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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範圍: 續小五義
條件: 包含字詞「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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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擒刺客谷雲飛奮勇 送稟帖黑妖狐有功

2 他只喊說「不叫你走呢」,他可也不追,眼瞅著刺客一跺腳縱上房去,單腳剛一著陰陽瓦壟,蠻子說:「你下來罷!」那刺客真聽話,「噗咚」摔下來了。就見蠻子過去,用腳一踢說:「你別動了,你這歇歇罷!」那刺客也真聽話,就一絲兒也不動。復又過來,衝邢如龍說:「你兄弟在那裡歇著,你還不歇歇麼?」智化雖然在此動手,也曾看見,暗說真是高明。邢如龍哪還有心腸動手,打算三十六著,走為上策,虛砍一刀,轉身就跑。剛一轉身,就見蠻子在迎面站著,用手一指,說:「別走。」要往西跑,蠻子早在西邊等著。自己一想,這還不便宜,對著蠻子就是一刀,並沒見他躲閃,只一抬腳,正踢在邢如龍右手腕子上,這口刀就拿不住了,「噹啷」一聲,落於平地。邢如龍回頭就跑,智化就追,蠻子就嚷說:「姓邢的,你教我好看不起你。你們二人是親弟兄,一個被捉,一個要跑,縱然逃了性命,你還活的了多少年?你們事成之後,高官得作,駿馬得騎;事情敗露,應當同赴其難,各各受死才是。按說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之有!豈不聞伯夷、叔齊不念舊惡?」包公一聽心想:餅鋪掌櫃的還曉得《四書》?智化聽見了也想:此公倒是文武兼全之人。蠻子又說:「你別走哇,走了不是朋友,何況你也走不了。就便是交朋友還得有官同作,有難同赴,何況你們是親弟兄呢!」邢如龍跑到牆下,正要越牆而去,被蠻子這話說的好覺無味,一跺腳說:「也罷,我不走啦,你們過來,要殺要剮,任其自便。」智化說:「罷了,這是真正英雄。」叫官人過來,把他了一個筋斗,四馬攢蹄,將他捆上,邢如虎先就有人將他捆好,眾人說道:「全拿住了。」

