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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三百二

《卷三百二》[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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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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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三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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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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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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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三年春正月乙丑朔,開封府界第六將言:差襄邑縣防河兵闕二百餘人,已添差訖。上批:「今汴流京岸,止深八尺五寸,應接向東重綱,方得濟辦,若便差人防䕶,則無時可以放散,況今水流調緩,不須過為枝梧」。詔提㸃司相度,據彼處堤,去水所餘尺寸,更行增長,方聽上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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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史舒亶言:「銓院事無正條,止憑吏人檢到例因縁,或致姦弊,乞委官一例刪定為例策」。詔銓院合施行事,並編入敕令格式。 吉州言:「奉詔市箭笴三十萬,既非土産及民間素蓄之物,乞豫給錢,限一年和市」。從之。送伴遼使李琮等言大行太皇太后未葬,恐使人以故事邀過白溝,置酒作樂。詔勿過白溝橋給樂人例物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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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詔大理寺鞫罪人,依開封府例報稽察司。後大理寺乞旬具徒以上事報糾察司,許之。開封府凖此,仍詔糾察司,如察訪得,雖非徒以上而出入不當,許索文案㸃檢。 詔陜西諸路經畧安撫司,差人深入體探夏人㸃集作過次第,嚴飭守將,過為隄備。以上批「聞夏人今春㸃集頗衆,雖聲言欲討邈川及犯鄜延,縁賊計多姦,所向難測,可處分諸路,嚴飭守備」故也。 廣南西路經畧司言:劉誼已奏脩邕州城,乞免土丁今年教閲,以備來年差雇。詔候脩築日,被雇土丁與免教閲。 河北轉運判官孫迥言:界河內北人魚船三十餘艘,白晝肆行,未有約束。詔縁邊安撫使體量如數稍多,即婉順止約。癸酉,池州司法參軍、監中書制敕庫孫諤,坐失察吏人漏落進呈條貫,與外任合入差遣,自今制敕庫監官,依舊堂後官,兼勿差外官。熈寧八年八月二十三日,諤監制敕庫。