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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plified Chinese version
-> -> 第十卷

《第十卷》[View] [Edit] [History]

1
狄石丞鄙著紫僧
2
唐狄归昌右丞,爱与僧游,每诵前辈诗云:「因过竹院逢僧话,略得浮生半日闲。」其有服紫袈裟者,乃疏之。郑谷郎中亦爱僧,用比蜀茶,乃曰:「蜀茶与僧,未必皆美,不欲舍之。」
3
僧鸾有逸才而不拘检,早岁称卿御,谒薛氏能尚书于嘉州。八座以其颠率,难为举子,乃俾出家。自于百尺大像前披剃,不肯师于常僧也。后入京,为文章供奉,赐紫,柳玭大夫甚爱其才,租庸张相亦曾加敬,盛言其可大用。由是反初,号鲜于凤,修刺谒柳公,公鄙之不接。又谒张相,张相亦拒之。于是失望而为李江西判官,后为西班小将军,竟于黄州遇害。
4
张翱轻傲李坚白蒋贻恭附。
5
唐乾宁中,宿州刺史陈璠,以军旅出身,擅行威断。进士张翱恃才傲物,席上调宠妓张小泰。怒而揖起,付吏,责其无礼,状云:「有张翱兮寓止淮阴,来绮席兮放恣胸襟。」璠益怒,云:「据此分析,合吃几下?」翱云:「只此两句,合吃乎三下五下;切求一笑,宜费乎千金万金。」金鞭响背十三长逝。惜其恃才而取祸也。出刘山甫《闲谈》,词多不载。
6
蜀绵州刺史李忘其名。,时号「嗑咀」,以军功致郡符,好宾客。有酒徒李坚白者,麄有文笔,李侯谓曰:「足下何以名为坚白?」对曰:「莫要改为士元,亮君雄是权耶?」
7
又有蒋贻恭者,好嘲咏,频以此痛遭檟楚,竟不能改。蜀中士子好著袜头裤,蒋谓之曰:「仁贤既裹将仕郎头,为何作散子将脚?」他皆类此。蒋生虽嗜嘲咏,然淡笑儒雅,凡遭讥刺,皆轻薄之徒,以此缙绅中少恶之。近闻官至令佐而卒,斯亦幸矣。
8
刘李愚甥
9
唐刘瞻相公,有清德大名,与弟阿初皆得道,已入仙传。先婚李氏,生一子,即刘赞也。相国薨后,赞且孤幼,性甚懵一作「鲁」钝。教其读书,终不记忆。其舅即李殷衡侍郎也,以刘氏之门不可无后,常加棰楚,终不长进。李夫人慈念,不忍苦之,叹其宿分也。一旦,不告他适,无以访寻。圣善忆念,泪如绠縻,莫审其存亡。数年方归,子母团聚,且曰:「因入嵩山,遇一白衣叟,谓曰:『与汝开心,将来必保聪明。』」自是日诵一卷,兼有文藻。擢进士第。梁时登朝,充崇政院学士,预时俊之流。其渭阳李侍郎充使番禺,为越王刘氏所縻,为广相而薨。仆与刘赞犹子慤攵通熟,自言家世合有一人得道矣,即白衣叟,其彷佛乎。
10
李鹏遇桑道茂
11
唐盛唐县令李鹏遇桑道茂,曰:「长官只此一邑而已。贤郎二人,大者位极人臣,次者殆于数镇,子孙百氏。」后如其言。长男名石,出将入相,子孙两世及第,至今无间。次即讳福,扬历七镇,终于使相。凡八男,三人及第,至尚书、给谏、郡牧,见有诸孙皆朱紫,不坠士风。何先见之妙如是?
