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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六十八

《卷一百六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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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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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一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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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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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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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祐二年春正月己亥,詔河北提㸃刑獄司,自今嵗調兵夫治河,並親往督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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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詔樞宻院,自今勾當皇城司並選差人,仍不許陳乞。㑹要:慶厯八年閏正月已有此詔。癸卯,以嵗饑,罷上元觀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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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占城國遣使來貢象牙二百一,犀牛角七十九,齎表二通,一以蕃書,一以中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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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詔施州,自今歸明軍校死者,許子孫代守邉,仍先給食鹽,其衣襖湏三年乃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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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前殿中丞竇運復舊官。運始丁母憂,聞妖賊據恩州,起從安撫司効用,既而為有司劾奏勒停。至是,自論嘗從破賊有勞,特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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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命翰林學士承㫖王堯臣、入內都知王守忠、右司諫陳旭,與三司較天下每嵗財賦出入數以聞。四年正月乃以聞。自康定元年,陜西募人入中並邉芻粟,始加數給東南鹽,而河北稍用三稅法,亦以東南鹽代京師所給緡錢,數足即止已見是年年末及慶厯二年,三司又請如康定元年法,募人入中,此據食貨志第三巻乃詔:「入中陜西、河東者,持劵至京師,償以錢及金帛各半之,不願受金帛者,予香藥,茶鹽,惟其所欲,而東南鹽利特厚,商旅不復受金帛,皆願得鹽。至八年,河北行四稅法,鹽居其一,而並邉芻粟皆有虛估,騰躍至數倍,劵至京師,反為畜賈所抑,鹽入百斤,舊售錢十萬,至是止六萬,商人以賤估劵取鹽,不復入錢京師,帑藏益乏,於是詔三司詳定,王堯臣、王守忠、陳旭請復入錢京師法,視舊入錢數,稍增予鹽,而並邉入中先得劵受鹽者,河東、陜西入芻粟直錢十萬,止給鹽直七萬,河北又損為六萬五千,且令入錢十萬於京師,乃聽兼給,謂之對貼,自是入錢京師,稍復故。已上並據食貨志第四巻。志稱皇祐二年,詔三司詳定,於是王堯臣、王守忠、陳旭建對貼議,而實録無之。今附見命三人,較出入數。後三年正月始復行見錢。癸丑,西南蕃王龍光㴰遣使來貢方物。以安遠將軍、蕃落使龍光辨為寧遠軍大將軍,寧遠將軍、知靜蠻軍節度使龍光凝、承宣、武寧大將軍龍異豈並為安遠大將軍,承宣奉化大將軍龍異魯為武寧大將軍。