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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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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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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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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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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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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徳元年春正月乙卯,遣使九人,發闗西道鄉兵赴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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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發近甸丁夫數萬,修築河堤,左神武統軍陳承昭䕶其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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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遣酒坊副使河間盧懐忠、氊毯使洛陽張勲、實録稱張繼勲,國史無「繼」字,今從國史。染院副使康延澤等帥步騎數千人並赴襄州。延澤,福之子也。福,初見天成四年。己未,賜江南及吳越戰馬、駞羊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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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以山南東道節度使、兼侍中慕容延釗為湖南道行營都部署,樞宻副使李處耘為都監,遣使十一人,發安、復、郢、陳、澶、孟、宋、亳、潁、光等州兵,㑹襄陽,以討張文表。先是,盧懐忠使荊南,上謂曰:「江陵人情去就,山川向背,我盡欲知之」。懐忠使還報曰:「髙繼沖甲兵雖整,而控弦不過三萬,年榖雖登,而民困於暴歛,南通長沙,東距建康,西廹巴蜀,北奉朝廷,觀其形勢,蓋日不暇給取之易耳」。於是上召宰相范質等謂曰:「江陵四分五裂之國,今假道出師,因而下之,蔑不濟矣!」壬戌,李處耘辭,上遂以成算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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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命太常卿邉光範權知襄州,戸部判官滕白為南面軍前水陸轉運使。滕白,未見。乙丑,幸造船務,觀造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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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以張勲為南面行營馬軍都監,盧懐忠為步軍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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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詔荊南發水兵三千人赴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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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女真國遣使來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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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荊南節度副使、權知軍府事高繼沖荊南節度使。 楊師璠之討張文表也,兵稍失利,相持既久,文表出戰,師璠大敗之,遂取潭州,執文表。初文,表聞王師來伐,潛送欵於趙,璲具言奔䘮朗州,為廖簡所薄,因即私鬬,實無反心」。璲自以奉詔諭文表,得其歸順,甚喜,即遣使慰撫之,師璠兵既入城,縱火大掠,而璲亦繼至,明日,饗將吏於延昭門,指揮使髙超語其衆曰:「觀中使之意,必活文表,若文表至闕,圖害朗州,我軰無遺類矣!」乃斬文表於市,盡臠食其肉,及宴罷,璲召文表,超曰:「文表復謀為亂,已斬之矣!」璲太息久之,楊師璠以三年十月出師,四年正月張文表乃成擒,其間必有相持守處,而史及雜記傳皆不載,五代史稱師璠至平津亭,文表出戰,即敗之。大定録亦稱未逾月,師璠遂斬文表,而九國志則載師璠始為文表所敗,王師將至,文表乃送欵,朗兵,因得入城,竟不載師璠勝負何如,並疑未得其實,五代史及大定録日月太廹,與事不合,而九國志所云朗兵因王師得入城,亦必差錯,恐師璠初為文表所敗,已而相持守,後乃得勝於平津亭,因破潭州,而文表蓋嘗遣使詣趙璲乞降,潭州既破,璲適至耳,非因璲至潭州始破也。是月,詔無得追縣吏㑹州,五代以來,收稅畢,州符追縣吏,謂之㑹州」,縣吏厚歛於里胥,以賂州吏,里胥復率於民,民甚苦之也。此據本志,在此年此月。二月甲申朔,翰林學士、中書舍人王著,責授比部員外郎,著嗜酒,不拘細行,嘗乗醉夜宿娼家,為廵吏所執,既知而釋之,宻以事聞,上置不問,於是宿直禁中,夜扣滋徳殿求見,上令中使引陞殿,近燭視著髪倒垂被面,乃大醉矣。上怒,發前事黜之,御史中丞劉溫叟等並坐失於彈劾,奪兩月俸。 