12
孔侍郎借油衣
13
唐孔拯侍郎作遗补时,朝回遇雨,不赍油衣,乃避雨于坊叟之庑下。滂注愈甚,已过食时,民家意其朝饥,延入厅事。俄有一叟,乌帽纱巾而出,迎候甚恭。因备酒馔,一一精珍,乃公侯家不若也。孔公惭谢之,且借油衣。叟曰:「某寒不出,热不出,风不出,雨不出,未尝置油衣。然已令铺上取去,可以供借也。」孔公赏羡,不觉顿忘宦情。他日说于僚友,为大隐之美也。
14
古之富者,拟于封君,《洪范》「五福」,一曰富。先贤以无事当贵,岂斯人之徒耶?复有一丞郎,马上内逼,急诣一空宅,迳登圂轩,斯乃大优穆刀绫空屋也。优忽至,丞郎惭谢之。优曰:「侍郎他日内逼,但请光访。」人闻之,莫不绝倒。
15
前贤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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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裴晋公度,风貌不扬,自撰《真赞》云:「尔身不长,尔貌不扬。胡为而将?胡为而相?」幕下从事,逊以美之,且曰:「明公以内相为优。」公笑曰:「诸贤好信谦也。」幕僚皆悚而退。
17
李洸者,渤海人,昆仲皆有文章。洸因旅次至江村,宿于民家,见覆斗上安锡佛一躯。洸诡词以赞之。民曰:「偶未庆赞,为去僧院地远尔。」曰:「何必须僧,只我而已。」民信之,明发随分具斋餐炷香虔诚。洸俯仰朗称曰:「锡鑞佛子,柔软世尊。斗上庄严,为有十升功德。」念《摩诃波若波罗密》。
18
又赵璘员外为裴坦相汉南从事,璘甚陋,裴公戏之曰:「赵公本不丑,孩抱时,乳母怜惜,往往抚弄云:『作丑子,作丑子。』,因此一定。」赵公大咍。
19
薛侍郎昭纬气貌昏浊,杜紫微唇厚,温庭筠号温锺馗一作「夔」。,不称才名也。薛侍郎未登第前,就肆买鞋,鞋主曰:「秀士脚第几?」对曰:「与昭纬作脚来,未曾与立行第也。」
20
杜德样侍郎昆弟力困,要举息利钱济急用,召同坊富民到宅,且问曰:「子本对是几钱?」其人拂袖而出。
21
又孔昭纬拜官,教坊优伶继至,各求利市。石野猪独先行到,公有所赐,谓曰:「宅中甚阙,不得厚致。若有诸野猪,幸勿言也。」复有一伶继来,公索其笛,唤近阶,指笛窍问之曰:「何者是《浣溪纱》孔子?」伶大笑之。
22
又道士陈子霄登华山上方,偶有颠仆,宇文翰郎中致书戏之曰:「不知上得不得,且怪玄之又玄。」斯皆清贤雅戏,以之群居,又何伤也。
23
京兆府鸦挽铃
24
唐温璋为京兆尹,勇于杀戮,京邑惮之。一日,闻挽铃声,俾看架下,不见有人。凡三度挽掣,乃见鸦一只。尹曰:「是必有人探其雏而诉冤也。」命吏随鸦所在捕之。其鸦盘旋,引吏至城外树间,果有人探其雏,尚憩树下。吏乃执之送府。以禽鸟诉冤,事异于常,乃毙捕雏者而报之。
25
天帝召棋客
26
