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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舊五代史
條件: 提到「陶穀
Total 12

少帝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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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運元年秋七月辛未朔,帝御崇元殿,大赦天下,改天福九年為開運元年。河北諸州,曾經契丹蹂踐處,與免今年秋稅。諸軍將士等第各賜優給。諸州率借錢帛,赦書到日,畫時罷征,出一千貫已上者與免科徭,一萬貫已上者與授本州上佐雲。是日宣赦未畢,會大雷雨,匆遽而罷。時都下震死者數百人,明德門內震落石龍之首,識者以為石乃國姓,蓋不祥之甚也。癸酉,以定州節度使馬全節鄴都留守,加兼侍中;以昭義節度使安審暉為邢州節度使,加檢校太師。乙亥,前陜州節度使王周加檢校太尉,改定州節度使;鄴都留守張從恩改鄆州節度使。禮官奏:「天子三年喪畢,祫享於太廟,高祖聖文章武明德孝皇帝今年八月喪終畢,合以十月行大祫之禮,冬季祠祭,改薦為祫。」從之。丁丑,虞部員外郎知制誥陶穀倉部郎中知制誥,大理卿吳德謙改秘書監致仕。辛巳,以左龍武統軍李從敏為潞州節度使,天策府都護軍、桂州節度使、知郎州軍事馬希杲加檢校太師。壬午,降金州為防禦州,降萊州為刺史州。戶部侍郎田敏改兵部侍郎;刑部侍郎李祥改尚書右丞;以潁州團練使馮玉為戶部侍郎,充端明殿學士;中書舍人趙上交改刑部侍郎。己丑,以樞密使中書令桑維翰宏文館大學士太子太傅、譙國公劉句為守司空兼門下侍郎平章事、監修國史、判三司,宰臣李崧、和凝進封爵邑。庚寅,宣徽北院使劉繼勛改宣徽南院使,三司使董遇改宣徽北院使。辛卯,以前陜州節度使石赟為鄧州節度使。同州節度使李承福卒,贈太傅。

少帝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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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乙丑朔,帝御崇元殿,百官入閣。監修國史劉句、史官張昭遠等以新修《唐書》紀、誌、列傳並目錄凡二百三卷上之。賜器帛有差。癸酉,以恒州節度使杜威為天雄軍節度使,充鄴都留守;以鄴都留守馬全節為恒州節度使;以翰林學士、金部郎中、知制誥徐臺符為中書舍人;以翰林學士禮部郎中、知制誥李瀚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都官郎中劉溫叟加知制誥;翰林學士、主客員外郎範質改比部郎中知制誥,並依舊充職;祠部員外郎、知制誥張沆本官充學士;以太常少卿陶穀中書舍人《宋史·陶穀傳》:穀性急率,嘗與兗帥安審信集會,杯酒相失,為審信所奏,時方姑息武臣,穀坐責授太常少卿。嘗上言:「頃蒞西臺,每見臺司詳斷刑獄,少有即時決者。至於閭閻夫婦,小有爭訟,淹滯即時;坊市死亡喪葬,必候臺司判狀;奴婢病亡,亦須檢驗。吏因緣為奸,而邀求不已,經旬不獲埋瘞。望申條約,以革其弊。」從之。俄拜中書舍人。己亥,以邠州節度使劉景巖為陜州節度使。