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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三十一

《卷三十一》[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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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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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续文献通考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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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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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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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宗嘉泰二年六月,浚浙西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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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孝宗淳熙八年十月,浚行在至镇江府运河,至是复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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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食货志》曰:嘉定兵兴,扬、楚间转输不絶,濠庐、安丰舟楫之通亦便矣,而浮光之屯,仰馈于齐安、舒蕲之民,逺者千里,近者亦数百里。至于京西之储,襄、郢犹可径达,独枣阳陆运夫,皆调于湖北鼎澧等处,道路辽邈,夫运不过八斗,而资粮扉屦,所在邀求,费常十倍。中産之家雇替一夫,为钱四五十千,单弱之人,一夫受役,则一家离散,至有毙于道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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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宗时,抚州请复转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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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安庆王干代抚州守臣奏畧曰:「国家纲运,资以饷军,比年以来,法纪弛坏,非惟军饷不继,抑亦公私受弊,其未离岸,有江水浅涸,坐食靡费之弊,其已离岸,有监官侵亏船梢盗窃之弊,而其既败,有摊赖平民之弊,虽知其弊,莫之能革,且以江西一路言之,如抚州建昌纲之折阅,毎以水道浅涸,不能巨舟,延引有嵗,终而未起,隔嵗之纲者一纲,吏卒水手动数百计,又所招集,并皆㳺手无赖之人,自度官吏侵盗,大数已亏,恣情极用,无所顾忌,估籍所偿,不能万分之一,官司不免纵之摊赖,平民侵削国本,为害不细。今若于隆兴置转般仓一所,取毎嵗一路纲运水脚之费,养水军数百人,命一武臣为之长造数十巨舰,部以军法责之,转输近里州军,止以小舟运载,纳之转般仓,却令水军专一䕶送,更往迭来,不假召募,纲纪素定,部分素严,舟楫素具,较之乌合尝试,实相万万,如此则非惟可以省官纲之折阅,抑足以増国家之武备,戢江湖之羣盗,脱士夫之罪戾,免平民之摊赖,是一变法而羣害悉去,衆利并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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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宋初都汴东、南六路,自江、浙至淮甸为转般仓,七以达于京。徽宗崇宁时,蔡京用曽孝广言,改转般为直达,而其法始坏。大观时,谭、正已论之详马端临漕运门》。南渡后都、临安漕米多取于江西,而纲运之弊益多。至是,抚州守臣复请行转般法,而置仓于隆兴,盖亦仿江、浙至淮甸旧制也。度宗咸淳二年正月,诏免湖广漕司积年运上峡米耗折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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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杨文仲传》曰:「文仲知衡州,运饷有法,而民不扰,以所当得米八千石立思济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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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六月,命镇江府转输米十万石于五河新城积贮。十年六月,以钱五百万缗命四川制司诣湖北籴运,上峡入䕫米五十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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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圣宗太平时,燕地饥,戸部副使王嘉请造船,募习海漕者,移辽东粟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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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水路艰险,多至覆没,民怨思乱。九年八月,东京舍哩军祥衮达林乘之为乱,首杀嘉以快其衆。金置漕运司,掌河仓漕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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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提举勾当等官,置于景州、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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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刘玑传》曰:大定初,玑除同知漕运司事,奏言:「漕戸雇直太髙,虚费官物,宜约量裁损。若减三之一,可省官钱一十五万馀贯」。世宗是其言。既又谓宰臣曰:「玑言漕运省费事尽心公,家不厚赏无以劝来者」。乃赐钱三千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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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宗明昌六年三月,以北邉粮运,括羣牧所三招讨司明安穆昆随乣及德哷勒唐古部诸抹,西京太原官民驼五千充之,惟民以驼载为业者勿括。泰和五年正月,调山东河北运夫,改治漕渠。宣宗贞佑三年七月,置陈、颍漕运提举官,以戸部勾当官往来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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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正月,开沁水以便馈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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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右丞侯挚尝上言宜开沁水以便馈运,至是,诏有司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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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元年六月,造舟运陜西粮,由大庆闗渡抵湖城。元世祖中统元年六月,诏燕京、西京、北京三路宣抚运司,米十万石,输开平府及抚州沙井、靖州鱼儿泺,以备军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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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太宗朝立军储所于新卫,以収山东河北丁粮后,惟计直取银帛,军行则以资之。嵗壬子,帝请于宪宗,设官筑五仓于河上,始令民入粟,嵗癸丑,募民受盐入粟,转漕嘉陵,至是复有是诏。二年七月,命西京宣抚司造船,备西下漕运。八月,勅西京运粮于沙井,北京运粮于鱼儿泺。九月,勅令嵗田租输沿河近仓,官为转漕,不可劳民。四年五月,诏北京运米五千石赴开平,其车牛之费并从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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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命运在京米输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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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驾驻昔光之地,命给官钱雇槖驼,运米万石,输行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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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八月,开玉泉山,以通漕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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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提举诸路河渠郭守敬请也。