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钦定四库全书 |
2 | 御定渊鉴𩔖函卷五十九储宫部 太子一 |
3 | 原《周易》曰:「《黄离》元、吉」。《象》曰:「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 《尚书洪范五行𫝊》曰:「心之大星,天王也。其前星,太子也。后星,世子也。 韩婴《诗外传》曰:「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𫝊子,官以𫝊贤」。故自唐虞已上,经、传无太子称号,夏、殷之王虽则传嗣,其文略矣。至周文始见《文王世子》之制。 《礼记》曰:文王之为世子,朝于王,季日三,鸡初鸣而衣服,至于寝门外,问内竖之御者曰:今日安否何如?内竖曰:安。文王乃喜。及日中又至,亦如之。及暮又至,亦如之。其有不安节,则内竖以告文王色忧,行不能正履。王季复膳,然后亦复初。食上必在视寒暖之节。 又曰:「国君世子生告于君,接以太牢,宰掌具。 又曰:王太子,王子,羣后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凡入学以齿。 又曰:「行一物而三善皆得者,唯世子而已。其齿于学之谓也。其一知父子之礼,其二,知君臣之义,其三知长幼之节。故学为父子焉,君臣焉,长幼焉。一人元良,万国以贞,世子之谓也。 《白虎通》曰:「天子之太子,诸侯之世子皆就于外者,尊师重先王之道也。故《曲礼》曰:礼有来学,不闻徃教也」。 贾谊书曰:「文王使太公望傅太子发嗜鲍鱼,公不与,曰:鲍鱼不登俎,岂有非礼而可养太子哉?」 尚书曰:「惟四月,太子发,上祭于毕,下至于盟津之上,乃告司马、司徒、司空」。又曰:「太子发,升于舟中,流白鱼入于舟。王跪取出,俟以燎。羣公咸曰:休哉!」 《左𫝊》曰:「九月丁邜,子同生,以太子之礼举之,接以太牢。士负之,士妻食之,公与文姜、宗妇命之」。 《尚书》大𫝊曰:「天子太子年十八,曰孟侯、孟侯者,于四方诸侯来朝迎于郊者,问其所不知也」。 春秋外𫝊曰:「灵王二十二年,榖、洛龙鬬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晋谏曰:晋闻古之长民者,不隳山,不崇薮,不防川,不竭泽、灵。王不从。 又曰:「师旷见太子晋曰:吾闻太子之语,髙于太山,愿闻一言。太子曰:吾闻太师之来,喜而又惧,汝知人年长短,吉凶也。师旷曰:君色赤,君声清,火色不夀」。太子曰:「然。却后三年,吾上賔于帝,汝慎无言,殃将及汝。太子时年十五,后三年而卒。 《史记》曰:「厉王出奔彘,太子静匿召公之家。国人闻,乃围之。召公以其子代王太子。太子得脱,召公、周公二相行政,号曰共和。十四年,厉王死,太子静长于召公家,二相乃共立之,是为宣王也。 《白虎通》曰:「何以知天子之子称世子」。《春秋》𫝊曰:「王世子㑹于首止是也。何以知天子之子称太子?《尚书》曰太子发升于舟」是也。或云诸侯之子称世子,则《春秋》𫝊云晋有太子申生,郑有太子华,齐有太子光。由是观之,周制,太子世子亦不定也。汉制,天子称皇帝,其嫡嗣称皇太子,诸侯王之嫡称世子,后代咸因之。 《史记》曰:上欲废太子,立赵王,如意大臣諌争,未得坚决。张良为画计曰:顾上不能致者,商山四人。今能无爱金玉,使太子卑辞厚礼,迎此四人,则一助也。于是四人至,侍太子入宴,年皆八十馀,眉鬓皓白,衣冠甚伟。上怪问之,四人各以名对。帝大惊曰:吾求公数歳常避逃我,今何从吾儿游!四人去!上目送之,指示戚夫人曰: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可动矣! 《汉书》曰:「孝景王皇后,武帝母也,内太子宫,太子幸爱之。生三女、一男,男方在身。时王夫人梦日入其懐,以告太子曰:此贵徴也。