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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三百十六

《卷三百十六》[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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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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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渊鉴类函卷三百十六释教部一释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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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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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前汉书》曰: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出陇西,过焉耆山,得休屠王祭天。金人顔师古曰:今佛像是其遗法也。 原《后汉书》曰:「明帝梦金人长丈馀,头有光明,以问羣臣。或曰,西方有神,名曰佛。其形丈六尺而黄金色。帝于是遣使天竺,问佛道法,遂于国中图画形像焉」。 増又曰:初,帝闻西域有神,其名曰佛,因遣使之天竺求其道,得其书及沙门以来。其书大抵以虚无为宗贵,慈悲不杀,以为人死,精神不灭,随复受形。生时所行善恶,皆有报应,故所贵修炼精神,以至为佛,善为宏濶胜大之言,以劝诱愚俗,精于其道,号曰沙门。于是中国始传其术,图其形像,而王公贵人,独楚王英最先好之。 《晋书》曰:「后赵百姓以佛图澄,故多奉佛,皆营造寺庙,相竞出家,真伪混淆,多生愆过」。季龙下书料简,其著作郎王度奏曰:佛,外国之神,非诸华所应祠奉。汉代初传其道,唯听西域人等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汉人皆不出家。魏承汉制,亦修前轨。今可断赵人悉不听诣寺烧香礼拜,以遵典礼」。 《梁书》曰:髙祖専尚释氏,逺近成风,无不事佛。 又曰:「郭祖深上封事曰:比来慕法,普天信向,家家斋戒,人人懴礼,不事农桑,空谈彼岸。夫农业者,今日济育功德者,将来胜因岂可惰?本勤末,置近効逺也」。时帝大𢎞释典,将以易俗,故祖深尤言其事,以为都下佛寺五百馀所,穷极宏丽,僧尼十馀万,资産浓沃,所在郡县,不可胜道,又僧尼皆不入籍贯,天下戸口,几亡其半,蠧俗伤法,实由于此,恐将来处处成寺,家家剃落,尺土一人,非复国有。 《南史》曰:天竺诸国,皆事佛道,自汉明帝法始东流。自此以来,其教稍广,别务为一家之学。元嘉十二年,丹阳尹萧摹之奏曰:「佛教被于中国,已歴四代,而自顷以来,更以奢竞为重。请自今以后,有欲铸铜象者,悉诣台自闻。兴造塔寺精舍,皆先列言,须许报,然后就功」。先是,晋世庾氷始创议欲使沙门敬王者,后桓元复述其议,并不果行。宋大明六年,孝武使有司奏沙门接见皆尽敬,诏可。 《北史魏传》曰:「客问三教优劣。李士谦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不能难而止」。 《通鉴》、《隋纪》曰:隋初,民间佛书多于《五经》数十百倍。 《唐书》曰:傅奕上书,请除去释教髙祖,付羣臣详议,太仆卿张巨源称奕奏合理。中书令萧瑀与之争论曰:佛,圣人也。奕为此议,非圣人者无法,请置严刑。奕曰:礼本于事亲,终于奉上,则忠孝之理著,臣子之行成,而佛逾城出家,逃背其父,以匹夫抗天子,以继体悖所亲。瑀非出于空桑,乃遵无父之教。臣闻非孝者,无亲瑀之谓矣。瑀不能答,但合掌曰:地狱之设,正为是人。 《五代史》云:周世宗时,中国乏钱,乃悉诏毁天下铜佛像以铸。帝曰:「吾闻佛说身世为妄,以利人为急,使真身尚在,犹欲割截,况此铜像,岂其所惜? 《桯史》云:司马温公曰:文中子以佛为西方圣人,信如文中子之言,则佛之心可知矣。今之言禅者好为隠语以相迷,大言以相胜,使学之者怅怅,然益入于迷妄,故予广文中子之言而解之,作解禅偈六首。若其果然,虽中国可行,何必西方?若其不然,则非予之所知也。又云:王荆公问张文定公曰:孔子去世百年生,孟子后絶无人,何也?文定言岂无只有过孟子上者。公问是谁,文定言黄梅、曹溪、马祖无业、雪峰岩头、丹霞云门是也。公问何谓,文定言儒门淡薄,收拾不住,皆归释氏耳。荆公欣然叹服,后举似张天觉,天觉,抚几叹以为佳。又曰:孙莘老以书问懐琏宗教,琏答曰:妙道之意,圣人常寓之于易。至周衰先王之法壊,礼义亡,然后竒言异说间出而乱俗,迨我释迦入中土,以第一义示人而始末,设为慈悲,以化衆生,亦所以趋时也。自生民以来,醇朴未散,则三皇之教简而素春也。及情窦日凿,则五帝之教详而文夏也。时与世异,情随日迁,故三王之教密而严秋也,及其弊而为秦汉也,则无所不至,而天下有不忍闻者。于是如来一推之,以性命之理,教之以慈悲之行冬也。天有四时循环以生成万物,圣人之教,迭相扶持,以化成天下一也。至其极,皆不能无弊弊迹也,道歳也道则一耳。圣人时也,执一时而疑歳终不闻道矣。夫圣人之言,应时而设。昔常是者,今盖非也,士知其常是也。因以为不可变,不知所变者言,而所同者道也。然则孰正?夫春起于冬,而以冬为终终天下之道术者,其圣人乎!要当有圣人者起而救之,自秦、汉迄今千有馀歳,风俗靡靡,愈薄圣人之教,裂而鼎立,互相诋訾。荘生所谓夏虫,其斯之谓欤?大道寥寥莫之返,良可叹也。朱文公语録云:后汉明帝时,佛教始入,中国虽好之,然都不晓其说。至晋、宋间,其教渐盛,广大自胜,幻妄寂灭。自斋戒变为义学,如逺法师支遁,道林皆义学,当时文字,亦只以老荘之说铺张梁普,通间达磨东来。武帝惟从事因果,尚不晓其说。达磨只说人心至善,即此便是一切扫荡,不立文字,不用苦行,又翻出许多窠臼剿除。知解说出禅㫖,髙妙于义学,直指悟理。而始者,祸福报应之机,深足以钳制愚俗,以为资足衣食之计。 《辽史》云:谢普尔布谢人,事居抺古山,屏逺荤茹,潜心佛理。延有道者,谈论弥日。人问所得何如,但曰有深乐。惟觉六凿不相攘,馀无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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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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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续汉书》曰:天竺国一名身毒,在大月氏东南,修浮图佛道,以成俗不杀伐。 増晋书曰:鸠摩罗什,姚王以伎女逼令受之,乃自讲说,譬如臭泥,中生莲花,但取莲花,勿取臭泥。 原宋《元嘉起居注》曰:阿罗单国王毗沙跋摩遣使云:诸佛世尊常乐安隐,处雪山隂,雪水流注,百川洋溢,以味清净,周回屈曲,从趣大海,一切衆生,咸得受用。 又曰:师子王国遣使奉献,诏答云:「此小乗经甚少,彼国所有,皆可写送」。 