详见田赋考。至至元元年二月,疏双塔漕渠,十二月,命选善水者一人沿黄河计水程达东胜,可通漕运,驰驿以闻。二年正月,徙诺海特们岱尔礟手、人匠八百名赴中都造船运粮。二十四年,浚河西务漕渠。二十六年,浚河西务至通州漕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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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立漕运河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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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至元元年三月,立四川漕运司。三年六月,立漕运司。十四年三月,以行都水监行漕运司事。十五年六月,罢漕运司,以其事𨽻行中书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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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八月,命成都路运米万石饷潼川。至仁宗延佑五年十二月,省成,都嵗漕万二千石。至元十三年九月,遣庐川屯田军四千,转漕重庆。十九年,初通海道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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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巴延平、江南时,尝命朱清、张瑄等,以宋库藏图籍,自崇明州从海道载入京师,而运粮则自浙西涉江入淮,由黄河逆水至中滦旱站,陆运至淇门中滦在封邱县西南,旧黄河北岸,淇门在滨县西南,即古枋头入御河以达于京。又开济州泗河,自淮至新开河,由大清河至利津河入海,因海口沙壅,又从东阿旱站运至临清入御河,又开胶莱河道通海,劳费不赀,卒无成效。至是年,巴延追忆海道载宋图籍之事,以为海运可行,于是请于朝廷,命上海总管罗璧、朱清、张瑄等造平底海船六十艘,运粮四万六千馀石,从海道至京师。然剏行海洋,沿山求㠗风信失时,明年始至直沽,朝廷未知其利,是年十二月,立京畿、江淮都漕运司二,仍各置分司督纲运,毎嵗令江淮漕运司运粮至中滦,京畿漕运司运至大都。二十年,又用王积翁议,令阿巴齐等广开新河,然新河候潮以入,船多损坏,民亦苦之,而孟古岱言海运之舟悉皆至焉,于是罢新开河,颇事海运,立万户府二,以朱清为中万戸,张瑄为千戸,孟古岱为万戸府达噜噶齐。未几,又分新河军士水手及船于扬州、平滦两处运粮。命三省造船二千艘于济州河运粮,犹未专于海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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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长孺曰:「杭、吴、明、越、楚、幽、蓟、莱、密,俱岸大海,舟航可通,相传朐山海门水中流积,淮淤江沙,其长无际。浮海者以竿料浅深,此浅生角,曰料角,不可度,越淮、江入海之交多洲,号为沙朱。清尝杀人亡命,引舟东行,三日夜,得沙门岛,又东北过髙句丽水口,见文登、夷维诸山,又北见燕山,与碣石往来十五六次后就招怀,与其徒张瑄,随宰相入见,受金符千戸,遂言海漕事试之良便,遂兴。海运」。虞集曰:至元十二年,既平宋,始通江南粮,以河运弗便,至十九年,用巴延言:初,通海道漕运抵直沽以达京城,立运粮万戸府三,以南人朱清、张瑄、罗璧为之,初嵗运四万馀石,后累増及三百万馀石,春夏分二运至舟行风信有时自浙西,不旬日而达于京师,内外官府大小吏士,至于细民,无不仰给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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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元本纪,至元十九年十月,设南北两漕运司,命㳺显专领江浙行省漕运。二十年八月,济州新开河成,立都漕运司。十月,中书省言,阿巴齐新、开河二处皆有仓,宜造小船分海运。从之。二十一年二月,浚扬漕河,又罢阿巴齐开河之役,以其军及水手各万人运海道粮。九月,中书省言:「福建行省军饷絶少,必于扬州转输,事多迟悞,不若并两省为一分,命省臣治泉州为便」。诏从之。二十二年二月,増济州漕舟三千艘,役夫万二千人。四月,以征日本船运粮。《江淮食货志》所以谓至元二十四年以前未专海运,《大学衍义补》亦谓时犹有中滦之运,不专于海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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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定运粮脚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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毎石给中统钞八两五钱,其后逓减至六两五钱。武宗至大三年,以福建、浙东船戸至平江载粮者,道逺费广通,増为至元钞一两六钱、香糯一两七钱,四年,又増为二两、香糯二两八钱、稻谷一两四钱。延佑元年,斟酌逺近,复増其价,福建船运糙粳米毎石一十三两,温台庆元船运糙粳香糯毎石一十两五钱,绍兴、浙西船毎石一十一两,白粳价同,稻谷毎石八两,黒豆毎石依糙白粮例给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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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二月,诏运江、淮米由海道至京。是时,罢胶、莱所凿新河,以军万人载江、淮米泛海,由利津达于京师。二十三年十一月,中书省言:「朱清等海道运粮,以四嵗计之,总百一万石斗斛耗折,愿如数以偿,风浪覆舟,请免其征」。从之。遂以朱清、张瑄并为海道运粮万戸,仍佩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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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始立行泉府司,专掌海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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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置万戸府二,总为四府,是年遂罢东平河运粮。二十五年,内外分置漕运司二,其在外者,于河西务领接运海道粮事。二十八年,又用朱清、张瑄之请,并四府为都漕运万戸府二,止令清、瑄二人掌之,其属有千戸、百戸等官,分为各翼,以督嵗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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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元本纪二十四年十一月,命京畿、济宁两漕运司分掌漕事。十二月,以朱清、张瑄海漕有劳,进授宣慰使。二十五年二月,改济宁漕运司为都漕运司,并领济之南北漕京畿都漕运司,惟治京畿,至二十八年,立都漕运万戸府,以督嵗运,而武宗至大中,以江淮江浙财赋府毎嵗所办粮充运。食货志》及《大学衍义补》,谓自此以至末年,专仰海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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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四月,増立直沽海运米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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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二十六年正月,海船万戸府言:山东宣慰使乐实所运江南米,陆负至淮安,易闸者七,然后入海,嵗止二十万石,若由江阴入江至直沽仓,民无陆负之苦,且米石省运估八贯有竒,乞罢胶莱海道运粮万戸,而以漕事责臣,当嵗运三十万石,诏从之。邱浚曰:「海运之法,自秦已有之,而唐人亦转东呉粳稻以给幽燕见唐杜甫诗,然以给邉方之用而已,用之以足国,则始于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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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诏明年海道漕运江南米百万石。时海都犯邉,僧格请明年海运须及百万石,制可。元史罗璧传曰:二十四年,纳延叛,璧复以漕舟至辽阳,浮海抵锦州小凌河,至广宁十寨,诸军赖以济。二十五年,督漕至直沽仓。潞河决,水溢,及仓璧树栅,率所部畚土筑堤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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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七月,初开㑹通河,嵗运数十万石,以寿张县尹韩仲晖等言,自安民山开河北岸至临清,凡二百五十里,引汶絶济,直属漳,御建牐三十有一度,髙低分逺近,以节蓄泄,赐名㑹通河。邱浚曰:「㑹通河之名,始见于此,然当时河道初开,岸狭水浅,不能负重,毎嵗之运,不过数十万石,非若海运之多,故终元之世,海运不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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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元本纪》:至元二十五年十月,僧格言安山至临清为渠二百六十五里,开浚之工三百万,当用钞三万锭、米四万石、盐五万斤,其陆运夫万三千戸,复罢为民,其赋入及刍粟之估,为钞二万八千锭,费畧相当,然渠成亦万世之利,请今冬备粮费,来春浚之,制可。次年秋,渠成,河渠官礼部尚书张孔孙等言:「开魏博之渠,通江淮之运,古所未有。