己卯,新授恒州節度使馬全節卒,輟朝,贈中書令。壬午,大理卿張仁願卒,贈秘書監。遣刑部尚書竇貞固等分詣寺觀禱雨。己丑,以定州節度使王周為恒州節度使,以前易州刺史安審約為定州留後。是月,兩京及州郡十五並奏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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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甲子朔,日有蝕之。中書舍人陶穀奏,請權廢太常寺二舞郎。從之。丙寅,宰臣和凝罷相,守右僕射。以樞密使馮玉為中書侍郎、平章事,使如故。乙亥,詔:「諸御史今後除準式請假外,不得以細故小事請假離京;除奉制命差推事及按察外,不得以諸雜細務差出。」丙子,以靈州節度使馮暉邠州節度使,加檢校太尉;以前鄜州節度使丁審琪為左羽林統軍;以前鄜州節度使郭謹為左神武統軍。西京留司御史臺奏:「新授鄧州節度使宋彥筠於銀沙灘斬廳頭鄭溫。」詔鞫之,款云:「彥筠出身軍旅,不知事體,不合專擅行法。」詔釋其罪。以工部尚書王松權知貢舉。丁丑,以前晉州節度使安叔千為右金吾上將軍;以三司副使、給事中李穀為磁州刺史,充北面水陸轉運使。分遣使臣於諸道率馬。戊寅,以左金吾上將軍皇甫立為左衛上將軍,以右羽林統軍李懷忠為左武衛上將軍。庚辰,新授潞州節度使田武卒,輟朝,贈太尉。戊子,湖南奏,靜江軍節度使馬希杲卒。

隱帝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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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辛亥,以蒙州城隍神為靈感王,從湖南請也。時海賊攻州城,州人禱於神,城得不陷,故有是請。辛酉,給事中陶穀上言,請停五日內殿轉對。從之。壬戌,以兵部侍郎於德辰為御史中丞,邊蔚為兵部侍郎

世宗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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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乙亥,以尚書右丞邊歸讜守本官,充樞密直學士;以尚書戶部侍郎陶穀守本官,充翰林學士《宋史·陶穀傳》:從征太原,時魚崇諒迎母後至,穀乘間言曰:「崇諒宿留不來,有顧望意。」世宗頗疑之。崇諒又表陳母病,詔許歸陜州就養,以穀為翰林學士。丙子,車駕至太原城下。是日,偽代州防禦使鄭處謙以城歸順。丁丑,觀兵於太原城下,帝親自慰勉,錫賚有差。升代州為節鎮,以靜塞軍為額,以鄭處謙為節度使。戊寅,斬偽命石州刺史安彥進於太原城下,以其拒王師也。庚辰,以前忠武軍節度使郭從義天平軍節度使。遣符彥卿郭從義、向訓、白重贊、史彥超等,率步騎萬餘赴忻州。《宋史·符彥卿傳》:彥卿之行也,世宗以並人雖敗,朝廷饋運不繼,未議攻擊,且令觀兵城下,徐圖進取。及周師入境,汾、晉吏民望風款接,皆以久罹虐政,願輸軍需以資兵力。世宗從之,而連下數州。彥卿等皆以芻糧未備,欲旋軍,世宗不之省,乃調山東近郡免軍食濟之。是夜大風,發屋拔樹。壬午,以宰臣李穀判太原行府事。辛丑,升府州為節鎮,以永安軍為軍額,以本州防禦使折德扆為節度使。

