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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維基
-> -> 檢索 "桑維翰"
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讀通鑑論
條件: 包含字詞「桑維翰」
Total 12

卷十四

63
先王收之於膠庠,而獎之以飲射,非以鉗束之也,凡以養其和平之氣而潛消其險詐也。王澤既斬,士非游說不顯,流及戰國,蔑宗周,鬭群雄,誅夷親臣,斬艾士民,皆不逞之士讎其攀附之私以爚亂天下。嗣是而後,上失其道,則游士蜂起。朱溫之為梟獍,敬翔、李振導之也。石敬瑭之進犬羊,導之也。乃至女直、蒙古之吞噬中華,皆衣冠無賴之士投幕求榮者窺測事機而勸成之。廉希憲、姚樞、許衡之流,又變其局而以理學為捭闔,使之自躋於堯、舜、湯、文之列,而益無忌憚。游士之禍,至於此而極矣。故婁敬、馬周不遇英主,不值平世,皆足以亂天下而有餘。李沆以不用梅詢、曾致堯為報國,解縉言雖可賞,必罷遣歸田以老其才而戢其躁,聖主賢臣所以一風俗、正人心、息禍亂者,誠慎之也,誠畏之也。

卷二十六

17
乃所取於牛僧孺之言抑德裕者,曰誠信也。誠揭誠信以為標幟,則謀臣不能折,貞士不能違,可以懾服天下之口而莫能辯。雖然,豈其然哉?夫誠信者,中國邦交之守也。夷狄既踰防而為中夏之禍矣,殄之而不為不仁,奪之而不為不義,掩之而不為不信。使恤彼相欺之香火,而養患以危我社稷、殺掠我人民、毀裂我冠裳也,則太王當終北而於熏鬻,文王可永奉幣於昆夷,而石敬瑭、、湯思退、史彌遠、允為君子矣。

卷二十九

77
謀國而貽天下之大患,斯為天下之罪人,而有差等焉。禍在一時之天下,則一時之罪人,盧杞是也;禍及一代,則一代之罪人,李林甫是也;禍及萬世,則萬世之罪人,自生民以來,唯當之。劉知遠決策以勸石敬瑭之反,倚河山之險,恃士馬之彊,而知李從珂之淺輭無難摧拉,其計定矣;而維翰急請屈節以事契丹,敬瑭智劣膽虛,遽從其策,稱臣割地,授予奪之權於夷狄,知遠爭之而不勝。於是而生民之肝腦,五帝三王之衣冠禮樂,驅以入於狂流。契丹弱而女直乘之,女直弱而蒙古乘之,貽禍無窮,人胥為夷,非敬瑭之始念也,維翰尸之也。
83
雖然,猶未甚也。一節度使之掌書記耳,其去公輔之崇既懸絕矣,必不可得,而倒行逆施者無所不至,力勸石敬瑭割地稱臣,受契丹之冊命。迫故主以焚死,鬥遺民使暴骨,導胡騎打草穀,城野為墟,收被殺之遺骸至二十餘萬,皆維翰一念之惡,而滔天至此,無他,求為相而已。耶律德光果告敬瑭曰;「維翰效忠於汝,宜以為相,」而居然相矣。人恫於明,鬼哭於幽,後世有識者推禍始而懷餘怒:即在當日者,劉知遠、杜重威、景延廣亦交詆其非,楊光遠且欲甘心焉。荼毒已盈,卒縊殺於張彥澤之半組。計其徼契丹之寵,自號為相之日,求一日之甘食、一夕之安寢也,而不可得。而徒以殘劉數十萬之生靈,毀裂數千年之冠冕,以博德光之一語,旦書記而夕平章,何為者邪?