光辨等授官乃二月戊午,今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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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御史中丞郭勸、入內都知張惟吉、藍元用同檢校黃河故道工料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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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乙丑,遣內侍賜河東沿邉廵檢使、北作坊使王吉金創藥。時以本路安撫使王拱辰言,吉前與西賊戰,為流矢所中,今疾發且甚,故賜之。 詔京東所選廂軍,於本軍額上加「教閱」二字,其征役同禁軍。初,安撫使富弼既選一路廂軍團成指揮,欲加刺「教閲」字,上不許,止令軍額上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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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追封故宰臣王曽妻南陽縣太君蔡氏為莒國夫人,繼室贊皇縣太君李氏為沂國夫人,曽弟天章閣待制、右諫議大夫子融辭一官,乞追封之。此事當考。曽為宰相累年,何以妻無封,而子融追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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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詔三司,在外禁軍,凡郊賞折色,並給以實估之直。蓋舊制外禁軍郊賞估八百者為一千以給之。辛未,復三班奉職王維德為左班殿直、閤門祗候、邕桂等州都廵檢使。先是,維德為環州都監,與西賊戰敗,羈管於新州,起監廬州稅,於道獲賊十八人,特遷之。壬申,詔雄州歸信、容城知縣自今罷差京朝官,其令本路轉運使舉武臣有才勇及曉兩地民情者為之。癸酉,罷商州鑄青黃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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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宋庠建議,以今年當郊,而日至在晦,用建隆故事,宜有所避,因請季秋大饗于明堂。乙亥,帝謂輔臣曰:「明堂之禮,自漢以來,諸儒議論不同,將安適從?文彥博對此禮廢久矣,俟退而講求其當,自聖朝行之」。宋庠建明堂之議,據春明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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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出內藏庫絹五十萬下河北、陜西、河東路,以備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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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戍,廣南西路鈐轄司請於邕州羅徊峒置一寨,以扼廣源州蠻賊,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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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戊子朔,詔罷今年冬至親祠南郊之禮。以九月擇日有事於明堂。帝謂輔臣曰:「明堂者,布政之宫,朝諸侯之位,天子路寢,乃大慶殿是也。況明道初合祀天地於此,今之親祠,不當因循,尚於郊壝寓祭」。己丑,詔以大慶殿為明堂。 詔河北安撫轉運司按察本路知州軍治狀以聞。從右司諫陳旭奏請也。 命河東經略使王拱辰兼本路計置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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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遣官祈雨。 保安軍言夏國以戰敗契丹來獻㨗,本軍以誓,詔無汎遣人例,已拒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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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戍,詔羣臣毋得上尊號,上謂輔臣曰:「比遇大禮,輒加徽號,豈稱朕所以奉神昭孝之意?」