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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七十三

《卷二百七十三》[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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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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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渊《鉴𩔖函》卷二百七十三人部三十二寛恕下感义 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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寛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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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兼容 薄责《史记》:籍福贺魏其侯因吊曰:君侯资性,喜善疾恶,方今善人誉君侯,故至丞相。然君侯且疾恶恶人,衆亦且毁君侯,君侯能兼容,则幸久不能,今以毁去矣」。 《论语》: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逺怨矣。 増认马。 让田。《东观汉记》:卓茂为丞相,吏时,常出,行有人认其马,茂问失马㡬日,对曰:「月馀日矣」。茂曰:「然此马畜已数年」。遂解马与之曰:「若非所失,幸至丞相府还,我乃歩挽车去」。后马主自得马,惭愧诣茂,叩头谢之衣。《北齐书》,元文遥自洛迁邺,惟有地十馀顷,家贫,资以 食。魏之将,季宗姓被侮,有人冒相侵夺,文遥即以与之,及贵,其人尚在,乃捋家逃窜,文遥大惊,反加抚慰,还以与之,其人惭愧而不受,彼此俱让为闲田。 包荒 隐过,易包荒用冯河不遐遗,有汉张安世𫝊安世为光禄勲郎, 醉小便殿上主事白行法。安世曰:何以知其不反水浆耶?如何以小过成罪!郎淫官婢,婢兄自言。安世曰:奴以恚怒诬汗衣冠自署适奴。其隐人过失,皆此𩔖也。师古曰:适,读曰讁。 面壁 鼓琴晋王述𫝊谢奕性粗甞忿,述极言骂之,述无所应,面壁而已,半日奕去,始复坐,人以此称之。 《山堂肆考》宋赵閲道:为成都转运出行部内,惟携一琴一鹤,坐则鸣琴看鹤,甞过青城山,遇雪,舍于逆旅,人不知是赵,或狎侮之,公頽然鼔琴不倦。 原无求备。 不加声,论语:无求备于一人,僮白帖晋郑黙,不加声于 仆。卿㡬败面」。 汝无烂手。世说支:道林还东,时贤并送于征西亭,蔡系前至,坐近林公谢万石后,来坐小逺蔡,暂起谢,移就其处,蔡还见谢在焉,因合褥举谢,掷地,自复坐,谢冠帻倾脱,乃徐起振衣就席,神意甚平,不觉瞋沮,坐定,谓蔡曰:「卿竒人,殆坏我面」。 《后汉书》:刘寛虽居仓卒,未甞疾,言遽色,夫人欲试,寛令恚,伺当朝㑹严装已讫,使侍婢奉肉羮,翻污朝衣,寛神色不异,乃徐言曰:「羮烂汝手!」 増杀鹄不罪。 认牛见还,《南史》:梁安成康王秀𫝊秀,性仁恕,左右甞以石掷杀所养鹄,斋帅请案其罪,秀曰:「吾岂以鸟伤人所!后《汉》书:刘寛常行,道有人失牛,乃就寛车认之,寛无 ,言下驾步归,有顷认者,得牛而还,乃谢曰:「惭负长者」。 请召唐介。 不怨章敦。宋史:文彦博𫝊唐介劾彦博,介既贬,彦博亦罢。至和二年,复以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御史吴中复请召还唐介,彦博因言:「介言臣事多中臣病,请如中复奏」,时以彦博为厚徳,闻宋纪:哲宗时,安置元佑宰执范纯仁等于岭南,纯仁 诸子怨章敦,必怒止之。及在道,舟覆于江,纯仁衣尽湿,顾诸子曰:「此岂章敦为之!」㦲 去缨,秉烛。 覆饭登车。椘《史梼杌》:荘王赐羣臣酒,酒酣,烛灭,有引王羙人衣者,美人絶其缨以告王曰:「奈何欲显妇人之节而辱士乎?」命左右皆絶其冠缨而举火之。《南史》:梁安成康王秀在部,旦临公事,㕑人进食,误覆 去而登车,终朝不饭,弗之诮也。 汚茵不斥。 唾面自乹。汉丙吉传:宣帝时,丙吉为丞相,驭吏醉吐丞相车上,西曹主吏白欲斥之,吉曰:以醉饱之失去士,此人将何所容!西曹地忍之,此不过汚丞相车茵耳。汝娄师徳寛厚清慎,犯而不校,谓其弟曰:吾备位宰相, 复为州牧,人所嫉也,将何以自免?对曰:自今虽有人唾某面,某当拭之而已,庶不为兄忧。师徳愀然曰:此所以为吾忧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而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夫唾不拭自乹,当笑而受之」。 刘吁不竞。 宋璟、莫涯《南史》:刘吁自少至长,无喜愠之色,每于可竞之地,辄以不竞胜之,有加凌者,莫不退而愧服。 唐宋璟传:璟风度凝逺,人莫涯其量。 申救苏辙 奨拔仲淹,山堂肆考:宋苏辙殿试䇿,引汉昭变武帝法度事,哲宗震怒,范忠宣公力为申救,辙平日与公异同,至是乃服,因谢曰:公,佛地位中人也。 又:宋吕夷简执政,范仲淹以天章阁待制知开封府,屡攻夷简,坐落职知饶州,后复以天章阁待制、知永兴军。夷简复入相,对仁宗曰:仲淹贤者,朝廷将大用之,岂但除旧职耶?即除龙图阁学士、陜西经畧安抚使。仲淹谢曰:向以公事忤犯相公,不意相公,奨拔乃尔。夷简曰:岂敢复以旧事为念乎! 为置牛刍。 不受马价,《山堂肆考》:东汉罗威邻家牛数食其禾,乃为断刍,置牛家门,牛家知之,相约检犊,不复侵威禾 隋卢昌衡𫝊:昌衡为徐州縂管长史,甞行部至浚仪,所乘马为他牛所触,致死。牛主陈谢,求还马价,昌衡曰:「六畜相触,此岂人情也!君何谢!」拒而不受。 腹容数百。 胸吞八九,晋周顗传》:顗性寛容,王导甚重之,常枕顗膝,指其腹曰:「此中何所有?」答曰:「此中空洞无物,容卿軰数百人」。 ,汉司马相如子虚赋,吞云□者八九,其胸中曽不芥蒂。 笑而授牒。 谮不愿知,唐纪:戴至徳,髙宗时迁尚书右仆射,刘仁轨为左仆射,更日授牒,诉有老媪欲诣仁轨投牒,误诣至徳至,徳覧牒未终,媪曰:「本谓是觧事,仆射乃不解事仆射邪?可归吾牒」。至徳笑而授之。有唐书狄仁杰传:武后谓仁杰曰:卿在汝南有善政,然 谮卿者,欲知之乎?谢曰:「陛下以为过,臣当改之。以为无过,臣之幸也」。谮者乃不愿知。 惟令饮醇。 可别具粥。《晋谢奕传》:奕初为剡县令,有老人犯法,奕以醇酒饮之,醉犹未已。 宋王旦𫝊:旦性寛和,家人未甞见其怒,甞试以烟投羮中,旦惟啖饭,后又墨其饭,则曰:「吾今日不喜饭,可别具粥」。 肉可共啖。 鱼何足惜!」《晋郭舒传》:有郷人盗舒牛,事觉,来谢舒曰:「卿饥,所以食牛耳,馀肉可共啖之」。世以此服其宏量,曰:「世说王安期为东海郡小吏盗池中,《鱼纲纪》推之,公 文王之囿,与衆共之,池鱼复何足惜!非尔故也」。 容我择乎!」旧唐书:裴行俭有玛瑙盘,广二尺馀,文采殊絶,军吏捧盘歴阶,误蹑衣跌,盘亦随碎,军吏惊惶,叩头流血,行俭笑而谓之曰:「尔非故也,何至于是!」更不形顔色。 新唐书娄师徳传:师徳在夏官注:「𨕖𨕖者,就案閲,簿娄师徳曰:「容我择之可乎?」选者不去,乃洒笔曰:「墨汚尔」。 卒善田甲。 勿疑朝恩」。史记:韩安国坐法抵罪,狱吏田甲辱安国,安国曰:「死灰不复然乎?」甲曰:「然即溺之」。居无何,汉使使者拜安国为梁内史,起徒中为二千石甲亡走,安国曰:「甲不就官,我灭而家甲。因肉袒谢安国曰:「可溺矣,公等足与治乎?」卒善遇之。游唐纪:「鱼朝恩常短郭子仪于上前,子仪入朝,朝恩邀 章敬寺,元载宻告子仪曰:「朝恩将谋不利于公」。子仪不聴,乃从数人往。朝恩曰:非公长者,得无疑乎!」 乃许朝谒。 未甞指挥。稗史:宋曹侍中彬,北征之失律也,赵昌言请行军法。及昌言自延安还,因事被劾,未得入见,彬在近,密为上请,乃许朝谒吏山堂肆。考宋元绛知福州,有吏白事,公问如何行遣对,合依元绛指挥。公曰:「元绛未甞指挥」。吏悚而退,终不加害。 牛肉密埋。 蛛丝忽堕,晋周访𫝊:郷人盗访牛于冢间,杀之,访得之,密埋其肉,不使人知, 金太子允恭𫝊太子侍宴于常武殿进粥,有蜘蛛在盌中,典食湼合恐惧失措,太子从容曰:「蜘蛛吐丝乗空,忽堕此中耳,岂汝罪哉!」 吾不忍害」。 汝何处来?」《北史王慧龙传》:宋文遣刺客吕元伯购慧龙首,元伯为反间,来屏人有所论,慧龙疑之,使人探其懐,有尺刀,元伯叩头请死,慧龙曰:「各为其主也,吾不忍害此人」。遂舍之。 又《房景伯传》:景伯子文烈性温柔,未甞嗔怒,为吏部郎时,经霖雨絶粮,遣婢籴米,因而逃窜,三四日方还。