诏赐名㑹通河,今以《大学衍义》补考之,则㑹通河始于寿张,县尹韩仲晖等倡其议,而僧格因以为请,遂成功,以迄于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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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罢济州汶泗漕运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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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四月,罢海道运粮万戸府,又改利津海道运粮万戸府为临清御河运粮上万戸府。二十八年十一月,罢海道运粮镇抚司。成宗大德七年十一月,并海道运粮万戸府为海道都漕运万戸府,给印二。仁宗延佑六年十一月,増京畿漕运司,同知、副使各一员,给分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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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十二月,浚运粮坝河,筑堤防。二十九年八月,郭守敬言:「浚通州至大都漕河十有四,役军匠二万人」。三十年三月,以平章政事范文虎董疏漕河之役。七月,赐新开漕河名曰通惠。三十一年八月,成宗已即位,立新河运粮千戸所。大德二年六月,禁权豪斡脱括大都漕河舟楫。四年正月,复淮东漕渠。七年六月,命甘肃行省修河合潭曲尤濠,以通漕运。八年五月,中书省言:「呉松江实海口故道,海运由是而出,宜仍设行都水监,以董其浚制」。从之。十年正月,浚呉松江等处漕河,又浚真、扬等州漕河。至武宗至大三年二月浚㑹通河,给钞四千八百锭、粮二万一千石以募民。仁宗延佑元年十二月,遣官浚扬州、淮安等处运河。二年正月,发卒浚漷州漕河。三年十一月,复浚扬州运河。英宗至治三年十二月,泰定帝已即位,浚镇江路漕河。文宗天厯二年四月,浚漷州漕运河。八月,发诸卫军浚通惠河。罗璧传曰:大德三年,除璧都水监通州多水患,凿二渠以分水势,又浚阜通河而广之,嵗増漕六十馀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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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以海运路险,复开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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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海运之道,自平江、刘家港入海今在苏州府太仓,经扬州路通州海门县黄连沙头万里长滩开洋,沿山㠗而行,抵淮安路盐城县,歴西海州、海宁府东海县、密州胶州界,放灵山洋投东北,路多浅沙,行月馀始抵成山,计其水程,自上海至杨村马头,凡一万三千三百五十里。至元二十九年,朱清等言其路险恶,复开生道,自刘家港开洋至撑脚沙转沙觜至三沙洋子江,过匾担沙大洪,又过万里长滩,放大洋至青水洋,又经黑水洋至成山,过刘岛,至之罘、沙门二岛,放莱州大洋抵界河口,其道差为径直,明年千戸殷明畧又开新道,自刘家港入海,至崇明州三沙放洋,向东行入黒水大洋,取成山转西,至刘家岛,又转登州沙门岛于莱州大洋入界河,当舟行,风信有时自浙西至京师,不过旬日而已,视前二道为最便,然风涛不测,粮船漂溺者无嵗无之,间亦有船坏而弃其米者,至至正二十三年,始责偿于运官,人船俱溺者乃免,然视河漕之费,则其所得盖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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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二月,减河南、浙江海运米四十万石。至三十一年十月,朱清、张瑄从海道嵗运粮百万石,以京畿所储充足,诏止运三十万石,成宗元贞二年十一月,増海运明年粮为六十万石。大德元年九月,増海漕为六十五万石。二年十月,増为七十万石。五年十月,増明年,海运为百二十万石。七年十月,以浙江年谷不登,减海运粮四十万石。八年十一月,増海漕米为百七十万石。十一年十月,武宗已即位,中书省言常嵗海运粮百四十五万石,今浙江嵗俭,不能如数,请仍旧例,湖广、江西各输五十万石,并由海道达京师。仁宗皇庆元年九月,増江浙海漕粮二十万石,延佑五年十一月,増海漕四十万石。六年九月,増海漕十万石。英宗至治元年七月,减海道嵗运粮二十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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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食货志》曰:元都于燕,去江南极逺,百司庶府之繁,卫士编氓之衆,无不仰给于江南。自丞相巴延献海运之言,江南之粮,分为春夏二运,至于京师者,一嵗多至三百万馀石,民无挽输之劳,国有储蓄之富,岂非一代之良法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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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元贞元年十二月,减海运脚价钞一贯,计毎石六贯五百文,著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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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德三年十月,江浙省言:「曩者朱清、张瑄,海漕米嵗四五十万至百十万,时船多粮少,雇直均平,比嵗赋敛横出,漕戸困乏,逃亡者有之,今嵗运三百万,漕舟不足,遣人于浙东、福建等处和雇,百姓骚动,本省左丞沙布鼎言其弟和必斯及玛哈穆特丹达、澉浦杨家等皆有舟,且深知漕事,乞以为海道运粮,都漕万戸府官,各以己力输运官粮,万戸千戸,并如军官例,承袭寛恤,漕戸増给雇直,庶有成效」。尚书省以闻,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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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四年,遣官至江浙议海运事,时江东宁国、池、饶、建康等处运粮,率领海船,从洋子江逆流而上,江水湍急,又多石矶,走沙涨浅,粮船俱坏,嵗嵗有之。又湖广、江西之粮运至真州泊入海船,船大底小,亦非江中所宜,于是以嘉兴、松江秋粮并江淮、江浙财赋,府嵗办粮充运,海漕之利,至是益博。仁宗延佑三年二月,调海口屯储汉军千人,𨽻临清运粮万戸府,以供转漕,给钞二千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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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十一月时英宗已即位,以海运不给,命江浙行省以财赋府租益之,还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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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至治元年五月,海漕粮至直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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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二月,亦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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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歴代甲子图》,至治元年为辛酉,三年为癸亥时以祭海神,故记之,非海运粮必待次年至京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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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帝泰定二年九月,海运江南粮百七十万石至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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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文宗天厯二年六月,海运粮至京师,凡百四十万九千一百三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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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天厯二年九月,命江浙行省明年漕运粮二百八十万石赴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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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又命江西、湖广分漕米四十万石,以纾江浙民力。至顺元年二月,中书省言:「浙江民饥,今嵗海运为米二百万石,其不足者,来嵗补运」。从之。九月,江浙行省以夏秋大水,明年海运,本省止可二百万石,馀数令他省补运为便,从之。二年八月,中书省言:「明年海运粮二百四十万石,已令江浙运二百二十万、河南二十万,今请令江浙复増二十万」。从之。三年十月,宁宗已即位,以江浙嵗比不登,其海运粮不及数,俟来嵗补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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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王艮传》曰:艮迁海道漕运都万戸府,经厯绍兴之官粮,入海运者十万石,城距海十八里,嵗令有司拘民船以备短送,吏胥得并縁以虐民,及至海次,主运者又不即受,有折缺之患,艮执言曰:「运戸既有官赋之直,何复为是纷纷也?」