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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十五至卷五十

《卷四十五至卷五十》[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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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 子部

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四十五》

论语二十七》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衞灵公问陈章》

1
问明日遂行在陈絶粮想见孔子都不计较所以絶粮曰若计较则不成行矣
2
周问固穷有二义不知孰长曰固守其穷古人多如此说但以上文观之则恐圣人一时答问之辞未遽及此盖子路方问君子亦有穷乎圣人答之曰君子固是有穷时但不如小人穷则滥尔以固字答上面有字文势乃相应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子曰:赐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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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告子贡曰: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予一以贯之盖恐子贡只以己为多学而不知一以贯之之理后人不㑹其意遂以为孔子只是一贯元不用多学若不是多学却贯个甚底且如钱贯谓之贯须是有钱方贯得若无钱却贯个甚孔子实是多学无一事不理㑹过若不是许大精神亦吞不得许多只是于多学中有一以贯之耳文蔚
2
问子贡一贯章曰:圣人也不是不理㑹博学多识只是圣人之所以圣却不在博学多识而在一以贯之今人有博学多识而不能至于圣者只是无一以贯之然只是一以贯之而不博学多识则又无物可贯䕫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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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子贡一贯章曰:一以贯之固是以心鉴照万物而不遗然也须多学而识之始得未有不学而自能一贯者也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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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谓子贡曰: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曰然非与圣人说此一句不是且恁地虚说故某尝谓子贡曰:然非与然字也是非与也是而今只管悬想说道一贯却不知贯个甚麽圣人直是事事理㑹得如云好古敏以求之不是蓦直恁地去贯得他如曾子问许多曲折他思量一一问过而夫子一一告之末云:吾闻诸老聃云是圣人当初都曾事事理会过如天下之圣说道事亲事亲中间有多少事说道事君事君中间有多少事而今正患不能一一见个恰好处如何便说一贯近见永嘉有一两相识只管去考制度却都不曾理㑹个根本一旦临利害那个都未有用处却都不将事吕伯恭向来教人亦云:《论语》皆虚言不如论实事便要去考史如陆子静又只说个虚静云全无许多事顔子不㑹学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勿失善则一矣何用更择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一闻之外何用再闻便都与禅家说话一般了圣人道理都不恁地直是周徧䕫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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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谢氏谓如天之于衆形非物物刻而雕之是如何曰天只是一气流行万物自生自长自形自色岂是逐一妆㸃得如此圣人只是一个大本大原里发出视自然明听自然聪色自然温貌自然恭在父子则为仁在君臣则为义从大本中流出便成许多道理只是这个一便贯将去所主是忠发出去无非是恕㝢◯淳同
6
问谢氏解云圣人岂务博者哉如天之于衆形匪物刻而雕之也故曰:予一以贯之徳輶如毛毛犹有伦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所以引此诗者莫只是赞其理之宻否曰固是到此则无可得说了然此须是去涵泳只恁地说过亦不济事多学而识之亦非是不是故子贡先曰然又曰:非与学者固有当多学而识之者然又自有个一贯底道理但多学而识之则可说到一以贯之则不可说矣广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子张问行章》

1
言忠信行笃敬去其不忠信笃敬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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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行笃敬曰笃者有重厚深沈之意敬而不笃则恐有拘迫之患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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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信笃敬立则见其参前在舆则见其倚衡如此念念不忘伊川谓只此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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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之问学要鞭辟近里鞭辟如何曰此是洛中语一处说作鞭约大抵是要鞭督向里去今人皆不是鞭督向里心都向外明道此段下云切问近思言忠信行笃敬云云何尝有一句说做外面去学要博志须要笃志笃问便切思便近只就身上理会伊川言仁在其中即此是学元不曾在外这个便是近里著已今人皆就外面做工夫恰似一只船覆在水中须是去飜将转来便好便得使吾辈须勇猛著力覆将转先生转身而言曰须是飜将转来始得㝢◯《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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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问学要鞭辟近里何谓鞭辟曰辟如驱辟一般又问质美者明得尽查滓便浑化与天地同体是如何曰明得透彻查滓自然浑化又问查滓是甚麽曰查滓是私意人欲天地同体处是义理之精英查滓是私意人欲之未消者人与天地本一体只縁查滓未去所以有间隔若无查滓便与天地同体克己复礼为仁己是查滓复礼便是天地同体处有不善未尝不知不善处是查滓顔子三月不违仁既有限此外便未可知如曾子为人谋而不忠与朋友交而不信传而不习是曾子查滓处漆雕开言吾斯之未能信皆是有些查滓处只是质美者也见得透彻那查滓处都尽化了若未到此须当荘敬持养旋旋磨擦去教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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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学要鞭辟近里至庄敬持养窃谓如顔子克己复礼天理人欲便截然两断此所谓明得尽查滓便浑化如仲弓出门如见大賔使民如承大祭便且是庄敬持养曰然顔子克己复礼不是盲然做却是他生见得分晓了便是圣人说话浑然今克己复礼一句近下人亦用得不成自家未见得分晓便不克己只得克将去只是顔子事与此别又曰:知得后只是一件事如适间说博学笃志切问近思亦只是本体上事又如博我以文约我以礼亦是本体上事只縁其初未得须用如此做工夫及其既得又只便是这个文蔚曰且如博学于文人心自合要无所不知只为而今未能如此须用博之以文曰:人心固是无所不知若未能如此却只是想像且如释氏说心亦自谓无所不知他大故将做一个光明莹彻底物事看及其问他他便有不知处如程先生说穷理却谓不必尽穷天下之理只是理㑹得多后自然贯通去某尝因当官见两家争産各将文字出拖照其间亦有失却一两纸文字只将他见在文字推究便自互换见得出若是都无文字只臆度说两家所竞须有一曲一直便不得元不曾穷理想像说我这心也自无所不知便是如此文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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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要鞭辟近里一段明得尽者一见便都明了更无查滓其次惟是庄敬持养以消去其查滓而已所谓持养亦非是作意去穿凿以求其明但只此心常敬则乆久自明矣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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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欧兄问质美者明得尽查滓便浑化洽曰尹和靖以查滓二字不当有如何曰和靖议论每如此所谓查滓者私意也质美者明得尽所以查滓一齐浑化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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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程子曰:质美者明得尽查滓便浑化与天地同体求之古人谁可当之顔子孔门髙弟犹或有违仁时不知己上别有人否曰想须有之曰汤武如何先生却问汤武与顔子孰优未及对先生徐曰吕与叔云论成德顔子不若汤武之广大论学则汤武不若顔子之细宻汤武工夫诚恐不若顔子细宻如汤圣敬日跻犹是宻切处至武王并不见其切己事必大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直哉史鱼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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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淳问直哉史鱼君子哉蘧伯玉诸儒以为史鱼不及蘧伯玉如何曰试将两人对换说看如何直固是好然一向直便是偏岂得如蘧伯玉之君子必大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志士仁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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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仁曰仁者只是吾心之正理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须知道求生害仁时虽以无道得生却是抉破了我个心中之全理杀身成仁时吾身虽死却得此理完全也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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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正叔谓杀身者只是要成这仁曰若说要成这仁却不是只是行所当行而已文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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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一章思之死生是大闗节要之工夫却不全在那一节上学者须是于日用之间不问事之大小皆欲即于义理之安然后临死生之际庶㡬不差若平常应事义理合如此处都放过到临大节未有不可夺也曰然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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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人解杀身成仁言杀身者所以全性命之理人当杀身时何暇更思量我是全性命之理只为死便是生便不是不过就一个是故伊川说生不安于死至于全其性命之理乃是旁人看他说底话非是其人杀身时有此意也直卿云:若如此则是经德不回所以干禄己◯方子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子贡问为仁章》

1
问子贡问为仁章曰:大夫必要事其贤者士必要友其仁者便是要琢磨勉厉以至于仁如欲克己而未能克己欲复礼而未能复礼须要更相劝勉乃为有益因云时举《说文》字见得也定然终是过髙而伤巧此亦不是些小病痛须要勇猛精进以脱此科臼始得又云且放令心地寛平不要便就文字上起议论时举
2
问子贡问为仁何以答以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曰:也是个入德之方又问事与友孰重曰友为亲切贤只是统言友径指仁上说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顔渊问为邦章》