文烈徐谓曰:「举家无食,汝何处来?」竟无捶挞。 治去其甚。 法依于轻」。汉黄霸𫝊:「凡治道,去其太甚者耳。霸以内寛外眀得吏民心人。又陈宠传:宠曽祖父咸性仁恕,常戒子孙曰:为 议法,当依于轻。 不问车幰: 且止白衫,《南史王志传》:志父僧䖍,门风寛恕,志尤敦厚,所歴不以罪咎劾人。门下客甞盗脱志车,幰卖之,志知而不问,待之如初。自《旧唐书》:唐临俭薄寡欲,寛于待物,常欲吊䘮,令家僮 家取归白衫,家僮误捋馀衣,惧未敢进,临察知之,使召谓曰:「今日气逆,不冝哀泣」。向取白衫,且止之也。 覆米而去。 负奴以归。《南史》:沈约𫝊:约少孤,贫于宗党,得米数百斛,为宗人所侮,覆米而去。及贵,不以为憾。于《唐书阳城传》:城甞絶粮,遣奴籴米,奴以米易酒,醉卧, 路城怪其故,与弟迎之奴,未醒,乃负以归。及觉,奴痛咎,谢城曰:「寒而饮,何责焉!」 不扬其恶。 先称所长汉何武𫝊:九江太守戴圣,治行多不法,武为刺史,使从事亷得其罪,圣惧自免,后为博士,毁武于朝廷,武闻之,终不扬其恶,而圣子宾客为羣盗,得繋庐江,圣自以子必死,武平心决之,卒得不死,自后圣惭服焉。 《晋纪》:乐广性冲约清逺,与物无竞,每谈论以约言析理,厌人之心,而其所不知黙如也,凡论人,必先称其所长。 掩过扬善。 藏垢匿瑕,汉丙吉𫝊:吉居相位,尚寛大,好礼让于官属掾吏,务掩过扬善。 晋《陈骞传》:骞少有度量,藏垢匿瑕,所在有绩。 直答作脯。 徐呼更衣,《北史牛𢎞传》:𢎞弟弼,好酒而酗,甞醉射杀𢎞,驾车牛,𢎞还宅,妻迎谓曰:「叔射杀牛」。𢎞闻,无所怪,直荅曰:「作脯」。坐定,其妻又曰:「叔忽射杀牛,大是异事?」𢎞曰:「已知顔色自若,读书不辍。其寛和如此。 《南史》梁宗室列𫝊:吴平侯景,子励性率俭,而气度寛裕,左右甞将羮至,胸前翻之,颜色不异,徐呼更衣。 持刍无恨。 取钗以偿。晋朱冲、𫝊冲、甞以耕艺为事,有牛犯其禾稼,冲屡持刍送牛而无恨色,主愧之,不复为暴。 元史萧●、𫝊●、甞出,遇一妇人,失金钗道傍,疑●拾之。郑令随至门,取钗以偿。妇后得所失,钗愧,谢来还。 未甞有怨,何所不容!晋安平献王孚传:孚性通恕,以贞白自立,未甞有怨于人。 唐纪:太后以徐有功用法平恕,擢拜殿中侍御史。宗城潘好礼著论称之,谓方寸之地何所不容,若其用之,何事不可! 求为良耳」。 待何薄也!」金韩昉𫝊:昉性仁厚,有家奴诬告昉以马资送叛人出境,考之无状,有司以奴还昉,昉待之如初,曰:「奴诬主人以罪,求为良耳,何足怪㢤!」人称其长者。 《山堂肆考》:光武时,王丹为太子少傅,客有荐士于丹者,因𨕖举之,后所举者陷罪,丹亦坐免,客惭惧自絶,而丹终无所言,寻复徴为太子少傅,乃呼客谓曰:「子之自絶,何待丹之薄也!」更为设食,相待如初。 不见涯涘。 为所包容。性理吕氏本中曰:龟山天资,仁厚寛大,能容物,又不见涯涘,不为崖异絶俗之行,以求世名誉。 唐纪:狄仁杰之入相也,娄师徳实荐之,而仁杰不知,数挤之于外,太后甞问仁杰曰:「师徳知人乎?」对曰:「臣甞同僚,未闻其知人也」。太后曰:「朕之知卿,乃师徳所荐,可谓知人矣!」仁杰既出,叹曰:「娄公盛徳,我为其所包容久矣」。已解持烛。 母惧,遗犀。稗史:宋韩公帅定武,时夜作书,令一侍兵持烛侍兵,他顾烛燃,公䰅公以袖麾之,作书如故。少顷回视,则已易其人矣。公恐主吏鞭之急,呼曰:「勿易渠!」今解持烛矣。 《旧唐书:裴行俭令医人合药,请犀角沉香,送者误遗失,已而恐惧潜逃。行俭招到,谓之曰:「尔误耳!」待之如故。 庶乎寡过!」 翕然太和。金毛硕𫝊:硕字仲权,知曹州日,有书生投书于硕,词涉谤讪,僚属皆不能堪,硕延之上座,谢曰:使得甞闻斯言,庶乎寡过,化一统志,眀李至刚」。永乐末,知兴化府,徳量寛𢎞吏,民服在任,若无所为,而一郡之人,翕然太和。 知不加责。 误则从轻唐归登𫝊登性仁恕,家僮为马所踶,笞折马足,登知不加责报,汉郭躬𫝊:「永平中,有兄弟共杀人者,帝以兄不训弟, 兄重而减弟死。中常侍孙章宣诏误言,两报重,尚书奏章,矫制罪当腰斩。躬谓章应罚。金曰:「法令有故,悮章𫝊令之谬,于事为悮悮者,其文则轻」。。 吾未甞惜此」。 卿本无杀心,眀纪、编年:夏元吉甞有吏壊所寳石砚,匿不敢见,吉召谕曰:「物皆有壊吾未,甞惜此慰遣之」。 北史:李士谦𫝊:士谦有奴,甞与乡人董震因醉角力,震扼其喉,毙于手下,震惧请罪,士谦谓曰:「卿本无杀心,何为相谢?然可速去,无为吏拘」。不以髙卑见色。 自无适莫存心。《世说》:羊欣见晋室渐乱,不复仕进。会稽王世子元显每使羊书,常辞不奉命,元显怒,乃以为军府舍人。此职本用寒士羊,意貌怡然,不以髙卑见色,论者称之愦山堂肆考,汉蒋琬代诸葛亮为政督农,杨敏毁琬愦 ,不及前人,或以白琬主者请推治,琬曰:「吾实不如前人,无可推也」。后敏坐事系狱,衆谓其必死,琬心无适莫,得免重罪。 枉锺山之驾,已冺夙嫌。 备蔡州之人,岂安新附!」宋孙觉𫝊:觉有徳量,为王安石所逐,安石退居锺山。觉枉驾道旧,从容累夕。迨其死,作文以诔,谈者称之。 《唐纪》:裴度入蔡州,度以蔡卒为牙兵,或谏曰:「蔡人反侧尚多,不可不备」。度笑曰:「吾为彰义节度使,元恶既擒,蔡人即吾人也,又何疑焉!」蔡人闻之感泣。 书置靴中,直火焚而灭迹。 杯留笥内何羽化以登仙,《南齐书》:豫章文献王嶷列𫝊,嶷性泛爱,不乐闻人过失,左右有投书相告置靴中,竟不视,取火焚之。 《旧唐书》:栁公权志耽书学,不能治生,为勲戚家碑板,问遗嵗时巨万,多为主藏所窃,别贮酒器、杯盂一笥,缄识如故,其器皆亡,问主藏者,答曰:「不测其亡」。公权哂曰:「银杯、羽化耳」。 水南巡检厉诃、丞相之驴、萧山尚书误触官人之舫《山堂肆考》:宋富弼致仕归,著布直裰,跨驴出郊,逢水南廵检,威仪诃引甚盛,卒呵公下,驴声甚厉,公不下卒,乃请官位,公举鞭称名曰弼,卒不晓所谓,乃白其官,方悟曰:「相公也!」下马伏谒道左,公扬鞭径去之」。《眀纪》:魏骥以尚书致仕,家居,常居郡城,触官舟,官问 ,从者曰:「魏公也,官不审」。骥曰:「苐应之」。曰:「魏骥也。尚不审。骥曰:「苐应之。曰:「萧山、魏骥,不言尚书也。 宥过申枉,洵君子所独为。 嘉善矜愚,固圣人之足法。汉崔駰𫝊崔篆为建新大尹,所至之县狱,犴填满篆,垂涕曰:「嗟乎!刑罚不中,乃陷人于穽,此皆何罪而至于是!遂平理所出二千馀人。掾吏叩头谏曰:「朝廷初政,州牧峻刻,宥过申枉,诚仁者之心,然独为君子,将有悔乎!篆曰:如杀一大尹,赎二千人,盖所愿也。纪三国,陆瑁、𫝊瑁与暨,艳书曰:夫圣人嘉善,矜愚忘过, 功以成羙化,宜逺模仲尼之泛爱,中则郭泰之宏济乃有益于大道也。 吕参政若不闻知,奚必诘其官,位曹相国,反为坐饮,何妨相与歌呼?《稗史宋吕䝉正:初,参知政事入朝堂,有朝士于帘内指之曰:「此子亦参政邪?」䝉正佯为不闲而过之,其同列怒,令诘其官位姓名,䝉正曰:「若一知姓名,则终身不能复忘,固不如不知也」。患汉曹参𫝊参相,舍后园,近吏舍吏舍,日饮歌呼从吏, 之无如何,乃请参逰后园,闻吏醉,歌呼从吏幸相国,召按之,乃反取酒张坐饮,大歌呼与相和。 失脯见疑于同宿,便解衣以相偿。 窃物何损乎薄逰,自赋诗而不辍。晋桑虞𫝊、虞甞寄宿逆旅,同宿客失脯,疑虞为盗,虞黙然无言,便解衣偿之。后寻求得脯客还衣,虞投之不顾,盗稗史。元杨鐡崖在松江常逰盘龙塘,夜抵普照寺宿 ,伺其亡尽,窃所蓄物,黎眀家人往白先生,赋诗不辍,语客曰:老鐡在,是区区长物,又奚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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寛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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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有制书寛而有制。 笑而受屐,彚苑》:沈麟士甞行路,邻人认其所著屐,麟士曰:「是卿屐耶?」即跣而反。邻人得屐,送前者还之,麟士曰:「非卿屐邪?」笑而受之。 劭不为痴。又崔暹言文襄宜亲重邢劭,劭不知顾时毁暹。文襄不悦,谓暹曰:「卿说子才长子才専言卿短,此痴人耳!」暹曰:「皆是实事,不为痴也」。 招还不罪。唐裴行俭𫝊行俭常赐马及珍鞍,令史私驰马,马蹶,鞍壊,惧而逃,行俭招还之,不加罪。 人皆安之。又髙固𫝊固拜邠寜节度使。固本宿将,且寛厚,人皆安之,然久在散位,数为侪𩔖所轻笑,及受命衆多惧,固一释不问。 重聴何伤,汉黄霸、𫝊霸为颍川太守,力行教化而后诛罚。长史许丞老病聋,督邮白欲逐之,霸曰:许丞廉吏,虽老,尚能拜起送迎,重聴何伤!且善助之,无失贤者意」。 还,遗以衣,《汉吴佑传》:佑在胶东,啬夫孙性私赋民钱,市衣以进,父父怒,促归伏罪。性惭惧,诣阁持衣自首。佑屏左右问其故,具谈父言。佑曰:「掾以亲故受汚秽之名,可谓观过,斯知仁矣」。使归谢其父,还以衣遗之。 过于本主。《北史》李士谦𫝊:有牛犯其田者,士谦牵置凉䖏,饲之过于本主。 