文彥博等曰:「陛下嚴父以配上帝,則臣子亦有愛戴君父之心」。伏奏至於三四,上不從,彥博又以請,上固拒之,乃奉詔。己亥,詔祠明堂,宜盡物以遵典禮,自乗輿服御諸物,務令有司裁簡之,分遣朝臣詣天下名山大川祠廟祈雨。庚子,契丹遣殿前副㸃檢忠正節度使耶律益、彰德節度使趙柬之來告,伐夏國還,益自言契丹三路進討,契丹主出中路,大㨗北路兵至西凉府,獲羊百萬、槖駝二十萬、牛五百,俘老㓜甚衆,惟南路小失利,恐夏人妄說軍勝,誇南朝,然得邉奏,皆以謂遼主濟河,不遇賊無水,草馬多死,耶律貫寧大敗於師子口,惟劉五常獲陜西所䧟屬戶羌二十餘人,因而來獻,其言多俘獲,蓋妄也。實録備載遼主書,今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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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詔宗室子生四嵗者,官為給食。初,詔五嵗始給食,知大宗正事允讓請且仍舊以三嵗,故裁定之。戊申,遣官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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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翰林學士、刑部郎中、知制誥趙槩為回謝契丹國信使,西上閤門使、貴州團練錢晦副之。契丹主席上請槩賦信誓如山河詩,詩成,契丹主親酌玉杯勸槩飲,以素摺疊扇授其近臣劉六符寫槩詩,自置袖中。 詔兩浙流民男女不能自存者,聽人收養,後不能復取。辛亥,刑部員外郎、直龍圖閣、兼天章閣侍講王洙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時宋祁、楊安國、張揆皆判寺事,祁言明堂制度久不講,洙有禮學,願得同具其儀。詔遷洙太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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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詔以季秋辛亥大饗明堂。先是,禮官議王者郊用辛,蓋取齋戒自新之義。又通禮,祠明堂亦用辛,遂下司天,擇日而得辛亥吉,蓋九月二十七也。 命宰臣文彥博為大禮使,宋庠為禮儀使,樞宻使王貽永為儀仗使,龎籍為鹵簿使,參知政事髙若訥為橋道頓逓使。乙卯,命樞宻副使梁適攝太尉望,吿天地於南郊,樞臣望告,非舊例重其事也。時政府六員,五員充使,故以適奏告,同吿謝,復增錫賚如五使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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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宋祁上明堂通議二篇,祁自序略曰:「上薄三代,旁搜漢唐,禮之過者折之,說之繆者正之,以合開寳一王之典,聊佐乙夜觀書之勤」。其書自內降出,尋復有詔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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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邇英閣講《易師卦,字有與御名同音者,帝謂王洙曰:「此字何訓?」對曰:「訓正」。帝曰:「不湏回避,恐妨義理」。洙曰:「不敢臣子於君父之名,臨文暫覩,不無悚懼,湏至回避」。帝曰:「但正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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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丁巳朔,禮院言:「按周禮夏后氏世室,鄭康成云:堂上有五室,象五行。木室於東北,火室於東南,金室於西南,水室於西北,土室於中央,崔靈恩亦如之。今請如崔、鄭之說,設五慶於大慶殿。又按舊禮,明堂五帝位皆為幔室。今旁帷上幕,宜用青繒朱裏,其四戶八牖,赤綴戶,白綴牖,今宜餙以朱白繒」。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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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詔河北轉運司,沿邉四𣙜場,有能察捕得北界刺事者,當重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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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戍,河北人張用為奉職。張顯、王昪並為三班差使殿侍。