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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卷五十四·曹相國世家第二十四》[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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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卷五十四》

《曹相國世家第二十四》

1
　　平陽侯〈一〉曹參者，沛人也。〈二〉秦時為沛獄掾，而蕭何為主吏，居縣為豪吏矣。
2
　〈一〉《正義》：晉州城卽平陽故城也。
3
　〈二〉《集解》：張華曰：「曹參字敬伯。」　《索隱》：〈地理志〉平陽縣屬河東。又按《春秋緯》及《博物志》，並云參字敬伯。　《正義》：按：沛，今徐州縣也。
4
　　高祖為沛公而初起也，參以中涓從。〈一〉將擊胡陵、方與〈二〉，攻秦監公軍，〈三〉大破之。東下薛，擊泗水守軍薛郭西。復攻胡陵，取之。徙守方與。方與反為魏，擊之。〈四〉豐反為魏，〈五〉攻之。賜爵七大夫。擊秦司馬覇〈六〉軍碭東，破之，取碭、狐父、〈七〉祁善置。〈八〉又攻下邑以西，至虞，〈九〉擊章邯車騎。攻爰戚〈一０〉及亢父，〈一一〉先登。遷為五大夫。北救阿，〈一二〉擊章邯軍，陷陳，孫守真按：陷陣；點校本卻將「陳」加私名號，作地名，俟考。追至濮陽。攻定陶，取臨濟。〈一三〉南救雍丘。擊李由軍，破之，殺李由，虜秦候一人。秦將章邯破殺項梁也，沛公與項羽引而東。楚懷王以沛公為碭郡長，將碭郡兵。於是乃封參為執帛，〈一四〉號曰建成君。〈一五〉遷為戚公，〈一六〉屬碭郡。
5
　〈一〉《集解》：《漢書音義》曰：「中涓如中謁者。」　《索隱》：涓音古玄反。
6
　〈二〉《索隱》：〈地理志〉二縣皆屬山陽郡。　《正義》：胡陵，縣名，在方與之南。方音房，與音預，兗州縣也。
7
　〈三〉《集解》：《漢書音義》曰：「監，御史監郡者；公，名。秦一郡置守、尉、監三人。」　《索隱》：按注，公者監之名，然本紀泗川監名平，則平是名，公為相尊之稱也。
8
　〈四〉《正義》：曹參擊方與。
9
　〈五〉《索隱》：時雍齒守豐，為魏反沛公。
10
　〈六〉《正義》：音夷。
11
　〈七〉《集解》：徐廣曰：「伍被曰『吳濞敗於狐父』。」　《索隱》：〈地理志〉碭屬梁國。狐父，地名，在梁碭之閒。徐氏引伍被云「吳濞敗於狐父」，是吳與梁相拒而敗處。　《正義》：《括地志》云：「狐父亭在宋州碭山縣東南三十里。」
12
　〈八〉《集解》：文穎曰：「善置，置名也。」晉灼曰：「祁音坻。孫檢曰『漢謂驛曰置。善，名也』。」　《索隱》：按：司馬彪《郡國志》穀熟有祁亭。劉氏音遲，又如字。善置，置名，漢謂驛為置。　《正義》：《括地志》云：「故祁城在宋州下邑縣東北四十九里，漢祁城縣也。」言取碭、狐父及祁縣之善置。
13
　〈九〉《索隱》：〈地理志〉下邑、虞皆屬梁國。　《正義》：宋州下邑縣在州東百一十里。漢下邑城，今碭山縣是。虞城縣在州北五十里，古虞國，商均所封。
14
　〈一０〉《集解》：徐廣曰：「宣帝時有爰戚侯。」　《索隱》：蘇林云「縣名，屬山陽」。按《功臣表》，爰戚侯趙成。　《正義》：音寂。劉音七歷反。今在兗州南，近亢父縣。
15
　〈一一〉《索隱》：〈地理志〉縣名，屬東平。　《正義》：《括地志》：「亢父故城在兗州任城縣南五十一里。」
16