1
行夏之时行〈夏小正〉之事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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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仲问行夏之时曰夏时人正也此时方有人向上人犹芒昧子时天正也此时天方开丑时地正也言地方萌夫子以正月人可施功故从其一此亦是后来自推度如此如厯家说则以为子起于黄锺寅起于太蔟又问辂注云礼文有异曰有制度与车不同以前只谓之车今南郊五辂见说极髙大问何不作车与行事官乘著法服骑马亦不好看曰在中原时亦有乗车者若旧制亦有著法服骑马如散骑常侍在于辂之左右是也因举上蔡《论语》举王介甫云事衰世之大夫友薄俗之士聴淫乐视慝礼皦然不惑于先王之道难矣哉此言甚好杨通老问既如此言后来何故却相背曰只是把做文章做不曾反己求之璘录云:介甫此语只是做文字说去不曾行之于身闻其身上极不整齐所以明道对神宗王安石圣人{{之问引赤舄几几见说平日亦脱冠露顶地卧然当初不如此观曽子固送黄生序以其威仪似介卿介卿渠旧字也故名其序曰喜似渠怪诞如此何似之有璘录云:恐介甫后生时不如此恐是后来学佛了礼法一时扫去渠少年亦不喜释老晚年大喜不惟错说了经书和佛经亦错解了揭谛揭谛波罗僧揭谛此胡语也渠注云掲真谛之道以示人大可笑可学◯璘录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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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行夏之时曰前辈说多不同有说三代皆建寅又说只是建子与寅无建丑者刘和夫书解又说自五帝以来便迭建三正不止于三代其引证甚详据皇极经世亦起于子他以㡬万几千年为一㑹第一㑹起于子第二会起于丑第三会起于寅至寅上方始注一开物字恐是天气肇于子至丑上第二会处地气方凝结至寅上第三会人物始生耳盖十一月斗指于子至十二月斗虽指于丑而日月乃会于子故商正周正皆取于此然以人事言之终不若夏正之为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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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尹叔问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如何曰康节说一元统十二会前面虚却子丑两位至寅位始纪人物云人是寅年寅月寅时生以意推之必是先有天方有地有天地交感方始生出人物来淳◯夏时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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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曰此是《皇极经世》中说今不可知他只以数推得是如此他说寅上生物是到寅上方有人物也有三元十二会三十运十二世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嵗月日时元会运世皆自十二而三十自三十而十二至尧时㑹在己午之间今则及未矣至戍上说闭物到那里则不复有人物矣问不知人物消靡尽时天地坏也不坏曰也须一场鹘突既有形气如何得不坏但一个坏了又有一个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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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之问康节说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是否曰模様也是如此经世书以元统会十二会为一元一万八百年为一㑹初间一万八百年而天始开又一万八百年而地始成又一万八百年而人始生初间未有物只是气塞及天开些子后便有一块查滓在其中初则溶软后渐坚实今山形自髙而下便似㳨义刚作倾㵼出来模様淳曰:每常见山形如水漾沙之势想初间地未成质之时只是水后来渐渐凝结势自如此凡物皆然如鷄子殻之类自气而水水而质尤分晓曰是淳问天有质否抑只是气曰只似个旋风下面软上面硬道家谓之刚风《世说》天九重分九处为号非也只是旋有九重上转较急下面气浊较暗上面至髙处至清且明与天相接淳问《晋·志》论浑天以为天外是水所以浮天而载地是否曰天外无水地下是水载某五六嵗时心便烦恼个天体是如何外面是何物淳◯义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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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问三正之建不同如何曰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盖至子始有天故曰:天正至丑始有地故曰:地正至寅始有人故曰:人正康节分十二会言到子上方有天未有地到丑上方有地未有人到寅上方始有人子丑寅皆天地人之始故三代即其始处建以为正康节十二会以尧舜时在午今在未至戌则人物消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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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顔子问为邦孔子止告之以四代之礼乐却不及治国平天下之道莫是此事顔子平日讲究有素不待夫子再言否曰固是如此只是他那克己复礼陋巷箪瓢便只是这事穷时是恁地著衣吃饭达时亦只是恁地著衣吃饭他日用间是理㑹甚事想每日讲论甚熟三代制度却是不甚曾说处却是生处如尧舜禹却只是就事上理㑹及到举大事却提起那本领处说谓精一执中等语又问圣人就四代中各举一事亦只是立一个则例教人以意推之都要如此否曰固是凡事皆要仿此文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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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顔渊问为邦曰顔子于道理上不消说只恐他这制度尚有欠阙故夫子只与说这个他这个问得大答得大皆是大经大法荘周说顔子坐忘是他乱说又曰顔子著力做将去如克己复礼非礼勿视聴言动在他人㸔见是没紧要言语他做出来多少大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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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顔渊问为邦曰顔渊为政其他如敬事而信节用爱人与夫居之无倦行之以忠之类更不用说所以斟酌礼乐而告之也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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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夫问顔渊问为邦曰顔子事事了得了只欠这些子故圣人斟酌礼乐而告之近有学者欲主张司马迁谓渠作汉髙祖賛黄屋左纛朝以十月是他惜髙祖之不能行夏之时乗商之辂谓他见识直到这里与孔子答类渊之意同某谓汉髙祖若行夏之时乘商之辂也只做得汉髙祖却如何及得顔子顔子平日是多少工夫今却道汉髙祖只欠这一节是都不论其本矣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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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父问顔渊问为邦此事甚大不知使其得邦家时与圣人如何曰终胜得《孟子》但不及孔子些问莫有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底意思否曰亦须渐有这意思又问文武之道未坠于地此是孔子自承当处否曰固是惟是孔子便做得他人无这本领当不得且如四代之礼乐惟顔子有这本领方做得若无这本领礼乐安所用哉所谓行夏时乘商辂服周冕舞韶舞亦言其大畧耳恪◯贺孙録又问以下不同云正卿问顔子㴠养之功多曽子省察之功多曰固不可如此说然顔子资禀极聪明凡是㴠养得来都易如闻一知十如于吾言无所不说如亦足以发如问为邦一时将许多大事分付与他是他大段了得㸔问为邦而孔子便以四代礼乐告之想是所谓夏时商辂周冕韶舞当博我以文之时都理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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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孔子答顔渊之问欲用四代礼乐至论郁郁乎文则曰吾从周何故曰:此正适来说心小则物物皆病贤心中只著得上一句不著得下一句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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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顔渊问为邦章程子谓发此以为之兆曰兆犹言准则也非谓为邦之道尽于此四者畧说四件事做一个准则则馀事皆可依仿此而推行之耳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子曰:已矣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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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至之问好徳如好色即是大学如恶恶臭如好好色要得诚如此然《集注》载衞灵公事与此意不相应恐未稳否曰书都不恁地读除了衞灵公便有何发明在衞灵公上便有何相碍此皆没紧要较量他作甚圣人当初恁地叹未见好徳如那好色者自家当虚心去看又要反来思量自己如何便是好徳如何便是好色如此方有益若只管去较量他与圣人意思愈见差错圣人言语自家当如奴仆只去随他他教住便住他教去便去而今却与他做师友只是较量他大学之说自是大学之意《论语》之说自是《论语》之意《论语》只是说过去尾重则首轻这一头低那一头便昂大学是将两句平头说得尤力如何合得来做一说淳◯㝢録少异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躬自厚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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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自责厚莫是周备笃切意思否曰厚是自责得重责了又责积而不已之意贺孙◯或録云只是责己要多责人要少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不曰如之何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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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问不曰如之何曰只是要再三反复思量若率意妄行虽圣人亦无奈何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君子义以为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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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子义以为质一章曰:义以为质是制事先决其当否了其间节文次第须要皆具此是礼以行之然徒知尽其节文而不能孙以出之则亦不可且如人知尊卑之分须当让他然让之之时辞气或不能婉顺便是不能孙以出之信以成之者是终始诚实成此一事却非是孙以出之后方信以成之也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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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君子义以为质一章曰:义只是合宜义有刚决意思然不可直撞去礼有节文度数故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是用和为贵义不和用礼以行之己自和然礼又严故孙以出之使从容不迫信是朴实头做无信则义礼孙皆是伪甘吉父问行与出何别曰行是当恁地行出是做处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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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子义以为质一章㸔来有义以为本必有下面三者方始成就得曰然义以为质是应事处又问以敬为主则义为用以义为本则下面三者为用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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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贵卿问义是就事上说盖义则裁㫁果决若不行之以节文出之以退逊则恐有忤于物信以成之这一句是缴上三句言若不诚实则义必不能尽礼必不能行而所谓孙特是诈伪耳曰也是恁地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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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礼行孙出何以别曰行是安排恁地行出是从此发出礼而不逊则不免矫世以威严加人拱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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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义以为质至信以成之章如孔子之对阳货《孟子》之不与王驩言莫全得此理否曰然问行与出如何分曰行是大纲行时出则始自此出去也人固有行之合礼而出之不逊者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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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之问明道谓君子敬以直内则义以方外义以为质则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曰只是一个义义以为质便是自义以方外处说起来若无敬以直内也不知义之所在时举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君子矜而不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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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矜而不争曰矜是自把捉底意思故《书》曰:不矜细行终累大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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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不矜细行与矜而不争之矜如何曰相似是个珍惜持守之意人杰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子贡问有一言可以终身行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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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可以终身行之是行之无穷尽问孔子言恕必兼忠如何此只言恕曰不得忠时不成恕时忠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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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可以终身行之之恕恐推到极处便是以己及物为仁否曰这未说那一边只说推在
3
问终身行之其恕乎洁矩之道是恕之端否曰洁矩正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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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终身行之其恕乎如何只说恕不说忠看得忠字尤为紧要曰分言忠恕有忠而后恕独言恕则忠在其中若不能恕则其无忠可知恕是忠之发处若无忠便自做恕不出问忠恕看来也是动静底道理如静是主处动是用处不知是否曰圣人每就用处教人亦不是先有静而后有动问看来主静是做工夫处曰虽说主静亦不是弃事物以求静既为人亦须著事君亲交朋友绥妻子御僮仆不成捐弃了闭门静坐事物来时也不去应接云且待我去静坐不要应又不可只茫茫随他事物中走二者中须有个商量倒㫁始得这处正要著力做工夫不可皮肤说过去又曰:动静亦不是截然动截然静动时静便在这里如人来相问自家去答他便是动才答了便静这里既静到事物来便著去应接不是静坐时守在这里到应接时便散乱了去然动静不出是一个理知这事当做便顺理做去便见动而静底意思故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事物之来若不顺理而应则虽块然不交于物心亦不能得静惟动时能顺理则无事时始能静静而能存养则应接处始得力须动时做工夫静时也做工夫两者相靠莫使工夫间㫁始得若无间㫁静时固静动时心亦不动若无工夫动时固动静时虽欲求静亦不可得而静矣动静恰似船一般须随他潮去始得浪头恁地髙船也随他上浪头恁地低船也随他下动静只是随他去当静还他静当动还他动又如与两人同事相似这人做得不是那人便著救他那人做得不是这人便著去救他终不成两人相推这人做不是却推说不干我事是那人做得如此那人做不是推说不干我事是他做得如此便不是相为底道理又曰:所以程子言未有致知而不在敬者又言涵养当用敬进学则在致知若不能以敬养在这里如何㑹去致得知若不能致知又如何成得这敬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吾之于人也章》

1
问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曰毁者那人本未有十分恶自家将做十分说他便是毁若是只据他之恶而称之则不可谓之毁譬如一物本完全自家打破了便是毁若是那物元来破了则不可谓之毁誉亦是称奨得来过当其有所试矣那人虽未有十分善自家却遂知得他将来如此毁人则不可如此也
2
先生忽问王子合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寻常作如何说子合对曰:三代之时公道行不妄毁誉人如有毁誉须先试得其实《方言》之曰便是看错了下面只言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如何不说如有所毁须知道是非与毁誉不同方说得盖当其实曰是非过其实曰毁誉当时公道行是言是非言非而无有过其实者然亦忠厚褒借而誉者容或有之然亦己试其实矣其过实而毁者必无也
3
先生说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数句季通在坐证曰雍也可使南面之类是也先生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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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言与后世别如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有合下底字无乃便不成文此句全在所以上言三代之直道行于斯民也古亦此民今亦此民三代能行之耳谁毁谁誉者凡人未至于恶而恶之故谓之毁未至于善而善之故谓之誉圣人于下又曰:如有所誉其有所试矣此一句却去了毁盖以不得己而誉亦尝试之此乃善人之意长恶人之意短之意可学问若到于合好恶处却不用此二字先生曰:然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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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丰问三代直道而行曰此紧要在所以字上民是指今日之民即三代之民三代盖是以直道行之于民今亦当以直道行之于民直是无枉不特不枉毁虽称誉亦不枉也旧尝有此意因读班固作景帝赞引此数语起头以明秦汉不易民而化之意曰孔子称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信哉其意盖谓民无古今周秦网宻文峻故奸宄不胜到文景恭俭民便醇厚只是此民在所施何如耳此政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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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斯民是主当时之人言之言三代所以直道而行只是此民言毁人固不可过实誉人亦不可过实言吾所以不敢妄加毁誉之民只是三代行直道之民班固举此赞汉景帝甚好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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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斯民是今此之民即三代之时所以为善之民如说髙皇帝天下相似尝怪景帝赞引此一句不晓他意盖是说周秦虽网宻文峻而不胜其弊到文景黎民醇厚亦只是此民也圣人说一句话便是恁地濶便是从头说下来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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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所以字本虚然意味乃在此如云斯民也三代尝以此行直道矣圣人知毁誉之非正于人无所毁而犹有所誉盖将以试其人所以见圣人至公之道又以见圣人进人之为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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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夫问三代直道而行曰此民了是三代时直道而行之民我今若有所毁誉亦不得迂曲而枉其是非之实且举汉景帝赞所引处云意却似不同时举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巧言乱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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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小不忍则乱大谋曰忍字有两说只是一意有忍乃有济王介甫解作强忍之忍前辈解作慈忍之忍某谓忍是含忍不发之意如妇人之仁是不能忍其爱匹夫之勇是不能忍其忿二者只是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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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小不忍如妇人之仁匹夫之勇似是两意皆说得妇人之仁是姑息匹夫之勇是不能涵容曰只是一意妇人之仁不能忍于爱匹夫之勇不能忍于忿皆能乱大谋如项羽是也䕫孙◯闳祖録畧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人能𢎞道章》