《孔丛子》云:「昔西域国苑中有柰树生果,中有一女子,王收为妃,乃以苑地施佛为伽蓝,故曰王柰苑。 释道安《西域志》曰:波罗祭斯国佛,转法轮处在此国也。 又曰,须刺国有五百沙弥真人,寺望晦日。寺前有方青石,天人来下石上。 又曰摩诃赖国,有阿耨达山王舍城,在山东南角,竹园精舍在城西,又有佛浴所,六年苦行处。 支僧载外国事曰:「和诃条国在大海之中,地方二万里。国有大山,山有石井,井中生千叶白莲花。井边青石,上有四佛,足迹合有八迹。月六斋日弥勒、菩萨,与诸天神礼佛迹,竟便飞去。浮图、讲堂皆七寳国王长者,常作金树银花银树金花供养佛。又曰维那国去舍卫国五十,由旬由旬者晋言四十里。维摩诘家在城内,基井尚存。 又曰:迦维罗越国,今属播黎越国,犹有优婆塞姓,释可二十馀家,是白静王之苖裔。昔太子生时,有二龙,王一吐冷水,一吐暖水,今有池,尚一冷一暖。 又曰鸠留佛姓迦叶生那诃维国,又曰弥勒佛当生波罗祭国在迦维罗越南。 又曰:罽賔,国在舍卫之西,国王民人悉奉佛道人及沙门到冬未中前,饮少酒,过中不复饭。 又曰:「佛在拘私那竭国般。泥洹欲泥洹时,自然有寳牀,从地出,有八万、四千国王争将佛归神妙。天人曰:「佛应就此土那竭」。王乃作金棺栴檀车,送丧佛,积薪不烧自燃。王将舍利归宫八万四千国,兴兵争舍利,婆罗门分之,用金升量舍利得八斛四㪷,诸国各得还立浮图。 《扶南记》曰:「顿逊国属扶南,西出海中国主名昆仑。有天竺胡五百家、两佛图、婆罗门千馀人。顿逊人敬奉其道,以香花自洗,精进不舍。昼夜香有区拨摩花,冬夏不衰,日载数千,车货之惨更香好。 《南州异物志》曰:天竺国地方三万里,佛道所出。其国王城郭宫室,皆雕文刻镂。 《増湼盘经》云:降维卫国成道摩竭提说法波罗奈入灭拘尸那波罗奈,即鹿野苑之境。号,最初说四谛处也。 《释典》云:「佛在祗树,给孤独园。 经律异相云须达多长者,白佛言,弟子欲营精舍,请佛住惟有祗陀太子园广八十顷,林木欝茂可居,白太子。太子戏曰:「满以金布,便当相与长者,出金布八十顷,精舍告成,凡千三百区,故曰祗树给,孤独园」。 潜、确类书,世尊曽在鹿野苑中,为鹿王教主,羣鹿无扰。王造迦蓝名鸡园。昔有野火烧林,林中有雉入水,渍羽以救野火,即鸡头摩寺。 西域记》云:「四日照世,东有马鸣,南有提婆,西有龙猛,北有童受,或通宗乎?衆典或别释于一经,分照乎四方,俱破于羣翳。 《伽蓝记》云:王城北八十里,有如来履石之迹,起塔笼之,履石之处,若水溅泥,量之不定,或长或短,佛净嚼杨枝,植地即生,今成大树,胡名曰婆楼。又云,王城东南山行八日如来,苦行投身饿虎之处,髙山巃嵸,危岫入云山,有收骨寺三百馀僧,王城南一百馀里,有如来昔,作摩休图,剥皮为纸,折骨为笔,处阿育王,起塔笼之举,髙十丈折骨之处,髓流著石,观其脂色,肥腻若新。 又云:王城西南五百里有善持山,山顶东南有太子石,室有太子,男女绕树不去婆罗。以杖鞭之流,血洒地处其树,犹存洒血之地。今为泉水,室西三里,天帝释化为师子。当路蹲,坐遮嫚□之处石上,毛尾𤓰迹,今悉炳然。 《西溪丛语》云:佛时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时有梵志,名曰「邪」。旬来诣佛所,曰:「吾闻佛道,厥义𢎞深,巍巍堂堂,犹星中月,神智妙达,衆圣中丕。愿开盲瞑,释其愚痴。所事何?」师天尊曰:「吾前世师,其名难数,吾今自然神耀得道,非有师也。所谓八师者,不杀不盗,不淫不恶口。不饮酒,老病死。 《儒书杂记》云:「人以大觉为归世之迷,人尘劳妄,想而不悟,虽生而丧其所以生矣。此达者之所哀,佛氏之所以有大悲之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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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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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慧劒。 戒珠《维摩经》,以智慧劒破烦恼贼珠法华经精进,修静戒,犹如䕶明 结社 构园逺公与十八贤结白莲社。曹梁刘慧斐,字文宣,彭城人,起家安成王法 行参军,尝游匡山,遂有终焉之志,因不仕居东林寺。又于山北构园一所,号曰离垢园,时人乃谓为离垢先生。 楚王赎罪。 梁帝舍身,楚王英信佛道,请以缣赎罪。诏报曰:「王好黄老之微言,尚浮图之法教,有何嫌惧而赎其罪!」令还缣以助伊蒲馔。注:桑门之盛馔也。 梁髙祖崇信佛教,于建业起同泰寺,自以其身施同泰寺为奴,朝廷共敛珍赎之。有事佛精舍者,辄加菩萨之号,其上书皆云「皇帝菩萨」。 度门觉路。 慈云。 甘露 摄心 脱屣。 执迷 回向慧业。 尘劳 拔有漏之身: 超无量之劫。 开善诱之门。 施方便之力。 以戒律为教文。 以禅定为真守。 拯苦海之沈溺。 救火宅之焚烧。 既无伤于国经。 且有补于王化。 立三世之縁,观感流俗。 设百法之要,诱掖浮生。 増见性。 忘心:《要览》云:禅者,定慧之通称,明心达理之趋也。达磨观此土机縁繁紊,乃曰不立文字者,恐其执文滞相也。直指人心,乃见性成佛者,明其顿了无生也。落黄蘖示要论云:「一念离真,皆为妄想。一念计生死,即 诸魔。一念起诸见,即落外道,凡人皆逐境生心,若欲无境,当忘其心,心忘则境空,境空则妄灭。若见善相诸佛来迎,亦无心随去。若见恶相种种,现前亦无畏心,但自忘心,同于法界,便得自在」。 真如。 大觉。马师云:真如有变易,岂不闻有善知识者,能回三毒为三聚,净戒回六贼为六神,通回烦恼,作菩提,回无明,作大智若真,如无变易,是外道也。唐僧懐素诗云:「醉里得真如刘禹。锡诗云:「心㑹真如不读经」,真如谓禅理也。 佛妙道上有元,曰大觉,曰妙觉。又有五觉衆生觉声闻觉,三乗觉菩萨觉佛觉山堂肆考。 超九劫 消三幡《初学记》云:「始出四门,终超九劫四门」,谓在家男女恶门,大惭愧,门努力门,廻向门。 。《文选》云:「消一无于三幡」。言三幡虽殊,消令为一,同归于无也。三幡,色一也。空,二也,观三也」。 无量心。 不住法慈悲喜,舍是四无量心授与饶,益是慈相除去,哀损是悲相庆慰,得舍是喜,相忌壊平等是舍相 ,《金刚经》:若菩提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光明照见,种种色色 禅枝 《心树》庾信《安昌寺碑》禅枝四静慧室三明杜子美《游修觉寺诗》:「禅枝宿衆鸟 ,佛教若生心,树愿结因芽 毒龙狂象。 《爱马心猿》《唐诗》:「毒龙拏兮赫然狂象,奔兮沉醉。皆佛家所有事也。 《艺文》云:「三循祛爱马,六念静心猿佛言,除欲累也」。。 忍草灵花。 《心香意叶》唐诗:「晨行踏忍草,夜诵得灵花度佛言牕,舒意叶室 心香」 意树。 《心莲》唐诗云:「意树发,空花心莲吐轻馥」爱河 欲网《山堂肆考》:佛言善度爱河,能褰欲网」 觉路。 迷川佛经以黄金为绳以界入道,故李白归山寄孟浩然诗云:「金绳开觉路,寳筏渡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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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五翳 五净喻日月为烟,云尘雾垢所翳, 清净有五 象法之教 报应之縁,汉书》曰:汉使骠骑将军霍去病出陇,过焉耆山,得休屠王祭天金人顔。师古注云:作金人以为天人之主而祭之,即今佛像,是其遗法也善。《后汉书》曰:佛道以为人死,精神不灭,随复受形,所行 恶者皆有报应,故以贵行。