唐僖宗朝,翰林待诏滑能,棋品甚高,少逢敌手。有一张小子,年可十四,来谒觅棋,请饶一路。滑生棋思甚迟,沉吟良久,方下一子。张生随手应之,都不介意,仍于庭际取适,候滑生更下,又随手著应之。
27
一旦黄寇犯阙,僖宗幸蜀,滑以待诏供职,谋赴行在,欲取金州路入。办装挈家将行,张生曰:「不必前迈。某非棋客,天帝命我取公著棋。请指挥家事。」滑生惊愕,妻子啜泣,奄然而逝。他日京都共知也。
28
昔颜回、卜商为地下修文郎,又李长吉为帝召撰乐府,岂斯类耶?所言天帝者,非北极天皇大帝也。按《真诰》,又非北方玄天黑帝道君。此鬼都北帝,又号鬼帝。世人有大功德者,北帝得以辟请,四明公之流是也。召棋之命,乃酆宫帝君乎?与《真诰》彷佛,故梗概而言之。
29
新赵意医
30
医者,意也,古人有不因切脉随知病源者,必愈之矣。唐崔魏公铉镇渚宫,有富商船居,中夜暴亡,迨晓,气犹未绝。邻房有武陵医士梁新,闻之,乃与诊视,曰:「此乃食毒也。三两日得非外食耶?」仆夫曰:「主公少出船,亦不食于他人。」梁新曰:「寻常嗜食何物?」仆夫曰:「好食竹鸡,每年不下数百只。近买竹鸡,并将充馔。」梁新曰:「竹鸡吃半夏,必是半夏毒也。」命捣姜捩汁,折齿而灌之。由是方苏。崔魏公闻而异之,召到衙,安慰称奖,资以仆马钱帛入京,致书朝士,声名大振,仕至尚医奉御。
31
有一朝士诣之,梁奉御曰:「何不早见示?风疾已深矣,请速归处置家事,委顺而已。」朝士闻而惶遽告退,策马而归。时有鄜州马医赵鄂者,新到京都,于通衢自榜姓名,云「攻医术士」。此朝士下马告之,赵鄂亦言疾已危,与梁生所说同矣,谓曰:「只有一法,请官人剩吃消梨,不限多少,咀齕不及,捩汁而饮,或希万一。」此朝士又策马归,以书筒质消梨,马上旋齕。到家旬日,唯吃消梨,顿觉爽朗,其恙不作。却访赵生感谢,又访梁奉御,具言得赵生教也。梁公惊异,且曰:「大国必有一人相继者。」遂召赵生,资以仆马钱帛,广为延誉,官至太仆卿。
32
疗疑病
33
元颃博士话唐时中表间有一妇人,从夫南中效官,曾误食一虫,常疑之,由是成疾,频疗不愈。京城医者忘其姓名。,知其所患,乃请主人姨奶中谨密者一人,预戒之曰:「今以药吐泻,但以盘盂盛之。当吐之时,但言有一小虾蟆走去,然切勿令娘子知之是诳语也。」其奶仆遵之,此疾永除。
34
又说有一少年,眼中常见一小镜子。医工赵卿诊之,与少年期,来晨以鱼脍奉候。少年及期赴之,延于阁子内,且令从容,俟客退后,方得攀接。俄而设台子,止施一瓯芥醋,更无他味。卿亦未出。迨禺中久候不至,少年饥甚,且闻醋香,不免轻啜之,逡巡又啜之,觉胸中豁然,眼花不见,因竭瓯啜之。赵卿探知方出,少年以啜醋惭谢,卿曰:「郎君先因吃脍太多,非酱醋不快。又有鱼鳞在胸中,所以眼花。适来所备酱醋,只欲郎君因饥以啜之,果愈此疾。烹鲜之会,乃权诳也,请退谋餐。」他妙多斯类,非庸医所及也。凡欲以仓、扁之术求食者,得不勉之哉!