上聞高繼沖託以供億王師,貸民錢帛,下詔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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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天雄節度使符彥卿來朝,對於廣政殿,賜襲衣玉帶,上欲使彥卿典兵,樞宻使趙普以為彥卿名位已盛,不可復委以兵柄,屢諫不聼,宣已出,普復懐之請見,上迎謂曰:「豈非符彥卿事耶?」對曰:「非也」。因別以事奏,既罷,乃出彥卿宣進之,上曰:「果然,宣何得在卿所?」普曰:「臣託以處分之語有未備者,復留之,惟陛下深思利害,勿復悔」。上曰:「卿苦疑彥卿何也?朕待彥卿至厚,彦卿豈能負朕耶?」普曰:「陛下何以能負周世宗?」上黙然,事遂中止。髙繼沖自以年㓜未知民事,刑政賦役委節度判官孫光憲,軍旅調度,委衙內指揮使梁延嗣,謂曰:「使事事得中,人無間言,吾何憂也!」李處耘至襄州,時慕容延釗被病,詔令肩輿即戎事,處耘先遣閤門使臨洺丁徳裕諭繼沖以假道之意,請具薪水給軍,繼沖與其僚佐謀,以民庶恐懼為辭,願供芻餼百里外,處耘又遣徳裕徃,光憲及延嗣請許之,兵馬副使李景威說繼沖曰:「今王師雖假道以收湖湘,然觀其事勢,恐因而襲我。景威願効犬馬之力,假兵三千,於荊門中道險隘處設伏,候其夜行發伏,攻其上將,王師必自退卻,回軍收張文表以獻於朝廷,則公之功業大矣!不然,且有揺尾求食之禍」。繼沖曰:「吾家累嵗奉朝廷,必無此事,爾無過慮,況爾又非慕容延釗之敵乎?」景威又曰:「舊𫝊江陵諸處有九十九洲,若滿百則有王者興。自武信王之初,江心深浪之中,忽生一洲,遂滿百數,昨此洲漂沒不存,兹亦可憂也」。光憲謂繼沖曰:「景威,峡江一民爾,安識成敗?且中國自周世宗時,已有混一天下之志,聖宋受命,凡所措置,䂓模益宏逺,今伐文表,如以山壓卵爾,湖湘既平,豈有復假道而去耶?不若早以疆土歸朝廷,去斥堠,封府庫以待,則荊楚可免禍,而公亦不失富貴」。繼沖以為然,景威知計不行,出而歎曰:「大事去矣,何用生為!」因扼吭而死。景威,歸州人也。繼沖遣延嗣與其叔父掌書記保寅,奉牛酒來犒師,且覘師之所為。壬辰,師次荊門,處耘見延嗣等,待之有加,諭令翼日先還,延嗣喜,馳使報繼沖以無虞,荊門距江陵百餘里,是夕,延釗召延嗣等宴飲於其帳,處耘將輕騎數千,倍道前進,繼沖初但竢保寅,延嗣之還,遽聞大軍奄至,即皇恐出迎,遇處耘於江陵北十五里,處耘揖繼沖,令待延釗,而率親兵先入,登北門,比繼沖與延釗俱還,則王師已分據衝要,布列街巷矣。繼沖大懼,即詣延釗,納牌印,遣客將王昭濟等奉表,以三州十七、縣十四萬二千三百尸來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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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幸玉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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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既收荊南,益發兵,日夜趨朗州,周保權懼,召觀察判官桂人李觀象觀象,初見廣順元年謀之,觀象曰:「凡所以請援於朝者,誅張文表耳。今文表已誅,而王師不還,必將盡取湖湘之地也,然我所恃者,北有荊渚,以為唇齒,今髙氏束手聼命,朗州勢不獨全,莫若幅巾歸朝,幸不失富貴」。保權將從之,指揮使張從富從富,未見等不可,乃相與為距守計,慕容延釗使丁徳裕先路安撫,徳、裕至朗州,從富等不納,盡撤部內橋梁,沈船舫,伐木塞路,徳裕不敢與戰,退軍須朝㫖,延釗以聞,庚子,荊南表至,上復命髙繼沖為節度使,遣樞宻承㫖王仁贍赴荊南廵檢,辛亥,以梁延嗣為復州防禦使,孫光憲為黃州刺史,王昭濟為左領軍衛將軍,上聞李景威之謀,曰:「忠臣也!」命王仁贍厚䘏其家。 上遣使諭周保權及將校曰:「爾本請師救援,故發大軍以拯爾難,今妖孽既殄,是有大造於汝輩也,何為反距王師,自取塗炭,重擾生聚?」保權為左右所制,執迷不復,遂進討之,慕容延釗遣戰棹都監武懐節等分兵趣岳州,大破賊軍於三江口,獲船七百餘艘,斬首四千餘級,遂取岳州。實録於三月初八日始書,此蓋用延釗奏到日也。然取岳州當在二月末,今移入而不書日。十國紀年亦繫之二月。解暉𫝊云:偽統軍使黄從志以岳州拒命,暉率舟師討平之,生擒從志及偽將校十四人,俘斬數千騎,溺死者甚衆,暉時為戰棹都指揮使,疑此即三江口之㨗也,事略不同,因不别出。是月,遣使往澶、滑、魏、晉、絳、蒲、孟等州,案宋史作澶、滑、衛、魏、晉、絳、蒲、孟八州,此脱去「衛」字。開倉賑貸。 權知貢舉浚儀薛居正奏進士合格者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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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張從富等出軍於澧州南,與王師遇,未及交鋒,賊軍望風而潰,李處耘逐北至敖山寨,賊棄寨走,俘獲甚衆,處耘擇所俘體肥者數十人,令左右分食之,少徤者悉黥其面,令先入朗州,㑹暮,宿寨中,遲明,慕容延釗繼至,所黥之俘得入城,悉言被擒者為王師所㗖食,賊衆大懼,縱火焚州城,驅略居民,奔竄山谷。壬戌,王師入朗州,擒張從富於西山下,梟其首,賊將汪端刼周保權,并家屬亡匿江南岸僧舍,李處耘遣麾下將田守竒守竒,未見。往捕之,端棄保權走,守竒獲保權以歸,於是盡復湖南舊地,凡得州十四、監一、縣六十六、戸九萬七千三百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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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命戸部侍郎呂餘慶權知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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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幸金鳳園,召符彦卿等習射,上七發皆中的,彥卿等進馬為賀,徧賜從臣馬及銀器有差。癸酉,吏部尚書張昭等上言:「凖詔徒、流、笞、杖刑名,應合該除免當贖上請外,據法書輕重等第用常行杖施行,令臣等詳定可否聞奏者。伏以五刑之制,百代所遵,雖沿革之不同,貴重輕之無撓,仰承睿㫖,別定明文,俾官吏之依憑,絶刑名之出入,請宣付有司頒行。凡流刑四:加役流,杖二十,配役三年。流三千里,杖二十,配役一年。二千五百里,杖十八,配役一年。二千里,杖十七,配役一年。徒刑五:徒三年,杖二十,二年半,杖十八。二年,杖十七,一年半,杖十五。一年,杖十三。杖刑五:杖一百,為杖二十。九十,為十八。八十,為十七。