不用不造宋赵拤、𫝊拤为武安军推官,人有赦前伪造印,更赦而用者,吏当以死。拤曰:「赦前不用,赦后不造,罪不当死,谳而生之」 更设馔具,魏仁浦𫝊:仁浦子咸熙,性仁厚,甞会宾客,家僮数軰覆案碎器,客皆惊愕,熙色不变,令更设馔具。 吏送还家,世说:王安期作东海郡吏録:一犯夜人来,王问何处来云:「从师受书还,不觉日晚」。王曰:「鞭挞寗越以立威名,恐非致理之本」。使吏送之还家。 除禁燃烛」。唐纪》:裴度平蔡州,先是吴氏父子阻兵,禁人偶语燃烛,有以酒食相过,从者罪死,度除其禁,蔡人始有生民之乐。 携壶以就,世说:罗可性度寛宏,有攘杀其鷄者,可携壶就之曰:与子同里闾,不能烹鷄以待子,我诚自愧,呼其妻孥,环坐尽醉而归。 壮哉雀䑕」,世说:张士简嗜酒疎脱,忘懐家务,遣家僮载米三千石还,吴耗失大半。士简问其故,答曰:「雀䑕耗也」。士简笑曰:「壮哉雀䑕,不复研问」。照镜车中,《世说》:王衍常属族人事,经时未行,遇一处宴饮,因语之曰:「近属尊事,乃得不行!」族人大怒,举樏掷其面。衍无言,盥洗毕,牵王丞相臂与共载,去在车中照镜,语丞相曰:汝看我眼光乃出牛背上」。归,直取牛。《辽史》:萧韩嘉努𫝊家有一牛,不任驱䇿,其奴得善价鬻之。韩家奴曰:「利己误人,非吾所欲」。乃归直取牛。 不衔田舍子《山堂肆考》:唐娄师徳常与李昭徳偕行,师徳体素丰硕,不能遽歩昭,徳迟之,恚曰:「为田舍子所留!」公曰:「我非田舍子,复在何人?」竟不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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寛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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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序:宋程頥序眀道先生行实曰:「先生内主于敬,而行之以恕,见善若出诸己,不欲勿施于人。居广居而行大道,言有物而行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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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䇿:唐白居易对人畏爱策曰:举其纲于长吏,疎其网于部官,舍小过以示仁理,大刑而眀义,则畏爱恱服之化,暗然而日章于天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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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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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释名曰:「义者,冝也。裁制事物,使合冝也。 《易》曰:「利者,义之和也」。 又曰:知终终之可以存义也。 又曰:义以方外。 又曰:「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 又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 书曰:「同徳度义」。 《礼记》曰:父、慈、子孝、兄艮、弟弟、夫义、妇,聴、长恵、㓜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 又曰:「为义而不讲之以学,犹种而弗耨也」。 《家语》曰:「义必眀则民不犯」。 《左𫝊》曰:「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 榖梁𫝊曰:「《春秋》贵义而不贵恵。 《诗序》曰:殷其靁召,南之大夫,逺行从政,不遑寜处,其室家能悯其勤劳,劝以义也。 《韩诗外𫝊,孔子曰:「耳好声目好色,教之以义」。 又曰:「遇君则修臣下之义,出乡则修长幼之义,遇长老则修弟子之义,遇等夷则修朋友之义,遇少而贱者,则修告道寛裕之义,故无不爱也,无不敬也。 汉书律厯志》曰:「义者成,成者方,故为矩也」。 贾谊𫝊曰:「为人臣者,主尔忘身,国尔忘家,公尔忘私,利不茍就,害不茍去,惟义所在」。 公孙𢎞𫝊曰:「义者,宜也,眀是非,立可否谓之义」。 司马迁𫝊曰:「取予者,义之符也」。 又曰:「夫人情莫不贪生畏死,念亲戚、顾妻子,至激于义理者。不然,乃有不得已也」。 李固、杜乔𫝊曰:「义重于生,舎生可也。生重于义,全生可也」。 宋张栻𫝊栻,甞曰:「学莫先于义利之辨。凡有所为而为者,皆私也,非义也」。 子牙子曰:「义胜欲则昌」。 《老子》曰:「上义为之而有以为。 文子曰:体君臣,正上下,眀亲疎,存危国,继絶世,立无后者,义也。管子曰:「凡牧民者,欲民之有义也」。欲民之有义,则小义不可不行。小义不行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义不可得也」。 《尸子》曰:「十万之军无将军,必大乱」。夫义,万事之将也。国之所以立者,义也。人之所以生者,亦义也。 《淮南子》曰:君子非义无以生,失义则失其所以生。小人非嗜欲无以活,失嗜欲则失其所以活,故君子惧失义,小人惧失利。 黄石子曰:「节义之士,不可以刑威胁。 又曰:「以义克非义,若决江河而溉爝火,临不测而挤,欲坠其克必矣」。 荀恱申鍳曰:「有一行而可常履者,正也。正者,义之要也。 又曰:「君子有常交曰:义也。 《鹿门子》曰:「民性多逆,圣人导之以义」。 性理司马光曰:「死党友,存孤儿,非义也。眀君臣之大分,识天下之大义,守死而不变,斯可谓之义矣」。 眀王守仁曰:处物为义,是吾心之得其宜也,义非在外,可袭而取也。 杨继盛曰:「论友于三代之上,当取缙绅休采之列,论友于三代之下,当取诸山林、草泽、农圃、工贾之间,盖君子小人之迭为隐见。每随时世之盛衰,而正人君子之相与,惟取其义。气孚固要,不当必以区区之势位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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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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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尸子曰:「贤者之于天下。曰:贵乎义乎?曰:义。是故尧以天下与舜曰:富乎义乎?曰:义。是故子罕以不受玉为寳。曰:「生乎?义乎?」曰:「义」。是故务光投水而没。三者,人之所重而不足以易义。 《汉邹阳𫝊曰:「申徒狄蹈雍之河。徐衍负石入海,不容于世,义不苟取,比周于朝,以侈主上之心」。 韩诗外𫝊子路曰:「士不能勤苦不能轻,死亡不能活,贫穷而曰吾行义」,吾不信也。昔者申包胥立于秦庭,七日七夜,哭不絶声,是以存楚不能勤苦焉,能行此比?干且死而谏愈忠,伯夷叔齐饿于首阳,而志益彰,不轻死亡,焉能行此?曽子褐衣緼绪,未甞完也。粝米之食,未甞饱也,义不合,则辞上卿,不活,贫穷焉能行此? 史记曰:晋屠岸贾诛赵朔公孙杵臼谓朔友人程婴曰:胡不死。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贾闻之,索于宫中,夫人置儿袴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后必且复索之,奈何?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婴曰:死易立孤难耳。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强,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谋取他人儿匿山中,婴出谬呼曰:与吾千金,吾告赵氏孤处!诸将随婴攻杵臼。杵臼谬曰:小人哉!程婴纵不能立孤而忍卖之乎!遂杀杵臼与孤儿。诸将以为赵氏孤儿已死,皆喜。然赵氏孤皃乃反在一统志曰:周把梁与华周俱齐人,仕为大夫。荘公伐莒,为车五乘,乘宾而梁,周不与焉,归而不食。其母曰:汝生而有义,死而有名,则五乗之宾,尽汝下也。 说苑曰:左儒友于杜伯,皆臣周宣王,王将杀杜伯而非其罪也。