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明。 俞汝楫 编 |
| 2 | 《列传》 |
| 3 | 尚书。 |
| 4 | 崔亮 |
| 5 | 崔亮，字执夫，直隶槁城人。洪武元年授中书礼曹主事，迁济南知府。以母忧，起复为礼部尚书。癸未，诏定官员亲属冠服之礼，亮于内外官员、父兄、伯叔、子孙弟侄及隶卒军士等制，各定有差。三年，上谕亮曰：「司天台言朔日以来，日中有黑子，占者多以为祭天不顺礼所致，令亮制之。亮引周、汉、唐、宋及元，损益不同。复以我国朝前议圜丘从祀之礼，以汉、唐为烦，故止祀日、月、星辰、太岁为简。当」上然之而止。复问：「郊祀天地拜位皆正中，而百官朝参则列东西避正中，何也？」亮对：「以天子祭天，升自午陛，祭社升自子陛，葢社主阴阴北方也。故君南向，答阴之义也。郊主，阳阳南方也。故君北向，以答阳也。若群臣朝参，无答神之义，俱当避君上之尊，故升降则皆繇卯。陛朝班则分列东西，以避驰道，此其义不同」。上繇是益重亮，因命百官朝参，左右班不得越三尺。省府台公俱就拜甬道上，复承命议。百官及内史监官于皇太子亲王前称殿下，自称名。若本官内史本府官及承奉司于皇太子亲王前，俱称殿下，自称臣，百官在上前称皇太子，称亲王曰某王。又定大朝会常朝及内外官员辞谢、奏事、待班等礼，付侍仪司行之。并定皇太子以下及群臣赐坐，殿下坐墩墩制，参酌宋典，各有等差。其它请旗纛止祭于当祭之月，与夫宗庙四时之祭，皆用四时孟月及岁除，凡五祭于清明等节，各备时物荐享。俱允行之时，礼仪草创，而亮引证考据多本经典云。 |
| 6 | 钱用壬 |
| 7 | 钱用壬，直隶广德州人，故元进士为翰林院编修。张士诚据吴，用为淮南省参政。后来归，授按察司副使，迁中书省参议，改御史台经历。洪武元年，升礼部尚书。秋八月，遣官释奠于先师，孔子用壬等奏：「周制，凡始立学者，释奠于先圣、先师。凡学，春秋释奠于先师，秋冬亦如之。汉儒以先圣为公，若先师，孔子为诗书之官。若礼有高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可以为师者，葢四时之学，将习其道，故释奠各以其师而不及先圣。惟春秋合乐，则天子视乐，有司总祭先圣、先师，是则汉时释奠亦畧可知矣。魏正始中，使太常释奠于辟廱，晋释奠于国学。东晋成、穆、孝武皆亲释奠。隋制，国子监每岁四仲月上丁释奠先圣先师，州县学则用春秋仲月。唐初释奠，儒官为祭主，直书博士姓名，敢昭告于先圣。许敬宗奏请，令国子监祭酒为初献，词称皇帝谨遣，仍令司业为亚献，博士为终献，县则令为初献，丞为亚献，主簿及尉通为终献，永为礼制。武德、贞观中，皆以二月亲幸国子监释奠。开耀、景龙中，皆皇太子释奠于太学。开元中，诏春秋释奠，以三公摄事，著之例程，若遇大祀，则仲丁州县用上丁宋、元，因古礼而损益之。今宜定制，以仲春、仲秋二上丁日降香，遣官祀国学。以丞相初献，翰林学士亚献国子监祭酒终献，上然之，至是，遣官致祭。本年十二月乞休，赐居湖州。 |
| 8 | 陶凯 |
