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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七百四十八

《卷七百四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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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臣部 交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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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世,陪臣執國命,︹公室,寄任亦多,儀制猶簡,或奉干戈之役,或修朝會之儀,而乃進退由心,輕重在已,始於放肆,卒以交爭,起讎專戮,生于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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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閼鄭大夫。魯隱公十五年五月,鄭伯將伐許,授兵於大宮大宮,鄭祖廟。公孫閼與[A13爭車[A13C]考叔,挾岩宰擼殉翟也。)子都挾棘以逐之子都,公孫閼棘戟也,及大逵弗及,怒逵,道方軌也。七月,鄭伯傅于許傅于許城下。[A13C],考叔取鄭伯之旗,蝥弧以先登蝥,弧旗名。子都自下射之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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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轡,宋大夫華弱,與樂轡少相狎,長相優,又相謗也狎,親習也。優,調戲也。子蕩怒,以弓梏華弱於朝子蕩,樂轡也。張弓,以貫械之在手,故曰梏。平公見之,曰:「司武而梏於朝,難以勝矣司武司馬言其懦弱若不足以勝敵。遂逐之。華弱奔魯司城子罕曰:「同罪異罰,非刑也。專戮於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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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蕩,射子罕之門,曰:「幾日而不我從!」言我射汝門,汝亦當以不勝任見逐。子罕善之如初。言子罕雖見辱而不忿,所以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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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朱晉大夫魯襄公二十六年春,秦伯之弟針如晉修成修會夷儀,歲之成。叔向命召行人、子員欲使答秦命。行人子朱,朱也當御御,進也。言次當行,三云:「叔向不應」。子朱怒曰:「班爵同同為大夫,何以黜朱於朝黜,退也?撫劍從之從叔向也?曰:「秦、晉不和久矣。今日之事,幸而集集成,晉國賴之不集三軍暴骨子員,道二國之言無私,子嘗易之。姦以事君者,吾所能御也」。拂衣從之,人救之拂衣,褰裳也。平公曰:「晉其庶乎庶幾于治,吾臣之所大師」。曠曰:「公室懼卑臣不心競而力爭謂二子不心競為忠,而撫劍拂衣,不務德而爭善爭謂所行為善,私欲已侈,能無卑乎?穿封戍,楚大夫。魯襄公二十六年,楚子侵鄭,至於城麋,鄭皇頡戍之。(皇頡鄭大夫守城麋之邑」。出與楚師戰敗,穿戍囚皇頡。公子圍與之爭之公子圍共王子靈王也,正於伯州犁正曲直也。伯州犁曰:「請問於立囚伯州」。犁曰:「所爭君子也,其何不知言王子圍及穿封戍,皆非細人易別識也?」上其手曰:「夫子為王子圍,寡君之貴弟也介,大也」。下其手曰:「此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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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封戍,方城外之縣尹也。誰獲子上,下手以道囚意?囚曰:「頡遇王子弱焉弱,敗也。