　〈一二〉《索隱》：按：阿卽東阿也。時章邯圍田榮於東阿也。　《正義》：今濟州東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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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正義》：淄州高苑縣西北二里有狄故城，安帝改曰臨濟。
18
　〈一四〉《集解》：張晏曰：「孤卿也。或曰楚官名。」
19
　〈一五〉《索隱》：〈地理志〉建成縣屬沛郡。
20
　〈一六〉《索隱》：謂遷參為戚令。　《正義》：卽爰戚縣也，是時屬沛郡。
21
　　其後從攻東郡尉軍，破之成武南。〈一〉擊王離軍成陽南，〈二〉復攻之杠里，大破之。追北，西至開封，擊趙賁〈三〉軍，破之，圍趙賁開封城中。西擊秦將楊熊軍於曲遇，〈四〉破之，虜秦司馬及御史各一人。遷為執珪。〈五〉從攻陽武，〈六〉下轘轅、緱氏，〈七〉絕河津，〈八〉還擊趙賁軍尸北，破之。〈九〉從南攻犨，與南陽守齮戰陽城郭東，〈一０〉陷陳，〈一一〉取宛，虜齮，盡定南陽郡。從西攻武關、嶢關，〈一二〉取之。前攻秦軍藍田南，〈一三〉又夜擊其北，秦軍大破，遂至咸陽，滅秦。
22
　〈一〉《索隱》：〈地理志〉成武縣屬山陽。
23
　〈二〉《索隱》：〈地理志〉縣名，在濟陰。成，地名。周武王封弟季載於成，其後代遷於成之陽，故曰成陽。　《正義》：成陽故城，濮州雷澤縣是。《史記》云武王封弟季載於成。其後遷於成之陽，故曰成陽也。
24
　〈三〉《索隱》：音奔。
25
　〈四〉《集解》：徐廣曰：「在中牟。」　《索隱》：曲，丘禹反。遇，牛凶反。　《正義》：曲，丘羽反。遇，牛恭反。司馬彪郡國志云「中牟有曲遇聚」。按：中牟，鄭州縣也。
26
　〈五〉《集解》：張晏曰：「侯伯執珪以朝，位比之。」如淳曰：「《呂氏春秋》『得伍員者位執珪』。古爵名。」
27
　〈六〉《正義》：《括地志》云：「陽武故城在鄭州陽武縣東北十八里，漢陽武縣城也。」
28
　〈七〉《索隱》：〈地理志〉陽武、緱氏二縣屬河南。轘轅，道名，在緱氏南。　《正義》：緱氏，洛州縣也。《括地志》云：「轘轅故關在洛州緱氏縣東南四十里。《十三州志》云轘轅道凡十二曲，是險道。」
29
　〈八〉《正義》：津，濟渡處。《括地志》云：「平陰故津在洛州洛陽縣東北五十里。」
30
　〈九〉《集解》：徐廣曰：「尸在偃師。」孟康曰：「尸鄕北。」　《正義》：破趙賁軍於尸鄕之北也。《括地志》云：「尸鄕亭在洛州偃師縣，在洛州東南也。」
31
　〈一０〉《集解》：應劭曰：「今赭陽。」　《索隱》：徐廣云「陽城在南陽」，應劭云「今赭陽」。赭陽是南陽之縣。
32
　〈一一〉《正義》：陷南陽守於陽城郭東也。
33
　〈一二〉《正義》：《括地志》云：「故武關在商州商洛縣東九十里。藍田關在雍州藍田縣東南九十里，卽秦嶢關也。」
34
　〈一三〉《正義》：雍州藍田縣在州東南八十里，因藍田山為名。
35
　　項羽至，以沛公為漢王。漢王封參為建成侯。從至漢中，〈一〉遷為將軍。從還定三秦，初攻下辯、故道、〈二〉雍、斄。〈三〉擊章平軍於好畤南，〈四〉破之，圍好畤，取壤鄕。〈五〉擊三秦軍壤東及高櫟，〈六〉破之。復圍章平，章平出好畤走。因擊趙賁、內史保軍，破之。東取咸陽，更名曰新城。〈七〉參將兵守景陵〈八〉二十日，三秦使章平等攻參，參出擊，大破之。賜食邑於寧秦。〈九〉參以將軍引兵圍章邯於廢丘。〈一０〉以中尉從漢王出臨晉關。〈一一〉至河內，下脩武，〈一二〉渡圍津，〈一三〉東擊龍且、項他定陶，破之。東取碭、蕭、彭城。〈一四〉擊項籍軍，漢軍大敗走。參以中尉圍取雍丘。王武反於〔外〕黃，〈一五〉程處反於燕，〈一六〉往擊，盡破之。柱天侯反於衍氏，〈一七〉又進破取衍氏。擊羽嬰於昆陽，追至葉。還攻武彊，〈一八〉因至滎陽。參自漢中為將軍中尉，從〈一九〉擊諸侯，及項羽敗，還至滎陽，凡二歲。