1
问人能𢎞道曰道不可须臾离可离非道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暏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又曰: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古今所共底道理须是知知仁守勇决继又曰:人者天地之心没这人时天地便没人管
2
问人能𢎞道先生以扇吟曰:道如扇人如手手能摇扇扇如何摇手䕫孙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吾尝终日不食章》

1
问圣人真个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否曰圣人也曾恁地来圣人说发愤忘食却是真个惟横渠知得此意尝言孔子煞吃辛苦来横渠又言尧不曽吃辛苦舜吃辛苦但三十徴庸后来便享富贵孔子一生贫贱是事都去理㑹过来问尧不曾吃辛苦做工夫依旧聪明圣知无欠缺但不如孔子于事理又周匝详尽徳辅
2
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某注云盖劳心以必求不如逊志而自得思是硬要自去做底学是依这本子去做便要小著心随顺个事理去做而今人都是硬去做要必得所以更做不成须是软著心贴就他去做《孟子》所谓以意逆志极好逆是推迎他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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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注云逊志而自得如何是逊志曰逊志是卑逊其志放退一著寛广以求之不忒恁地迫窄便要一思而必得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君子谋道不谋食章》

1
问君子谋道不谋食曰上面说君子谋道不谋食盖以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又恐人错认此意却将学去求禄故下面又缴一句谓君子所以为学者所忧在道耳非忧贫而学也
2
学固不为谋禄然未必不得禄如耕固不求馁然未必得食虽是如此然君子之心却只见道不见禄如先难后获《正义》不谋利睹当不到那里闳祖
3
《论语》凡言在其中矣当以馁字推之盖言不必在其中而在焉者矣
4
因言近来稍信得命及孔子说君子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观此一段则穷达当付之分定所当谋者惟道尔曰此一段不专为有命盖专为学者当谋道而设只说一句则似缓而不切故又反覆推明以至忧道不忧贫而止且君子之所急当先义语义则命在其中如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此只说义若不恤义惟命是恃则命可以有得虽万锺有不辨礼义而受之矣义有可取如为养亲于义合取而有不得则当归之命尔如泽无水困则不可以有为只得致命遂志然后付之命可也〈大雅〉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知及之章》

1
问知及之仁能守之曰此是说讲学庄以莅之以后说为政时举
2
亚夫问知及之仁不能守之一章上下文势相牵合不来相似曰知及之仁能守之是明徳工夫下面是新民工夫亚夫云克已复礼为仁到仁便是极了今却又有庄以莅之与动之以礼底工夫是如何曰今自有此心纯粹更不走失而于接物应事时少些庄严底意思闒闒翣翣底自不足以使人敬他此便是未善处宜乆问此便是要本末工夫兼备否曰固是但须先有知及之仁能守之做个根本了却方好生去㸃检其馀便无处无事不善若根本不立又有何可㸃检处时举
3
知及之如大学知至仁守之如意诚莅不庄动不以礼如所谓不得其正与所谓敖惰而辟之类到仁处大本已好但小节畧畧有些未善如一个好物只是安顿得畧倾侧少正之则好矣不大故费力也䕫孙
4
问知及之一章曰:庄以莅之是自家去临民动之不以礼这动字不是感动之动是使民底意思谓如使民去做这件事亦有礼是使之以礼下梢礼字归在民身上又问是使他做事要他做得来合节拍否曰然又问是合礼底事便以使之不合礼底事便不以使之曰然看那动之字便是指那民说使他向善便是以礼不使他向善便是不以礼如古所谓蒐苗獮狩就其中教之少长有序之事便是使之以礼盖是使他以此事此事有礼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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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此章曰:此一章当以仁为主所谓知及之所以求吾仁莅之动之所以持养吾仁者得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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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不庄以莅之一章上两句《集注》以为气质之小疵曰固有生成底然亦不可专主气质盖亦有学底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君子不可小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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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小知是小有才大受是大有德如盆成括小有才未闻大道是也曰却如何说可不可字义理且看他本文正意是如何说今不合先以一说横著胸中便看不见必大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当仁不让于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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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当仁不让于师这当字是承当之当否曰然亦是任字模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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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善问直卿云:当仁只似适当为仁之事《集注》似以当为担当之意曰如公说当字谓值为仁则不让如此恐不值处煞多所以觉得做任字说是恐这仁字是指大处难做处说这般处须著担当不可说道自家做不得是师长可做底事贺孙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君子贞而不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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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夫问贞而不谅曰贞者正而固也盖见得道理是如此便须只恁地做所谓知斯二者弗去是也为正字说不尽故更加固字如易所谓贞固足以干事若谅者是不择是非必要如此故贞者是正而固守之意谅则有固必之心也时举
2
谅字《论语》有三个匹夫之谅贞而不谅是不好友谅却是好以贞对谅则谅为不好若是友与其友无信之人又却不如友谅也谅信之小者《孟子》所谓亮恐当训明字广

论语二十七·衞灵公篇·辞达而已矣章》

1
辞达而已矣也是难道夫
2



 《朱子语类》卷四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四十六》

论语二十八》

论语二十八·季氏篇》

论语二十八·季氏篇·季氏将伐颛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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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焉用彼相曰看扶持两字恐只是相瞽者之义旧见一人亦如此说又问相夫子之义曰相亦是赞相之义瞽者之相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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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集注》颛臾在鲁地七百里之中从《孟子》百里之说则鲁安得七百里之地曰七百里是《礼记》如此说封周公曲阜之地七百里如《左传》也有一同之说某每常疑此处若是百里无此如龙溪漳浦县地又如何做得侯国如何又容得颛臾在其中所谓锡之山川土田附庸其势必不止于百里然此处亦难考究只得且依《礼记》恁地说㝢◯砥録云《周礼》《国语》皆说五百里《礼记》说七百里若如《孟子》说百里则未若今之一邑何以为国又如何容得一个颛臾在肚里
3
问诸家多把虎兕喻季氏龟玉喻公室是否曰文义未有此意且是荅他二臣者皆不欲之意虎兕在山上龟玉在他处不干典守者事今在柙中走了在椟中毁了便是典守者之过上面冉求分疏言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责他以比典守者之过此伐颛臾实二子与谋之过答问间方且随话恁地说未说到季氏公室处不必又生枝蔓仲思问独责求何也曰想他与谋较多一向倒在他身上去亦可知也
4
问萧墙萧字为义如何曰也不曾考究但据旧说云诸侯至屏内当有肃敬之意亦未知是否

论语二十八·季氏篇·益者三乐章》

1
问乐节礼乐曰此说得浅只是去理会礼乐理会得时自是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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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问损者三乐曰惟宴乐最可畏所谓宴安酖毒是也时举
3
问三者损益相反佚游则傲惰而恶闻善如何与乐道人之善相反曰乐道人之善则心常汲汲于好善若是佚游则是放荡闲过了日子虽所损稍轻亦非是小害又问乐道人之善则有勉思企及之意佚游则一向懒惰无向善之心此所以见其相反曰三者如骄乐只是放恣侈靡最害事到得宴乐便须狎近小人踈远君子贺孙

论语二十八·季氏篇·侍于君子有三愆章》

1
问未见顔色而言谓之瞽莫是未见事实否曰未见顔色是不能察言观色曰如此则顔色是指所与言者曰向时范某每奏事未尝看著圣容时某人为宰相云此公必不乆居此未几果以言不行而去人或问之云:若㸔圣容安能自尽其言自是说得好但某思之不如此对人主言也须㸔他意思是如何或有至诚倾聴之意或不得已貎为许可自家这里也须察言观色因而尽诱掖之方不可泛然言之使泛然受之而已固是有一般小人伺候人主顔色迎合趋凑此自是大不好但君子之察言观色用心自不同耳若论对人主要商量天下事如何不㸔著顔色只恁《地说》将去便了贺孙

论语二十八·季氏篇·君子有三戒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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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君子三戒曰血气虽有盛衰君子常当随其偏处警戒勿为血气所役也因论血气移人曰疾病亦能移人吕伯恭因病后读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忽有见遂一意向这下来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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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注引范氏说血气志气之辨曰:到老而不屈者此是志气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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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子有三戒章谢曰箪食豆羮嘑尔而与之有所不受蹴尔而与之有所不屑此非义心胜血气壮故也恐是义心之胜非血气之壮谢又曰:万锺与不得则死逺矣有不辨礼义而受之者血气衰故也恐是不辨礼义则受奚必血气之衰曰谢说只是伤急阙三数字当云此非特义心自胜亦血气之壮故也盖血气助得义心起来人之血气衰时则义心亦从而衰夫子三戒正为血气而言又问谢氏以血气为气质曰气只是一个气便浩然之气也只是这个气但只是以道义充养起来及养得浩然却又能配助义与道也必

论语二十八·季氏篇·君子有三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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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天命三字好是理㑹得道理便谨去做不敢违便是畏之也如非礼勿视聴言动与夫戒谨恐惧皆所以畏天命也然亦须理㑹得天命是恁地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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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大人是指有位者言之否曰不止有位者是指有位有齿有徳者皆谓之大人问此三句要紧都在畏天命上曰:然才畏天命自是于大人圣言皆畏之问固是当先畏天命但要紧又须是知得天命天命即是天理若不先知这道理自是懵然何由知其可畏此小人所以无忌惮曰要紧全在知上才知得便自不容不畏问知有浅深大抵才知些道理到得做事有少差错心也便惕然这便见得不容于不畏曰知固有浅深然就他浅深中各自有天然不容己者且如一件事是合如此是不合如此本自分晓到临事又却不如此道如此也不妨如此也无害又自做将去这个是虽知之而不能行然亦是知之未尽知之未至所以如此圣人教人于大学中劈头初便说一个格物致知物格而后知至最是要知得至人有知不善之不当为及临事又为之只是知之未至人知乌喙之杀人不可食㫁然不食是真知之也知不善之不当为而犹或为之是特未能真知之也所以未能真知者縁于道理上只就外面理㑹得许多里面却未理㑹得十分莹浄所以有此一㸃黑这不是外面理㑹不得只是里面骨子有些见未破所以大学之教使人即事即物就外面㸔许多一一教周遍又须就自家里面理㑹体验教十分精切也贺孙◯沼録云味道问畏天命是个总头否曰固是人若不畏这个道理以下事无縁㑹做得又问若不知得这个道理如何㑹畏曰须是先知得方㑹畏但知得有浅深工夫便随深浅做去事事物物皆有个天命若知得尽自是无所不畏惟恐走失了

