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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十九

《卷一百十九》[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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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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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厯代通鑑輯覽》卷一百十九附眀唐桂二王本末桂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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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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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章皇帝順治五年春正月,總兵金聲桓叛,以江西附于桂王由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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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桓本左良玉部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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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南征,聲桓自九江率衆歸附,令與降將王體忠合營,規取江右,聲桓計殺體忠,以其黨王得仁代之。得仁亦闖部禆將,所稱王雜毛者也。江西既平,授聲桓總兵,恃衆驕恣,江西撫按,每裁制之聲,桓得仁心怏怏,嘗遣其客雷徳復通𣢾于桂王,由榔以聲,桓妻子在京師,未敢發,㑹有以兩人陰事告巡按御史董學成者聲,桓得仁懼,適其孥亦自京師至,反謀遂決,以是月二十五日閉城門,部勒全營,圍學成官署殺之,并及副使成大業,執巡撫章于天於江中,迎故明在籍。大學士姜曰廣入城,以資號召,遣人奉表由榔由榔封聲桓。昌國公得仁、新喻侯得仁統兵陷九江,揚言將窺江寧。或說聲桓曰:「贛州居省上流,文武督在焉,宜先攻贛,不然,且伺我後聲」。桓從之,立召得仁還,與并力犯贛。以宋奎光守南昌,賊圍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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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守禦甚固,久之不能拔。聲桓乃令得仁往綴章貢上下,而引兵踰嶺犯雄、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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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明朱容藩僭稱監國于䕫州,尋敗死,時四川地尚附于桂王,由榔容藩本,明宗室,奉田榔,命為總制,而李乾徳、楊喬然、江爾文又先後以巡撫至,各自署置,官多於民,諸將亦皆擁兵自雄,由榔總督尚書樊一蘅令不行,惟保敘州一郡,㑹廣西危迫,川中相傳由榔已死,容藩遂偽稱監國天下兵馬副元帥,建行臺于䕫州,稱制封拜,御史錢邦芑傳檄討之,堵、允錫以湖南地失無所歸,由貴州走蜀見容藩,責以大義,曉譬利害,其黨頗㪚由榔,命其大學士呂大器,代王應熊督師四川。大器至涪州,過將軍李占春營,具言由榔無恙,容藩乗機僭竊,當得罪,占春以為然,李乾徳亦檄諸鎮致討,容藩窘,乃北依譚,詣兄弟,以兵攻石砫土司,占春援之,容藩兵敗,走死雲陽,魯王以海遁居琅𤦺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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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以海竄居海島,鄭彩專柄,與其大學士熊汝霖有隙,遣兵潛害之,并害汝霖幼子,又殺其義興侯鄭遵謙,皆投屍海中汝霖、遵謙。  賜諡忠節賜諡節愍。以海,以錢肅樂為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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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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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至靈川,桂王由榔奔南寧,郝永忠、在桂以不得鈔掠惡,城外團練兵盡破水東十八村,殺戮無算,與瞿式耜構難,式耜力調劑,永忠乃移駐興安。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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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前驅至靈川,永忠戰敗,奔入桂林,請由榔即夕西走,式耜力持不可,言:「督師警報未至,無大恐,若播遷不已,國勢愈弱,兵氣愈難振,民心皇皇復何所依?不聽由榔左右,皆請速駕,式耜又言:俟督師還背城,借一勝敗未可知,若以走為策,則何地不危?反覆數百言,由榔曰:「卿不過欲予死社稷爾!」式耜為泣下沾衣嚴起,恒曰:「明日當議之」。迨夜半,由榔已行,甫出城,永忠即大掠捶,殺太常卿黃太元,式耜家亦被掠,家人矯何騰蛟令箭,乃得釋,日中、趙印選諸營自靈川至,亦大掠,城內外如洗,永忠走栁州,印選等走永寧。明日,式耜息城中餘燼,安撫逺近,焦璉及諸鎮周金湯、熊兆佐、胡一青等各率所部至,騰蛟亦自永福至,民心粗定,由榔自象州走南寧,故少詹事朱天麟寓居安平土州,由榔召為大學士,天麟請親率土兵畧江右,不聽,天麟乃趨謁由榔於南寜。 