| 9 | 陶凯，字仲立，浙江临海人。博学善属文。至元中，以明经掇科，除永丰教谕。国初荐，入朝，授翰林编修，与修《元史》，又撰《洪武广韵》若干卷以进，上称善，命教大本堂，授《楚王经。洪武三年，升礼部尚书。剖符封功臣，议五等封爵，据历代故实，讨论详定。四夷之未归，附草玺书谕之，悉效顺献琛。于时法制未备，上命有司各行乡饮，乃采《周官》、《仪礼》及唐、宋之制，参定其仪。又以兵乱之后，人才荒落，命定科举，式行于天下，以取贤敛才焉。开国之初，百凡礼仪，区画为多。四年，初设进士，取吴伯宗等一百二十人，而凯实提调之，得人之盛始此，遂刻程文而凯叙其首。九月，册河南王巴拜女为秦王。樉妃时妃有外王父丧，上命廷臣议之。凯奏：「大功以下，虽凡人亦可成婚，况王妃无服工，命中使及女史往谕妃家行纳，徵发册礼。五年十二月，凯言：「汉、唐、宋皆有会要，纪载时政，以资稽考。今起居注纪言纪事藏之金柜，已呈为实录。凡诸司领录圣旨及奏事簿籍纪载、时政可以垂法后世者，宜依《会要》编类为书，使后之议事者有所考焉。其台省府宜各置铜柜，藏领录簿，以备稽考」。俱从之。寻出为湖广行省参政。会使高丽，主客误用符验，上坐与知罪，遂曰：「臣受知陛下官高二品，寿至七旬，死复何憾。虽向有金牌免死之旨，亦不自表也。翼日，上伤悼之，赠太子少保，以旌其忠。洪武八年三月也，葬长潭山下。 |
| 10 | 杨训文 |
| 11 | 杨训文，四川潼川人。为元淮海书院山长，遇乱不能去。王师下扬州，闻其名，徵起拜之起居注。上谕训文曰：「起居之职，非专事纪录而巳，要在输忠纳诲，致主于无过之地，而后为尽职也。尔素称谨厚，当始终一致。苟易其所守，则患必生矣。譬如驰马致戒，于险阻则不坠，肆意于平旷则颠蹶。吾每以此自警，故以示尔等」。他日，复命训文同滕毅集古无道之君所行之事以进曰：「往古人君所为善恶，皆可见为龟鉴。吾所观此者，正欲知丧乱之繇，以为之戒耳」。两迁中书省左司郎中。洪武元年改太常寺卿。二年，出知湖州。三年，移知汀州。四年，升礼部尚书，协陶凯理部事。是岁，肇举进士，命礼部尚书陶凯与前侍讲学士潘廷坚为会试，主司侍讲学士詹同、国子司业宋濂、吏部员外郎原本、前贡士鲍恂为同考。至廷试，又命训文协陶凯提调，得进士吴伯宗等一百二十人，号称得人。本年，改户部，拜河南行省参政。五年二月卒，人称其有学行政事云。 |
| 12 | 牛谅 |
| 13 | 牛谅，山东东平人。洪武元年以秀才举，擢典簿。二年，同学士张以宁出使安南，至界，日煃以卒，其侄日熞立，以宁获敕印留洱江，使谅入其国，谕以来意。谅宣德威，黎人效顺。三年回京，以使称旨，升工部员外郎。四年，廷试进士，充读卷官。五年，升礼部尚书。六年，命承旨詹同等制释奠先师，孔子乐章谅以所定礼仪进朝可，又奉命定大祀分献礼上。初献礼毕，分献官即行。初献，亚献、终献亦如之。又上建陪祭官斋房于北郊斋宫之西南，命谅与承旨詹同等议省牲所冠服，用同等奏。《玉藻》：君皮弁以日视朝，遂以食则皮弁似与，命常服之服同。今中祀既以皮弁行礼，则省牲上用常服。又上命礼官参考历代帝王祀庙。谅奏：「三王开天立极，大有功德于民。京都有庙，春秋享祀，宜令太常掌之，祀以太牢。汉高祖、光武、唐高祖、太宗，宋太祖元世祖，宜令有司就各陵立庙，每岁仲春以少牢致祭。商中宗、高宗等亦宜令有司立陵庙，三年一祭，祭以少牢」。