未生而文帝崩,景帝即位,王夫人生男,是为武帝」。 又曰:「孝元皇帝,宣帝太子也,母曰许皇后。宣帝㣲时生民,间年二歳,宣帝即位,八歳立为太子。壮大柔仁好儒。 又曰:孝成皇帝,元帝太子,母曰王皇后,元帝在太子宫生甲观,画堂为世,嫡皇孙,宣帝爱之,字曰太孙,常置左右。年三歳而宣帝崩,元帝即位,立为太子。壮好经书,寛博谨慎。初居桂宫,上尝急召太子出龙楼门,不敢絶,驰道西,至直城门得絶,乃度还入作室门,上迟之,问其故,以状对,上大恱,乃著令太子得絶驰道。 《东观汉记》曰:建武时,天下垦田不实,诏下州郡检其事,帝见陈留吏牍,上有书曰:「颍州𢎞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帝诘吏,抵言于长夀街,得之,帝怒,时明帝年十二,在幄后,曰:「吏受郡勅,当欲以垦田相妨耳」。帝曰:「即如此,何故言河南、南阳不可问?」对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郷多近亲,田宅逾制,不可为准」。帝令诘问,乃首服如显宗言。 又曰:孝明皇帝,世祖中子也,母光烈皇后,初让尊位为贵人,故帝年十二。以皇子立为东海公,三歳进爵为王。幼而聪明睿智,容貌壮丽,世祖异焉,数问以政议,应对敏达,谋虑甚深,温恭好学,敬爱师傅,所以承事兄弟,亲宻九族,内外周洽。世祖愈珍,上徳,后立为皇太子。 后汉桓荣𫝊曰:「建武十九年,年六十馀,始辟大司徒府。时显宗始立为皇太子,选求明经,乃擢荣弟子豫章何汤为虎贲中郎将,以尚书授太子。世祖问汤:夲师为谁?对曰:「事沛国桓荣」。帝即召荣,令说尚书,甚善之,拜为议郎,入使授太子,每朝㑹,辄令荣于公卿前敷奏经书,帝称善曰:「得生几晩?」 《魏略》曰:太祖不时立太子,太子自疑是时髙元吕者善相人,乃呼问之,对曰:「其贵不可言」。因问夀几何?元吕曰:「其夀至四十,当有小苦,过是无忧」。后无几,立为太子。 《魏志》曰:明帝文帝太子,生而爱之,常令在左右,数歳而有岐嶷之姿,武帝异之,曰:「我基于尔三世矣!」每朝宴㑹同,与近臣并列帷幄,好学多识,特留意法理。《吴志》曰:孙登,权长子也,立为太子,选置师傅,诠简秀士以为賔友,诸葛恪为左辅,张休为右弼,顾谭为辅正,陈表为翼正,为四友,于东宫号为多士,登镇武昌,或时猎,当由径道,常避逺良田,不践苖稼,至所憩止,又择空闲之地,不欲烦民。 王隐《晋书》曰:「初,武帝未为世子,文帝问裴秀:人有相否?秀曰:中抚军立发至地,手过于膝,人望旣茂,天表如此,非人臣之相」。 又曰:愍懐太子名遹,少聪慧,帝爱之。六七歳,时帝夜望火,太子牵上衣裾,使入暗中,上问其故,太子对曰:「暮夜仓卒,宜备非常,不当亲近火光,令人照见」。 《世说曰:晋明帝数歳,在元帝处坐,时有人从长安来,帝谓曰:「尔言长安逺日逺明」。帝曰:「只闻人从长安来,不闻从日,边来日固宜逺」。帝大嗟赏。明日,羣僚并集,帝更问,乃答云:「日近」。帝失色,乃谓曰:「何以昨语异?」答曰:「出门见日不见长安」。衆莫不嗟叹。 増经济《𩔖编》曰:北魏主殂,太子少傅崔光、将军于忠、詹事王显、中庶子代人侯刚迎太子诩于东宫,至显阳殿。王显欲须明行即位礼,崔光曰:「天位不可暂旷,何待至明?」显曰:「须奏中宫」。光曰:「帝崩,太子立,国之常典,何须中宫令也?」于是光摄太尉,奉册进玺绶,太子跪受,服衮冕之服,御太极殿,即皇帝位,光等与夜直羣官立廷中,北面稽首称万歳,广平王懐扶疾入临,径至太极西庑,哀恸,呼侍中、黄门、领军二衞云:身欲上殿哭大行,又须入见主上,衆皆愕然相视,无敢对者,崔光攘衰振杖,引汉光武崩,赵熹扶诸王下殿故事,辞色甚厉,闻者莫不称善,懐声泪俱止,曰:「侍中以古义裁我,敢不服」。遂还太平御覧,梁昭明太子母丁贵嫔有疾,太子还永福省侍疾,衣不觧带,及薨,歩从丧还宫,至殡水浆不入口,每哭恸絶,武帝谕㫖曰:「毁不灭性,圣人之制,不胜丧,比于不孝。有我在,那得自毁如此!