35
非意致祸
36
唐时杜彦林为朝官,一日,马惊蹷倒,踏镫既深,抽脚不出,为马拖行,一步一踏,以至于卒。古人云:「乘船走马,去死一分。」是知跨御常宜介意也。
37
杜相审权弟延美,亦登朝序,乘马入门,为门楣所轧,项颈低曲,伸脰前引,肩高于顶,乃一生之疾也。
38
荆州文献王好马,不惜千金,没世不遇。周先帝命内臣李廷玉赐马与南平王,且问所好何马,乃曰:「良马千万无一,若骏者即可得而选。苟要坐下坦一作「且」。稳,免劳控制,唯骟庶几也。既免蹄啮,不假衔枚,两军列阵,万骑如一。苟未经骟,乱气狡愤,介胄在身,与马争力,罄控不暇,安能左旋右抽,舍辔挥兵乎?」自是江南蜀马,往往学骟,甚便乘跨。是知蹀躞者夸于目,驯柔者便于身。此一作「比」。君子之难逢,假翦剔者,抑其次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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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枢食龙子
40
唐崔枢为小朝官,家人于井中汲得一鱼,枢本好鲜食,意是厨人治鱼,误落井中,乃令烹而啖之。忽梦为冥官领过,读判云:「人间小臣,辄食龙子,所有官爵并削除。」后一年卒。枢甚有声,不跻显位,误有所食,岂命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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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准阴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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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薛准官至员外郎,丧乱后,不养继母,盘桓江淮间道门寄榻。游江南,至吉州皂观,遇修黄籙斋道士升坛行法事,准亦就列。忽失声痛叫云「中箭」,速请笔砚,口占一诗曰:「盖国深恩不易仇,又离继母出他州。谁知天怒无因息,积恶终身乞命休。」顷便卒。天复辛酉年事。斯人也,必有隐慝而致阴诛。古者史籍皆以至孝继母闻于列传,盖以常人难行,而己能行,即亲母可知也。岂可以继母而同行路哉!薛死仓卒,可用垂戒也。
43
崔雍食子肉李佋苏循附。
44
唐咸通中,庞勋反于徐州。时崔雍典和州,为勋所陷,执到彭门。雍善谈笑,逊词以从之,冀纾其祸。勋亦见待甚厚。其子少俊,饮博击拂,自得亲近,更无阻猜。雍以失节于贼,以门户为忧,谓其子曰:「汝善狎之,或得方便,能剚刃乎?人皆有死,但得其所,吾复何恨?」其子承命,密怀利刃,忽色变身战。勋疑讶,因搜怀袖,得匕首焉,乃令烹之。翌日,召雍赴饮一作「饭」。。既彻,问雍曰:「肉美乎?」对曰:「以味珍且饱。」勋曰:「此即贤郎肉也。」亦命杀之。
45
后黄巢入广州,执节度使李佋随军至荆州,令佋草表,述其所怀。佋曰:「某骨肉满朝,世受国恩,腕即可断,表终不为。」寻于江津害之。
46
唐末,苏循尚书谄一作「谲」。媚苟且,梁太祖鄙之。他日至并门谒晋王,时张承业方以匡复为意,而循忽献晋王画敕笔一对,承业愈鄙薄之。与夫雍、佋为人,视苏循诚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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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迪车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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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迪舍人,早负才业,未卜骞翔。一日,谒宰相杜太尉,于宅门十字通衢。街路稍狭,有二牛车东西交至,迪马夹在其间。马惊,仆而卧,为车辙辗靴鼻逾寸而不伤脚趾。三日后入拜翰林。虽幸而免,亦神助也。
49
杜孺休种青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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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韩文公愈之甥,有种花之异,闻于小说。杜给事孺休,典湖州,有染户家池生青莲花,刺史收莲子,归京种于池沼,或变为红莲。因异,驿致书问。染工曰:「我家有三世治靛瓮,常以莲子浸于瓮底,俟经岁年,然后种之。若以所种青莲花子为种,即为红矣。盖还本质,又何足怪?」乃以所浸莲子寄奉之。道士田匡图亲看此花,为愚话之。
51
