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 时石守信、王审琦皆帝故人,各典禁卫。普数言于帝,请授以它职,帝曰:「彼等必不吾叛,卿何忧」」普曰:「臣亦不忧其叛也。然熟观数人者,皆非统御才,恐不能制伏其下,万一军伍作孽,彼亦不得自由耳。」帝悟,于是召守信等饮,酒酣,屏左右谓曰:「我非尔曹力,不及此。然天子亦大艰难,殊不若为节度使之乐,吾终夕未尝高枕卧也。」守信等请其故,帝曰:「是不难知,居此位者,谁不欲为之!」守信等顿首曰:「陛下何为出此言?今天下已定,谁敢复有异心!」帝曰:「卿等固然,设麾下有欲富贵者,一旦以黄袍加汝身,汝虽欲不为,其可得乎?」守信等顿首涕泣曰:「臣等愚,不及此,惟陛下哀矜,指示可生之途。」帝曰:「人生如白驹过隙,所为好富贵者,不过欲多积金钱,厚自娱乐,使子孙无贫乏耳。卿等何不释去兵权,出守大籓,择便好田宅市之,为子孙立永远之业,多致歌儿舞女,日饮酒相欢,以终其天年!朕且与卿等约为婚姻,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安,不亦善乎!」皆拜谢曰:「陛下念臣等至此,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明日,皆称疾请罢。帝从之,赏赉甚厚。庚午,以石守信为天平节度使,高怀德为归德节度使,王审琦为忠正节度使,张令铎为镇宁节度使,皆罢军职;独守信兼侍卫都指挥使如故,其实兵权不在也。殿前副点检自是亦不复除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