可即强进饮粥,太子奉勅,乃进数合」。自是至葬,曰进麦粥一升,帝又勅曰:「闻汝所进过少,转羸瘦,我比更无病,正为汝如此,胸中亦圯塞成疾,应强加饘粥,不使我恒尔悬心」。虽屡奉劝逼,终丧日止一溢,不尝菜菓之味,体素壮,腰带十围,至是减削过半,每入朝,士庶见者莫不下泣。 《经济𩔖编》曰:太宗立太子,遇物则诲之,见其饭则曰:「汝知稼穑之艰难,则尝有斯饭矣!见其乗马,则曰:「汝知其劳而不竭其力,则尝得乗之矣」。见其乗舟,则曰「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民犹水也,君犹舟也,见其息于木下,则曰:「木从绳则直,后从諌则圣」。 又曰:太宗作《帝范》十二篇以赐太子,曰君体、建亲、求贤、审官、纳諌、去谗、戒盈、崇俭、赏罚、务农、閲武、崇文且曰:「修身治国,备在其中,一旦不讳,更无所言矣。又曰:「汝当更求古之哲王以为师,如吾不足法也。夫取法于上,仅得其中,取法于中,不免为下,吾居位以来,不善多矣,锦绣珠玉,不絶于前,宫室台榭屡有兴作,犬马鹰隼无逺,不致行游四方,供顿烦劳,此皆吾之深过,勿以为是而法之,顾我𢎞济苍生,其益多,肇造区夏,其功大益,多损少,故人不怨,功大过㣲,故业不堕然,比之尽美尽善,固多愧矣!汝无我之功勤,而承我之冨贵,竭力为善,则国家仅安,骄惰奢纵,则一身不保。 又曰:「上疑太子柔弱,宻谓长孙无忌曰:雉奴懦,恐不能守社稷。吴王恪英果𩔖我,我欲立之,何如?无忌固争,以为不可。上曰:公以恪非已之甥耶?」无忌曰:太子仁厚,真守文良主。储副至重,岂可数易!」上乃止。 《唐书》曰:太子𢎞仁孝,未尝有过,而后将逞,志𢎞奏请数怫㫖。上元二年,从幸合璧宫,遇酖薨,天下莫不痛之。诏諡孝敬皇帝。 又曰:节愍太子重俊率李多祚等矫发羽林兵杀武三思、崇训并其党十馀人,帝召右羽林将军刘仁景等拒之,兵败死。经济𩔖编》曰:睿宗将立太子,以宋王成器嫡长平王隆基有功,疑不能决,成器辞曰:「国家安则先嫡,长危则先有功,茍违其冝,四海失望,臣死不敢居平王之上」。刘幽求曰:「除天下之祸者,当享天下之福。平王拯社稷之危,救君亲之难,论功语徳,无可疑者」。上从之。 又曰:太平公主与益州长史窦懐贞等结为朋党,欲以危太子,睿宗尝宻召韦安石,谓曰:闻朝廷皆倾心东宫,卿宜察之。对曰:陛下安得亡国之言,此必太平之谋耳!太子有功于社稷,仁明孝友,天下所知,愿陛下无惑谗言。睿宗瞿然曰:朕知之矣,卿勿言。时公主在帘下窃听之,以飞语䧟安石,公主又尝乗辇邀宰相于光范门内,讽以易置东宫,衆皆失色,宋璟抗言曰:东宫有大功于天下,真宗庙社稷之主,公主奈何忽有此议!顷之,睿宗谓侍臣曰:术者言五日中当有急兵入宫,卿等为朕备之。张说曰:此必谗人欲离间东宫,愿陛下使太子监国,则流言自息矣。姚崇曰:说所言,社稷之至计也。睿宗恱太平公主,蒲州安置,命太子监国,六品以下除官及徒罪以下,并取太子处分。 《唐书》曰:武恵妃宠幸倾后宫,生夀王瑁,爱与诸子絶等,而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各以母失职,颇怏怏恵妃,谋倾太子,帝召宰相议,欲废之,张九龄固争,以为不可恵妃,宻使宫奴牛贵儿谓九龄曰:有废必有兴,公为之援,宰相可长处。九龄叱之,以其语白帝,帝黙然而止。及九龄罢,李林甫専政,数称夀王,美以揠妃意恵妃,又譛太子二王谋反,遽召宰相林甫议,答曰:此陛下家事,非臣所宜预。帝意决,乃诏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同恶均罪,并废为庶人,寻遇害,天下寃之,号「三庶人」。 又曰:帝之为太子也,值太平公主构逆,左右悉持两端,凡宫中动止必以闻,帝不自安,㑹杨良媛方娠,宻语侍读张说:身且不保,奈何?」育子命挟剂以入,宻于曲室煑之,若有介而戈者环鼎三,由是三煑尽覆,以告说曰:「天命也!乃止生男,是为肃宗。 