上曰：「五帝三王及汉、唐、宋创业之君，俱宜于京师立庙致祭。其馀守成贤君，令有司祭于陵庙，皆每岁春秋祭之」。又诏定文、武官诰命制度，命谅与学士宋濂稽古详定其式。谅等参考唐、宋诰命以进，上从之。七年十一月，敕礼部官定丧服之制，谅奏：「《周礼仪，父在，为母服期年，若庶母则无服。上谓其不近人情，命翰林学士宋濂等考定丧礼。于是濂等考得古人论母丧者凡四十二人，愿服三年者二十八人，服期年者十四人奏之。谅为人朴实，议礼精密。本年，以事降本部主事，寻复前职，未几致仕。 |
| 14 | 吕本 |
| 15 | 吕本，凤阳寿州人。仕元为元帅府都事，其后来归，岁丙午，为中书掾史。吴元年，授湖广行省照磨。洪武三年，升中书省右司郎中。四年，改左司郎中。五年，升刑部侍郎，寻进吏部尚书。六年，除太常寺卿。七年，以事左迁北平按察司检事。召还，授礼部尚书。八年正月，谕：本令天下有寄迹佛老、志尚圣贤者，许入国学，以习天理。民彝乃畀之以政。本年出为两浙都转运塩使。十二年，复授太常寺卿。十四年，以疾卒，赐葬钟山之阴，本无子，其女皇太子妃。 |
| 16 | 张筹 |
| 17 | 张筹，字惟中，常州无锡人。少明经。元季，浙江省试第一。洪武四年，吏部尚书詹同荐筹有文学应奉翰林文字，授礼部主事。奉诏同礼部尚书陶凯等采摭汉、唐以来藩王善恶可为劝戒者为《昭鉴录》。六年升广东行省参政。九年升礼部尚书。值晋王妃谢氏薨，命筹同学士宋濂议丧服制，筹以濂议。奏上，按唐制，皇帝为皇妃等，举哀毕则常服。宋制：皇帝为皇亲举哀，素服幞头、白罗衫、黑银带，令参酌唐、宋之制。皇帝及中宫服大功诸妃，皆服小功。南昌王妃服大功，东宫亲王公主皆服小功，晋王服齐衰杖期，靖江王服小功，王妃服缌?。辍朝三日。既成服，皇帝出次释服，服常服。制曰：「可」。命著为令。十年坐事罚输作。十二年，起礼部员外郎，寻以事免。 |
| 18 | 朱梦炎 |
| 19 | 朱梦炎，字仲雅，南昌进贤人。祖粹中，宋末漕贡进士。梦炎少孤粹，中训之学，成登元至正辛卯进士，为抚州金溪丞。岁丙午，以故官入京，延居上宾馆，命与儒士熊鼎等集古忠良奸邪事实，以恒辟直觧之。为公子书及务农技艺、商贾书，使贵贱之家讲诵，通知大义。书既成，有白金衣、帽革?华韈之赐。俄除授国子博士，俾领胄子教之。梦炎日，以所为书训迪诸生，兼使讲诵经书，无有弗率教者。上时召问，梦炎奏对详雅，应制作为文章，皆典则有据，上益重之。吴元年，迁翰林修撰，坐小误，出为浙江按察司经历。洪武二年，转山西行省员外郎。是年，入为礼部员外郎，寻升侍郎。十一年四月，升本部尚书。梦炎博学善记，通历代文献之学，如指诸掌。朝廷稽古议礼，审学皆有力焉。 |
| 20 | 偰斯 |
| 21 | 偰斯，应天府溧阳县人。故元嘉定州知州，来附王师。洪武元年，授兵部员外郎。本年，擢尚宝符宝郎。二年，高丽遣使上表来贡方物，遣使赍印封之。改尚宝司丞，仍以祀文牲币祭其境内山川。使回，称旨日侍左右。四年，出知太安州。六年，改授河间府知府，俱以才干著，而民亦不扰。九年，入为户部郎中，寻升户部尚书。本年，调山西左参政。十三年正月，召拜吏部尚书。二月，改礼部尚书。三月，诏定公侯称号，上谕斯曰：「自今封公侯，不必加以散官，已授券诰者且仍其旧。若追封公侯生，则曾佩将军印者，仍列于衔」。于是斯等奏定，则式为三公之衔，曰：「开国转运推诚宣力武臣某公某侯食禄若干石世袭者曰世袭某公某侯，食粮若干石。追封者曰开国转运推诚宣力武臣、某将军某公某侯追封某王某。公谥，某本年，以年老致仕。 |