天麟,字游初,崑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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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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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攻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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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偵知桂林兵變,乗虛進襲,直抵北門,何騰蛟督焦璉、胡一青等分三門力戰拒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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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乃還,駐全州,城獲全。時桂王由榔在南寧,瞿式耜遣使慰由榔及太妃起居,由榔始知式耜無恙,為之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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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興化,遂盡復魯王以海所䧟諸州縣,魯王以海自航海後,數遣兵擾閩境,先後攻陷三府一州二十七縣,軍勢頗盛,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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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進討,克興化城。以海大學士朱繼祚及叅政湯芬、字方侯,嘉善人。給事中林嵋、字小眉,莆田人。知縣都廷諫杭州人等並死之,繼祚嵋,廷賜諡忠節,芬諡節,賜諡烈愍。 諫俱 賜 愍遂連克永福、長樂、建寜諸郡縣,永福破邑人,給事中鄢正畿、御史林逢經俱投水死。長樂破,邑人御史王恩及服毒死,妻李氏同死。建寜破,守將王祈巷戰不勝,自焚死。 、正畿、逢經、恩及俱 ,賜諡節愍,祈烈愍,賜諡。凡以海所據地一時盡復以海,不敢更犯閩,乃謀窺浙東,時沈宸荃棄家從以海于海外,以海擢為大學士。錢肅樂在舟中,以鄭彩專恣,憂憤嘔血,聞連江破,以頭觸牀而死。故相葉向節、髙曾孫進晟𦵏之。福清黃檗山山中 肅樂,賜諡忠。夏四月,提督李成棟叛,以廣東附于桂王由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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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棟本髙傑部將,以徐州總兵來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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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平粤用為提督,成棟不樂,受總督佟養甲節制,常懷異謀,及是金聲桓誘之,同反計益決。是月十一日黎眀,成棟令其兵集教場,聲言索餉,欲為變。成棟請養甲出城撫輯養甲,至衆兵呼噪劫之以叛,遂傳檄各屬,遣使附于由榔。廣西巡撫耿獻忠聞之,亦舉梧州叛降由榔,封成棟惠國公,養甲襄平伯,以獻忠為兵部尚書。初,獲大兵破亷州,推官張孝起謀以兵拒就, 不屈羈軍中。至是脫歸,由榔以為吏科給事中人張孝起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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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桂王由榔遣兵陷全州。時金聲桓、李成棟相繼叛,大兵在湖南者姑退。何騰蛟乗間復陷全州,遣保昌侯曹志建、宜章侯盧鼎、新興侯焦璉、新寧侯趙印選等進攻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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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圍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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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征南大將軍、都統譚泰等帥師討金聲桓,連克九江、南康、饒州諸府,進薄南昌,而令別將搜麥源、青嵐諸道,薄西山未下營,血刃已數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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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遂圍南昌,聲桓兄成功密約來降,宋奎光諜知,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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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攻得勝門,城壊數處,奎光囊土塞之,得不破。報至贛,聲桓等大懼,撒兵急回,贛人掩擊,亡其大半,至南昌,中伏,大敗于七里街,遂盡撤城外屯兵入城,堅壁不出。其部將請戰,不聽,遣所署江西巡按吳尊周乞師于桂王,由榔尊周,盡匿敗狀,但盛誇其強,由榔喜,以尊周為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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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見聲桓,終無出兵意,乃用鎖圍法,東自王家渡屬灌城西,自雞籠山屬生米渡,掘濠,載版起土城,自是內外耗絶。王得仁自軍敗後,不復親督陣,方娶武都司女為繼室,繡斾親迎,金鼔喧遝,瞭者皆望而大駭,莫疑為王雜毛娶婦也。已,城中糧盡,人相食,乃大出,居民聲桓等情實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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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所得,因以餘暇,畧定諸郡縣聲,桓等但守空城而已。時揭重熙、傅鼎、銓皆聚兵應聲。桓由榔以重熙為部尚書,總督江西兵,鼎銓為兵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重熙以萬餘人犯邵武取還,鼎、銓往援聲,桓亦敗走。 ,大兵克都昌,督師尚書余應桂死之。余傅鼎銓,字維衡,臨川人。 