初,河北沿邉安撫司言用等各捕得兩地供輸人馮均,常徃來邉郡探事以報,契丹、均既處死,乃賞用等。甲子,沙州普克都木薩夲等來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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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內出手詔:「明堂之禮,前代並用鄭康成、王肅兩家義說,兼祭昊天上帝,已為變禮。祖宗以來,三嵗一親郊,即徧祭天地,而百神靡不從祀,故太祖、雩祀、太宗、真宗、祈糓二禮,本無地祗位,當時皆合祭天地,祖宗並配,而百神從祀。今祀明堂,正當親郊之期,而禮官所定,止祭昊天五帝,不及地祗配坐,不及祖宗,未合三朝之制。況比年水旱地震,稼穡不登,移郊為大享,蓋亦為民祈福,宜合祭皇地,祗奉太祖、太宗、真宗並配,而五帝、神州亦親獻,月日,河海諸神悉如圜丘從祀」。因謂文彥博曰:「禮非天降地出,縁人情爾。禮官習拘儒之舊傳,捨三朝之成法,非朕所以昭孝息民也」。彥博曰:「惟上聖至明為能,逹禮之情,適禮之變,非臣等所及」。翌日,彥博奏詔書所定親獻之禮,周於五天帝、神州,比圜丘之位,陟降為勞,請命官分獻,帝曰:「朕於大祀,豈敢憚勞也!」禮官議從祀神位未決,復諭曰:「郊壇第一龕者在堂第二、第三龕者,設於左右夾廡,及龍墀上在壝內外者,列於堂東西廂及後廡,以象壇壝之制,仍先繪圖以聞」。丁卯,契丹國母遣安逺留後耶律可乆、給事中龔湜、契丹遣奉國節度使耶律覇、右諫議大夫李軻,來賀乾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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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降翰林學士、兵部員外郎、知制誥、史館修撰、權知開封府錢明逸為龍圖閣學士、知蔡州。開封府判官、祠部郎中張式知岳州,推官、屯田員外郎李舜元通判壽州。先是,醫家子冷青自稱皇子,言其母甞得幸掖廷,有娠而出生青。都市聚觀,明逸捕得入府,叱明逸曰:「明逸安得不起!」明逸為起,既而以為狂,送汝州編管。推官韓絳言:「青留外惑衆,非所宜」。朝議欲遷之江南,翰林學士趙槩言青言不妄,不當流,若詐不當不誅。即詔槩與天章閣待制、知諫院包拯追青窮治。蓋其母王氏嘗執役宮禁,禁中火出之。嫁民冷緒者,始生女,後生青,青不調,漂泊廬山,數為人言已實帝子,故浮屠號全大道者,挾之入京師,欲自言闕下,皆論不道,誅死。明逸坐尹京師無威望,又有婦人酇氏以罪繫獄,而為獄吏榜之墮足死,故與式、舜元皆及於責。式,丹徒人。絳,億子也。實録云青與其黨高繼安皆處死。據明逸傳,云浮屠全大道,不知孰是。按何郯包拯奏議,並稱高繼安,拯稱繼安乃放停軍人,先因罪決配鼎州,尋却入京,託病放停,專以幻術交結權貴,恐繼安即全大道也。冷青醫家子據李清臣墓碑。又按錢明逸傳稱青不調,未詳醫家子何故不調,當考。 涇原經略司言生戶都首領納隆男阿斯鼎舉族內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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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左侍禁折繼祖為西染院使、知府州。折繼閔病亟,請以繼祖代之,繼祖其弟也。 以渭州姚家堡左第一指揮十將張遂為三班奉職,仍賜襲衣、金帶,遂自言王沿知渭州日,嘗與百姓范仁美持沿書入西界,反間葉勒約噶兄弟,事覺,仁美被殺,遂配居攤糧城,及契丹西伐,獲遂以歸,乃録之。實録云:事覺,葉勒等三人皆從誅治。王沿以康定元年十一月知渭州,慶厯二年十月降虢州,四年十一月卒于河中。葉勒等被誅,乃元昊既稱臣後,又葉勒等自以謀殺元昊故族,不因謀內附也。張遂所言必妄,或果嘗與范仁美共持王沿書,欲反間,葉勒等本無內附意,遂反間而不效,又坐拘囚,偶得生還,而葉勒等已死,因冐為己功,朝廷以契丹故,不加覆勘,姑録之耳。种古訟王嵩,亦此類也。且遂與仁美俱持王沿書入界,仁美獨死,遂獨生,殊不近人情。由此觀之,遂所言持沿書,要不可信,今姑仍其舊。實録并載葉勒等三人皆坐遂反間被誅,蓋舉信遂言,今特削去。三人被誅事,稍加刪潤,使前後不相牴牾。壬午,詔輔臣與禮官相視,設神位於大慶殿,上五室內,太室中,北昊天上帝位,皇地祗在左,皆南面。太祖、太宗、真宗位在東,西面。黃帝在太室中西南,北面,人帝在左,少退。青帝、赤帝、白帝、黑帝各從本室人帝在左,少退,神州地祗、日月、北極、天皇大帝,並設於五室之間,其位少退。五帝、神州、日、月、北極、天皇於郊壇為第一龕位。五官、勾芒以下設於明堂廷中,少東南,別為露幄。五緯、十二次,紫㣲垣內官、五方嶽鎮、海瀆、嵗星、真枵、鉤星以下七十二位,於東西夾廡上版設於郊壇為第二龕位。二十八舍、黃道內天官、角宿、攝提、五方山、林、川、澤以下百七十九位,於丹墀龍墀道東西版設於郊壇為第三龕位。黃道外天官及衆星、五方墳、衍、原、隰以下四百九十六位,並東西廡周環殿後版設,以北為上於郊壇為內壝之內外位。倣古明堂之制,又稍與壇壝位敘相類云。此據皇祐明堂記,乃五月丁亥朔,禮院奏請,詔可,今附此。本志取明堂記儀注尊罍、籩、豆之數具載之,獨略此叚,恐失輕重之義。盖尊罍籩豆之數,職在有司,神位則由仁宗聖裁故也。