楊時誌諤墓云:「諤自監制敕庫,除吏房習學同編條,中書條例,習學一考當即真,未閲歲,丁父憂去職,服除,㑹罷習學官,再監制敕庫,仍多攝五房職事,因議司農法,駮其不當者,大臣力主之,諤猶反覆論不已,忤其意,又常叱堂吏,語有所侵,大臣聞而疾之,造為訕上語以聞,頼神宗仁聖,察其無根,得不坐㑹庫吏編進條目漏常程劄子三道,諤已自陳再進矣,大臣交詆之,出為睦州司理參軍,此墓誌所云「罷習學官及駮司農法、叱堂吏,皆當考。 詔升許州為潁昌府。張舜民云:神宗自潁州郡王即位,熈寧初,升潁州為潁昌軍,乆之,知其誤,遂升許州為潁昌府。按升潁州為潁昌軍,乃元豐二年八月二十四日,九月十八日徳音,非熈寧初也,神宗初為忠武節度,淮陽郡王,後封潁王。忠武即許州軍額,郡王則封淮陽,非潁州,舜民誤也。舊紀書升許州舊鎮為潁昌府。新紀削「舊鎮」兩字。 詔大行太皇太后鹵簿不用䂍矟,內臣二十四人捧梓宮。上批:「聞陵下役兵至今未得特支,及使臣添支,亦過時不給,致有質賣衣服者,可下京西北路提㸃刑獄司,體量有實,即劾當職官吏以聞」。乙亥,以大行太皇太后梓宮在殯,罷朝謁祖宗神御,分遣輔臣行事。 著作佐郎,館閣校勘、國子監直講滿中行為太子中允、權監察御史裏行。 大理評事、管勾崇福宫吕升卿復館閣校勘、權判登聞皷院。 詔秦州鞫市易事,除牽連得罪情輕外,餘並不用去官赦原。 經制熈河路邊防財用,言置司以來,實收利入元豐元年四十一萬四千六百二十六貫石,二年,六十八萬四千九十九貫石。朱本削此,今從墨本。 詔開封府界、京東西將副內,各選一員赴闕,傳授新降教格。後又詔教大保長就王中正處看閲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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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徳音降潁昌府死罪囚,徒以下釋之。新、舊紀並書。 龍圖閣直學士韓縝以河東分畫地界文字來上,詔録付河東經畧司,令帥臣親掌。 詔諸路將官滿三年,無監司保明治狀,差人承替。 中書堂後官周清言:「凖律:謀殺夫者皆斬。又條,妻毆夫死者,斬。又十惡條。四曰惡逆謂殺夫議曰:自伯叔以下,即據殺訖,若謀而未殺,自當不睦之條。八曰不睦、謂謀殺緦麻以下親。凖敕:其十惡中惡逆,以上四等罪,請凖律用刑,其餘應合處絞、斬刑,並決重杖,一頓處死。審刑院、刑部自來奏斷,妻為從謀殺夫已殺,案問自首變從,故殺法者,引舉輕明重法,斷入惡逆斬刑。詳律議,妻謀殺夫,已殺,合入惡逆,以案問自首變從故殺法,合用妻毆夫死法定罪,縁妻毆夫死者斬,不言皆斬,乃係相因為首從,合依首從法,減死止科流刑,蓋為發心謀殺夫便得皆斬,所以舉謀殺未傷是輕,明故鬬已殺是重,理同謀而未殺之法。伏縁十惡條,謀與故鬬殺夫,方入惡逆,若謀而未殺,止當不睦,既用舉輕明重,合從謀而未殺法,止入不睦條,非是惡逆以上四等罪,依敕當決重杖處死,恐不可復得殺夫,全罪,卻入惡逆斬刑,乞加詳議申明」。下審刑院、刑部㕘詳,請如清議,從之。 詔司農寺給坊場錢十萬緡,下成都府造大駕鹵簿儀物,先給五萬緡,不足故也。戊寅,上太皇太后諡曰慈聖光獻。新、舊紀並書此。辛巳,詔改國子監直講為太學博士,每經二人。 詔前䖍州瑞金縣尉張格放歸田里,令開封府押歸本貫,坐妄訟三司吏部及執政馬喧誖也。 監察御史丁執禮、權監察御史裏行舒亶何正臣自劾赴景靈宮誤乘馬入偏門,詔釋之。執禮等固乞行法,上批:「可依所乞,從違令贖銅」。而命卒不下。 龍圖閣直學士韓縝言:「伏以為治之法,圖籍為本,臣竊覩陛下臨御以來,內則講求典禮,總一制度,流斡財幣,審核庶獄,外則團結兵將,討伐違傲,開拓疆境,經制邊用,凡所措置,悉該聖慮,一有奏禀,皆出宸斷,及縁邊州軍,與外界移文,往往執為争端,官司奉行之外,初無編録之法,官吏一易,即不知本末。臣愚慾乞應朝廷置局及專使被受朝廷措畫行遣事節,可遵守檢用者,并縁邊州軍與外界移文,各令元差或見任官,分門編類,責以期限,投進中書、樞宻院檢舉嚴立漏落之法,置籍拘管收貯」。詔嚴立中書、樞宻院、諸房遺失官文書法。縝又言:乞以分定地界、壕堠、鋪舍照用文字,降付河東路經畧司,從之。 