卷三十

3
契丹之於石敬瑭,為勞亦僅矣。解晉陽之圍敗張敬達者,敬達師老,而無能如晉陽何也。敬瑭南向,而耶律德光歸,河南內潰,張彥澤迎敬瑭以入,初未嘗資契丹之力,戰勝以滅李氏而有之。且德光幾舍敬瑭而立趙德鈞,其待敬瑭之情,亦不固矣,曾不如突厥之於唐也。乃敬瑭堅拒眾議,唯之是聽,以君父戴之,而為之辭曰信義也。嗚呼!敬瑭豈知人閑之有信義者哉?
4
古今逆臣攘奪人國者,類有偉伐以立威,而後人畏以服從而不敢動。無大功而篡者,唯蕭道成、蕭衍與敬瑭而已。然道成、衍遇淫昏之主,臣民不保其死,於是因眾怨以興,而為節儉寬容之飾行以結納中外之心,天下且屬心焉。李從珂無劉子業、蕭寶卷之淫虐,敬瑭一庸駑之武人,杳不知治理為何物,資婦勢以得節鉞,其據一隅以反也,自唐季以來,如梁崇義、劉稹之徒,無成而縣首闕下者非一矣,敬瑭幸得不伏其辜耳。在位八年,固無一言之幾道、一政之宜民,其識量之不足以服人,自知之,亦稔知之,即與之四海一王之天下,亦不能一朝居,而況此岌岌搖搖、不寧不令之宇,僅守國門以垂旒乘輅哉!故甫篡位而范延光、張從賓、符彥饒、李金全、安從進、安重榮蜂起以爭,楊光遠、張彥澤殺人於前而不能詰,劉知遠且挾密謀以俟時而動,敬瑭蓋惴惴焉臥叢棘之上,不能自信為天子也。
5
德不可恃,恃其功;功不可恃,恃其權;權不可恃,恃其力;俱無可恃,所恃以偷立乎汴邑而自謂為天子者,唯契丹之虛聲以恐喝臣民而已。故三鎮繼起,張皇欲竄,而劉知遠曰:「外結彊虜,鼠輩何能為?」則契丹以外,敬瑭無可依以立命也可知矣。張從賓將逼汴州,從官洶懼,而神色自若,夫豈有謝傅圍碁之雅量哉?心目之閑,有一契丹隱護其脰領耳。而藉口曰信義,將誰欺乎?惟其無以自主而一倚於契丹,故人即持其長短以制之。趙延壽、杜重威皆效之,而國以亡,血胤以斬,則維翰之謀,適以促其絕滅而已矣。敬瑭之竊位號也,與張邦昌,劉豫也正等,又出於安祿山、黃巢之下,宋人獎之以紹正統,無惑乎秦檜之稱臣構而不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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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岸不受平章之命,重為其主之疑怒,而趙瑩為之拜請,感其恩撫大臣之言也。敬瑭忍怒而使和凝就第勸諭,假借之恩寵者已素,而威不足以張也。范延光、楊光遠、張彥澤驕橫以速石氏之亡,知遠收之也不待勞矣。契丹中起而亂之,故知遠之得之也難。當獻割地稱臣之計,知遠已早慮之女,慮已之難乎其奪之豎子之手也。而卒能自保,以逐夷而少息其民。故自朱溫以來,許其有志略而幾於豪傑者,唯知遠近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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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之亡不亡,奚足為有無哉?即以石氏論,稱臣稱男,責賂無厭,醜詬相仍,名為天子,賤同僕隸,雖得不亡也奚益?重斂中國之所有,以邀一日之歡,軍儲不給而軍怨於伍,流離載道而民怨於郊,將吏灰心,莫為捍衛,更延之數年,不南走吳、楚以息肩,則北走契丹以幸利,一夫揭竿而四方瓦解,石氏又惡保其不亡乎?石氏之亡,實亡之,而柰何使延廣代任其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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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契丹豈真不可敵而以鴻毛試爐火哉?敬瑭所倚以滅李氏者,徒晉陽解圍一戰耳。又張敬達已老之師也。遇險而懼,不敢渡河而返。從珂自潰,非胡騎之果能馳突也。楊光遠誘之,趙延壽導之,而中國水旱非常,上下疲於歲帑,乃敢舉兵南向。然且偉王敗而太原之兵遁;石重貴自將以救戚城,而溺殺過半,慟哭而逃;高行周拒之於澶洲,而一戰不勝,收軍北去;安審琦救皇甫,遇慕容彥超於榆林店而自驚以潰;陽城之戰,符彥卿一呼以起,傾國之眾,潰如山崩,棄其奚車,乘駝亟走。當是時也,中國之勢亦張矣;述律有蹉跌何及之懼,氣亦熸矣。而延廣罷去,留守西京,悲憤無聊,唯自縱酒;固爭於重貴,復奉表稱臣以示弱,然後孫方簡一叛,大舉入寇,而重貴為俘。繇此觀之,契丹何遽不可拒?延廣何咎?而維翰之貽害於中國,促亡於石氏,其可以一時茍且之人情,頌其須臾之安,而貰其滔天之罪哉?
30
劉知遠持重以待變,尤非可與敬瑭輩等倫者也。今且責知遠之擁兵晉陽,不以一矢救重貴之危,而知遠無辭。雖然,豈盡然哉?李守貞、杜重威、張彥澤,兵力之彊,與不相上下,而交懷忮害之心;居中持柄,怙契丹以制藩帥;石重貴輕躁以畜厚疑,前卻無恆,力趨於敗;天之所壞,不可支也,徒以身殉,俱碎而已。
31
若夫君臣之義,固有不必深求以責知遠者。當日之君臣,非君臣也。知遠之器識,愈於敬瑭遠矣。為其偏裨,以權勢而屈居其下,相與為賊,以奪李從珂之宗社,一彼一此,衰王相乘,豈嘗受顧命輔重貴以保固石氏之邦家乎?敬瑭不推心以託,知遠亦不引以自任也,久矣。則護河東片土,休兵息民,免於打草穀之掠殺,而待契丹之退,收拾殘疆,慰安殺戮之餘民,知遠之於天下也,不可謂無功。杜重威、李守貞、張彥澤之惡已播而不可揜,媚虜以虔劉天下而自殺其軀,於是人喻於從夷之凶危;而重貴已俘,國中無主,始徐起而撫之,知遠之成謀決矣。擯契丹以全中夏而授之郭氏,契丹弗敢陵也。蓋自朱溫以來,差可許以長人者,唯知遠耳。嗣子雖失,而猶延河東數十年之祀,亦其宜矣。然而不足以延者,知遠亦沙陀也。於時天維地紀未全坼也,固不可以為中國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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