初,禮官言:「按通禮:昊天配帝用蒼牲二,五帝、五人帝各依方色,用牲十。縁國朝南郊,雖神位至多,亦止用犢四,羊豕各十六。今明堂請用七犢,以薦上帝、配帝、五方帝,羊、豕各五,薦五人帝」。既報可,尋詔合祭並侑及親獻五帝、神州。禮官請更增四犢,凡用犢十一,羊豕亦依郊例,各用十六,薦日月以下從祀神位。從之。用犢七,羊豕各五,據明堂記在三月甲辰,用犢十五,羊豕各十六,在五月癸巳,今并附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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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丁亥朔,禮院上新作明堂禮神玉及燔玉初,上謂輔臣曰:「前代禮神有祭玉、燔玉,今獨有燔玉,無乃於祀典闕乎?」文彥博對曰:「唐太常卿王起以當時祀事止有燔玉,因請下有司求良玉而作禮神玉」。於是造琮、璧等九器,祭巳則藏之,而燔玉止用珉,蓋唐以來,禮神之玉,已不復備」。上曰:「朕奉事天地祖宗,豈於寳玉有所愛?其令有司備製之」。時沙州適貢玉,乃擇其良者製為琮璧等九器,其黝璜尤粹溫,祭玉之備始于此。戊子,遣戶部判官、屯田員外郎、直史館楊畋,河東路計置糧草及處置盜鑄鐡錢。 徙江南西路轉運使、工部員外郎、直史館唐詢為福建轉運使。時淮南、江、浙、荊湖發運使許元請六路轉運司移文發運使,皆曰「申如所屬」。詢爭以為不可,朝廷方委任元,故徙詢。甲午,禮院上《明堂五室制度圖。 封兖州尼邱山神曰毓聖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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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詔國信司罷三番使臣,自契丹通使,其接送使人,皆自京差三番使臣,而沿路州軍大困於須索。諫官包拯、吳奎極言其擾,既罷遣三番,而頓置什物,並令沿路州軍官自辦之。 御史何郯言:「伏覩朝廷昨降指揮,廢罷迎送北使三番使臣,只令河北州郡逐處供應。議者謂於事便利,莫兹為大。近知有臣僚上言,請盡復舊,此不惻民,隱之甚者。縁河北州郡,自積年供應三番徃來,為諸司上下乗便刻剝,其勾當公人破敗家產及死亡流移者,不可勝數,況今累嵗災傷,民力不堪其弊,幸而朝廷優恤,特行更改,若復仍舊弊,但以數郡生靈性命,奉三番諸司上下誅求,爾於事,何益朝廷,前詔罷之善矣!伏望明聖堅斷,不為浮議所移,庻一路之民,有息肩之望」。何郯奏議,今附見。吳奎明年十月云:「罷三番才兩月間,輙復紛紛」,當指此也。丁酉,明堂禮儀使言:「將來行禮,請皇帝初詣昊天上帝位,次皇地祗、青帝、赤帝、黃帝、白帝、黑帝、神州地祗位奠玉幣,次詣太祖、太宗、真宗位奠幣。其酌獻之序亦如之」。又言:「明堂所用樂,皆當隨月用律,九月以無射為均,而五帝各用本音之樂」。並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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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置岢嵐軍草城川天窊村廵檢使臣一員。戊申,廣南西路轉運司言,交趾發兵捕廣源州賊儂智高,其衆皆遁伏山林。詔本路嚴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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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內出明堂樂曲及二舞名:降神曰誠安,皇帝升降行止曰儀安。昊天上帝、皇地祗、神州地祗位奠玉幣曰鎮安,酌獻曰慶安,太祖、太宗、真宗位奠幣曰信安,酌獻曰孝安,司徒奉爼曰饎安,五帝位奠玉幣亦曰鎮安,酌獻曰精安,皇帝飲福曰胙安。退文舞、迎武舞、亞獻、三獻皆曰穆安,徹豆曰歆安,送神曰誠安,歸大次曰憩安,文舞曰右文化俗,武舞曰成功睿德。御撰樂章、鎮安、慶安、信安、孝安四曲,餘詔輔臣分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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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戍,詔所撰樂曲名與常祀同者,更之。遂更常所用圜丘寓祭,明堂《誠安之曲曰宗安》,祀感生帝慶安之曲曰《光安》,奉慈廟信安之曲曰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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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己未,內出御撰明堂樂八曲,以君、臣、民、事、物配屬五音,凡二十聲為一曲。用宮變、徵變者,天、地、人、四時為七音,凡三十聲為一曲。以子母相生,凡二十八聲為一曲,皆黃鍾為均。又明堂月律五十七聲為二曲,皆無射為均。又以二十聲、二十八聲、三十聲為三曲,亦無射為均,皆自黃鍾宮入無射。