善修道,以练精神,练而不已,以至无生,故得佛也。 大雨之润 慈云之䕃大雨润,衆生䕃,如来慈心,如彼大云 注世界 苦空 贪著 烦恼解脱。 道济真俗。 理苞圣愚 开悟愚蒙 拯济沈溺。 《大云之教。 甘露之法 増离相王氏彚苑,如来生于种种之地,所谓解脱相离相灭,相终归于空。 《慈室》《法华经》,慈悲为室,和柔忍辱为度 彼岸梵经,波罗密多,此言到彼岸也。谓衆生轮回作业之地,如在海中到彼岸也。 《法要》《传灯録》云:法要有三戒,定慧也,戒生定定生慧,慧生八万四千法门迭为用也。 六通王氏彚苑》:一、天眼二,天耳三,地心,四宿命,五神足,六漏尽。 三縁。古禅师语録:一为了自己身,轮回生死,二为绍隆三寳,三为六道,四生皆为解脱。 解脱传灯録》云:观四㣲上下不见身、不见心,乃心离名,守身等定界,法因梦幻,无得无诞,然后谓之解脱。 清净刘禹锡《记》云:「味清净者,即清净以观空」 宗教。宗《镜録云:融㑹宗教之㫖。 神妙》《权德舆,云神妙独立,不与物俱 声闻。王氏《彚苑》:因声得教谓之声闻。 《无生篇》无生篇,释典也。《文选》云:「畅以无生之篇」。。 无生观《山堂肆考》,无生观佛境也。又曰:「无生乡试,将有漏躯,聊作无生观」。。 三涂六道《山堂肆考》:三涂:一曰色欲,门上尸,道天涂界。二曰忧欲,门中尸,道地涂界。三曰贪欲门,下尸,道人涂界。六道谓天道、人道、魔、道、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也。唐傅奕曰:伪啓三涂谬张,六道三涂,亦曰三恶。 三明六入《文选》云:「气茂三明,情超六入。三明谓天眼明宿,命明漏尽明。六入为眼,入色耳,入声鼻,入香舌,入味身入,触意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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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诗秦鸠摩罗什法师十喻诗曰:「十喻以喻空,空必待此喻,借言以㑹意,意尽无㑹处,既得出长罗,住此无所住,若能映斯照,万象无来去」。 宋谢荘八月侍华林曜灵殿八关斋诗》曰:玉桴乗夕逺,金枝终夜舒,澄淳元化阐,希微寂理孚。 梁武帝《十喻幻诗》曰:挥霍变三有,恍惚随六尘。兰园种五果,雕案出八珍。对见不可信,熟视事非真。空生四岳想,徒劳七识神。著幻是幻者,知幻非幻人。 又如炎诗曰:「乱念瞩长,原例见望遥坰逶迤似江汉,泛滥若沧溟,金波扬素沫,银浪翻緑萍,逺思如可取,近至了无形,热縁热惚逼,渴爱渴心生」。 又《灵空诗》曰:物情异所异,世心同所同,状如薪遇火,亦似草行风,迷惑三界里,颠倒六趣中。五爱性洞逺,十相法灵冲。皆从妄所妄,无非空对空」。 又《乾闼婆诗》曰:「灵海自己极,沧流去无边。蜃蛤生异气,闼婆欝中天,青城接丹霄,金楼带紫烟」。皆从望见起,非是物理然。因彼凡俗喻,此中元又元」。 又梦诗曰:「甘寝随,四坐盖睡依五衆,违从竞分诤,美恶相戏弄。出家为上首,入仕作梁栋。色已非真实,闻见皆灵洞。长眼出长夜,大觉和大梦」。 又㑹三教诗曰:「少时学周、孔,弱冠穷六经。中复观道书,有名与无名,妙术镂金版,真言隐上清,密行贵隂德,显证表长龄。晚年开释巻,犹日映衆星。苦集始觉知,因果乃方明,示教惟平等,至理归无生」。 又《和太子懴悔》诗曰:「玉泉漏向尽,金门光未成。缭绕闻天乐,周流扬梵声。兰汤浴身垢,懴悔净心灵。萎草获再鲜,落叶蒙重荣。 简文帝十空如幻诗曰:「汉安设大响,周穆置髙台,三里生云雾,瞬息起氷雷,空持生识缚,徒用长心灾。慧人恒弃舍,庸识屡邅回,六尘俱不实,三界信悠哉」。 又《水月诗》曰:「圆轮既照水,初生亦映流。溶溶如渍璧,的的似沉鈎。非关顾兔没,岂是桂枝浮。空令谁雅识,还用喜腾猴。万累若消荡,一相更何求」。 又如响诗曰:「叠嶂回,参差连峰,郁相拒逺闻如句咏遥应成言语,竟无五声实,谁谓八音所空惑颠倒,羣徒迷尘缚侣愍哉火宅中,兹心良可去」。又如梦诗曰:「秘驾良难辩,司梦并成虚。未验周为蝶,安知人作鱼!空闻延寿赋,徒劳岐伯书,潜令六识扰,安能二惑除,当须耳应满,然后㑹真如」。 又如《影》诗曰:「朝光照皎皎,夕漏转,駸駸昼花斜色去,夜树有轻隂,并能兴眼入,俱持动感心,息形影方正,逐物虑恒侵,若悟假名浅,方知实相深」。 又镜象诗曰:「精金宛成器,悬镜在髙堂。后挂七龙网,前发四珠光。回望疑垂月,傍瞻譬璧璫。仁寿含万类,淮南辩四郷,终归一亡有,何关至道塲」。又蒙豫懴悔。诗曰:皇情矜幻俗,圣德愍重昏。制书开摄受,丝纶广慧门。时英满君囿,法侣盛天园。俱消五道缚,共荡四生冤。三循袪爱马,六念静心猿。庭深仗采艳,地寂伎声喧。上风吹法鼓,垂铃鸣画轩。新梅含未发,落桂聚还翻。早灯藏石磴,寒潮浸水门。一期蒙诱善,方愿遣笼樊。 又侍讲诗曰:「物善渥深慈,监抚宣王事。英迈八解心,髙超七花意」。 又和㑹三教诗》曰:「聚沫多縁假,摽空非色香。汉君虽啓梦,晋后徒降祥,元机昔未辩,洞鉴资我皇」。 又夜望浮图上相轮絶句诗曰:「光中辨垂带,雾里见飞鸾。定用方诸水,持添承露盘」。 元帝和刘尚书侍讲五明集》诗曰:「汲引留宸鉴,舟航动睿情。法王惟一法,无生信不生。日宫佳气满,月殿善风清。绮钱敞西观,缇幔巻南荣。 昭明太子元圃讲诗曰:「试欲游寳山,庶攸信根立。虽娯慧有三,终寡闻知十。 《锺山解讲诗》曰:轮动文学,乗笳鸣,賔从静暾出嵒隐,光月落林,馀影精理,既已详𤣥,言亦兼逞。 东斋听讲诗曰:「庻兹祛八倒,冀此遣六尘,良思大车,道方愿寳,船津既餐,甘露㫖方,欲书诸绅」。 又参讲席将讫,诗曰:「八水润焦牙,三明啓羣目,寳铎旦参差,名香晩芬郁。暂舍六龙惊,微祛二鼠蹙,意树发空花,心莲吐轻馥」。 又《同泰僧正讲诗》曰:「放光闻鹫岳,金牒秘香城。穷原絶有际,杂照归无名。若人聆至寂,寄说表真㝠。能令梵志遣,亦使羣魔惊。今闻大林聚,净土接承明。掖影连髙塔,法鼓乱严更。雷声芳树长,月出地芝生。已知法味乐,复恱元言清。何因动飞辔,暂使尘劳轻」。 宣帝奉迎舍利诗曰:「释迦称散体多寳号金躯白玉诚非比,黄金,良莫逾变见絶言象端异,乃冥符灵知虽隐显,妙色岂荣枯!唯当千劫后,方成无价珠」。 沈约《八关斋诗》曰:因戒倦,轮飘习障,从尘染四衢道难辟,八正扉犹掩,得理未易期,失路方知险,迷涂既已复豁,悟非无渐。 又《四城门》诗曰:「六龙既惊轸,二鼠复驰光。衰龄难慎辅,暮质易凋伤。 又和王卫军解讲诗曰:妙轮辍往驾寳树,未开音,甘露为谁?演得一标道心眇眇元涂旷,髙义緫成林。七花屏尘相,八解濯芳襟。 刘孝绰《和昭明太子锺山解讲诗》曰:「御鹤翔伊水,攀马出王田,停銮对寳座,辩论说人天。淹尘资海滴,照暗仰灯然。法朋一已散,笳劒俨将旋。 刘孝仪《和昭明太子锺山解讲诗》曰:「韶乐临东序,时驾出西园。虽穷礼游盛,终为尘俗喧。岂如𢎞七觉,扬鸾啓四门。夜气清箫管,晓阵烁郊原。山风乱采眊,初景丽文辕。林开前骑骋,迳曲羽旄屯。烟璧浮青翠,石濑响飞奔。回舆下重阁,降道访真源。谈空匹泉涌,缀藻迈弦繁。轻生逢遇误,并作辈龙鵷。 王筠《和太子懴悔诗》曰:「习恶归礼懴有过,称能改圣德及羣生。唱说信兼采,翘心荡十恶,邈诚销五罪,三缚解智门,六尘清法海,超然故无著,逍遥新有待」,周庾信咏阐𢎞二教诗》曰:五明教已设三元法,复开鱼山将鹤岭,清梵两边来香烟聚成塔,花雨积为台。空心论物性,真气辨仙才」。 《増唐武三思秋日于天,中寺寻复理,上人诗曰:「妙域三时殿,香岩七净宫,金绳先界道,玉柄即谈空,喻栰知何极?传灯竟不穷,弥天髙义逺,初地胜因通,理诣归一处,心行不二中。有无双惑遣,真俗,两縁同摘叶疑焚,翠投花若散红网,珠遥映日檐铎近,吟风定沼寒光素,禅枝暝色葱,愿随方便力,长冀释尘笼」。 