈二五〉《正义》:汶音问。〈地理志〉云汶水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西南入泲。
183
 〈二六〉《正义》:〈地理志〉云桐柏山在南阳平氏县东南,淮水所出。按:在唐州东五十馀里。
184
 〈二七〉《集解》:孔安国曰:「与泗、沂二水合入海。」
185
 〈二八〉《集解》:孔安国曰:「鸟鼠共为雄雌同穴处,此山遂名曰鸟鼠,渭水出焉。」 《正义》:《括地志》云:「鸟鼠山,今名靑雀山,在渭州渭源县西七十六里。《山海经》云『鸟鼠同穴之山,渭水出焉』。郭璞注云:『今在陇西首阳县西南。山有鸟鼠同穴。鸟名䳜。鼠名鼣,如人家鼠而短尾。䳜似鵽而小,黄黑色。穴入地三四尺,鼠在内,鸟在外』。」䳜音余。鼣,扶废反。鵽音丁刮反,似雉也。
186
 〈二九〉《正义》:沣音丰。《括地志》云:「雍州鄠县终南山,沣水出焉,北入渭也。」
187
 〈三0〉《正义》:《括地志》云:「泾水出原州百泉县西南笄头山出泾谷,东南流入渭也。」
188
 〈三一〉《集解》:孔安国曰:「漆,沮,二水名,亦曰洛水,出冯翊北。」
189
 〈三二〉《集解》:孔安国曰:「在宜阳之西。」 《正义》:《括地志》云:「洛水出商州洛南县西冢岭山,东北流入河。熊耳山在虢州卢氏县南五十里,洛所经。」
190
 〈三三〉《集解》:孔安国曰:「会于河南城南。」 《正义》:《括地志》云:「涧水出洛州新安县东白石山阴。」〈地理志〉云瀍水出河南谷城县朁亭北,东南入于洛。
191
 〈三四〉《集解》:孔安国曰:「会于洛阳之南。」
192
 〈三五〉《集解》:孔安国曰:「合于巩之东也。」
193
  于是九州攸同,四奥旣居,〈一〉九山刊旅,〈二〉九川涤原,〈三〉九泽旣陂,〈四〉四海会同。六府甚修,〈五〉衆土交正,致愼财赋,〈六〉咸则三壤成赋。〈七〉中国赐土姓:「祗台德先,不距朕行。」〈八〉
194
 〈一〉《集解》:孔安国曰:「四方之宅已可居也。」
195
 〈二〉《集解》:孔安国曰:「九州名山已槎木通道而旅祭也。」
196
 〈三〉《集解》:孔安国曰:「九州之川已涤除无壅塞也。」
197
 〈四〉《集解》:孔安国曰:「九州之泽皆已陂障无决溢也。」
198
 〈五〉《集解》:孔安国曰:「六府,金、木、水、火、土、谷。」
199
 〈六〉《集解》:郑玄曰:「衆土美恶及高下得其正矣。亦致其贡篚,愼奉其财物之税,皆法定制而入之也。」
200
 〈七〉《集解》:郑玄曰:「三壤,上、中、下各三等也。」
201
 〈八〉《集解》:郑玄曰:「中卽九州也。天子建其国,诸侯祚之土,赐之姓,命之氏,其敬悦天子之德旣先,又不距违我天子政敎所行。」
202
  令天子之国以外五百里甸服:〈一〉百里赋纳总,〈二〉二百里纳銍,〈三〉三百里纳秸服,〈四〉四百里粟,五百里米。〈五〉甸服外五百里侯服:〈六〉百里采,〈七〉二百里任国,〈八〉三百里诸侯。〈九〉侯服外五百里绥服:〈一0〉三百里揆文敎,〈一一〉二百里奋武衞。〈一二〉绥服外五百里要服:〈一三〉三百里夷〈一四〉,二百里蔡。〈一五〉要服外五百里荒服:〈一六〉三百里蛮,〈一七〉二百里流。〈一八〉
203
 〈一〉《集解》:孔安国曰:「为天子(之)服治田,去王城面五百里内。」
204
 〈二〉《集解》:孔安国曰:「甸内近王城者。禾稿曰总,供饲国马也。」 《索隐》:《说文》云:「总,聚束草也。」
205
 〈三〉《集解》:孔安国曰:「所銍刈谓禾穗。」 《索隐》:《说文》云:「銍,获禾短镰也。」
206