左儒争之于王,九复而王不许也。王曰:别君而异友,斯汝也」。对曰:「臣闻君道友逆,则顺君以诛友友。道君逆,则率友以违君」。王怒曰:「易而言则生,不易则死」。对曰:「臣闻古之义,士不枉义以从邪,不易言以求生。故臣能眀君之过,以正杜伯之无罪,王杀杜伯,左儒死焉。 贾谊《书》曰:「齐桓公之始,霸翟人伐燕,桓公为燕北伐翟,至孤竹,桓公归,燕君送入齐地百六十里,问于管仲曰:礼,诸侯相送,固出境乎?」管仲曰:「非天子不出境」。公曰:「然则燕君畏而失礼,寡人恐后世以寡人为能存燕而欺之也」。乃令燕君旋车,割燕君所至而与之。诸侯闻桓公之义,皆服之。 《左传》曰: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季,文子饯之曰:大国制义,以为盟主,是以诸侯懐徳畏讨,无有二心,谓汶阳之田,敝邑之旧也,而用师于齐,使归诸敝邑。今有二命,曰归诸齐,信以行义,义以成命,小国所望而懐也。信不可知,义无所立,四方诸侯,其谁不觧体? 墨子曰:「墨子之齐,遇故人。故人曰:今天下莫为义,子为善不若已」。墨子曰:「今有子十人,耕者一人,处者九人,耕者不可以不急。何则?食者衆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子冝劝,何以止我?」 《史记吴世家》曰:「诸樊已除䘮让位,季札季札谢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国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以成曹君。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之义」。 《孔丛子记义篇》曰:顔讐善事亲,子路义之后,讐以非罪执子路,请以金赎焉,人将许之,既而二三子纳金于子路以入卫。或谓孔子曰:「受人之金,以赎其私昵,义乎?」子曰:「义而赎之贫。取于友,非义而何?爱金而令不辜?」陷辟凡人,且犹不忍,况二三子于由之所亲乎?《诗》云:「如可赎兮,人百其身,苟出金可以生人,虽百倍古人,不以为多。故二三子其欲由也,成其义,非汝之所知也。 《续汉书》曰:陈蕃既被害,友人陈留朱震时为銍令,闻而弃官哭之,収葬蕃尸,匿其子逸于甘陵界中,事觉,系狱合门桎,梧、震受栲掠,誓死不言,故逸得免。 汉桓典𫝊曰:「典举孝亷,为郎中。居无何,㑹国相王吉以罪被诛,故人亲戚莫敢至者,典独弃官収敛归葬,服䘮三年,负土成坟,为立祠堂,尽礼而去」。 廉、范《𫝊》曰:范诣京师,受业事博士薛汉,后汉坐楚王事诛,故人门生莫敢视,范独往収敛之。 三国王朗别𫝊曰:朗少与沛国名士刘阳交友,阳为莒令,未三十而卒。初,阳以太祖有雄才,恐为汉累,意欲除之,而事不㑹。及太祖贵,求其嗣子甚急,阳亲旧虽多,莫敢藏者,朗乃纳受经年,及从㑹稽还,又数开解,太祖久乃赦之,阳门戸由是得全。 晋应詹𫝊曰:「初,京兆韦泓䘮乱之际,依托之。詹荐于帝,即辟之。自后位至少府卿。詹卒,遂制朋友之服,哭止宿草,追赵氏祀程婴、杵臼之义,祭詹终身。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纪瞻,字士逺,歴阳太守。沛国武嘏临亡,以家后不立,手书寄托,瞻悉迎接为居宅,衣服取足,有若骨月。少与陆机兄弟亲善,一门被诛,瞻复为营恤机女而嫁之,由是士称其笃义。 《世说》曰:郗公遭永嘉䘮乱,穷馁,乡人共食之,公常携兄子外甥二小儿往食乡人曰:各自穷馁,以君之贤,共欲存君耳,恐不能兼食。公于是独往,食讫,辄含饭著頬还,吐与二儿,后并得存。 《北史》杨愔𫝊曰:「愔重分义,轻货财,前后赐与,多散之亲族,羣从弟侄十数人,并待而举火。频遭迍厄,冒履艰危,一餐之恵,酬答必重,性命之仇,舍而不问。 唐纪曰:魏元忠贬髙要尉,殿中侍御史王晙上奏申理,宋璟谓之曰:魏公幸已得全,今子复冒威怒,得无狼狈乎!」晙曰:「魏公以忠获罪,晙为义所激,颠沛无恨」。 唐窦参𫝊曰:参为万年尉同舎,当夕直者,闻亲疾惶遽,参为代之,㑹失囚,京兆按直簿劾其人,参曰:「彼以不及谒而往,参当坐」。乃贬江夏尉,人皆义之。 《唐国史补》曰:宋清卖药于长安西市,朝官出入移贬,清辄卖药迎送之,贫士请药,甞多折劵人,有急难倾财救之,嵗计所入,利亦百倍,长安言人有义声,卖药宋清。 《五代史》:郑遨𫝊曰:遨与李振故善,振后去唐,事梁贵显,欲以禄遨遨不顾,后振得罪南窜,遨徒歩千里往视之,由是闻者益髙其行。 《梁纪》曰:梁以钱鏐为吴越王,罗隐说鏐举兵讨梁,鏐以隐为不遇于唐,必有怨心,及闻其言,虽不能用,心甚义之。 《宋史》赵汝愚𫝊曰:汝愚父善,应于故人之孤女,贫无所归,聘以为己子妇。有甞同僚者,死不克葬,子佣食他所,善应驰往哭之,归其子而予之赀,使葬焉,道见病者,必収恤之,躬为煮药,嵗饥,旦夕率其家人辍食之半,以饲饥者。 岳飞𫝊曰:「飞学射于周,同尽其术,能左右射。同死,朔望设祭于其家。父义之曰:汝为国,用其狥节死义乎?」 王大寳𫝊赵鼎谪潮,大寳日从讲《论语》,鼎叹曰:「吾居此平时所荐无一至者,君独肯从我逰,过人逺矣!」 栁开𫝊曰:「开性倜傥,重义在大名,甞过酒肆饮,有士人在旁,辞貌稍异,开询其名,则至自京师以贫不克葬其亲,闻王佑笃义,将丐之,问所费,曰:「二十万足矣」。开即罄所有,得白金百馀两,益钱数万遗之。 《金史》:宋可𫝊曰:可姑适大族槀氏,贞佑之兵,夫及子皆死于难,姑以白金五十笏遗可可,受不辞。其后姑得槀氏疎族,立为后挈之省外家,可乃置酒㑹乡,邻谓姑曰:「姑往时遗可以金,可以槀氏。无子,故受之。今有子矣,此金槀氏物,非姑物也,可何名取之?」因呼妻子舁金归之。 《辍耕録》:唐义士𫝊曰:唐珏,字玉潜,㑹稽山隂人,时縂江南浮屠嘉木扬喇勒智者,发赵氏诸陵寝至,断残支体,攫珠襦玉柙,焚其胔,弃骨草莽间。唐闻之痛忿,亟货家具,又执劵行贷,得百馀金,乃具酒醪,市羊豕,邀里中,少年轰饮,酒酣少年,起请曰:「君儒者将何为?唐惨然,具以告愿,収遗骸,共瘗之,衆谢曰:「诺」。中一少年曰:发丘中郎将眈眈饿虎,事露奈何?」唐曰:「余果筹矣。今四郊多暴骨,取窜以易,谁复知之?」乃斵文木为柜,复黄绢为囊,各署其表曰:「某陵某陵分委而散遣之,蕝地以藏为文而告,诘旦,事讫来集,出白金羡馀,酬戒勿泄。越七日,总浮屠下,令裒陵骨杂,置牛马枯骼中,筑一塔压之,名曰镇南。杭民悲戚不忍仰视了,不知陵骨之犹存也。 又曰:张毅父,宋丞相文公友也,公贵显时,屡以官辟不就,江南既内属,公自广还,过吉州城下,先生来见曰:今日丞相赴北,某当偕行」。既至燕,寓于公囚所侧,近日,以羙馔馈凡三载,始终如一,且潜置一柜,公受刑日,即以藏其首,复访求公之室于俘中,俾出焚其尸,毅父収拾骸骨,袭以重囊,与先所函椟,南归,付公家葬之。 《元史》杜本𫝊曰:本湛静寡欲无疾,言遽色,与人交,尤笃于义,有贫无以养亲,无赀以为学者,皆济之。《一统志》曰:元何玮,伯祥次子,歴迁御史中丞。成宗崩,丞相阿固台奉皇后㫖,集议祔庙及摄政事,玮难之,阿固台曰:「中丞独不畏死邪?」玮曰:「畏不义耳!茍死,于义何畏?」 《眀纪》曰:太祖时,浦江郑氏十世勿异,㸑食指至千馀人,田赋各有所司,凡出纳,虽丝毫咸有文可覆,无敢私,诸妇惟事女工,不与家政,子孙孝谨,执亲䘮,哀毁三年,不御酒肉,后被人妄讦其家与权臣通财必死。其宗长郑濂与从弟湜,两人争先就吏,上怜之曰:「我知郑门无是也!」 眀方孝孺𫝊曰:孝孺从宋濂卒业,濂致仕,居浦阳,坐事徙蜀,孝孺欲往省不获,为文吁天,愿减已算,以延师龄。 《眀纪》曰:英宗时,都指挥门达有宠,自计得进言,别是非于御前者,惟李贤与袁彬二人而已,乃使逻卒摭彬阴私数十事上之,乃下狱拷掠,欲置彬死罪,有彩漆,军匠杨暄,愤然不平,上疏论救,上令达逮问,达逼暄,令供李贤指使,暄佯诺曰:「此实李阁老教,我但我言于此,无人证见,不若请多官廷鞫。我对衆言之,彼得无辞?」达信之,遂以闻,命中官㑹法司官讯于午门,暄大言曰:「死则吾死,何敢妄指他人鬼神昭鍳!此实门指挥,教我扳指也」。达失色计沮,彬遂得从轻,调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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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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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成命。 断恩左𫝊「臣能成命」为义治,《礼记》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 义断恩。 安居 正路《左𫝊》子犯曰:「民未知义,未安其居」。晋文公于是出定襄王。《注》云:以示事君之义也。 ,孟子义人之正路也。 灭亲: 疗友:《左传》:「石碏,纯臣也,大义灭亲」。《广蜀志》:张嶷伯岐,病笃。家贫,汉太守何祗名为通厚,嶷宿与疎阔,乃自舆诣祗,托以治病,祗倾财医疗,数年除愈。 制事 利物书以义制,事义易利,物足以和。 増引贤 尊老《韩诗》外𫝊,孔子曰:「引,贤义也。桂岩子义者,尊老」。。 原偿羊给食。 以马易棺,晋王育𫝊:育为人佣,牧羊折蒲,学书忘而失羊将,鬻身以偿之。同郡许子章代育偿羊,给其衣食,使与子同学,复以兄子妻之,为立别宅,分之资産道,后汉刘翊𫝊翊见士大夫疾亡, ,次以马易棺,脱衣敛之。 不谋旧国。 遂救故知。《周纪》:乐毅去燕之赵,赵王欲图燕,毅泣曰:「臣事昭王犹事大王,若获戾放于他国,终身不谋赵之徒隶,况燕昭王后嗣乎!」所又《刘翊传》:翊逢故知困馁于路,因杀 ,驾牛以救其乏。 《诗》《书》:为府富贵如云左𫝊,诗书,义之府也。如《论语》「不义而富,且贵于我 浮云。 増杨俊恤孤楼䕶养老三国杨俊𫝊俊,字季才,同郡王象,少孤,为人佣,年十七八,见使牧羊而私读书,因被棰楚,俊嘉其才,质□象著家中聘娶,立屋然后与别,与前汉书楼䕶有故人。吕公无子,归护䕶身,与吕公妻吕妪同食,及护家居,妻子颇厌,吕公䕶闻之流涕责其妻子曰:吕公以故旧穷老,托身于我,义所当奉,遂养吕公终身」。 岂忍邀功! 不敢言枉,魏畧:韩约失衆,从𦍑中还,依郭宪,衆人多欲取约以邀功,宪曰:「人穷来归,我云何欲危之!」遂拥䕶厚遇之。其后约病死,而田乐、羊逵等就斩,约头当送之。逵等欲条疏著宪名,下宪不肯在名中,言「我常不忍生图之,岂忍取死人以邀功乎!」 后汉段熲传》:「诸𦍑寇并、凉二州,熲将湟中义从讨之。凉州刺史郭闳贪共其功,稽固、熲军,使不得进。义从役久恋郷旧,皆悉反叛。郭闳归罪于熲,熲坐徵下狱,输作左校。于是吏人守阙讼熲。朝廷知熲为郭闳所诬,诏问其状,熲但谢罪,不敢言枉,京师称为长者。 戴乹履坤 叩钟伐鼔,汉李固𫝊梁冀诛固,露固尸于四衢,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童,乃左提章钺右秉鐡鑕诣阚,上书,乞取固尸,不许,因往临哭,陈辞于前,遂守䘮不去,夏门亭长诃之曰: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诏书,干试有司乎?」亮曰:亮含阴阳以生,戴乹履坤,义之所动,岂知性命? 世说:龎士元见司马徳操曰:仆生出边陲,寡见大义,若不一叩洪钟伐雷鼔,则不识其音响也。 碎石,挂冠。 下车䇿马。《一统志》:宋陈敏知台州,朝命立元佑党籍,碑敏不肯立,监司促之急,敏曰:「诬司马公为奸,是诬天也!」倅立之,敏碎其石,或咎敏,敏曰:「我死且不辞,何劾之?」畏遂挂冠去, 后汉刘翊𫝊陈国、张季礼逺赴师䘮,遇寒氷车毁,顿滞道路,翊见而谓之曰:「君慎终赴义,行冝速达」。即下车与之,不告姓名,䇿马而去。 当以死任」。 不为利回《汉冯鲂传》:王莽末,湖阳、大姓虞都尉反,城称兵,与同县申屠季有仇谋,灭季族,季亡,归鲂都尉从弟长卿欲执季鲂,叱长卿曰:吾与季虽无素顾,士穷相归,要当以死任之,卿何为言?遂与俱归回」。又刘、梁𫝊,「君子之行动则思,义不为利。 不为义疚。 军中二士,斗南一人。《三国志》:梁习𫝊济阴王思与习俱为西曹令史,思因直日白事,失太祖旨,太祖大怒,叫召主者,将加重辟,时思近出,习代往对,已被収执矣,思乃驰还,自陈已罪罪,应受死,太祖叹曰:习之不言,思之识分,何意吾军中有二义士乎?」仁唐狄仁杰传》,同府参军郑崇质母老且病,当使絶域, 杰请代行,长史蔺仁基义之曰:「斗南一人而已」。 托称愚客。 素闻范名,晋马隆𫝊:隆少而智勇,好立名节,魏兖州刺史令狐愚坐事伏诛,举州无敢収者,隆以武吏托称愚客,以私财殡葬,服䘮三年,列植松栢,礼毕乃还。麟后汉廉、范𫝊、范赴敬陵,时庐江郡掾严麟俱㑹于路, 乗小车,涂深马死,不能自进,范见而愍然,命从骑下马与之,不告而去。麟事毕,不知马所归,或谓麟曰:「故蜀郡太守廉叔度好周人穷急,独当是耳」。麟亦素闻范名,以为然,即牵马造门,谢而归之,世服其好义。 过闾不入。 磨镜得前《人物志》:隋李知本,元氏人,事亲笃至,兄弟雍顺,子孙百数家,庭无间言。大业末,盗贼过闾不入,且相戒曰:「无犯义门葬。世说汉徐穉常事江夏,黄琼、黄没穉往㑹 ,赍磨镜具自随,所在取直,然后得前」。 庆喜吊忧。 分多割少。《国语》:夫义人者,固庆其喜而吊其忧谋。《三国志王朗传》:朗虽流移穷困,朝不夕而収恤亲旧,分多割少,行义甚著。 乞分食邑」。 使立门戸。《三国志》:魏书曹真𫝊:真少与宗人曹遵、乡人朱譛并事太祖,二人早亡,真乞分所食邑封二人,诏褒其义。 又《蜀书》:张裔𫝊裔与杨恭友善,恭早死,遗孤尚未成,立裔迎留,与分屋而居,同事恭母,恭子,长为置産,使立门户。 壊室出䘮。 倾钱办葬。《金史》:兖州王去非家居教授,束修有馀,辄分恵于人,比邻有䘮,忌东出西北皆人家,南则去非家也,乃壊其室,使南去,道宋查道𫝊,道初赴举,贫不能上,亲族裒钱三万遗之, 出滑台,过父友吕翁家,翁䘮,贫窭,无以葬,其母兄将鬻女以襄事,道倾褚中钱以与之,且为其女择配,别加资遣。 同好同恶。 无髙无多」。子牙子文师篇,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者,义也,义之所在,天下赴之受盐鐡。论义贵无髙,义取无多,故舜 尧之天下,太公不避周之三公。 可以怒士」。 不在正人。宋苏洵《心术篇》:「凡兵,上义不义,虽利不动。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以百战 。《春秋》繁,露义之法在于正我,不在正人,我不自正,虽能正人,不予为义」。。 圃中瘗鹿。 堂上埋金,《一统志》:唐润州刺史参军韦诜休,日登楼,见裴寛于后圃,有所瘗,诜问状,曰:「寛义不以苞苴汚家,适有以鹿为饷置而去,不敢自私,故瘗之」。诜乃引为判官,妻以女, 汝南先贤𫝊阚敞,仕郡为五官掾,时太守第五常被徴临发仓卒有俸钱一百三十万,留付敞,敞埋堂,上遭世乱,道路断絶,后常病困,惟有孤孙九嵗,常谓之曰:「吾寄故五官掾阚敞钱三十万,遂絶孙年长大歩担至汝南见敞,敞发而视之,得钱一百三十万」。孤孙曰:「亡祖临终言三十万耳,馀非所当」。敞曰:「府君病困气索,言谬误耳,郎无疑也」。 自劾弟子。 恒呼郎婆,汉云敞𫝊:吴章为当世名儒,教授尤盛,弟子千馀人,莽既诛,章以章门人为恶,人党皆当禁锢,不得仕宦,门人尽更名他师云,敞时为大师徒掾,自劾吴章弟子収抱,章尸归棺敛葬之,京师称焉。 《魏书》:汲固𫝊固为兖州从事,刺史李式坐事被収时,式子宪始生,满月,固于式妇闺抱宪归藏之,及捕者収宪,属有一婢産男母,以婢儿授之,事寻泄,固乃携宪逃遁,遇赦始归,宪即为固长育,至十馀嵗,恒呼固夫妇为郎婆,后髙祜为兖州刺史,嘉固节义以为主簿。 兄虽在外。 我岂负初,汉孔融𫝊党事起,州县以名捕张俭,俭与融兄褒有旧,亡抵褒不遇。时融年十六,俭少之而不告,融见其有窘色,谓曰:「兄虽在外,吾独不能为君主邪!」因舍留之。式宋刘庭式𫝊式,未第,时议娶乡人之女,既约,未纳聘, 及第,女以疾䘮眀,女家不敢复言。或劝纳其幼女,式笑曰:「吾已心许之矣,岂可负吾初心哉!」卒娶之。 水流平止,鸟飞凖䋲。管子水地篇》:夫水惟无不流,至平而止义也。 又「宙」合篇,「鸟飞凖䋲」,此大人之义也。注曰:鸟飞,凖䋲曲以为直,大人之义,权而合道。 不拘小节。 以济大事后汉杨政、𫝊政为人嗜酒,不拘小节,果敢自矜,然笃于义生。天中记唐郭元振年十六,与薛稷、赵彦昭同为太学, 家甞送资钱四十万,㑹有縗服者叩门云:「五世未葬,各在一方,今欲同时迁窆,乏于资财,闻公家信至,颇能相济否?」公即命以车,一时载去,略无留者,亦不问姓氏,深为薛、赵所诮。元振怡然曰:「济彼大事,其何诮焉!」 质实使去。 连不忍为宋郝质𫝊:质为钤辖,使讨贝州,文彦博至,命部城西回河上有亭甚壮,彦博虑为贼焚,遣小校蔺千守,而质使千徃他营度战具,千辞,质曰:「亭焚,吾任其责」。千去而亭焚,彦博将斩千,质趋至帐下,曰:「千之去,质实使之罪乃在质,愿代千死!贵」史记鲁仲连传:赵平原以千金为仲连,夀连笑曰:「所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取也」。即有取者,商贾之事,连不忍为也」。 与士咸贵,非仆所闻。宋范仲淹𫝊:仲淹在苏州得南园地,既卜筑,将居阴阳家,谓必踵生卿相,仲淹曰:「一家贵孰若与士咸贵乎?」遂即此地建郡学于近郭,买良田数千亩为义荘,以养族人之贫者。 《隋书》:荣建绪性甚亮直,与髙祖有旧,及为丞相,拜息州刺史,将之官,时髙祖阴有禅代之计,因谓建绪曰:「且踌躇,当共取富贵耳」。建绪自以周之大夫,因义形于色曰:「眀公此㫖,非仆所闻」。 吾敬元达 君慕承宫,《三国志》:陈矫𫝊陈登曰:清修疾恶,有识有义,吾敬赵元达 ,又锺离牧𫝊牧,躬自垦田,临熟县民有识认之,牧遂以稲与县人,县长闻之,召民系狱,牧为之请,长曰:「君慕承宫,自行义事仆为民主,当以法率」下。