36
　〈一〉《正義》：梁州本漢中郡。
37
　〈二〉《索隱》：〈地理志〉二縣名，皆屬武都。辯音皮莧反。　《正義》：《括地志》云：「成州同谷縣，本漢下辯道。」又云：「鳳州兩當縣，本漢故道縣，在州西五十里。」
38
　〈三〉《索隱》：〈地理志〉二縣名，屬右扶風。斄音胎。　《正義》：斄作「邰」，音貽。《括地志》云：「故雍縣南七里。故斄城一名武功，縣西南二十二里，古邰國也。」
39
　〈四〉《正義》：《括地志》云：「好畤城在雍州好畤縣東南十三里。」
40
　〈五〉《集解》：文穎曰：「地名。」
41
　〈六〉《索隱》：櫟音歷。按：文穎云「壤鄕、高櫟皆地名也」。然盡在右扶風，今其地闕也。　《正義》：音歷。皆村邑名。壤鄕，今在雍州武功縣東南一十餘里高壤坊，是高櫟近壤鄕也。
42
　〈七〉《索隱》：按：《漢書》高帝元年咸陽名新城，武帝改名曰渭城。
43
　〈八〉《集解》：《漢書音義》曰：「縣名也。」
44
　〈九〉《集解》：蘇林曰：「今華陰。」
45
　〈一０〉《正義》：周曰犬丘，秦更名廢丘，漢更名槐里，今故城在雍州始平縣東南十里。
46
　〈一一〉《正義》：卽蒲津關也，在臨晉縣。故言臨晉關，今在同州也。
47
　〈一二〉《正義》：今懷州獲嘉縣，古脩武也。
48
　〈一三〉《正義》：徐廣曰：「東郡白馬有圍津。」　《索隱》：顧氏按：《水經注》白馬津有韋鄕、韋津城。「圍」與「韋」同，古今字變爾。　《正義》：《括地志》云：「黎陽津一名白馬津，在滑州白馬縣北三十里。《帝王世紀》云『白馬縣南有韋城，故豕韋國也』。《續漢書·郡國志》云『白馬縣有韋城』。」
49
　〈一四〉《正義》：徐州二縣。
50
　〈一五〉《集解》：徐廣曰：「內黃縣有黃澤。」
51
　〈一六〉《集解》：徐廣曰：「東郡燕縣。」駰案：《漢書音義》曰「皆漢將」。
52
　〈一七〉《索隱》：天柱侯不知其誰封。衍氏，魏邑。〈地理志〉云天柱在廬江潛縣。
53
　〈一八〉《集解》：瓚曰：「武彊城在陽武。」　《正義》：《括地志》云：「武彊故城在鄭州管城縣東北三十一里。」
54
　〈一九〉《索隱》：才用反。
55
　　高祖（三）〔二〕年，拜為假左丞相，入屯兵關中。月餘，魏王豹反，以假左丞相別與韓信東攻魏將軍孫遫〈一〉軍東張，〈二〉大破之。因攻安邑，得魏將王襄。擊魏王於曲陽，〈三〉追至武垣〈四〉，生得魏王豹。取平陽，〈五〉得魏王母妻子，盡定魏地，凡五十二城。賜食邑平陽。因從韓信擊趙相國夏說軍於鄔東，〈六〉大破之，斬夏說。韓信與故常山王張耳引兵下井陘，擊成安君，而令參還圍趙別將戚將軍於鄔城中。戚將軍出走，追斬之。乃引兵詣敖倉漢王之所。韓信已破趙，為相國，東擊齊。參以右丞相屬韓信，攻破齊歷下軍，遂取臨菑。還定濟北郡，攻著、漯陰、平原、鬲、盧。〈七〉已而從韓信擊龍且軍於上假密，〈八〉大破之，斬龍且，虜其將軍周蘭。定齊，凡得七十餘縣。得故齊王田廣相田光，其守相許章，及故齊膠東將軍田旣。韓信為齊王，引兵詣陳，與漢王共破項羽，而參留平齊未服者。
56
　〈一〉《索隱》：音速。
57
　〈二〉《集解》：徐廣曰：「張者，地名。《功臣表》有張侯毛澤之。」駰按：蘇林曰屬河東。　《正義》：《括地志》云：「張陽故城一名東張城，在蒲州虞鄕縣西北四十里。」
58