七十,為十五。六十,為十三。笞刑五:笞五十,為十下。四十、三十,為八,二十,為七。舊據《獄官令》用杖,至是定折杖格,長行官杖長三尺五寸,大頭濶不過二寸,厚及小頭徑不過九分。小杖不過四尺五寸,大頭徑六分,小頭徑五分。徒、流、笞、杖,通用常行杖,流罪決訖,役一年,加役流決訖,役三年,徒罪決而不役。徒流皆背受,笞、杖皆臀受,訊杖如舊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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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湖南㨗書至,羣臣稱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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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令州縣復置義倉官,所收二税石,別輸一斗貯之,以備凶儉。此據國史志及㑹要,新舊録並無之。夏四月甲申,以旱分命使臣徧禱京城祠廟,是夕,雨徳音。減荊南潭朗州死罪囚,流以下釋之,配役人放還,蠲三年以前逋税及場院課利。管內文武官吏並依舊,仍加恩,立功者優其秩,行營諸軍厚賜之,略獲生口,各還其主。乙酉,始命刑部郎中賈玭等通判湖南諸州。玭,未見。 遣給事中李昉祭南岳,尋有詔權知衡州。丁亥,幸國子監,遂幸武成王廟,宴射玉津園。戊子,禁湖南競渡。 詔自今祠祭宿齋,並令儀鑾司供帳,務極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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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出內府錢募諸軍子弟數千人,鑿池於朱明門外,引蔡水注之,造樓船百艘,選卒,號「水虎㨗,習戰池中,命右神武統軍陳承昭董其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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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邜王處訥上新定建隆應天厯,上為厯序頒行之。壬辰,遣中使賜湖南行營將士茶藥及立功將士錢帛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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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兵部郎中、監秦州税曹匪躬棄市,海陵、鹽城兩監屯田副使張藹除籍為民,並坐令人齎輕貨往江南、兩浙販易,為人所發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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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符彥卿辭歸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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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以華州團練使大城張暉為鳳州團練使、兼西面行營廵檢壕寨使。暉前在華州,治有善狀,上既誅李筠,將事河東,召暉入覲,問以計䇿,暉曰:「澤潞瘡痍未瘳,軍旅洊興,恐不堪命,不若戢兵育民,俟富庶而後圖之」。上慰勞遣還,於是始謀伐蜀,乃徙暉鳳州,暉盡得其山川險易,因宻疏進取之計,上覧之甚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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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留後張漢思,年老醇謹,不能治軍旅,事皆決於副使陳洪進、漢思諸子並為牙將,頗不平,圖害洪進。漢思亦患其専,乃大饗將吏,伏甲於內,將殺洪進,酒數行,地忽大震,棟宇傾側,坐立者不自持。同謀者懼,以告洪進,洪進亟出,衆驚悸而散。漢思事不成,慮洪進先發,常嚴兵為備。洪進子文顯、文顥俱為指揮使,勒所部欲擊漢思,洪進不許。癸卯此據實録所載賜李煜詔書。洪進䄂置大鏁,從二子常服安步入府中,直兵數百人皆叱去之,漢思方處內閤,洪進即自外鏁其門,謂漢思曰:「軍吏以公耄荒,請洪進知留務,衆情不可違,當以印見授」。漢思錯迕,不知所為,乃自門扇間投印與之,洪進遽召將校吏士,告之曰:「漢思不能為政,授吾印矣!」將吏皆賀,即日,遷漢思外舍,以兵衛送,遣使請命於唐,又遣牙將魏仁濟間道奉表來告,漢思退居數年,以夀終。徐鉉江南録并九國志載洪進遣使告李煜,煜即以洪進為清源節度使,國史因之。按煜再上表,乞寢洪進恩命,安得便自除洪進節度使也?今不取。國史又稱荊湖平,洪進懼,始遣魏仁濟。按洪進既奪漢思印,即遣仁濟告於朝,不縁平荊湖也。 慕容延釗言辰、錦、溪、敘等州各奉牌印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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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詔重鑿砥柱三門。 令涇、原、邠、慶州不得補蕃人為沿邉鎮將。 命磁州分閑田以處北漢降民,仍賜耕牛及錢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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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幸玊津園,閲諸軍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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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以樞宻直學士、戸部侍郎薛居正權知朗州。 賜湖南民今年茶税。 