保州言:「北界屢有移文,理㑹修城,乞自今三兩次移文回答一次」。從之。上批:「髙麗國王每朝貢,回賜浙絹萬匹,須下有司估凖貢物乃給,有傷事體,宜自今國王貢物,不估直回賜,永為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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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詔左諫議大夫、知陳州安燾赴闕,押賜髙麗進奉使朝見,罷御筵,仍借給事中。 降前知江寧府、司封員外郎呂嘉問知臨江軍,嘉問前坐監司按修造違法等事奪職,至是上書自辯,又坐對制不實,㑹恩,止降差遣前勘官太常博士范峋、太常丞彭汝礪,坐推鞫不盡,雖㑹恩,各特奪一官。元豐元年九月壬申朔,嘉問自江寧改潤州,十二月癸夘,江東提舉司乞罷嘉問潤州,二年四月庚戌,罷潤州,今乃以前知江寧責,不知何故。癸未,增國子監嵗賜錢萬五千緡,以國子監言嵗費錢三萬七千緡,而所入纔二萬三千緡也,又增開封府公使錢千緡。 録光州牢城兵士徐靖為三班差使、殿侍,充京東路多賊盗,州縣廵檢下指使,賞錢三百千。靖執劇賊闞溫,特録之。 詔提㸃淮南東路刑獄范百祿罰銅二十斤,坐知揚州江都縣王觀枉法受財,轉運司遣官鞫劾,而百祿擅止之也。 審官東院言:「大理寺丞申天規,昨乞長吿,訪求其父,今已迎歸侍養,乞許天規,不候嵗滿朝見」。從之。天規少失其父,至是,訪得之,年百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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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御史中丞李定兼直學士院。 賜故知瓊州俞瑊家銀五百兩。本路言瑊在海外六年,不得代而死,故優卹之。 髙麗進奉使栁洪等,以海行遇風,飄失貢物,上表自劾,詔降敕書,諭以風波不虞,開釋罪戾之意,今據見存物投進,仍詔明州先借髙麗主船兵工,劾罪以聞,館伴髙麗使所言,使人以大行太皇太后在殯,欲入見,日繫黑帶,上批:「巳易吉服,在理難更再變,若使人實有禀請,委王存等婉順開諭止之」。 詔北朝賀同天節使過界,如在百日外,聽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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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詔龍圖閣直學士、樞宻都承㫖韓縝,依權三司使例,免赴崇文院宿直。 司封郎中、提舉京東、河北路鹽稅周革權河北轉運副使兼提舉鹽稅,仍陞一任。要考鹽稅事。革初提舉,當檢。四月八日合㕘考。 都官員外郎李琮權發遣淮南路轉運副使。去年九月八日,琮治匿稅,可掇取附此,或巳附四月十二日,可并入。丁亥,兩浙轉運司言,温州民首納海中,收得髙麗貢布等,上批:「海洋飄溺之物,理或漬濕破損,豈能致匹帛短少?蓋並海小民侵盜,宜下賈青、蘇澥於沿海州縣榜諭,如𫉬髙麗貢物,輙敢𨼆藏指揮,後十日不盡首,許人告,十分給三分賞,犯人計𧷢,加凡盗二等,隣保知而不糾,減犯人二等」。 賜保州錢千五百緡,給犒設。戊子,詔審刑院、刑部斷議官,自今嵗終,具嘗失入徒流罪五人以上,或失入死罪者,取㫖連簽者,二人當一人,京朝官展磨勘年,幕職、州縣官展考,或不與任滿指射差遣,或罷本年斷絶,支賜,去官不免。先是,熈寧十年,嘗詔嵗終比校取㫖,而法未備故也。 詔秦鳳路勇敢依鄜延路以百人為額,隨正兵訓練,每季升降,仍依諸軍都敎頭格簡試收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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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髙麗國、謝恩兼進奉使栁洪、副使朴寅亮等百二十一人見於垂拱殿,賜物有差。