言為王戍怒,抽戈逐王子,圍弗及,楚人以皇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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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黑,鄭大夫。魯襄公二十九年,鄭伯有使公孫黑如楚(,黑子鰨、┐、竊、唬撼,鄭方惡而使餘往,是殺餘也。伯有曰:「世,行也,(言女世為行人。子髟、唬嚎稍蟯難則已,何世之有?伯有將,強使之子。髖將伐伯。有氏,大夫和之。鄭大夫盟於伯,有氏示卑。諶曰:「是盟也,其與幾何言不能久也示卑。諶,鄭大夫?《詩》曰:君子屢盟亂,是用長今。是長亂之道也,禍未必三年而後能舒舒,解也。子鰲S鐘胱幽險,聘徐,吾犯之。妹及米幽,鮮獻蠅髖甲以見子南,欲殺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執戈逐之,及衝,擊之以戈,子魃碩歸衝,交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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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彌侔晉大夫。魯定公元年正月辛巳,晉魏舒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將以城成周,孟懿子會城成周,庚寅裁裁,按版築。宋仲幾不受功,曰:「滕薛碲囊嵋垡病#ㄓ,使三國代宋受功役也。碲廡≯,ィ┭υ,自唬核撾無道,絕我小國於周,以我貿常從宋,晉文公為踐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復舊職。若從踐土,若從宋,亦唯命」。仲幾曰:「踐土固然固曰從舊薛,舊為宋役」。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為夏車正皇,大也。奚仲為夏禹掌車服大夫?奚仲遷于邳邳下邳縣仲虺居薛,以為湯左相(。仲虺奚仲之後。若複舊職,將承王官,何故以役諸侯承,奉也?」仲幾曰:「三代各異物,薛焉得有舊言居周世不得以夏、殷為舊?為宋後亦其職也」。士彌侔曰:「晉之從政者新言范獻子新為政,未習故事。子姑受功歸,吾視諸故府求故事。仲幾縱子忌之,山川鬼神其忘諸乎山川,鬼神盟所告。士伯怒,謂韓簡子曰:「薛徵於人典籍故事,人所知也。宋徵於鬼,証于鬼神。)宋罪大矣,且已無辭而抑我以神誣我也。啟寵納侮,其此之謂矣開寵過分,則納受侵侮。必以仲幾為戮」。乃執仲幾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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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溷,宋大夫。魯定公九年春,宋公使樂大心盟于晉,且逆樂祁之尸,辭偽有疾,乃使向巢如晉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謂桐門右師出子明,樂祁之子溷也。右師樂,大心子明族父也。右師往到子明,舍子明逐使出門去,曰:「吾猶衰徑,子擊鍾,何也?」忿其不逆父喪,因責其無同族之恩?右師曰:「喪不在此故也」。既人曰:「已衰,徑生子餘,何故舍鍾已,子明也!」子明聞之怒,言於公曰:「右師將不利戴氏樂氏,公族,不肯媒將也。不然,無疾」。乃逐桐門右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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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傀相韓嚴,遂重於君,二人相害也。嚴遂政議直指,舉韓傀之過。韓傀以之叱之於朝,嚴遂拔劍侵。於是嚴遂懼,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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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臣部 變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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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諸侯各奠方國,必有命,卿至于大夫,以輔其政。洎晚周微弱,五霸迭起,以機先而為勝,內由權變以取威,繇是仁義廢而變詐興矣,則有屈已而就事,違道以成功,欺割地之言,反好用之物,定君於詭詐之際,還兵於倉卒之間,蓋亦才出一時,智通群萃,施之變亂,庶可嘉然,與夫皇王之道,斯為美矣。