注曰:「承宫甞在䝉隂山中耕种禾黍,临熟,人就认之,宫便推与而去」。见《续汉书》。 终不背本。 素未相识,三国臧洪𫝊:魏太祖围张超于雍丘,超言惟恃臧洪,当来救我,衆人以为袁、曹方睦,而洪为绍所表用,必不败好招祸,逺来赴此。超曰:「子源天下义士,终不背本者 」。又陆瑁、𫝊瑁与同郡徐原,爰素不相识,临死遗书,托以孤弱,瑁为起坟立墓,収导其子。 自称丞相。 不随将军,宋刘子俊𫝊:俊与文天祥友善,天祥开府兴国,子俊补宣教郎,空坑兵败,子俊招集散亡,与邹㵯趋潮州,天祥再败,子俊被执,自称文丞相元兵,谓已得天祥,遂不穷追。《北南史王元邈𫝊:齐髙帝之镇淮阴,为宋眀帝所疑,乃 劝魏遗书结元邈,元邈长史房叔安进曰:「夫布衣韦带之士,衔一餐而不忘,义使之然也。今将军居方州之重,托君臣之义,无故举忠孝而弃之,三齐之士,寜蹈东海死耳,不敢随将军也!」元邈意乃定。 创室以舘,裂素为书。《一统志:宋吴国鉴,海康人,绍圣初,为太庙斋郎,退居于家,先是,居人舍寇凖为丁谓所害,自后无人敢舍迁官者,及苏轼编管雷州,国鉴特创室馆之,因是连坐, 汉范式𫝊:陈平子,长沙人,病将亡,谓其妻曰:「吾闻范巨卿,烈士也,可以托死,吾没后,但以尸埋巨卿户前,乃裂素为书以遗式。妻从其言,式出行,适还省书见瘗,怆然感之,以为死友,乃身自䕶平子妻儿送䘮于临湘,哭别而去。 霸不为此,介寜有是?三国臧霸𫝊:太祖在兖州,以徐翕、毛晖为将。兖州乱,翕、晖皆叛,后亡命投霸。太祖令刘备语霸送二人首,霸曰:「霸所以能自立者,以不为此也」。备以霸言白太祖,太祖叹息谓霸曰:此古人之事,而君能行之,孤之愿也。鼎,宋龚鼎,臣𫝊䜛者,谓石介走辽,杜衍㑹问,掾属莫对, 臣独曰:介寜有是!愿以阖门证其死。衍探懐,出奏稿示之,曰:吾既保介矣!君年少,见义如是,未可量也」。 告荫养母 辍奁嫁妇。《辍耕録》:顾仲庸与张文友交文,友嵊县尹秩满,一日,暴卒,时仲庸留京师,友人以讣告,戒勿泄,曰:「文友贤而贫,在六品𨕖人中,吾将与其子为地」。即奏告当路者,曰:「张文友已病矣,愿致仕」。因代入状中书遂获以奉政大夫、嘉定知州致仕。又代文友之子告荫,寻注常州晋陵县尉,便其养母也,其家悉无所知。 宋陈规𫝊规常为女求从婢,得一妇,甚闲雅,怪而询之,乃云梦张贡士女也,乱离,夫死无所托,鬻身求活。规即辍女奁嫁之,闻者感泣。 与同丰约。 请均煎输,《三国志》:陆瑁𫝊:瑁少好学笃义,陈国陈融、陈留濮阳逸、沛郡蒋纂、广陵袁迪等皆单贫有志,就瑁㳺处,瑁割少分,甘与同丰约。 宋王庠𫝊:庠,荣州人,祖伯琪,以义声著于乡州,有盐井,籍民煎输,多至破産,惟有禄之家得免,伯琪请于州,均于官户。 一毫勿受。 万戸为轻,元许衡𫝊:衡有馀财,即以分诸族人及诸生之贫者,人有所遗,一毫弗义,勿受也。齐史记:虞卿以魏、齐之故不重万户侯卿相之印,与魏 间行卒去。赵困于梁,魏齐已死,不得已,乃著书,上采春秋,下观近世,世𫝊之曰:虞氏春秋。 日馈不乐 嵗送为常。一统志:元孙秀实,喜周人,急里人王仲和常托秀实贷富人钞,贫不能偿,逃去。数年,其亲思之,疾秀实日馈薪米存问,终不乐,乃悉为代偿,取劵还其亲后,访仲和使归,父子欢聚。 。诚斋杂记:张堪物故南阳饥,朱晖闻堪妻子贫穷,乃自往候视,其困厄,分所有以赈恤之,嵗送谷五十斛、帛五百疋以为常。 解骖赎石,父营缣归仲翔。《史记》:越石父贤在缧绁中,晏子出遭之途,解左骖赎之,载归勿谢。 《山堂肆考》:唐郭仲翔,元振弟之子也。元振以托姚州都督李䝉,䝉表为判官,时吴保安以仲翔同里,见仲翔,曰:「愿得因子事李将军」。仲翔力荐之,䝉表为掌书记,后䝉与姚隽蛮战没,仲翔亦被执,蛮人必求千缣,乃肯赎㑹元振物故,吴保安欲营归仲翔,苦无赀,乃力居货十年,得缣七百,都督杨安又以官资助之,保安即委与蛮得仲翔归。懐银以授子。 偿金不语人,宋巢谷传:谷与韩存寳善,存寳为河州将,得罪,自度必死,谓谷曰:「我死无所惜,顾妻子不免饥寒,索中有银数百两,非君莫可使遗之者」。谷变性名懐,银歩往授其子,人无知者。金元邓文原𫝊,文原初客京师,有一书生病笃,取槖中 ,嘱文原以归其亲,既死,而同舍生窃金去,文原买金偿死者家,终身不以告人。 贱吏不敢辱。 老母为独留,宋𡊮韶𫝊韶于临安置妾,察之有忧色,问之,泣曰:「妾故赵知府女也,父殁,家贫,故鬻妾以为归葬计耳。即送还之。其母泣曰:计女聘财,犹未足以给归费,且用破矣,将何以酬?」韶徐曰:「贱吏不敢辱娘子,聘财尽以相奉。且闻其家尚不给,尽以囊中赀与之九。新唐书罗珦传:或以婢遗珦,子让问所从,荅曰:「女兄 人皆为官所卖,留者独老母耳」。让惨然为焚劵,召母归之。 小人不忍刻字。 童子乃拔佩刀。稗史:崇寜初,诏郡国刊元佑党籍姓名,太守呼碑工,李仲寕使刻之,仲寜曰:「小人家甚贫寠,因刻苏内翰黄学士,词翰遂至饱暖,今日以奸人为名,诚不忍下手太守义之曰:「贤哉,士大夫之所不及也」。馈以酒,从其请。 后汉彭修𫝊:「修年十五时,父为郡吏,得休与修俱归道,为盗所刧,修乃㧞佩刀前持盗帅曰:父死子辱,卿不顾死耶?」盗相谓曰:此童子义士也」。 孔车可为长者。 赵贵寜同衆人,汉主父偃𫝊,偃方贵幸,时客以千数,及族死,无一人収者,独孔车収葬之,天子后闻之,以为孔车长者也。 《北史》:赵贵𫝊贺拔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将吏奔散,莫有守者,贵谓其党曰:「吾等荷贺抜公国士之遇,寜可自同衆人乎?」因涕泣欷歔,诣恱诈降,请収葬岳。 文侯轼庐于干木。 冯暖烧券于薛人白帖段干木富于义,故千乘为之,轼庐诸侯为之止戈。 《战国䇿,冯暖为孟甞君収债于薛,矫命以债赐诸民,烧其券,长驱到齐孟,甞君曰:「债毕収乎?来何疾也?」曰:「収毕矣,以何市而反?」暖曰:「君云市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珍寳满、内府狗马入外厩,羙人充后宫,君家所寡有者义耳!」窃以为君市义。 米囷,应公瑾之请。 麦舟,助曼卿之䘮,吴鲁肃𫝊肃以赈穷为务,甚得邑人欢心。周瑜为居巢,长将数百,故人过候肃,并求资粮。肃家有二囷,米各二千斛,乃指一囷与瑜,瑜益知其竒也,遂订交焉。《百冷斋夜话》:宋范尧夫少时,文正公遣往苏州取麦五 , 斛见故人石曼卿,三䘮未葬,留滞丹阳,尧夫即以麦舟付之,单骑竟归至家,文正曰:「东吴见故旧乎?」因道曼卿事,文正曰:「何不以麦舟与之?」尧夫曰:「已付之矣」。「石乞烹身以殉白胜」。 渐离矐目,犹报燕丹,左𫝊白公奔山而缢,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克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离。史记荆轲传:秦灭燕,逐太子丹荆轲之客,皆亡。髙渐 ,变姓名为人庸保,匿作于宋子。后始皇召见之,人有识者曰:此髙渐离也!始皇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为矐其目,稍益近焉,渐离,乃以铅置筑中,举筑扑,始皇不中,死之。注宋子县名。 观师生于金氏,乃始眀伦。 语兄弟于房家,兼能有礼。元金履祥𫝊何基王栢之䘮,履祥率其同门之士,以义制服,观者始知师弟之系于伦常也。次北史房景伯𫝊:景伯有弟亡,蔬食终䘮,期不内御,其 弟景先亡,其幼弟景逺期年哭临,亦不内御,乡里为之语曰:「有义有礼,房家兄弟」。 即自縳而诣贼,弟不如兄。 为遗书以托孤女还配子。后汉赵孝传:王莽时,天下乱,人相食,孝弟礼为饿贼所得,孝闻之,即自縳诣贼曰:「礼久饿羸痩,不如孝肥饱」。贼大惊,并放之。 辍耕録。国初张公可与李公仲方、鲜于公伯机同仕于朝,既而张除浙省郎中,李除都事,鲜于除浙东宣慰,经歴胥㑹,于杭欢甚。李卒于官,张移书鲜于曰:「仲方殁矣,家贫子幼,君不为之经纪,则孤寡何所依也?吾以一女配其仲子矣」。鲜于闻讣,哀祭成礼,亦以一女许赘其长子。 舎生奚惜环佩,鬻于夫人。 送死,堪怜羔雁,礼诸太守」。《晋纪》:吴兴太守虞潭等共起义兵讨苏峻,潭母孙氏谓潭曰:「汝当舍生取义,勿以吾老为忧」。尽遣家僮从军鬻,环佩以给军费。 晋吴逵𫝊时经荒饥、疾病,逵合门死者十有三人。逵亦病笃,其䘮皆邻里以苇席裹而埋之。逵夫妇既存,家极贫窘,冬无衣,被画则佣赁,夜烧甎甓,期年成七,墓十三棺●赠,一无所受。太守张崇义之以羔雁之礼礼焉。 为文往哭,辛弃疾,眷懐故人。 修史不书郑陶孙,忍忘旧主宋辛弃疾,𫝊弃疾,甞与朱熹㳺武夷山赋九曲棹歌》,熹书克已复礼,夙兴夜寐,题其二斋,熹没伪,学禁方严,门生故旧无送葬者,弃疾为文往哭之。修元,郑滁孙,𫝊滁孙弟,陶孙,授翰林院国史编修㑹纂, 国史至宋徳佑末年,陶孙曰:臣甞仕宋、宋,是年亡,义不忍书书之非义矣,终不书。 始虽不许,岂因堕井而二心? 今何可言,敢谓同朝之异议!华峤谱序》:华歆避西京之乱,与郑太等六七人歩出武关道,遇一丈夫独行,愿得与偕,皆哀许之,歆独曰:「不可,今在危险中,祸福患难,义犹一也,无故受之,若有进退,可中弃乎?」