禁峽州鹽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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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貸澶州民種糧。 令諸州造輕車以給餽運。 又令諸州受民租籍,不得稱分、毫、合、勺、銖、釐、絲、忽,錢必成文,絹帛成尺,粟成升,絲綿成兩,薪藁成束,金銀成錢。此據本志,在此年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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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壬子朔,慕容延釗言唐主遣使以牛酒來犒師,命近臣徧禱在京祠廟,旱故也。又遣中使馳驛禱於嶽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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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邜詔改萊州掖縣崇善鄉為義感鄉,緝俗里為和順里。先是,里民徐承珪嘗為賛皇令,歸塟父母,率兄弟負土成墳園中,𤓰合蔕木連理,本州上言,故有是命。己未,詔蜀邸吏將卒先在江陵者,並賜緡帛,遣還其國。鳳翔節度使、贈太傅岐元靖王王景卒。辛酉,命樞宻直學士、尚書左丞髙防權知鳳翔府。甲子,髙繼沖籍伶官一百四十三人來獻,詔悉分賜諸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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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命鐡騎都將李懐義、內班都知趙仁璲増修宮闕。懐義、仁璲,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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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邜詔荊南軍士年老者,聼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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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以工部侍郎艾頴為戸部侍郎致仕。先是,上命執政擇廷臣董在京諸倉,執政以班簿進,頴首中選,頴自以清望官,不宜親濁務,辭不肯為,上曰:「惟致仕乃可免耳」。頴遂請老,從之。頴,須城人也。頴,初見顯徳五年。癸酉,幸玊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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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明徳門成。 蜀宰相李昊言於蜀主曰:「臣觀宋氏啟運,不類漢周天厭亂久矣,一統海內,其在此乎?若通職貢,亦保安三蜀之長䇿也」。蜀主將發使,樞宻使王昭逺固止之,乃以文思使景處瑭處瑭,未見。等率兵屯峽路,又遣使往涪、瀘、戎等州,閱櫂手,増置水軍。六月乙酉,詔免潭州諸縣舊例雜配之物。壬辰,以大熱,罷京城營造,賜工匠等紵衣巾履。初,上幸武成王廟,歴觀兩廊所畫名將,以杖指白起曰:「起殺已降,不武之甚,胡為受饗於此?」命去之。左拾遺、知制誥髙錫因上疏論王僧辯不克令終,不宜在配饗七十二賢之列,乃詔吏部尚書張昭、工部尚書竇儀與錫別加裁定,取功業始,終無瑕者。癸巳,昭等共議請升漢灌嬰、後漢耿純、黃覇祭遵班超、晉王渾、周訪、宋沈慶之、後魏李崇、傅永、北齊叚韶、後周李弼、唐秦叔寳、張公謹、唐休璟、渾瑊、裴度李光顔、李愬、鄭畋、梁葛從周、後唐周徳威符存審凡二十三人,退魏吳起、齊孫臏、趙亷頗、漢韓信、彭越周亞夫、後漢叚紀明、魏鄧艾、晉陶侃、蜀闗羽張飛、晉杜元凱、北齊慕容紹宗、梁王僧辯、陳吳明徹、隋楊素、賀若弼、史萬嵗、唐李光弼王孝傑、張齊邱郭元振,凡二十二人,詔塑齊相管仲像於堂畫,魏西河太守吳起於廡下,餘升退,如昭等議。乙未,秘書郎、直史館、管城梁周翰上言:「臣聞天地以來,覆載之內,聖賢交騖,古今同流,校其末年,鮮克具美。周公,聖人也,佐武王定天下,輔成王,蒞阼階,盛徳大勲,蟠天極地,外則淮夷作難,內則管蔡流言,㚄尾䟦胡,垂至顛頓,偃禾仆木,僅得辨明,此可謂之盡善哉?臣以為非也。孔子亦聖人也,刪詩書,定禮樂,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卒以栖遑捨魯,奔走厄陳,雖茍合於定哀,曾不容於季孟,又甞履盗跖之虎尾,聞南子之珮聲,逺惡慎名,未見其可,其受學之門人,則宰予覆族,仲由凶死,此又可謂之盡善哉?臣以為非也。自餘區區後賢,𤨏𤨏立事,比於二聖,曾何足云,而欲責其磨湼不渝,求其終始如一者,臣竊以為難其人矣。洎乎唐室,崇奬太公,厥意無他,其理自顯,蓋以天下雖大,不可去兵,域中有争,未能無戰,資其佑民之道,立其為武之宗,覬張國威,遂進王號,貞元之際,祀典益修,因以歴代武臣,陪饗廟貎,如文宣釋奠之制,有弟子列侍之儀,事雖不經,義足垂勸,况於曩日,不乏通賢,詰難討論,亦云折中,今若求其義類,別定否臧,以羔袖之小疵,忘狐裘之大善,恐其所選,僅有可存,只如樂毅、亷頗,皆奔亡而為虜。韓信、彭越,悉葅醢而受誅,白起則賜劍杜郵,伍員則浮屍江澨,左車亦奔軍之將,孫臏實刑餘之人,穰苴則憤卒齊庭,吳起則非命楚國,周勃稱重,有置甲尚方之疑,陳平善謀,䝉受金諸將之謗,亞夫則死於獄吏,鄧艾則追於檻車,李虎通中,廣後期而自剄,竇金陳廡,嬰植黨而䘮身,鄧禹敗於回溪,終身無董戎之寄,馬援死於蠻徼,還尸闕遣奠之儀,其餘諸葛亮之儔,事偏方之主,王景略之輩,佐閏位之君,闗羽則為仇國所擒,張飛則遭帳下所害,凡此名將,悉皆人雄,茍欲指瑕,誰當無累,或從澄汰,盡可棄捐,況其功業穹隆,名稱烜赫,樵夫牧穉,咸所聞知,列將通侯,竊所歸慕,若一旦除去神位,擯出祠廷,吹毛求異代之非,投袂忿古人之惡,必使時情頓惑,竊議交興,景行髙山,更奚瞻於往躅,英魂烈魄,將有恨於明時,伏見陛下方勵軍戎,將遏亂略,講求兵法,締創武祠,蓋所以勸激武臣,資假隂助,忽使長廊虛邈,僅有可圖之形,中殿前空,不具配食之坐,似非允當,臣竊惑焉。深惟事貴得中,用資體要,若今之可以議古,恐來者亦能非今,願納臣㣲忠,特追明從新議,則恐泥仍舊,貫則稍優,或以矛盾相違,攻拒異効,即乞下臣此疏,廷議其長,於所執衆寡之中,即厥理是非可見,上以升降之制,有所懲勸」。不報。 詔荊南兵願歸農者聼,官為葺舍,給賜耕牛、種食,願留者,分𨽻復郢州為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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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令有司三嵗一舉,先代帝王祀典,各以功臣配饗。髙辛、堯、舜、禹、湯、文、武、漢髙祖,皆因其故廟,又別建漢世祖廟於南陽,唐太宗廟於醴泉。世祖以鄧禹、吳漢、賈復、耿弇配,太宗以長孫無忌、房元齡、杜如晦、魏徵、李靖配,並畫像廟壁。