《禮》所謂「用人之智去其詐」,良有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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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孫僑如魯大夫,通於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季文子,孟獻子。成公十六年冬十月,出僑。如而盟之僑如奔,大夫共盟以僑。如為戒)齊聲。孟子通僑如聲孟子。齊靈公母,宋女,使立於高國之間位卿。僑如曰:不可以再罪奔衛,亦間於卿《傳》亦終言僑如之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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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梁帶晉大夫魯襄公二十六年,齊人城郟之歲在二十四年。其夏,齊烏餘以廩丘奔晉烏餘,齊大夫也。廩丘,今東郡廩丘縣故城是,襲衛羊角,取之今廩丘縣所治羊角城是,遂襲我高魚高魚城在廩丘縣東北,有大雨自其竇入雨,大水,竇開,介于其庫入高魚庫而介其中,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取魯高魚。又取邑於宋。於是範宣子卒宣子范モ,諸侯弗能治也。及趙文子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於晉侯曰:「晉為盟主,諸侯或相侵也,則討而使歸其地。今烏餘之邑,皆討類也言於此類宜見討而貪之,是為盟主也,請歸之」。公曰:「諾。孰可使也?」對曰:「胥梁帶能無用師?晉侯使往能無用師,言有權謀也。二十七年春,胥梁帶,使諸喪邑者,具車徒以受地,必周(諸喪。邑謂齊、魯,宋也。周,密也。必密來,勿以受地為名,使烏餘具車徒以受封烏餘以邑,故詐許封之。烏餘以其眾出出受封也,使諸侯偽劫烏餘之封者劫,致也。使齊、魯、宋偽若致邑封鳥餘者,而遂執之,盡獲之皆獲其徒眾,皆取其邑而歸諸侯諸侯是以睦於晉《傳》言趙文子賢,故平公雖失政,而諸侯猶睦。韓起,晉大夫。魯昭公三年,如齊逆女為平公逆。公孫蠆為少姜之有寵也,以其子□公女而嫁公子更嫁公女。人謂宣子子尾欺晉,晉胡受之。宣子曰:「吾欲得齊而遠其寵寵,將來乎寵謂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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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艚楚大夫、魯昭公七年三月,公如楚。楚子享公於新臺章華台也,使長鬣者相鬣,鬢也,欲先夸魯侯,好以大屈宴好之,賜大屈弓名,既而悔之。紋艚聞之見公,公語之拜賀。公曰:「何」賀?對曰:「齊與晉越,欲此久矣。寡君無糜胍病。《6傳》:諸君君其備禦三鄰言齊、晉、越將伐魯而取之,慎守寶矣,敢不賀乎!」公懼,乃反之言楚靈不信,所以不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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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猛,魯人。定公八年正月,公侵齊,門於陽州。師退,冉猛偽傷足而先,欲先歸。其兄會,乃呼曰「猛也殿」。會見師退而猛不在列,乃大呼,詐言猛在後為殿。《傳》言魯無軍政。二月,公侵齊,攻廩丘之郛,主人出師奔。攻郛人少,故遣後師走往助之。陽虎偽不見冉猛者曰:「猛在此必敗」。陽州之役,猛先歸,言若在此,必複敗。猛逐之,顧而無繼偽顛。逐,廩丘人。虎曰:「盡客氣也」。言皆客氣非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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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服景伯,魯大夫。哀公。十三年秋七月辛丑,盟吳、晉爭先爭歃血先後。吳人曰:「於周室,我為長」。晉人曰:「於姬,姓我為伯為侯伯。乃先晉人,吳人將以公見晉侯。景伯對使者,吳人乃止。既而悔之謂景伯欺之。將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後於魯矣何景伯名?將以二乘與六人從,遲速,唯命遂囚以還及戶牖戶牖,陳留外。黃縣西北東昏城是。謂太宰庠唬郝辰,以十月上辛有事於上帝。先王季辛而畢。何世有職焉有職於祭事?