 〈四〉《集解》:孔安国曰:「秸,稿也。服稿役。」 《索隐》:礼郊特牲云「蒲越稿秸之美」,则秸是稿之类也。
207
 〈五〉《集解》:孔安国曰:「所纳精者少,粗者多。」
208
 〈六〉《集解》:孔安国曰:「侯,候也。斥候而服事也。」
209
 〈七〉《集解》:马融曰:「采,事也。各受王事者。」
210
 〈八〉《集解》:孔安国曰:「任王事者。」
211
 〈九〉《集解》:孔安国曰:「三百里同为王者斥候,故合三为一名。」
212
 〈一0〉《集解》:孔安国曰:「绥,安也。服王者政敎。」
213
 〈一一〉《集解》:孔安国曰:「揆,度也。度王者文敎而行之,三百里皆同。」
214
 〈一二〉《集解》:孔安国曰:「文敎之外二百里奋武衞,天子所以安。」
215
 〈一三〉《集解》:孔安国曰:「要束以文敎也。」
216
 〈一四〉《集解》:孔安国曰:「守平常之敎,事王者而已。」
217
 〈一五〉《集解》:马融曰:「蔡,法。受王者刑法而已。」
218
 〈一六〉《集解》:马融曰:「政敎荒忽,因其故俗而治之。」
219
 〈一七〉《集解》:马融曰:「蛮,慢也。礼简怠慢,来不距,去不禁。」
220
 〈一八〉《集解》:马融曰:「流行无城郭常居。」
221
  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一〉声敎讫于四海。于是帝锡禹玄圭,以告成功于天下。〈二〉天下于是太平治。
222
 〈一〉《集解》:郑玄曰:「朔,北方也。」
223
 〈二〉《正义》:帝,尧也。玄,水色。以禹理水功成,故锡玄圭,以表显之。自此已上并《尚书》〈禹贡〉文。
224

  皋陶作士以理民。〈一〉帝舜朝,禹、伯夷、皋陶相与语帝前。皋陶述其谋曰:「信其道德,谋明辅和。」禹曰:「然,如何?」皋陶曰:「于!〈二〉愼其身修,〈三〉思长,〈四〉敦序九族,衆明高翼,近可远在已。」〈五〉禹拜美言,曰:「然。」皋陶曰:「于!在知人,在安民。」禹曰:「吁!皆若是,惟帝其难之。〈六〉知人则智,能官人;能安民则惠,黎民怀之。能知能惠,何忧乎驩兜,何迁乎有苗,何畏乎巧言善色佞人?」〈七〉皋陶曰:「然,于!亦行有九德,亦言其有德。」乃言曰:「始事事,〈八〉宽而栗,〈九〉柔而立,〈一0〉愿而共,〈一一〉治而敬,扰而毅,〈一二〉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实,强而义,章其有常,吉哉。〈一三〉日宣三德,蚤夜翊明有家。〈一四〉日严振敬六德,亮采有国。〈一五〉翕受普施,九德咸事,俊乂在官,〈一六〉百吏肃谨。毋敎邪淫奇谋。非其人居其官,是谓乱天事。〈一七〉天讨有辠,五刑五用哉。〈一八〉吾言砥可行乎?」禹曰:「女言致可绩行。」皋陶曰:「余未有知,思赞道哉。」〈一九〉
225
 〈一〉《正义》:士若大理卿也。
226
 〈二〉《正义》:于音乌,叹美之辞。
227
 〈三〉《正义》:绝句。
228
 〈四〉《集解》:孔安国曰:「愼修其身,思为长久之道。」
229
 〈五〉《集解》:郑玄曰:「次序九族而亲之,以衆贤明作羽翼之臣,此政由近可以及远也。」
230
 〈六〉《集解》:孔安国曰:「言帝尧亦以为难。」
231
 〈七〉《集解》:郑玄曰:「禹为父隐,故言不及鲧。」
232
 〈八〉《集解》:孔安国曰:「言其人有德,必言其所行事,因事以为验。」
233
 〈九〉《集解》:孔安国曰:「性宽弘而能庄栗。」
234
 〈一0〉《集解》:孔安国曰:「和柔而能立事。」
235
 〈一一〉《集解》:孔安国曰:「悫愿而恭敬。」