要録云:初,髙麗國人常至明州商販,詔發運使羅拯經畫,拯遣人浮海往諭其國,王於是入貢。 命知制誥張璪詳定郊廟禮文。 詔世經等五人,先以趙居逆節,縁坐勒任朝叅,今累經赦宥,宜聽以見降官赴起居。 白虹貫日。兩紀並書。庚寅,命檢正中書户房公事蔡京兼編修諸路學制。詔都官員外郎、知大理寺丞葉武送審官東院。以御史中丞李定劾奏武同賈種民劾蘇頌種民增移事節,而武不能察,故罷之。二年四月乙丑,大理少卿寋、周輔丞葉武、賈種民同黃顔鞫事,并此年二月己未、壬戌。 手詔「勒停人:前梓州司户㕘軍姜適狂妄上書,請還復大行太皇太后,可保萬嵗,比令有司主管供給,以驗其方,而逾所期日,卒無少效,罔上惑衆,法固宜誅,以其情非有他,特示寛貸,可除名勒停,郴州編管」。適辟榖自謂有長年術,館于金明池,其方不驗故也。 詔京西差禁兵二百人守大行太皇太后陵。 江淮發運司乞自洪澤以南至龜山、蛇浦以北,創開新河。詔權管勾都水監丞陳祐甫再相度計工以聞。辛夘,于闐國大首領阿凌典桑溫等來貢方物。 詔國子監莊田屋租,並𨽻逐路轉運司、開封界提㸃司,依錢穀數,認見錢嵗送監。 羣牧司言收廢監租課等錢共百一十六萬緡有竒。詔羣牧使韓縝、副使張誠一並賜銀絹各三百,餘共賜錢五千緡,令樞宻院均給官吏。太常丞、充集賢校理黃㢘上編修南郊增損式。壬辰,詔:「羣牧廢監及諸軍班牧地租課積年逋欠,遣太常博士路昌衡、秘書丞王得臣,與逐路轉運司、開封府界提㸃司案租地,依嚮原例定租課,據嵗輸之物,酌三年中界為凖,及合納租見錢,付逐司為年額,若催趣違滯,以擅支封樁錢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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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熈河路經畧司言:邈川城主溫納木扎爾穎沁遣首領阿道等欵塞,乞補官職。詔補溫納木扎爾穎沁為㑹州團練使,邈川蕃部都廵檢使溫錫沁為內殿崇班,溫僧拉摩為右班殿直,並邈川蕃部同廵檢,阿道為本族副軍主,僧羅卜藏為羅斯結族都虞候,月給茶帛有差。新、舊紀於嵗末乃書溫納木扎爾穎沁內附。 詔給歸明人宫苑副使儂智㑹全俸,以智㑹年老有功也。 禮院言:「大行太皇太后啟菆故事,前三日,在京禁樂祔廟畢,仍舊所過州府縣鎮,候虞主回京仍舊。又言:「明道中,山陵文字首稱莊獻明肅皇太后、莊懿皇太后,即是當年一時之議,别無經見。今大行太皇太后雖已有諡號,然山陵未畢,俟掩皇堂,題虞主去大行稱慈聖光獻太皇太后,祔廟題神主稱慈聖光獻皇后」。並從之。 三司言:「發運司歲發頭運糧綱入汴,舊以清明日自導洛入汴,以二月一日。今自去冬汴水通行,不必以二月為限」。從之。 豫章郡王宗諤不覺家婢,燒坼屋三百間,詔釋其罪。 白虹貫日。此從新紀,蓋己丑、癸巳兩日皆然。舊紀但書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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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丙申,詔權同判司農寺、太常博士周直孺陞一任,丞、主簿各減磨勘三年,仍賜銀絹有差。以修司農勅成也。 詔大行太皇太后靈駕發引日,聽髙麗使陪位,并館伴所言髙麗使栁洪等,乞遇奉慰,入寺觀燒香,比羣臣服黑帶。