又曰:肃宗在东宫,李林甫隂构不测,太子内忧,鬓髪斑秃,后入谒,帝见不恱,因幸其宫顾,庭宇不汛扫,乐器尘蠧,左右无嫔侍,帝愀然谓髙力士曰:「儿居处乃尔,将军叵使我知乎?」诏选京兆良家子五人,虞侍太子,力士,请取掖庭衣冠子畀之,诏可得三人,而吴氏在其中,因蒙幸忽寝,厌不寤,太子问之,辞曰:「梦神降我,介而剑,决我脇而入,殆不能堪」。烛至,其文尚隐然,生代宗,为嫡皇孙。三日,帝临澡之孙,体挛弱,负姆嫌陋,更取他儿以进,帝视之不乐,姆叩头言非是,帝曰:「非尔所知,趣取儿来!」于是见嫡孙,帝大喜,向日视之曰:「福过其父」。帝还,尽留内乐宴具,顾力士曰:「可与太子饮,一日见三天子,乐哉!」 《经济𩔖编》曰:建宁王倓既为张良娣所构,肃宗怒而幽死,又欲摇动代宗,至徳三载,㨗书至凤翔,肃宗召李泌于长安,泌从容求去,帝坚留之,泌言:五不可留」。肃宗良久曰:「卿以朕不从卿北伐之谋乎?」对曰:「非也。所不敢言者,乃建宁耳」。帝曰:「建宁,朕之爱子,为小人所教,欲害其兄,图继嗣,朕以社稷大计,不得已而除之耳。泌曰:若有此心,广平当怨之。广平每与臣言其寃,輙流涕呜咽。臣今辞陛下去,始敢言之耳。帝曰:渠尝夜扪广平,意欲加害。对曰:「此皆出谗人之口,岂有建宁之聪明孝友肯为此乎?且陛下昔欲用建宁为元帅,臣请用广平、建宁,若有此心,当深憾于臣,而以臣为忠,益相亲善,陛下以此可察其心矣。肃宗乃泣下曰:先生言是也。既徃不咎,朕不欲闻之。泌曰:臣所以言之者,非咎既徃,乃欲陛下慎将来耳。昔天后有四子,长曰太子,𢎞天后,方圗称制,恶其聪明,酖杀之,立次子雍王贤,贤内忧惧,作黄台瓜辞以感悟天后,天后不聼,贤卒死于黔中。其辞曰: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为可四,摘抱蔓归。今陛下已一摘矣,慎无再摘!肃宗愕然曰:安有是哉!自是广平始安。 又曰:郜国大长公主适驸马萧升主女为太子妃,或告主淫乱,且为厌祷,徳宗大怒,幽主于禁中,切责太子,太子不知所对,请与萧妃离婚,徳宗召李泌告之,且曰:舒王近已长,立孝友温仁」。泌曰:陛下惟有一子,奈何欲废之而立侄?徳宗勃然怒曰:卿何得间人父子!谁语卿!舒王为侄者对曰:大厯初,陛下语臣,今日得数子,臣请其故,陛下言昭靖诸子,主上令吾子之。今陛下所生之子犹疑之,何有于侄舒?王虽孝,自今陛下宜努力,不复望其孝矣!自古父子相疑,未有不亡国覆家者,臣敢以家族保太子,必不知谋,向使杨素、许敬宗、李林甫之徒,承此㫖,已就舒王圗定䇿之功矣!」上曰:「为卿迁延至明日思之。太子遣人谢泌曰:若必不可救,欲先自仰药,何如?泌曰:必无此虑,愿太子起敬起孝间」。一日,上开延英阁,独召泌流涕,抚其背曰:非卿切言,朕今日悔无及矣!太子仁孝,实无他也。泌拜贺,因曰:陛下圣明,察太子无罪,臣报国毕矣。 《唐书》曰:「宪宗时,惠昭太子薨,是时遂王嫡,而澧王长,多内助。帝将建东宫,诏崔羣为澧王作让表,羣奏:大凡已当得,则让不当得之,乌用让?今遂王嫡,宜为太子。帝従其议。后穆宗立,以吏部侍郎召之,劳之曰:我为太子,卿力也。羣曰:此先帝意,臣何力焉!且陛下向为淮西节度使,臣起制草,其言有能辨南阳之牍,允符东海之贵,先帝然之,则传付久矣。 《经济𩔖编》曰:后唐北都留守,従荣年少骄狠,不亲政务,唐主遣左右徃讽导之,其人谓曰:「河南相公恭谨好善,亲礼端士,有老成之风,相公齿长,宜自策励,勿令声问,出河南下」。从荣不恱,退告杨思权曰:「吾其废乎?」思权因劝从荣多募部曲、缮甲兵,隂为自固之备,其人惧,以告冯贇,贇宻奏之,唐主召思权诣阙,亦弗之罪,及贇入为宣徽使,谓执政曰:「从荣刚僻而轻易,宜选重徳辅之」。史舘」。修撰张昭逺亦言:「古者人君即位则建太子,所以明嫡庶之分,塞祸乱之源,今卜嗣建储,臣未敢轻议,至于恩泽赐与之间,婚婣省侍之际,嫡庶长幼,宜有所分,示以等威,絶其侥冀。唐主赏叹其言而不能用。 