39
丁酉,命王仁贍權知荊南軍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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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亥,潭、濮、曹、絳等州言有飛蝗在野,各命其長吏祭以牢醴。後皆言蝗不為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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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羣臣三上表請舉樂,從之。 詔:「兵部禮部:每嵗所補千牛、進馬、太廟郊社齋郎、舊左右仗千牛十二員,各令減二員,齋郎每嵗以十五員為額,取年貎合格誦書精熟者,覆試,不如所奏,主司坐之。自令臺省六品、諸司五品登朝,第二任,方得補䕃。五府少尹,不在此限」。進馬員數當考,録、史、㑹要俱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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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上命典軍列校,遥領湘南諸郡,不逾嵗,果得其地。辛丑,復以龍㨗左廂都指揮使、岳州防禦使夏津馬仁瑀仁瑀,初見顯徳元年。等為漢、彭諸州防禦使,丙午,分命中使謝嶽瀆,雨足故也。 以久雨,賜諸軍薪蒸有差。 太常博士和峴上言:「䄍者,臘之別名,聖朝以戍日為臘,而前日辛夘行䄍禮,非是。按唐貞觀中,以前寅䄍百神,夘日祭社稷,辰日臘饗宗廟,開元定禮,三祭皆於臘辰,以應土徳,或從貞觀,或從開元,惟上所擇」。有司請依開元禮三祭同用戌臘日,從之。峴,凝之子也。唐主雖通職貢,然亦增修戰備,己酉,命鎮國節度使宋延渥帥禁旅數千習戰於新池,上數臨觀焉,庚戌,命大理正奚嶼嶼,未見。知館陶縣,監察御史王祜知魏縣,楊應夢知永濟縣。應夢,未見。屯田員外郎于繼徽繼徽,未見。知臨清縣。常參官、知縣,自嶼等始也。時符彥卿久鎮大名,専恣不法,屬邑頗不治,故特選彊幹者往莅之,其後右賛善大夫周渭,亦知永濟,彥卿郊迎,渭揖於馬上就館,始與彥卿相見,略不降屈。縣有盜傷人而逸,渭捕獲,暴其罪斬之,不以送府。渭,恭城人也。先是,為白馬主簿,縣大吏犯法,渭即斬之,上竒其才,故擢右賛善大夫。渭知永濟,不知何時。按實録此年十二月癸亥,以主客員外郎董樞權知臨清縣,國子博士王仁濟知魏縣。王祜與于繼徽到任才半年耳,已除替人,則楊應夢未必久居永濟,或渭即繼應夢之後,而實録失不復載也。既不的知其日月,因附見於此。諸書皆言朝官知縣自奚嶼等始。按實録建隆二年十一月己丑,以祠部郎中王景遜為河南令,職方員外郎邉珝為洛陽令,左司員外郎叚思恭為開封令,駕部員外郎劉渙為浚儀令,代盧振、張文遂、邉玗、宋彥昇等,不知何故諸書乃言知縣始此,豈令與知縣不同乎?當考。秋七月辛亥朔,詔定州縣官當直人數。案宋史作定州縣所置雜職、承符、㕔子等名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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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令諸州長吏常按視倉庾,無令損敗。甲寅,以湖南死事將校子弟三十人為殿直。 監修國史王溥又上新修梁、後唐、晉、漢、周五代㑹要三十巻。丙辰,幸新池,賜役夫錢,遂幸玉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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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安國節度使王全斌言與山西都廵檢使、洺州防禦使郭進、趙州刺史陳萬通、萬通,未見。鎮州兵馬鈐轄、登州刺史髙行本,行本,未見。客省使曹彬等率兵入北漢界,獲生口數千人來獻,詔釋之,仍各賜錢米。彬,靈夀人,初見顯徳五年其從母為周太祖貴妃,上典宿衛,尤器重彬,彬非公事未嘗謁上,平居燕㑹亦罕與,上即位,自晉州都監召彬入見,謂曰:「我疇昔欲親汝,何故疎我?」彬頓首謝曰:「臣周室近親,列職禁庭,安敢交結尊貴?」上益嘉奬焉。戊午,頒量衡於澧朗諸州,懲割據厚歛之弊也。唐鄧之俗,家有病者,雖父母亦棄去弗省視,故病者輙死,武勝節度使張永徳請嚴刑禁之,又請以節度推官代牙將,領馬歩都虞候事,上嘉其意,已未,降詔褒荅。舊録以為觀察使張永錫奏請,蓋誤也。初,永徳母馬氏被出,適安邑人劉祚,永徳之治鄧也,祚已卒,迎歸奉養,及於州廨,特建二堂,左則繼母劉氏居之,右則馬氏居之。永徳每晨起詣二堂問安,祚子再思,即永徳同母弟也,署子城使,於南陽城中起大第,聚劉氏之族,仍市田給之。及劉氏卒,馬氏得入謁禁中,時年八十餘矣,太宗親勞問之,封莒國太夫人。
45
壬戌,以涇城縣令叚滔為國子博士、知縣事,以縣尉張又元為元城縣令,初行捕盗之賞也。 命左拾遺知寃句縣事侯陟監本縣屯兵,未浹日,又命為淮南轉運使。癸亥,以湖南疫,賜行營將士藥。
46
王師既平湖湘,知溪州彭允林、前溪州刺史田洪贇等列狀求內屬。己丑,以允林為溪州刺史,洪贇為萬州刺史。允林尋卒,命其子師皎代之。
47
丁邜幸武成王廟,遂幸新池,觀習水戰。己巳,權知朗州薛居正言賊將汪端領數萬人冦州城,都監尹重睿擊走之。尹重睿,未見。 賜荊南管內民今年夏租之半。
48