從之,仍以帶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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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詔大行太皇太后皇堂創為地宮,非嘉祐、治平故事,安厝梓宮,須別為規度,可命都大提舉修奉宋用臣專一管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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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命輔臣祈雨。 詔改諸王宮侍講為講書。 太子中允、館閣校勘范鏜為監察御史裏行。 岐王顥言府知客、西京左藏庫副使李真致仕,乞録其孫為三班借職。有司謂其孫於法止得陳乞差遣,詔依法。 河東都轉運司言:「憲州静樂縣民請射石神慢坡塢荒地千餘頃,置弓箭手五百人,嵗輸租米三千石。今據靜樂縣尉案行,止有百二十三頃,即今林木蕃茂,乞禁采伐,養成良材,以備官用」。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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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提㸃永興軍等路刑獄、駕部員外郎王孝先知邠州。孝先上淤田營田司自熈寧七年至十年,費錢十五萬五千四百餘緡。此事當考,不知淤田費用與孝先知邠州有何關涉?今但依實録附此,當考詳。朱本云,事小削去。 詔髙麗進奉使,五日一赴崇政殿起居,班常起居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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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夘,命權御史中丞李定判國子監,張璪管勾國子監,范鏜同蔡京編修諸路學制。 詔國子監罷書庫官,復置主簿,增監㕑使臣各一員,增嵗賜公使錢,并舊為千緡,太學正、録三年為任,通計六考,聽改官,三考與循資,并增廵宿剩員,并舊為二百人,並從看詳學制所請也。乙巳,權御史中丞李定言:「朝廷更置大理寺,設官數十,專治諸司獄訟,所以防寃滯,省刑罰也。卿丞皆典獄之官,理當躬親聽治,比聞公事多委丞訊鞫,而卿則畧引問而已,至于增損情節,卿或不知,竊恐前後斷獄,不能無濫,欲望改易官吏,修立成法,遴擇其人而付與之」。不聽。朱本簽貼云:前史官以言者有「斷獄不能無濫之語,故載於此,以明上聽之失,縁無施行,亦無寃滯文字照據刪去」。新本已復存之。案:定所言,蓋指蘇頌、呂公著獄也。獄官後皆被責罰,朱史刪去,殆私意耳。 詔司農寺借坊場錢十萬緡,給開封府教大保長之費,以銷減退軍六指揮,請受錢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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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翰林學士、右正言、知審官東院章惇為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兩紀並書。 知陳州、左諫議大夫、史館修撰安燾知審官東院,仍為濮安懿王夫人,遷䕶使。 三司言駙馬都尉李瑋昨責授郴州團練使,陳州安置,誤給見任團練使俸祿,當追納。詔蠲之。 詳定朝㑹儀注所言:「唐尚書戶部主貢物,大朝㑹則陳之。國朝舊儀,元正朝賀所陳貢物,僅存其名,蓋有司之闕,謹稽案圖誌,推原州郡物産之所宜,輕重多寡,稍為條次」。又言:「夏書》,冀州以帝都入,榖不貢,異於餘州。唐書地理志:京兆、河南府皆有貢,今開封府雖不列於諸州,亦宜復土貢」。並從之,仍詔貢物應買者給省錢,偶無者聽以他物代,並遞夫傳送。 都大提舉導洛通汴宋用臣言:「洛水入汴至淮,河道甚有濶處,水行散漫,故多淺澁,乞計工料修狹」。從之。