| 22 | 李叔正 |
| 23 | 李叔正，初名宗颐，字克正，南昌靖安人。其先唐宗室，世家四会，至殿中侍御史、翰林学士。积中始家南昌。叔正生而聪颖善纪。年十二以能诗闻。人以神童呼之。既长，博通诸子百家之言，江西十才子叔正其一也。方陈友谅陷南昌时，妻夏氏投井而死，叔正终身不再娶。岁丙午，初设国子学，有以宗颐名荐者，擢为学正。洪武三年告归田里，许之。既退，自齿于齐民。巳而廷臣以太学旧僚文行兼备，无若叔正者。登名荐剡，以误克正为叔正。四年征至京师，仍除国子学正，迁渭南县丞。时同州与蒲城人争地，连年不决，行省以是事委之。叔正即单骑至其处，召两家至前，立谈而决。县岁输粮二万，而田无定额，乃立里社丈量，立法密，而用刑严奸慝，警服毕，献其诚。于是豪右失计，公私称便。迁兴化知县，寻召为礼部员外郎。年老，乞骸骨，不许，除国子监助教。叔正凡三至太学，至是日与诸生讲解，立课程而督勉之，虽贵胄待之愈严。旦夕端坐听察，诵习无倦。容暇辄会计，廪馔毫发无敢欺者。朝论推让其贤能，遂迁监察御史。尝奉命巡岭，表因适琼州府吏讦告其守进表公座，佥名鞠之，抵吏罪而守之，诬得直。上闻而大悦，奬谕之曰：「人言老御史懦，乃明断如是耶？」连擢湖广参政，升布政使。召还，为礼部侍郎。十四年，升本部尚书。七月，日本国王良怀遣僧如瑶等贡方物及马匹，上命却其贡，仍命叔正等务书责之。寻卒于官，年六十四。 |
| 24 | 刘仲质 |
| 25 | 刘仲质，字文质，江西分宜人。敏而好学，博通经史。洪武初，举荐宜春训导。被荐入京，奏对称旨，擢翰林典簿，阶文林郎，日侍左右。十二年，命较正《春秋本末》。十五年春，特拜礼部尚书。四月，谕仲质曰：「孔子明帝王之道，以教后世，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常以正彝伦攸叙，其功参乎天地。今天下郡县庙正并建，而报祀之礼止行京师，岂非缺典？卿与儒臣，其共定释奠礼仪，颁之天下学校。今以每岁春秋仲月通祀孔子」。丁巳，上谓仲质曰：「国学新成，朕将释菜于先师之礼，宜加尊仲」。质乃与儒臣定议。上服皮弁服，执圭，诣先师再拜，献爵后，又再拜，退易服诣彝伦堂，祭酒、司业、博士助教进讲赐坐，侍臣以次于东西。讲毕，宣谕学官、诸生而还。明日，祭酒率学官上表谢，上从之。十一月，奉敕旨条成学规一十二欵，合太祖钦定九条梓行以颁赐师生本月，奉命颁刘向《说苑新序》于天下学校，令生员讲读。十一月戊午，仿宋殿阁大学士之制，以仲质为华葢殿大学士。上亲制诰文赐之曰：「朕阅宋书，见尚文之美，崇儒之道廓焉。且当时诸儒皆以贤德辅景，运三百有奇焉。今特仿宋制，殿阁之名必期近侍，有补文并欧、苏尔仲质才，颇称任授，以华葢殿大学士、奉议大夫，尔往钦哉！」未几，坐事降监察御史，后以年老致仕。仲质为人笃厚，文多质实，如其人云。 |