甲戌,周保權詣闕待罪,詔釋之,以為右千牛衛上將軍。乙亥,命増築朗州城,浚其壕,賜管內民今年夏租。丁丑,分命近臣於京城祠廟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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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以定江都指揮使田漢瓊為錦州刺史。漢瓊,未見。已邜判大理寺事竇儀等上重定刑統三十巻、編敕四巻,詔刋板模印頒天下。先是,頗有上書言刑統條目之不便者,儀因建議請別商𣙜,即命儀及權少卿武功蘓曉、正奚嶼、丞張希遜與刑部大理法直官陳光乂、馮叔向等同撰集之儀等参酌輕重,時稱詳允。希遜、光乂、叔向,未見。北漢宿衛殿直行首王隠、劉詔、趙巒等謀叛,事覺被誅,其辭連樞宻使叚常,北漢主出常為汾州刺史,尋縊殺之。初,北漢主寵姬郭氏,醫僧之女也,僧嘗與婦通,而生姬,有殊色,北漢主嬖之,將立為妃,常謂所出非偶,恐貽笑隣國,北漢主乃止。姬之昆弟姻戚,又多抑而不用,故諸郭咸怨,因譛殺常常,死非其罪,國人憐之,以司徒、兼門下侍郎、平章事趙𢎞兼樞宻使、吏部侍郎、叅議中書事郭無為為左僕射、兼中書侍郎、平章事。無為與𢎞不協,北漢主出𢎞為汾州刺史、無為兼樞宻使,軍國之務,一以委焉。無為又譖𢎞在汾州不治,徙嵐州。按國史趙文度𫝊:天㑹四年,文度自翰林學士承㫖、兵部尚書為中書侍郎、平章事,轉門下侍郎、兼樞宻使,加司徒,久之,與郭無為不協,乃出知汾州,而九國志文度𫝊云:劉崇建國,即拜中書侍郎、平章事。又不載其後所遷門下、司徒等官,止於世家載文度以學士為兵部尚書、平章事、兼樞宻使,郭無為同執政。而無為𫝊又稱文度與無為不協,既出知汾州,叚常乃被殺。國史亦同。按崇初建國,鄭珙、趙華為相,非文度也。出知汾州,亦不在叚常被殺之前,國史及九國志皆誤。五代史及九國志乂以常被殺,在天㑹五年七月,亦誤也。今並從十國紀年。八月庚子朔,詔以冬至有事於南郊,既而有司言:冬至乃十一月晦,前一日,皇帝始郊,不應近晦,請改用十六日甲子。詔可。太祖乾徳元年初郊,有司以冬至廹近晦日,請用十一月十六日甲子。按章得象所編三朝㑹要,初不及此,而王珪等所編《五朝㑹要始載近晦事,蓋五朝㑹要得之於姚闢所修太常因革禮,而因革禮所載,實得之宋敏求。敏求春明退朝録云:歐陽修提修太常因革禮遣姚闢見問,建隆四年南郊,改元乾徳,是嵗十一月二十九日冬至,而郊禮在十六日,何也?乃檢日歴,其赦制云:「律且協於黃鍾,日正臨於甲子」。蓋避晦而用十六日。按敏求止云避晦,而因革禮、五朝㑹要則皆云逼近晦日,今據長歴是年十一月晦亦在三十日,如此則不當云避晦,春明退朝録誤也。然敏求又云:皇祐二年當郊,而冬至,復在晦,宋庠遂建明堂之議,敏求既援此以言,則乾徳、皇祐似是一例,疑歴家當時亦有所避,故特移晦於三十日,其實當在二十九日也。因革禮及五朝㑹要遂承用之,不然此事本自敏求發明,不應乃爾誤,湏通歴算者細考之。熙寧三年八月癸亥,呂大防議天聖三年後注互可參考郊天之禮,唐制:每嵗冬至圜丘,正月上辛祈榖、孟夏雩祀、季秋大享,凢四祭昊天上帝,親祀則并設皇地祇位,國朝因之,作壇於國城之南南薫門外,每嵗令有司奉事於南郊,其祭皇地祇及神州地祇,亦因唐制,皇地祇祭以夏至,作方丘宮城北十四里,神州地祇,祭以孟冬,別為壇於北郊云。 太常博士和峴言祭不欲數,今十一月十六日親祀南郊,請權停二十九日南至之祀。從之。
50
壬午,殿前都虞候、嘉州防禦使張瓊自殺。瓊性麤暴,多所陵轢,時軍校史珪、石漢卿等方得幸,瓊輕目為巫媪珪,漢卿銜之切齒,瓊嘗擅選官馬乗之,又納李筠僕從於麾下,珪、漢卿因譖瓊養部曲百餘人,自作威福,禁旅畏懼,且誣毀皇弟光義為殿前都虞候時事,時上已下郊祀制書,方欲肅靜京都,召瓊面訊之,瓊不伏,上怒,令撃之,漢卿即奮鐡檛擊其首,氣垂絶,乃曵出,遂下御史府按鞫,瓊自知不免,行至明徳門,觧所繋帯以遺母,即自殺,上旋聞其家無餘資,止有奴三人,甚悔之,責漢卿曰:「汝言瓊部曲百人,今安在?」漢卿曰:「瓊所養者,一敵百耳」。亟命優䘏瓊家,官給塟事,以瓊子尚㓜,乃擇其兄進為龍㨗副指揮使,然亦不罪漢卿。珪,洛陽人。漢卿,孟州人也。新録及國史并宋白所為瓊𫝊並云獄具乃賜死於城西井亭,今從舊録。疑新録與國史及宋白,或加潤餙也。珪,國初為御馬直隊長,四遷馬步副都軍頭、兼控鶴弓弩大劍都指揮使,開寳六年,加都軍頭、毅州刺史。漢卿附司超,𫝊開徳初補散員指擇使,改殿前指揮使、都虞候、袁州刺史,此史所載兩人官職,漢卿不言國初所拜官職,疑脫略,又不知當此時兩人官職果如何,故目曰軍校,更竢考之。實録:建隆三年十二月甲辰,以前羽林將軍史珪為右神武將軍。癸未,司徒兼侍中范質為南郊大禮使,翰林學士承㫖、禮部尚書陶榖為禮儀使,吏部尚書張昭為鹵簿使,御史中丞劉溫叟為儀仗使,皇弟開封尹光義為橋道頓遞使。南郊五使,唐自元和以前,史籍不載。長慶後,禮儀使、太常卿為之,大禮使御史中丞為之。哀帝時,中丞為儀仗使,而不載大禮使。梁以河南尹為大禮使,餘二使如故,又有儀仗、法物二使,以武將為之。後唐以宰相為大禮使,兵部尚書為禮儀使,御史中丞為儀仗使,兵部侍郎為鹵簿使,開封尹為頓遞使。周唯以禮儀歸太常,餘如故,今依唐制,大禮儀仗頓遞,用宰相及臺丞、京尹,餘使則以學士及他尚書為之,而頓遞使又增橋道之名。唐復有禮儀判官,五代有大禮副使判官、修裝法物使,今皆不置,而命內臣與諸司同修飾法物云。龍㨗左廂都指揮使、漢州防禦使馬仁瑀,嘗私以士屬知貢舉薛居正,居正實不許而陽諾之,及聞喜宴日,仁瑀乗醉,携所屬士慢罵居正,御史中丞劉溫叟劾奏仁瑀,上雖怒,曲為容忍,龍㨗右廂都指揮使、彭州防禦使王繼勲,皇后母弟也,挾勢驕倨,多凌蔑將帥,人皆側目引避,仁瑀獨與抗,相忿争,輙攘臂,欲毆繼勲,繼勲憚其勇,頗為屈,而怨隙愈深,於是受詔都試郊外,兩人因欲相圖,隂勒所部兵私市白梃,上㣲聞其事,即詔罷講武,甲申,出仁瑀為宻州防禦使,置繼勲不問。 以泰州團練使潘美為潭州防禦使。南漢人數冦桂陽及江、華,美擊走之。溪洞蠻獠,自唐末之亂,不供王賦,頗恣侵掠,為居民患。美帥兵深入,窮其巢穴,斬首百餘級,餘黨散潰。美悉令招誘,貸其罪,以已俸市牛酒宴犒,賜金帛慰撫之,夷落遂定。潘美以甲申除防禦使,此事當在後,今附見。丙戍,遣給事中劉載朝拜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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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王全斌言復與郭進、曹彬等帥師攻北漢樂平縣,降其拱衛指揮使王超超,未見。等及所部兵一千八百人。北漢侍衛都指揮使蔚進、馬軍都指揮使郝貴超等悉蕃、漢兵來救,三戰皆敗之,遂下樂平,即建為樂平軍。九國志言郝貴超被擒。按貴超明年復戰遼州,蓋誤也,今不取。先是,上命唐主發遣揚州戸口,及周顯徳以來將吏隔在江南者,唐主遣使請緩期,戊子,許之。國史載戊子初命李煜發遣,誤也,今從實録。
52
辛卯,以北漢樂平降兵為效順軍,賜錢帛有差。壬辰,詔禮部貢院所試九經舉人落第,宜依諸科舉人例,許令再試。
53
癸巳,女真國遣使來貢名馬。
54
丙申,北漢靜陽等十八寨首領相帥來降。 泉州陳洪進遣使朝貢。 齊州言河決。
55
己亥,幸造船務。 幽州岐溝闗使柴庭翰等來降。丁未,詔蠲登州沙門島居民租賦,令専治舟渡女真所貢馬。 戸部侍郎呂餘慶,母清河郡太君吳氏卒。餘慶時權知襄州,詔遣中使䕶䘮,送終之具,並官給焉,餘慶尋起復本官。
56