後用臣上狹河六百里,為二十一萬六千步,詔給坊場錢二十餘萬緡,仍伐並河林木,以足梢樁之費。五年十月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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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詔權御史中丞李定兼職頗多,宜罷詳定重修編敕,以安燾代之。 詔六宅使、髙陽關路副總管、兼河北第六將丌贇,訓練有勞,復帶禦器械,令赴闕,以梓䕫路鈐轄、東上閣門使王光祖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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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髙麗使栁洪,以國主之命,貢日本國所造車,賜詔答之。洪以禮,諸侯不貢車,不敢與貢物同進,而館伴使以聞,詔許之,乃進。 御史中丞李定,知制誥張璪、李清臣並為翰林學士。 太子中允、集賢校理、權監察御史裏行舒亶同修起居注,罷御史,改知諫院。 屯田員外郎劉宗傑權發遣三司都勘、理欠憑由司。宗傑言:「昨任京西轉運判官日,案發鄧州官吏鞫斷私醖酒富民事及改換文案,所坐罪未當,乞下御史臺或差官看詳」。詔御史臺看詳以聞。 三司使李承之等言:「三司負羣牧司劵馬縻費錢百二十八萬二千七百緡,自熈寧五年至元豐二年費,三司芻粟錢五十一萬七千五百七十緡外,合償錢七十六萬五千一百二十緡,奉詔蠲其半,猶負錢三十八萬二千五百六十緡,下三司,限三年撥還,自元豐三年後,三司嵗當償,羣牧司劵馬縻費錢二十一萬三千七百八十緡,除芻粟錢六萬四千六百九十緡外,計錢十四萬九千八百緡。詔嵗以十萬緡償羣牧司,餘特除之,初自熈寧五年後,嵗四月至八月,京師、諸班直、諸軍馬不出,收嵗費三月芻粟,自五年至元豐二年,為錢五十一萬餘緡,三司請取於羣牧司,既命官校定,而羣牧司嵗罷劵馬,以嘉祐五年、六年、八年、治平二年、三年、四年、熈寧五年、七年、八年,凡九年,通計之,嵗省三司錢二百萬緡,計所費芻粟錢外,定三司當償羣牧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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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詳定禮文所言:「謹按記曰:薦其血毛,腥其爼。鄭氏曰:皆所以法於太古也。又曰:毛血吿幽全之物,貴純之道也。孔頴達曰:血是吿幽之物,毛是吿全之物。告幽者,言牲體肉裏美善,告全者,言牲體外色完具,所以備此吿幽全之物者,貴其牲之中外皆善也,蓋當納牲之時,王親執鸞刀啟其毛,而祝以血毛詔於室,故國語曰:毛以示物,血以吿殺,未嘗有以血毛與肝膋俱燔者也。今親祠太廟儀注,諸太祝取毛血奠於神坐,既而取毛血肝膋出戶,燔於爐炭,毛血與肝膋俱燔,此則誤也,當改正。儀注云:諸太祝以毛血薦於神坐訖,徹之而退。其舊制燔毛血,伏請除去。又薦血之器,禮所不載,惟周官玉府云:若合諸侯,則共珠槃、玉敦。鄭氏注曰:古以槃盛血,以敦盛食。賈公彥曰:槃,以木為之,以珠為飾。按特牲少牢,皆無敦盛血之文,然則取血以吿殺,當以槃盛之也。唐崔沔議亦曰:毛血盛於槃,宋書志:南郊以二陶豆盛毛血,開元禮、開寳通禮及今儀注,皆以豆盛之,禮豆盛菹醢,登盛羮而已,其薦毛血,當以槃,乞於舊文改正」。從之。三年二月十六日依奏。又言:「謹按儀禮,尸九飯,主人進聽嘏。少牢饋食禮尸十一飯,二佐食,各取黍於一,敦上佐食,兼受摶之以授尸,尸執以命祝,祝受以東北面于戶西,以嘏於主人。周禮膳夫祭祀,徹王之胙爼。說者謂若特牲少牢,主人受尸酢,尸東,西面,設主人爼於席前。司几筵祀先王胙席。鄭氏曰:胙,讀曰酢,謂祭祀及主受酢之席,尸卒,食王酳之,卒爵,祝受之,又酌授尸,尸酢王於戶內。