岑参《晩过石盘寺礼,郑和尚诗曰:「暂诣髙僧话来寻野寺孤岸花藏水,碓溪竹映风炉顶,上巢新鹊衣中带旧珠谈禅未得去,辍棹且踟蹰。 耿湋诣顺公问道诗曰:「此身知是妄逺,逺诣支公,何法拄持,后能逃生死,中秋苔经古径,蘀叶满疎,丛方便如,开诱南宗与北宗」。 李商隐《题僧壁诗》曰:舍生求道有前踪,刉脑剜身结愿重。大法便应欺粟颗,小来兼可隐针锋蚌胎未满思新桂,琥珀初成忆旧松。若信贝多真实语,三生同听一楼钟。 释皎然听素法师讲《法华经》《诗》曰:「法子出西秦,名齐七道人,才敷药草义,便见雪山春䕶讲龙来逺,闻经鹤下频,应机如一雨,谁不涤心尘」。 贾岛内道塲僧𢎞绍诗曰:「麟德然香请,长安春几回。夜闲同像寂,昼定,为吾开讲罢。松根老经浮海水来六年,双足履只歩院中苔。 罗邺冬日庙中书事呈栖白上人诗曰:日髙荒庙掩双扉,杉迳无人鸟雀悲,昨日江潮起归思,满窻风雨觉来时,何堪身计长如此,闲尽炉灰却自疑,赖有碧云吟句客,禅馀相访说新诗」。 宋徐玑《宿寺诗》曰:「古木山边寺深松迳底风,独吟侵夜半,清坐杂禅中。殿净灯光小,经残磬韵空。不知清逺梦,啼鸟在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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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颂齐王融《净住子归信门颂》曰:「生浮命舛,识罔情违。业云结影,慧日潜晖。委蛇循途,极夜无归。登山小鲁,泛海难沂。参珉见璧,辩砾知玑。迷甘未逺,匪正何依。 又《懴悔三业门颂》曰:乐由生灭,患以身全。业资意造,事假言筌,利名相倚,荣辱兹纒,燕骥匪蹑,铜错徒镌,惑端风绪,爱境旌悬,不勤一至,何阶四禅? 又出《家善门颂》曰:「澡身浴德晦迹埋,名将安寳地谁留。化城道塲旷谧禅,迳闲清风飘弗响。震輙徒声啸傲焉,虑脱落何营。长捐有结,永置无生」。 又《在家善门颂》曰:处尘贵不染,被褐重怀珠,美玉耀幽石,曽兰挺丛刍,四民亦为之,三界岂能渝?谅兹亲爱沫,宁以财利拘烦流,舍智寳,榛路坦夷衢,万品竟何匹?烈火树红趺。 又《法门颂》曰:出不自戸将何由行不以法欲焉。修之燕入楚,待骏足,凌河越海寄轻舟。通明洞烛焕曽景,深凝广润湛川流。翼善开贤敷教,义昭蒙啓。惑涤烦忧,功成弗有居无著,淡然无执与化游。 梁简文帝《大法颂》曰:若夫眇梦华胥,怡然姑射,服齐宫于元扈,想至治于汾阳,轻九鼎于褰裳,视万乗如脱屣,斯盖示至公之要道,未臻于出世也。至于藏金玉于川岫,弃琴瑟于大壑,卑宫菲食,茨堂土阶,彤车非巧,鹿裘靡饰,斯盖示物以俭,亦未阶于出世也。解网放禽,穿泉掩胔,起泣辜之泽,行扇暍之慈,推沟之念,有如不足,纳隍之心,无忘宿寤,盖所以示物以为仁,亦未阶乎出世也。甘泉啓太乙之坛,嵩山置奉髙之邑,碣石刻羡门之誓,不夜作交门之歌,斯盖止爱久龄,事存诸已,笃而为论,弥有未能,岂若燃智慧之炬,照生死之暗,出五隂之聚,升六度之舟,浮衆德之海,践不生之岸,驱彼衆生,同跻仁寿,引兹具缚,俱入大乗,九有倾心,十方草靡。 又𤣥圃园讲颂》曰:「七辩悬流,双因俱啓。情游彼岸,理惬祗园。于时藏秋仲,节丽景妍,晨气冷金扉,霜浮玉管,鸟弄鸣于琼音,树葳蕤于妙叶。液水穿流,蓬山写状。风生月殿,日照槐烟」。辞曰:「析论冥空,元机入道。密宇清幽,重关相藻。日映金云,风揺银草」。 増唐王勃梓州白鹤寺颂》曰:睿涂菌蔼,灵机翕忽,玉架天都,金栽地阙,法王利见,香城继发。雁塔齐云,龙宫瘗月。长江近域,广汉遗居,禅扄共往,梵宇全疎。迹均梁后,义切秦馀,山川牢落,榛莽丘墟。有圣聿兴,惟皇降抚,因天凭地,为云为雨,日观龙骧,烟坛鹤举,肇开嘉号,重光浮土,猗与上士,道塲真政,物观成章,子来兴咏,土石呈彩,人灵合庆,寳座晨严,金山夕映,紫微分殿,青岑披郭,复岫萦楼,攅峰跨阁,月低璇镜,星连寳铎,彩鳯将飞,蟠虹未落,森沉桂宇,肃穆筠坛,花明栁砌,叶暗木栏,溪留夏雪,涧咽秋湍。山虚梵冷,谷静锺寒。法衆爰依,禅徒戾止。望风三蜀,征尘千里。顿首元墀,归心翠扆。业超有色,功齐无始,伟哉冥化,妙矣能仁,去来均迹,前后俱身,寂灭为乐,般若为因,题芳翠琰,敢诣灵津。 又《灵瑞寺浮图颂》曰:大块甄陶,名山作纪,发地龙盘,干霄鳯峙风雪,万邑冈峦千里,絶域天成,珍台地起,揆刹元岭,图基丹峤,层栋峥嵘,重檐𥦖窱,有隋紊歴,重明改照,事与时迁,迹从原燎,义均除旧,事切为新,如或继者,代有其人,声飞陇蜀,望动州隣,争开净施,竞植灵因,控险裁标,循危列构,岩烟接庑,风云对溜,铎运星衢,璫悬月窦,紫轩雾合,丹梁霞透,暮春疏节,新秋戒序,照满暄郊,气销寒渚,树浓莺乱,川长雁举,流睇写懐,魂驰意与,伟哉灵宇壮矣,全摹穷髙,极丽逺鉴长圗,赏因时合,笔为神驱,有情君子,谁为舍乎?原赞:宋谢灵运《聚幻赞》曰:幻工作同异谁复?谓非真一从游,物过既徃,亦何陈?谬者疑久,近达者皆自賔勿起,离合情㑹,无百代人。 又《聚沫泡合赞》曰:「水性本无泡,激流遂聚沫,即异成,貌状,消散归虚壑。君子识根本,安事劳与夺。愚俗骇变化,横复生欣怛」。 又影响合赞曰:「影响顺声色,资物故生理。一旦挥霍,去何因,得象似羣有靡不然,昧漠乎自己四色尚无本,八微欲安恃。 《陈江緫香赞》曰:「海岸相传,香流大千,不吹自转,将销更燃萦空杂雾,散迥飞烟。还符戒品,薫修福田。 又《花赞》曰:「池中寳花叶覆金沙,逆风气乱映水光斜散由天女,卖乃王家若生心,树愿结因芽。 又《灯赞》曰:寳灯夜开光,遍花台烟抽,细焰烬落轻,灰珠慙色并,月耻光来,一明暗室若遣尘埃」。 又《幡赞曰:金幡化成,揺荡相明。留无定影,散乃俱轻。光分绀殿,采布香城。恒知自转,福与之生。 増吕温药师如来绣像赞曰:「地万里兮天一极,往无由兮来不得,解脱愿兮慈悲力,五色绣兮黄金饰,澄氛昏兮圆相开,湛水月兮莲花台,慈眼睠兮犷心回,死别离兮生归来,海为田兮劫为灰身,念念兮无穷哉。原铭陈江緫钟铭曰:「鳬氏之匠,狃阳之铜,图栾铸鎛,刻兽镌虫,声飞雪里,韵切唇中,遥符玉律,逺杂金风,朝惊鹫岭,夜动龙宫。冀凭慧业,冥感神功,百非洗荡,万善昭通。长如五净,永证三空」。 又钟铭曰:「篆间熔刻,栾上雕镌声,齐法鼓响逸,鸣楗舟移巨壑,火壊初禅」。 又优填像铭曰:「如花譬象,若火疑,龙毫光。此遇法相今逢。眸云齿雪,月貌金容。大仙下降,避席为恭」。 増周庾信陜州𢎞农郡五张寺经藏碑铭曰:舍卫之国,祗洹之园,三明极地,八㑹穷源,连河竞说,胜辨争论,波提东度,秪夜南翻,非空即色,离有无言,达人止是,独悟重昏,身虽系鸟心避,腾猿禅楼,却月义殿,翔鵾回风,香盖反露,珠幡西临,砥柱东背,轘辕河鸣阳硖,山向苏门,翔禽歌啭,流涧弦喧,度河馀兽,移关旧村,昔为畿服,今成塞垣,城疑广武,地似楼烦,爟烽并照,象马单,奔无钟,袭莒,有雨围原,不资十方,谁释三怨,风倾地柱,火及天元,银鈎永固,金牒长存,封君马首,方事南蕃,言从杨仆,请谢刘昆,増碑宋王屮头陀寺碑文曰:盖闻挹朝夕之池者,无以测其浅深,仰苍苍之色者,不足知其逺近,况视听之外,若存若亡,心行之表,不生不灭者哉?是以掩室靡竭,用啓息言之津,杜口毗邪,以通得意之路,然语彝伦者,必求宗于九畴,谈隂阳者亦研几于六位,是故三才既辨,识妙物之功,万象已陈,悟太极之致,言之不可以已,其在兹乎?然爻系所诠,穷于此域,则称谓所絶形乎彼岸矣。彼岸者,引之于有则髙谢四流,推之于无则俯𢎞六度,名言不得其性,相随迎不见其终,始不可以学地,知不可以意生,及其湼盘之藴也。夫幽谷无私,有至斯响,洪钟虚受,无来不应,况法身圆对,规矩冥立,一音称物,宫商潜运,是以如来,利见迦维,托生三室,凭五衍之轼,拯溺逝川,开八正之门,大庇交丧,于是元关幽键,感而遂通,遥源浚波,酌而不竭,行不舍之檀而施洽羣有,唱无縁之慈而泽周万物,演勿照之明而鉴穷沙界,导亡机之权而功济尘劫,时义逺矣,能事毕矣,然后拂衣双树,脱屣金沙,惟恍惟惚,不皦不昧,莫系于去来,复归于无物,因斯而谈,则栖遑大千,无为之寂,不挠焚燎,坚林不尽之灵,无歇大矣哉!