第二十三回開封群雄領相諭 徐州大眾去投文

2 到了展爺屋中,蔣爺說:「展賢弟,你看出點意思沒有?」展爺說:「沒看出來,四哥你看出點緣故沒有?」蔣爺說:「看出來了,就是邢家弟兄。」展爺說:「可別血口噴人哪。」蔣爺說:「我到後頭聽聽,他們背後什麼言語,你在這裡等著,聽我的回信。」蔣爺就到了東院。邢家弟兄住的屋子,是個大後窗門。蔣爺就在後窗戶那裡,側耳一聽。邢如龍說:「蔣老爺問你時節,你怎麼變顏變色的?我只怕你說出來。」邢如虎說:「依我的主意,不如說出來好哇。」邢如龍說:「胡說!你不想想,他是咱們的什麼人?咱們若說出來,把咱們釘鐐收監,還不定把咱們剮了呢?」邢如虎說:「他是要咱們的命呢。小五義要在城裡頭,拿他還算什麼!要是那時候將他拿住,相爺升堂一審,他看見咱們在兩旁站著,他一恨,還不拉咱們哪?」邢如龍說:「審他的時節,咱們不會躲躲,總是不說為是。」蔣爺一扭身子,來到南俠屋裡,把邢家弟兄所說之後,學了一遍。展爺吩咐家人,把邢家二位老爺請來。家人答應,去不多時,就把邢如龍、邢如虎二人請到,蔣爺說:「二位請坐。」邢如龍說:「不敢,有二位大人在此。」蔣爺說:「咱們這差使,就是一台戲。誰是大人,誰是小人?你們往上再升一步,咱們就是一樣。這私下,就是自己哥們。我請你們二位問問,你們懂得當差的規矩不懂?你們這差使,應辦什麼事情?」二人說:「不知,在大人跟前領教。」蔣爺說:「應當捕盜拿賊。大內這個賊可說是要緊案子,一個月拿不住,天子一怒,相爺要罷職。相爺就答應咱們了麼?咱們的官職,焉能還在?我怕二位不懂,但是能夠知道賊的一點影兒,可是說出來為妙,要是知道不說,日後查出,可是罪上加罪。若要是至親至友,一家當戶,不怕就是親手足,親叔伯父子,若要先說出來,可免自己無禍。我怕你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當時害怕,隱匿不說。若要拿住賊的時節,叫他拉出來,那時誰也救不了誰!」邢如虎說:「哥哥你可聽見了沒有?」如龍說:「我聽見了,這可怎麼好哪?」如虎說:「咱們說了罷,該怎樣,怎樣就截了。」蔣爺說:「這不對了嗎?你們二位要有什麼罪名,我與展老爺要教你們擔一點罪名,叫我不得善終,這你還不敢說麼?」二人一齊說道:「我們說將出來,這個罪名不小。實對你們二位大人說罷,這個人姓晏叫晏飛,外號叫竹影兒,又叫白菊花。」展爺說:「他是晏子托之子,陳州人,對與不對?」邢如龍說:「對。」蔣爺說:「你們慢慢的說來。」邢如龍說:「這個人是我們師兄,我們師兄弟共是四個人,他是大爺。我二師兄,有個外號叫神彈子活張仙鄭天惠,陝西人。連我們哥倆共是四個。我們雖是師兄弟,與仇人一樣。」蔣爺說:「你們不用先推乾淨,沒你們事情還不好麼?」邢如虎說:「不是我們推乾淨,提起來話就長了。我們師傅是鵝峰堡的人,姓紀叫紀強,外號人稱銀鬚鐵臂蒼龍。我有個師妹,叫紀賽花,一家就是三口。我們師傅收了他,把自己平生武藝一點沒剩教與他,他方肯養活我們師傅一家三口。我們師傅後來又收了我們三個,他不許師傅教給我們本事,怕我們學會了,壓下他去。我們師傅一生,就是耳軟,不敢教給我們本事了。若不聽他的言語,怕他不給銀子,一家三口難以度日。又皆因我們師傅雙目失明。我們有個師叔,是揚州人氏,外號人稱花刀紀彩。頭年來師傅家裡拜壽,見著我們三個徒弟,問我們學會了什麼本事,我們說任什麼不會,就囑咐我們好好的學本事。到第二年,又來拜壽,又問我們,仍是任什麼不會,皆因多吃了幾杯酒,與我們師傅鬧起來了。一賭氣,把我們三個人帶往揚州去了。我們三個人的本事,都是跟師叔練出來的。教我們二師兄暗器,打彈子。我們兩個人太笨,教給我打八步電光錘,我們始終不會。這就是我們師兄弟是仇人的意思,這是已往從前的言語,該我們什麼罪名,求大人施恩。」蔣爺說:「你們休提罪名二字,兒作兒當,爺作爺當,何況是你們師兄,更不干你二人之事。」蔣爺又問:「這白菊花到底有什麼本事?」邢如龍說:「他的本事,可算無比。頭一件,有一口紫電寶劍,切金斷玉,兵刃削上就折;雙手會打鏢,百發百中;會水,海河湖江,在裡面能睜眼識物。」蔣爺說:「現在哪里居住?」邢如龍說:「在徐州府管轄,地名叫潞安山琵琶峪。山後有一湖,名曰飄沿湖。」蔣爺說:「只要有了他的准窩巢,就好辦了。」邢如龍說:「還有一件,若要拿他,至潞安山琵琶峪,找姓晏的不行。」蔣爺說:「改了姓了?」邢如龍說:「他早就改了姓了,他姓他外婆家那個姓,複姓尉遲,單名一個良字,就在琵琶峪裡,起造了一座莊戶,連莊客都是他自己招來的。人家也都不知他細底,都稱他叫尉遲大官人。都知道他上輩作官。他出去作一趟買賣,滿載而歸。他對人家說:山南海北,山東山西,全有他的大買賣,他去算帳去了,人就信以為實。他又拿著錢不當事,鄉下人見不得有點好,所有他們那些莊客,無不敬重他。要拿他時節,千萬別打草驚蛇。」蔣爺聽畢說:「那事我自有主意。你們二位說出了他的住處行跡,還算一個頭功,跟著我們見相爺去。」邢家兄弟點頭。展爺、蔣爺、邢家弟兄,全到裡面見相爺。至書房,先叫包興回將進去。說:「請。」展、蔣、邢家弟兄到裡面,與相爺行禮。蔣爺將邢如龍說的話對相爺說了一遍。邢校尉過來,與相爺行禮請罪。包公擺手:「二校尉何罪之有,如今說出賊人的窩巢,本閣還要記你們二人大功一次。」二人謝過相爺,垂手在兩邊侍立。包公著派南俠、蔣爺,上潞安山捉拿賊寇,所帶什麼人,任他們自己挑選。蔣爺說:「回稟相爺,卑職帶定邢校尉、馮校尉,數十名馬快班頭,討相爺一角公文,到那裡見機而作。」包公教二位護衛到外面自己挑選班頭。蔣、展二人答應一聲,四人出來,叫班頭韓節、杜順挑選了十二名都是年輕力壯的差人。蔣爺又問韓節、杜順,開封所屬一廳二州十四縣的班頭,可曾到來。韓節、杜順說:「回稟大人得知,自從大人吩咐衙役之後,他們一廳二州十四縣,馬快班頭俱都到此處聽差。長班告訴他們,也無論遠近,他們自己與自己州縣送信。」蔣爺說:「這就是了。」仍回校尉所。

第三十回群賊用意套實話 校尉橫心不泄機

5 可歎老趙受了蒙汗藥酒,迷迷糊糊的駕雲相似。待等睜開二目一看,叫人捆綁在廳柱之上,自己衣服已經被他們得粉碎,足下的鞋,早便沒有了,髮髻蓬鬆,如活鬼一般。往對面一瞧,周龍是赤紅臉面,柳旺花白鬍鬚,這兩個自己不認得。再瞧那邊,便是白菊花。迎面站著,便是那個姓張的。趙虎瞧見張大連,把肺都氣炸了,說:「姓張的,你真是好朋友哇。」張大連說:「沒有我在這裡,你這條命,早便不在了。皆因我愛惜你這個人物,忠厚誠實。我問你幾句話,你只要說了真情實話,把你解將下來,任你自去。」趙虎說:「看你問什麼了?」張大連說:「你們共來了多少人,在哪裡住著?」趙虎說:「就為這個事情?告訴你可准放我呀!」張大連說:「君子一言出口,駟馬難追。」趙虎說:「你過來,我告訴你,可別叫他們聽見。」張大連說:「使得。」便到趙虎面前,趙虎說:「你再往前點兒,你把耳朵遞過來。」張大連就把耳朵一遞,歪著臉兒,就見趙虎把嘴一開,往前一伸脖子,把張大連嚇了一跳,說:「他要咬耳朵呢。」復又問他:「你們在哪里居住,共是多少人?」趙虎破口大罵,白菊花一聽,氣往上衝,說:「似這樣人死在眼前還不求饒,反倒破口罵人。只不用問他什麼言語了,結果他的性命吧。」說畢,亮寶劍往前撲奔,舉劍往下便剁。欲問趙虎生死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捆廳柱一福將受辱 花園內三小廝被殺