乃责运戸自载粮入运船运船为风所败者,当核实,除其数,移文往返,连数嵗不絶,艮取吏牍披阅,即除其粮五万二千八百石、钞二百五十万缗,运戸乃免于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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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至天厯海道嵗运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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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二十年,四万六千五十石,至者四万二千一百七十二石所失者,三千八百七十八石,细分之,毎石欠八升四合馀。二十一年,二十九万五百石,至者二十七万五千六百一十石所失者一万四千八百九十石,细分之,毎石欠五升一合。二十二年,一十万石,至者九万七百七十一石所失者九千二百二十九石,细分之,毎石欠九升二合馀。二十三年,五十七万八千五百二十石,至者四十三万三千九百五十石所失者,一十四万四千五百七十石,细分之,毎石欠二斗四升九合馀。二十四年,三十万石,至者二十九万七千五百四十六石所失者二千四百五十四石,细分之,毎石欠八合馀。二十五年,四十万石,至者三十九万七千六百五十五石所失者二千三百四十五石,细分之,毎石欠九合馀。二十六年,九十三万五千石,至者九十一万九千九百四十三石所失者一万五千五十七石,细分之,毎石欠一升六合馀。二十七年,一百五十九万五千石,至者一百五十一万三千八百五十六石所失者八万三千一百四十四石,细分之,毎石欠五升馀。二十八年,一百五十二万七千一百五十石,至者一百二十八万一千六百一十五石所失者二十四万五千六百三十五石,细分之毎石欠一斗六升馀。二十九年,一百四十万七千四百石,至者一百三十六万一千五百一十三石所失者,四万五千八百八石七斗细分之毎石,欠三升三合馀。三十年,九十万八千石至者八十八万七千五百九十一石所失者二万四百九石,细分之,毎石欠二升二合馀。三十一年,五十一万四千五百三十三石,至者五十万三千五百三十四石所失者一万九百九十九石,细分之,毎石欠二升一合馀。元贞元年,三十四万五百石至如数。二年,三十四万五百石,至者三十三万七千二十六石所失者三千四百七十四石,细分之,毎石欠一升馀。大德元年,六十五万八千三百石,至者六十四万八千一百三十六石所失者一万一百六十四石,细分之,毎石欠一升五合馀。二年,七十四万二千七百五十一石,至者七十万五千九百五十四石所失者三万六千七百九十七石,细分之,毎石欠四升九合馀。三年,七十九万四千五百石至如数,四年七十九万五千五百石,至者七十八万八千九百一十八石所失者六千五百八十二石,细分之,毎石欠八合馀。五年七十九万六千五百二十八石,至者七十六万九千六百五十石所失者二万六千八百七十八石,细分之,每石欠三升三合馀。六年,一百三十八万三千八百八十三石,至者一百三十三万九千一百四十八石所失者五万四千七百三十五石,细分之,毎石欠三升九合馀。七年,一百六十五万九千四百九十一石,至者一百六十二万八千五百八石所失者三万九百八十三石,细分之,毎石欠三升八合馀。八年,一百六十七万二千九百九石,至者一百六十六万三千三百一十三石所失者九千五百九十六石,细分之,毎石欠五合馀。九年,一百八十四万三千三石,至者一百七十九万五千三百四十七石所失者四万七千六百五十六石,细分之,毎石欠二升五合馀。十年,一百八十万八千一百九十九石,至者一百七十九万七千七十八石所失者九万四百九十一石,细分之,毎石欠五升馀。十一年,一百六十六万五千四百二十二石,至者一百六十四万四千六百七十九石所失者二万七百四十三石,细分之,毎石欠一升二合馀。至大元年,一百二十四万一百四十八石,至者一百二十万二千五百三石所失者三万七千六百四十五石,细分之,毎石欠三升馀。二年,二百四十六万四千二百四石,至者二百三十八万六千三百石所失者七万七千九百四石,细分之,毎石欠三升一合馀。三年二百九十六万六千五百三十二石,至者二百七十一万六千九百十三石所失者二十万九千一百六十九石,细分之,毎石欠七升一合馀。四年,二百八十七万三千二百一十二石,至者二百七十七万三千二百六十六石所失者九万九千九百四十六石,细分之,毎石欠三升四合馀。皇庆元年,二百八万三千五百五石,至者二百六万七千六百七十二石所失者一万五千八百八十三石,细分之毎石欠七合馀。二年,二百三十一万七千二百二十八石,至者二百一十五万八千六百八十五石所失者一十五万八百三十三石,细分之,每石欠六升八合馀。延佑元年,二百四十万三千二百六十四石,至者二百三十五万六千六百六石所失者四万六千六百五十八石,细分之,毎石欠一升九合馀。二年,二百四十三万五千六百八十五石,至者二百四十二万二千五百五石所失者一万三千一百八十石。细分之,毎石欠五合馀。三年,二百四十五万八千五百一十四石,至者二百四十三万七千七百四十一石所失者二万七百七十三石,细分之,毎石欠八合馀。四年,二百三十七万五千三百四十五石,至者二百三十六万八千一百九十一石所失者七千二百二十六石,细分之,毎石欠三勺馀。五年,二百五十五万三千七百一十四石,至者二百五十四万三千六百一十一石所失者一万一百三石,细分之,毎石欠三合馀。六年,三百二万一千五百八十五石,至者二百九十八万六千一十七石所失者三万五千五百六十八石,细分之,毎石欠一升二合馀。七年,三百二十六万四千六石,至者三百二十四万七千九百二十八石所失者一万六千七十八石,细分之,毎石欠四合馀。至治元年,三百二十六万九千四百五十一石,至者三百二十三万八千七百六十五石所失者三万六千八十六石,细分之,毎石欠九合馀。二年三百二十五万一千一百四十石,至者三百二十四万六千四百八十三石所失者四千六百五十七石,细分之,毎石欠一合馀。三年,二百八十一万一千七百八十六石,至者二百七十九万八千六百一十三石所失者一万二千一百七十三石,细分之毎石,欠四合馀,泰定元年,二百八万七千二百三十一石,至者二百七万七千二百七十八石所失者九千九百五十三石,细分之,毎石欠四合馀。二年,二百六十七万一千一百八十四石,至者二百六十三万七千五十一石所失者三万四千一百三十三石,细分之,毎石欠一升二合馀。三年,三百三十七万五千七百八十四石,至者三百三十五万一千三百六十二石所失者一十二万四千四百三十二石,细分之,毎石欠三升六合馀。四年,三百一十五万二千八百二十石,至者三百一十三万七千五百三十二石所失者一万五千二百八十八石,细分之毎石欠四合馀。天厯元年,三百二十五万五千二百二十石,至者三百二十一万五千四百二十四石所失者三万九千七百九十六石,细分之,毎石欠一升二合馀。二年,三百五十二万二千一百六十三石,至者三百三十四万三百六石所失者,一十八万一千八百五十七石,细分之毎石欠五升一合馀臣等,谨按:以上嵗运之数,乃元食货志所载大学衍义补复,详其所失而分,系之如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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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至元二年八月,以徽政院、中政院财赋府田租六万三千三百石补本年海运未敷之数,令有司归其直。至正元年十月,中书省奏:「海运不给,宜令江浙行省于中政院财赋府拨赐诸人寺观田粮,总运二百六十万石」。从之。十二年五月,海道万戸李世安建言权停夏运,从之。十二月,托克托言「近畿水利,不烦海运,而京师足食。帝命议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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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货志》曰:元自世祖用巴延之言,嵗漕东南,粟由海道以及京师,始自至元二十年,至于天厯至顺,由四万石以上,増而为三百万以上,其所以为国计者大矣。歴嵗既久,弊日以生,水旱相仍,公私俱困,疲三省之民力,以充嵗运之恒数,而押运监临之官,与夫司出纳之吏,恣为贪黩,脚价不以时给,収支不得其平,船戸贫乏,耗损益甚,兼以风涛不测,盗贼出没剽刼覆亡之患,自仍改至元之后,有不可胜言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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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海运粮至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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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嵗运之数,渐不如旧。至至正元年,益以河南之粟,通计江南三省,所运,止得二百八十万石。二年,又令江浙行省及中政院财赋总管府拨赐诸人寺观之粮,尽数起运,仅得二百六十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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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鲁传曰:至正九年,鲁以行都水监调都漕运使,建言漕事,凡二十馀条,朝廷取其八事:「一、通州和籴。二、优恤。漕司旧领漕戸,三、接运委官。四、通州总治豫定委官。五船戸,因以土夫海粮坏于坝戸。六、疏浚运河。七、临清运粮万戸府、当𨽻漕司。八、宣忠船戸付本司节制,事未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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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二年,海运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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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后汝、颍倡乱,湖广、江右相继陷没,而方国珍、张士诚窃据浙东西之地,虽縻以好爵,资为藩屏,而贡赋不供,剥民自奉,于是海运之舟不至京师者积年矣等,谨按元本纪,顺帝至正六年三月,两淮运使宋文瓉言:世皇开运,通河千有馀里,嵗运米至京者五百万石,今骑贼不过四十人,刼船三百艘而不能捕,恐运道阻塞,乞选能臣率壮勇千骑捕之,不听,时以盗扼李开务之闸河故也。至次年十一月,沿江盗起,剽掠无忌,有司莫能禁,文瓉复以为言,亦不听。当是时,御史张桢言:海冦敢于要君,阃帅敢于玩冦,盖运道所由阻,固已久矣。十四年十一月,诏江浙等处粮尽数赴仓,候海运江浙,应有诸王、公主、后妃、寺观官员,拨赐田粮,及江淮财赋、稻田、营田各提举司粮,尽数赴仓,听候海运,以备军储,价钱依本处十月时估给之。十五年六月,命拨钞籴米贮濒河仓,以备运,江浙省言:「本年税课等钞内,除诏书已免税粮等钞,较之年例,海运粮并所支钞不敷,乞减海运,以省民力。戸部定拟本年税仅除免之外,其寺观并拨赐田粮,十月开仓,尽行拘収,其不敷粮,拨至元折中统钞一百五十万锭,于産米处籴一百五十万石,贮濒河之仓,以听拨运」。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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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枢密院判董搏霄建议人运之法,搏霄言:「海宁一境,不通舟楫,惟可陆运陆运之方,毎人行十歩三十六人,可行一里,三千六百人,可行百里,毎人负米四斗以夹布袋,盛之用印封,识人不息,负米不著地,排列成行,日行五百,回计路二十八里,日可运米二百石,人米一升,可给二万人,此百里一日运粮之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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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粹中曰:「此法可施之路,近而兵少,敌小而期促者耳。