應桂 ,賜諡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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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桂王由榔至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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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棟請由榔入廣州,由榔將赴之,瞿式耜請還桂林,䟽言:「駕若東幸,軍中將帥謂朝廷樂新復之土成,棟亦有邀駕之嫌,號令既逺,人心渙㪚,臣不能制也。再疏令檢討蔡之俊往迎,又疏令給事中䝉正發往迎由榔,俱不報,遂至潯州,封潯帥陳邦傅為慶國公。邦傅請世居廣西,如黔國公故事,大學士朱天麟執不允,邦傅怒,以慶國公印尚方劒擲天麟舟中,要必得,仍報不允,瞿式耜亦持疏劾之,㑹諸臣多争者,邦傅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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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桂王由榔至肇慶。瞿式耜慮李成棟挾由榔自專,如劉承允事,復上疏力争由榔,乃駐肇慶。成棟進謁由榔,拜成棟大將軍,以其子元允為錦衣指揮使,封南陽伯。成棟言:「式耜擁戴元臣,不宜久在外,由榔召、式耜,式耜願留桂林」。終不入。然聞政有闕失,必具疏力諫。嘗曰:「臣與主上患難相隨,休戚與共不同,他臣一切大政,自得與聞。由榔雖褒納,不能盡從也。時由榔諸臣各樹黨從。成棟至者,曹華、耿獻忠、洪天擢、潘曽緯、毛毓祥、李綺自誇降附,功氣陵朝士。自廣西從由榔至者朱天麟、嚴起恒、王化澄、晏清、吳貞毓、吳其雷、洪士彭、尹三聘、許兆進、張孝起,皆自恃舊臣,詆斥曹、耿等。久之,復分吳、楚兩黨,主吳者、天麟、孝起、貞毓、化澄及李用楫、堵允錫、萬翺、程源、郭之竒皆內結馬吉翔,外結陳邦傅、主楚者。都御史袁彭年、少詹事劉湘客,給事中丁時魁,䝉正發金堡,皆外結瞿式耜,內結李元允、元允方握政柄,彭年等倚為心腹,攬權殖貨,勢甚張,時人目為「五虎」。彭年嘗論事由榔前語不遜,由榔責以君臣之義,彭年勃然曰:倘向者惠國以五千鐵騎鼓行而西,君臣義安在?由榔變色大惡之。彭年等謀攻去吉翔,邦傅權可獨擅也。令堡疏陳八事,劾邦傅十可斬。吉翔及中官龎天壽,大學士起恒、化澄與焉。起恒、化澄乞去,天麟奏留之。堡與時魁等復相繼劾起恒、吉翔、天夀無已,太妃召天麟面諭武岡危難,賴吉翔左右令擬諭嚴責堡等。天麟為兩解,卒未嘗罪言者,而彭年等益怒不止。由榔知羣臣水火甚,令盟於太廟,然黨益固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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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李成棟犯贛州,敗走。李成棟駐南雄,盡率部衆及峝蠻土宼號稱百萬,度嶺犯贛州,以救南昌。營柵未立,㑹巡撫劉武元、總兵胡有陞等出擊,大敗之,成棟單騎走,斬首萬餘級,俘獲無算。成棟退屯南康縣,李成棟忌佟養甲,密請除之。桂王由榔命養甲祭其父桂王常瀛于梧州,遣盜邀殺之白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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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桂王由榔遣兵復陷湖南州縣。何騰蛟遣曹志建等攻永州,圍城三月,大小三十六戰,遂為所陷。未幾,桂王由榔、監軍御史余鯤起職方主事李甲春陷寶慶,別將陷衡州,馬進忠陷常徳,王進才、李赤心、髙必正等陷桃源、澧州、臨武、藍山、道州、靖州、荊門、宜城諸州縣,湖南地大半,復為由榔所據。騰蛟議進兵長沙,瞿式耜以機㑹可乗,請由榔還桂林,圖出楚之計,不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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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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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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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章皇帝順治六年春正月,我大清兵至湘潭,桂王由榔督師,大學士定興侯何騰蛟死之,由榔總制堵允錫與馬進忠有隙,令李赤心、髙必正爭進忠所取常徳,進忠大怒,盡驅居民出城,焚廬舍,走武岡,寶慶守將王進才亦棄城走,他守將皆焚營潰,湖南州縣為一空赤心等所至,見皆空城,旋棄走,東趨長沙,騰蛟時駐衡州,大駭,乃令允錫向江西,檄進忠由益陽出長沙,期諸將畢㑹,而親詣忠貞營,邀赤心入衡部下卒六千人,懼忠貞營掩襲,不䕶行,止攜吏卒三十人往,將至,聞其軍已東,即尾之至湘潭,湘潭空城也,赤心不守而去,騰蛟乃入居之,大兵知騰蛟入空城,遣將徐勇引軍入。勇,騰蛟舊部將也,率其卒羅拜,勸騰蛟降,騰蛟大叱勇,遂擁之去,絶食七日,乃殺之,諸軍遂㪚赤心等走廣西,騰蛟、忠誠賜諡。桂王由榔罷其大學士朱天麟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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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邦傅訐金堡官臨清嘗降流賊,受其職,且請堡為已。監軍朱天麟因擬諭譏,堡堡大憤。丁時魁乃鼓言官十六人詣閣詆天麟,至登由榔所居殿大譁,棄官擲印而出。由榔方坐,與侍臣論事,大驚,兩手交戰,茶傾於衣,急取還天麟所擬而罷。天麟遂辭位,由榔慰留再三不可。陛辭,叩頭泣,由榔亦泣曰:「卿去,余益孤矣!」初,時魁等謂所擬出嚴起恒意,欲入署毆之。是日,起恒不入,而天麟獨自承,遂移怒天麟,逐之去,并逐其弟為行人兩子為御史中書舍人者。天麟移居慶逺,王化澄貪鄙無物望,亦為時魁等所攻,碎冠服,辭去由榔乃召何吾騶、黃士俊入直。吾騶尋亦為堡等排去,獨士俊起,恒在由榔,乃復召天麟,天麟不至,上疏言:「今國勢累卵,路人皆知而建言者,絶不問瑣屑一人一事,掉頭以争,曰:我古遺直也。今而後請,勿以四方無利害者執也。為極重大事,而獨使主上憂社稷,其意亦為堡等發。臣等謹案,明自神宗以後,科道諸臣懷私逞臆,把持朝政,黨禍交興。桂王﨑嶇嶺海事急,燃眉乃金堡等猶欲呼朋引類,任意恣行,甚至擲印喧嘩,弁造髦主。上及兩粵就平堡不能殺身,又復詭托緇流聖諭,作語言,以文其畏死偷生之跡。臣等伏讀前後所頒, ,仰見我皇上大公彰癉盡節者,雖阻兵犯順,而猶曲予燭照,靡遺抒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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闡揚若進退無據之徒,縱獲保首領,而準情理之平所,斧鉞維嚴,亦必追加誅殛。