236
 〈一二〉《集解》:徐广曰:「扰,一作『柔』。」駰案:孔安国曰「扰,顺也。致果为毅」。
237
 〈一三〉《集解》:孔安国曰:「章,明也。吉,善也。」
238
 〈一四〉《集解》:孔安国曰:「三德,九德之中有其三也。卿大夫称家,明行之可以为卿大夫。」
239
 〈一五〉《集解》:孔安国曰:「严,敬也。行六德以信治政事,可为诸侯也。」马融曰:「亮,信;采,事也。」
240
 〈一六〉《集解》:孔安国曰:「翕,合也。能合受三六之德而用之,以布施政敎,使九德之人皆用事。谓天子(也)如此,则俊德理能之士并皆在官也」
241
 〈一七〉《索隐》:此取《尚书》皋陶谟为文,断绝殊无次序,卽班固所谓「疏略抵捂」是也,今亦不能深考。
242
 〈一八〉《集解》:孔安国曰:「言用五刑必当。」
243
 〈一九〉《正义》:皋陶云我未有所知,思之审赞于古道耳。谦辞也。已上并《尚书》皋陶谟文,略其经,不全备也。
244
  帝舜谓禹曰:「女亦昌言。」禹拜曰;「于,予何言!予思日孳孳。」皋陶难禹曰:「何谓孳孳?」禹曰:「鸿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皆服于水。予陆行乘车,水行乘舟,泥行乘橇,山行乘檋,行山栞木。〈一〉与益予衆庶稻鲜食。〈二〉以决九川致四海,浚畎浍〈三〉致之川。与稷予衆庶难得之食。食少,调有馀补不足,徙居。衆民乃定,万国为治。」皋陶曰:「然,此而美也。」
245
 〈一〉《正义》:行,寒孟反。刊,口寒反。
246
 〈二〉《集解》:孔安国曰:「鸟兽新杀曰鲜。」 《索隐》:予音与。上「与」谓「同与」之「与」,下「予」谓「施予」之「予」。此禹言其与益施予衆庶之稻粮。
247
 〈三〉《集解》:郑玄曰:「畎浍,田闲沟也。」
248
  禹曰:「于,帝!愼乃在位,安尔止。〈一〉辅德,天下大应。淸意以昭待上帝命,天其重命用休。」〈二〉帝曰:「吁,臣哉,臣哉!臣作朕股肱耳目。予欲左右有民,女辅之。〈三〉余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作文绣服色,女明之。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来始滑,以出入五言,女听。〈四〉予卽辟,女匡拂予。女无面谀。退而谤予。敬四辅臣。〈五〉诸衆谗嬖臣,君〈六〉德诚施皆淸矣。」禹曰:「然。帝卽不时,布同善恶则毋功。」〈七〉
249
 〈一〉《集解》:郑玄曰:「安汝之所止,无妄动,动则扰民。」
250
 〈二〉《集解》:郑玄曰:「天将重命汝以美应,谓符瑞也。」
251
 〈三〉《集解》:马融曰:「我欲左右助民,汝当翼成我也。」
252
 〈四〉《集解》:《尚书》「滑」字作「曶」,音忽。郑玄曰:「曶者。臣见君所秉。书思对命者也。君亦有焉,以出内政敎于五官。」 《索隐》:《古文尚书》作「在治忽」,今文作「采政忽」,先儒各随字解之。今此云「来始滑」,于义无所通。盖来采字相近,滑忽声相乱,始又与治相似,因误为「来始滑」,今依今文音「采政忽」三字。刘伯庄云「听诸侯能为政及怠忽者」,是也。五言谓仁、义、礼、智、信五德之言,郑玄以为「出纳政敎五官」,非也。
253
 〈五〉《集解》:《尚书》《大传》曰:「古者天子必有四邻,前曰疑,后曰丞,左曰辅,右曰弼。」
254
 〈六〉《集解》:徐广曰:「一作『吾』。」 《索隐》:「诸衆谗嬖臣」为一句,「君」字宜属下文。
255