1 且說白菊花亮出寶劍來,要結果趙虎的性命。張大連攔住說:「晏賢弟不可性暴,我准知道,趙老爺是個好人。」白菊花便又坐下。張大連說:「趙大哥別怪,我晏大兄弟他是個粗魯之人,你還是瞧著我。縱然你便說出來人多少,在哪里居住,也是一件小事。為什麼拚著自己性命,執意不說哪?」趙虎說:「你一定要問,我便告訴你,可便宜了你。」張大連說:「只當就是便宜我罷。」趙虎說:「我們人來的甚多,盡能高來高去的便有三百餘人。」張大連說:「你別信口開河啦,哪裡有這麼些人呢?」趙虎說:「你如不信,我便不說了。」張大連說:「你把有名姓的,說上些個與我聽。」趙虎說:「你聽著,有北俠歐陽春,南俠展熊飛,雙俠丁兆蘭、丁兆惠,雲中鶴魏真,鑽天鼠盧方,二義士韓彰,穿山鼠徐慶,四義士蔣平,白面判宮柳青,小諸葛沈仲元,鐵背熊沙龍,孟凱,焦赤。」說完即問張大連有三百沒有。張大連說:「哪有三百,共總才有幾個人。」白菊花在旁說:「不用聽他的了,他盡是信口胡說。」張大連聽著,也覺不確實,說:「姓趙的,你要不說實話,我可就不管了。」趙虎說:「誰教你管哪!除過是你,別人問我,我還不說哪。」猛然間聽趙虎開啜子連連喊道:「趙虎被人捉住了,趙四老爺被人捉了,趙虎被人捉了!」周龍問:「這是作什麼呢?」張大連明白他的意思,急速便將趙虎的破衣裳下一塊,把趙虎頰腮一掐,與他口中塞上物件。柳旺也說:「他這是什麼意思。」張大邊說:「他們外頭必有一同來的伙伴,不然他不能開嗓子亂嚷,為的是教他們伙伴聽見,好來救他。」白菊花說:「還是殺了他罷。」

第三十八回三老爺回家哭五弟 山西雁路上遇淫賊

1 且說姑娘被白菊花一鏢,正中咽喉,由牆上摔將下來,仍掉在院內。老太太過去一見,罵道:「好白菊花,天殺的!」隨即也就死過去了。淫賊復又回來,還要分證分證這個理兒,二番縱進牆來,低頭一看,原來他師妹帶者婆子一並全死過去了。白菊花反倒哈哈一笑,說:「丫頭,非是晏飛沒有容人之量,誰叫你苦苦追趕,自己招死,大概也是你陽壽當盡,你死在陰曹之內,休怨我晏某。」屋中紀強雖然雙目不明,耳音甚好,就知道姑娘掉下牆來,準是中了白菊花的暗器,又聽老婆子罵了一聲「天殺的」,然後也不言語了,必然也是背過氣去了。紀強高聲叫道:「晏飛你別走,進屋中我有一句話告訴你。」晏飛說:「可以使得。」將進屋,老婆子悠悠氣轉說:「晏飛天殺的呀,你要了我女兒性命,我們兩口子年過七十,膝下無兒,只生得一個女兒,你還給我打死了。老頭子,老天殺的,你教的好徒弟,淨教他本事不算,你還教他暗器,如今,他把暗器學會能打你我的女兒了。我女兒一死,我也不要活著了。晏飛,你把我殺了罷。」說畢,爬將起來,把晏飛衣裳一,說:「你就殺了我罷。」白菊花用手一推,說:「要尋死,難道你不會自己行一個拙志麼?」老太太復又爬起來,說:「我要死在你手裡,你也好大大的有名。」說完,對著白菊花將身一撞。晏飛往旁邊一閃,對著老太太后脊背拍的一聲。打了一掌。老太太如何收的住腳,「噗咚」一聲,頭顱正撞在牆上,撞了一個腦漿崩裂,花紅腦髓滿牆遍地皆是。老太太一死,白菊花反倒哈哈大笑,說:「老婆子,你一頭碰在牆上,你自己觸牆身死,可不是晏某要你性命。」屋內紀強聽得真確,連連叫說:「晏爺,晏大兄弟,進來。我有兩句好話,說完了你再走。」晏飛說:「可以使得,難道我不敢進來不成!」白菊花進到屋中,一拉椅子坐下,說道:「老匹夫,你叫晏某進來,有什麼言語,快些說來。」紀強說:「晏飛,我一家三口,倒死了兩個,全都喪在你手,一個是你一鏢打死,一個是你摔死,你看我雙目不明,什麼人服侍於我?不如成全了你這個孝道之名罷,以後必然有你的好處。」隨說著話,躥下炕來,就往白菊花懷中一撞,說:「晏飛快些拉劍,我速求一死。」白菊花見他師父這般光景,把寶劍往外一拉,冷颼颼的那口劍就離著紀強脖頸不甚遠了。到底是有師徒之分,惡淫賊總覺著有些難以下手,復又把他師父一推,老頭子「噗咚」一聲,摔倒在地。晏飛說:「你要尋死,何用晏某下手?」紀強說:「晏飛,你不敢殺我,你可別走,等著我死後之時,你再走不遲。」隨即自己摸了一根繩子,復又上炕,摸著窗榻格,把繩子穿過來,打了一個套兒,揪著繩子,大聲嚷道:「街坊鄰舍大眾聽真,若要是會武藝的,你們要教徒弟時節,千萬可別像我,教的這個徒弟,將我平生武藝一絲兒也不剩,又傳了他暗器。他把本領學全,才能打死他的師妹,摔死他的師母,逼死他的師父。蒼天啊,蒼天!只求你老人家報應循環。晏飛呀,晏飛!但願你小小年紀,一天強似一天,陽世之間,我也難以辯理,我就在閻王殿前與你分辨去就是了。」說罷,把繩子往脖頸一套,身子往下一沉,手足亂蹬亂踹,轉眼間就氣絕身死,白菊花哈哈一笑:「丫頭苦苦相追,教晏某一鏢打死;老婆子與我撞頭,一頭碰在牆上,氣絕身亡;老匹夫自己懸樑自縊身死。一家三口,雖然廢命,全是你們自招其禍,可與姓晏的無干,晏某去也。」