论语二十八·季氏篇·君子有九思章》

1
问九思曰不是杂然而思当这一件上思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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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君子有九思曰公且道色与貎可以要得他温要得他恭若是视聴如何要得他聪明曰这只是意诚了自㑹如此曰若如公说都没些事了便是圣人教人意思不如此有物必有则只一个物自各家有个道理况耳目之聪明得之于天本来自合如此只为私欲蔽惑而失其理圣人教人不是理㑹一件其馀自㑹好须是逐一做工夫更反复就心上㸔方知得外面许多费整顿元来病根都在这里这见圣人教人内外夹持起来恁地积累成熟便㑹无些子渗漏如公所说意诚便都无事今有人自道心正了外面任其箕踞无礼是得不得亦有人心下己自近正外面视聴举止自大段有病痛公道如何视会明聴会聪也只是就视聴上理会视远惟明聴徳惟聪如有一件可喜底物事在眼前便要㸔他这便被他蔽了到这时节须便知得有个义理在所可喜此物在所不当视这便是见得道理便是见得逺不蔽于眼前近底故曰:视逺惟明有无益之言无稽之言与夫谄谀甘美之言有仁义忠信之言仁义忠信之言须是将耳常常聴著那许多不好说话须莫教他入耳故曰聴徳惟聪贺孙
3
问程子曰:九者各专其一曰专一者非杂然而思也或曰是主一之义否曰然又云:忿思难如一朝之忿忘其身及其亲此不思难之故也

论语二十八·季氏篇·见善如不及章》

1
行义以达其道所行之义即所达之道也未行则藴诸中行则见诸事也
2
问行义以达其道莫是所行合宜否曰志是守所达之道道是行所求之志隐居以求之使其道充足行义是得时得位而行其所当为臣之事君行其所当为而已行所当为以达其所求之志又问如孔明可以当此否曰也是如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是隐居以求其志及幡然而起使是君为尧舜之君使是民为尧舜之民是行义以达其道蜚卿曰如漆雕开之未能自信莫是求其志否曰所以未能信者但以求其志未说行义以达其道又曰:须是笃信如读圣人之书自朝至暮及行事无一些是则曰圣人且如此说耳这却是不能笃信笃信者见得是如此便决然如此做孔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学者须是笃信骧曰见若卤莽便不能笃信曰是如此须是一下头见得是然笃信又须好学若笃信而不好学是非不辨其害却不小既已好学然后能守死以善其道又问如下文所言莫是笃信之力否曰既是信得过危邦便不入乱邦便不居天下有道便不隐天下无道便不见决然是恁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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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上一截是进徳之事下一截是成徳之事兼出处有非人力所能为者故曰:未见其人曰:公只管要妆两句恁地好做甚麽这段紧要却不在吾见其人未见其人上若将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与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这几句意思涵泳是有多少意思公㸔文字有个病不只就文字里面㸔却要去别生闲意大抵㸔文字须是只就他里面㸔尽有意思公今未见得本意是如何却将一两句好言语裹了一重没理㑹在里面此是读书之大病须是且就他本文逐字剔碎了见这道理直透过无些子窒碍如此两段浅深自易见贺孙
4
问杨氏引达可行于天下解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或问以为未稳何也曰解经当取易晓底句语解难晓底句不当反取难晓底解易晓者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此两句本自易理会今引达可行于天下解之则所引之句反为难晓天民者达可行于天下而后行之者也横渠所谓必徳覆生民而后出伊吕是也若只是泽被一国道行一乡此人亦不轻出谓之天民者盖谓不是寻常之人乃天之民耳天民之云:亦犹曰天下之善士云尔与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者又不同必大
5



乾隆
御览
之宝





 《朱子语类》卷四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子部《朱子语类》卷四十七至五十

1




  详校官中书程炎
  刑部郎中许兆椿覆勘


    总校官中书朱钤
    校对官助教卜惟吉
     誊录监生伍存堉
2
文渊
阁宝

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四十七》

论语二十九》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阳货欲见孔子章》

1
或问阳货瞰亡以馈孔子孔子瞰亡而徃拜之阳货之瞰亡此不足责如孔子亦瞰亡而徃则不几于不诚乎曰非不诚也据道理合当如此彼人瞰亡来我亦瞰亡徃一徃一来礼甚相称但孔子不幸遇诸涂耳去伪
2
亚夫问扬子云谓孔子于阳货敬所不敬为诎身以信道不知渠何以见圣人为诎身处曰阳货是恶人本不可见孔子乃见之亦近于诎身却不知圣人是理合去见他不为诎矣到与他说话时只把一两字答他辞气温厚而不自失非圣人㫁不能如此也时举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性相近章》

1
性相近以气质言性善以理言祖道
2
问性相近是本然之性是气质之性曰是气质之性本然之性一般无相近程子曰:性与圣不可一概论
3
性相近唤做近便是两个物事这便是说气质之性若是降衷底便是没那相近了个个都只一般
4
性相近是通善恶智愚说上智下愚是就中摘出悬絶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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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性相近习相逺惟上智与下愚不移书中谓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又有移得者如何曰上智下愚不移如狂作圣则有之既是圣人决不到得作狂此只是言其人不可不学又问或言人自不移耳此说如何曰此亦未是有一般下愚底人直有不可移者问虽愚必明又是如何曰那个是做甚次第工夫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去伪
6
问此章曰:此所谓性亦指气质之性而言性习逺近与上智下愚本是一章子曰:二字衍文也盖习与性成而至于相远则固有不移之理然人性本善虽至恶之人一日而能从善则为一日之善人夫岂有终不可移之理当从伊川之说所谓虽强戾如商辛之人亦有可移之理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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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问木之前日所说气质之性理㑹得未对曰:虽知其说终是胷中未见得通透兼《集注》上智下愚章先生与程子说未理会得合处曰便是莫要只管求其合且㸔圣人所说之意圣人所言各有地头孔子说相近至不移便定是不移了人之气质实是有如此者如何必说道变得所以谓之下愚而其所以至此下愚者是怎生这便是气质之性孔子说得都浑成伊川那一段却只说到七分不说到底《孟子》却只说得性善其所言地头各自不同正如今吃茶相似有吃得尽底有吃得多底少底必要去牵合便成穿凿去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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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集注》谓气质相近之中又有一定而不可易者复举程子无不可移之说似不合曰且㸔孔子说底如今却自有不移底人如尧舜之不可为桀纣桀纣之不可使为尧舜夫子说底只如此伊川却又推其说须知其异而不害其为同因说气化有不可晓之事但终未理会得透不能无疑释氏之学只是定静少间亦自有明识处或问他有灵怪处是如何曰多是真伪相杂人都贪财好色都重死生却被他不贪财不好色不重死生这般处也可以降服得鬼神如六祖衣鉢说移不动底这只是胡说果然如此何不鸣鼔集衆白昼发去却夜间发去做甚麽曰如今贤者都信他向上底说下愚人都信他祸福之说曰最苦是世间所谓聪明之人却去推演其说说到神妙处如王介甫苏东坡一世所尊尚且为之推波助澜多矣今若得士大夫间把得论定犹可耳木之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子之武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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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曰君子学道是晓得那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与乾称父坤称母底道理方能爱人小人学道不过晓得孝弟忠信而已故易使也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公山弗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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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曰:吾其为东周乎兴东周之治也孔子之志在乎东周然苟有用我者亦是天命如何尔圣人胷中自有处置非可执定本以议之也人杰
2
问吾其为东周乎使圣人得行其志只是就齐鲁东方做起否曰也只得就这里做又问其如周何曰这般处难说只㸔挨到临时事势如何若使天命人心有个响合处也自不由圣人了使周家修其礼物作賔于王家岂不贤于赧王之自献其邑而灭亡乎问孔子犹说著周至《孟子》则都不说了曰然只是当时六国如此强盛各自擡夯得个身已如此大了势均力敌如何地做不知《孟子》奈何得下奈何不下想得也须灭一两个方做得㸔来六国若不是秦始皇出来从头打叠一番做甚合杀问王者虽曰不杀一不辜行一不义事势到不得已处也只得如此做曰然汤东征西怨南征北怨武王灭国五十便是如此只是也不唤做杀不辜行不义我这里方行仁义之师救民于水火之中你却抗拒不服如何不伐得圣人做处如此到得后来都不如此了如刘先主不取刘琮而取刘璋更不成举措当初刘琮孱弱为曹操夺而取之若乘此时明刘琮之孱弱将为曹操所图起而取之岂不正当到得临了却淬淬地去取刘璋全不光明了当初孔明便是教他先取荆州他却不从或曰终是先主规模不大索性或进或退所以终做事不成曰然又曰:唐太宗杀诸盗如窦建徳犹自得而杀之惟不杀王世充后却宻使人杀之便不成举措盖当初王世充立越王于东都髙祖立代王于闗中皆是叛炀帝立少主以辅之事体一般故髙祖负愧而不敢明杀世充也此最好笑负些子曲了更擡头不起又曰:汉髙祖之起与唐太宗之起不同髙祖是起自匹夫取秦所以无愧唐却是为隋之官因其资而取之所以负愧也要之自秦汉而下须用作两节㸔如太宗都莫㸔他初起一节只取他济世安民之志他这意思又却多若要检㸃他初起时事更不通㸔或曰:若以义理㸔太宗更无三两分人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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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诸家皆言不为东周《集注》却言兴周道于东方何如曰这是古注如此说其字乎字只是闲字只是有用我者我便也要做些小事如释氏言竿木随身逢场作戯相似那处是有不为东周底意这与二十年之后呉其为沼乎辞语一般亦何必要如此翻转文字须寛㸔仔细玩味方见得圣人语言如小人之中庸分明这一句是解上文人见他偶然脱一个反字便恁地硬说去小人中庸做小人自为中庸下面文势且直解两句未有那自以为中庸底意亦何必恁地翻转
4
问公山弗扰果能用夫子夫子果徃从之亦不过劝得他改过自新舎逆从顺而已亦如何能兴得周道曰便是理会不得良乆却曰圣人自不可测且是时名分亦未定若谓公山弗扰既为季氏臣不当畔季氏所谓改过者不过令其臣顺季氏而已此只是常法圣人须别有措置问如此则必大有所更张否曰圣人做时须惊天动地然卒于不徃者亦料其做不得尔夫子为鲁司冦齐人来归女乐夫子便行以人情论之夫子何不畧说令分晓却只黙黙而去此亦不可晓处且说齐人归女乐夫子所以便行者何也说《论语》者谓受女乐则必怠于政事然以《史记》观之又以夫子惧其䜛毁而去如曰彼妇之口可以出走是以鲁仲连论帝秦之害亦曰:彼又将使其子女䜛妾为诸侯妃处梁之宫梁君安得晏然而已乎想当时列国多此等事夫子不得不星夜急走又曰:夫子堕三都亦是瞒著三家了做如季氏已堕术中及围成公敛处父不肯曰若无成是无孟氏也遂连季氏唤醒夫子亦便休且说圣人处事何故亦有做不成者必大以夫子之得邦家为对曰:有土有民便伸缩在我若靠他人则只是羇旅之臣若不见信用便只得缩手而退又曰:阳虎云吾欲张公室也人曰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此是当时一种议论必大◯人杰录颇异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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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丰问夫子欲从公山之召而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如何曰理㑹不得便是不可测度处人杰问堕三都事费郈已堕而成不可堕是不用夫子至于此否曰既不用却何故围成当时夫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则费郈之堕出于不意及公敛处父不肯堕成次第唤醒了叔季二家便做这事不成又齐人以女乐归之遂行不然当别有处置也问女乐既归三日不朝夫子自可明言于君相之前讨个分晓然后去亦未晩何必匆遽如此曰此亦难晓然据《史记》之说却是夫子恐其害己故其去如此之速鲁仲连所谓秦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则当时列国盖有是事也又云:夫子能堕费郈而不能堕成虽圣人亦有做不成底事伯丰谓如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云云曰固是须是有土有民方能做得若羇旅之臣靠着他人便有所牵制做事不成又问是时三家衰㣲陪臣执命故阳虎奔齐有吾欲张公室之语或谓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曰便是当时有此一种议论视大夫专命以为固然又问旧见人议论子産叔向辈之贤其议论远过先轸舅犯之徒然事实全不及他曰如元佑诸臣爱说一般道理相似又云:卫灵公最无道夫子何故恋恋其国有欲扶持之意更不可晓人杰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子张问仁章》