又曰:宋太宗在位久,储贰未立,冯拯䓁上疏言之,帝怒斥之,岭南中外无敢复言者。寇凖自青州召还,入见,帝问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凖曰:「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官,不可也,唯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俛首久之,屏左右曰:「襄王可乎?」凖曰:「知子莫若父,圣意既以为可,愿即决定」。遂以元侃为开封府尹,进封夀王。元侃,帝第三子也。 又曰:「元侃既为皇太子更名,恒大赦。自天佑以来,中国多故,立储之礼,废及百年,至是始举而行,中外胥悦。太子既立庙,见还宫市肆,民拥道喜跃曰:少年天子也」。帝闻之不怿,召寇凖谓曰:「人心遽属太子,欲置我何地?」准再拜贺曰:「此社稷之福也」。帝悟,入语后嫔,宫中皆前庆。帝喜,复出,延凖饮,极醉而罢。 又曰:太宗不豫,宣政使王继恩忌太子英明,隂与参知政事李昌龄、知制诰胡旦等谋立楚王元佐,帝崩,皇后令继恩召吕端,端知有变,即绐继恩入书阁,鎻闭之,亟入宫,后问曰:「宫车已晏驾,立嗣以长顺也,今将何如?」端曰:「先帝立太子,正为今日,岂容更有异议?」后黙然,乃奉太子至福宁殿即位,垂帘引见羣臣,端平立殿下不拜,请卷帘,升殿审视,然后降阶,率羣臣拜焉。 《宋史》曰:仁宗在位三十五年,未有继嗣,嘉佑初,暴得疾,中外大小之臣,无不寒心,莫敢先言,范镇独奋曰:「天下事尚有大于此者乎?」即上章言之,不报,凡见上面陈者三言,益恳切镇泣,帝亦泣曰:「朕知卿忠,卿言是也,当更俟三二年」。章十九上,待命百馀日,须髪为白,朝廷知不能夺,乃罢知諌院,改集贤殿修撰。镇虽觧言职,无歳不申前议,见帝春秋益髙,每因事及之,冀以动帝意,至是因入谢,首言:「陛下许臣今复三年矣,愿早定大计」。又因祫享,献赋以讽。 又曰:包拯权御史中丞,奏曰:东宫虚位日久,天下以为忧,陛下持久不决,何也?」仁宗曰:「卿欲谁立?」拯曰:「臣不才备位,乞豫建太子者,为宗庙万世计也。陛下问臣欲谁立,是疑臣也。臣年七十,且无子,非邀福者」。帝喜曰:「徐当议之」。 又曰:「仁宗既连失三王,自至和中得病,不能御殿,中外惴恐,臣下争以立嗣固、根夲为言,包拯、范镇尤激切,积五六嵗,依违未之行,至是韩琦乗间进曰: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系,自昔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陛下春秋髙,未有建立,何不择宗室之贤者,以为宗庙社稷计?」帝曰:「后宫将有就馆者,姑待之」。已又生女,一日,琦懐汉书,孔光𫝊以进曰:「成帝无嗣,立弟之子,彼中材之主,犹能如是,况陛下乎?愿以太祖之心为心,则无不可者」。又与曽公亮、张升、欧阳修极言之㑹,司马光、吕诲皆有请,琦进读二疏,帝遽曰:「朕有意久矣,谁可者?」琦惶恐对曰:「此非臣辈所可议,当出自圣择」。帝曰:「宫中尝飬二子,小者甚纯,近不慧,大者可也」。琦请其名,帝以宗实告,即英宗也。琦等遂力赞之,议乃定。 《经济𩔖编》曰:宗实天性笃孝,好读书,不为燕嬉䙝,慢服御俭素如儒者,时居濮王丧,乃起复知宗正寺,琦曰:「事若行,不可中止。陛下断自不疑,乞内中批出」。帝意不欲,宫人知,曰:「只中书行足矣」。命下,宗实固辞,乞终丧,帝复以问琦,琦对曰:「陛下既知其贤而选之,今不敢遽当,盖器识逺大,所以为贤也,愿固起之」。及既终丧,琦言宗正之命初出,外人皆知必为皇子,不若遂正其名,帝従之,琦至中书,召翰林学士王圭草诏,圭曰:「此大事也,非面受㫖不可」。明日请对,曰:「海内望此举久矣,果出自圣意乎?」帝曰:「朕意决矣!」王圭再拜,贺始退,而草诏诏下,宗实称疾固辞,章十馀上,记室周孟阳请其故,宗实曰:「非敢徼福以避祸也」。