 〈七〉《集解》:孔安国曰:「帝用臣不是,则贤愚并位,优劣共流故也。」
256
  帝曰:〈二〉「毋若丹朱傲,维慢游是好,毋水行舟,朋淫于家,〈二〉用绝其世。予不能顺是。」禹曰:「予(辛壬)娶涂山〔辛壬〕,癸甲,生启予不子,〈三〉以故能成水土功。辅成五服,至于五千里,州十二师,外薄四海,〈四〉咸建五长,〈五〉各道有功。苗顽不卽功,〈六〉帝其念哉。」帝曰:「道吾德,乃女功序之也。」
257
 〈一〉《正义》:此二字及下「禹曰」,《尚书》并无。太史公有四字,帝及禹相答极为次序,当应别见书。
258
 〈二〉《集解》:郑玄曰:「朋淫,淫门内。」
259
 〈三〉《集解》:孔安国曰:「涂山,国名。辛日娶妻,至于甲四日,复往治水。」 《索隐》:杜预云「涂山在寿春东北」,皇甫谧云「今九江当涂有禹庙」,则涂山在江南也。《系本》曰「涂山氏女名女娲」,是禹娶涂山氏号女娲也。又按:《尚书》云「娶于涂山,辛壬癸甲,啓呱呱而泣,予弗子」。今此云「辛壬娶涂山,癸甲生啓」,盖《今文尚书》脱漏,太史公取以为言,亦不稽其本意。岂有辛壬娶妻,经二日生子?不经之甚。 《正义》:此五字为一句。禹辛日娶,至甲四日,往理水,孙守真按:治理,同义复词。唐人为高宗讳也。及生啓,不入门,我不得名子,以故能成水土之功。又,一云过门不入,不得有子爱之心。帝系云「禹娶涂山氏之子,谓之女娲,是生啓」也。
260
 〈四〉《集解》:孔安国曰:「薄,迫。言至海也。」 《正义》:《尔雅》云:「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释名〉云:「海,晦也。」按:夷蛮晦昧无知,故云四海也。
261
 〈五〉《集解》:孔安国曰:「诸侯五国,立贤者一人为方伯,谓之五长,以相统治。」
262
 〈六〉《集解》:孔安国曰:「三苗顽凶,不得就官,善恶分别。」
263
  皋陶于是敬禹之德,令民皆则禹。不如言,刑从之。〈一〉舜德大明。
264
 〈一〉《索隐》:谓不用命之人,则亦以刑罚而从之。
265
  于是夔行乐,〈一〉祖考至,羣后相让,鸟兽翔舞,箫韶九成,凤皇来仪,〈二〉百兽率舞,百官信谐。帝用此作歌曰:「陟天之命,维时维几。」〈三〉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四〉皋陶拜手稽首扬言曰:「念哉,〈五〉率为兴事,愼乃宪,敬哉!」〈六〉乃更为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舜)又歌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七〉帝拜曰:「然,往钦哉!」于是天下皆宗禹之明度数声乐,〈八〉为山川神主。
266
 〈一〉《正义》:若今太常卿也。
267
 〈二〉《集解》:孔安国曰:「箫韶,舜乐名。备乐九奏而致凤皇也。」
268
 〈三〉《集解》:孔安国曰:「奉正天命以临民,惟在顺时,惟在愼微。」
269
 〈四〉《集解》:孔安国曰:「股肱之臣喜乐尽忠,君之治功乃起,百官之业乃广。」
270
 〈五〉《集解》:郑玄曰:「使羣臣念帝之戒。」
271
 〈六〉《集解》:孔安国曰:「率臣下为起治之事,当愼汝法度,敬其职。」
272
 〈七〉《集解》:孔安国曰:「丛脞,细碎无大略也。君如此,则臣懈惰,万事堕废也。」
273
 〈八〉《集解》:徐广曰:「舜本纪云禹乃兴九韶之乐。」
274