自襄以來,未之有改也魯襄公。若不會祝,宗將曰:吳實然言魯祝宗將告神云:景伯不會坐,為吳所囚,吳人信鬼,故以事恐之。且謂魯不共而執其賤者七人何損焉?大宰庋造、鍛踉、唬何、匏癆,堵扯祗為名夢,惡名?不如歸之乃歸。景伯智伯,晉卿也。魯哀公二十七年,晉荀瑤帥師伐鄭,次于桐丘。鄭駟弘請救于齊弘駟,顓子。齊陳成子帥師救鄭,智伯聞之,乃還。使謂成子曰:「大夫陳子陳之自出,陳之不祀,鄭之罪也十七年,楚獨滅陳,非鄭之罪,蓋智伯誣陳子,故陳子怒謂其多陵人。故寡君使瑤察陳衷焉衷,善也。謂大夫其恤陳乎?若利本之顛,瑤何有焉言陳滅已何傷?」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智伯,其能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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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儀相秦,秦欲伐齊,齊、楚從親,於是張儀往相楚。楚懷王聞張儀來,虛上舍而自館之,曰:「此僻陋之國子,何以教之?」儀說楚王曰:「大王誠能聽臣,閉關絕約於齊,臣請獻商於之地六百里,使秦女得為大王箕帚之妾。秦、楚娶婦嫁女,長為兄弟之國,此北弱齊而西益秦也,計無便此者」。楚王大說而許之。群臣皆賀,陳軫獨吊。楚王怒曰:「寡人不興師,發兵得六百里地,群臣皆賀,子獨吊,何也?」陳軫對曰:「不然。以臣觀之,商於之地不可得而齊、秦合,齊、秦合則患必至矣」。楚王曰:「有說乎?」陳軫對曰:「夫秦之所以楚重者,以其有齊也。今閉關絕,約於齊則楚孤,秦奚貪夫孤國,而與之商於之地六百里!張儀至秦必負王,是北絕齊交,西生患於秦也。兩國之兵必俱至善。為王計者,不若陰合而陽絕于齊,使人隨張儀,苟與吾地絕齊,未晚也,不與吾地陰合謀計也」。楚王曰:「願陳子閉口,毋複言,以待寡人得地」。乃以相印授張儀,厚賂之。於是遂閉關絕約於齊,使一將軍隨張儀。張儀至秦,佯失綏,墮車不朝。三月,楚王聞之曰:「儀以寡人絕齊未甚耶?」乃使勇士至宋借之。符北罵齊王。齊王大怒,折節而下。秦、秦、齊之交合,張儀乃朝謂楚使者曰:「臣有奉邑六里,願以獻大王左右。楚使者曰:「臣受令於王,以商於之地六百里,不聞六里還報楚王!」楚王大怒,發兵而攻秦。陳軫曰:「軫可發口言乎!攻之不如割地,反以賂秦,與之并兵而攻齊,是我出地於秦,取償於齊也。王國尚可存」。楚王不聽,卒發兵,而使將軍屈モ擊秦。秦、齊共攻楚,斬首八萬,殺屈モ,遂取丹陽、漢中之地。楚又複益發,在枝江兵而襲秦,至藍田,大戰,楚大敗。於是楚割兩城以與秦平。秦要楚欲得黔中地,欲以武關外易之。楚王曰:「不願易地,願得張儀而獻黔中地」。秦王欲遣之,口弗忍言。張儀乃請行。惠王曰:「彼楚王怒子之負以商於之地,是且甘心於子。張儀曰:「秦︹楚弱,臣善靳尚,尚得事楚。夫人鄭玄所言皆從。且臣奉王之節,使楚、楚何敢加誅!假令誅臣而為秦得黔中之地,臣之上願,遂使楚、楚懷王至,則囚張儀,將殺之。靳尚謂鄭袖曰:「秦王甚愛張儀,而不欲出之,今將以上庸之地六縣賂楚,以美人聘楚,以宮中善歌謳者為勝。楚王重地尊秦,秦女必貴,而夫人斥矣,不若為言而出之」。於是鄭玄日夜言懷王曰:「人臣各為其主用,今地未入秦,秦使張儀來至重王,王未有禮而殺張儀,秦必大怒,攻楚妾,請子母俱遷江南,毋為秦所魚肉也」。懷王後悔,赦張儀,厚禮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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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緩趙大夫秦攻趙於長平,大破之,引兵而歸。因使人索六城于趙而謀計未定。樓緩新從秦來,趙王與樓緩計之,曰:「與秦地與,不與孰吉?」樓緩辭讓曰:「非人臣所知也」。王曰:「雖然,試言公之私」。樓緩曰:「王亦聞公父文伯乎?公父文伯,官於魯,病死,婦人之為自殺房中者二人。其母聞之,不肯哭也。其相室曰:焉有子死不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賢人也,逐於魯,是人不隨。今死而婦人為死者二人,若是者,其於長者薄於婦人厚也,故從母言之為賢母也。從婦人言之為妒婦,故言之一也。言者異則人心變矣。今臣新從秦來,言勿與,則非計也。言與之則恐以臣為秦也,故不敢對,使臣得為王計,不如與之。王曰:諾。虞卿聞之,入見王,王以樓緩言告之,虞卿曰:此飾說也。王曰:何謂也?虞卿曰:秦之攻趙,倦而歸乎?王以其力尚能進,愛王而不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遺餘力矣,必以倦而歸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歸,王又為之攻其力之所,不能取以資之,是助秦自政也。來年秦復攻王,王無救矣。