1
问恭寛信惠固是求仁之方但敏字于求仁工夫似不甚亲切莫是仁之为事才悠悠则此心便间㫁之时多亦易得走失若能勤敏去做便此心不至间㫁走失之时少故敏亦为求仁之一是如此否曰不止是悠悠盖不敏于事则便有怠忽之意才怠忽便心不存而间㫁多便是不仁也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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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信则人任焉曰任是人靠得自家如谓任侠者是能为人担当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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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堪倚靠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佛肸召章》

1
焉能系而不食古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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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于佛肸之召但谓其不能凂我而已于公山之召却真个要去做必大
3
味道问佛肸与公山弗扰召孔子孔子欲徃此意如何曰此是二子一时善意圣人之心适与之契所以欲徃然更思之则不徃矣盖二子暂时有尊贤向善之诚心故感得圣人欲徃之意然违道叛逆终不能改故圣人亦终不徃也譬如重隂之时忽畧开霁有些小光明又被重隂遮闭了曰阳货欲见孔子却终不许他是如何曰阳货全无善意来时便已不好了故亦不能畧感圣人也时举◯贺孙録详别出
4
圣人见万物不得其所皆陷于涂炭岂不为深忧思欲出而救之但时也要出不得亦只得且住圣人于斯世固不是苟且枉道以徇人然世俗一种说话便谓圣人泊然不以入其心这亦不然如孔子云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这个是十分要做不得亦有不能自已之意如说圣人无忧世之心固不可谓圣人视一世未治常恁戚戚忧愁无聊过日亦非也但要出做不得又且放下其忧世之心要出仕者圣人爱物之仁至于天命未至亦无如之何如云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若就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上㸔恰似一向没理会明知不可以行道且漫去做㸔这便不得须㸔行其义也便自是去就出处之大义亦在这里贺孙因举公山佛肸之召皆欲徃而终不徃者度得是时终不可为其人终不可与有为如南轩云:守身之常法体道之大权又云:欲徃者爱物之仁终不徃者知人之智这处说得分明曰然但圣人欲徃之时是当他召圣人之时有这些好意来接圣人圣人当时亦接他这些好意思所以欲徃然他这个人终是不好底人圣人待得重理会过一番他许多不好又只在所以终于不可去如隂雨蔽翳重结不解忽然有一处畧畧开霁云收雾敛见得青天白日这处自是好贺孙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子曰:由也章》

1
问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曰只为不择是我要恁地便恁地终是害事
2
杨问好信不好学何故便到贼害于物处曰圣人此等语多有相类如恭而无礼则劳处一般此皆是就子路失处正之昔刘大谏从温公学温公教之诚谓自不妄语始刘公笃守其说及调洛州司法时运使呉守礼至州欲按一司户赃以问刘公公对以不知吴遂去而公常心自不足谓此人实有赃而我不以诚告其违温公教乎后因读杨子避碍通诸理始悟那处有碍合避以通之若只好信不好学固守不妄语之说直说那人有赃其人因此得罪岂不是伤害于物李谓亦有自贼之理◯淳◯道夫録云问好信不好学如何便至于相贼害曰其父攘羊而子证之是也昔刘忠定云云
3
六言六蔽五美等话虽其意亦是然皆不与圣人常时言语一様《家语》此様话亦多大抵《论语》后数篇间不类以前诸篇
4
问《集注》云刚者勇之体勇者刚之发曰《春秋传》云使勇而无刚者尝冦则勇者发见于外者也人杰谓以五常揆之则专言勇者勇属于义言刚柔则刚属于仁曰便是这个物事㸔他用处如何不可以一定名之扬子云说君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亦只是一说人杰谓以仁为柔以义为刚止说得个情状体段耳曰人杰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小子何莫学夫诗章》

1
问诗如何可以兴曰读诗见其不美者令人羞恶见其美者令人兴起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子谓伯鱼章》

1
问为〈周南〉〈召南〉曰为字如固哉髙叟之为诗之为只是谓讲论尔横渠所谓近试令家人为〈周南〉〈召南〉之事不知其如何地为必大
2
亚夫问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曰不知所以修身齐家则不待出门便已动不得了所以谓之正墙面者谓其至近之地亦行不得故也时举
3
问正墙面而立曰修身齐家自家最近底事不待出门便有这事去这个上理㑹不得便似那当墙立时眼既无所见要动也行不去
4
问先生解正墙面而立曰言即其至近之地而一物无所见一歩不可行人若不知修身齐家则自然推不去是一歩不可行也如何是一物无所见曰自家一身一家已自都理㑹不得又况其逺者乎问此可见知与行相须之义否曰然广
5
明道谓二南人伦之本王化之基苟不为之其犹正墙面而立是才出门便不知便错了士毅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色厉内荏章》

1
问色厉而内荏何以比之穿窬曰为他意只在要瞒人故其心常怕人知如做贼然大雅
2
不直心而私意如此便是穿窬之类又云:里面是如此外面却不如此外面恁地里面却不恁地◯焘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乡原徳之贼章》

1
李问乡原徳之贼曰最是《孟子》说得数句好曰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此是乡原本情
2
或问乡原引《荀子》愿慤之说何也曰乡原无甚见识其所谓愿亦未必真愿乃卑陋而随俗之人耳
3
义刚云去冬请问乡愿比《老子》如何䝉赐教谓《老子》害伦理乡原却只是个无见识底人今春又问色取仁而行违比乡愿如何䝉赐教谓色取仁而行违底是大拍头挥人乡原是不做声不做气做罪过底人深玩二说㣲似不同先生笑云便是世间有这一般半间不界底人无见识不顾理之是非一味谩人㸔时也似是个好人然背地里却乖却做罪过义刚
4
敬之问乡原徳之贼曰乡原者为他做得好便人皆称之而不知其有无穷之祸如五代冯道者此真乡原也本朝范质人谓其好宰相只是欠为世宗一死尔如范质之徒却最敬冯道辈虽苏子由议论亦未免此本朝忠义之风却是自范文正公作成起来也时举
5
问乡原一章曰:此章贼字弃字说得重而有力盖乡原只知偷合苟容似是而非而人皆称之故曰:徳之贼道聴涂说者才聴来便说了更不能蓄既不能有之于心不能行之于身是弃其徳也故曰:徳之弃必大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古者民有三疾章》

1
问古之矜也廉曰亷是侧边廉隅这侧是那分处所谓廉者为是分得那义利去处譬如物之侧棱两下分去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恶紫之夺朱章》

1
问紫之夺朱曰不但是易于惑人盖不正底物事自常易得胜那正底物事且如以朱染紫一染了便退不得朱却不能变得紫也紫本亦不是易惑人底只为他力势大了便易得胜又如孔子云恶莠之乱苗莠又安能惑人但其力势易盛故苗不能胜之耳且一邦一家力势也甚大然被利口之人说一两句便有倾覆之患此岂不可畏哉时举
2
紫近黒色盖过了那朱既为紫了便做朱不得便是夺了元只是一个色做出来紫是过则个郑雅也只是一个乐雅较平淡郑便过而为淫哇盖过了那雅便是乱雅
3
问范氏谓天下之理正而胜者常少不正而胜者常多曰此当以时运言之譬如一日与人一生能有几多好底时节广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予欲无言章》

1
问予欲无言一章恐是言有所不能尽故欲无言否曰不是如此只是不消得说盖已都撒出来了如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又更说个甚底若是言不能尽便是有未尽处圣人言处也尽做处也尽动容周旋无不尽惟其无不尽所以不消得说了
2
先生问林择之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此三句何句较好对曰:四时行百物生二句好先生因说择之㸔得是只四时行百物生所谓天何言哉已在其中矣
3
问尹氏之说曰尹氏自说得不紧要了又辨其不紧要话愈更不紧要矣必大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孺悲欲见孔子章》

1
先生云:南康一士人云圣贤亦有不诚处如取瑟而歌出吊东郭之类说诚不如只说中某应之曰诚而中君子而时中不诚而中小人之无忌惮闳祖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宰我问三年之丧章》

1
问钻燧改火直卿曰若不理㑹细碎便无以尽精微之义若一向细碎去又无以致广大之理曰须是大细兼举
2
问宰我问三年之丧为自居丧时问或为大纲问也曰必是他居丧时问成布曰成布是稍细成布初来未成布也问縓縁曰縓今浅绛色小祥以縓为縁㸔古人小祥縓縁者不入谓縓礼有四入之说亦是渐渐加深色耳然古人亦不专把素色为凶盖古人常用皮弁皮弁纯白自今言之则为大凶矣刘问布升数曰八十缕为一升古尺一幅只濶二尺二寸算来斩衰三升如今网一般又云:如今漆布一般所以未为成布也如深衣十五升布似如今极细绢一般这处升数又晓未得古尺大短于今尺若尽一千二百缕须是一幅濶不止二尺二寸方得如此所谓布帛精粗不中数不鬻于市又如何自要濶得这处亦不可晓
3
亚夫问宰我问短丧处曰此处圣人责之至严植録云圣人寻常未尝轻许人以仁亦未尝絶人以不仁所谓予之不仁者便谓他之良心已死了也前辈多以他无隐于圣人而取之盖无隐于圣人固是他好处然却不可以此而掩其不仁之罪也时举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饱食终日章》