如合用四十八或五十七聲,即依前譜次第成曲,其徹聲自同本律。及御撰鼓吹警嚴曲、合宮歌,並肄于太常。案宋史樂志作「肄于太常」,原本「肄」字誤作「𨽻」,今改正。丙寅,翰林學士承㫖王堯臣等言:「奉詔與太常參議阮逸所上編鍾四清聲譜法,請用之於明堂者。竊以律呂旋宮之法,既定以管,又制十二鍾,準為十二正聲,以律計自倍半。說者云:半者,準正聲之半以為十二子聲之鍾,故有正聲、子聲各十二。子聲,即清聲也,其正管長者為均,自用正聲。正管短者為均,則通用子聲而成五音。然求聲之法,本之於鍾,故國語所謂度律均鍾」者也。其編金石之法,則歴代不同,或以十九為一簴者,蓋取十二鍾當一月之辰,又加七律焉。或以二十一為一簴者,以一均聲更加濁倍,或以十六為一簴者,以一均清、正為十四宮,商各置一副,是為縣八用七也。或以二十四為一簴者,清正之聲備,故唐制以十六數為小架,二十四為大架。天地、宗廟、朝㑹等各有所施,今太常、鍾縣十六者,舊傳正聲之外,有黃鍾至夾鍾,四清聲,雖於圖典未明所出,然考之實有義趣。蓋自夷則至應鍾四律為均之時,若盡用正聲,則宮輕而商重,縁宮聲以下,不容更有濁聲。一均之中,宮弱商強,是為陵僣,故須用子聲,乃得長短相敘,自角而下,亦循兹法,故夷則為宮,則黄鍾為角。南呂為宮,則大呂為角,無射為宮,則黃鍾為商,太簇為角。應鍾為宮,則大呂為商、夾鍾為角。蓋黃鍾、大呂、太簇、夾鍾正律俱長,並當用清聲,如此,則音律相諧而無所抗,此四清鍾可用之驗也。至他律為宫,其長短尊卑自序者,不當更以清聲間之。自唐末多故,樂文墮缺,考擊之法久已不傳。今若使匏、土、絲、竹諸器盡求清聲,即未見其法。又據大樂諸工所陳,自磬、簫、琴、和、巢笙五器本有清聲,塤、箎、竽、筑、瑟五器本無清聲,五絃阮、九絃琴則有太宗皇帝聖制譜法。至歌工引音極唱,止及黃鍾清聲。臣等參議,其清、正二聲既有典據,理當施用。自今大樂奏夷則以下四均正律為宫之時,商、角依次並用清聲,自餘八均盡如常法。至於絲、竹等諸器舊有清聲者,令隨鐘石教習,本無清聲者,案:原本脫去令隨鐘石教習,本無清聲者」二句,文義未完,今據宋史樂志及薛應旂續通鑑增入。未可創意求法,且當如舊,惟歌者本用中聲,故夏禹以聲為律,明人皆可及,若彊所不至,足累至和。請止以正聲作歌,應合諸器,亦自是一音,别無差戾。其阮逸所上聲譜,以清濁相應,先後互擊,取音靡曼,近於鄭聲,不可用」。詔可。丁卯,以御撰黃鍾五音五曲凡五十七聲,下太常肄習之。戊辰,贈貴妃張氏母越國夫人曹氏曾祖旭為秘書丞,祖靖為祀部員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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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再頒先朝祈雨雪法,令所在置嚴潔處。庚午,詔舉官為縣令,自今河北、陜西轉運使、副嵗各舉十二人,提㸃刑獄各六人,河東、京東西、淮南轉運使副各十人,提㸃刑獄各五人。兩浙、江南東西、福建、荊湖南北、廣南東西、益利、梓轉運使副各四人,提㸃刑獄各四人。䕫州路轉運使副四人。提㸃刑獄三人。六路制置發運使副各六人。府界提㸃刑獄三人,知開封府并諸州府軍監各一人,仍止得舉所部官。初,同提㸃京西刑獄張易官臨滿將代,并舉縣令十六人,上因謂輔臣曰:「縣令與民最近,故朕設保舉之法,今易所舉猥多,必以請託故也」。遂令裁定其數。九朝紀事本末:上諭輔臣曰:「近日職司,以長吏不理,聞者多矣,中書未嘗施行,且長吏者,民之性命,可不重乎?宜擇其甚者罷之,小者易之」。文彥博等慙謝而退。於是自鄂州伍開、台州呂士宗等,或以衰老,或以弛慢而罷斥對移者凡十六人。辛未,判亳州、宣徽南院使、建武節度使郭承祐落宣徽南院院使。諫官、御史言:「承祐前在南京給糧,不以次置陳取新,茍悅軍士,擅留綱糧,及批書宣頭,不發戍兵,越法杖配輕罪,借用翰林器,出入擁旗槍,以禁兵擬周衛,體涉狂僣,無人臣禮」故也。吳奎傳云:奪承祐宣徽使,仍詔自今后妃之家不得為執政官。奎傳誤也。此詔乃縁張堯佐,非承佑,今不取。壬申,判延州李昭亮,請陜西沿邉小堡寨無使臣管勾者,並更為舖,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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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諫官包拯、陳旭、吳奎等言:實録云:知諫院包拯、陳旭、吳奎。按陳吳此時實為右司諫,十月壬申,乃以起居舍人知諫院,今但云諫官,庻不失事實比年以來,隂沴過甚,水壊城郭,地復震動,大河決溢,沉溺者衆,是皆羣小之道盛也,雖陛下精誠感發,未能遽然消伏,何者?天道福善禍,淫與衆同欲則依從,己之欲則違,今億兆之衆,皆謂三司使張堯佐,凡庸之人,徒縁寵私,驟階顯列,是非倒置,職業都忘,諸路不勝其誅求,內帑亦煩於借助,法制刓弊,商旅阻行,而堯佐洋洋自得,不知羞辱,召來災沴,實自斯人,臣等竊以任用堯佐以來,百怪漸露,是上違天意也,萬口交譏,是下咈人情也,違天意,則善應差殊,雖禳祈禱祀,無以益也。咈人情,則治風頺敝,雖督率糾正,無以拯也。陛下何庇一堯佐,上違天意,下咈人情,而稔成危機者乎?實為陛下痛之!親昵之私,聖人不免,但處之有道,進人合宜,使不踐於危機,而常保於安地,斯為得矣!若不䘏人言,罔顧天戒,禍不止其人,又貽患於國家,前古得䘮之迹甚多,願陛下留神究觀焉」。