大敌在前,拥兵数十万千里馈粮,旷日时久,未易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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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浚曰:用兵逺道,决不可行,惟施于救荒,就用饥民接运,因以哺之,借其力以达粟于无食之地,盖两得其济,与夫漕黄河者,其于三门底柱之险,其间一带似可用此法,然亦可暂而不可常也。十九年九月,遣官以御酒龙衣赐张士诚,徴海运粮,诏遣兵部尚书巴延特、穆尔、戸部尚书齐履亨徴海运于江浙,由海道至庆元,抵杭州。时达实特穆尔为江浙行中书省丞相,张士诚为太尉,方国珍为平章政事,诏命士诚输粟国珍具舟达实特穆尔总督之。既达朝廷之命,而方张互相猜疑,士诚虑方氏载其粟而不可输于京也,国珍恐张氏掣其舟而因乗虚以袭已也,巴延特、穆尔白于丞相正辞以责之,巽言以谕之,乃释二家之疑,克济其事,先率海舟俟于嘉兴之澉浦,而平江之粟展转以达杭之石墩,又一舍而后抵澉浦,乃载于舟,海滩浅澁,躬履艰苦,粟之载于舟者,为石十有一万。二十年五月赴京,是年秋,又遣戸部尚书王宗礼等至江浙。二十一年五月,运粮赴京,如上年之数。九月,又遣兵部尚书彻辰布哈、侍郎韩琪往,徴海运一百万石。二十二年五月,运粮赴京,视上年之数,仅加二万而已。九月,遣戸部尚书托克托欢、察尔、兵部尚书特穆至江浙。二十三年五月,仍运粮十有三万石赴京。九月,又遣戸部侍郎博罗特穆尔、监丞赛音布哈徴海运。士诚托辞以拒命,由是东南之粟给京师者,遂止于是嵗云。二十年,戸部尚书贡师泰以闽盐易粮,由海道运京师,时师泰以江浙行省参知政事除戸部尚书,俾分部闽中,以盐易粮运给京师,凡为粮数十万石,朝廷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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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浚曰:考《朱子文集》,其奏札言:广东海路至浙东为近,宜于福建、广东沿海去处招邀米客。元至顺帝末年,河南、山东之路不通,国用不继,议遣贡师泰徃福建,以盐易粮。其后陈有定亦自闽中海运进奉不絶。然则其道若通,闽、广之纲运亦可以来,不但两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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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圻曰:「元之海漕,其利甚溥,其法亦甚备,船有仙鹤哨船,毎船三十艘为一纲,大都船九百馀艘,漕米三百馀万石,船戸八千馀戸,又分其纲为三十,毎纲设押纲官二人,以常选正八品为之,其行船者,又雇募水手,移至扬州,先加教习,领其事者,则设专官秩三品而任之,又专责清瑄辈,但加秩耳,不易其人,此所以享其利,几及百年,当全盛之时,固无容论。至正之末,天下分崩,犹藉张士诚给用数年,岂非以措置得宜,久而不变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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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洪武元年二月,命征南大将军汤和提督海运大军,方北伐,命和造舟明州,运粮输直沽,海多飓风,输镇江而还。二年,令戸部于苏州太仓储粮三十万石,以备海运,供给辽东。五年,命靖海侯吴桢督海运总舟师数万,由登州饷辽阳。二十五年,令海运苏州太仓米六十万石给辽东官军。下年同万厯㑹计録》曰:「此时未有漕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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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食货志》曰:太祖北伐,命浙江、江西及苏州等九府,运粮三百万石于汴梁。已而大将军徐达令忻、崞、代、坚台五州运粮,大同中书省,符下山东行省,募水工,发莱州洋海仓饷永平卫,其后海运饷北平、辽东为定制,其西北邉则浚开封漕河饷陜西,自陜西转饷宁夏、河州,其西南令川、贵纳米中盐,以省逺运,于是各路皆就近输得利便。四年正月,命卫国公邓愈督饷给征蜀军。是年,令青州府官军运山东粮给辽东、定辽邉卫,又兰、凉、河岷等卫军粮,毎嵗令西安等府送纳大路官仓,转运邉卫。二十九年,以陜西各府州县民转运邉饷道,逺令于驿道有军民处置仓,各就近地计程接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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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十二月,发北平、山东、山西、河南民运粮于大宁。三十年十月,停辽东海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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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辽东军饷赢羡,苐令辽东屯种罢海运。成祖永乐元年,初转漕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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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戸部尚书郁新请也。新以自淮抵河,多浅滩跌坡,运舟艰阻,请别用浅船载三百石者,自淮河沙河运至陈州颍溪口跌坡下,复用浅船载二百石者,运至跌坡上,别用大船,运入黄河至八柳树诸处,令河南车夫陆运入卫河,转输北平,与海运相参,时驾数临幸,百费仰给,不止饷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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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厯㑹计録》曰:此河运兼用水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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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命官督海运,饷辽东、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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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平江伯陈瑄、都督佥事宣信充总兵官,督海运四十九万馀石,饷辽东北平,嵗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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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货志》曰:淮海运道凡二,而临清仓储河南、山东粟,亦以输北平,合而计之,为三运、淮海运用官军,其馀则皆民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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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万厯㑹计録》:是年,令江南民粮悉运太仓州于平江刘家港,用海船绕出登莱大洋,以达直沽,嵗六十万一千二百三十石,而本纪云四十九万馀石,殆如宋尚书礼所称海运艰阻,輙多漂没,故据运到辽东北平之数而纪之也。冬,命运淮安、仪真粮由卫河转输北京。先是,渖阳军士唐顺言:「若开卫河而距黄河,百歩置仓,厫受南运,粮饷至卫河交运,公私两便,命廷臣议未行,至是,命都督佥事陈浚运淮安、仪真仓粮百五十万馀石,赴阳武,由卫河输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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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卫河,宋、元时名御河,合漳、沁、淇、洹诸水北流至临清,㑹闸河以济运,所谓卫漕也。四年,令海陆兼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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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伯陈瑄毎嵗运粮百万石,建百万仓于直沽尹儿湾城,天津卫籍兵万人戍守,乃命江南粮一由海运,一由淮黄,陆运赴卫河,入通州以为常。万厯㑹计録曰:此河海兼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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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㑹典,永乐二年,命总兵官统领官军海运,又以海运粮到直沽,用三板划船装运至通州等处,交卸水路阁浅迟,悞海船回还,令于小直沽収粮一十万四千石,河西务収粮一十四万五千石,转运北京。五年,令山东量起车夫,将济南府并济宁州仓粮,运送德州仓候卫河船接运。万厯㑹计録曰:此民运也。六年,令海船运粮八十万石于京师,其㑹通河、卫河,以浅河船相兼转运。八年,令湖广、江西、浙江㑹粮,除本处支用外,各督起运。十三年,令湖广造浅船三千艘,王圻本云:先是海船有一千料,有四百料,名钻风海船,永乐中改海运,遂改四百料为浅船,浅船因海船得名嵗于淮河仓支粮,运赴北京,其太仓旧纳粮悉改纳淮安仓収贮,葢是时驾驻北平,诸费浩繁,又㑹通河未开,故海陆兼运如此。九年,命开㑹通河,兼复旧黄河道,以便转漕,㑹通河道,始自元至元时,然岸狭水浅,不任重载,故终元世海运为多,明初输饷辽东北平,亦转用海运。洪武年间,㑹通河淤,永乐初建北京,河海兼运海运险逺,多失亡河运,民苦其劳,至是,济宁州同知潘叔正上言,旧㑹通河四百五十馀里,淤者乃三之一,浚之便,于是命工部尚书宋礼及刑部侍郎金纯、都督周长往治之,二十旬而工成。此河既开,海陆,并罢南北运道三千馀里,总名曰漕河,其别曰白漕、卫漕、闸漕、河漕、湖漕、江漕、浙漕,因地为号,流俗所通称也。十二年正月,发山东、山西、河南及鳯阳、淮安、徐、邳民十五万,运粮赴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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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十一月,又发直𨽻山西、河南、山东及南畿应天等五府,滁、河、徐三州丁壮,运粮至宣府。