是非褒貶,一垂訓以維風教,正人心矣。 萬世者,至深且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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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南昌,金聲桓等伏誅。聲桓部將湯執中守進賢門,其偏裨約來降。大兵因以厚陣,佯攻得勝門礮,聲聞三百里,聲桓等悉衆赴之,而竒兵已從進賢門,登雲梯而上,城遂破。聲桓中二矢,赴池水死。生擒王得仁及宋奎光、劉一鵬、郭天才等,皆伏誅。故明大學士姜曰廣投偰家池死,瑞州、臨江、袁州諸府皆平。曰廣忠、確賜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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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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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至信豐,李成棟敗死。成棟再度嶺犯贛州,不能克,屯兵信豐。大兵既定南昌,泝流援贛,直趨信豐。成棟兵敗,諸將欲拔營歸,成棟不可。天久雨,召諸將議事,去者已大半。成棟命酒痛飲,既大醉,左右挽之,上馬渡水,水漲,人馬俱沈。三日後,見成棟植立水中,始知其死,諸營皆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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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追至南雄城下而還。桂王由榔以杜永和為兩廣總督,駐廣州,代成棟,閻可義守南雄。可義尋死,以羅成耀代之。命瞿式耜以留守督師,兼江、楚各省兵馬三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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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衡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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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騰蛟既死堵,允錫乃入衡州,與胡一青固守。大兵至,戰敗,一青走廣西,允錫走桂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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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遂入衡州。初,李赤心之入廣西也,緣道淫掠,龍虎闗守將曹志建惡之,并惡允錫,或說志建、允錫將召忠貞營,圖志建,志建夜發兵圍允錫,殺從卒千餘,允錫及子逃入富川猺峒,志建索之急,猺潛送允錫於監軍僉事何圖復間闗達梧州,㑹桂王由榔遣嚴起恒、劉湘客安輯忠貞營,至梧而赤心等已走賓、橫二州,乃載允錫謁由榔於肇慶,志建遷怒圖,復誘殺之,闔門俱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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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謹案:明季兵政廢弛,上無約束,任其縱肆,或緣道淫掠,或索金鼔譟,卒至闖獻橫行,無一人足資禦侮者,況復粵西假息孑遺幾何?諸將如郝永忠、李赤心等,尚復縱兵焚刧,曹志建且擅殺職官,闔門俱盡,武臣恣横,紀律蕩然,亦由習見崇禎時之悍將驕兵而貽害,遂至於此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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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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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以海大學士劉中藻既陷福寧,旋移駐福安,固守不下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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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破城,中藻冠帶坐堂上,為文自祭,吞金屑死。時以海已盡失閩地,鄭彩見事勢窮蹙,遂棄以海去。張名振、阮進奉以海遁居南田。劉中藻,烈愍 賜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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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孫可望遣使求封於桂王由榔。可望既得雲南,故明在籍。御史臨安任僎議:「尊可望為國主,以干支紀年,鑄興朝通寶錢,而李定國、劉文秀故可望同輩,一旦自尊,兩人不為下。可望以事杖定國演武場,欲以威衆孫、李益有隙。可望聞桂王由榔在肇慶,李錦等並加封爵,念得朝命加王封,庶可相制。議遣使奉表。楊畏知亦素以尊主為言,乃遣畏知及永昌故兵部郎中龔彞赴肇慶,進可望表請王封、由榔、大學士嚴起恒、給事中金堡等皆持不可,畏知曰:「可望欲權出劉、李上爾。今晉之上公而卑劉、李侯爵可也」。乃議封可望景國公,賜名朝宗,定國、文秀皆列侯,遣大理寺卿趙昱為使,加畏知兵部尚書,彞兵部侍郎同行。時堵、允錫駐梧州,先是,允錫至肇慶結歡,馬吉翔欲圖李元允,由榔不恱。丁時□金堡又論其喪師失地由榔,因令其總統兵馬移駐梧州。允錫曽賜空敕,得便宜行事。昱就與謀,允錫念李赤心等不足恃,欲遙結可望為強援,矯命改封平遼王,易敕書以往。允錫尋至潯州,自恨發病卒。武康伯胡執恭者,慶國公陳邦傅中軍也,守泗城州,與雲南接,亦欲自結。可望言於邦傅先,矯命封可望秦王,曰:「藉其力可制李赤心也」。邦傅乃鑄金章曰:「秦王之寶」。填所給空敕,令執恭齎行。可望大喜,郊迎。亡何,畏知等至,可望駭不受,曰:「我已封秦王矣」。畏知曰:「此偽也」。執恭亦曰:「彼亦偽也。其時桂王所封,實景國公敕印故在」。