第六十三回徐良首盜魚腸劍 二寇雙探藏珍樓

3 山西雁方才下來。也是百練索抓頭,抓住了城磚,四面八方細細瞧瞧有人沒人,他也怕的是再有人給他摘了,也鬧身尿泥。然後這才導絨繩而下,離地約有三四尺的光景,看準了翻板,一踹城牆,往後一倒腰,撒手倒出七八尺光景,方腳踏實地。用力一絨繩復又往上一抖;抓頭方才下來,將百練索絨繩繞好,裝在百寶囊之內,也就施展夜行術,跟下那兩個人來了。此處原本是東方亮的大花園子,過了月牙河,就是太湖山石。剛一拐竹塘,遇見兩個打更的,噹噹當上交三鼓。忽聽打更的哎喲一聲,徐良就知道被那兩個人拿住了。往前一探身軀,見那兩人捏著打更的脖子,繞在太湖山石洞之內,往下一摔,噗咚一聲,摔倒在地,四馬倒攢蹄,把兩個打更的捆上,把刀亮出來,扁著刀亂蹭腦門子。只嚇得那兩個更夫魂不附體,哀哀求饒。二人說:「我問你們幾句言語,只要你們說了真情實話,我就饒你們。」更夫說:「只要饒命,我們就說。你們二位是為冠袍帶履而來,是為魚腸劍而來,是為借盤費而來?」二人說:「我們就為魚腸劍而來。這個東西在什麼所在?只要你們說了實話,我們將此物得到手中,不但饒恕你們,還要大大的周濟你們兩個哪。」更夫說:「只要你們饒恕,就足感大恩大德,哪裡敢討賞呢?你們二位既要打聽魚腸劍,我把這道路與二位說明。由此往西,有個果木園子,穿果木園子而過,北邊一段長牆,那裡叫紅翠園,可別進去。一直往南,就看見西邊一段短牆,那柵欄門子可在西邊,似乎你們這樣能耐,就不用開門了。躍進短牆,路北有座高樓,說樓可又不是樓的形象,類若廟門相仿,七層高台階上邊,有三個大銅字,是藏珍樓,外邊明顯著一條金龍,腦袋衝下,張牙舞爪,這魚腸劍就在樓的內面。」二人又問:「聽說這藏珍樓有些消息兒埋伏,可是什麼消息兒?」更夫說:「埋伏是有,我們可不知道是什麼個消息兒。自從我們上工,我們大太爺三太爺親身囑咐,前後打更,紅翠園不許進去,東北角上有一個小廟兒,不許進去。這藏珍樓院子倒許我們進去,但得離著樓周圍一丈,倘若走到離樓一丈之內,弄出什麼舛錯來,或死或帶傷,大太爺可不管。我們可也不知是什麼消息兒。」二人對更夫說:「你的言語,也無憑可考,等著我們得劍回來再來放你。」說畢,撕衣就把他們口來塞住。