是月,唐主以吏部尚書建安游簡言知尚書省事,尋遷右僕射。此據大定録及江南録。九月庚戌朔,戸部判官、南面軍前水陸轉運使滕白坐軍儲損敗,免所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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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羣臣三上表請加尊號曰應天廣運仁聖文武,從之。 登州言髙麗國王昭遣使時賛等入貢,渉海,值大風船破,從人溺死者九十餘人,賛僅而獲免,詔勞䘏之,詔開封府選樂工八百三十人,權𨽻太常寺習樂,將行郊祀之禮也。 詔:「始聞諸州府長吏,多以僕從之人干預公事,自今禁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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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大宴廣政殿,始作樂。
59
丁夘,宣徽南院使、兼樞宻副使李處耘,責授淄州刺史,荊湖之役,處耘以近臣䕶軍,臨事専斷,不顧群議,初至襄陽,衢肆鬻餅餌者率減少,倍取軍士之直,處耘捕得尤甚者二人,送慕容延釗,延釗怒不受,往復三四,處耘遂命斬於市以徇。延釗所部小校司義舍於荊州客將王氏,使酒兇恣,王氏愬於處耘,召義訶責義,又譛處耘於延釗,至白湖,處耘望見軍士入民舍,良久,舍中人大呼求救,遣捕之,則延釗,圉人也,乃鞭其背,延釗怒斬之,由是大不協,更相論奏,上以延釗宿將,赦其過,止罪處耘,處耘亦恐懼不敢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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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幸金鳳園。 女真國又遣使貢名馬。丙子,詔禮部貢舉人,自今朝臣不得更發公薦,違者重寘其罪。故事,每嵗知舉官,將赴貢院,臺閣近臣得保薦抱文藝者,號曰「公薦,然去取不能無所私,至是禁止。慕容延釗言獲汪端,磔於朗州市。端初攻州城,不克,與其黨聚山澤為盗,監軍使疑城中僧千餘人謀應,端悉捕繋欲誅之。薛居正以計緩其事,因督衆剪滅群盜,生擒端而詰之,僧無與謀者,皆得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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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詔募諸軍子弟數千人,引五丈河造西水磑,以八作使趙遂遂,未見。領其役。戊寅,磑成,上親臨視,賜丁夫錢。本志稱乾徳三年,誤也。
62
是月,北漢主誘契丹兵攻平晉軍,命洺州防禦使郭進、濮州防禦使張彥進彦進,未見。客省使曹彬、趙州刺史陳萬通,領歩騎萬餘往救之,未至一舍,北漢引兵去國史契丹𫝊載此事在杜延滔以遼州來降之後,今從新録及本紀。郭進御軍嚴而好殺,部下整肅,每入北漢境,無不克㨗,上時遣戍卒,必諭之曰:「汝輩當謹奉法,我猶赦汝,郭進殺汝矣!」嘗選御馬直三十人,𨽻進麾下,押陣屬與北漢人戰,往往退怯,進斬十餘人,奏至,上方閲武便殿,厲聲曰:「御馬直千百人中始得一二人,少違節度,郭進遽殺之,誠如此,壟種徤兒亦不足供矣」。乃潛遣中使諭進曰:「恃其宿衛親近,驕倨不稟令,戮之是也」。進感泣。嘗有軍校詣闕訴進不法事,上謂近臣曰:「所訴事多非實,蓋進御下嚴甚,此人有過,畏懼而誣罔之耳」。即命執以與進,令自誅之,進方奉表謝,㑹北漢入㓂,進謂其人曰:「汝敢論我,信有膽氣,今捨汝罪,汝能掩殺此㓂,則薦汝於朝,如敗便可往降,勿復來也」。軍校踴躍聼命,果立功而還,進奏乞遷其職,上悅而從之。冬十月己夘朔,徳州刺史何隠擅發省倉給軍士,判官郭象飛表上言按騐得實,乃責隠為亳州別駕,擢象權知徳州。
63
庚辰,詔諸州版簿、戸帖、戸鈔,委本州判官録事掌之,舊無者創造,始令諸州嵗所奏戸帳,其丁口男夫二十為丁,六十為老,女口不湏通勘。據本志,丁口事當在此年,不得其月日,今附見。癸未,亳州䝉城縣令朱英奪兩任官。先是,英自通事舍人出為縣令,上言願與同列王信等校其能,既而宣賛不及信等,故黜之。 令襄州盡索湖南行營諸軍所掠生口,遣吏分送其家,放潭、邵州鄉兵數千人歸農。減江陵府民舊租之半。 吏部尚書張昭上新撰《名臣事迹》五巻,詔藏史館。
64
己丑,以前鼎州節度掌書記李觀象為左補闕,嘉其始謀歸順也。
65
己亥,畋近郊。
66
丁未,吳越王俶遣其子惟濬入貢助南郊。 翰林學士、中書舍人扈䝉,以僕夫扈繼逺為從子,屬之同年,生淮南轉運使仇華,使釐務繼逺盜官鹽,事發,戊申,䝉坐奪金紫,黜為左賛善大夫。 是日,畋近郊,魏仁濟以陳洪進表至,洪進自稱清源節度副使、權知泉南等州,聼命於朝。上先遣通事舍人王班齎詔撫諭,十一月丁巳,賜唐主詔,具言所以納洪進之意,且將授旄鉞也。王班,未見。
67
庚申,皇弟開封尹光義為南郊御營使,殿前都指揮使韓重贇為儀仗都部署,殿前都虞候揚義副之。義,瀛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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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饗太廟。是夕隂晦,至夜分,開霽。上初詣太廟,乗玉輅,左諌議大夫崔頌攝太僕,上問儀仗名物甚悉,頌應對詳敏,上大悅。
69
甲子,合祭天地於南郊,以宣祖配,還御明徳門,大赦,改元,抵法人及沒配所者,許歸塟,蠲建隆三年以前逋欠官物。開國以來將校死事者,録其子孫,群臣奉冊,上尊號於崇政殿。先是,上謂大禮使范質曰:「中原多故,百有餘年,禮樂儀制,不絶如綫,今幸時和嵗豐,克舉禋祀,報神資乎備物,卿與五使宜講求遺逸,遵行典故,無或廢墜,副朕寅恭之意焉」。於是質等相與討尋故事,時官籍㪚落,舊吏皆物故,惟得天成中南郊鹵簿字圖,考以今文,頗為踈略,其相違戾者亦多,質等遂詳定新本,曰《南郊行禮圖》,又令司天監定從祀星辰圖》,上之,又言:「唐韋縚太常卿、知禮儀事,又杜鴻漸、楊綰並以太常卿為禮儀使,其職一也。凖儀注以禮儀使賛導,而《開元禮》合用太常卿,今請並置,分左右前引。又饗廟郊天,從祀群官,合前七日受誓戒於尚書省,今併於一日受之,有虧誠慤,望令分日,各誓百官」。並從之,將升壇,有司具黃褥為道,上曰:「朕潔誠事天,不必如此」。命撤之,還宮,將駕金輅,顧左右曰:「於典故可乗輦否?」左右對以無害,乃乗輦。初,有司議配饗,請以僖祖升配,張昭獻議曰:「隋唐以前,雖追立四廟,或六七廟,而無徧加帝號之文,梁陳南郊,祀天皇,配以皇考,北齊圜丘祀昊天,以神武升配,隋祀昊天於圜丘,以皇考配。唐正觀初,以髙祖配圜丘,梁太祖郊天,以皇考烈祖配。恭惟宣祖積累勲伐,肇基王業,伏請奉以配饗」。從之。
70
丙寅,唐主遣使來助祭南郊及賀冊尊號。 賜文武近臣襲衣、金帯、器幣、鞍馬有差。 詔防禦、團練、刺史州舊有都督府號者並停,仍為上州。
71
壬申,以南郊禮成,大宴廣徳殿,號曰「飲福宴」,自是為例,上謂宰相曰:「北門深嚴,當擇審重士處之」。范質曰:「竇儀清介謹厚,然在前朝,已自翰林遷端明,今又為兵部尚書,難於復召」。上曰:「禁中非此人不可,卿當喻朕意,勉再赴職」。癸酉,復命儀為翰林學士。時宰相有欲復用杜韡者,質曰:「近王著以酒失罷去,韡之酣醟,尤甚於著,豈當復用耶?」乃止。
72