| 26 | 任昂 |
| 27 | 任昂，河南河阴人。博览群书，早有才誉。故元举进士，拜山西宁晋县知县，不受，隐居山林，日以经史自娱。洪武初年，以儒士荐举，授襄垣训导。雅志作人，多所成就。十一年擢监察御史。十五年，升礼部尚书。十六年正月，上命昂同太师李善长及谏院、翰林院等官往监考定教官生员高下，分列班次，规矩焕然明备。于是奸弊尽革，增立监规八条。三月，广东都指挥使狄崇、王臻言：「妣阮氏昔封淑人已没，仍乞封次妻何氏等为淑人」。诏下廷臣议。昂同李善长议，以为乱嫡妾之分不可许，上从之。遂命昂及翰林院儒士定嫡妾封赠例，颁示中外。十七年二月，奉命颁科举成式行，凡三年大比，子午卯酉乡试，辰、戊丑未会试，不拘额数。六月，上谕昂等曰：「近命制大成乐器，将以颁天下学校，俾诸生习之，以祀孔子」。是年甲子，初科监生举首且中式者过半。高皇帝喜甚，面谕祭酒宋讷以为训导之功。九月十三日，昂侍华葢殿。上谕昂曰：「在京乡试，多有取中的国子监生为他肯，学所以取中似这等生员好生光显，他父母恁礼部出榜于原籍去处，张挂著他乡里知、道。自是科举之途始重矣。本年，命署吏部事。未几，以年老致仕。 |
| 28 | 李原名。 |
| 29 | 李原名即彦名，字资善，北直安州人。洪武中，以通经儒士举，用至京。洪武二十年试礼部尚书。六月，上谕原名曰：「尚齿所以教敬事长，所以教顺虞、夏、商、周之世，莫不以齿为尚，而养老之礼未尝废，是以人兴于孝弟。风俗淳厚，治道隆平。曩者朕诏天下行养老之政，尚虑有司奉行不至耳，尔其以朕命申之」。二十一年，诏定历代帝王名臣从祀，原名奏凡三十六人。帝曰：「古之君臣同德者，始终一心，载在史传，万世不泯。国家祀典必洽公论不可，徒观其迹而不究其实。若宋赵普负太祖为不忠，不可从祀元臣四杰，穆呼哩为首，不可以其孙从祀而去其祖，可祀穆呼哩而罢。安图既祀巴延，其阿珠亦不必祀。如陈平、冯异、宋潘美，皆节义凛然，兼全始终，可从庙祀，馀悉如原名所拟」。三月，上亲策多士临轩命题策问祀礼，命户部右侍郎沈士荣、翰林学士刘三吾等读卷，赐进士及第任享泰等九十七人。又命原名砻石题名祭酒宋讷撰记。二十二年冬，命原名申严巾帽之禁。鲁王檀薨，诏议丧制，原名等奏曰：「考制丧制，宜辍朝五日。皇帝于诸子无服，宜素服五日而除。诸王齐衰期年，以日易月，十三日素服期年，世子郡王与亲王同。公主服齐衰期年，下嫁者服大功。九月，郡主服同公主、诸王妃及靖江王、世子、郡王，皆服小功五月」。从之。二十三年二月，命考定合祀山川。上曰：「王国有岳镇海渎者，即以岳为正祀，次海次镇，次渎风、云雷雨之神又次之」。于是李原名为图以进，使颁诸国。复图命东海，则燕、齐皆祭东岳，东镇齐、鲁皆祭。西海、秦、蜀皆祭南海，晋祭北海。三月，申定官民饰。先是，上见朝臣所服之衣，多取便易，日就短窄，有乖古制。乃令原名国子司业龚斆参酌时宜，俾存古意原名等，著为定例，颁示中外。原名议礼精密，多见施行。后以年老致仕。 |
| 30 | 任亨泰 |