至正统二年,令山西嵗运宣府税粮一半,改运大同十二年,令毎嵗运银十五万两,于宣府籴买粮料。景泰三年,令五军等营拨军七万,运粮七万石于怀来等。谨按明㑹典载漕运又载邉饷,凡漕粟,北京给官府廪食外,皆邉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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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罢海运始兴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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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十年,以御史许堪言卫河水患,命工部尚书宋礼往经画。礼还,言海运经歴险阻,毎嵗船輙损败,有漂没者,有司修补,迫于其限,多科敛为民病,而船亦不坚。计海船一艘,用百人而运千石,其费可办河船容二百石者二十,船用十人,可运四千石。以此而论,利病皆然,请拨镇江、鳯、阳、淮、安、扬州及通州粮合百万石,从河运给北京,其海道则三嵗两运。已而平江伯陈瑄治江、淮间,诸河工亦相继造竣,于是河运大便利,漕粟益多,至是年遂罢海运,令苏、松、常、镇、杭、嘉、湖等府秋粮,除存留并起运南京及供给内府等项外,其馀并坐太仓海运之数,尽拨运淮安仓,又扬州、鳯阳、淮安三府秋粮内,嵗拨六十万石,徐州并兖州府秋粮内,嵗拨三十万石,俱运济宁仓,令浅河船于㑹通河,以三千艘支淮安粮运到济宁,以二千艘支济寜粮,运赴通州,嵗运四次,其天津并通州等卫,各拨军于通州接运至京,又令浙直军自淮运徐京卫军,自徐运德各置仓収囤,山东河南军自德运通交収淮安常盈仓,徐州仓部委主事监督収放,其儧运粮,毎石俱两平斛斗収放,官军儧运止一尖一平定为例,此支运所自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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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货志》曰:自浚㑹通河,命都督贾义、尚书宋礼以舟师运,礼以海船大者千石,工窳輙败,乃造浅船五百艘,运淮、扬、徐、兖粮百万,以当海运之数,平江伯陈瑄继之,颇増至三千馀艘。时淮、徐、临清、德州各有仓,江西、湖广、浙江民运粮至淮安仓,分遣官军就近挽运,自淮至徐以浙直军,自徐至德,以京卫军自德至通,以山东、河南军以次递运,嵗凡四次,可三百万馀石,名曰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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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定给运军行粮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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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卫所运粮,官军行粮,毎员名不分逺近,俱支三石,至宣德九年,令止支二石,正统元年,増为二石七斗,山东、河南北直路,近者不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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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正月,平江伯陈瑄督漕运米赴北京。自十三年后,仍以瑄董漕运。议造浅船三千馀艘,初运三百万石,寖至五百万石,国用以饶。时江南漕舟抵淮安,率陆运过逾淮达清河,劳费甚巨。五月,瑄用故老言,凿清江浦,导湖水入淮,筑四闸以时宣泄。又縁湖十里筑堤引舟,由是漕舟直达于湖,省费不赀。是年,运京粮共五百八万八千五百四十四石等。谨按明㑹典,十六年,令浙江、湖广、江西并直𨽻苏、松、常、镇等府,所属税粮,除存留及起运南京外,馀粮坐拨二百五十万石,令粮里人戸自备船艘,运赴北京通州河西务等处上仓万厯,㑹计録云此仍民运也,至宣德二年,始令军民并运矣。十七年,以口外粮料数少,令于京仓支拨选军儧运。十九年,以宣府等处缺粮,令法司囚人运粮赎罪,自杂犯死罪至笞罪,运十石至二石有差。至宣德七年,准遣官押法司囚犯,赴通州各卫仓支粮,自备车辆运山海。十二年,令永平府永平、卢龙等卫罪囚,运山海仓粮,赴辽东宁逺赎罪。景泰四年,令法司及直𨽻罪犯于通州仓支豆运,赤城直𨽻并万全都司等处罪囚,于隆庆卫仓支米运龙门。六年,令法司罪囚领运通州仓粮赴宣府,不完者发巡抚处减半自备米纳宣府,斩绞至杖罪二十石至一石四斗有差。二十年二月,隆平侯张信、兵部尚书李庆分督北征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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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民夫二十三万五千,有竒,运粮三十七万石。二十一年,令毎嵗漕运,以两运赴京仓,一运赴通州仓交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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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宣德五年,又令官军运粮五百万石,以三分为率,通州仓収二分京仓収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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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洪熈元年,令官军运粮船内,许附载物货,资给盘剥折耗之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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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宣宗宣德二年,又令运粮军船、工部及诸衙门,不许拨载他物,致悞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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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陈瑄传》曰:仁宗即位之九月,瑄上疏陈七事:其一,天下嵗运粮饷,湖广、江西、浙江及苏、松诸府,并去北京逺,往复逾年,上逋公租,下妨农事,乞令转至淮徐等处,别令官军接运至京,又快船马船所载不过五六十石,毎船官军足用,有司添差军民递送,拘集听候,至有冻馁,请革罢。其一,漕运官军毎嵗北上,归即修船,勤苦终年,该卫所又于其隙杂役以重困之,乞加禁絶,帝览奏,以其言皆当,令所司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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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宣德二年五月,命大将军薛禄督饷。开平四年六月,复命禄督饷。开平五年,令嵗运开平粮四万石,自京师至独石立十一堡,毎堡屯军一千名,各具运车,以六十日为限。其开平备御官军,轮班于独石搬运。六年,令卫军摆堡儧运粮料一十万石,赴独石等处。景帝景泰四年,令召人自通州仓运米赴独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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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货志曰:九邉之地输粮,大率以车,至宣德时,饷开平亦然,而兰、甘、松、潘则往往使人背负矣。是年,令军民并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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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江西、湖广及直𨽻苏、松等府,起运淮安、徐州仓粮,拨民自运赴通州仓,其运粮军士于淮安、南京仓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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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厯㑹计録》曰:此军民并运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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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命运粮给遵化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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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戸部遣官以九月终,发永平府属县民及东胜诸卫军,兼运林南东店仓粮于遵化城内供给官军。四年四月,命工部尚书黄福、平江伯陈瑄经歴漕运。初,支运之法支者,不必出当年之民,纳纳者不必供当年之军支,通数年为裒益,期不失常额而止,由是海陆二运皆罢,惟存遮洋船,毎嵗于河南、山东小滩等水,次兊粮三十万石,十二输天津,十八由直沽入海,输蓟州而已。不数年,官军多所调遣,遂复民运道,逺数愆期,至是年,瑄及福建议复支运,乃令江西、湖广、浙江民运百五十万石于淮安仓,苏松、寜池、庐、安、广德民运二百七十四万石于徐州仓,应天常镇、淮、扬、鳯太、滁和民运二百二十万石于临清仓,令官军接运入京、通二仓,民粮既就近入仓,力大减省,乃量地近逺粮多寡,抽民船十一或十三五之一,以给官军,惟山东、河南北直𨽻,则径赴京仓,不用支运。寻令南阳、怀庆、汝寜粮运,临清仓,开封、彰德、卫辉粮运德州仓,其后山东、河南皆运德州仓。
107
《明史河渠志》曰:「先是,永乐十三年罢海运,惟存遮洋一总运辽、蓟粮。至正统十三年,减登州卫海船百艘为十八艘。嘉靖二年,遮洋总漂粮二万石,溺死官军五十馀人。五年停登州造船。四十五年从给事中胡应嘉言,革遮洋总隆庆。五年,徐、邳河淤,从给事中胡良佐言,复设遮洋总,存海运遗意。六年十一月,始令官军兊运民粮。
108
平江伯陈瑄言:「江南民运粮诸仓,往返几一年,误农业,令民运至淮安𤓰州,兊与卫所官军,运载至北,给与路费耗米,则军民两便,是为兊运命羣臣㑹议,吏部蹇义等上官军,兊运民粮加耗则例,以地逺近为差,毎石湖广八斗,江西、浙江七斗,南直𨽻六斗,北直𨽻五斗,民有运至淮安,兊与军运者,止加四斗,如有兊运不尽,仍令民自运赴诸仓,不愿兊者亦听,其自运军既加耗,又给轻赍银为洪闸盘拨之费,且得附载地物,皆乐从事,而民亦多以逺运为艰,乃令官军运粮,各于附近府州县,水次交兊江南府州县民运粮,于𤓰州、淮安二处,交兊河南所属民粮运至大名府小滩,兊与遮洋船官军领运。自是兊运者多,而支运者少矣。