第七十三回吳必正細說家務事 馮校尉情願尋賊人

2 蔣爺問:「老人家偌大年紀,為何溺水身死?你是失腳落河,還是被人所害?」那老者看了看蔣爺,一聲長歎說:「方才我落水是你把我救上來的?」蔣爺說:「不錯,是我救的。」老者說:「若論可是活命之恩,如同再造,無奈是你救我可把我害苦了。」蔣爺說:「此話怎講?」老者說:「人不到危急之間,誰肯行拙志?這陽世之間,實在沒有我立足之地了。」蔣爺說:「你貴姓?有甚大事,我全能與你辦的。」老者說:「惟獨我這事情你辦不了。」蔣爺說:「我要是辦不了然後你再死,我也不能管了。」老者說:「我姓吳,叫吳必正。我有個兄弟,叫吳必元,我今年五十二歲,在五里屯路北小衚衕內,高台階風門子上頭,有一塊匾,是吳家糕餅鋪,我們開這糕餅鋪是五輩子了。皆因是我的兄弟,比我小二十二歲,我二人是一父兩母,我沒成過家,我兄弟二十六歲那年給他說的媳婦,過門之後到他二十八歲,我弟婦就故去了。自他妻子一死,苦貪杯中之物,淨喝酒。我怕他心神散亂,趕緊找媒人又給他說了一房妻子。誰知上了媒人之當,是個晚婚。我一想,他又是續娶,晚婚就晚婚罷。我兄弟今年三十歲,娶的我弟婦才二十歲,自從她過門之後,就壞了我的門庭了。我兄弟終日喝酒,她終日倚門賣俏,引的終朝每日在我們門口聚會的人甚多,俱是些年輕之人。先前每日賣三五串錢,如今每天賣錢五六十串、二三百串,還有銀子不等。只要她一上櫃,就有人放下許多錢,給兩包糕餅拿著就走,還有扔下銀子連一塊糕餅也不拿,盡自揚長而走。我一見這個勢頭不好。我們鋪中有個伙計,叫作怯王三,這個人性情耿直,氣的他要辭買賣。我們這鋪於前頭是門面,後面住家,單有三間上房,舖子後面有一段長牆,另有一個木板的單扇門。從舖子可以過這院來,又恐怕我這弟婦出入不便,在後邊另給她開了一個小門,為她買個針線的方便。這可更壞了事情了,她若從後門出去,後邊那些無知之人就圍滿啦;她若要前邊櫃檯裡坐著,那前邊的人就圍滿了。那日我告訴我兄弟說:「你得背地囑咐你妻子,別教她上櫃才好,太不成個買賣規矩了。」我兄弟就打了她一頓,不料我兄弟又告訴她是我說的。我們把仇可就結下了。這日晚間我往後邊來,一開後院那個單扇門,就見窗戶上燈影兒一晃,有個男子在裡頭說話。我聽見說了一句:『你只管打聽,我白菊花劍下死的婦女甚多,除非就留下了你這一個。』我聽到此處,一抽身就出來了,駭得我一夜也沒敢睡覺。次日早晨,沒叫兄弟喝酒,我與他商議把這個婦人休了,我再給他另娶一房妻子,如若不行,只怕終久受害。我就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兄弟一聽此言,到後邊又打了她一頓。誰知這惡婦滿口應承改過,到了今日早晨,後邊請我說話,我到了後邊,她就住我不放,纏個不了,聽得兄弟進來,方才放手。我就氣哼哼的出來,可巧我兄弟從外邊進來,我弟婦哭哭啼啼,不知對他說了些個什麼言語,他就到了前面,說:『你我還是手足之情哪,你說我妻子不正,原來你沒安著好心。』我一聞此言就知道那婦人背地蠱惑是非,我也難以分辯,越想越無活路,只可一死,不料被爺台把我救將上來。我說著都羞口,爺台請想,如何能管我這件事情?」蔣爺說:「我能管。我實對你說,這位是展護衛大人,我姓蔣名平,也是護衛,難道辦不了這門一件小事嗎?論說這是不潔淨之事,我們原不應該管,皆因內中有白菊花一節,你暫且跟著我們回公館,我自有道理。」吳必正聞聽連連點頭,與大眾行了一回禮,把衣服上水擰了一擰,跟著大眾,直奔五里新街。蔣爺同著展爺先上飯店,那些人就回公館。

第九十回夜晚藏珍樓芸生得寶 次日白沙灘大眾同行

1 且說大眾到了樓上,各有心事。徐良惦記著與白芸生大哥盜劍,展熊飛想著的是冠袍帶履,馮淵也為的是魚腸劍。可巧馮淵上來就把劍先得在手內。徐良一看寶劍被馮淵得去,順手就奪。馮淵哪裡肯給,說:「前一回我得的寶劍,被你要去了,這一次任憑是誰,我也不給了,我又不虧欠人家的情分,就是我們祖宗出來,也不能把這寶劍送給別人。」徐良說:「你要不給老西這口劍,你不用打算下樓!」馮淵說:「你要了我的性命都使得,這口劍你不用想了。」展南俠在旁勸解說:「徐賢姪,劍已被馮老爺得去,你一定與他要,他豈肯給你?再者為這一口劍,也不必反目,你一定要,把我這一口給你。我想先前專諸刺王僚,是在魚腹內所藏的東西,你看這口劍,有多大尺寸,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一句話,把徐良提醒,心中暗忖,馮淵這口劍,綠沙魚皮鞘子,黃絨繩挽手,連劍把長有四尺開外。又一想智化外面寫的明白,箱中有寶,柁中有劍,再樓圖上,也是柁中有劍。莫不成這個劍,不是真的?我往柁中看去。一縱身躥上柁去,用左手把柁抱住,右手順著柁上面一摸,復又用手一拍,砰砰的類如鼓聲相似。徐良心中歡喜,大概魚腸劍是在柁中哪。用手一劃,就噗哧的一聲,連紙帶布全都開。見中間有一個長方槽兒,裡面放著個硬木盒子,用手取出來。把盒蓋一抽,晃千里火一照,裡面有個小寶劍,連劍把有一尺多長,綠沙魚皮鞘子,金什件,金吞口,挽手絨繩是鵝黃燈籠穗。徐良把這口寶劍往抄包內一插,將空木盒子安放原處,飄身下來。
2 此時馮淵只樂得在樓上亂扭,說:「我馮淵命中,當有這口寶劍,憑爺是誰,無論怎麼繞彎子,我可不上當了。不落人家虧欠,全都不怕。」自己在那裡嘟嘟嚷嚷,自言自語。徐良下來,說:「馮老爺,你得著寶劍,應當大家給你道個喜兒才是。」馮淵說:「我也不用你們道喜,我也不設香案。」徐良笑嘻嘻地說:「你把寶劍抽出來,大家看一看,怎麼個形象。」又向展爺說:「當初專諸刺王僚之時,這魚有多大的尺寸?魚要小了,似乎這口劍可裝不下。」展爺說:「我知道那口魚腸劍,連把兒共有一尺零五分。」徐良說:「他這口劍夠四個一尺零五分,別是大的魚腸劍罷。」展南俠說:「我也是納悶。」馮淵說:「你不用管我,大魚腸劍,小魚腸劍,與你無干。」徐良說:「你拉出來咱們大家瞧瞧,未為不可,誰還能搶你嗎?」展南俠也說:「抽出來大家看看,我作保,絕不能有人搶你的。」馮淵這才將寶劍用力往外一抽,拉了半天,也抽不出來。徐良說:「這劍拉不出來,是什麼緣故哪?」馮淵說:「準是多年未出鞘,鏽住了。」展爺哈哈大笑,說:「切金斷玉的寶物,焉有長鏽之理。」馮淵聽了這句話,就有些擔心了。又用平生之力,哧的一聲,才把寶劍抽將出來,大家一瞧這口寶劍,全部大笑,卻是半截鐵條。馮淵說:「我真是喪氣!」徐良道:「倒不是你喪氣,是你沒有那個大造化,故此真魚腸劍不能教你得著,你要看真正的,在徐老爺身上帶著呢。」說畢往外一,叫大眾一看,外面裝飾,卻與那劍一樣,就是尺寸短。展南俠叫他把裡面寶劍再拉出來大家看看。徐良把劍哧的往外一抽,寒光爍爍,冷氣森森,類若一口銀劍一般。展南俠說:「這才是真魚腸劍,分毫不差。」只氣得馮淵把那半根鐵條帶劍匣吧噠扔在樓上,說:「徐良你真機靈,我種種事情,全不如你。」徐良說:「別看我得著寶劍,我也不要,大家有言在先,將此物送與白大哥。」說著雙手遞將過去。白芸生謙讓了半天,這才將寶劍收下,佩在身上,說:「這口劍,雖然是無價之寶,據我看來,實在難用,尺寸太短。」徐良說:「我告訴你一個主意,每遇動手之時,你把刀挎在左邊,把劍佩在右邊,動手仍然用刀,往近一棲身,回手拔劍,仍然是削人兵器。」可見徐良實在聰明,一見寶劍,他就出了這門一個主意。後來,白芸生真就照他這個主意,百戰百勝。