正法既没,象教陵夷,穿凿异端者,以违方为得一,顺非辩伪者,比微言于目论,于是马鸣幽讃,龙树虚求,并振頽纲,俱维絶纽,䕃法云于真际,则火宅晨凉,曜慧日于康衢,则重昬夜晓,故能使三十七品有樽俎之师,九十六种,无藩篱之固,既而方广东被,教肄南移,周鲁二荘,亲昭夜景之鉴,汉晋两明,并勒丹青之饰,然后遗文间出,列刹相望,澄什结辙于山西,林逺肩随乎江左矣!头陀寺者,沙门释慧宗之所立也,南则大川浩汗,云霞之所沃荡,北则层峰削成,日月之所回薄,西眺城邑,百雉纡馀,东望平皋,千里超忽,信楚都之胜地也。宗法师行洁,圭璧拥锡,来游以为宅,生者縁业,空则縁废,存躯者惑理胜则惑亡,遂欲舍百龄于中身,殉肌肤于猛鸷,班荆䕃松者乆之,宋大明五年,始立方丈茅茨,以庇经象,后军长史、江夏内史、㑹稽孔府君讳,觊为之剃草开林,置经行之室,安西将军、郢州刺史、江安伯、济阳蔡使君讳兴宗,复为崇基,表刹立禅,诵之堂焉。以法师景,行大迦叶,故以头陀为称首,后有僧勤法师,贞节苦心,求仁养志,纂修堂宇,未就而没,髙轨难追,藏舟易逺,僧徒閴其无人,榱椽毁而莫构,可为长太息矣!惟齐继五帝,洪名纽,三王絶业,祖武宗文之德,昭升严配,格天光表之功,𢎞啓兴复,是以惟新旧物,康济多难,歩中雅颂,骤合韶濩,炎区九译,沙场一候,粤在于建武焉,乃诏西中郎将、郢州刺史江夏王,观政藩维,树风江汉,择方城之令典,酌龟蒙之故实,政肃刑清,于是乎在。宁逺将军长史、江夏内史行事彭城刘府君,讳谊,智刃所游日新月故,道胜之韵,虚往实归,以此寺业废于己安,功坠于几立,慨深覆篑,悲同弃井,因百姓之有馀,间天下之无事,庀徒揆日,各有司存,于是民以恱来,工以心竞,亘丘被陵,因髙就逺,层轩延袤,上出云霓,飞阁逶迤,下临无地,夕露为珠网,朝霞为丹雘,九衢之草千计,四照之花万品,崖谷共清,风泉相涣,金资寳相,永籍闲安,息心了义,终焉游集,法师释昙珍,业行淳修,理懐渊逺,今屈知寺任永,奉神居夫,民劳事功,既镂文于钟鼎,言时称代,亦树碑于宗庙,世弥积而功宣,身逾逺而名劭,敢寓言于雕篆,庶仿髴乎衆妙。 原梁元帝《荆州放生亭碑》曰:「鱼从流水,本在桃花之源,龙处大林,恒捻浮云之路。岂谓陵阳垂钓,失云失水,荘子悬竿,吞钩吞饵,虽复元龟夜梦,终见取于宋王,朱鹭晨飞,尚张罗于汉后。譬如黄雀伺蝉,不知随弹,应至青鸇逐兔,讵识扛鼎。方前北海之餐,鹦鹉未始非人,西王之使传信,谁云贱鸟?故知鱼鸟一观,俱在好生,欲使金牀之雁,更反衡阳之侣。雪山之鹿,不充食苹之宴。 《陈徐陵长干寺衆食碑曰:「昔炎皇肇训,稷正修官,信矣民天之言,诚哉国寳之义,自非道登正觉,安住于大般?湼盘行在,真空深入,于无为般,若则菩萨应化,咸同色身,诸佛浄土,皆为揣食,证常住者,爰讫乳糜,补尊位者,犹假香饭,亦有三心未灭,七反馀生,应㑹天宫,就赍龙海,况复才居地转,咸憩珠庭,固以皆种仙禾,并资灵粟者矣。法师常愿以智慧火,烧烦恼薪,普施衆生,同餐甘露,况复安居自恣,硕学髙年,或次第于王城,犹栖遑于贫里,迦留乞䴵,苦用神通,须提请饭,致贻词责,于是思营衆业,愿造坊㕑,庶使应供之僧,皆同自然之食,升堂济济,无劳四辈之类,髙廪峩峩,恒有千食之备,其外铁市铜街、青楼紫陌、辛家黒白之里甲第王侯之门,莫不供施相髙,资储转衆,法师善巧,方便沤和舍罗,教授滋生,随年増长,假使桑林不雨,瓠水杨波,犹厌稻梁,永无饥乏,加以五盐具足,七菜芳软䴵类,天㕑果同,香树羮鼎之大,殷王未逢糜镬之深,齐都非拟,昆吾在次,皆鸣鹫岭之钟,旸谷初升,同洗龙池之鉢。 増唐王勃益州緜竹县武都山净恵寺碑曰:原夫帝机寥廓云雷,驱妙有之功,正气洪荒,清浊构乾元之象,融而为川,渎结而为山岳,五城韬海,接昆阆于大都,八洞藏云,冠瀛洲于巨阙,造化之所偃,薄灵谷之所啓处,极缇油而纵观,咏颂宁殚,出宇宙而髙寻,风烟罕测,是知玉巵,无当遐荒,非视听之津,金榜所存,城阙尽江湖之致,何必九虬齐骛,直访银宫,八骏长驱,遥临石室,武都山恵净寺者,梁大清年中之所建也,名山列岳之旧,仙都福地之凑,黄龙负匣,著寳籍于经山,紫鳯衔书,䕃荣光于井络,须弥山顶,仍开梵帝之宫,如意山中,即有经行之地,尔其盘基跨险,列嶂凭霄,日月之所窜伏,烟霞之所枕倚,飞泉瀑溜,荡涤崩崖,緑树元藤,网罗丘壑,飞尘作气,被万吹于中岩,帝琰司寒,宅千霜于北谷,丹梯碧洞,杳冥林岫之间,桂庑松楹,寂寞风尘之表,是称英镇,实瞰崇冈,闾阎当四㑹之街,城邑辨三分之地,緜磎锦渎,下浸重峦,玉阜铜陵,旁分絶磴,山川络绎,崩腾宇宙之心,原隰纵横,隐轸亭臯之势。顷以黄旗夜徙,紫盖晨倾,九服失图,三灵在疚,奸臣跃马,据折坂而吟云,壮士闻鷄,拥阳关而啸雨,岷峨失险,化为锋镝之场,江汉横流,非复朝宗之国,禅宇由其覆没,法衆是以凋沦国家,奄有帝图,削平天衅,紫宸恢照皇阶,即叙万国,顺百灵朝,幽显再立,华戎一揆,烛龙韬景,避尧日于幽都,云鹏敛翼,候虞风于晏海,以为轩阶具美,功穷望祲之台,汉道兼𢎞,力尽祈年之观,爰经寳地,大啓祥宫,抚香象而髙视,鸣法螺而再唱,龙垣净土,连地道而重光,鹤苑崇基,脱皇居而首出,况乎山积旧壤,下镇偏隅,天帝遗书,上干躔次王舍城之宫阙,白玉犹存,给孤独之园林,黄金尚在,法物由其大备,盛德所以相寻,株兵奉天藏之图,泉女献山祗之籍,离亭合榭,因岸谷之髙低,叠观连房,就冈峦之曲直,丹崖反照,画拱相临,緑嶂斜烟,雕帘间出,丰隆晓震,次复溜而凄皇,列缺晨奔,望崇轩而愕眙,千香寳树,自起风烟,九乳仙钟,独鸣霜雪,银龛佛影,遥承雁塔之花,石壁经文,下映龙宫之业,虹生北涧,即挂新幡,鳯下东岑,还栖旧利,若乃寻曲𡶒歴,崇隈周行,数里,直上千仞,苍松蓄吹,临絶迳而疏寒,黛筱妨烟,绕回疆而结䕃,春岩橘柚,影入山堂,秋壑芙蓉,光浮水殿,亦有山童采葛,入丹窦而忘归,野老纡花,向青溪而不返,山神献果,送出菴园,天女持花,来游净国,实杳冥之秘诀,托幽深之逸境,岂直淮南桂树,暂得仙家,江左桃源终迷,故老而已。爰有寛闍黎者,俗姓杨氏,其先华隂人也,因官徙地,家于緜竹山,分太华水带长,汾川岳㑹,同风云感,召元经素,论侍郎居八俊之英,緑绶黄轩,太尉列三台之首,法师玉函降彩,金瓶探色,振八解之遥源,践三明之广路,灵机入证,穷象载于初髫,妙谛因心,释羊车于弱冠,三千法界,因广位而出,无明十二,因縁,自普济而登彼岸,𢎞宣誓愿,大拯沉黎,挥觉劒而破邪山,扬智灯而照昏室,弥纶所被,白马尽于禺同,权渐所开,黄牛至于嶓冢,䖍诚乐土,憇影兹峰,乃以贞观九年,于寺西院立七佛堂,一僧舍,星毫动牗,月面分阶,彩鳯衔旒,神龙负塔,飞烟涌座,龛龛忉利之天,香雾成台,树树菩提之果,朝散大夫、行县令、清河张楚,亲承妙业,俯刋贞琰,林宗有道伯喈,无愧法师,夙机少悟,应变多竒,玉山中断,琼林下杂支,道林之好事,语黙方融,释恵逺之髙居风埃,遂隔洎乎坐忘遗照,返寂归真,城肆䬃然若空山林黯而无色,岂直岩枝泣血,磵戸摧梁而已哉?县令刘照,彭城人也,自砀山杖劒,绾鳯歴于云台,春郊授钺,嗣龙图于白水,玉垒三分之胄,下杂公门,金陵一霸之基,旁参帝绪,翠緌丹绂,歴今古而先鸣,人杰地灵,冠山川而得隽,君膺岳渎之秀,挺风云之㑹,昆溪劒锷,直照胷襟,楚泽圭璋,潜周履行,鲁恭明德,方升汉辅之阶,潘岳能文,且职河阳之县,仁徽可被,阖境仰其风猷,威德所加,百城叠其霜彩,尚乃康庄妙域,光开不舍之檀,舟檝爱河,昭畅无生之业,痛鹫林之殄瘁,悲象教之榛芜,爰命缉兴,式光泉薮,武蹊龙涧,近分庐岳之图,金阙瑶台,更讨瀛洲之记,原啓齐王融谢竟陵王,示法制啓曰:「翔慧烛于昏涂,洒法水于尘路。至夫澄心洗累之规,庄情束影之制,解网出界之训,灭惑净照之㫖,固以行首霜威,字端风厉,信可以糟滓五书,糠氛百氏,升罩聃周,筲竿尼旦,所谓窥七泽而狭潢污,登泰山而小天下。 