衆不忍,卒与俱行,此丈夫中道堕井,皆欲弃之,歆乃曰:「已与俱矣。弃之不义,卒共还,出之而后别。 《宋纪》:「哲宗时,安置元佑宰,执范纯仁等于岭南,纯仁诸子欲以与司马光议役法不同为请,冀得免行。纯仁曰:吾用君实荐以致宰相,昔同朝论事不合则可,汝軰以为今日之言则不可也,有愧心而生,不若,无愧心而死」。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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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金尉,《庐江七贤传》:陈翼庐,江舒人也,行到蓝乡,见道边有一马,傍有一病人呼曰:「吾是长安」。魏公卿闻庐江乐王来㳺,今病,不能复前,翼扶归,养视积日,病困,曰「有金十瓶,素二十匹,死则卖以殡殓,馀谢主人。既死,翼卖素买棺,衣衾殡葬,以金置棺下,骑马出入后,其兄长公见翼乘马,告吏捕翼,翼具言之,棺下得金长公叩头,以金十瓶投其门中,翼送长安还之。后翼为鲁阳尉,号鲁阳金尉。 取米。《陈书》:徐孝穆名陵,太建中食建昌邑,邑户送米至于水次,亲戚有贫乏者,皆令取之,数日便尽,陵家,寻致乏絶。 凖悯胎谭子畋《渔篇》凖,悯胎义也 儒为土地儒行,不祈土地,立义以为土地。 遂自表免,汉李膺𫝊:膺死,门生故吏皆禁锢,侍御史景毅子顾为膺门徒,未有録牒,故不及遣。毅慨然曰:「本谓膺贤遣子师之,岂可以漏脱名籍,苟安而已!」遂自表免归,时人义之。 见諝不谢,《汉范滂传》:滂,字孟博,以鈎党系狱,尚书霍諝理之,得免。到京师,往见諝而不为谢。或让之,滂曰:「昔叔向婴罪,祁奚救之,未闻羊舌有谢恩之辞,祁奚有自伐之色,竟无所言。 兵不可劫,文子:夫为义者不可劫以兵,不可悬以利。解衣投地。唐纪:徐敬业之败也,弟敬真流绣州逃归,至定州,为吏所获。敬真乃引海内知识,云有异图,冀以免死。彭城长史刘易从亦为敬真所引将,刑于市,吏民怜其无辜,逺近奔赴,觧衣投地曰:「为长史求冥福!」有司平凖直十馀万。 卒列其枉。唐李峤传:来,俊臣构狄仁杰等狱,将抵死,勅峤与大理少卿张徳裕、侍御史刘宪覆騐,徳裕等内知其寃,不敢异。峤曰:「知其枉不申,是为见义不为者」。卒与二人列其枉怍。武后旨出为润州司马。 徳秀潼流。唐元徳秀传:初,兄子襁褓,䘮亲,无资得乳妪,徳秀自乳之,数日,潼流,能食,乃止。 圣人何畏!性理君子,畏义而有所不为。小人直不畏耳,圣人则动不逾矩,何义之畏乎! 辞骈荐友,汉朱晖𫝊:晖与同郡陈揖交善,揖早卒,有遗腹子友晖常哀之。及司徒桓虞为南阳太守,召晖子骈为吏,晖辞骈而荐友,虞叹息,遂召之。 魂魄不惭,汉任末𫝊末,蜀郡繁人也,㳺京师,教授十馀年。友人董奉徳病亡,洛阳末,躬推鹿车载䘮,致其墓所,后奔师䘮于道物,故临命勅兄子造曰:「必致我尸于师门,使死而有知,魂魄不惭,如其无知,得土而已」。 秋敛冬藏《礼记》:「秋,敛冬。藏」,义也」。 送抵天涯。范阳家志:卢多逊门下士有种英、苏冠两人者,平生多器重之,获罪之后,宾客云散,二人徒步送抵天涯而还。英后易名,放即眀,逸冠易名,易简魁天下为参知政事。 李约密行,尚书事实》:李约为兵部貟外,汧公之子也,识度清旷,逈出尘表。甞江行与一商胡舟楫相次,商胡病邀相见,以二女托之,皆絶色也,又遗一珠,约悉唯唯,及商胡死财,寳悉籍其数送官,而以二女求配,始殓商胡,时约以夜光含之,人莫知也。后死,胡有亲属来理赀财,约请官司发掘捡之,夜光果在。 《燕赵美谈《续世说:刘守光攻陷沧州,吕兖被擒,族诛。子琦,年十五,将就戮。有赵玉者,幽蓟义士也,久逰兖门见琦临危,赵谓监刑者曰:「此子某之同气也,幸无滥焉」。乃引之同去。后玉遇疾,琦亲为扶持,供其医药玉,卒代其家营葬事。玉之子曰:文度既孤而幼,琦诲之甚笃,及其成人登进士㝷升宦路,琦之力也,时议者以为非玉之义,不能存吕氏之嗣,非琦之仁,不能抚赵氏之孤,燕、赵之士,流为羙谈。 走人所急。唐辛谠、𫝊谠,重然诺,走人所急。 复与谁语?」世说鱼豢魏畧》曰:脂习与少傅孔融亲善,融被诛,时许中百官与融亲善者,莫敢収恤,习独抚而哭之曰:「文举卿,舍我死,我当复与谁语者!」 仁救安危谭子得》一篇,仁救安危谓之义。 成匿李孤,《续汉书》:李固既䇿罢知不免祸,乃遣三子归乡里,时燮年十三,难作,下郡収固,三子二兄受害,燮姊文姬乃告父门生王成曰:「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氏存殁在君矣!」成乃将燮入徐州界,变姓名为酒家佣,而成卖卜于市,阴相往来。 任安不去。太平御覧:汉、卫青日衰,而霍去病日贵青,故人门下多事,去病辄得官爵,惟独任安不去。 田横客笑人,《南史》晋安王子懋传,陆超之雅为子懋所知,子懋既败,于綝之劝其逃亡,荅曰:「人皆有死,此不足惧。吾若逃亡,非惟孤晋安之眷,亦恐田横客笑人」。 上表白大节:唐李华传》:张巡死节睢阳,人媢其功,以为降贼。肃宗未及知,华子翰𫝊巡,功状表上之,帝由是感悟,而巡大节白于世,义士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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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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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诗唐陈子昻懐田光诗曰:自古皆有死,殉义良独稀,奈何燕太子,尚使田生疑,仗劒诚已矣,感我涕沾衣」。宋邵雍为善吟曰:人之为善事,善事义,当为金石,犹能动鬼神,其可欺事湏安,义命,言必造肝脾,莫问身之外,人知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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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序唐韩愈张中丞𫝊后序略曰:南霁云之乞救于贺兰也,贺兰嫉巡逺之功,出已上,不肯出师救爱霁。云之勇且壮强,留之,具食与乐延霁云坐,霁云慷慨语曰:云来!时睢阳之人不食月馀日矣,云虽欲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因拔所佩刀,断一指,血淋漓,以示贺兰,一坐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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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论金史完顔仲徳、张天纲𫝊论曰:「金之亡,不可谓无人才也,若完顔仲徳、张天纲,岂非将相之器乎?昔者智伯死又无后,其臣豫让,不忘国士之报,君子谓其无所为而为之,真义士也,金亡矣,仲徳天纲诸臣不变所守,岂愧古义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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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杂文:「眀张居正义命,说曰:命不可必可必者义也。命之所在,虽圣人有所不能违,义之所在,虽造物有所不可夺。韩子曰:祸与福,存乎天,贤不肖存乎!我在我者,吾将勉焉!在天者,吾何知哉?是故孔子不以厄易其圣,顔渊不以穷易其仁,伯夷、叔齐不以饿且死,弃其义,衡且击之,彼将安之?升且沉之,彼将顺之,是故得之不喜,䘮之不戚,生之不贪,夭之不怒,彼其视富贵福泽、贫贱忧戚如波涛之于巨石也,岂以其纷然者动于中哉?是所谓义也。孔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然哉?虽圣人固亦惟知有义而已,彼䝉䝉瞶瞶者,固将行险以侥幸,而狷忿之流,又不达顺受之正,屑屑焉与造物者,较其多寡,责其期效,不得则愤怨热中,屈原以之自沉,贾谊以之哭泣,申徒狄鲍焦之流,负石蹈海而不悟,是何异以蠡测海,以丈度天,欲以区区之义,上干造化之运,不亦悮乎?