1
问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心体本是运动不息若顷刻间无所用之则邪僻之念便生圣人以为难矣哉言其至危而难安也曰心若有用则心有所主只㸔如今才读书心便主于读书才冩字心便主于冩字若是悠悠荡荡未有不入于邪僻贺孙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君子尚勇乎章》

1
子路之勇夫子屡箴诲之是其勇多有未是处若知勇于义知大勇则不如此矣又其勇有见得到处便行将去如事孔悝一事却是见不到盖不以出公之立为非观其谓正名为迂斯可见矣人杰◯㽦録若是勇于义已不仕季氏

论语二十九·阳货篇·君子亦有恶乎章》

1
问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勇与果敢如何分曰勇是以气加人故易至于无礼果敢是率然敢为盖果敢而不窒则所为之事必当于理窒而不果敢则于理虽不通然亦未敢轻为惟果敢而窒者则不论是非而率然妄作此圣人所以恶之也时举
2





 《朱子语类》卷四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四十八》

论语三十》

论语三十·微子篇》

论语三十·微子篇·微子去之章》

1
问箕子当时何必佯狂曰他已为囚奴做人不成了故只得佯狂受辱又问若箕子地位尚可以谏想亦未肯住在必是既已为囚奴则不复可谏矣曰既已为囚奴如何更可以谏广
2
问殷有三仁曰而今也难㸔或是孔子当时见他事实问或去或奴或谏不同如何同归于仁曰三子皆诣其至理故谓之仁如箕子亦是谏谏至于极有所不行故若此也木之
3
三仁且只据他去就死生论之然以此一事推及其他则其所为之当理无私亦可知矣闳祖
4
问三仁不知易地而施皆能遂其本心否曰都自各就他分上做自今观之微子去之尚在活地上如箕子之囚比干之死便是在死地上了较之尤难箕子虽不死然便死却又到了惟是被囚不死不活这地位如何处直是难㸔三仁惓惓忧国之心直是念念不㫁若如避世之徒一齐割㫁高举逺引这却无难故孔子曰:果哉末之难矣若果于忘世是不难贺孙
5
问三仁之事必不可偏废否曰也不必如此㸔只是微子是商之元子商亡在旦暮必著去之以存宗祀若箕子比干则自当谏其死与奴特适然耳又问当时若只有㣲子一人当如何曰亦自著去吴仁甫问夷齐之事如伯夷己逃去叔齐以父命与宗社之重亦自可立否曰叔齐却难处子升问便当时无中子可立国祀当如何曰亦须自有宗室等人子升问令尹子文陈文子之事《集注》云未知其心果出于天理而无人欲之私又其他行事多悖于道理但许其忠清而不许其仁若其心果出于天理之公而行事又不悖于道则可以谓之仁否曰若果能如此亦可以谓之仁子升又问令尹子文陈文子之事则原其心而不与其仁至管仲则以其功而许其仁若有可疑曰管仲之功自不可泯没圣人自许其有仁者之功且圣人论人功过自不相掩功自还功过自还过所谓彼善于此则有之矣若以管仲比伊周固不可同日语若以当时大夫比之则在所当取当是之时楚之势駸駸可畏治之少缓则中国皆为夷狄故曰: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袵矣如本朝赵韩王若论他自身煞有不是处只辅佐太祖区处天下收许多藩镇之权立国家二百年之安岂不是仁者之功使圣人当时说管仲无克伐怨欲而一纯于天理之仁则不可今亦不过称其九合诸侯一正天下之事耳因说㸔文字不要般逓来说方说这一事未了又取那一事来比并说般来愈多愈理㑹不得少间便撰出新竒说话来说将去元不是真实道理最不要如此木之
6
问三仁皆出于至诚恻怛之公若箕子不死而为之奴何以见恻怛之心曰箕子与比干心只一般箕子也尝谏纣偶不逢纣大怒不杀他也不是要为奴只被纣囚系在此因佯狂为奴然亦不须必死于事盖比干既死若更死谏也无益适足长纣杀谏臣之罪故因得佯狂然他处此最难㣲子去却易比干则索性死他在半上半下处最是难所以易中特说箕子之明夷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外虽佯狂而心却守得定淳◯㝢録云㝢问注言三子之行不同而同出于至诚恻怛之意㣲子之去欲存宗祀比干之死欲纣改行可见其至诚恻怛处不知箕子至诚恻怛何以见曰箕子比干都是一様心箕子偶然不冲著纣之怒自不杀他然他见比干恁地死若更死谏无益于国徒使人君有杀谏臣之名就他处此最难微子去却易比干一向谏死又却索性箕子在半上落下最是难处被他监系在那里不免佯狂所以易中特说箕子之明夷可见其难处故曰: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外虽狂心则定也
7
或问比干不止是一事之仁先生尝有此语莫是他分上大节目处有见得做得彻头彻尾与一时一事之仁不同但未可望圣人之全仁耳曰箕子微子夷齐之仁亦是此类各随他分上或去或奴或譲底亦皆可见其终身大体处又曰:诸子之仁虽如此料得缜宻工夫纯粹体段未如顔子之仁是从实地上做来又曰:曾子启手足易箦时底心见得时便是曾子之仁更以求仁害仁处参之便见三仁夷齐所以全其心徳者而尧卿所问管仲之事亦可见也
8
观凤一羽则知五色之备三仁◯僴

论语三十·微子篇·栁下惠为士师章》

1
问栁下惠为士师曰:三黜非君子之所能免但不去便是他失于和处时举
2
亚夫问栁下惠三黜曰栁下惠莹然处皆与伯夷一般伯夷如一颗宝珠只常要在水里栁下惠亦如一宝珠在水里也得在泥里也得时举
3
问栁下惠直道而事人焉徃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虽可以见其必以其道而不失焉者然亦便有个不恭底意思故记者以孔子两事序于其后观孔子之事则知栁下惠之事亦未得为中道曰也是如此惟是《孟子》说得好曰圣人之行或逺或近或去或不去归洁其身而已矣下惠之行虽不比圣人合于中道然归洁其身则有馀矣问或逺或近是相去之逺近否曰不然谓其去人有逺近若伯夷则直是去人逺矣广

论语三十·微子篇·齐景公待孔子章》

1
㬊问齐景公待孔子虽欲以李孟之间乃以虚礼待之非举国以聴孔子故曰:吾老矣不能用也遂行如齐王欲以《孟子》为矜式亦是虚礼非举国以聴《孟子》曰:固是

论语三十·微子篇·齐人归女乐章》

1
问齐人归女乐季桓子才受孔子不安便行孔子向来相定公做得许多事业亦是季桓子聴孔子之所为方且做得曰固是又曰:当时若致膰胙孔子去得更从容惟其不致故孔子便行
2
问《史记》载鲁今且郊如致膰于大夫则吾可以止设若致膰则夫子果止否曰也须去只是不若此之速必别讨一事故去且不致膰亦不是大段失礼处圣人但因此且求去尔
3
问今欲出来作事亦须成败有命无必成之理曰固是且如孔子所作亦须见有必成处但有小人沮之则不可乃是天孔子当时在鲁全属季桓子其堕三都乃是乘其机而为之亦是难女乐事《论语》所载与史记异若如《论语》所载似太匆遽鲁是父母之国君大夫岂得不直告之告之不从而行亦未晩今乃去得如此其急此事未易轻议当阙可学

论语三十·微子篇·楚狂接舆章》

1
问楚狂接舆等伊川谓荷蓧稍髙曰以其尚可告语若接舆则全不可晓问当乱世必如孔子之才可以救世而后可以出其他亦何必出曰亦不必如此执定君子之仕行其义也亦不可一向灭迹山林然仕而道不行则当去耳可学

论语三十·微子篇·子路从而后章》

1
问不仕无义曰仕则可以行其义不仕则无以行其义便无这君臣之义了又问下文所谓君臣之义即是这义否曰然
2
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义便有进退去就在里如丈人直是截㫁只见一边闳祖
3
亚夫问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曰这时虽大纲做行不行亦自有小小从违处所谓义也如《孟子》迎之致敬以有礼则就之礼貎衰则去之之意不如长沮桀溺之徒才见大纲行不得便去了
4
问《集注》云仕所以行君臣之义故虽知道之不行而不可废末云:亦非忘义徇禄也此义字似有两意曰如何是有两意只是一意才说义便是摠去就都说道合则从不合则去即此是义非但只说要出仕为义然道合则从不合则去惟是出仕方见得不仕无义才说不仕便都无了这义圣人忧世之心固是急欲得君行道到得灵公问陈明日遂行景公以季孟之间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季桓子受女乐孔子行无一而非义贺孙
5
亚夫问《集注》云谓之义则事之可否身之去就诚有不苟然者曰:旧时人说此段只说道合出仕才仕便是义殊不知所谓仕不是埋头一向只要仕如《孟子》说所就三所去三与孔子有见行可之仕有际可之仕有公养之仕虽是未尝不欲仕亦未尝不顾其义之如何贺孙

论语三十·微子篇·逸民章》

1
孔子论逸民先伯夷道夫
2


 《朱子语类》卷四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四十九》

论语三十一》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执德不𢎞章》

1
舜功问执德不𢎞曰言其不广也才狭隘则容受不得不特是不能容人自家亦自不能容故才有片善必自矜见人之善必不喜人告之以过亦不受从狭隘上生万般病痛问子张以为焉能为有焉能为亡世间莫更有不好人曰渠德亦自执道亦自信只是不𢎞不笃不足倚靠耳通老云亦有人将此二句于道德上说曰不然先儒说𢎞字多只说一偏可学
2
执德须𢎞不可道已得此道理不信更有道理须是既下工夫又下工夫已理㑹又理㑹若只理㑹得三二分便谓只消恁地也得如此者非是无只是不𢎞故子张云:焉能为有焉能为亡𢎞便知道理尽有自家心下尽有地歩寛阔著得在
3
执徳不𢎞𢎞是深潜玩味之意不𢎞是著不得明道云所贵者资便儇皎厉兮去道逺而此说甚好可学
4
亚夫问如何是执徳不𢎞底様子曰:子贡若只执贫而无謟富而无骄之德而不闻夫子乐与好礼之说子路若只执不耻緼袍之徳而不闻夫子何足以臧之说则其志皆未免止于此盖义理无穷心体有限贺孙
5
信道笃如何得他信得笃须是你自去理㑹始得而今人固有与他说他信不笃者须要你自信始得
6
魏才仲问执德不𢎞信道不笃曰此须著下两句此两句似若相反盖𢎞是广大之意若信道不笃则容受太广后随人走作反不能守正理信道笃而不𢎞则是确信其一说而或至于不通故须著下两句𢎞笃犹言𢎞毅相似
7
问执徳不𢎞信道不笃一章还合看得否曰各自是一个病世固有自执其小善者然不害其为信道之笃亦有信道不笃然却有兼取衆善之意者自不相害也时举
8
问焉能为有焉能为亡曰有此人亦不当去声得是有无此人亦不当得是无言皆不足为轻重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章》

1
泛交而不择取祸之道故子张之言泛交亦未尝不择盖初无拒人之心但其间自有亲踈厚薄尔和靖非以子张为不择也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虽小道必有可观章》