又《法门颂啓》曰:伏以迦文啓圣,道冠百灵,常住置言,理髙万乗,神仪挺发,非望云就日所追,睿识,独尊,岂生明弱言,能企鹿苑,金轮𢎞汲引以济俗,鹤林双树,显究竟以开氓。惜乎祗园灭影,鹫岳沦光,微辞既遥,大义如缀。自不宣游十地,拥接九区,岂有导觉水之塞源,拯法云于落仞分明览四谛之必空,悟三业之暂有应务屈己,则仁兼旦奭。随方申道,则慧一净名,驱率土于福林,入苍黔于正术。 梁昭明太子谢勅赍铜造善觉寺,塔露盘啓曰:「燥湿无变,九布见竒,寒暑是宜,六律成用,况复神龙负子,光斯极妙,金鸟衔带,饰兹髙表,函谷耻其咏歌,临淄恶其祥应,阳燧含影,还避日轮,甘露入盘,足称天酒」。 梁简文帝勅听从舍利入殿,礼拜啓曰:「臣纬啓不生羽翼,无假神通,身升净土,髙排阊阖,足践莲花,方兹非喻,行蹑寳梯,比斯未重。 又东宫上掘得慈觉寺钟啓曰:「窃以白亭旧室,絶显祯祥之气,阙里故堂,暂开钟石之响,犹复存诸良史,污彼篆素,岂如杏梁遗饰,回成绀殿,椒墀昔处,仍构寳阶,啓彛钟于殊里,记灵文于福地。虽魏庙出玺,鲁祠现璧,固以推兹孝感,恧此祯契,将郭舍鄙其开金,羊田陋其産玉,岂宜季武庭树,愧韩起之誉。蜀相宅基,慙孝安之碣,伏惟览啓,増思抚瑞,深悲恸切,视奁哀喻封箧」。 元帝谢勅送齐王瑞像还,啓曰:「臣闻非晦非明法,身凝寂有,感有见渴,仰赴几伏。惟陛下百姓为心,宜观种觉,十方皆见,普照王畿,将使化行南国,乃睠西顾,江水安流,大川利渉,鲜云靉靆,暂掩晨离,甘雨霏微,犹藏宿雾,髙明可仰,与天花而俱落,清梵腾空,杂埙篪以相韵,顶礼最胜,敬谒法王,瞻彼堵墙,不足为喻,立处针锋,弗云易拟,臣身持净,戒心忭法,流接足道周膜拜路,左得未曽有喜跃充遍? 邵陵王答皇太子示大法颂啓》曰:「辞锋郁壮,妙辩纵横,慧舍雨雪,智包三藏,故五时之说既陈,七处之礼斯聚,析般若之妙源,显无生之真谛,心注八流,意含五忍,能使六地震动,四花普两,折木盖鳞间罗,散翮香鸟歩花驯游于云圃,瑞雀飞环,翔舞于风前,髙门洞啓,不因铜马之饰,寳殿霞开,宁假鳯凰之瑞,虽复长卿壮辞,曽何足数,子云妙句,比此蔑如沈约,送育王像,并上钱烛等啓曰:窃以无名无色,理絶应感,不身即身,犹观愿力,惟愿灯明道成,长为八喜之侣,菩提无上,永厠千子之踪。 又临终劝加笃信,啓曰:「抱疾弥留,迄今未化,形神欲离,穷楚尽毒,据刀坐劒,比此为轻。仰惟深入法门,厉兹苦节,内矜外恕,实本天怀。伏愿复留圣心,重加推广,微臣临涂,无复遗恨,虽慙也善,庶等哀鸣!」 又谢齐竟陵王示华严璎珞啓曰:「窃以六书雨散,百氏云兴,或事止褒刺,或义单小辨,莫不雕风烟之气状,流日月之英华。明公该元体妙,凝神宙表,荫法云于六合,扬慧日于九天,因果悟其初心,菩提证其后业,陟无生之逺岸,泛止水之安流,受三逺十号之尊,崇建四辨,八声之妙极,法身与金刚齐固,常住与至理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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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表梁简文帝上《大法颂》,表曰:臣闻至理隆而德音阐,成功臻而颂声作,天上天下妙觉之理,独圆三千,大千无縁之慈,普被慧舟,匪隔法力无根泽雨,无徧心田受润具以九围共溺,并识归涯,万国均梦,一日俱晓。 増唐韩愈论佛骨表曰: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常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以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饥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髙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羣臣材识不逺,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谊,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以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髙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今闻陛下令羣僧迎佛骨于鳯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狥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茍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羣,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歴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賔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衆也,况其身死以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孔子曰:敬鬼神而逺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汚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羣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絶根本,断天下之疑,絶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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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序梁元帝《法寳聫璧序》曰:窃以观乎天文日月所以贞丽,观乎人文藻火,所以昭发,况复玉毫朗照,出天人之表,金牒解空,生文章之外,虽境智冥焉,言语斯絶,诗歌作焉,可略谈矣。粤乃《书》称《汤诰,篇陈梦说,昔则王畿居亳,今则帝业惟扬,功施天下,我之自出。 沈约《内典序》曰:尚矣哉,羣生之始也!义隐三藏之外,事非二乗,所窥自并,识同犇随縁受业,人天异轨,翾动殊贯,苦乐翻回,愚智相袭,莫不火宅轮鹜,人寿飇迁,以寸隂之短晷,驰永劫之延路,情灵起伏万绪,千名能仁,权迹四门,既非悟道之始,假灭双树,宁有薪尽之实,而天人瞻慕,仿髴兴情,范金琢玉,图容写状,灵姿炫日,寳刹凌云,或设鬼神之功,或资体脑之力,制非人匠,寳以合成,莫不龙章八彩,琼华九苞,坟典丘索,域中之史,策本起下,生方外之纪传,统而为言,未始或异也!而经纪繁广,条流舛散,一事始末,袠异巻分,或辞异离断,或文字互出,甫渉后条,已昧前览,寻源讨流,未知攸适,虽精理莹心,止乎句偈,而触物未悟,学致迷惑,是故曲辩精灵,栖心妙典,伏膺空有之说,博综兼忘之书,该括羣流,集成兹典,事以例分,义随理合,论功约广,尚于斯矣! 