王以虞卿言,告樓緩樓。緩曰:虞卿能盡知秦力之所至乎?誠知秦力之進也,此彈丸之地猶不與也。今秦來年復攻王,得無割其內而媾乎!王曰:請聽子割矣!子能必來年秦不復攻乎?樓緩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他日者,三晉之交,於秦相善也。今秦善韓、魏而獨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韓、魏也。今臣為足下解負親之攻啟,關通幣於齊交,韓、魏至來年而王獨不攻於秦,王之所以事秦者,必在韓、魏之後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王以樓緩言告虞卿,虞卿曰:樓緩言不媾來年,秦復攻王,得無更割其內而媾乎?今樓緩又不能,必秦之不復攻也,雖割何益!來年復攻之,割其力之所不能取而媾,此自盡之術也。不如無媾,秦雖善攻,不能歲取六縣。趙雖不能收,不至歲失六城,秦倦而歸,兵必罷。我以六城收天下以攻罷秦,是我失之于天下而取償於秦也。吾國尚利,孰與坐而割地,自弱以︹秦哉!今樓緩曰:秦善韓、魏而攻趙者,必以王之事秦不如韓、魏也。是使王歲以六城事秦也,坐而地盡矣。來年秦復求割地,王將與之乎?不與,則是棄前費而挑秦禍也,與之則無地而給之。語曰:︹者善,攻而弱者不能守。今坐而聽秦,秦兵不弊而多得地,是︹秦而弱趙也。以益︹之秦而割逾弱之趙,其計固不止矣。且秦,虎狼之國也,無禮義,其求無己,而王之城有盡,以有盡之地給無己之求,其勢必無趙矣。故曰:此飾說也,王必勿與。王曰:諾。樓緩聞之,入見王。王又以虞卿言告之樓。緩曰:不然也,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夫秦、趙構難,天下皆悅,何也?我將因強而乘弱,今趙兵困于秦,故不如亟割地為和,以疑天下慰秦之心。不然,天下將因秦之怒,乘趙之弊而瓜分之,趙見亡之不暇,何秦之敢圖?願王以此斷之,勿復計也。虞卿聞之復入,見王曰:危矣,樓緩之為秦也。夫趙兵困于秦,又割地為和,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心哉?是亦獨不言其示天下弱乎?且臣曰:勿與者,非固勿與而已也。秦索六城于王,王以五城賂齊。齊,秦深讎也。得王五城並力而西擊齊。秦之聽王,又不待辭之畢矣。則是王失之於齊而取償于秦也,而齊、趙之讎可以報示天下有能為也。王以此發聲兵,未窬吵技秦之重賂而反媾於王也。從秦為媾,韓、魏聞之必盡。重王重王,必出重器以先於王,是一舉而結三國之親而與秦易道也。趙王曰:「善」。因發虞卿東見齊王,與之謀秦。虞卿未還,秦之使者已在趙矣,樓緩聞之,逃而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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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臣部 賊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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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有言曰:「士無賢愚,入朝見嫉」。又曰:「堆生於岸,水必湍之」。斯固達者,因事而立喻也。若乃利害相形,曲直異稟,當其勝會,突起狠心,乃有取其善而害其人,懼其逼而奪其位。茲乃賢愚之共弊,古今之深戒者也。在昔曾陪繼世,名位迭居,苟以一時之忿,或至剿類之慘,姑因私怨,搆其事端,終為深禍,危乎邦本。斯則猜賊者之議得,讒毀者之計行,故受枉被誅,莫不由是徵諸前史,可覆視也。比其事類,以存戒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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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射姑,晉大夫也。晉侯使射姑將陽處父諫曰:「射姑民,眾不說,不可使將」。於是廢將陽處。父出,射姑入,君謂射姑曰:「陽處父」。言曰:「射姑民。眾不說,不可」。使將射。姑怒,出刺陽處父於朝而走明君漏言殺之,當坐殺。《易》曰: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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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鄭父,晉大夫也。夷之勱,侯將登箕。鄭父先都登之於上軍也,使而士懍閡,娑將惚舅,究眨┫瓤嗽唬漢、趙之勳,不可廢也。從之狐偃、趙衰,有從亡之勛。