第九十九回玉仙紀小泉開封行刺 芸生劉士杰衙內拿人

4 芸生看見由牆頭上倏地過來了一條黑影,假裝著沒看見,特意說:「老兄弟,你多留點神,我先告告便。」艾虎說:「大哥請便。」芸生就奔太湖山石那裡,假做告便。其實一回來,先把飛蝗石掏將出來,見玉仙還在那裡趴著,打量著芸生真沒看見她哪。芸生拿著飛蝗石。對著玉仙打將出去。「叭」的一聲,正打在玉仙腮頰之上,玉仙一扭臉,背後拉刀,緊跟著又是一塊飛蝗石,又打在玉仙肩頭之上。這兩塊石頭,打的玉仙吃一大驚,一扭身就躥上牆去。芸生說:「有賊。」艾虎一聽,也就拉刀往下就追。玉仙順著游廊直奔正南,剛下游廊,奔四面的矮牆,說了一聲:「風緊滑。」她為的與紀小泉送信。就見颼的一響來了一枝鏢,只不知道這枝鏢從何而至!低頭一看,牆下面有一個人,又給了她一刀,嚇的不敢站住、出了開封府直奔城牆,由馬道躥上城去。後面是艾虎苦苦不捨,追她到城牆之下,也打算由馬道追上城去。追的玉仙一急扳了一塊城磚,對著艾虎就砸。要問艾虎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回艾虎三更追女寇 于奢夜晚獲男賊