| 31 | 任亨泰，字古雍，湖广襄阳人。繇岁贡入太学。中洪武十八年三月殿试，擢亨泰第一，召祭酒宋讷褒谕之，命撰进士题名记，立碑于监门。授翰林院修撰。二十五年，改詹事院为府，升亨泰少詹事，仍兼修撰。二十七年五月癸亥，上重其学行，擢礼部尚书。时青州日照民江伯儿以母病割股肉食之，不愈，乃祷于岱岳祠，誓云：「母病愈则杀子以祀」。既而母病愈竟，杀其三岁子祭。有司以闻。上怒曰：「父子人伦至重。礼，父为长子三年服。今百姓无识，杀其子绝灭伦理，宜亟捕治之，勿使伤坏风化」。因命礼部定议，旌表孝行事例，行于天下。亨泰等议，上诏从之。又诏国子博士钱宰等至上语正定蔡氏书传，命翰林院学士刘三吾等总其事，开局翰林院。时礼待诸儒甚厚，各赐以绮缯衣被等物。又御制诗，令次韵和之，朝参则班于侍卫之前，宴享则赐坐殿中。时酒楼成，人赐钞，宴其上，各献诗谢。上大悦，复遣亨泰谕旨诸儒有年老愿归，先遣之，众皆愿留。至是，书名《蔡氏集传》，得者存之，失者正之。又集诸家之说足其未备。三吾等率诸儒上进，赐名曰《书传会选》。命礼部刊行天下，赐诸儒及宴钞，俾驰驿而还。二十八年三月，秦王樉薨，诏定丧礼。亨泰奏曰：「考之丧制，宜辍朝五日。今遇时享，宜暂辍朝一日，服制与鲁王同」。从之。四月辛未，上谕亨泰曰：「秦王既没，国事无统，世子长成，宜命袭爵，尔其集议以闻」。亨泰同翰林诸臣议：汉诸王薨，遣使者并嗣为王，则玄冠、衰绖素服以承诏，事毕反丧服，诸侯受天子之命，亦宜服其命服。使者出反丧服，即位而哭，既合于礼，且协人情。诏依服，命礼部行之。九月庚戌，命颁《祖训》条章于内外文武诸司。十月辛卯朔，亨泰曰：「百官朝参赐食，实出厚恩，缘职事众多，供亿为难，请罢赐」。从之。十一月，出使安南。时将征龙州，以其地界安南，故先命亨泰同监察御史严震直奉制书谕之。亨泰等至丘温，先以书遗王，其畧曰：「亨泰等辞阙之日，面奉旨谕：云南梁王元之子孙，本欲存宗祀，奈何自谋弗靖，匿逋逃诱边人？天讨不容，所以灭亡。今龙州不臣，允廷臣议，奏兴十万之师，问彼之罪。地界安南五县人民，若有容纳逋逃者，尽行剿除。然犹念前王之笃实，悯嗣王之弱冠，复恐国人惊骇，故遣亨泰等亲诣安南欵，谕国王日焜以中朝状元，又亨泰议论英发，敬之尽礼。至二十九年春二月使还，上闻其在安南私市蛮人为仆，降为监察御史，后以事免。 |
| 32 | 门克新。 |
| 33 | 门克新，巩昌秦州人。为人宽厚和易，始为本州岛儒学训导。二十六年，秩满来朝。时天下学官入觐者，咸命侍朝，或试文辞。询问经史及民间政事得失，在列者多应对不称旨，独克新敷奏亮直，上甚重之。时绍兴儒学教授王俊华亦以善文辞称旨，遂擢华为右春坊右赞善，克新为左春坊左赞善，后升今官。未几，以疾请告，命太医给物药，不辍其禄。已而疾革，遂卒。上嗟悼之，遣官祭，命有司护丧，归葬于乡。 |
| 34 | 郑沂 |
| 35 | 郑沂，字仲与，浙江浦江人。宋时，旌表义门之裔。国初，天兵下浙东，甫定金华，选良家子弟为参随舍人、大将军，衢处温、台等州。沂居行简著能声。既而还京，仍命归乡里。洪武二十五年宣召义门子弟年三十以上者，至御前选擢备用，沂其一焉。三十年八月又徵取大姓贤能者，授以重任。吏部引奏，上特召沂诣前语曰：「尔家大孝大义，累世同居。前朝虽尝仕宦，我今使汝大贵御笔」。亲除为礼部尚书。夙夜祇畏，恪恭乃职。同寅协和，有如兄弟。于时新创大理寺，命各部官会同审囚。沂再三详谳，无一人枉滥。