先克奪蒯,得田于革陰七年,晉禦秦師於革陰,以軍事奪其田也。先克,中軍佐。故箕鄭父先都士懍、閡娑蒯得作亂,使賊殺先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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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岸賈,晉大夫也。屠岸賈欲殺趙朔賈,始有寵於靈公。及至於景公,而賈為司冠,將作難,乃治靈公之賊以致趙盾。遍告諸將曰:「盾雖不知,猶為賊首,以臣弒君,子孫在朝,何以懲罪?請誅之」。韓厥曰:「靈公遇賊,趙盾在外,吾君以為無罪故不誅。今諸君將誅其後,是非先君之意,而今妄誅妄誅,謂之亂臣。有大事而君不聞,是無君也」。賈不聽。韓厥告趙朔趣亡,朔不肯,曰:「子必不絕趙祀,朔死不恨」。韓厥許諾,稱疾不出。賈不請,而擅與諸將攻趙氏於下宮,殺趙朔、趙同、趙括、趙嬰齊皆滅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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紂,旋蓨、妄葜兩越大夫也,三鶯,Σ宗言替而殺之。及欒弗忌欒弗忌,晉賢大夫。伯州犁奔楚伯宗子。韓獻子曰:「菔掀洳緩,⺶∩迫頌,斕刂紀也而驟絕之,不亡何待!」既殺伯宗,又及弗忌,故曰驟也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盜憎民,惡其上。子好直言,必及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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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尾,齊大夫也,害閭丘。嬰欲殺之,使帥師以伐陽州陽州,魯地。我問師魯以師往問齊我。子尾殺閭丘嬰,以說于我師伐魯者,嬰所為也,工僂、灑水、省灶。孔虺、賈寅出奔莒四子,嬰之黨。平子,魯大夫也。平子伐莒,取更阜(。更阜,莒邑,獻俘,始用人於亳社以人祭殷社。臧武仲在齊,聞之,曰:「周公其不祭乎?周公享義,魯無義。《詩》曰:德音孔昭,視民不佻詩,小雅。佻,偷也。言明德君子必愛民。佻之謂甚矣,而一用之,將福哉一,同也。同人于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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駟|,鄭大夫殺鄧析而用其竹刑鄧析,鄭大夫欲改鄭所鑄舊制,不受君命而私造刑法,書之于竹簡,故言竹刑。君子謂子然,於是不忠。苟有可以加于國家者,棄其邪可也加,猶益也,棄不責其邪惡也。靜女之三章,取彤管焉詩此風也。言靜女三章之詩,雖說美女,義在彤管。彤管赤管筆,女史記事,規誨之所執。干何以告之,取其忠也詩頭,繅病B幾伸甘者,取其忠心,願告人以善道也。言此二詩皆以一善見采,而鄧析不以一善身。故用其道,不棄其人。《詩》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詩,召南也。召伯決訟於蔽芾小棠之下,詩人思之,不伐其樹。茇,草舍也。思其人猶愛,況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子然,無以勸能矣傳言子然嗣,大叔為政,鄭所以衰弱。陳逆,齊大夫也。齊簡公之在魯也,闞止有寵焉簡公,悼公荷子壬也。闞,止子我也。及即位,使為成子憚之,驟顧諸朝成子陳常心不安,故數顧之。諸御鞅言於公曰:「陳、闞不可並也,君其擇焉擇用一人。子我夕夕視事。陳逆殺人逢之陳逆子行。陳氏宗也,子我逢之,遂執以入執逆至朝,陳氏方睦欲謀齊國,故宗族和,使疾而遺之潘沐,備酒肉焉使詐病,因內潘並得內酒肉,潘米汁,可以沐頭。享守囚者,醉而殺之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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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勝,楚太子建之子也。太子建之遇讒也,自城父奔宋,又避華氏之亂于鄭。鄭人甚善之,又媒與晉人謀襲鄭,乃求復焉。鄭人復之如初。晉人使諜於子木,請行而期焉,請行襲鄭之期,子木即建也。子木暴虐於其私邑。邑人訴之,鄭人省之,得晉諜焉,遂殺其子曰:勝在吳子西,欲召之。葉公曰:「吾聞勝也,詐而亂,無乃害乎?」葉公子高、沈諸梁也。子西曰:「吾聞勝信而勇,不為不利,舍諸邊境,使衛藩焉」。使為藩屏之衛。葉公曰:「周仁之謂信,周,親也。率義之謂行也。),吾聞勝也,好復言,言之所許,必欲復行之,不顧道理。而求死士,殆有私乎!私謀復讎。複言,非信也。