可望怒,辭敕使,下畏知及執恭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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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桂王由榔遣兵犯南安,敗走。桂王由榔遣兵度嶺犯南安,別分兵兩路窺信、豐,逼崇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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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㑹擊,奪其木城,大破之。八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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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定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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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逺大將軍鄭親王、濟爾哈朗等帥師克辰州,進攻寶慶,王進才、馬進忠等戰敗遁去。分兵定沅州,靖州守將皆望風棄城走。至永州,周金湯、熊兆佐等立柵大松橋,拒戰敗之,下其城,復克黎平府,郝永忠奔永從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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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躡其後,永忠返戰,擊破之,永忠攜妻子潛遁。九月,魯王以海遁入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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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海以七月中至健跳所,大兵圍之,㑹阮進救至,得解去。時張肯堂方以私財募兵海上,以海貽肯堂書,云「將北還舟山,約肯堂共事」。至是以海遂遣張名振、阮進合軍討斬黃斌卿,入居舟山,以肯堂為大學士,吳鍾巒為禮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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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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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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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等帥師征廣東,除夕潛兵襲南雄,桂王由榔、守將江起龍倉皇棄城去。羅成耀方駐韶州,聞之,亦棄輜重走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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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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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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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章皇帝順治七年春正月,我大清兵克韶州,桂王由榔奔梧州。是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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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下韶州,由榔聞庾闗不守,大懼,急登舟走梧州。加馬吉翔兵部尚書,與南陽伯李元允督守肇慶。瞿式耜馳疏請留,不聽。陳邦傅謁由榔梧州,以其將茅守憲率兵入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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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桂王由榔下其給事中金堡等獄。堡等既連逐大臣勢益橫,戶部尚書吳貞毓等欲排去之,畏李元允為援,不敢發,㑹由榔走梧州,元允留肇慶,陳邦傅適遣兵入衛,貞毓、郭之竒、萬翺、程源,乃合諸給事、御史,劾袁彭年、劉湘客、丁時魁,䝉正發及堡等五人,把持朝政,罔上行私,罪由榔,以彭年有歸附,功免,議下堡等錦衣獄,杖之。大學士嚴起恒跪由榔舟,力請留守,大學士瞿式耜七疏論救,皆不納,命法司定議,堡以語觸時忌,與時魁並謫戍,湘客、正發贖配追贓。由榔再召朱天麟,天麟疏言:年來百爾構争,盡壊實事,昔宋髙宗航海,猶有退步,今則何地可退,當奮然自将文武諸臣盡擐甲胄,臣亦抽峒丁,擇土豪,募水手,經畧嶺北、湖南,為六軍倡,若徒責票擬,以為主持政本,今政本安在乎?時已大兵日逼,由榔不能從,但召天麟入直進官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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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圍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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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李赤心已死,養子來亨代領其衆,推髙必正為主,大兵圍廣州,桂王由榔命陳邦傅與必正東援邦傅,故與李元允有隙,意在修怨,又憾必正等之屢擾其境也,陰令副將姚春登等連結土司,㑹來亨等調兵土司,遂相讐殺,必正怒而歸,邦傅駐清逺,馬吉翔駐三水,俱不敢進。廣州城守久,李元允弟建捷拒戰甚力,由榔封為安肅伯。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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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全州。