1
小道不是异端小道亦是道理只是小如农圃医卜百工之类却有道理在只一向上面求道理便不通了若异端则是邪道虽至近亦行不得
2
小道易行易见效汉文尚黄老本朝李文靖便是以释氏之学致治孔孟之道规模大若有理会得者其致治又当如何广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日知其所亡章》

1
知其所亡无忘所能检校之意
2
问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曰知其所亡便是一日之间知得所未知月无忘其所能便是长逺后也记得在这里而今学者今日知得过几日又忘了若不真在此做工夫如何会到一月后记得谦之
3
周问月无忘其所能还是温故否曰此章与温故知新意却不同温故知新是温故之中而得新底道理此却是因新知而带得温故
4
问月无忘其所能积累多则如何温习曰也须渐渐温习如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子路有闻未之能行惟恐有闻若是如此则子路只做得一件事顔子只着得一件事节问既恁地却如何曰且思量
5
子夏学煞髙自曾子外说他看他答问处如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如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等处可见
6
孙守真按:以上脱叶或错简,今取《国学大师》本补如上。
本页与后165页面重,文本不录。
7
孙守真按:本页与166页面重,删去不录
8
孙守真按:本页与167页面重,删去不录
9
孙守真按:本页与168页面重,删去不录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博学而笃志章》

1
孙守真按:以下错简,当在前157页面前。
2
问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曰此全未是说仁处方是寻讨个求仁门路当从此去渐见效在其中谓有此理耳问明道言学者须先识仁识得仁以敬养不须防检曰未要看此不如且就博学笃志切问近思做去
3
问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何以言仁在其中曰此四事只是为学工夫未是为仁必如夫子所以语顔冉者乃正言为仁耳然人能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则心不放逸天理可存故曰:仁在其中必大◯节録云心存理得
4
元昭问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何以言仁在其中曰只是为学工夫反求之已必如克己复礼乃正言为仁《论语》言在其中只是言其可至耳明道云学要鞭辟近里可学
5
杨至之问博学笃志章曰:明道常说学只要鞭辟近里著已而己若能如此便是心在已是有七八分仁了南升
6
问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如何谓之仁曰非是便为仁大抵圣人说在其中矣之辞如禄在其中直在其中意言行寡尤悔非所以干禄而禄在其中父子相为隠非所以为直而直在其中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𨿽非所以为仁然学者用力于此仁亦在其中矣去伪
7
问如何切问近思则仁便在其中曰这有四事博学笃志切问近思四者俱至本止是讲学未是如克己复礼然求仁而仁已在其中凡《论语》言在其中皆是反说如耕也则馁在其中耕非能馁也然有旱乾水溢则馁在其中学也禄在其中学非干禄也然学则禄在其中父为子隠子为父隠本非直也而直已在其中若此类皆是反说
8
问明道谓学者须当思而得之了此便是彻上彻下底道理莫便是先生所谓从事于此则心不外驰而所存自熟之意曰然于是四者中见得个仁底道理便是彻上彻下道也
9
问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了此便是彻上彻下道理此是深说也恁地浅说也恁地否先生首肯曰是彻上彻下只是这个道理深说浅说都恁地
10
蜚𠨞问伊川谓近思只是以类推去曰程子说得推字极好问比类莫是比这一个意思推去否曰固是如为子则当止于孝为臣当止于忠自此节节推去然只一爱字虽出于孝毕竟千头万绪皆当推去须得
11
有问伊川曰如何是近思曰以类而推今人不曾以类而推盖谓不曾先理㑹得一件却又要理㑹一件若理㑹得一件逐件件推将去相次亦不难须是劈初头要理㑹教分晓透彻且如煑物事合下便用慢火养便似煑肉却煑得顽了越不能得软政如义理只理㑹得三二分便道只恁地得了却不知前面撞头搕脑人心里若是思索得到时遇事自不难须是将心来一如鏖战一番见行陈便自然向前得去如何不教心经履这辛苦若是经一番便自知得许多路道方透彻
12
杨问程子曰:近思以类而推何谓类推曰此语道得好不要跳越望逺亦不是纵横陡顿只是就这里近傍那晓得处挨将去如这一件事理会得透了又因这件事推去做那一件事知得亦是恁地如识得这灯有许多光便因这灯推将去识得那烛亦恁地光如升阶升第一级了便因这一级进到第二级又因第三级进到四级只管恁地挨将去只管见易不见其难前面逺处只管㑹近若第一级便要跳到第三级举歩濶了便费力只管见难只管见逺如要去建宁须从第一铺便去到桞营江桞营江便去到鱼峬驿只管恁地去这处进得一程那处又减得一程如此𨿽长安亦可到矣不然只要一日便到如何得如读书读第一段了便到第二段第二段了便到第三段只管挨将去次第都能理会得若开卷便要躐一过如何得直𠨞问是理㑹得孝便推去理㑹得弟否曰只是傍易晓底挨将去如理㑹得亲亲便推类去仁民仁民是亲亲之类理㑹得仁民便推类去爱物爱物是仁民之类如刑于寡妻便推类去至于兄弟至于兄弟便推类去御于家邦如修身便推去齐家齐家便推去治国只是一歩了又一歩学记谓善问者如攻坚木先其易者后其节目此说甚好且如中央一块坚硬四边软不先就四边攻其软便要取中央攻那硬处㝢録云其中坚硬被那软处枰在这里如何攻得枉费了气力那坚硬底又只在须是先就四边旋旋抉了软处中央硬底自走不得兵书所谓攻瑕则坚者瑕攻坚则瑕者坚亦是此意㝢録云不㑹问底人先去节目处理㑹枉费了工夫这个坚又只在问博学与近思亦不相妨否曰博学是都要理㑹过近思是注心著力处博学是个大规模近思是渐进工夫如明明徳于天下是大规模其中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等便是次序㝢録云格物正心修身齐家等循次序都著学岂可道是理㑹得一件其他皆不去理会然亦须理会一件了又去理会一件博学亦岂是一旦硬要都学得了如博学亦岂一日便都学得了亦是渐渐学去问笃志未说到行处否曰笃志只是至诚恳切以求之不是理㑹不得又掉了若只管泛泛地外面去博学更无恳切之志反看这里便成放不知求底心便成顽麻不仁底死汉了那得仁惟笃志又切问近思便有归宿处这心便不泛滥走作只在这坎窠里不放了仁便在其中横渠云读书以维持此心一时放下则一时徳性有懈淳◯㝢録冋◯道夫録畧
13
问以类而推是如何曰只是就近推将去曰如何是就近推去曰且如十五志学至四十不惑学者尚可以意㑹若自知命以上则𨿽苦思力索终摸索不著纵然说得亦只是臆度除是自近而推渐渐看将去则自然见得矣广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百工居肆章》

1
问《集注》所引二说云二说相须其义始备曰前说盖谓居肆方能做得事成不居肆则做事不成君子学便可以致其道不学则不能致其道然而居肆亦有不能成其事如闲坐打閧过日底学亦有不能致其道如学小道与夫中道而废之类故后说云居肆必须务成其事学必须务致其道是皆各说得一边故必相须而其义始备也
2
问百工居肆二说合如何看曰君子不学固不足以致道然亦有学而不知道者多矣此二说要合为一又不欲揜先軰之名故姑载尹氏之本文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大德不逾闲章》

1
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大节是当小节无不可者若大节未是小节何縁都是
2
小德出入可也此自是可与权之事谓之出入则似有不得己之意非德盛者不能如嫂溺不援是豺狼也嫂溺是所当援也更著可也字不得所以吴氏谓此章有弊道夫
3
问大徳小徳曰大徳小德犹言大节小节大节既定小节有差亦所不免然吴氏谓此章不能无弊学者正不可以此自恕一以小差为无害则于大节必将有枉寻而直尺者矣
4
问伊川谓小徳如援溺之事更推广之吴氏谓此章不能无弊如何曰恁地推广援溺事却是大处嫂溺不援是豺狼这处是当做更有甚麽出入随他们说如汤武征伐三分天下有其二都将做可以出入恁地却是大处非圣人不能为岂得谓之小德乃是道之权也子夏之意只为大节既是了小小处𨿽未尽善亦不妨然小处放过只是力做不彻不当道是可也
5
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如横渠之说时中却是一串说如小德出入亦把做好了若是时中却是合当如此如何却只云可也只是且恁地也得之意且如嫂溺援之以手亦是合当如此却说道可也不得大抵子夏之说自有病只是他力量有行不及处然既是有力不及处不免有些小事放过者已是不是岂可谓之可也却是垂训于人教人如此则甚不可耳盖子夏为人不及其质亦弱夫子亦毎捉他如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无欲速无见小利之类子夏亦自知之故每亦要做仔细工夫只这仔细便是他病处徐彦章以子夏为狷介只是把论交处说子夏岂是狷介只是弱耳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子夏之门人小子章》