是故学者亦惟循吾义而已,至于命,非所可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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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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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韩诗外𫝊曰:「君子洁其身而同者合焉,善其音而𩔖者应焉」。 黄石子曰禄,重则义轻死。 又曰:「励以义,则士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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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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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吕子士节篇》曰:齐有北郭骚者,踵门见晏子,曰:愿乞所以养母。晏子之仆谓晏子曰:此齐国之贤者也,其义不臣乎?天子不友乎?诸侯于利不苟取,于害不苟免。今乞所以养母,是说夫子之义也,必与之」。晏子使人分仓粟,分府金而遗之,辞金而受粟有间。晏子见疑于齐君,出奔北,郭子召其友而告之曰:说晏子之义而当乞所以养母焉。吾闻之曰:养及亲者身伉,当也。其难。今晏子见疑,吾将以身死,白之著衣冠,令其友操劒,奉笥而从,造于君庭。求复者曰:晏子,天下之贤者也,去则齐国必侵矣。不若先死,请以头托白晏子也。因谓其友曰:盛吾头于笥中。奉以托退而自刎也。其友谓观者曰:「北郭子为国,故死,吾将为北郭子死也!」又退而自刎。 《说苑》曰:齐遣兵攻鲁,见一妇人将两小儿走,抱小而挈大顾,见大军且至,抱大而挈小使者,甚怪,问之,妇人曰:大者妾夫兄之子,小者妾之子。夫兄子者,公义也,妾子者,私义也,寜济公而废私邪?」使者怅然贤其辞,即罢军还,对齐王说之曰:「鲁未可攻也!匹妇之义尚如此,何况朝廷之臣乎!」 汉韩信𫝊信曰:汉王遇我厚,载我以其车衣,我以其衣。吾闻之,乗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懐人之恩,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岂可以乡利背义乎?季布𫝊曰:项籍殁,髙祖购求布布匿濮阳周氏,乃髠钳布衣褐,置广桞车中,与其家僮数十人之鲁朱家所卖之朱家,心知其季布也,买置田舎,乃之洛阳,见汝阴侯滕公说曰:季布何罪?臣各为其主用职耳!项氏臣岂可尽诛邪!今上始得天下,而以私怨求一人,何示不广也!君何不从容为上言之?滕公心知朱家大侠意!布匿其所,乃许诺,伺间果言如朱家指,上乃赦布。 韩延夀𫝊曰:「延夀行县至髙陵,民有昆弟相与讼田,自言,延夀,大伤之,曰:「幸得备位为郡表率,不能宣眀教化,至令民有骨月争讼,既伤风化,重使贤长吏、啬夫、三老孝弟受其耻,咎在冯翊,当先退!」是日,移疾不聴事,因入卧𫝊舍,闭閤思过,一县莫知所为,令、丞、三老、啬夫亦皆自系待罪,于是讼者宗族𫝊相责让,此两昆弟深自悔,皆自髠肉袒,愿以田相移,移,犹𫝊也。终死不敢复争。 田叔传》曰:田叔为鲁相,初至官,民以王取其财物自言者百馀人,叔取其渠,率二人笞之,怒曰:「王非汝主邪?何敢自言!」主鲁王闻之,大惭,发中府钱,使相偿之。相曰:「王自使人偿之,不尔,是王为恶而相为善也」。 后汉邓训𫝊曰:「训拜护羌校尉,以病卒官。其俗父母死耻悲泣,皆骑马歌呼。至闻训卒,莫不吼号。或以刀自割,又刺杀其犬马牛羊,曰:邓使君已死,吾曹亦俱死耳!」前乌桓吏士皆奔走道路。训前任乌桓校尉时吏士也。至空城,郭吏执不聴,以状白校尉,徐傿傿叹息曰:「此义也!」遂家家为训立祠。 申屠蟠𫝊曰:「蟠同郡缑氏女玉,为父报仇,杀夫氏之党,吏执玉以告外黄,令梁配配,欲论杀玉,蟠时年十五,为诸生进谏曰:玉之节义,足以感无耻之孙,激忍辱之子,不遭眀时,尚当表旌闾墓,况在清聴,而不加哀矜?」配善其言,乃为谳得减死论。 谢承《后汉书》曰:张俭避党,祸止李笃家,外黄令毛钦操兵到门,笃引钦谓曰:「张俭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纵俭可得,寜忍执之乎?」钦因起抚笃曰:「籧伯玉,耻独为君子,足下如何自専仁义?」笃曰:「笃虽好义眀廷,即眀府也今日载其半矣」。钦叹息而去。 三国牵招𫝊曰:「招年十馀嵗,就学乐隐,隐为车骑将,军何苖长,史值乱隐死之,招与其同学,触蹈锋刃,共殡殓隐尸,送䘮还归,道遇寇,同学皆走盗,欲砍棺招垂涙,请免盗以为义,去之。 太史慈𫝊曰:「慈避祸之辽」,东北海相孔融数遣人讯问其母,并致饷遗。后融出屯都昌,为贼管亥所围,慈从辽东还,母谓慈曰:「汝与孔北海未甞相见,至汝行后,赡恤殷勤,过于故旧,今为贼所围,汝宜赴之」。慈单歩径至都昌,融欲告急,平原相刘备,城中人无由得出,慈自请求行,融曰:「今贼围甚宻,衆人皆言不可,卿意虽壮,无乃实难乎?」慈对曰:「昔府君倾意于老母,老母感遇,遣慈赴府君之急,今衆人言不可慈,亦言不可,岂府君爱顾之义,老母遣慈之意邪? 晋刘𢎞𫝊曰:「荆州都督刘𢎞,每有兴发,手书付守相丁寜欵密,人皆感悦,争赴之,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于十部从事」。 刘敏元𫝊曰:「永嘉之乱,敏元自齐西奔同县管平,年七十馀,随敏元而行,为盗所劫。敏元已免,乃还谓贼曰:此公孤老,馀年无㡬,敏元请以身代,愿诸君赦之。有一贼瞋目叱敏元曰:吾不放此公忧不得汝乎?敏元奋劒曰:吾岂望生邪!当杀汝而后死!此公穷老,神祇犹当哀怜之!吾亲非骨肉,义非师友,但以见投之故,乞以身代,诸大夫慈恵,皆有聴吾之色,汝何有●面目而发此言,前将斩之,盗长!遽止之,而相谓曰:义士也,害之犯义!」乃俱免之。 《北史》:苏琼𫝊曰:「琼除南清河太守,有百姓乙普眀兄弟争田,积年不断,各相援据,乃至百人。琼召普兄弟对衆人谕之曰:天下难得者兄弟,易得者田地,假令得田地,失兄弟心,何如?因而下泪,诸证人莫不洒泣,普眀兄弟叩头,乞外更思,分异十年,遂还同住。 房景伯𫝊曰:景伯弟景逺,重然诺,好施与,频嵗凶俭,存济甚衆,平原刘郁,行经齐兖之境,忽遇劫贼,呼曰:「与君乡近,何忍见杀!」贼曰:「若言乡里亲是谁?」郁曰:「齐州主簿房阳,是我姨兄」。阳是景逺小字,贼曰:「吾食其粥得活,何得杀其亲?」遂还衣物,䝉活者二十馀人。 唐纪曰:「李日知为刑部尚书,在官不事,捶挞而事集。刑部有令史,受敕三日,忘不行,日知怒,欲捶之,既而谓曰:我欲捶汝,天下人必谓汝能撩李日知嗔,受日知杖,不得比于人,妻子亦弃汝矣。遂释之,吏皆感恱,无敢犯者。 《宋史》苏轼𫝊曰:轼父洵,㳺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问古今成败,辄能举其要。程氏读东汉范滂𫝊,慨然太息。轼请曰:「轼若为滂,母许之否乎?」程氏曰:「汝能为滂,吾顾不能为滂母邪?」 岳飞𫝊曰:「飞除荆湖南北襄阳路招讨使、太行山忠义社梁兴等百馀人慕飞义,率衆来归」。 金张潜𫝊曰:「里有兄弟分财者,其弟曰吾家如此,独不畏张先生,知邪?」遂如初。 元多尔济巴勒𫝊曰巴延布哈,数侵辱多尔济巴勒,欲坐以供需失期。达尔罕军帅王布哈奋言曰:「平章,国之贵臣,坐不重茵,食无珍味,徒为吾曹军食耳。今百需立办,顾欲诬之,是无人心也。吾曹便当散还乡里矣」。托克托遣国子助教旺扎勒至军中害之,旺札勒反加敬礼语人曰:「平章勲旧之家,国之祥瑞,吾苟伤之,人将不食吾馀矣!」 吕思诚𫝊曰:「思诚为景州蓨县令,一日买羊,刘智社民李持酒来见,诉其弟匿羊,思诚叱之退。又王青兄弟四人,友爱弥笃,思诚至其家,取酒劝酬,欢同骨肉。李之兄弟相谓曰:我等终不敢见尹矣!各具酒食相切责悔前过,析居三十年,复还同㸑。 眀陶安𫝊畧曰:洪武乙已,信州贼攻城,公登城谕贼曰:尔皆吾民,反为贼用,得母失计乎?」衆曰:「使皆如太守,岂有今日!」遂逃遁。 《一统志》曰:娄观,洪武末为鄢陵知县,民多豪猾,难治观选,邑中老成人素信服者,使陈徳义以劝谕之,遂皆感化,又贫民负税者,捐俸置酒肴,请其富者贷输之,民懐其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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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渊鉴𩔖函卷二百七十三
URN: ctp:ws208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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