増唐太宗御制圣教序曰:盖闻二仪有像,显覆载以含生,四时无形,潜寒暑以化物,是以窥天鉴地,庸愚皆识其端,明隂洞阳,贤哲罕穷,其数然而天地苞乎隂阳而易识者,以其有像也,隂阳处乎天地而难穷者,以其无形也,故知像显可徴,虽愚不惑,形潜莫覩,在知犹迷,况乎佛道崇虚,乗幽控寂,𢎞济万品,典御十方,举威灵而无上,抑神力而无下,大之则弥于宇宙,细之则摄于毫厘,无灭无生,歴千劫而不古,若隐若显运,百福而长,今妙道凝元遵之,莫知其际,法流湛寂,挹之莫测其源,故知蠢蠢凡愚,区区庸鄙,投其㫖趣,能无疑惑者哉?然则大教之兴,基乎西土,腾汉庭而皎梦,照东域而流慈。昔者分形分迹之时,言未驰而成化,当常现常之世,民仰德而知遵,及乎晦影归真,迁仪越世,金容掩色,不镜三千之光,丽象开图,空端四八之相,于是微言广被,拯含类于三途,遗训遐宣,导羣生于十地,然而真教难仰,莫能一其旨归,曲学易遵,邪正于焉纷糺,所以空有之论,或习俗而是非,大小之乗,乍沿时而隆替,有𤣥奘法师者,法门之领袖也,幼怀贞敏,早悟三空之心,长契神情,先苞四忍之行,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故以智通无累,神测未形,超六尘而回出,只千古而无对,凝心内境,悲正法之凌迟,栖虑𤣥门,慨深文之讹谬,思欲分条析理,广彼前闻,截伪续真,开兹后学,是以翘心净土,徃游西域,乗危逺迈,杖策孤征,积雪晨飞,途闲失地,惊沙夕起,空外迷天,万里山川,拨烟霞而进影,百重寒暑,蹑霜雨而前踪,诚重劳轻,求深愿达,周游西宇,十有七年,穷歴道邦,询求正教,双林八水,味道餐风,鹿苑鹫峰,瞻竒仰异,承至言于先圣,受真教于上贤,探赜妙门,精穷奥业,一乗五津之道,驰骤于心田,八藏三箧之文,波涛于口海,爰自所歴之国,摠将三藏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译布中夏,宣扬胜业,引慈云于西极,注法雨于东垂,圣教缺而复全,苍生罪而还福,湿火宅之乾焰,共㧞迷途,朗爱水之昏波,同臻彼岸,是知恶因业坠,善以縁升,升坠之端,惟人所托,譬夫桂生髙岭云露,方得泫其花莲,出緑波飞,尘不能汚其叶,非莲性自洁而桂质本贞良由所附者,髙则微物不能累,所凭者净则浊类不能沾,夫以卉木无知,犹资善而成善,况乎人伦有识,不縁庆而求庆,方冀兹经流施,将日月而无穷,斯福遐敷,与乾坤而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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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梁简文帝《与广信侯书》曰:「伏承净名法席,亲承金口,辞珍鹿苑,理惬鹫山,微妙密藏,于斯既隆,荘严道塲,自兹弥阐,岂止心灯夜爇,亦乃意蕊晨飞。每忆华林胜集,亦叨末位,终朝竟夜,沐浴妙言,至于席罢日馀,退休旁省,擕手登临,兼展谈笑。仰望九层,俯窥百尺,金池动月,玉树含风,当于此时,足称法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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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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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洛阳伽蓝记》曰:「白马寺在西阳门外,明帝梦金人遣使向西域求得金像,时以白马驮经而来,因以名寺。于是教流中国,始传其经。 《法显记》曰:佛生于殷末,道成于周。至成王十二年,经律始到新河头。 増白傅集云:以正义度无边,以圆教垂无穷,莫尊于妙法,莲花经凡六万九千五百言,证无生忍造不二,门住不可,思议解脱,莫极于维摩诘经,凡二万七千九十二言,摄四生九类入无馀湼盘实无得度者,莫先于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凡五千二百八十七言,坏罪集福净一切恶者,莫急于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凡三千二十言,应念顺愿生极乐土莫疾于阿弥陀经》,凡一千入百言,用正见观真相莫出于观音普贤菩萨行法经,凡六千九百九十言。诠自性本觉,莫便于实,相法密经凡三千一百五十言,空法尘、依佛智莫过于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凡二百五十八言,是八种经共十二部,合十一万六千八百五十七言,三乗之要,指万佛之秘藏尽矣。佛湼盘后,世界空虚,惟是经与衆生俱设。有人书贝叶上藏檀龛,中非坚非,久如蜡印,空假使人刺血为墨,剥肤为纸,即灭如笔画水画水不若文石印蜡,不若字金,其功不朽,其义甚深。故吾谓石经功德契如来付嘱之心。 栁子厚文曰:「法之至,莫尚乎般,若经之大,莫极乎湼盘」。 苏东坡曰:释迦以文教其译于中国,必托于儒之能言者,然后传逺故,大乗诸经至楞严,则委曲精进,胜好独出者,以房融笔授故也。 《曹溪碑》云:「如来于彼国灭后五百岁而摩腾、竺法兰以经来,而华人始传其言。后五百岁而达摩以法来,而华人始传其心」。 《伽蓝记》云:「比丘昙谟精义学,隶书翻,《十地楞伽》及诸经论二十三部。虽石室之写经言,草堂之传,真教不是过也。天竺沙门菩提流支来中土,见而礼之,称为菩萨流支,解佛义,知名西土,晓汉言,与昙谟最善。每诵其经论,弹指讃叹,为胡书写传。西域沙门,皆东向遥礼,号东方圣人。 《湼盘经》曰:是诸大乗,经为满字,无欠少之义也。小乗诸教,悉为「半」字,义未圆,故云半字。  正言䮚迦佛住南海濵入楞伽国摩罗耶山,而说此经梵语楞伽,此云不可往,唯神通人方能到也。阿跋多罗此云入,谓入此山中而说,此寳或翻无」。上谓此经法是无上寳天中记 《清异録》云:沙门爱英示人语曰:「万论千经,不如无念无营」。 《续髙僧传》云:「经卷虽小,佛口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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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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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晋书云:姚兴如逍遥园,引诸沙门于澄元堂听鸠摩罗什,演说佛经。罗什通辨夏言,寻览旧经,多有乖谬,不与胡本相应。兴与罗什及沙门僧略等八百馀人更出大品,罗什持胡本,兴执旧经,以相考校。其新文异旧者,皆㑹于理义,续出诸经,并诸论三百馀巻。今之新经,皆罗什所译。兴既托意于佛,公卿以下莫不钦附。沙门起浮图于永贵里,立般若台于中宫,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 《齐书》曰:张绪为中书令,善谈𤣥,驾幸荘严寺,听僧达道人讲,维摩坐逺,不闻绪言,上难移坐,乃迁僧达。 《梁书》曰:张稷出为青、冀二州刺史,而不得志,尝闭阁读佛经。 又曰:任孝恭少从萧寺云法师,读经论,明佛理。至是蔬食斋戒,信受甚笃。而性颇自伐,以才能尚人,于流辈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又曰:「皇偘性至孝,常日诵《孝经》二十遍,以拟观世音经」。 《后周书》曰:梁萧詧谓其度支尚书宋如周曰:「卿何以为谤经?」如周踧踖,自陈不谤,詧又谓之如初。