1
孔门除曾子外只有子夏守得规矩定故教门人皆先洒扫应对进退所以《孟子》说孟施舎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文蔚
2
君子之道孰以末为先而可传孰以本为后而倦教盖学者之质不同如草木之区别耳徳明
3
问子夏门人洒扫应对进退一段曰:人只是将上达意思压在头上故不明子夏之意但云君子之道孰为当先而可传孰为可后而倦不传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只是分别其小大耳小子之学但当如此非无本末之辨祖道
4
古人初学只是教他洒扫应对进退而已未便说到天理处子夏之教门人专以此子游便要插一本在里面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只是要他行矣而著习矣而察自理会得须是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然后从而振德之今教小儿若不匡不直不辅不翼便要振德只是撮那尖利底教人非教人之法
5
问有始有卒乃竭两端之教否曰此不是说圣人教人事乃是圣人分上事惟圣人道头便知尾下学便上达若教学者则须循其序也必大
6
子夏门人小子一章明道说是《集注》第一条区是分限自然有大小自有分限也不必言人去畦分之方◯《集注》
7
问子夏之门人小子洒扫应对进退章曰:某少时都㸔不出将谓无本末无大小𨿽如此㸔又自疑文义不是如此后来在同安作簿时因睡不著忽然思得乃知却是有本末小大然不得明道说君子教人有序四五句也无縁㸔得出圣人有始有卒者不是自始做到终乃是合下便始终皆备洒扫应对精义入神便都在这里了若学者便须从始做去方得圣人则不待如此做也时举
8
问洒扫应对章程子四条曰此最难㸔少年只管不理㑹得理无大小是如何此句与上条教人有序都相反了多问之前辈亦只似谢氏说得髙妙更无捉摸处因在同安时一日差入山中检视夜间忽思量得不如此其曰理无小大无乎不在本末精粗皆要从头做去不可拣择此所以为教人有序也非是谓洒扫应对便是精义入神更不用做其他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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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夫问伊川云洒扫应对便是形而上者理无大小故也故君子只在谨独又曰:圣人之道更无精粗从洒扫应对与精义入神贯通只一理𨿽洒扫应对只㸔所以然如何曰某向来费无限思量理会此段不得如伊川门人都说差了且是不敢把他底做不是只管就他底解说解来解去只见与子夏之说相反常以为疑子夏正说有本有末如何诸公都说成末即是本后在同安出徃外邑定验公事路上只管思量方思量得透当时说与同官某人某人亦正思量此话起颇同所疑今㸔伊川许多说话时复又说错了所谓洒扫应对与精义入神贯通只一理𨿽洒扫应对只㸔所以然如何此言洒扫应对与精义入神是一様道理洒扫应对必有所以然精义入神亦必有所以然其曰通贯只一理言二者之理只一般非谓洒扫应对便是精义入神固是精义入神有形而上之理即洒扫应对亦有形而上之理亚夫问《集注》云始终本末一以贯之惟圣人为然此解得已分明但圣人事是甚麽様子曰:如云下学而上达当其下学时便上达天理是也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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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𠨞问程子云云故君子只在谨独何也曰事有小大理却无小大合当理会处便用与他理会故君子只在谨独不问大事小事精粗巨细尽用照管尽用理㑹不可说个是粗底事不理会只理会那精底既是合用做底事便用做去又不可说洒扫应对便是精义入神洒扫应对只是粗底精义入神自是精底然道理都一般须是从粗底小底理会起方渐而至于精者大者所以明道曰君子教人有序先传以近者小者而后教以大者逺者非先传以近小而后不教以逺大也或云:洒扫应对非道之全体只是道中之一节曰合起来便是道之全体非大底是全体小底不是全体也问伊川言凡物有本末不可分作两段曰须是就事上理㑹道理非事何以识理洒扫应对末也精义入神本也不可说这个是末不足理会只理会那本这便不得又不可说这末便是本但学其末则本便在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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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扫应对精义入神事有大小而理无大小池録作精粗下同事有大小故其教有等而不可躐理无大小故随所处而皆不可不尽池録作故唯其所在而皆不可不用其极谢氏所谓不著此心如何做得者失之矣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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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程子曰:洒扫应对便是形而上者理无大小故君子只在谨独此只在独处少有不谨则形而上下便相间断否曰亦是盖不能谨独只管理会大处小小底事但照管不到理无小大大处小处都是理小处不到理便不周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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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洒扫应对即是精义入神之理此句如何曰皆是此理其为上下大小不同而其理则一也问莫只是尽此心而推之自小以至大否曰谢显道却说要著心此自是说理之大小不同未可以心言也洒扫应对是此理而其精义入神亦是此理洒扫应对是小学事精义入神是大学事精究其义以入神正大学用功以至于极致处也若子夏之门人止当为洒扫应对而已以上又未暇也因问洒扫应对是其然必有所以然者如何曰所以然者亦只是理也惟穷理则自知其皆一致此理惟延平之说在或问格物中与伊川差合𨿽不顕言其穷理而皆体此意后先生一番说伊川是其然为伊川只举得一边在此是其然洒扫应对与精义入神皆是是其然必有所以然洒扫应对与精义入神皆有所以然之理◯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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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洒扫应对是其然必有所以然所以然者是如何曰若无诚意如何洒扫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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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然必有所以然治心修身是本洒扫应对是末皆其然之事也至于所以然则理也理无精粗本末皆是一贯升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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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刚呈问目云子游知有本而欲弃其末子夏则以本末有先后之序程子则合本末以为一而言之详味先生之说则所谓洒扫应对固便是精义入神事只知于洒扫应对上做工夫而不复深究精义入神底事则亦不能通贯而至于浑融也惟是下学之既至而上达益加审焉则本末透彻而无遗矣曰这是说洒扫应对也是这道理若要精义入神须是从这里理会将去如公说则似理会了洒扫应对了又须是去理会精义入神却不得程子说又便是子夏之说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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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传后倦明道说最好伊川与上蔡说须先理会得子夏意方㸔得闳祖◯集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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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丰问程子曰:洒扫应对与佛家黙然处合何也曰黙然处只是都无作用非是取其说但借彼明此洒扫应对即无声无臭之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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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洒扫应对与尽性至命是一綂底事无有本末精粗在理固无本末精粗而事须有本末精粗否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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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夜坐闻子规声先生曰:旧为同安簿时下乡宿僧寺中衾薄不能寐是时正思量子夏之门人小子章闻子规声甚切文蔚録云思量此章理㑹不得横解䜿解更解不行又被杜鹃叫不住声今才闻子规啼便记得是时当时亦不能问泳续检寻《集注》此章乃是程子诸说多是明精粗本末分𨿽殊而理则一似若无本末无小大独明道说君子教人有序等句分晓乃是有本末小大在学者则须由下学乃能上达惟圣人合下始终皆备耳此是一大綂㑹当时必大有所省所恨愚暗不足以𤼵师诲耳◯胡泳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仕而优则学章》

1
问仕而优则学曰某尝见一亲戚说得好谓子夏此语盖为仕而不问学者设尔优当作暇字解去伪
2
问仕而优则学曰此为世族子弟而设有少年而仕者元不曾大故学故职事之暇可以学时举录云:到职事了办后也著去学学而优则仕无可说者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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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仕而优则学曰有一乡人作县尉请教于太守沈公云某欲修学先读何书沈答云公且去做了县尉归家去欵欵读书此说乱道居官岂无闲暇时可读书且如轿中亦可㸔册子但不可以读书而废居官之事耳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孟《荘子》之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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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荘子》之孝其他可能言其他只寻常是难能也这个则不可及盖《荘子》父献子自贤渠却能用父之人守父之政而不变夫子所以称之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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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孟《荘子》之孝当然事何以为难能曰为是人多不能所以为难然若用人立政未是又不可以不改
3
问孟《荘子》何以谓之难能曰这个便是难能处人固有用父之臣者然稍拂他私意便自容不得亦有行父之政者于私欲稍有不便处自行不得古今似此者甚多如唐太宗为髙宗择许多人如长孙无忌褚遂良之徒髙宗因立武昭仪事便不能用又季文子相三君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到季武子便不如此便是不能行父之政以此知孟《荘子》岂不为难能和之因问唐太宗当初若立魏王泰时如何魏王泰当时也自英武曰他当初却有心倾太子承乾只此心便不好然亦未知果是贤与不贤且㸔隋炀帝劈初如何下梢又如何问为天下得人谓之仁又有嫡长之说此事不知如何处曰所谓可与立未可与权此事最要权轻重若是圣贤便处得须是见他嫡长真是不贤庶真贤方得大贤以上方了得此事如太王立王季之事是也如他人见不到不如且守嫡长之说如晋献公溺于骊姬要去申生汉髙祖溺于戚姬要立赵王如意岂是真见得他贤否倪録云倪曰若嫡长不贤便只得付之命先生曰:是先生又云:两汉而下多有英武之资为用事者所忌如清河王是也时举◯倪同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卫公孙朝问于子贡章》

1
或问文武之道未坠于地是扫地否曰未坠地非扫地扫地则无馀矣此只是说未坠落于地而犹在人且贤者则能记其道之大者不贤者则能记其道之小者皆有文武之道夫子皆师之也〈大雅〉
2
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大者如《周礼》所载皆礼之大纲领是也小者如《国语》所载则只是零碎条目是也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叔孙武叔语大夫章》

1
子贡贤于仲尼圣人固自难知如子贡在当时想是大段明辨果断通晓事务歆动得人孔子自言达不如赐勇不如由贺孙
2
或问夫子之墙数仭不得其门而入夫子之道髙逺故不得其门而入也曰不然顔子得入故能仰之弥髙鑚之弥坚至于在前在后如有所立卓尔曾子得入故能言夫子之道忠恕子贡得入故能言性与天道不可得闻文章可得而闻他人自不能入耳非髙逺也七十子之徒几人入得譬如与两人说话一人理会得一人理会不得会得者便是入得会不得者便是入不得且孔子之教衆人与教顔子何异顔子自入得衆人自入不得多少分明大雅

论语三十一·子张篇·陈子禽谓子贡章》

1
立之斯立如五畆之宅树之以桑之类盖此有以立之便自立得住也动之斯和如又从而振德之振德有鼓舞之意㝢録云使之欢喜踊跃迁义逺罪而不自知如舜之从欲以治惟动丕应徯志便是动而和处问伊川云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是就圣人聪明上说立斯立绥斯来是就德性上说如何曰聪眀是言圣人见处髙常人所不能测识德性是言其精粹纯一本领深厚其间自如此道夫◯㝢録云言性与天道是所见直恁地髙人自描摸他不尽见得是聪明言德性是就本原处说根基深厚德盛仁熟便能如此便是所过者化
2






 《朱子语类》卷四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1
文渊
阁宝

朱子语类卷五十》

论语三十二》

论语三十二·尧曰篇》

论语三十二·尧曰篇·尧曰咨尔舜章》

1
林恭甫问《论语》记门人问答之辞而尧曰一篇乃记尧舜汤武许多事何也曰不消恁地理㑹文字尝见说尧曰一篇是夫子诵述前圣之言弟子类记于此先儒亦只是如此说然道理𦂳要却不在这里义刚
2
杨问简在帝心何谓简曰如天检㸃数过一般善与罪天皆知之尔之有善也在帝心我之有罪也在帝心
3
问虽有周亲注纣之至亲虽多他衆叛亲离那里有至亲曰纣之至亲岂不多唯其衆叛亲离所以不济事故书谓纣有亿兆夷人离心离德是也
4
兴灭国继絶世举逸民此圣人之大赏兼弱攻昧取乱侮亡此圣人之大罚

论语三十二·尧曰篇·子张问政章》

1
问欲仁得仁又焉贪如何曰仁是我所固有而我得之何贪之有若是外物欲之则为贪此正与当仁不让于师同意曰于问政及之何也曰治己治人其理一也广
2
问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何以在四恶之数曰此一恶比上三恶似轻然亦极害事葢此人乃是个多猜嫌疑虑之人赏不赏罚不罚疑吝不决正如唐徳宗是也大雅
3
犹之犹均之也均之犹言一等是如此史家多有此般字问出纳之吝是不好所以谓之恶曰此吝字说得来又广只是戒人多疑不决底意思当赏便用赏当做便用做若迟疑怠忽之间澁缩靳惜便误事机如李绛劝唐宪宗速赏魏博将士曰若待其来请而后赏之则恩不归上矣正是此意如唐家藩镇之患新帅当立朝廷不即命之却待军中自请而后命之故人不懐恩反致败事若是有司出纳之间吝惜而不敢自专却是本职当然只是人君为政大体则凡事皆不可如此当为处便果决为之

论语三十二·尧曰篇·不知命章》

1
《论语》首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逺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终云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此深有意盖学者所以学为君子者不知命则做君子不成死生自有定命若合死于水火须在水火里死合死于刀兵须在刀兵里死㸔如何逃得此说虽甚麄然所谓知命者不过如此若这里信不及才见利便趋见害便避如何得成君子闳祖
2
乾隆
御览
之宝



 《朱子语类》卷五十
URN: ctp:ws136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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