世宗紀三

12
六月甲子,以鳳翔節度使王景為秦州節度使,兼西面沿邊都部署;以宣徽南院使、陳州節度使向訓為淮南節度使,依前南院宣徽使,加檢校太尉;以曹州節度使韓通為許州節度使,加檢校太尉;以亳州防禦使王全斌為隴州防禦使,遙領利州昭武軍兩使留後。丙寅,許州王彥超移鎮永興軍,鄧州田景鹹移鎮鄜州。御史中丞楊昭儉、知雜侍御史趙礪、侍御史張糾並停任,坐鞫獄失實也。丁卯,以翰林學士戶部侍郎陶穀兵部侍郎,充翰林學士承旨;以水部員外郎知制誥扈載、度支員外郎王著,並本官充翰林學士;以給事中高防為右散騎常侍;以前都官郎中、知制誥薛居正左諫議大夫,充昭文館學士判館事。壬申,曲赦淮南道諸州見禁罪人,自今年六月十一日已前,凡有違犯,無問輕重,並不窮問。先屬江南之時,應有非理科徭,無名配率,一切停罷雲。戊寅,以右衛上將軍扈彥珂太子太師致仕。庚辰,以西京留守王晏鳳翔節度使。戊子,升贍國軍為濱州。淮南道招討使李重進奏,壽州賊軍攻南寨,王師不利。先是,詔步軍都指揮使李繼勛營於壽州之南,攻賊壘。是日,賊軍出城來攻我軍,破柵而入,其攻城之具並為賊所焚,將士死者數百人。李重進在東寨,亦不能救。時城堅未下,師老於外,加之暑毒,糧運不繼。李繼勛喪失之後,軍無固誌,諸將議欲退軍,賴今上自六合領兵歸闕,過其城下,因為駐留旬日,王師復振。

世宗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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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庚辰,發徐、宿、宋、單等州丁夫數萬浚汴河。甲申,發滑、亳二州丁夫浚五丈河,東流於定陶,入於濟,以通青、鄆水運之路。又疏導蔡河,以通陳、潁水運之路。乙酉,詔諸道應差攝官各支半俸。丙戌,以翰林學士承旨、尚書兵部侍郎陶穀為尚書吏部侍郎充職。詔升湖州為節鎮,以宣德軍為軍額,以湖州刺史錢偡為本州節度使,從兩浙錢俶之請也。辛丑,幸迎春苑。甲辰,右補闕王德成謫授右贊善大夫,坐舉官不當也。詔賜諸道州府供用糧草有差。
6
六月乙亥朔,潞州李筠奏,攻下遼州,獲偽刺史張丕旦。丙子,以皇女薨輟朝三日。戊寅,鳳翔奏,節度使李暉卒。鄭州奏,河決原武,詔宣徽南院使吳延祚發近縣丁夫二萬人以塞之。庚辰,命宣徽北院使昝居潤判開封府事。晉州節度使楊廷璋奏,率兵入河東界,招降堡寨一十三所。癸未,立魏王符彥卿女為皇后,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以皇長子宗訓為特進左衛上將軍,封梁王;以第二子宗讓為左驍衛上將軍,封燕國公。賜江南進奉使李從善錢二萬貫、絹二萬匹、銀一萬兩,賜兩浙進奉使吳延福錢三千貫、絹五千匹、銀器三十兩。丁亥,以前青州節度使李洪義永興軍節度使,永興軍節度使王彥超移鎮鳳翔。戊子,潞州部送所獲遼州刺史張丕旦等二百四十五人以獻,詔釋之。己丑,宰臣範質、王溥並參知樞密院事。以樞密使魏仁浦中書侍郎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依前充樞密使;以宣徽南院使吳延祚為樞密使,行左驍衛上將軍;以宋州節度使、侍衛都虞候韓通為侍衛親軍副都指揮使,加檢校太尉、同平章事;澶州節度使兼殿前都點檢、駙馬都尉張永德落軍職,加檢校太尉、同平章事;以今上為殿前都點檢,加檢校太傅,依前忠武軍節度使。