　〈三〉《正義》：《括地志》云：「上曲陽，定州恆陽縣是。下曲陽在定州鼓城縣西五里。」
59
　〈四〉《集解》：徐廣曰：「河東有垣縣。」　《正義》：《括地志》云：「武垣縣，今瀛州城是。〈地理志〉云武垣縣屬涿郡也。」
60
　〈五〉《正義》：晉州城是。
61
　〈六〉《集解》：徐廣曰：「鄔縣在太原。音烏古反。」　《索隱》：〈地理志〉鄔，太原縣名。音烏古反。
62
　〈七〉《索隱》：〈地理志〉著縣屬濟南，盧縣屬泰山，漯陰、平原、鬲三縣屬平原。漯音吐答反。　《正義》：《括地志》云：「平原故城在德州平原縣東南十里。故鬲城在德州安德縣西北十五里。」盧縣，今濟州理縣是也。
63
　〈八〉《集解》：文穎曰：「或以為高密。」　《索隱》：《漢書》亦作「假密」。按：下定齊七十縣，則上假密非高密，亦是齊地，今闕。
64
　　項籍已死，天下定，漢王為皇帝，韓信徙為楚王，齊為郡。參歸漢相印。高帝以長子肥為齊王，而以參為齊相國。以高祖六年賜爵列侯，與諸侯剖符，世世勿絕。食邑平陽萬六百三十戶，號曰平陽侯，除前所食邑。
65
　　以齊相國擊陳豨將張春軍，破之。黥布反，參以齊相國從悼惠王將兵車騎十二萬人，與高祖會擊黥布軍，大破之。南至蘄，還定竹邑、相、蕭、留。〈一〉
66
　〈一〉《索隱》：〈地理志〉蘄、竹邑、相、蕭四縣屬沛。韋昭云「留今屬彭城」，則漢初亦屬沛也。　《正義》：《括地志》云：「徐州符離縣城，漢竹邑城也。李奇云『今竹邑也』。故相城在符離縣西北九十里。《輿地志》云『宋共公自睢陽徙相子城，又還睢陽』。蕭，徐州縣，古蕭叔國城也。故留城在徐州沛縣東南五十里，張良所封。」
67
　　參功：凡下二國，縣一百二十二；得王二人，相三人，將軍六人，大莫敖、〈一〉郡守、司馬、候、御史各一人。
68
　〈一〉《集解》：《漢書音義》曰：「楚之卿號。」
69

　　孝惠帝元年，除諸侯相國法，更以參為齊丞相。參之相齊，齊七十城。天下初定，悼惠王富於春秋，參盡召長老諸生，問所以安集百姓，如齊故（俗）諸儒以百數，言人人殊，參未知所定。聞膠西有蓋公，善治黃老言，使人厚幣請之。旣見蓋公，蓋公為言治道貴淸靜而民自定，推此類具言之。參於是避正堂，舍蓋公焉。其治要用黃老術，故相齊九年，齊國安集，大稱賢相。
70

　　惠帝二年，蕭何卒。參聞之，告舍人趣治行，「吾將入相」。居無何，使者果召參。參去，屬其後相曰：「以齊獄市為寄，孫守真按：不見題目只見關鍵字：看到「以」，要想到：倒序重組：「為寄以齊獄市。」愼勿擾也。」後相曰：「治無大於此者乎？」參曰：「不然。夫獄市者，所以幷容也，孫守真按：并=併，字形結構換部首；單字想複詞：兼併，同義複詞。兼容並蓄。龍蛇雜處之謂。今君擾之，姦人安所容也？吾是以先之。」〈一〉
71
　〈一〉《集解》：《漢書音義》曰：「夫獄市兼受善惡，若窮極，姦人無所容竄；姦人無所容竄，久且為亂。秦人極刑而天下畔，孝武峻法而獄繁，此其效也。《老子》曰『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參欲以道化其本，不欲擾其末。」
72
　　參始微時，與蕭何善；及為將相，有卻。至何且死，所推賢唯參。參代何為漢相國，舉事無所變更，一遵蕭何約束。
73
　　擇郡國吏木詘於文辭，孫守真按：詘=拙，字形結構換部首。詘=訥，雙極義語彙。木詘=木訥。重厚長者，卽召除為丞相史。吏之言文刻深，欲務聲名者，輒斥去之。日夜飲醇酒。卿大夫已下吏及賓客見參不事事，〈一〉來者皆欲有言。至者，參輒飲以醇酒，閒之，欲有所言，復飲之，醉而後去，終莫得開說，〈二〉以為常。
74
　〈一〉《集解》：如淳曰：「不事丞相之事。」