包拯又言:「臣近以天下財用,公私匱竭,而主計之吏,內則三司使,外則轉運使,乞精加選擢,委任能臣,免致將來敗事。兼吳奎、陳旭等累曾論列,終未䝉施行,竊縁三司使張堯佐,早縁恩澤,驟陟華顯,任之㑹府,委以大計,而本職隳廢,利權反覆,公私困敝,中外危懼,且歴代后妃之族,雖有才者,未嘗假以事權,又況庸常不才者乎?但富貴保全之,則無所害矣!臣伏見國朝自祖宗以來,當帑廩豐盈、用度充足之際,尚乃精選計臣,如陳恕、魏羽等軰用之,其餘亦盡一時之選,況今上下窘廹如是,豈可專任此人,久居是職,失天下之望,誤天下之事,臣實為陛下痛惜之!伏望特出宸斷,授堯佐以他職,別求才傑之士,委而任之,責以實效,一二年間,庻幾可濟,不然,則懼貽陛下之深憂也!且宗社至重,財用至急,而安危繫焉,惟陛下特留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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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特封貴妃張氏第八妹為清河郡君。辛巳,屯田員外郎呂公著同判吏部南曹公著,夷簡之子也,嘗召試館職,不就,於是,上諭曰:「知卿有恬退之節」。因賜五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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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崇政殿録繫囚,雜犯死罪以第降一等,杖以下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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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同提㸃荊湖南路刑獄、內殿崇班、閤門祗候劉舜臣上明堂議并圖一巻。此據明堂記及㑹要。是月,上講書邇英閣,因謂侍臣曰:「古有遷民於寛閒之地,今閩蜀地狹,其民亦可遷乎?」丁度對曰:「律令故在,但有司不能舉行爾。太祖嘗徙太原民千餘家於山東,太宗又徙雲、應、寰、朔之民於京西諸州,西北之人,勤力謹儉,今以富稱於鄉里者,多當時所徙之民也。民固安土重遷,若地利既盡,要無可戀之理,蜀民嵗增,曠土盡闢,下戶才有田三五十畆,或五七畆而贍一家十數口,一不熟,即轉死溝壑,誠可矜惻。臣以為不但蜀民,凡似此狹鄉,皆宜徙之寛鄉,計口給田,復其家如律令,實利農積穀之本也」。上納其言,乃詔京西轉運司曉告益、梓、利、䕫、福建路民願徙者,聽之。此據㑹要,稍刪潤之。秋七月丁亥,贈美人尚氏為充儀。此可見復召尚氏入宮事迹也。戊子,出御撰明堂無射宮樂曲譜,三皆五十七字,五音一曲,奉俎用之,二變,七律一曲,飲福用之,七律相生一曲,退文舞、迎武舞及亞獻徹豆用之。此叚恐與六月己未相重,當考。據本志,果不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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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幸彰信節度使、兼侍中李用和第問疾,入見于臥內,擢其次子西上閤門副使珣為閤門使,以所居第賜之,并給官舍僦錢五千,及卒,又臨奠,哭之慟,贈太師、中書令、隴西郡王,特輟視朝五日,制服苑中,諡恭僖,御撰神道碑,仍篆曰「親賢之碑」,及其妻卒,亦輟朝成服,上以章懿太后不逮養,故褒寵外家,皆軼常等用。和縁帝舅,起民間,位將相,而能小心靜默,推逺權勢,闔門謝客,亦其所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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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曹州言太子少師致仕任中師卒。贈太子太保,諡安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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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上封者言:「明堂酌獻五帝,《精安之曲,並用黃鍾一均聲,此乃國朝常祀,五時迎氣所用舊法,若於親行大饗,即所未安。且明堂之位,木室在寅,火室在已,金室在申,水室在亥,盖木、火、金、水之始也。土室在西南,盖土王之次也。既皆用五行本始所王之次,則獻神之樂,亦當用五行本始月律,各從其音以為曲。其精安五曲,宜以無射之均。太簇為角,獻青帝,仲吕為徴,獻赤帝。林鍾為宮,獻黄帝。夷則為商,獻白帝。應鍾為羽,獻黑帝」。詔兩制官同太常議,而王堯臣等言:「大饗日迫,事難猝更,且俟過大禮,詳定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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