期,勇也,期,必也。子必悔之」。弗從,召之,使處吳,竟為白公,白,楚邑也。汝陰褒信縣西南有白亭。請伐鄭。子西曰:「楚,未節也,言楚國新復政,未得節制。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請許之,未起師。晉人伐鄭,楚救之,與之盟。勝怒曰:「鄭人在此,讎不遠矣!」比子西于鄭人。勝自厲。劍子期之,子平見之曰:「王孫何自厲也?」曰:「勝以直聞,不告女,庸為直乎?將以殺爾父」。子平,以告子西。子西曰:「勝如卵,余翼而長之。以鳥為喻。楚國第,用士之次第。我死,令尹司馬非勝而誰」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言我必殺之,若得自死,我乃不復成人。子西不悛,勝謂石乞,石乞勝之徒曰:王與二卿士(二卿子,西子期。皆五百人當之,則可矣。乞曰:「不可得也」。五百人不可得。曰:「市南有熊宜,僚若得之,可以當五百人矣」。乃從白公而之與之言說,告之故辭,告欲作亂,宜僚辭拒之。承之以劍不動。挾劍指其喉。勝曰:「不為利,不為威惕。不洩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吳人伐慎,白公敗之,汝陰慎縣也。請以戰備獻,與吳戰,得車仗兵器皆備而獻之,欲因此作亂。許之,遂作亂。殺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慚於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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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宰囊獯蠓蛞病x餳扔胱玉閿邢兌蠆髟唬鶴、玉鬮人,剛暴少恩,猜賊其怨望,恐為深禍也。前日王欲伐齊,子胥以為不可,王卒伐之而有大功,子胥恥其計,謀不用,乃反怨望。而今王又復伐齊,子胥專愎︹,諫沮自呂切,毀用事,徒幸吳之敗以自勝,其計謀耳。今王自行,悉國中武力以伐齊,而子胥諫不用,因輟謝,佯病不行,王不可不備,此起禍不難。且饈穀宋⑺胖,其使於齊也,乃屬其子於齊之鮑氏。夫為人臣,內不得意,外倚諸侯,自以為先王之謀。臣今不見用,嘗怏怏怨望,願王早圖之」。吳王曰:「微子之言,吾亦疑之」。乃使使賜伍子胥屬鏤鏤,子切。之劍,曰:「子以此死!伍子胥仰天歎曰:「嗟乎!言舀臣囊亂矣!王乃反謀我!我令若父霸自若。未立時,諸公子爭立,我以死爭之,于先王幾不得立。若既得立,欲分吳國予我,我顧不敢望也。然今若聽諛臣言以殺長者,乃告其舍人曰:必樹吾墓上以梓令,可以為器,而抉吾眼縣吳東門之上以觀越。寇之入滅吳也,乃自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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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鞅,晉大夫簡子也。竇鳴犢、舜華,晉國之賢大夫也。簡子未得志之時,須此兩人而後從政。及其已得志,殺之,乃從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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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賈為魏中大夫,為魏昭王,使於齊,范睢從之。留數月,未得報。齊襄王聞睢辯口,乃使人賜睢金十斤及牛酒。睢辭謝不敢受。須賈知之,大怒,以為睢持魏陰事,告齊,故得此饋,令睢受其牛,酒還其金。既歸,心怒,睢以告魏相魏、齊。魏齊大怒,使舍人笞擊睢折,脅摺齒。睢佯死,即卷以簀,置廁中。賓客飲者醉,更溺睢,故﹃辱以懲後。令鏤力侯反,無妄言者。睢從簀中謂守者曰:「公能出我,我必厚謝」。公守者,乃請出簀中死人。魏齊醉曰:「可矣」。範睢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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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襄子,晉大夫也。襄子姊,前為代王夫人。簡子,既葬,未除服,北登夏屋山在廣武,請代王使廚人操銅斗以食。代王及從者行,斟陰令宰人各{{一作「雒」,以斗擊殺代王及從官,遂興兵平代地。其姊聞之,泣而呼天,摩笄自殺。代人憐之,所死地,名之為摩笄之山,遂以代封伯魯子周為代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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