三十一年正月，郊祭前期，命焚谘城隍。时天大雨，礼毕，雨忽止，夜半登坛，月明星朗，大礼庆成，天颜喜甚。未几，奉旨往山西祭晋恭王。五月还朝。太祖疾大渐。既而宾天典礼毕，即引年致仕东归。永乐二年，成祖思念旧臣，复召沂授以前职。莅事三月，悯其力衰，不烦以政，特制诰命赐归，有「世敦孝友，天凛忠淳」之语。四年，朝廷新礼乐，修《永乐大典》，访求天下图书，与侄监察御史乾以义门家藏书籍及龙吟雅友二琴上进，蒙赐白金百两、宝钞一千二百锭、文绮四端。四年入朝，赐白金五十两、宝钞四百锭、文绮二端。六年，乡人诬告义门私造军器。朝廷遣官搜索，一无所有，止有旧红漆器尚存，以罪坐。家长《???剡?当》之。沂诣前请曰：「家长乃某之兄，昏耄无闻知。某尝为礼官，不能使家众，遵国法罪坐某兄弟争再三，事闻于朝。未几，蒙恩宥，仍赐冠带还家。八年大驾巡北京，召致仕老臣、南京聚会同馆，待以优礼。五日一朝东宫，沂尝为领袖。驾还，赐燕东归。十年三月，忽得气疾浃旬。一日，呼二子杓盘来前，曰：「吾仰赖天子宠光祖宗德泽白衣授以尚书。今年逾七十，以疾终于正寝，幸莫大焉。尔等当一心，向公力行义事，以图报效」。言毕，风雨大作。顷焉，风静雨止，倏然而逝。 |
| 36 | 陈迪 |
| 37 | 陈迪，字景道，直隶宣城人。少倜傥，有志操。领洪武乙卯乡荐，辟郡学训导。尝为郡撰《万寿贺表》，上览而异之。除翰林编修，进侍讲。预修《大典。擢山东布政司左参议。捕蝗弭盗，民甚德之。再迁云南左布政。时普定、曲靖、乌撒、乌蒙诸夷煽乱，迪击破之。捷闻，有白金彩币之赐，召入为礼部尚书，革除二年，朝廷因灾求言，迪条陈清刑狱、恤流民等事，多见采纳。寻加太子少保，辞不受。靖难师起，迪与太常寺卿黄子澄、兵部尚书齐泰等上书陈论大计。尝受命攒运，粮储过家未尝入，闻变即赴京师，成庙继统，召迪责问。迪抗辞不屈，与子凤山、丹山等六人同日就戮。将刑，凤山呼曰：「父亲累我」。迪叱使勿言，因骂不绝口，命割二子鼻舌熬熟俾食之。迪吐唾之，益肆指斥，遂俱凌迟而死。人于衣带中得诗，有曰：「三受天王顾命新，山河带砺此丝纶。千秋公论明于日，照彻区区不二心」。又有五噫词》并悲烈不传。有老苍头候来保，拾其遗骸，归葬之计家桥」。是时，宗婣悉戍边徼。洪熙改元，诏始释之。 |
| 38 | 李至刚 |
| 39 | 李至刚，名铜，以字行，直隶华亭人。少颖敏不羁，尝从学杨廉夫为诗文，有清思。洪武戊辰举明经。奉命侍懿文太子。初授词部试郎中。既实授，坐累谪戍边。无几，召还为虞部郎中，寻升河南布政司右参议。会河决汴堤，居民危惧。至刚建议毁王府，积木作筏济之，人赖全活甚众。革除中，升湖广布政司左参议。成祖入正大统，来朝大臣有言其才且洪武旧人，遂以为通政司右通政。寻命与修《洪武实录》，且朝夕在上左右。道说洪武中事，甚亲密。是冬，升礼部尚书。时礼部之务丛脞，至刚长于剸繁，条理井然，益见宠遇。《实录成，有白金文绮、锦织衣之赐。永乐二年春，册立皇太子，命以尚书兼左春坊太学士。解缙最先进讲，及修《永乐大典》，四方文儒皆集，仍命董之。无几，为侍郎宋礼所间见。疏岁馀，降仪制郎中。然遇剧务，必以属之。初，解缙素相厚。成祖御书大臣十人，命品评缙。于至刚则云诞而附势，虽才不端。既缙遭谗出，至刚怀宿恨，言其怨望中伤之。后召下狱，而并下至刚仁庙嗣位，念其旧臣，复以为左通政。数月，又念其老不任朝参，改知兴化府。时朝廷方需仁泽于天下，至刚劳心抚绥，郡民德之。甫再年，卒于官，享年七十。 |
