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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虛至德真經四解序》[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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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姓列,名禦寇,鄭人也。居鄭圃四十年,人無識者。初事壺丘子,後師老商氏,友伯高子,進二子之道,九年而後能御風而行。弟子嚴恢問曰:所為問道者,為富乎?列子曰:桀紂唯輕道而重利,是以亡。其書凡八篇。列子蓋有道之士,而莊子亟稱之。今汴梁、鄭州、圃田列子觀,即其故隱。唐封沖虛至德真人。書為《沖虛至德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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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敘黃老而先六經,蓋知崇道術矣。何偶遺《列子》劉向迺校勘成書,其言明內外,證死生,齊物我,大抵與蒙莊合。至於謂不知我之乘風、風之乘我,周之為蝶、蝶之為周,若出一口矣。然後世注說傳者,俱少《列子》。在晋有張湛,唐有盧重玄。方之南華,湛則郭象,盧則成玄英也。逮宋政和,有解而左轄范致虛謙叔亦有說。當是時,天下立道學,與三舍進士同教養法。儒臣王禮上言:《莊》《列》二書,羽翼老氏,猶孔門之有顏、孟。微言妙理,啟迪後人,使黃帝之道粲然復見,功不在顏、孟之下。宜詔有司講究所以崇事之,禮從之。故其書大行。平陽逸民高守元善長收得二解,并張、盧二家,合為一書。誠增益於學者,因之得以叩玄關、探聖閾,致廣大而盡精微,顧不韙歟。竊嘗謂訓詁之義,自昔為難,盧序曰:千載一賢,猶如比肩;萬代有知,不殊朝暮,可為喟然歎息也。大定己酉春季月,承務郎前同知沁州軍州事雲騎尉賜誹魚袋致仕。毛麾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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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新書》定,著八章。護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書《列子》五篇,臣向謹與長社尉臣參校讎太常書三篇,太史書四篇,臣向書六篇,臣參書二篇,內外書凡二十篇。以校除復重十二篇,定著八篇,中書多,外書少,章亂布在諸篇中,或字誤以盡為進,以賢為形,如此者眾。及在新書,有棧校讎從中書已定,皆以殺青,書可繕寫。列子者,鄭人也,與鄭穆公同時,蓋有道者也。其學本於黃帝、老子,號曰道家。道家者,秉要執本、清虛無為。及其治身接物,務崇不競,合於六經。而《穆王》、《湯問》二篇,迂誕恢詭,非君子之言也。至於《力命》篇,一推分命《楊子》之篇,唯貴放逸。二義乖背,不似一家之書。然各有所明,亦有可觀者。孝景皇帝時,黃老術,此書頗行於世。及後遺落散在民間,未有傳者,且多寓言,與莊周相類。故太史公司馬遷不為列傳,謹第錄。臣向昧死上護左都水使者、光錄大夫臣向所校《列子》書錄。永始三年八月壬寅上。

晉張湛注解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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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聞之先父曰:吾先君與劉正輿、傅穎根,皆王氏之甥也,並少遊外家舅始周。始周從兄正宗、輔嗣,皆好集文籍。先并得仲宣家書,幾將萬卷。傅氏亦世為學門,三君總角競錄奇書。及長,遭永嘉之亂,與穎根同避難南行。車重各稱力並有所載,而寇虜彌盛,前途尚遠。張謂傅曰:今將不能盡全所載,且共料簡世所希有者,各各保錄,令無遺棄。穎根於是唯齎其祖玄父咸子集。先君所錄書中有《列子》八篇,及至江南,僅有存者。《列子》唯餘《楊朱》、《說符》、《目錄》三卷。比亂,正輿為楊州刺史,先來過江,復在其家,得四卷,尋從輔嗣女婿趙季子家得六卷,參校有無,始得全備。其書大略,明群有以至虛為宗,萬品以終滅為驗。神慧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自喪生,覺與化夢等情,巨細不限一域,窮達無假智力,治身貴於肆任。順性則所之皆適,水火可蹈;忘懷則無幽不照,此其旨也。然所明往往與佛經相參,大歸同於老莊,屬辭引類特與《莊子》相似。莊子、慎到、韓非、尸子、淮南子,互示指歸,多稱其言。遂注之云爾。