帝之北征也,凡供軍之物,皆令自京遞送行在。一日,忽於地中得一木,長二三尺,如人之揭物者,其上卦全題云:「點檢做」,觀者莫測何物也。至是,今上始受點檢之命,明年春,果自此職以副人望,則「點檢做」之言乃神符也。辛卯,以宣徽北院使、判開封事昝居潤為左領軍上將軍,充宣徽南院使;以三司使、左領衛大將軍張美為左監門衛上將軍,充宣徽北院使,判三司。《東都事略·張美傳》:美少為三司小吏、澶州糧料使,世宗鎮澶州,每有求取,美悉力應之,及即位,連歲征討,糧饋無乏,美之力也。然每思澶州所為,終不以公忠待之。癸巳,帝崩於萬歲殿,聖壽三十九。甲午,宣遺制,梁王於柩前即皇帝位,服紀月日一依舊制。是日,群臣奉梁王即位於殿東楹,中外發哀。其年八月,翰林學士、判太常寺事竇儼上謚曰睿武孝文皇帝,廟號世宗。十一月壬寅朔,葬於慶陵。宰臣魏仁浦撰謚冊文,王溥撰哀冊文雲。《五代史補》:世宗在民間,嘗與鄴中大商頡跌氏,忘其名,往江陵販賣茶貨。至江陵,見有卜者王處士,其術如神,世宗因頡跌氏同往問焉。方布卦,忽有一蓍躍出,卓然而立,卜者大驚曰:「吾家筮法十餘世矣,常記曾祖以來遺言,凡卜筮而蓍自躍而出者,其人貴不可言,況又卓立不倒,得非為天下之主乎!」遽起再拜。世宗雖佯為詰責,而私心甚喜。於逆旅中夜置酒,與頡跌氏半酣,戲曰:「王處士以我當為天子,若一旦到此,足下要何官,請言之。」頡跌氏曰:「某三十年作估來,未有不由京洛者,每見稅官坐而獲利,一日所入,可以敵商賈數月,私心羨之。若大官為天子,某願得京洛稅院足矣。」世宗笑曰:「何望之卑耶!」及承郭氏之後踐祚,頡跌猶在,召見,竟如初言以與之。世宗之征東也,駐蹕於高平,劉崇兼契丹之眾來迎戰。時帥多持兩端,而王師不利。親軍帥樊愛能等各退衄,世宗赫怒,躍馬入陣,引五十人直沖崇之牙帳。崇方張樂飲酒,以示閑暇,及其奄至,莫不驚駭失次,世宗因以奮擊,遂敗之,追奔於城下。凱旋,駐蹕潞州,且欲出其不意以誅退衄者,乃置酒高會,指樊愛能等數人責之曰:「汝輩皆累朝宿將,非不能用兵者也,然退衄者無他,誠欲將寡人作物貨賣與劉崇爾。不然,何寡人親戰而劉崇始敗耶?如此則卿等雖萬死不足以謝天下,宜其曲膝引頸以待斧誅。」言訖,命行刑壯士擒出皆斬之。於是立功士以次行賞,自行伍拔於軍廂者甚眾,其恩威並著,皆此類也。初,劉崇求援於契丹,得騎數千,及睹世宗兵少,侮之,曰:「吾觀周師易與爾,契丹之眾宜勿用,但以我軍攻戰,自當萬全。如此則不惟破敵,亦足使契丹見而心服,一舉而有兩利,兵之機也。」諸將以為然,乃使人謂契丹主將曰:「柴氏與吾,主客之勢,不煩足下余刃,敢請勒兵登高觀之可也。」契丹不知其謀,從之。洎世宗之陣也,三軍皆賈勇爭進,無不一當百,契丹望而畏之,故不救而崇敗。論者曰:「世宗患諸將之難制也久矣,思欲誅之,未有其釁,高平之役,可謂天假,故其斬決而無貸焉。自是姑息之政不行,朝廷始尊大,自非英主,其孰能為之哉!世宗既下江北,駐蹕於建安,以書召偽主。偽主惶恐,命鐘謨、李德明為使,以見世宗。德明素有詞辯,以利害說世宗使罷兵。世宗且知之,乃盛陳兵師,排旗幟戈戟,為鹿項道以湊禦,然後引德明等入見。世宗謂之曰:「汝江南自以為唐之後,衣冠禮樂世無比,何故與寡人隔一帶水,更不發一使奉書相問,惟泛海以通契丹,舍內事外,禮將安在?今又聞汝以詞說寡人罷兵,是將寡人比六國時一群癡漢,何不知人之甚也!汝慎勿言,當速歸報汝主,令徑來跪寡人兩拜,則無事矣。不然,則寡人須看金陵城,借府庫以犒軍,汝等得無悔乎!」