71
平南王孔有徳帥師征廣西,曹志建戰敗,大兵入龍虎闗,馬進忠復敗於𤓰里,走入武岡,桂林大震,百姓苦諸鎮,鈔掠競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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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長驅入全州,開國公趙印選居桂林,衛國公胡一青守榕江,與寧逺伯、王永祚皆懼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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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遂入嚴闗,無一禦者。
74
夏六月,桂王由榔罷,其大學士嚴起恒官,尋召還。起恒潔亷,遇事持平,與馬吉、翔龎、天壽共患難久,無所忤,五虎憾起,恒詆為邪黨。及五虎得罪,起恒反力救吳,貞毓等惡之,乃請召還王化澄,而合攻起恒,給事中雷徳復劾其二十餘罪,比之嚴嵩,由榔不恱,奪徳復官,起恒力求罷由榔輓,留之不得,放舟竟去。㑹鄖國公髙必正入朝,貞毓欲藉其力以傾起,恒言:「朝事壊於五虎,主之者起恒也,公入見,請除君側奸,數言決矣」,必正許之。有為起恒解者,謂必正曰:「五虎攻嚴公、嚴公反救五虎,此長者,奈何以為奸?」必正見由榔,乃力言起恒虛公可任,請由榔手敕邀與俱還。孫可望復遣使求封於桂王由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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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望欲真得秦封,不受景國公命,遣使至梧州問故,由榔始知矯詔事,瞿式耜上疏請斬胡執恭,不納,馬吉翔議封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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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王使者言非秦不敢復命,大學士嚴起恒持不可,兵部侍郎楊鼎和江安人、給事中劉堯珍鎮雄人等助之,且請却所獻白金玉帶,時髙必正尚在梧州,因召使者言:「本朝無異姓封王例,我蕩覆北京,䝉恩宥赦,亦止公爵爾。張氏竊據一隅,封上公足矣,安敢冀王爵?自今當與我同心報國,洗去賊名,毋欺朝廷孱弱,我兩家士馬足相當也」。又致書可望詞義嚴正,使者唯唯退,議遂寢,可望不得封,益怒。秋九月,孫可望率兵至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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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望由雲南東襲貴州,匡國公皮熊走清浪衛,追執之,奪其兵。又遣白文選攻破遵義,忠國公王祥自刎死,降其衆二十餘萬。張先璧、馬進忠皆歸於可望,勢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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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可望遣兵據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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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桂王由榔遣李乾徳入蜀,自巡撫進尚書,經畧川湖、雲、貴軍務,乾徳察諸將,惟袁韜最勇悍可用,力說之攻佛圖闗,取重慶,亡何,諸將大㑹韜,以位髙坐,李占春上,占春怒,并怒乾徳,欲襲取之,乾徳占星氣有異,走匿山谷間,占春襲韜,不克,搜乾徳船,取其孥而返,尋還之,諸將益相猜。韜及武大定久駐重慶,食盡,乾徳說嘉定、楊展與大定,結為兄弟,資之食,已而乾徳利展富,構韜殺之,分其貲,蜀人咸不直乾徳,可望聞展死將圖蜀,乃為展訟寃,使王自竒將兵由川南進,而別遣劉文秀渡金沙河,出黎州趨嘉定,韜、大定方拒自竒於川南撤師還救,自竒尾擊之,韜、大定大敗,悉被擒。嘉定陷,乾徳以其父死於流賊也,曰:「吾不可再辱,驅家人與其弟御史升徳俱赴水死。乾徳諡, ,賜賜諡忠節,升徳 節愍文秀兵復東,譚宏、譚詣、譚文盡降,乃遣盧名臣下涪州,占春敗走于大海,在忠州知不支,引兵出䕫入楚,與占春來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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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文秀遂據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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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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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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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城三面臨水,李成棟在時,復築兩翼附于城外,為砲臺,水環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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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攻圍十閱月不下,杜永和偏將范承恩約內應決砲臺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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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藉薪徑渡,遂得砲臺。是月二日,克其城。承恩來降,永和由海道奔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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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桂林,桂、王由榔、留守大學士臨桂伯、瞿式耜等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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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祚、胡一青俱以領餉入桂林,榕江一帶皆空壁,大兵益深入。