為疏義者,亦曰在戶內之東西也。今儀注,親饗太廟飲福位,乃詣東序,又俟八室俱一獻訖,受胙,並不應古義。伏請諸廟各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于戶內之東,西面,皇帝親行三獻,禮成,於此受嘏」。詔候廟制成日施行。三年二月十六日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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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秘閣校理何洵直言:「按禮遂適殯宮、三虞,鄭氏曰:虞,安也,既葬,迎精而還,祭之於殯宮以安之。《士虞禮》云:側亨於廟門外。廟則殯宮之謂也,凡宫有鬼神曰廟,故說者以虞卒哭在寢,《春秋左氏𫝊曰:反哭於寢。杜預云:既葬,日中自墓還,虞於正寢,蓋古者之葬,近在國城之北,故可以平旦而往,日中即虞於寢,所謂葬日虞,弗忍一日離也。後世之葬,其地既逺,則禮有不能盡如古者,今大行太皇太后葬日至第六虞,自當行之於外,如舊儀。其七虞及九虞、卒哭,謂宜行之於慶夀殿,且虞以安神,卒哭以告祔,必就殯宫,蓋即其平生居處之地,則神靈之所憑依而來寧故也。又按士虞禮,主人酳尸之後,有亞獻、三獻,大畧與饋食禮同,其所變於吉者,吉事尚左,此則尚右,如設洗于西階西南,及陳鼎于西階前之類是也。唐儀注,虞祭大尉亞獻,如不親行事,則宗正卿亞獻,光祿卿終獻。皇帝素服,太尉、司徒以下祭服,羣官、皇親、諸親皆素服。臣以為虞祭當用亞獻,終獻如親祠,其服宜比附叅酌施行。又按春秋公羊傳曰:虞主用桑。何休注引士虞記曰:桑主不文。後漢書志亦曰:桑木主不書諡。夫栗主書諡,為禘祫之時,別昭穆,若虞主瘞于兩階之間,則諡安用書?舊儀題虞主,伏請罷之」。下禮院,以為洵直所引虞禮乃士禮,左氏傳乃諸侯之禮,若朝廷禮,則經無所見。况嘉祐、治平故事並虞于集英殿,宜如近詔,虞主回,奉安於集英殿,又餞尸酳尸,並為事尸之禮,後世既不設尸,難用此禮,宜且仍舊。又嘉祐、治平故事,虞主已不書諡,今欲如洵直所請」。從之。三月四日,奉安虞主于慶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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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大行太皇太后發引,上自慶夀殿歩導梓宮,且行且哭,至宣徳門外,立班俟時,號慟不絶聲。王珪等及雍王顥、曹王頵更進開釋不能止,百官士卒感慟,悲咽髙麗,使至於出涕。靈駕既行,上衰服還內,百官辭靈駕於板橋,退,改常服入門,明日,詣閣門進名奉慰,又慰皇太后于內東門,上自庚戌不視事,丙辰,始御崇政殿,至祔廟,乃御前殿。 命翰林學士李清臣權發遣開封府,時錢藻為山陵頓遞使故也。 詔:「聞京東、京西、河北、河東、陜西路闕雨,其令轉運司訪名山靈祠,委長吏祈禱。權御史中丞李定請知諫院舒亶同結正周沃事。從之。周沃事,初在二年八月,此年八月責官。丁巳,命輔臣祈雨。 詔自今奏舉太常博士,先取所業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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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禮院言:「慈聖光獻皇后祔廟前二日,吿天地、社稷、太廟、皇后廟如故事,至日,奉神主先詣僖祖室,次翼祖室,次宣祖室,次太祖室,次太宗室,次太宗皇帝、懿徳皇后、明徳皇后同一祝,次饗元徳皇后、慈聖光獻皇后異饌異位,異祝,行祔謁之禮,次真宗室,次仁宗室,次英宗室,禮畢,奉神主歸仁宗室。如此,則古者祔謁之禮及近代徧饗故事,並行不廢」。