孟阳曰:「今已有此迹,设固辞不受,中人别有所奉,遂得燕安无患乎?」宗实始悟。司马光言于帝曰:「皇子辞不赀之富,至于旬月,其贤于人逺矣!然父召无诺,君命召不俟驾,愿以臣子大义责之,宜必入」。帝従之,宗实遂受命入宫。 又曰:英宗久疾,韩琦入问起居,因进言曰:「陛下久不视朝,愿早建储,以安社稷」。帝颔之,琦请帝亲笔指挥,帝乃书曰:「立大大王为皇太子」。琦曰:「必頴王也,烦圣躬更亲书之」。帝又批于后曰:「頴王顼」。琦即召学士承㫖张方平至福宁殿草制,帝慿几言言不可辨,方平复进笔,请书其名,帝力疾书之。太子既立,帝因泫然下泪,文彦博退,谓琦曰:「见上顔色否?人生至此,虽父子亦不能不动也」。 《宋史》曰:元懿太子薨,髙宗未有后,而昭慈圣献皇后自江西还行在,后尝感异梦,宻为髙宗言之,髙宗大寤,㑹右仆射范宗尹造膝以请,髙宗曰:「太祖以神武定天下,子孙不得享之,遭时多艰,零落可悯,朕若不法仁宗,为天下计,何以慰在天之灵?」于是诏选太祖之后,同知枢宻院事李回曰:「艺祖不以大位私其子,发于至诚,陛下为天下逺虑,合于艺祖,可以昭格天命」。髙宗曰:「此事不难行,朕于伯字行中选择,庶几昭穆顺序」。而上虞丞娄寅亮亦上书言:「昌陵之后,寂寥无闻,仅同民庶,艺祖在上,莫肯顾歆,此金人所以未悔祸也,望于伯字行内,选太祖诸孙有贤徳者」。髙宗读之,大感叹。绍兴二年,选秦王徳芳五世孙左朝奉大夫子偁之子伯琮入宫,至三十年,立为皇子。三十二年,立为皇太子,改名眘,受禅为孝宗。 《经济𩔖编》曰:孝宗始以白布巾袍视事于延和殿,朔望诣徳夀宫,则衰绖而杖如初,诏太子参决庶务于议事堂,左谕徳,尤袤言于太子曰:「大权所在,天下之所争趋,甚可惧也。愿殿下事无大小,一取上㫖而后行,情无厚薄,一付衆议而后定」。又曰:「储副之位,止于侍膳问安,不交外事,抚军监国,自汉至今,多出权宜,事权不一,动有触碍,乞俟祔庙之后,便行恳辞,以彰殿下令徳」。又曰:「宁宗以国夲未立,命选太祖十世孙年十五以上者,教育宫中,如髙宗择普安王故事」。初,庆元人余天锡,为史弥逺家童子师,性谨愿,弥逺在相位,以帝未有储嗣,而沂靖恵王近属亦未有后,欲借沂王置后为名,隂择宗室中可立者,以备皇子之选,㑹天锡告还乡,秋试弥逺,宻语之曰:「今沂王无后,宗子贤厚者,幸具以来」。天锡渡浙舟,抵越西门,㑹天大雨,过全保长家避雨,保长知其为丞相客,具鸡黍甚肃,须臾,有二子侍立,天锡异而问之,保长曰:「此吾外孙,赵与莒与芮也。日者尝言二儿后当极贵」。天锡因忆弥逺言,及还临安,以告之,弥逺命,召二子来,保长大喜,鬻田治衣冠,集姻党送之,且诧其遇,及见弥逺善相,大竒之,恐事泄不便,遽使复归,保长大慙,逾年,复召二子保长,辞谢不遣,弥逺乃使天锡宻谕保长,遂载至临安,及贵和立为皇子,更名竑,补与莒秉义,即赐名贵诚,后弥逺忌,竑立贵诚为帝,是为理宗也。 又曰:理宗家教甚严,太子鸡初鸣,问安冄鸣回宫三鸣徃㑹议所,参决庶事,退入讲堂,讲经史,将晡,复至榻前,问今日讲何经,答之,是则赐坐赐茶否,则为之反覆,剖析又不通,则继以怒,明日须更覆讲,率为常例」。贝辽史》曰:辽,义宗名贝,太祖长子,幼聪敏好学,外寛内挚。神册元年,立为皇太子,时太祖问侍臣曰:受命之君,当事天敬神,有大功徳者,朕欲祀之,何先?皆以佛对。太祖曰:佛非中国教。贝曰:孔子大圣,万世所尊,宜先太祖,恱即建孔子庙。诏皇太子春秋释奠。 又曰:太祖破辉罕城,改其国曰东丹,名其城曰天福,以贝为人,皇王主之,仍赐天子冠服,建元甘露称制,置四相及百官,一用汉法。歳贡布十五万端,马千匹。上谕曰:「此地濒海,留汝抚治,以见朕爱民之心」。驾将还贝,作歌以献贝辞。太祖曰:「得汝治东土,吾复何忧!」贝号泣而出。 又曰:后太祖讣至贝,即日奔赴山陵,贝至,皇太后意欲立徳光,乃谓公卿曰:大元帅功徳及人神,中外攸属,宜主社稷」。乃与羣臣请于太后而让位焉,于是大元帅即位,是为太宗。