是月五日,式耜檄趙印選出城為戰,守計不肯行,再趣之,則盡室逃。一青及武陵侯楊國棟、綏寧伯蒲纓、寧武伯馬養麟亦逃去,永祚迎降,城中無一兵。式耜端坐府中,家人亦㪚部將戚良勛請式耜上馬速走,式耜堅不聽,叱退之。適兵部侍郎、總督諸路軍務張同敞同敝,以式耜薦為總督,有文武才,每出兵,輒躍馬為諸將先,或敗奔,同敞危坐不去,諸将復還戰,或取勝,軍中以是服之。自靈川至,見式耜,式耜曰:「我為留守,當死此。子無城守責,盍去諸同」。敞正色曰:「昔人恥獨為君子,公顧不許同敞共死乎?」式耜喜,取酒與飲,一老兵侍式耜,令召中軍徐髙,付以敕印,屬馳送桂王由榔。是夕,兩人秉燭危坐達旦,黎眀,數騎至,式耜曰:「吾兩人待死久矣!」遂與偕行,至則踞坐於地,諭之降,不從,令為僧,亦不從,乃幽之民舍。兩人雖異室,聲息相聞,日賦詩倡和,得百餘首。閱四十餘日,將就刑,式耜從容肅衣冠南向拜訖,與同、敞並死,同敞屍植立,首墜躍而前者三人,皆辟易。式耜、敞,賜諡忠宣,同 ,賜諡忠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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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王由榔奔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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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榔至潯州,亂卒夜掠街市,火光燭天,由榔亟解維衝雨而去。陳邦傅在清逺飛帆先歸,邀刼從官于藤江,殺部郎潘駿觀、童英、許王鳳等,由榔踉蹌至南寧,胡一青、趙印選率兵駐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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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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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由灌陽至平樂,桂王由榔、征西將軍朱旻如臨桂人固守,城破,旻如殺其妻子,自刎死。焦璉方往禦鎮峽闗,聞之,遂走梧州。旻如烈愍,賜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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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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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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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章皇帝順治八年春二月,我大清兵克肇慶、髙州、梧州、栁州,諸府總兵許爾顯克肇慶及羅定州,徐成功克髙州線國安、馬蛟麟克梧栁二州,桂王由榔、南陽伯李元允、安肅伯李建㨗,自肇慶走南寧,尋請出靈山,收髙雷兵,復擾廣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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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可望遣兵至南寧迎桂王由榔,遂殺其大學士嚴起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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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榔走南寧,見事急,乃遣編修劉茝、封孫可望冀王可望,仍不受,楊畏知曰:「秦冀等爾,假何如真?」可望不聽。李定國等勸可望遣畏知終其事,可望許之,先遣部將賀九儀、張勝、張明志等率勁卒五千迎由榔九儀直,上嚴起恒舟,怒目攘臂,問王封是「秦非秦」嚴起,恒曰:「君逺迎主上,功甚偉,朝廷當有隆恩,若專問此事,是挾封,非迎主上也」。九儀怒,格殺之,投屍于江,遂殺給事中劉堯珍、吳霖歙縣人、張載述涇縣人追殺兵部尚書楊鼎和於崑崙闗,皆以阻封議故。起恒、鼎和俱 ,賜諡忠節,堯珍霖、載述愍俱 ,賜諡烈。朱天麟力勸由榔從可望請赴雲南,諸臣以起恒被殺,皆不可,乃命天麟經畧左右兩江土司,而真封可望為秦王。畏知旋至,痛哭自劾,語多侵可望由榔,因留為東閣大學士,與吳貞毓同輔政。可望聞之,怒,使人召至貴陽,面責數之,畏知大憤,除頭上冠擊可望,遂被殺。楚雄人立祠以祀。畏知忠節,賜諡。三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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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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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秀既據蜀,旋還雲南,留白文選守嘉定,劉鎮國守雅州,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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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南征,文選、鎮國戰敗,挾曹勛遁走,王師遂入嘉定,桂王由榔、巡撫川南,僉都御史范文光賦詩一章,仰藥死。巡撫川北僉都御史詹天顔兵敗于石泉,就執,不屈死。總督尚書樊一蘅時已謝事避山中,至九月亦遘疾死。 范文光、詹賜諡天顔,俱 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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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桂王由榔遣其大學士文安之督師四川,為孫可望所阻,不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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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應由榔召至梧州,從赴南寧。