109
《万厯㑹计録》曰:此支运渐为兊运及兊军加耗之始也。
110
等谨按食货志及明㑹典军与民兊米,往往恃强勒索,帝知其弊,勅戸部委正官监临,不许私兊,已而颇减加耗米,逺者不过六斗,近者至二斗五升,以三分为率,二分与米,一分以他物凖。正粮斛面鋭耗粮俱平槩运粮四百万石,京仓贮十四通,仓贮十六临,徐、淮三仓,各遣御史监収。至英宗正统初,运粮之数四百五十万石,而兊运者二百八十万馀石,淮徐临德四仓支运者十之三四耳。又按明㑹典,是年准浙江等省苏、松等府,佥拨民丁及添发卫军,与见运军士,分两班更替儧运。七年,又令増拨各卫所军,馀并见运军共一十六万儧运粮储王圻所谓儧运之初,皆支运而渐为兊运者此也。
111
七年十一月,召督粮平江伯陈瑄、侍郎赵新等,嵗终至京,议粮赋利弊。
112
至十年,又令漕运总兵官毎年八月,赴京议事。《食货志》曰:宣宗令运粮总兵官、巡抚侍郎,嵗八月赴京,㑹议明年漕运事宜,及景泰二年,设漕运总督,则并令总督赴京,至万厯十八年后乃免。英宗正统元年,令陜西递运粮至各卫各府,嵗纳甘州各卫税粮,民运至兰县,起发军夫,运至凉州,分运各卫。七年,令苏州等府起运,南京粮折银五万两,运赴陜西转运至甘肃,籴粮给军。七年,定漕船遭风漂流,改拨令。
113
令漕运官军,若一卫有数船遭风漂流者,委官核实全卫,改拨通州及天津仓上纳。八年,又令粮船损坏,拨附近地方産有物料,于清江卫河提举司修造,毎处工部差官监収,督造各卫所,仍差摆官军,葢立厰房相兼匠作工用及贴办物料。
114
十三年,定仓粮収放及加耗例。
115
各处解纳在京并通州仓粮及民粮送纳临清、淮安仓者,毎石俱一尖一平斛,収两平斛,放支官军,儧运俱一尖,一平斛支赴京、通二仓交収。又令湖广、江西、浙江加耗俱六斗五升,南直𨽻五斗五升,江北扬州、淮安、鳯阳四斗五升,河南民粮于萧县水次兊者四斗,民自运至𤓰淮等处,兊军运者三斗,其兊运料豆加耗,亦准此例。
116
十四年八月时景泰帝监国,移通州粮入京师。是年,令苏州府委官督粮里及殷实大戸人等,自运京储旗军退回屯守。
117
时因土木之变,复尽留山东,直𨽻操备。苏、松诸府运粮仍属民,至景泰六年,乃复军运。
118
景帝景泰元年七月,停山西民运粮大同。是年,令都御史总督漕运。
119
洪武时,命武臣督海运,尝建漕运使,寻罢。成祖以后用御史,又用侍郎、都御史催督,郎中、员外分理主事督兊,其制不一。至是,始设漕运总督于淮安,与总兵、参将同理漕事。漕司领十二总,十二万军,与京操十二营军相凖。
120
《食货志》曰:凡嵗正月,总漕巡扬州,经理𤓰淮过闸,总兵至邳州,督过洪入闸,同理漕参政管押赴京攅运,则有御史、郎中、押运则有参政监,兊理刑,管洪管、厰管、闸、管、泉监仓则有主事,清江、卫河有提举兊毕过淮过洪,巡抚、漕司、河道,各以职掌奏报,有司米不备,军卫船不备,过淮误期者,责在巡抚米具船备不即騐放,非河梗而压帮停泊,过洪误期因而漂冻者,责在漕司,船粮依限,河渠淤浅,疏浚无法,闸坐起闭失时,不得过洪抵湾者,责在河道。
121
二年正月,诏天下朝觐官当黜者,运粮口外。七年,更定运军行粮数有差。
122
时复军运,令扬州迤南卫所运粮官军,毎员名支行粮三石,淮安迤北卫所,毎员名二石。至成化三年,又令各卫所支三石至二石及米麦二石八斗、二石六斗不等。
123
英宗天顺六年,定州县与卫交兊例。
124
从尚书年富言,凡一州、一县止许与一卫交兊兊支,不尽,方𣲖别卫不许将一州,一县分作三四卫,并不许将一卫分作三四州县,及以逺𣲖近,以近𣲖逺八年宪宗即位,命运军纳粮,毎石加耗五升,毋溢勒索者治罪。
125
时兊运法久,仓人觊耗,馀入庾率兊斛面,且求多索,军困甚。宪宗即位,漕运参将袁佑上言便宜,帝曰:「律令明言収粮,令纳戸平凖,毎石耗不过五升,令运军愿明加,则仓吏侵害可知,仍令自概毋溢,并禁勒索。后从督仓中官言,加耗至八升,久之,复溢加如故,屡禁不能止也。
126
漕运总兵万表曰:「太仓起剥则例,一厫兊正粮一万二千石,毎石加耗米七升,共计八百四十石,约定四百八十石作正支销,馀准作耗,数数外间有馀剰者,则是多収之数,不敢别作支销,节年于仓中隙地掘窖埋之,后主収者日苛,剰馀者渐多。嘉靖十三年,侍郎周叙初督仓塲,见馀米嵗埋嵗多,心切惜之,乃言于梁大司徒材梁曰:此出耗米附馀四百四十石之外,若欲具题作正支销主収放者,法应参究,况起此附馀之端,他日害大计矣,宁复弃之不敢作俑也?周乃贮之空,厫以数作一手本报部,梁亦不受,令总督㕔自计,乃知老臣识体,恐后之流弊至于多収也。宣德年间,京通二仓,収受斛米一尖一平尖斛淋尖平,斛槩行后,将淋尖斛外,馀米俱入官,有亏旗甲。参将袁佑奏,毎石不分平尖,明加一斗,俱各铁斛収受,部议只加耗五升,佑惟目前之图,而无长久之虑,彼当事者有存寛厚之意耳,戸部又题加八升,是毎石兊运加耗七升,原为尖斛而増,今于加耗外,复収斛面为附,馀耗外,又加耗矣。当正德十六年,表总浙运时,毎石止加七升,以进仓,即作交纳,常有馀剰,今毎石加二五进仓,尚有挂欠,若不革去耗外,斛面槩行平収,则军逃运敝,虽有善者,亦无如何,虽取之斛面,馀米不多,而国计根本所系为害者大,固当革此弊以存大计也。
127
宪宗成化元年,许运船附载土宜,免徴税钞、运船之数。永乐至景泰,大小无定,为数至多。天顺以后,定船万一千七百七十,官军十二万人。是年,准各处运粮、旗军附带土産物货,河西务、张家湾等处免其税课。孝宗时限十石,神宗时至六十石。《食货志》曰:船三年小修,六年大修,十年更造,毎船受正耗米四百七十二石。其后船数缺少,一船受米七八百石。附载夹带日多,所在稽留违限。一遇河决,即有漂流。官军因之为奸。水次折乾,沿途侵盗,妄称水火,至有凿船自沈者。
128
三年九月,定仓粮尖平通算加耗例。
129
部议:「各仓粮,旧例一尖一平,但南京地卑湿,米易浥烂亏折,守支官攅往往因之得罪,葢因収受耗米多寡不同,旧例収粮尖斛,约有五升,平斛三升,以备折耗,今后毎石尖平通算耗米八升,俱令平斛収受,纳户亲自行槩。从之。
130
六年十月,罢民运粮船带甎纳税及禁包揽之害。时巡抚漕运等官,以苏、松、常、嘉、湖输运内府并各府部粳糯米十六万石,官给以船。沿途甎厰钞闗,必欲如民船带甎纳钞,兼遇水涸守闸,又为运军凌逼及抵扬州等处,则揽头包揽,巧肆刻削。是以留滞日久,困于负贷,俱请严禁,仍令船皆鱼贯而行。其有漂流粮米以该纳京仓者,改纳通州省脚价补其数,从之。七年,议改兊之制。
131
应天巡抚滕昭令运军赴江南水次交兊加耗,外复石増米一斗为渡江费,至十年,乃命淮、徐、临、德四仓支运七十万石之米,悉改水次交兊,由是悉变为改兊,而官军长运遂为定制。
132
《万厯㑹计録》曰:此改兊之始也。先是,兊粮水次宣德。七年,江南于𤓰淮,河南于小滩山,东于济宁。正统九年,江西于九江,至是罢。𤓰淮交兊令里河官军径赴江南,水次交兊。至正德元年,湖广于长沙汉口,嘉靖十九年江西呉城归并于进贤门外。万厯元年,湖广、衡、永、荆岳、长沙原在城陵矶交兊者,改并汉口。
133
八年,定运粮京师额四百万石,自后以为常。初运粮京师,未有定额。至是,始定北粮七十五万五千六百石,南粮三百二十四万四千四百石,其内兊运者三百三十万石,由支运改兊者七十万石。兊运之中,湖广、山东、河南折色十七万七千七百石,通计兊运海兊加以耗米入京、通两仓者凡五百十八万九千七百石,而南直𨽻正粮独百八十万,苏州一府七十万,加耗在外。浙赋视苏减数万,江西、湖广又杀焉。天津、蓟州、密云、昌平共给米六十四万馀石,悉支兊运米。而临、德二仓贮预备米十九万馀石,取山东、河南改兊充之,遇灾伤则拨二仓米以补运,务足四百万之额,不令缺也。
134
等谨按:是年准脚价耗米,照六年折银事例,即令彼处収粮,委官折収解部,听候支用,毎正粮一石脚价米九升。㑹计録》云此脚米之始也。又按万厯㑹计録》:水次领兊军船,毎石原徴脚米一斗,三升后,蠲免七升,其六升,仍折银给运官等买办物料修艌,并置备什物,兊本府粮米者同之,是九升又减为六升也。
135
又立运船至京期限。
136
北直𨽻河南、山东,五月初一日,南直𨽻七月初一日,其过江支兊者展一月,浙江、江西、湖广九月初一日,通计三年考成,违限者运官降罚。
137
食贷志曰:「武宗时又立水程图格,按日次填行止站地,违限之米顿、德州诸仓曰寄囤。世宗时,又定过淮程限,江北。十二月,江南正月,湖广、浙、江、江西三月,神宗时改为二月。又改至京限五月者缩一月,七八九月者递缩两月,后又通缩一月。十年更定加耗之令。
138
湖广、江西、浙江毎石四斗,应天等府一斗五升,徐州二斗,山东、河南一斗五升。十六年,又令各处运粮通加耗一斗,各把总官变卖时价解送清江卫河提举司给与官军造船。其有司木料,并抽分木植,价银停止。
139
等谨按:《万厯㑹计録》:是年,准将徐、淮、临、德四仓民运粮,各就水次改兊与军,加与耗米领运,此改兊加耗之始,又各仓粮斛,毎石収耗八升,仍照正统十三年例,一尖一平収受,此进仓加耗之始也。二十三年,令改造遮洋运船为浅船,从新河儧运。先是,十六年遮洋船运粮蓟州者,如遇风水漂流,照浅河船例,改拨补数,至是令改造浅船儧运,其该运粮并人夫,亦照浅船例均𣲖。
140
等谨按:是年侍郎邱浚进大学衍义补,因请寻海运故道,与河漕并行,大畧言:「海舟一载,千石可当河舟三,用卒大减,河漕视陆运费省什三,海运视陆省什七,虽有漂溺患,然省牵卒之劳、驳浅之费、挨次之守,利害亦相当,宜访素知海道者,讲求勘视其说,后人亦多有言之者,然究未行也。孝宗𢎞治元年,诏加运军造船费,并禁科害捜检之弊,都御史马文升疏论运军之苦,言:各直省运船皆工部给价,令有司监造。近者漕运总兵以价不时给,请领价自造,而部臣虑军士不加爱䕶,议令本部出料四分,军士任三分,旧船抵三分军卫,无从措办,皆军士卖资産鬻男女以供之,此造船之苦也。正军逃亡数多,而额数不减,俱以馀丁充之,一戸有三四人应役者,春兊秋归,艰辛万状,船至张家湾,又雇车盘拨,多称贷以济用,此往来之苦也。其所称贷,运官因以侵渔,责偿倍息,而军士或自载土産以易薪米,又格于禁例,多被掠夺。今宜加造船费,毎艘银二十两,而禁约运官及有司科害搜检之弊,庶军困少苏」。诏从其议。
141
二年,又定加耗及収受例。
142
官军上纳京、通二仓,兊运者加耗七升,改兊加耗四升,支运并遮洋船,仍旧一尖一平,収受等。谨按万厯㑹计録云遮洋加耗六升,兊运改兊支运者俱同,此例与㑹典异。
143
五年,定折漕之制。
144
戸部尚书叶淇言:「苏、松诸府,连嵗荒歉,民买漕米毎石银二两而北,直𨽻、山东、河南,嵗供宣、大二邉粮料,毎石亦银一两。去嵗苏州兊运已折五十万石,毎石银一两,今请推行于诸府,而稍差其直,灾重者石七钱,稍轻者,石仍一两,俱解部转发,各邉扺北直𨽻三处,嵗供之数而収三,处本色以输京仓,则费省而事易集」。从之。
145
《食货志》曰:是后嵗灾,輙权宜折银,以水次仓支运之粮充其数,而折价以六七钱为率,无复至一两者。
146
十年六月,命侍郎刘大夏、李介理宣府、大同军饷。至十四年四月,命工部侍郎李鐩总督延绥兵饷。十七年七月,命副都御史阎仲宇、通政司参议熊伟分理邉饷。
147
十五年,准江西粮不拘兊运改,兊毎石加过湖米七升,通给运军,作过湖脚耗及添物修船之用,九江府毎石徴七升,其饶、抚、广信、建昌、铅山五所,赴进贤水次,兊本省粮,毎石徴四升,折银一分二厘,于布政司库贮过湖米内支给,若南昌、袁、赣三卫,吉安、安福、永新三所,则无过湖米云。
148
武宗正德二年,诏疏通水次仓储。
149
先是,成化间行长运之法,江南州县运粮至南京,令官军就水次兊支,计省加耗输挽之费,得馀米十万石,有竒贮预备仓,以资缓急之用。𢎞治五年,巡抚都御史以支兊有弊,请令如旧上仓而后放支。戸部言兊支法善不可易,诏从部议,以所馀就贮各卫仓,作正支销。又从戸部言,山东改兊粮九万石,仍听民自运临、德二仓,令官军支运。至是,漕运官请疏通水次仓储,言:「徃时民运至淮、徐、临、德四仓,以待卫军支运,后改附近州县水次交兊,已而并支运七十万石亦令改兊,但七十万石之外,犹有兊交不尽者,民仍运赴四仓,久无支销,以致陈腐。请将浙江、江西、湖广正兊粮米三十五万石折银解京,而令三省卫军赴临德等仓支运如所折之数,则诸仓米不腐,三省漕卒便于支运,嵗漕额外又得三十五万折银,一举而数善具矣。帝命部臣议如其请。
150
《食货志》曰:临德二仓之贮米也,凡十九万,计十年,得百九十万。自世宗初灾伤补拨日多,而山东、河南以嵗歉数请轻减,且一仓囤积多朽腐,因此改折之议屡兴,而仓储渐耗矣。