唐通事舍人盧重玄敘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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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云:列子者,鄭人也,與鄭穆公同時,蓋有道者也。其學本於黃帝、老子,號曰道家。道家者,秉要執本,清虛無為。及其理身接物,務崇不競,合於六經。而《穆王》《湯問》二篇,迂誕恢詭,非君子之言也。至於《力命》篇,一推分命,《楊子》篇,唯貴放逸。二義乖背,不似一家之書。然各有所明,亦頗有可觀者。且多寓言,與莊周相類。故太史公司馬遷不為列傳。張湛序云:其書大略,明群有以至虛為宗,萬品以終滅為驗,神慧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自喪生,覺與化夢等情,巨細不限一域,窮達無假智力,理身貴於肆任。順性則所之皆適,水火可蹈;忘懷則無幽不照,此其旨也。然所明往往與佛經相參,大歸同於老莊,重玄以為黃老,論道久矣,代無曉之者。咸以情智辯其真宗,則所諭雖多,同歸於不了。所詮雖眾,但詳其糟粕,莫不以大道玄遠遙指於太虛之中。道體精微,妙絕於言,詮之表,遂使真宗幽翳,空傳於文字;至理虛無,但存其言說,曾不知道之自我,假言以為詮,得意忘言,離言以求證,徒以是非生滅之思慮,因情動用之俗心,矜彼道華,求名喪實。我開元聖文神武皇帝。知道為生本,至德非言,廣招四方,傍詢萬宇,冀有達其玄理,將欲濟於含生。小臣無知,偶慕斯道,再承聖旨,重考微言。謹尋《列子》之書,輒詮註其宗,要竊懷智。此非欲指南,儻默契於希夷,猶玄珠於象罔,是所願也,非敢望焉。論曰:夫生者何耶?神與形會也;死者何耶?神與形離也。形有生死,神無死生,故老子曰谷神不死,死而不亡者壽也。然此之死生,但約形而說耳,若於神用,都無死生。神本虛玄,契真者為性;形本質礙,受染者為情。至人忘情歸性則近道;凡迷矜性殉情則喪真,是故隳支黜聰,道者之恒性;貪生惡死,在物之常情。不矜愛以損生,不祈名而棄寶,故《莊子》曰: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可以養生,可以盡年也。代人以不求於名則縱心為惡,此又失之遠矣。何則?人笑亦笑,人號亦號,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復安得為不善耶?是知神為生主,形報神功;神有濟物之功,形有尊崇之報;神有害物之用,報有賤陋之形。故神運無窮,形有修短,報盡則為死,功著則別生。亦由清白者遷榮,貪殘者降黜。約位而說也,形不變則位殊;約神而辯也,神不易而形改。至人了知其道,故有而寶真。真神無形,心智為用,用有染淨。凡聖所以分,在染溺者則為凡,居清净者則為道。道無形質,但離其情,豈求之於冥漠之中,辯之於恍惚之外耳?故老子曰,吾道甚易知,甚易行,而不能知,不能行,其故何也?代人但約形以為生,不知神者為生主;約氣以為死,不知神者為氣根。繫形則有情,迷神則失道。封有惑本,溺喪忘歸。聖人嗟其滯執之如此也,乃歎夫知道者不易逢矣。故曰:千里一賢,猶如比肩;萬代有知,不殊朝暮者,惜之深矣。豈不然耶?儻因此論以用心,去情智以歸本,損之又損,為於無為,然後觀列子之書,斯亦思過之半矣。

政和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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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于萬物,物囿於一曲。世之人見物而不見道,聖人則見物之無非道者,真偽立而夢覺分,有無辯而古今異。得者不以智,失者不以愚,而窮達之差生于力命之不對。為我者廢仁,為人者廢義,而楊朱、墨翟之言見笑於大方之家。子列子方且冥真偽而兩忘,會有無於一致,得喪窮達,付之自爾。為我兼愛,通於大同,而深憫斯民之迷。見利而忘其真,如彼為盜,如彼攫金,迷而不反,馳而不顧。故著書八篇,以明妙物之神獨往獨來于範圍之外,而常勝之道持後守柔於不争之地。其說汪洋大肆,籍外之論,託言於黃帝、孔子。要其歸,皆原於《道德》之指,然考其言,賾其意,究其所造,至其見神巫而心醉,觀伯昏無人之射而伏地,卒其所以進乎道者,止於乘風而歸,則其去莊周也遠矣。《莊子》曰:列子御風而行,猶有所待也。嗚呼,不疾而速,不行而至,惟天下之至神、老氏之實體。朕萬機之餘,既閱五千言,為之訓解,又嘗注《莊子·內篇》,而子列子之書不可以無述也,聊釋以所聞,以俟後聖之知我者。政和戊戌閏九月朔日序。

范左丞解吳師中撰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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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所貴者,書也,書不過語。語之所貴者,意也,意有所隨。得其意者,雖忘言可也。不明其意,非唯貴,非所貴,且又族坐錯立而共排之,烏足與言大方之家?列子,蓋鄭國有道之士,觀其立教坐議,闡揚性命之理;而救世發藥之言,超越諸子。言意之表,大抵以混元為宗;而屬辭設喻,駸駸乎與《莊子》並駕而馳矣。俗學世師,窘束於名物,不能越拘攣之見,而尋其閫閾,遂相與拒之。於聖智之外。若司馬遷,尤尊道家之學,而獨不與為列傳;劉向博物洽聞,校讎群書,乃指《穆王》、《湯問》之篇為迂誕恢詭,非君子之言,其排而斥之若此。豈非不明其意之所隨而失其所貴哉?伏見政和訓解,知其解於萬世之後,恢崇道教,將欲引天下之人反其性命之情而還太古,賜至渥也。迺命廱浮之儒,兼習道經,而老莊之書,一經大手,煥若日星。觀而化者,得所法象,不復可置議論矣。至《列子》書,張湛嘗為之注,而舛駮尤甚,非特不得立言之法,抑亦失經之旨,故士每患之。則得是書之意者,雖欲忘言,其可得耶?左丞范公太初先生比於燮理之餘,親為訓釋,推其意若出於列子之心,究其說足以解學者之蔽,微言妙道,歷數千百年間,一旦廓然,若披雲霧而睹青天,俾讀其書者,不待降席而得於目擊之際,則所以上裨吾君道化之方,其利博哉。爰因摹刻以廣其傳,謹題編之首云:宣和元年孟秋望日序。
URN: ctp:ws908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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