  帝舜荐禹于天,为嗣。十七年〈一〉而帝舜崩。三年丧毕,禹辞辟舜之子商均于阳城。〈二〉天下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禹于是遂卽天子位,〈三〉南面朝天下,国号曰夏后,姓姒氏。〈四〉
275
 〈一〉《集解》:刘熙曰:「若此,则舜格于文祖,三年之后,摄禹使得祭祀与?」
276
 〈二〉《集解》:刘熙曰:「今颍川阳城是也。」
277
 〈三〉《集解》:皇甫谧曰:「都平阳,或在安邑,或在晋阳。」
278
 〈四〉《集解》:礼纬曰:「祖以吞薏苡生。」
279
  帝禹立而举皋陶荐之,且授政焉,而皋陶卒。〈一〉封皋陶之后于英、六,〈二〉或在许。〈三〉而后举益,任之政。
280
 〈一〉《正义》:《帝王纪》云:「皋陶生于曲阜。曲阜偃地,故帝因之而以赐姓曰偃。尧禅舜,命之作士。舜禅禹,禹卽帝位,以咎陶最贤,荐之于天,将有禅之意。未及禅,会皋陶卒。」《括地志》云:「咎繇墓在寿州安丰县南一百三十里故六城东,东都陂内大冢也。」
281
 〈二〉《集解》:徐广曰:「《史记》皆作『英』字,而以英布是此苗裔。」 《索隐》:〈地理志〉六安国六县,咎繇后偃姓所封国。英地阙,不知所在,以为黥布是其后也。 《正义》:英盖蓼也。《括地志》云:「光州固始县,本《春秋》时蓼国。偃姓,皋陶之后也。《左传》云子燮灭蓼。太康地志云蓼国先在南阳故县,今豫州郾县界故胡城是,后徙于此。」《括地志》云:「故六城在寿州安丰县南一百三十二里。《春秋》文五年秋,楚成大心灭之。」
282
 〈三〉《集解》:《皇览》曰:「皋陶冢在庐江六县。」 《索隐》:许在颍川。 《正义》:《括地志》云:「许故城在许州许昌县南三十里,本汉许县,故许国也。」
283
  十年,帝禹东巡狩,至于会稽而崩。〈一〉以天下授益。三年之丧毕,益让帝禹之子啓,而辟居箕山之阳。〈二〉孙守真按:辟=避=辟,字形结构换部首耳。禹子啓贤,天下属意焉。及禹崩,虽授益,益之佐禹日浅,天下未洽。故诸侯皆去益而朝啓,曰「吾君帝禹之子也」。于是啓遂卽天子之位,是为夏后帝啓。
284
 〈一〉《集解》:皇甫谧曰:「年百岁也。」
285
 〈二〉《集解》:《孟子》「阳」字作「阴」。刘熙曰:「崇高之北。」 《正义》:按:阴卽阳城也。《括地志》云:「阳城县在箕山北十三里。」又恐「箕」字误,本是「嵩」字,而字相似。其阳城县在嵩山南二十三里,则为嵩山之阳也。
286

  夏后帝啓,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也。
287
  有扈氏不服,〈一〉啓伐之,大战于甘。〈二〉将战,作甘誓,乃召六卿申之。〈三〉啓曰:「嗟!六事之人,〈四〉予誓告女: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五〉天用剿绝其命。〈六〉今予维共行天之罚。〈七〉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女不共命。〈八〉御非其马之政,女不共命。〈九〉用命,赏于祖;〈一0〉不用命,僇于社,〈一一〉予则帑僇女。」〈一二〉遂灭有扈氏。天下咸朝。
288
 〈一〉《集解》:〈地理志〉曰扶风鄠县是扈国。 《索隐》:〈地理志〉曰扶风县鄠是扈国。《正义》:《括地志》云:「雍州南鄠县本夏之扈国也。〈地理志〉云鄠县,古扈国,有户亭。训纂云户、扈、鄠三字,一也,古今字不同耳。」
289
 〈二〉《集解》:马融曰:「甘,有扈氏南郊地名。」 《索隐》:夏啓所伐,鄠南有甘亭。
290