2 且說玉仙上城,剛要下去,又不捨紀小泉,自己心中想道,我嚷風緊滑,他怎麼會沒來呢?沿著城牆看了一看,還是看不見,心想,這紀小泉為我的事舍死忘生,倘若他要有點不測,如何對得起他?這時,忽見正東上來了一條黑影,飛也似直奔城牆,身臨切近,正是紀小泉。玉仙這裡一擊掌,下面也一擊掌,紀小泉躥上城牆來。玉仙問:「你因何落後?我正放心不下,要尋找你去。」紀小泉說:「你說風緊滑,我可聽見了,不能出來。我這裡有種物件,你來看,比殺包文正還強哪。」就懷中拿出來遞給玉仙。玉仙接著來一看,說:「哎喲,此物你從何處得來?」紀小泉說:「你奔了西院,我上了過廳,原來是個穿堂。那穿堂之內,東西都是屋宇,全是荷葉板門,東面有塊匾,是印所二字。我心中一動,就用投簧匙,投他小鎖,投開了門。進了裡面,晃著千里火,見屋中有個豎櫃,我把豎櫃上小鎖頭扭下來,還有封條,全給他撕了;上面櫃中,盡是公事,下面櫃中,內有印色盒子,我把印匣上鎖頭擰開,把裡面印信拿出來。這個時候,你在外面喊叫風緊,我不能答言,慢慢出來,也沒人看見。我料你必是回店去了,趕在這裡,聽你擊掌。你雖不能把包公殺死,我今得了他一顆印,別看他是個當朝宰相,沒有印也不能做官。」玉仙說:「雖然得著他一顆印,是你得來的,我還得多少給我哥哥報點仇才行。」紀小泉說:「你要報仇,有一件可報的事情。」玉仙問:「哪件可報?」紀小泉說:「穿堂後頭,就是他妻子所住的地方,那院內並無男子,你我前去把他妻子殺死,算報了仇了。要殺包丞相,只怕有些費事,看著他的人大多。」玉仙說:「那也使得。」紀小泉說:「今日天氣可不早了,不然,明天咱們再去罷。」玉仙一定要去,紀小泉只得跟隨。玉仙她把印揣好,二人復又下了城牆,撲奔開封府,仍從西牆進去,直奔後面,走到穿堂,玉仙還往印所瞧了一瞧。出了穿堂,將要撲奔正北,前面有一段長牆,另有四扇屏門,此時已然關閉,二人剛往牆頭上一躥,就見後面五間上房、兩耳房,東西配房,剛要下來,不料東邊角門,出來了一個人,一聲怪叫,霹靂相似,說:「有賊了。」一個箭步躥將上來,掄起鐵棍向著紀小泉打來,紀小泉往旁一閃,當的一聲,嘩喇嘩喇,打的牆頭上磚瓦亂落。紀小泉、玉仙躥下牆頭,往西就跑。金鐺無故大將軍于奢這一喊叫,西院的人俱都聽見了。盧珍、于義、劉士杰、白芸生全從西牆上來。這回艾虎可沒來,皆因頭一次,白芸生一追玉仙,艾虎也跟著追下來了。劉士杰一鏢沒打著玉仙,又一刀也沒砍著,他見艾虎、白芸生全都追了女賊去了,他倒躥進牆來,在包公書房台階底上,保護包公。然後艾虎、白芸生、展南俠、蔣平全給包公道驚來了。蔣平見劉士杰說:「你作什麼在這裡站著?」劉士杰說:「我怕賊人的伙伴多,我們人都追下那個女子去了,倘若再來一個,包公這裡豈不擔驚?我故在此保護包公。」蔣平說:「這才叫見識哪!」倒把艾虎、白芸生囑咐了一遍:「你們遇見這個事情,總要留看家的要緊。」然後進裡面,與包公道驚。包公一擺手,大家出來。蔣平問:「這個女賊,你們看出是誰沒有?」艾虎說:「我看出來了,就是三哥怕的那兩個丫頭。可不知道是金仙還是玉仙。」蔣平說:「管他什麼仙,我們總以防範為是。」劉士杰仍然出來,還是白芸生、艾虎守著包公。
3 工夫不大,又聽東院一嚷,艾虎沒來,就是白芸生等全從西院上牆一看,這回可是兩個人。大家全都躥下牆,亮出兵刃,往上一圍。又見從南牆上躥過三個人來,是展南俠、邢如龍、邢如虎,就也往上一圍。玉仙用刀亂砍,邢如虎用刀,展南俠用劍,往上一迎,「嗆啷」一聲,把玉仙刀削為兩段。玉仙躥出圈外,一回手把鏈子槊拉出來,對著南俠一抖,展爺急速用劍敵住,再用寶劍一削,可就削不動了。玉仙把一對鏈子架掄開,如同流星相仿,五尺以內,進不來人,隨使隨走,口中說道:「滑。」她就躥上南房去了。邢如龍、邢如虎也就躥上房去,玉仙下南房,奔西房下去,邢如龍一追也上西房,他本是一隻眼睛,不甚得力,玉仙使了個犀牛望月的架式,一抖右手鏈子架,正打在邢如龍肩頭之上,噗咚栽下牆來。邢如虎趕上,把他扶將起來,摸了摸肩頭之上,腫起一個大包。再說紀小泉見玉仙一走,便打算逃竄性命,他也俱怕南俠這口寶劍。好容易躥出圈外,也往南房上一躥,大家要迫,南俠說別追。紀小泉單腳剛一落房屋,于義颼的就是一鏢,沒打著,劉士杰一鏢也沒打著,南俠不叫追,也是要拿暗器打他,南俠一袖箭也沒打著,這三枝暗器,難為紀小泉躲閃,論說都是百發百中。也是他活該,走了也就沒有事了,他偏又掏飛蝗石,對著于義打來,倒沒打著,于奢從下面颼的一聲,打上來一丈長的一個暗器,就聽噹啷一聲,把小泉右腿打折,歎喲一聲,栽下房來。眾人一看,全都哈哈大笑說:「倒有一宗撒手鐧,沒聽見說會有撒手棍。」渾人使的渾招數,這一下撒手棍,真把紀小泉打下來了,並且把腿打 折一條。大家過去把他捆上,站殿將軍托人上房拿棍。于義躥上房去,連暗器都找著,先把棍扔給他哥哥,自己躥下房來,把袖箭和鏢交給展熊飛與劉士杰。此時後半夜坐更的也全醒了。馮淵、徐良、胡小紀、喬彬、馬龍、張豹、韓天錦、史雲、龍滔、史丹(史丹皆因在團城子作內應有功,蔣展二人回稟了相爺,包公把他前罪已免,如今也在開封府效力)全都過來,一聞聽拿住刺客,馮淵把紀小泉往起一提,連大眾奔西書房,回稟包公拿住刺客之事。包公業已安睡,聽到拿住刺客,復又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有更夫飛也相似跑來,氣吁吁的說道:「可了不得了。」展爺忙問:「什麼事情?」更夫說:「我們有個伙計叫王三,有兩個賊,一個男賊,一個女賊,把王三捆住了,嘴內堵著東西扔在大槐樹後頭。我過去給他解開,摸出口內的東西,他說:見賊來了兩趟。我們拿燈各處一照,穿堂內印所門大開,老爺們快快去看看罷!」蔣平和大家一聽全是一驚,急忙派幾個人預備燈火,奔至印所,用燈一照,門是大開,又見裡面豎櫃櫃門子大開,印匣裡面印信蹤跡不見。蔣平怔柯柯他說:「這事可怎麼個辦法?空有咱們這些人,將相爺的印信丟失,該當何罪?」眾人說:「只有見包相爺回說。」蔣平說:「先前沒咱們這些人,也不丟東西,如今人多,反倒把印信丟失,你們隨著我請罪去罷。」眾人跟著蔣平到西花園。有未跟過來之人,都來打聽。蔣平把丟印事情一說,大眾一聽,也癡呆目瞪了。徐良說:「大概賊人去還未遠,總是找去為是。」蔣平說:「不行,她這二次來誰也沒在後面追著她,誰知她准往哪裡去了?無影無形的,有一個准方向也好辦哪。」徐良說:「何不問問刺客?他必然知曉。」蔣平說:「這個刺客,你認得他是誰?據我想他必是團城子裡的人。」徐良說:「不是,這人我不認得。」馮淵說:「此人我倒認得。」蔣平說:「他叫什麼名字?」馮淵說:「我不知他叫什麼名字。我從糕餅鋪拿住白菊花,扛至樹林,我一更換衣冠,就是他給我一飛蝗石,念了一聲無量佛,把白菊花救走了,我把熏香盒子可也丟了。還有一個老道,與他在一處,還怕他也來了哪。」蔣平復又派人,前後巡查。又問紀小泉說:「朋友你貴姓?」紀小泉說:「不必問我姓名,行刺盜印,全是我一個人。也不用你們三推六問,我敢作敢當,愛殺愛剮,任聽其便!」