又曰:太宗既立,见疑,以东平为南京,徙贝居之,尽迁其民,又置卫士,隂伺动静。贝既归国,命王继逺撰建南京碑,起书楼于西宫,作乐田园诗,唐明宗闻之,遣人跨海持书,宻召贝贝,因畋海上,使冄至贝,谓左右曰:「我以天下让主上,今反见疑,不如适他国,以成吴泰伯之名」。立木海上,刻诗曰:「小山压大山,大山全无力,羞见故乡人,不如投他国」。携髙美人,载书浮海而去。唐明宗以天子仪卫迎贝贝坐船殿,衆官陪列,至汴,见明宗,明宗以荘宗后夏氏妻之,拜懐化军节度使,镇滑州,至世宗即位,,諡让国皇帝,重熙二十年,増諡文献钦义皇帝,庙号义宗,终辽之代,贤圣继统,皆其子孙也。 又曰:章肃皇帝小字鲁呼,太祖第三子。少勇悍多力,而性残酷。太祖尝观诸子寝鲁呼缩项卧内,曰:「是必在诸子下」。又尝大寒,命诸子采薪,太宗不择而取,最先至人。皇王取其乾者束而归,后至鲁,呼取少而弃多,既至,袖手而立,太祖曰:「长巧而次成,少不及矣」。而母笃爱之。天显五年,立为皇太弟。及世宗即位鎭阳,太后怒,遣鲁呼将兵击之,至泰徳泉,为所败。耶律乌哲入谏,太后曰:「主上已立,宜许之」。鲁呼在侧作色曰:「我在乌云安得立?」乌哲曰:「奈公酷暴失人心何?」太后曰:「昔我与太祖爱汝异于诸子,谚云:偏怜之子不保业,难得之妇不主家。我非不欲立汝,汝自不能矣」。重熙末,更諡章肃皇帝。 《金史》曰:国初制度未立,太宗、熙宗皆自安,班贝勒即帝位。安班、贝勒者,汉语云最尊官也。熙宗立济安为皇太子,始正名位,定制度焉。 《经济𩔖编》曰:金世宗谓太子曰:「朕为汝措天下,当无复有经营之事,汝惟无忘祖宗纯厚之风,以勤修道徳为孝、明信赏罚为治而已。昔唐太宗谓髙宗曰:「吾伐髙丽不克终,汝可继之。如此之事,朕不以遗汝」。唐太宗又尝曰:「尔于李绩无恩,今以事出之,我死,宜即授以仆射,彼必致死力矣!君人者,焉用伪为?受恩于父,安有忘报于子者乎?朕御臣下,惟以诚实耳」。 又曰:元太子珍戬,世祖之长子,初封燕王,守中书令,兼判枢宻院事刘秉忠荐中山王恂以辅之,世祖以为太子赞善,勅两府大臣,凡有启禀,必令恂与闻恂言太子付托至重,当延名徳,与之居处,况兼领中书枢宻之政,诏条所当遍览,庶务亦当屡省,又以辽金之事近接耳目者,区别善恶上之。 又曰:珍戬初从姚枢、窦黙学,仁孝恭俭,尤优礼大臣,一时在师友之列者,非朝廷名徳,则布衣节行之士,在中书日久,明于聴断,闻四方科徵挽漕造作和市,有系民之休戚者,多奏罢之,中外归心焉。江西行省以嵗课羡钞四十七万贯来献,太子怒曰:朝廷但令汝等安百姓,百姓安钱粮,何患不足?百姓不安,钱粮虽多,能自奉乎?」尽却之。中庶子布斯必以其子阿巴齐入见,谕之以母读蒙古书,须习汉人文字,行台治书侍御史王恽,进《承华事略》二十篇,太子览之,至汉成帝,不絶驰道,唐肃宗改服绛纱为朱明服,心甚喜,曰:我若遇是礼,亦当如是」。又至邢峙止齐太子食邪蒿,顾侍臣曰:「一菜之名,遂能邪人邪?詹事张九思曰:「正臣防㣲,理固当然」。太子善其说,令诸子傅观其书。时帝春秋髙,南台御史上书请内禅,太子闻之惧,台臣寝其章,不敢闻,而阿哈玛特之党塔竒呼阿萨尔等请收百司吏案,钩考天下钱榖,欲因以发之,都事尚文曰:「是欲上危太子,下䧟大臣,其谋奸矣!」遂语御史大夫及丞相先入言之,以夺其谋,帝震怒曰:「汝等无罪耶?丞相进曰:臣等无所逃罪,但此辈名载刑书,而为此举,实动摇人心耳」。太子益忧惧不自安,寻卒。 又曰:皇子阿裕尔实哩达喇入端本堂肄业,以李好文为谕徳,归旸为赞善,张冲为文学,命托克托领其事,堂虚中座,以俟临幸,皇子与师傅分东西乡坐,授书其下僚属以次列坐,好文取经史集有关治体者,为书,曰端本堂经史要义,又取古史,自三皇迄今,宋国祚久速,治乱兴废为书曰大寳,録前代帝王善恶当法戒者,为书曰大寳龟鉴以进。他日,皇子坐清宁殿,分布长席列坐,髙丽西番僧曰:「李好文先生教我儒书多年,尚不晓其意,今听佛法,一夜即晓」。由是愈崇尚佛学。 《明纪事本末》曰:「太祖即位之初,中书及都督府议仿元旧制,设中书令,欲奏以太子为之。