如周惧,出告蔡大寳,大寳知其㫖,笑谓之曰:「君当不谤馀经,正应不信法华耳」。如周乃悟法华云:「闻经随喜,面不狭长,如周面狭长」。由是詧为此戏。 《陈书》曰:王固清虚寡,欲信佛法。及丁生母忧,遂终身蔬食,夜则坐禅,昼诵佛经。尝聘魏宴于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鱼,大设罟网,固以佛法呪之,不获一鳞。 《北史续髙僧报应记》曰:卢景裕,魏节闵帝时为国子博士,后河间邢摩纳与景裕从兄卢仲礼据乡作逆,连坐景裕,系晋阳狱,景裕至心,诵《金刚经》枷鎻自脱。是时,又有孙敬德负罪当死,梦沙门教诵救苦,观世音经,觉后如所梦诵千遍,临刑刀折,主者以问,丞相髙欢,表请免死,勅写其经,广布于世,今谓髙王。《观世音经》又云:萧瑀笃信佛法,常持金刚,经议伐髙丽,不合㫖,上大怒,与贺若弼、髙熲同禁,欲置于法,瑀就其所。八日,念金刚经七百遍,明日,桎梏忽自脱,守者失色,复为著至殿前独宥瑀。 《唐书》云:贞元十四年,南天竺国进《华严经令僧般若三藏与保寿寺僧智柔圆照同于崇佛寺翻译,共成四十巻」。 又云:贞观十年,沙门元奘法师至天竺国,将梵本经论六百馀部而归。 又曰:韦绶字子章,京兆人。少有至性,丧父,尝刺血写佛经。 《元史》曰:寳集寺金书西番般若经,英宗时置大内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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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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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贝文。 金字贝,叶之文子。梁武帝于元光殿坐狮 坐,讲金字经。 马驮。 鸽入上详经一臂,崔元常昼坐,诵佛经,有鸽入,怀縁 ,上肩久之,道俗嗟异 受持: 翻译陈徐孝克天监四年,徴为秘书丞,不就,乃蔬食长斋,持菩萨戒 下。详经二。 四部无碍,三论尽通。梁书》曰:九月辛未,帝幸同泰寺,设四部无碍大㑹。 陈书曰:傅縡笃信佛教,从兴皇寺朗法师受三论,尽通其学。 迦叶撰文。 昙花感梦,《隋书经籍志》曰:释迦在世四十九年,以二月十五日入般湼盘,弟子迦叶等追其撰述,缀以文字,集载为《十二部经》。 ,齐竟陵王子良笃信释氏。武帝不豫,子良啓进沙门,于殿戸前诵经,武帝为感梦见优昙鉢花于子良案:云云。 増贝叶琅函。骆賔王诗》云:「《贝叶传金口 」,琅函秘典皆佛书也。 白法 元言》白法、元言,皆禅学也。唐《诗》云:「白法调狂象,元言问老龙」。 雕谈 妙辩雕谈妙辩,皆佛论也。《唐书》云:雕谈筌奥,㫖妙辩潄元津。 梅子熟。 莲花香。《传灯録》云:有僧问大梅和尚见马祖得个甚麽?」大梅曰:马祖向我道,即心是佛」。僧曰:马祖近日又道非心非佛。大梅曰:任汝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是佛马。祖曰:梅子熟矣」。子湖州法华山樵夫得青莲一枝,掘地有石匣藏一童 ,舌根不坏,花自舌出,是人诵《法华经》,致此胜果,因以名其山。 入定影 《止观经》《初学记》云:「轻飞入定影 」。杜《诗》云:「白首重闻止观经。按佛经止能舍乐,观能离苦」。。 刘勰燔须 后主顿颡,刘勰与沙门于定林寺撰经,毕求遂出家,先燔须髪自誓,勅许之,改名慧地。 《江南野史》:李后主信佛,朝退,与后僧㡌袈裟诵佛书,拜跪顿颡,至为瘤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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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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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大乗:《洛阳伽蓝记》曰:神龟四年十一月,太后遣崇灵寺比丘慧生向西域取经,凡得一百七十部,皆是大乗妙典。 大品陈后主在东宫,令徐陵讲大品经义名僧,自逺云集 诵读孙义为慕容永所得,械其手足将杀之,诵《观世音经》,至夜半门开械,脱出于重禁中,若有导者。 讲难后魏髙祖集沙门讲佛经,令裴宣讲难甚有理,诣髙祖称善。 四句之《偈》 一藏陈姚察欲读一藏经,并已究竞将终,曽无痛恼,但向西坐,念一切空寂云。 道安明义。髙僧传曰:释道安姓卫氏,常山人,初经出已久,而旧译时谬,致使深义隐没未通,每至讲说,惟叙大意,安穷览经典,「钓深致逺,并寻文比」句为起尽之义,经义克明,盖自安始也。 慧斐手书梁刘慧斐在匡山,手书佛经二千馀巻,常所诵者百馀巻,昼夜行道,孜孜不怠。 兰台石室《世说》曰:「汉明帝遣羽林郎秦景、博士弟子王遵十二人之大月氏国,写取佛经四十二部,在兰台石室」。 定林经藏》刘勰彦和,早孤好学,家贫不婚娶,依沙门僧枯居,遂博通经论,因区别部类,録而序之。今定林寺经藏,勰所定也 《四谛》之义《洛阳伽蓝记》曰:「奉朝请孟仲晖者,武威人也。志性聪明,学兼释氏,四谛之义,穷其指归,恒与沙门论义,时号为元宗先生。 三车之教 三藏 九部。 増佛顶经佛顶尊胜经三千三百言。 《圆觉经》裴休有注 《华严经》八十一卷,李长著四十九论》 光明经十有九品 十二部尊经 梵经张说手写金字《梵经》 三有城》李道元、华严论三有为城郭 一《藏经》挑灯,欲读《一藏经》 张氏针血肃宗庶母张氏,帝不豫,后针血,写佛书以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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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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増碑:唐李华东都圣善寺无畏三藏碑铭曰:释宫尊种,龙出扶持,舍位成道,为天人师,度微尘寰,行甘露慈,仁消大怖,辨洗羣疑,法本不灭,今子得之。随方演教,聿来中国,帝居承迎,天花满祴,欢喜园花,惟闻薝卜,百千万亿,调服其心,灌顶在即,声闻现今,山王髙妙,海月圆深,因以示灭,空悲鹤林,伊水西山,冥冥元室,金棺此闭,式瞻无日,双寳昭兴,教尊言密。归我净因,因明悟实。 李肇《东林寺经藏碑铭》曰:「多罗之教,神道不测,迦叶承之,布西域兮。毗尼之用,其法翼翼,优婆受之,垂作则兮。阿昙之文,演畅宗极,苾蒭龙象,甚竒特兮。三者之藏,倾如轥墨,王公大人,为之饰兮,韦公之绩,崔公之德,及兹寳藏,何崱屴兮?崇崇彤公,合发愿力,传之歴劫,千百亿兮,炉峰之北,灵坛之侧,系之迦陁,金石刻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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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渊鉴类函巻三百十六
URN: ctp:ws667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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