於是德明等戰懼,不能措一辭,即日告歸。及見偽主,具陳世宗英烈之狀,非四方所能敵。偽主計無所出,遂上表服罪,且乞保江南之地,以奉宗廟、修職貢,其詞甚哀。世宗許之,因曰:「叛則征,服則懷,寡人之心也。」於是遣使者賫書安之,然後凱還。論者以世宗加兵於江南,不獨臨之以威,抑亦諭之以禮,可謂得大君之體矣。陳摶,陜西人,能為詩,數舉不第,慨然有塵外之趣,隱居華山,自是其名大振。世宗之在位也,以四方未服,思欲牢籠英傑,且以摶曾踐場屋,不得志而隱,必有奇才遠略,於是召到闕下,拜左拾遺。摶不就,堅乞歸山,世宗許之。未幾,賜之書:「敕陳摶,朕以汝高謝人寰,棲心物外,養太浩自然之氣,應少微處士之星,既不屈於王侯,遂甘隱於巖壑,樂我中和之化,慶乎下武之期,而能遠涉山塗,暫來城闕,浹旬延遇,宏益居多,白雲暫駐於帝鄉,好爵難縻於達士。昔唐堯之至聖,有巢、許為外臣,朕雖寡薄,庶遵前鑒。恐山中所闕,已令華州刺史每事供須。乍反故山,履茲春序,緬懷高尚,當適所宜,故茲撫問,想宜知悉。」即陶穀之詞也。初,摶之被召,嘗為詩一章云:「草澤吾皇詔,圖南摶姓陳。三峰十年客,四海一閑人。世態從來薄,詩情自得真。超然居物外,何必使為臣。」好事者欣然謂之答詔詩。世宗以張昭遠好古直,甚重之,因問曰:「朕欲一賢相,卿試為言朝廷誰可。」昭遠對曰:「以臣所見,莫若李濤。」世宗常薄濤之為人,聞昭遠之舉甚驚,曰:「李濤本非重厚,朕以為無大臣體,卿首舉此何也?」昭遠曰:「陛下所聞止名行,曾不問才略如何耳。且濤事晉高祖,曾上疏論邠州節度使張彥澤蓄無君心,宜早圖之,不然則為國患。晉祖不納,其後契丹南侵,彥澤果有中渡之變,晉社殲焉。先帝潛龍時,亦上疏請解其兵權,以備非常之變,少主不納,未幾先帝遂有天下。以國家安危未兆間,濤已先見,非賢而何?臣所以首舉之者,正為此也。」世宗曰:「今卿言甚公,然此人終不可於中書安置。」居無何,濤亦卒。濤為人不拘禮法,與弟浣雖甚雍睦,然聚語之際,不典之言,往往間作。浣娶禮部尚書竇寧固之女,年甲稍高,成婚之夕,竇女出參,濤輒望塵下拜,浣驚曰:「大哥風狂耶?新婦參阿伯,豈有答禮儀!」濤應曰:「我不風,只將謂是親家母。」浣且漸且怒。既坐,竇氏復拜,濤又叉手當胸,作歇後語曰:「慚無竇建,繆作梁山,喏喏喏!」時聞者莫不絕倒。凡濤於閨門之內,不存禮法也如此,世宗以為無大臣體,不復任用,宜哉!世宗志在四方,常恐運祚速而功業不就,以王樸精究術數,一旦從容問之曰:「朕當得幾年?」對曰「陛下用心,以蒼生為念,天高聽卑,自當蒙福。臣固陋,輒以所學推之,三十年後非所知也。」世宗喜曰:「若如卿言,寡人當以十年開拓天下,十年養百姓,十年致太平足矣。」其後自瓦橋關回戈,未到關而晏駕,計在位止及五年餘六個月,五六乃三十之成數也,蓋樸婉而言之。世宗末年,大舉以取幽州,契丹聞其親征,君臣恐懼,沿邊城壘皆望風而下,凡蕃部之在幽州者,亦連宵遁去。車駕至瓦橋關,探邏是實,甚喜,以為大勛必集,登高阜,因以觀六師。頃之,有父老百餘輩持牛酒以獻,世宗問曰:「此地何名?」對曰:「歷世相傳,謂之病龍臺。」默然,遽上馬馳去。是夜,聖體不豫,翌日病亟,有詔回戈,未到關而晏駕。先是,世宗之在民間也,常夢神人以大傘見遺,色如郁金,加《道經》一卷,其後遂有天下。及瓦橋不豫之際,復夢向之神人來索傘與經,夢中還之而驚起,謂近侍曰:「吾夢不祥,豈非天命將去耶!」遂召大臣,戒以後事。初,幽州聞車駕將至,父老或有竊議曰:「此不足憂。且天子姓柴,幽州為燕,燕者亦煙火之謂也,此柴入火不利之兆,安得成功。」卒如其言。