 〈三〉《集解》:孔安国曰:「天子六军,其将皆命卿也。」
291
 〈四〉《集解》:孔安国曰:「各有军事,故曰六事。」
292
 〈五〉《集解》:郑玄曰:「五行,四时盛德所行之政也。威侮,暴逆之。三正,天、地、人之正道。」
293
 〈六〉《集解》:孔安国曰:「剿,截也。」
294
 〈七〉《集解》:孔安国曰:「共,奉也。」
295
 〈八〉《集解》:郑玄曰:「左,车左。右,车右。」
296
 〈九〉《集解》:孔安国曰:「御以正马为政也。三者有失,皆不奉我命也。」
297
 〈一0〉《集解》:孔安国曰:「天子亲征,必载迁庙之祖主行。有功卽赏祖主前,示不专也。」
298
 〈一一〉《集解》:孔安国曰:「又载社主,谓之社事。奔北,则僇之社主前。社主阴,阴主杀也。」
299
 〈一二〉《集解》:孔安国曰:「非但止身,辱及女子,言耻累之。」
300
  夏后帝啓崩,〈一〉子帝太康立。帝太康失国,〈二〉昆弟五人,〈三〉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四〉
301
 〈一〉《集解》:徐广曰:「皇甫谧曰夏啓元年甲辰,十年癸丑崩。」
302
 〈二〉《集解》:孔安国曰:「盘于游田,不恤民事,为羿所逐,不得反国。」
303
 〈三〉《索隐》:皇甫谧云号五观也。
304
 〈四〉《集解》:孔安国曰:「太康五弟与其母待太康于洛水之北,怨其不反,故作歌。」
305
  太康崩,弟中康立,是为帝中康。帝中康时,羲、和湎淫,废时乱日。〈一〉胤往征之,作〈胤征〉。〈二〉
306
 〈一〉《集解》:孔安国曰:「羲氏,和氏,掌天地四时之官。太康之后,沈湎于酒,废天时,乱甲乙也。」
307
 〈二〉《集解》:孔安国曰:「胤国之君受王命往征之。」郑玄曰:「胤,臣名。」
308
  中康崩,子帝相立。帝相崩,子帝少康立。〈一〉帝少康崩,子帝予〈二〉立。帝予崩,子帝槐〈三〉立。帝槐崩,子帝芒〈四〉立。帝芒崩,子帝泄立。帝泄崩,子帝不降〈五〉立。帝不降崩,弟帝扃立。帝扃崩,子帝厪〈六〉立。帝厪崩,立帝不降之子孔甲,是为帝孔甲。帝孔甲立,好方鬼神,事淫乱。孙守真按:单字想复词:「子贡方人」之方。字形结构换部首:方=傍;单字想复词:依傍→迷信。夏后氏德衰,诸侯畔之。天降龙二,有雌雄,孔甲不能食,〈七〉未得豢龙氏。〈八〉陶唐旣衰,其后有刘累,〈九〉学扰龙〈一0〉于豢龙氏,以事孔甲。孔甲赐之姓曰御龙氏,〈一一〉受豕韦之后。〈一二〉龙一雌死,以食夏后。夏后使求,惧而迁去。〈一三〉
309
 〈一〉《索隐》:《左传》魏《庄子》曰:「昔有夏之衰也,后羿自锄迁于穷石,因夏人而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人事,而信用伯明氏之谗子寒浞。浞杀羿,烹之,以食其子,子不忍食,杀于穷门。浞因羿室,生浇及豷。使浇灭斟灌氏及斟寻氏,而相为浇所灭,后缗归于有仍,生少康。有夏之臣靡,自有鬲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少康灭浇于过,后杼灭豷于戈,有穷遂亡。」然则帝相自被篡杀,中闲经羿浞二氏,盖三数十年。而此纪总不言之,直云帝相崩,子少康立,疏略之甚。 《正义》:《帝王纪》云:「帝羿有穷氏未闻其先何姓。帝喾以上,世掌射正。至喾,赐以彤弓素矢,封之于锄,为帝司射,历虞、夏。羿学射于吉甫,其臂长,故以善射闻。及夏之衰,自锄迁于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帝相徙于商丘,依同姓诸侯斟寻。