從之。 詔罷提舉教習在京馬軍所。初,熈寧十年三月,詔入內副都知王中正提舉敎習馬軍,至是,中正言敎習及三年,各已精熟,故罷之。熈寧十年三月八日,始差中正,此年三月十一日當考。 詔光祿寺丞、權發遣大理寺丞賈種民衝替,知大理卿崔台符,少卿楊汲,權監察御史裏行何正臣,各罰銅十斤。大理初鞫陳世儒獄,并治世儒妻李母呂氏嘗干其叔父公著,請求於知開封府蘇頌。公著未嘗以語頌,而種民挾情於上殿劄子增易語言事節,傅致其罪。公著自辨,移御史臺推治。時頌已坐孫純事,謫知濠州,追還,參對得實。種民坐罪,而正臣嘗坐監勘,與台符、汲各不舉察故也。并正月庚寅、是月壬戌、四月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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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判司農寺李定等,乞開封府界諸縣鄉村第四等、第五等戶敷出役錢。不聽。朱史簽貼云:役錢隨所在民力敷出,戶多民富,則出錢不至第四、第五等而已足。戶少民貧,則須出至五等,各不同。李定所言非是,兼不施行,合刪去。新本云:此可見李定小人掊克之態,復存舊文。今從新本。又舒亶傳云:亶判司農寺,朝廷推行新法,亶言役法未均,責在提舉官。神宗曰:「提舉官未可責也。近臣僚有自陜右來者,欲盡蠲免中下之民,朕謂不然。夫衆擎易舉,天下中下之民多,而上戶少。若中下盡免,而取足上戶,則不均甚矣。朝廷立法,但欲均爾,卿可更講求以聞」。按亶判司農,在元豐四年,亶傳云云,已附見四年六月,今復注此,可證其妄也。 詔權三司使李承之、知制誥王安禮各罰銅十斤。安禮嘗提舉三司帳司,與承之互奏帳司事不當故也。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戊午,令李定等根治。壬戌,詔以國馬未備,令開封府界、京東西、河北、陜西、河東路州縣物力戶,自買馬牧養坊郭户,家産及三千緡,鄉村及五千緡養一匹,各及一倍,增一匹,至三匹止,須四尺三寸以上,及八嵗以下,令提舉司注籍,仍先下逐路具民户家業第等及各養馬數以聞。從王拱辰請也。戶馬從王拱辰請,朱、墨本同,當考。六月二十七、八月二十二,又二十七。本志云:「又有物力戶養馬,今者自元豐三年詔以國馬未備,其令開封府界、京東西、河北、陜西、河東路州縣物力戶,各計資産市馬坊郭戶家産及三千緡,鄉村通及五千緡以上者,並養馬一匹,各及一倍,增一匹,至三匹止。馬以四尺三寸以上,齒及八歳以下,至十五嵗則更市如初。提舉司籍記之。七年二月七日罷。 詔知濠州、秘書監、集賢院學士蘇頌歸班羣牧判官、都官郎中龎元英,送審官東院,大理評事呂希亞、贊善大夫晏靖並衝替。頌坐前知開封府鞫陳世儒事,而元英詣頌伺問,頌嘗酬對,但言其情狀極醜惡,刑名未可知,法寺當頌,元英以不應為從重,希亞、靖亦嘗伺問,後坐報上不實,始頌鞫世儒獄具,輙為法官所駮,或謂頌欲寛世儒夫婦,上詰頌,且曰:「無縱有罪」。頌對:「事在有司,臣固不敢諭之使重」。詔移獄於大理,大理因言頌嘗受呂公著請求,遣官即訊於濠州,而世儒獄又移付御史臺,頌自濠赴臺置對,御史曰:「君素長者,必以親舊之情不能違,速自言,毋重困辱」。頌曰:「誣人以死不可為,若自誣以得罪,雖甚重,不敢避」。遂手書數百言付獄吏,上覽奏牘,疑之,詔御史求實狀,御史反覆究治無得,乃詰大理獄吏所得公著請求之說,吏窮,吐實曰:「此大理丞賈種民增減其辭為之也,今其藁尚在」。取而視之,信然,於是種民抵罪,而頌得辨明,猶坐酬對元英等為泄獄情,故罷濠州。此據元符詔㫖內蘇頌附傳及曾鞏墓銘刪修,四月四日當叅考。 詔權發遣提舉京西北路刑獄胡宗回罰銅十斤,免衝替。坐越職治提舉司事也。
URN: ctp:ws989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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