第一○六回徐家父子觀賊隊 乜氏弟兄展奇才

1 且說徐良,剛把親事定妥,忽聽號炮驚天,眾人一怔,本來生在太平年間,聽著這事,當作新聞。剛要派人出去打聽,忽有家人進來,說:「不好了!襄陽王反到此處,會同朝天嶺之人,就在梅花溝起大旗,要招安咱們這幾個村子。外面也有不降的,也有降的。」閻正芳聽說氣往上衝,說:「眾位,如今我們這裡造反,你們大眾去罷,逃生要緊,我是至死不能降反叛的。」徐慶說:「他們誰愛走誰走,我是不走了。」又聽外面聲音更大了,閻勇、閻猛、閻安、閻興、閻海、閻泰,全是閻正芳的姪兒,有短衣襟,有長衣襟,各執兵器,大家迎風而入,見了閻正芳,一齊行禮。有叫叔父的,有叫伯父的,齊說:「如今梅花溝造反,你老人家降不降?」閻正芳說:「我不能降賊。不知你們心意如何?」眾人異口同音說:「我們打聽你老人家,我們全死在這裡,也不能降賊。」閻正芳說:「親家,此事怎麼辦法?」徐慶說:「親家,我就管打頭陣,出主意我可不行。我是個渾人,若論打仗,千軍萬馬,我都不懼。」此時徐良和閻齊,與他們小弟兄們見禮。閻勇、閻猛見徐良在這裡,也是納悶,過來問他的衣服下落,閻齊告訴大眾一遍。徐良害羞,不肯讓他再說,就在徐慶面前說道:「孩兒東西全有了,還有半袋多鏢,沒還給孩兒。」閻正芳說:「叫閻齊取去。」徐三爺說:「那就不用取了,就作為定禮罷。」閻正芳說:「既然這樣,咱們大家上廟齊人。」眾人點頭。原來門外已有好幾百人了,都聽閻老員外的吩咐。閻正芳就把不降的話說了一遍,大眾全都願意,俱跟著上廟。
4 正在說話之際,有人進來說:梅花溝連梅花嶺一帶,有兩三千人。用石頭築起一段牆來,還有一個轅門,起許多纛旗,內中有兩桿大白旗,上寫著是「改山河扶保真主」,那邊寫「滅大宋另整乾坤」。另有兩桿大纛,上面寫著兩個斗大的金字,還有寫乜字的旗子,當中一桿大纛旗上,寫著:趙王駕下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八路總先鋒王。所有他們那裡的人都換了衣服,在他們牆子上,四面八方,全插著紅旗,上面有白字寫著,是「招安四方」四字。又寫著「無論士農工商,知天命願降王爺者,量才錄用,倘有出色文武藝,之外或數學或算學,只要有別創異格之能,立封顯爵」。徐良說:「這可真是要造反哪!我先探探虛實去。」正要前往,忽聽有人進來報說:「梅花溝有人來下書。」閻正芳吩咐,叫他進來。不多一時,前邊走著一個,後邊跟著一個,前邊那個翠藍箭袖袍,獅蠻帶,薄底靴子,肋下佩刀,面似煙燻。後面跟定梅花溝金家店的伙計。前邊那人見著大眾,深打一恭,眾人全都站起身來,惟有徐慶昂然坐在那裡不動。閻正芳連忙問道:「未曾領教,尊公貴姓?」那人說:「我是王爺駕下的旗牌官,姓王名信。王爺在寧夏國,不久興師,先派兩個前部,正印先鋒官姓乜,一個叫乜雲雕,外號顯道神;一個叫乜雲鵬,外號巨靈神,奔到朝天嶺,約會五家寨主,要把左右鄰一齊打盡,殺奔潼關。現有朝天嶺大寨主,是王爺的招討大元帥。為因朝天嶺與貴處俱是唇齒之邦,不忍傷害許多生靈,故此修下一封書信,派我前來,定要見著閻老員外,將書投遞。老員外若肯歸降王爺,免死許多的生靈,還可以保住全村的性命,王寨主情甘願意,把元帥印付與閻老員外執掌。」說畢,把書信往上一遞。徐慶聽這旗牌前來勸降,與徐良使了一個眼色。徐良繞在來使的身後,把大環刀拉出來,對著來使腦後,噗哧一刀,咕咚頭顱墜地,屍首往前一栽。徐良殺了這個旗牌官,把金家店的伙計嚇得跌了一個筋斗,跪在地下,苦苦哀求。徐三爺說:「別殺他,殺了他沒人前去送信。」徐良說:「便宜你,回去送信去罷。回去時節,你可務必說明,你那伙計,是我殺的,不與閻家相干。我姓徐叫徐良,外號人稱多臂人熊。你記住了沒有?」伙計說:「我記住了。」徐良說:「多少給你留下點記號。」大環刀一過,削了一個耳朵。那人撒腿就跑。遂吩咐把那個屍首搭將出去,徐良說:「咱們疾速快去,如不然,怕他們帶人前來,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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