羿恃其善射,不修民事,淫于田兽,弃其良臣武罗、伯姻、熊髡、尨圉而信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谗子,伯明后以谗弃之,而羿以为己相。寒浞杀羿于桃梧,而烹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之,死于穷门。浞遂代夏,立为帝。寒浞袭有穷之号,因羿之室,生奡及豷。奡多力,能陆地行舟。使奡帅师灭斟灌、斟寻,杀夏帝相,封奡于过,封豷于戈。恃其诈力,不恤民事。初,奡之杀帝相也,妃有仍氏女曰后缗,归有仍,生少康。初,夏之遗臣曰靡,事羿,羿死,逃于有鬲氏,收斟寻二国馀烬,杀寒浞,立少康,灭奡于过,后杼灭豷于戈,有穷遂亡也。」按:帝相被篡,历羿浞二世,四十年,而此纪不说,亦马迁所为疏略也。奡音五告反。豷音许器反。《括地志》云:「故锄城在滑州韦城县东十里。晋《地记》云河南有穷谷,盖本有穷氏所迁也。」《括地志》云:「商丘,今宋州也。斟灌故城在靑州寿光县东五十四里。斟寻故城,今靑州北海县是也。故过鄕亭在莱州掖县西北二十里,本过国地。故鬲城在洛州密县界。杜预云国名,今平原鬲县也。」戈在宋郑之闲也。寒国在北海平寿县东寒亭也。伯明其君也。臣瓒云斟寻在河南,盖后迁北海也。汲冢古文云太康居斟寻,羿亦居之,桀又居之。《尚书》云:「太康失邦,兄弟五人须于洛汭。」此卽太康居之,为近洛也。又吴起对魏武侯曰「夏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又《周书》度邑篇云武王问太公「吾将因有夏之居」,卽河南是也。《括地志》云:「故鄩城在洛州巩县西南五十八里,盖桀所居也。阳翟县又是禹所封,为夏伯。」
310
 〈二〉《索隐》:音伫。《系本》云季伫作甲者也。《左传》曰杼灭豷于戈。《国语》云杼能帅禹者也。
311
 〈三〉《索隐》:音回。《系本》作「帝芬」。
312
 〈四〉《索隐》:音亡。邹诞生又音荒也。
313
 〈五〉《索隐》:《系本》作「帝降」。
314
 〈六〉《索隐》:音觐。邹诞生又音勤。
315
 〈七〉《正义》:音寺。
316
 〈八〉《集解》:贾逵曰:「豢,养也。谷食曰豢。」
317
 〈九〉《集解》:服虔曰:「后,刘累之为诸侯者,夏后赐之姓。」 《正义》:《括地志》云:「刘累故城在洛州缑氏县南五十五里,乃刘累之故地也。」
318
 〈一0〉《集解》:应劭曰:「扰音柔。扰,驯也。能顺养得其嗜欲。」
319
 〈一一〉《集解》:服虔曰:「御亦养。」
320
 〈一二〉《集解》:徐广曰:「受,一作『更』。」駰案:贾逵曰「刘累之后至商不绝,以代豕韦之后。祝融之后封于豕韦,殷武丁灭之,以刘累之后代之」。 《索隐》:按:《系本》豕韦,防姓。
321
 〈一三〉《集解》:贾逵曰:「夏后旣飨,而又使求致龙,刘累不能得而惧也。」传曰迁于鲁县。
322
  孔甲崩,子帝皋立。帝皋崩,〈一〉子帝发立。帝发崩,子帝履癸立,是为桀。〈二〉帝桀之时,〈三〉自孔甲以来而诸侯多畔夏,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百姓弗堪。乃召汤而囚之夏台,〈四〉已而释之。汤修德,诸侯皆归汤,汤遂率兵以伐夏桀。桀走鸣条,〈五〉遂放而死。〈六〉桀谓人曰:「吾悔不遂杀汤于夏台,使至此。」汤乃践天子位,代夏朝天下。汤封夏之后,〈七〉至周封于杞也。〈八〉
323
 〈一〉《集解》:《左传》曰皋墓在淆南陵。