75
　〈二〉《集解》：如淳曰：「開謂有所啓白。」
76
　　相舍後園近吏舍，吏舍日飲歌呼。從吏惡之，無如之何，乃請參游園中，聞吏醉歌呼，從吏幸相國召按之。乃反取酒張坐飲，孫守真按：張坐=擺桌=開席（席開）=設宴。張開、鋪張，同義複詞。亦歌呼與相應和。
77
　　參見人之有細過，孫守真按：細小，同義複詞。專掩匿覆蓋之，府中無事。
78
　　參子窋〈一〉為中大夫。惠帝怪相國不治事，以為「豈少朕與」？〈二〉乃謂窋曰：「若歸，試私從容問而父曰：『高帝新弃羣臣，帝富於春秋，君為相，日飲，無所請事，何以憂天下乎？』然無言吾告若也。」〈三〉窋旣洗沐歸，閒侍，自從其所諫參。參怒，而笞窋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若所當言也。」至朝時，惠帝讓參曰：「與窋胡治乎？〈四〉孫守真按：1.治=笞，字形結構換部首。2.單字想複詞：治罪。乃者我使諫君也。」孫守真按：乃=邇=曩，一聲之轉·字形結構兼音義·雙聲通假或同音通假。參免冠謝曰：「陛下自察聖武孰與高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乎！」曰：「陛下觀臣能孰與蕭何賢？」上曰：「君似不及也。」參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帝與蕭何定天下，法令旣明，今陛下垂拱，參等守職，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君休矣！」
79
　〈一〉《索隱》：音張律反。
80
　〈二〉《索隱》：按：少者不足之詞，故胡亥亦云「丞相豈少我哉」。蓋帝以丞相豈不是嫌少於我哉。小顏以為「我年少」，非也。
81
　〈三〉《索隱》：謂惠帝語窋，無得言我告汝令諫汝父，當自云是己意也。
82
　〈四〉《集解》：如淳曰：「猶言用窋為治。」　《索隱》：按：胡，何也，言語參「何為治窋」也。
83
　　參為漢相國，出入三年。卒，謚懿侯。子窋代侯。百姓歌之曰：「蕭何為法，顜若畫一；〈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載其淸淨，民以寧一。」
84
　〈一〉《集解》：徐廣曰：「顜音古項反，一音較。」　《索隱》：覯，《漢書》作「講」，故文穎云「講，一作『較』」。按：訓直，又訓明，言法明直若畫一也。覯音講，亦作「覯」。小顏云「講，和也。畫一，言其法整齊也」。
85

　　平陽侯窋，高后時為御史大夫。孝文帝立，免為侯。立二十九年卒，謚為靜侯。子奇代侯，立七年卒，謚為簡侯。子時代侯。時尚平陽公主，生子襄。時病癘，歸國。立二十三年卒，謚夷侯。子襄代侯。襄尚衞長公主，生子宗。立十六年卒，謚為共侯。子宗代侯。征和二年中，宗坐太子死，國除。
86

　　太史公曰：曹相國參攻城野戰之功所以能多若此者，以與淮陰侯俱。及信已滅，而列侯成功，唯獨參擅其名。參為漢相國，淸靜極言合道。孫守真按：淸靜極合道；言，語助。然百姓離秦之酷後，參與休息無為，故天下俱稱其美矣。
87
　《索隱》述贊：曹參初起，為沛豪吏。始從中涓，先圍善置。執珪執帛，攻城略地。衍氏旣誅，昆陽失位。北禽夏說，東討田漑。剖符定封，功無與二。市獄勿擾，淸淨不事。尚主平陽，代享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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