乙亥,畋近郊。 初,上將有事於南郊,命沿邉諸將分道略北漢境,磁州刺史、晉隰等州都廵檢使孟人李謙溥謙溥,初見顯徳元年。與鄭州防禦使孫延進、延進,未見。絳州防禦使沈維深、維深,未見。通事舍人王睿王睿,未見。等帥師出隂地,以謙、溥為先鋒,㑹霍邑,謙溥因畫攻取之䇿,延進等不能用,軍還,至白壁闗谷口,謙溥又曰:「敵必乗我,後當整衆備之」。延進又弗聼,謙溥獨令所部擐甲,俄頃追騎至,延進等狼狽入谷中,謙、溥麾兵拒戰,北漢人乃退。謙溥尋遷隰州刺史,都廵檢使如故。據實録,謙溥以此年二月乙未為磁州刺史,本傳云是年即移隰州,而實録不載。明年三月辛夘,乃書以磁州刺史韓倫為亳州團練使,右衛將軍白庭誨知磁州,不知謙、溥果用何月日移隰州,今并附見於十一月南郊之後。又按新録於開寶五年四月甲辰,始書以濟州團練使李謙溥為晉隰等州都廵檢,與周勲責官事相接,而舊録無之,蓋謙溥凡兩代隰州,其先即此時,其後乃代周勲新録偶遺,其初但記其後耳。
73
十二月庚辰,殿前散祗候李璘,殺員寮陳友於市,璘自言復父仇,有司鞫實,開運末,友乗敵犯邉,殺璘父及其家四人,上壯而釋之。
74
辛巳,以甲子赦書進群臣階、勲、爵、邑有差。司徒兼侍中、蕭國公范質改封魯國公。
75
癸未荊南節度使高繼沖為武寧節度使。先是,繼沖表乞陪祀,許之,因舉族歸朝,乃命易鎮。
76
甲申,皇后王氏崩。后初寢疾,翰林醫官王守愚進藥,不精審,疾遽加劇,守愚坐減死,流海島。
77
己亥,以殿中侍御史鄭起為西河令。起,不知何許人,輕俊無檢操,顯徳末,為殿中侍御史,見上握禁兵,有人望,乃貽書范質,極言其事,質不聼,嘗遇上於路,橫絶前導而過,上初不問,於是出掌泗州市征,刺史張延範官檢校司徒,吏輙呼以太保,起貧,常乗騾,一日,從延範出近郊,延範揖起行馬,起曰:「此騾也,安用過呼!」延範深銜之,宻奏起嗜酒廢職,起坐,左遷右拾遺。浦城楊徽之亦嘗言於世宗,以為上有人望,不宜典禁兵,上即位,將因事誅之,皇弟光義曰:「此周室忠臣也,不宜深罪」。於是亦出為天興令。楊徽之與鄭起同出,據實録及本傳,事則取記聞。 陳洪進遣使來朝貢。
78
庚子,尚書左丞髙防卒於鳳翔,上甚悼惜之,賜其子太府寺丞緒詔曰:「爾父有幹蠱之才,懐匪躬之節,朕所倚毗,遽兹淪亡,聞之衋傷,不能自己,矧素尚清白,諒無餘貲,殯殮所湏,特宜優䘏。今遣供奉官陳彥珣部署,歸塟西洛,凢所費用,並從官給」。防性沈厚,守禮法,所踐歴皆有能名,亦當世之循吏也。
79
癸卯,唐主以表言陳洪進首䑕兩端,不可聼,乞寢其旄鉞。上復以詔諭之,唐主乃聼命。李煜乞寢陳洪進恩命,止此一表耳。國史乃有二表,先在建隆三年,後在建隆四年,其稱三年者,誤也,今不取。大抵國史洪進𫝊誤特甚。乙巳,唐主上表乞呼名,詔不允。 禁道州調民取朱砂,除衡岳州二税外,所賦米,并毋得發民烹銅銚及作炭,遣內客省使曹彬、通事舍人王繼筠繼筠,未見。分詣晉潞州,與節度使趙彥徽、李繼勲㑹兵入北漢境,攻其邉邑及遼石州。
80
閏十二月己酉朔,命太常寺考翰林醫官藝術,黜其不精者凢二十二人。
81
甲寅,命近臣祈雪於在京祠廟。
82
乙卯,山南東道節度使、贈中書令、河南郡王慕容延釗卒。上雅與延釗友善,常兄事之,及即位,猶呼為兄。延釗寢疾,上自封藥以賜,聞其卒,哭之慟。禮官言:「為近臣發哀哭聲,宜有常」。上曰:「吾不知哀之所從出也」。 龍㨗軍校王明詣闕獻陣圖,請討幽州,上嘉之,賜以錦袍、銀帯錢十萬。明,未見。
83
或言上將北征,大發民餽運,河南民相驚,逃亡者四萬家,上憂之,丙寅,命樞宻直學士薛居正馳𫝊招集,踰旬乃復故。居正傳稱車駕將親征太原,大發民餽運,故民逃亡。按此時不聞有親征之議,蓋𫝊誤也,今略刪修,庶不失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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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召翰林學士、中書舍人於內殿覆試吏部郎中應㧞萃科田可封、孫邁、宋白、譚利用,上臨軒觀之,試畢稱㫖,以利用為右拾遺,白為著作佐郎,各賜襲衣、犀帯、利用,加賜銀鞍勒馬,可封邁授赤縣尉。白,大名人也。可封、邁、利用,未見。
85
周世宗始征淮南之嵗,宣祖崩,塟於安陵,安陵在京城東南隅,辛未,命司天監浚儀趙修已、修已,初見乾祐元年。內客省使王仁贍等改卜於西京鞏縣西南四十里鄧封鄉南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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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詔乗輿所服冠冕,去珠玊之飾。 永安節度使折徳扆言敗北漢軍數千人於府州城下,獲其衛州刺史楊璘。 國朝因唐制,每嵗四郊迎氣及土王日,祀五方上帝,以五人帝配,五官、三辰、七宿從祀。於是國子博士聶崇義上言:「皇家以火徳上承正統,膺五行之王氣,纂三元之命厯,恭尋舊制,存於祀典,伏請奉赤帝為感生帝,每嵗正月,別尊而祭之」。事下尚書省集議,如崇義奏。有司約隋制,感生帝為壇於南郊,髙七尺,廣四丈,奉宣祖升配,牲用騂犢二,玉用四圭有邸,幣如方色,常以正月上辛奉祀,感生帝者,即五方上帝之一也。丙子,詔一品致仕官曽帯平章事者,每遇朝㑹,宜綴中書門下班。先是,太子太師致仕侯益等陪郊祀,上以耆舊待之,禮與丞相均,仍降是詔。 初,北漢主嗣位,所以事契丹者多略,不如世祖時,每事必禀之。劉旻廟號世祖於是契丹遣使持書來責,其略曰:「爾先人窮來歸我,我先兄天授皇帝,待以骨肉,洎余繼統,益修前好,爾父即世,我用命爾,即位柩前,丹青之約,我無所負,爾父據有汾國七年,止稱乾祐爾,不遵先志,輙肆改更,李筠包藏禍心,捨大就小,無所顧慮,姑為覬覦,軒然舉兵,曽不我告。叚常爾父故吏,本無大惡,一旦誣害,誅及妻子,婦言是聼,非爾而誰?我務敦大義,曲容瑕垢,父子之道,所不忍渝,爾宜率徳改行,無自貽伊戚也!」北漢主得書恐懼,遣使重幣往謝,契丹執其使不報,北漢主再遣使修貢,契丹又執其使不報。北漢地狹産薄,又嵗輸契丹,故國用日削,乃拜五臺僧繼顒為鴻臚卿。繼顒,故燕王劉守光之子,守光死,以孽子得不殺,削髪為浮圖,後居五臺山,為人多智,善商財利,世祖頗倚頼之,繼顒能講《華嚴經》,四方供施,多積畜以佐國用,五臺當契丹界上,繼顒常刷其馬以獻,號「添都馬」,嵗率數百疋,又於栢谷置銀冶,募民鑿山取鑛烹銀,北漢主取其銀以輸契丹,嵗千斤,因即其冶建寳興軍。 靜海節度使吳昌文卒,昌文,初見顯徳元年正月。其叅謀吳處玶、峯州刺史橋知佑、武寧州刺史楊暉、牙將杜景碩等爭立,交阯十二州大亂,㓂盗羣起。始,楊庭藝為靜海節度使,遣牙將丁公著攝驩州刺史。公著死,子部領繼之,於是部領與其子璉同帥兵三萬人,擊破處玶等,境內以安,遂自立為萬勝王,以璉為靜海節度使,遣使告南漢,南漢主因而授之。十國紀年丁部領自稱萬勝王,以其子璉為静海節度使,告南漢乃乾徳三年事,今併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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