324
 〈二〉《索隐》:桀,名也。按:《系本》帝皋生发及桀。此以发生桀,皇甫谧同也。
325
 〈三〉《集解》:谧法:「贼人多杀曰桀。」
326
 〈四〉《索隐》:狱名。夏曰均台。皇甫谧云「地在阳翟」是也。
327
 〈五〉《集解》:孔安国曰:「地在安邑之西。」郑玄曰:「南夷,地名。」
328
 〈六〉《集解》:徐广曰:「从禹至桀十七君,十四世。」駰案:《汲冢纪年》曰「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矣」。 《索隐》:徐广曰:「从禹至桀,十七君,十四世。」案:《汲冢纪年》曰「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 《正义》:《括地志》云:「庐州巢县有巢湖,卽《尚书》『成汤伐桀,放于南巢』者也。《淮南子》云『汤败桀于历山,与末喜同舟浮江,奔南巢之山而死』。《国语》云『满于巢湖』。又云『夏桀伐有施,施人以妺喜女焉』。」女音女虑反。
329
 〈七〉《正义》:《括地志》云:「夏亭故城在汝州郏城县东北五十四里,盖夏后所封也。」
330
 〈八〉《正义》:《括地志》云:「汴州雍丘县,古杞国城也。周武王封禹后,号东楼公也。」
331

  太史公曰:禹为姒姓,其后分封,用国为姓,故有夏后氏、有扈氏、有男氏、斟寻氏、〈一〉彤城氏、襃氏、费氏、〈二〉杞氏、缯氏、辛氏、冥氏、斟(氏)戈氏。孔子正夏时,学者多传〈夏小正〉云。〈三〉自虞、夏时,贡赋备矣。或言禹会诸侯江南,计功而崩,因葬焉,命曰会稽。会稽者,会计也。〈四〉
332
 〈一〉《集解》:徐广曰:「一作『斟氏、寻氏』。」
333
 〈二〉《索隐》:《系本》男作「南」,寻作「鄩」,费作「弗」,而不云彤城及襃。按:周有彤伯,盖彤城氏之后。张敖地理记云:「济南平寿县,其地卽古斟寻国。」又下云斟戈氏,按《左传》、《系本》皆云斟灌氏。
334
 〈三〉《集解》:〈礼运〉称孔子曰:「我欲观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徵也,吾得夏时焉。」郑玄曰:「得夏四时之书,其存者有〈小正〉。」 《索隐》:〈小正〉,《大戴记》篇名。正征二音。
335
 〈四〉《集解》:《皇览》曰:「禹冢在山阴县会稽山上。会稽山本名苗山,在县南,去县七里。越传曰禹到大越,上苗山,大会计,爵有德,封有功,因而更名苗山曰会稽。因病死,葬,苇棺,穿圹深七尺,上无泻泄,下无邸水,坛高三尺,土阶三等,周方一亩。《吕氏春秋》曰『禹葬会稽,不烦人徒』。《墨子》曰『禹葬会稽,衣裘三领,桐棺三寸』。〈地理志〉云山上有禹井、禹祠,相传以为下有羣鸟耘田者也。」 《索隐》:抵,至也,音丁礼反。苇棺者,以苇为棺。谓蘧蒢而敛,非也。禹虽俭约,岂万乘之主而臣子乃以蘧蒢裹尸乎?《墨子》言「桐棺三寸」,差近人情。 《正义》:《括地志》云:「禹陵在越州会稽县南十三里。庙在县东南十一里。」
336
 《索隐》述赞:尧遭鸿水,黎人阻饥。禹勤沟洫,手足胼胝。言乘四载,动履四时。娶妻有日,过门不私。九土旣理,玄圭锡兹。帝啓嗣立,有扈违命。五子作歌,太康失政。羿浞斯侮,夏室不竞。降于孔甲,扰龙乖性。嗟彼鸣条,其终不令!
URN: ctp:ws78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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