151
十年,令轻赍银随正粮带徴。
152
至嘉靖十一年,准轻赍银两,解赴漕司騐兊,毎帮先给十分之三,备沿途起剥支用,十分之七,鞘封到京,㑹騐,给散,山东、河南轻赍银,不先给蓟州粮,毎石先给一分,以资添办什物。
153
《食货志》曰:轻赍银者,宪宗以诸仓改兊给路费,始各有耗,米兊运米俱一平一锐,故有鋭米,自随船给运四斗,外馀折银,谓之轻赍,凡四十四万五千馀两。后颇入太仓矣。
154
世宗嘉靖初,革漕政诸弊。
155
初,漕政毎加优恤,仁宣禁役漕舟,宥迟运者,英宗时,始扣口粮均摊,而运军不守法度为民害,自后漕政日弛,军以耗米易私物,道售稽程,比至,反买仓米补纳,多不足数,而粮长率搀沙水于米中,河南、山东尤甚,往往蒸湿浥烂,不可食,权要贷运军银以罔厚利,至请拨闗税给船料以取偿,漕运把总率由贿得仓塲额外科取,嵗至十四万。世宗初政,诸弊厘革,然漂流、违限二弊,日以滋甚,中叶以后,益不可究诘,元年令轻赍银酌量支用实数,以羡馀修船等。谨按㑹计録轻赍银有二四二六三四三六之不同,如应天松苏等府耗米毎石五斗六升、尖米一斗共六斗六升,内除四斗随船作耗,馀二斗六升,折银一钱三分,谓之二六轻赍内扣留米二升,折银一分,止徴二斗四升,谓之二四轻赍。浙江、江西、湖广有三六三四,山东、河南则有一二,皆因米及耗折之多寡而得名。至嘉靖十四年,准轻赍银,以次减省扣留収解,太仓银库,除一六照旧外,二六者改为二四轻赍,如留米二升、折银一分三六者改为三,四轻赍,扣留米二升,折银一分扣留,以备修河等项之费,量减以免小民输纳之艰。万厯七年,以近日漕河无虞,起剥诸费,虽觉稍省,然不可据以为常,且运军罢困,亦当寛恤,轻赍银仍照议分为三七,以三分给本,帮备沿途挖贴诸费其羡馀,先给回南旗军一分外,候完掣通闗之日,查无挂欠,亦即与运官领回分给,不必扣贮,是则三分之外入太仓者多矣,食货志所谓颇入太仓者,此也。
156
又按《食货志,凡诸仓应输者有定数,其或改拨他镇者,水次应兊漕粮,即令坐𣲖镇军领兊者给价,州县官督车戸运至逺仓,或给军价,就令闗支者,通谓之挖运云。
157
穆宗隆庆元年十月,巡按御史蒋机奏运解白粮事宜。从之。
158
机言运解白粮,必以府佐贤者任其事,毋槩委之首领及騐发批单水程限簿,勿令稽延。又通行闗津,量免其税」。帝如所请。
159
等谨按食货志:初,漕粮之外,松、苏、常、嘉、湖五府输运内府白熟粳糯米十七万四十馀石,内折色八千馀石,各府部糙粳米四万四千馀石,内折色八千八百馀石,令民运谓之白粮船。自长运法行,粮皆军运,而白粮民运如故,船戸之求索,运军之欺陵,洪闸之守候,入京入仓,厥弊百出。嘉靖初,民运尚有保全之家,十年后无不破矣。至明末时,苦弊更甚。
160
五年,山东巡抚梁梦龙极论海运之利,命量拨近地漕粮十二万石行之。
161
先是,嘉靖二十年,总河王以旗议复海运,言:「海运虽难行,然中间平度州东南有南北新河一道,元时建闸,直达安东,南北悉由内洋而行,路㨗无险,所当讲求」。帝以海道迂逺,却其议。三十八年,辽东巡抚侯安谅言:「天津入辽之路,自海口至右囤河通堡,其中多可湾泊处」。部覆行之。四十五年,顺天巡抚耿随朝勘海道,自永平西下,海至天津,皆傍岸行,舟可避风。初允其议,寻以御史刘翾疏沮而罢。至是时,漕船从河运者行新溜中多漂没。梦龙言:「海道南自淮安至胶州,北自天津至海仓,岛人商贾所出入,遣卒自淮、胶各运米至天津,无不利者」。遂命量拨漕粮,俾梦龙行之。六年,王宗沐督漕,请行海运。诏令运十二万石,自淮入海抵天津卫,凡三千三百九十里。万厯元年,即墨福山岛坏粮船七艘,漂米数千石,溺军丁十五人。给事御史交章论其失,于是罢不复行。二十五年,自登州运粮给朝鲜军,山东副使于仕亷复言:「饷辽莫如海运,海运莫如登、莱、登、莱至旅顺,其中天设水,递止宿避,风势便而事易」。时颇以其议为然,而未行也。食货志曰:当嘉靖中,廷臣纷纷议复海运,漕运总兵官万表言:在昔海运水溺,不止十万载米之舟,驾船之卒,统卒之官,皆所不免。今人䇿海运輙主邱浚之论,非达于事者也。至隆庆时,运道艰阻,议者欲开胶莱河,复海运,由淮安清江浦口、厯新坝、马家壕至海仓口,径抵直沽,止循海套不泛大洋」。疏上,遣官勘报,以水多沙碛而止。
162
七年七月时神宗已即位,初通漕运于密云。神宗万厯初,定开、兊并改折等制。
163
十月开仓,十一月兊竣,大县限船到十日,小县五日,十二月开帮,二月过淮,三月过洪入闸。皆先期以様米呈戸部,运粮到日,比騐相同,乃収凡灾伤,奏请改折者,毋过七月。题议后期及临时改题者,立案免覆。漂流者,抵换食米。大江漂流为大患,河道为小患,二百石外为大患,二百石内为小患,小患把总勘报大患具奏,其后不计多寡,概行具奏。
164
四十六年八月,海运饷辽东。
165
山东巡抚李长庚奏行海运,特设戸部侍郎一人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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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李长庚传》曰:「辽东用兵,议行东莱海运。长庚言,自登州望铁山西北口至羊头凹,歴中岛长行岛抵北信口,又歴兔儿岛至深井、达葢州,剥运一百二十里,抵娘娘宫,陆行至广寜一百八十里,至辽阳一百六十里,毎石费一金。部议以为便,遂行之,特设戸部侍郎一人兼右佥都御史,出督辽饷,驻天津,即以长庚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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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食货志,明代漕政,至神宗末年而弊已甚,葢自兊运久行,临德尚有嵗积,而淮、徐二仓无粒米,当神宗时,折银渐多,漕运抵京者渐少,京、通二仓,往往入不敷出,万厯三十年,漕运抵京,仅百三十八万馀石,又考经世日,用编劳养魁言,万厯三十年,京仓见存米仅四百四十馀万石,不足以支两载,葢灾伤折银,本折漕粮以抵京军月俸,其时混支以给邉饷,遂至银米两空,仓储渐匮,漕政益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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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宗天启二年三月,诏饬漕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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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总督余合中疏饬漕政,三欵一漕之苦在漂沈,今后宜裁革,造船私耗倍加匠料,一漕之迟在贸易。今后漕船定以千石为限,不许多带私货,庶推挽易举,一漕之难在浅澁。今后务尽力挑浚,管河部司总其成,沿河州县分其任随淤随浚,无使复滋浅澁」。诏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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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正月,御史陆世科请变通漕政,部议行之,世科疏欲以漕折地方渐那北新、浒墅等闗,应解戸部税银,抚、按委官往丰熟省分买米,加以水脚,运实京仓,旋将州县所徴折色解补缺额,如纳监纳级等项照例,俱准输粟,因酌时价稍増其值,以偿载运之费,不待招商逺致而筹恒足。勅令部议行。七年正月,遣内官崔文升提督漕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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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崇祯四年十一月,遣内监吕直监视登岛兵粮海禁,羣臣合疏諌,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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愍帝崇祯六年,漕运愆期,夺总河尚书朱光祚官。时良城至徐塘淤为平陆,以致漕运愆期,命夺光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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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十月,中书沈廷扬复陈海运之便,且辑《海运书》五卷进呈,命造海舟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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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扬,崇明人,十三年六月朔,乗二舟,载米数百石,由淮安出海,望日抵天津,守风者五日,行仅一旬,帝大喜,加廷扬戸部郎中,命往登州,与巡抚徐人龙计度,山东副总兵王允思亦上海运九议,帝即令督海运。先是,寜逺军饷率用天津船赴登州,候东南风转粟至天津,又候西南风转至寜逺,廷扬自登州直输宁逺省费多,寻命赴淮安经理海运,为总漕侍郎朱大典所沮,乃命易驻登州,领宁逺饷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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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崇祯疏钞,廷扬疏大要以漕运费为海运费,不惟不必出诸帑藏,而嵗省造船及军粮治河等费千百万,且国家都燕,惟此漕河一綫以为命,必须有他道备之,宜选通晓海务者细询委曲经理,其事将截漕三十万并扣买辽粮,依洪永年间运给辽东六十万之例,先试行之,而后大运云:十三年三月,给事中张元始疏陈白粮苦弊,元始奏白粮毎正米一石,加耗五升,车脚银一两,未尝有亏百姓也。二十年前粮解一名,费银不过二百两,近年毎费至一千五百两。夫充是役者,必选殷实良民领解来京,例赴鸿胪报名入朝,待以臣礼,今日费累百般,苦难枚举。乞令白粮改在漕粮之前三月开帮五月抵湾,毋拘军前民后之说。而光禄供奉库引戸一节,比照禄米仓例解戸亲手交纳,尤为省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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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元始疏言白粮解运之苦,始领水脚,既苦扣尅兊粮,时𣲖费多端,开运后,又苦船戸之索,借水手之挟诈,且白粮船压于漕船之后,全漕既过,河水已枯,雇船剥运,费更不赀,及至抵京,例由引戸包纳粮长,不得自交斛面浮米,恣意索诈缺额,则官司专比粮长,不比引戸,往往有引戸侵蚀而解戸代比者,其累诚不可枚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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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续文献通考卷三十一
URN: ctp:ws816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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