列傳三 高行周子懷德 安審琦子守忠 安審暉子守鏻 安審信 李從敏 鄭仁誨子勛 張彥成 安叔千 宋彥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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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仁誨,字日新,晉陽人。父霸,累贈太子太師。仁誨幼事唐驍將陳紹光,恃勇使酒,嘗乘醉抽佩劍,將事刂刃於仁誨,左右無不奔避,唯仁誨端立以俟,略無懼色。紹光因擲劍於地,謂仁誨曰:「汝有此器度,必當享人間富貴。」及紹光典郡,仁誨累為右職。後退歸鄉里,以色養為樂。漢高祖之鎮河東也,太祖累就其第,與之燕語,每有質問,無不以正理為答,太祖深器之。漢有天下,太祖初領樞務,即召為從職。及太祖西征,嘗密贊軍機,西師凱旋,累遷至檢校吏部尚書。太祖踐阼,旌佐命功,授檢校司空客省使兼大內都點檢、恩州團練使,尋為樞密副使。逾年轉宣徽北院使右衛大將軍,出鎮澶淵,轉檢校太保,入為樞密使,加同平章事。世宗之北征也,以仁誨為東京留守,調發軍須,供億無所闕,駕回,加兼侍中。尋丁內艱,未幾起復。顯德二年冬,疾亟,世宗幸其第,親加撫問,欷歔久之。及卒,世宗親臨其喪,哭逾數舉。是時,世宗將行,近臣奏云:「歲道非便,不宜臨喪。」弗聽,然而先之以桃茢之事,時以為得禮。仁誨為人端厚謙損,造次必由於禮。及居樞務,雖權位崇重,而能孜孜接物,無自矜之色,至終,故朝廷鹹惜之。詔贈中書令,追封韓國公,謚曰忠正。既葬,命翰林學士陶穀撰神道碑文,官為建立,表特恩也。

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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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之。《歐陽史·崔棁傳》:高祖詔太常復文武二舞,詳定正冬朝會禮及樂章。自唐末之亂,禮樂制度亡失已久,棁與御史中丞竇貞固、刑部侍郎呂琦、禮部侍郎張允等草定之。其年冬至,高祖會朝崇元殿,廷設宮懸,二舞在北,登歌在上。文舞郎八佾六十有四人,冠進賢。黃紗袍,白中單,白練礻蓋襠,白布大口袴,革帶履,左執枿,右秉翟,執纛引者二人。武舞郎八佾六十有四人,服平巾幘,緋絲布大袖繡襠,甲金飾,白練礻蓋襠,錦騰蛇起梁帶,豹文大口袴,烏靴,左執幹,右執戚,執旌引者二人。加鼓吹十二案,負以熊豹,以象百獸率舞。案設羽葆鼓一,大鼓一,金錞一,歌簫、笳各二人。王公上壽,天子舉爵,奏《元同》;二舉,登歌奏《文同》;舉食,文舞《昭德》,武舞《成功》之曲。禮畢,高祖大悅,賜棁金帛,群臣左右睹者皆贊嘆之。然禮樂廢久,而制作簡繆,又繼以龜茲部《霓裳法曲》,參亂雅音。其樂工舞郎,多教坊伶人、百工商賈、州縣避役之人,又無老師良工教習。明年正旦,復奏於庭,而登歌發聲,悲離煩慝,如《薤露》、《虞殯》之音,舞者行列進退,皆不應節,聞者皆悲憤。開運二年,太常少卿陶穀奏廢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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