以大兵日迫,而雲南又為孫可望所據,不可往念。川中諸鎮兵尚強,欲結之為援,乃自請督師,加諸鎮封爵,由榔從之,加安之吏、兵二部尚書,總督川、湖諸處軍務,賜劒便宜從事。進諸將王光興、郝永忠、劉體仁、袁宗第、李來亨、王友進、塔天寶、馬雲翔、郝珍、李復榮、譚宏、譚詣、譚文、黨守素等公侯爵,即令安之齎敕印行。可望聞而惡之,遣兵伺於都勻,邀止安之,追奪光興等敕印。留數月,乃令入湖。廣安之逺客他鄉,無所歸,復赴貴州,將趨謁由榔。可望誣以罪,戍之,畢節衛。秋八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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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舟山,魯王以海遁入海,都統金礪、劉之源、總督陳錦、提督田雄等㑹師討舟山,以大艦乗潮出洋,至蛟門,魯王以海遣阮進拒戰,敗死。進烈愍,賜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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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乗天霧集螺頭門,守俾者方覺。定西侯張名振、兵部尚書張煌言:「奉以海航海去,屬大學士張肯堂城守,城中兵六千,居民萬餘,堅守十餘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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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掘地道,破其城,肯堂衣蟒玉南向坐,令四、妾、二、子婦、一女孫先死,乃從容賦詩自經,一時同死者,兵部尚書李向中鍾祥人以下凡二十一人大帥召向中不赴,發兵捕之,以衰絰見,大帥呵之曰:「聘汝不至,捕即至,何也?」向中從容曰:前則辭官,今就戮爾!」遂死之。禮部尚書吳鍾巒常往來普陀山,以大兵至寜波,鍾巒慷慨謂人曰:「昔仲達死璫禍,吾 諸生不得死,君常死賊難,吾以逺臣不得從死,今其時矣!」乃急渡海,入昌國衛之孔廟,積薪左廡下,抱孔子木主自焚死。仲達者,鍾巒弟子。李應昇君常者,鍾巒友馬世竒也。左都督張名揚,乃名振弟,與其母范以下數十人,皆自焚死。吏部侍郎上海朱永佑、安洋將軍上元劉世勲、通政司㑹稽鄭遵儉、兵科給事中鄞縣董志寜、兵部郎中江陰朱養時、戶部主事福建林瑛、蘇州江用楫、禮部主事㑹稽董元、兵部主事福建朱萬年、長洲顧珍、臨山衛李開國、工部主事長洲顧中堯、中書舍人蘇州蘇兆人、工部所正鄞縣戴仲明、定西侯㕘謀順天顧明楫、諸生福建林世英、內官監太監劉朝,俱不屈死。開國母瑛、明楫妻皆自盡,錦衣指揮王朝相聞城破,䕶以海妃陳氏、貴嬪張氏、義陽王妃杜氏入井,用巨石覆之,自刎其旁, 肯堂 ,賜諡忠穆。鍾巒 ,賜諡忠烈。向中志寜儉賜諡忠節,永佑、世勲名揚、朝相,俱兆,賜諡烈愍。遵 、 養、時瑛、用楫、元萬、年珍、開國中堯 人、仲明俱俱賜諡節愍明楫世,英 ,賜祀忠義祠以海漂泊無所歸,檥舟南日山,颶風大作,其大學士沈宸荃沒於海。宸荃節,諡忠。九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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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克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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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王孔有徳率師駐賓陽,遣總兵線國安等分路畧定廣西郡縣。桂王由榔、慶國公陳邦傅在潯州,宣國公焦璉兵敗走,武靖、邦傅邀與俱降,璉不從,邦傅殺之,函其首,遣使以潯南之地及所部兵來歸。璉賜諡烈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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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魯王以海遁居金門,以海舟次巖頭、鄭成功,移之金門,禮待頗恭。以海既失其衆,乃自去監國號,遣使間道奉表於桂王由榔。久之,張名振亦卒成功事,以海益懈,以海積不能平,將往南澳。成功使人沈之海中,張煌言自以海死後,㪚遣部曲遁居懸嶴,為杭大兵所執,諭降不從,戮於 州。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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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桂王由榔奔廣南。孫可望既移駐貴陽,議移由榔自近,挾以作威。其將掌塘執者曹延生惎由榔,大學士吳貞毓言不可移黔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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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盡定廣西諸府,南寧危,迫由榔,召諸臣共議,有請走海濱依李元允者,有議入安南避難者,有議泛海抵閩,依鄭成功者,惟馬吉翔、龎天夀結可望堅主赴黔,貞毓入延生言不敢決,元允疏請出海,由榔不欲就可望,而以海濱逺,再下諸臣議,終不決。亡何,開國公趙印選、衛國公胡一青殿後軍,戰敗奔還,請由榔速行,急由水道走土司,抵瀨、湍,二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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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益近,相距止百里,上下失色,皆㪚去,已次羅江,土司追騎相距止一舍,㑹日晡引去,乃稍安,次龍英,抵廣南,嵗已暮矣。大學士朱天麟扶病追從由榔,以明年四月始抵廣南,病篤,不能入見,卒於西坂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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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厯代通鑑輯覽》卷一百十九
URN: ctp:ws318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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