| 40 | 郑赐 |
| 41 | 郑赐，字彦嘉，福建建宁人。洪武乙丑进士。授山东道监察御史。岁满，以最当升。时湖广布政司奏官阙，赐与。翰林院检讨吴文俱受命为参议。二人同德协力刬吏弊，去民蠹，正己率下有宽直之政。赐丁内艰去。服除，改北平布政司友。参议为政清简。无几，坐累谪戍。建文中，成祖在潜邸及楚王桢皆举赐为长史。会已，召为工部尚书，既而督军务河南。成祖即位，李景隆言赐为建文用，罪亚齐、黄。逮至，上问赐：「吾尝何如？待汝乃遂相背耶？」对曰：「亦尽臣职耳」。上笈而释之。改刑部尚书，持法宽平。永乐三年改礼部尚书。凡朝会、祭祀、贡献、礼仪，参酌准式，文质彬彬，人服其能。永乐六年卒。赐小心恭慎，而和厚易直，耻侧媚之。行同官有不相能者，数短之。上前虽上素亮之，而赐怀兢畏。既疾，犹强出朝参。及卒，上顾翰林臣，曰：「赐本善人，其为文遣人祭之」。又命工部治丧，具云。 |
| 42 | 赵羾 |
| 43 | 赵羾，字云翰，山西夏县人，徙河南。祥符洪武丁卯，繇郡荐入太学，被命董事山东，以廉谨受袭衣楮币之赐。岁庚午，授兵部职方司主事。命覆天下兵马暨诸路屯戍，补其缺而增所宜置，悉得其实，具图以进。太祖以为能。乙亥，升武库。员外慎密小心，尤为当道者所重。戊寅，升浙江右参政。剸繁治剧，事无凝滞。时海寇出没，劫取人财，乃以计捕之，境内获安。寻丁外艰，吏民痛之如离父母。壬午年，成祖嗣临大宝，以能专对命使交趾。至则诞宣德音，恩威兼布，夷长欵服，既归，却其金宝之馈。上闻而嘉之，赐赉优渥，擢刑部右侍郎。永乐二年转工部，再转礼部。受命往封西宁侯宋晟归。五年冬，拜礼部尚书，赐宴于华葢殿，并彻御筵，羞遣其母以荣之。戊子，仁孝皇后崩逝，命北京卜山陵，告成，膺楮币之赐。壬辰，督创隆庆、保安、永宁诸郡治，抚辑有方，而新集之民悉安其业，不知其劳。七年，扈行在，奏言：「北京国子监开设七年矣，监生唐谦等情愿出仕。吏部试之，皆未通经，宜罪司业赵季通。上曰：「姑宥之」。行文申明天下，凡弟子员再试不知文理者，并罪其师，发烟瘴地面安置。十五年，改兵部尚书。仁宗皇帝嗣位，改刑部尚书。宣德庚戌，以疾致仕。正统元年卒，遣官谕祭，命有司治丧葬。羾在襁褓，母抱避寇林莽间，卒遇虎置于地，虎熟视而去，闻者异之。及长，英伟多才，善属文，喜歌咏，历事五朝，多所禆益。虽贵位列卿，自奉如寒素云。 |
This textual edition has had punctuation added automatically using artifical intelligence. The results of this process are inevitably imperfect; please help correct mistakes by editing the t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