愚见今一作「人」。以鸡粪和土培芍药花丛,其淡红者悉成深红,染者所言,益信矣哉。蜀王先主将晏驾,其年峨嵋山娑罗花悉开白花。又荆州文献王未薨前数年,沟港城隍悉开白莲花。一则染以气类,一则表于凶兆,斯又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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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军容猫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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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左军容使严遵美,于阉宦中仁人也,自言北司为供奉官,裤衫给事,无秉简入侍之仪。又云:「枢密使廨署,三间屋书柜而已,亦无视事厅堂。状后贴黄,指挥公事,乃是杨复恭夺宰相权也。」自是常思退休。一旦发狂,手足舞蹈,家人咸讶。傍有一猫一犬,猫谓犬曰:「军容改常也,颠发也。」犬曰:「莫管他,从他。」俄而舞定,自惊自笑,且异猫犬之言。遇昭宗播迁凤翔,乃求致仕梁川。蜀军收降兴元,因徙于剑南,依王先主,优待甚异。于青城山下卜别墅以居之,年过八十而终。其忠正谦约,与西门季玄为季孟也。于时诛宦官,唯西川不奉诏,由是脱祸。家有《北司治乱记》八卷,备载阉宦忠佞好恶。尝闻此传,偶未得见。即巷伯之流,未必俱邪,良由南班轻忌太过,以致参商。盖邦国之不幸也。先是路岩相自成都移镇渚宫,所乘马忽作人语,且曰:「庐荻花,此花开后路无家。」不久及祸。然畜类之语,岂有物凭之乎?石言于晋,殆斯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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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家酒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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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崇贤窦公家,罕有名第,璟仆射先人,不善治生,事力甚困。京城内有隙地一段,与大阉相邻,阉贵欲之。然其地止值五六百千而已。窦公欣然以此地奉之,殊不言地价,乃曰:「将军所便,不敢奉违。某有故欲往江淮上,希三两处护戎缄题。」其阉喜而致书,凡获三千缗,由是幸济。东市有隙地一片,洼下渟污,乃以廉值市之,俾奶妪将煎饼盘就彼诱儿童,若抛砖瓦中一纸标,得一个饼。儿童奔走抛砖瓦博煎饼,不久十分填其六七,乃以好土填之,起一店,停波斯,日获一缗。他皆效此,由是致富,延客朝士。时皆谓之轻薄,号为酒炙地。亦能为人求名第,酒食聚人,亦希利之一端也。窦回、窦雍,无文艺而取名,盖饮啖之力也,得于元中凡数贤。《御史台记》说裴明礼买宅事与窦氏同,疑窦效裴之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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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符咏婢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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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咸通中,前进士李昌符有诗名,久不登第。常岁卷轴,怠于装修。因出一奇,乃作《婢仆诗》五十首,于公卿间行之。有诗云:「春娘爱上酒家楼,不怕归迟总不留。推道那家娘子卧,且留教住待梳头。」又云:「不论秋菊与春花,个个能噇空肚茶。无事莫教频入库,一名闲物要㱔㱔编按:「些」之异体字。。」诸篇皆中婢仆之讳。浃旬,京城盛传其诗篇,为奶妪辈怪骂腾沸,尽要掴其面。是年登第。与夫桃杖、虎靴,事虽不同,用奇即无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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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大夫知命丹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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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广南节度使下元随军将锺大夫忘其名。,晚年流落,旅寓一作「于」。陵州,多止佛寺。有仁寿县主簿欧阳,愍其衰老,常延待之。三伏间,患腹疾,卧于欧阳之家,逾月不食。欧主簿虑其旦夕溘然,欲陈牒州衙,希取锺公一状,以明行止。锺公曰:「病即病矣,死即未也。既此奉烦,何妨申报。」于是闻于官中。尔后疾愈。葆光子时为郡倅,锺公惠然来访,因问所苦之由。乃曰:「曾在湘潭,遇干戈不进,与同行商人数辈,就岳麓寺设斋。寺僧有新合知命丹者,且云服此药后,要退即饮海藻汤。或大期将至,即肋下微痛,此丹自下,便须指挥家事,以俟终焉。遂各奉一缗,吞一丸。他日入蜀,至乐温县,遇同服丹者商人寄寓乐温,得与话旧,且说所服之药大效。无何,此公来报肋下痛,不日其药果下,急区分家事,后凡二十日卒。某方神其药,用海藻汤下之,香水沐浴,却吞之。昨来所苦,药且未下,所以知未死。」兼出药相示。然锺公面色红润,强饮啖,似得药力也。他日不知其所终。以其知命丹有验,故记之。成都觉性院,有僧合此药卖之,人多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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