上曰:元人事不师古,设官不以任贤,惟𩔖是与,岂可取法!且吾子年齿未长,更事未多,所宜尊礼师傅,博通今古。他日军国重务,皆令启闻,何必效彼作中书令乎? 又曰:太祖洪武元年,礼部尚书陶凯请选人専任东宫官属,上曰:「朕以廷臣有徳望者兼东宫官,非无谓也,尝虑廷臣与东宫官属有不相能,遂成嫌隙,江充之事,可为明鉴。朕今立法,令台省等官兼东宫官,赞辅之父子,一体君臣一心」。于是以李善长为太子少师兼詹事,冯胜兼副詹事,杨宪、傅瓛兼府丞、徐达兼太子少傅、常遇春兼太子少保、邓愈、汤和兼太子谕徳,章溢兼太子赞善大夫、刘基兼太子率更令。上谕善长等曰:「朕于东宫不别设府僚,而以卿等兼之者,盖军旅未息,朕若有事于外,必留太子监国,若设府僚,卿等在内,事当启闻,太子或听断不明,卿等必谓府僚导之,嫌疑由是而生,朕所以特置賔客谕徳等官,以辅成太子徳性,且选名儒为之賔友。 又曰:「太祖建大本堂,命取古今图籍充其中,延儒臣教授太子诸王,以起居注魏观,侍太子说书。 又曰:「上问太子:近儒臣讲说经史何事?」对曰:「昨讲《汉书》七国叛汉事」。遂问:此曲直谁在?」对曰:「曲在七国」。上曰:「此讲官偏说耳。景帝为太子时,常投博局杀吴王世子。及为帝,又听鼂错之说,黜削诸侯。七国之变,实由于此。若为诸王讲此,则当言藩王必上尊天子,下抚百姓,为国家藩辅,以无挠天下公法。如此,则为太子者,知敦睦九族,隆亲亲之恩,为诸子者知夹辅王室,尽君臣之义。 《通纪》曰:太祖一日,録囚毕,令御史袁凯送东宫覆审,逓减之。凯还,复命,上问:「朕与东宫孰是?」凯顿首曰:「陛下法之正,东宫心之慈」。上大喜,悉从之。 又曰:成祖永乐二年,册立世子髙炽为皇太子,命礼部尚书蹇义、兵部尚书金忠并兼詹事府詹事,礼部尚书李至刚兼左春坊,翰林院学士觧缙兼右春坊,黄淮、胡广为左右庶子兼侍读,胡俨、杨荣为左右谕徳兼侍讲,杨士竒、金幼孜兼左右中允。初上议建储,武臣请立髙煦,谓其有扈从功,金忠以为不可,上犹豫不定,遂召觧缙预议,又宻以问黄、淮,皆言立嫡以长万世正法,上意遂决。 《弇山堂别集》曰:文皇一日召觧,缙至便殿,屏左右问曰:「汉王英武𩔖我,太子不如也,于汝意何如?」缙曰:「太子守成令主,天下之本,岂可轻动?」文皇黙然,缙出泄其语,为汉王所诉,出为交址参议,又三年,请凿章江水,忤㫖下狱久之,竟以旧憾忿死。 《明纪事本末》曰:成祖以文华寳鉴授太子,顾侍臣觧缙等曰:皇考尝采经𫝊格言为《储君昭鉴録》,此书稍充,广之益以皇考圣谟大训,以为子孙万世帝王之法。昔秦始皇教太子以法律,晋元帝授太子以韩非书,帝王之道废而不讲,所以乱亡。朕此书皆大经大法,卿等兼辅东宫,当以此为说,庶几成其徳业,他日不失为守成令主。 又曰:上又谕黄淮、杨士竒曰:东宫侍侧,朕问今日讲官说何书?对曰:论语君子小人和同章,因问:何以君子难进易退,小人则易进难退?对曰:小人逞才而无耻,君子守道而无欲。又问曰:何以小人之势常胜?对曰:此系上人之好恶,如明主在上,必君子胜矣。朕喜其学问有进,卿等其尽心辅之。 又曰:成祖廵幸北京,敕皇太子监国,惟文武除拜、四裔朝贡、边境调发,上请行在,馀常务不必启闻,仍命蹇义、金忠、黄淮、杨士竒辅导监国。 又曰:永乐十一年,上幸北京,亲征卫喇特明年六月班师,太子遣金忠等赍表徃迎。八月,帝至北京,以太子所遣使迎车驾缓,且书奏失辞,怒曰:「此辅导者之咎也!」汉王髙煦复谮之,遂遣使逮蹇义、黄淮、杨士竒、杨溥、芮善及司经局正字金问等,至中途,有㫖宥蹇义回南京,黄淮先至北京下狱,次日,士竒及金问继至,上曰:杨士竒姑宥之,朕未尝识金问,何以得侍东宫?」命法司鞫之,寻召士竒至,问东宫事,士竒叩头称太子孝敬诚至,凡所稽迟,皆臣等之罪,乃下士竒锦衣衞狱,未几,特宥复职,时金问辞连溥等,遂相继下狱,有白事者曰:「殿下知谗人乎?」太子曰:「吾不知知为子耳。 又曰:太子监国时,两京距隔数千里,小人隂附汉府者,谗构百端,侍从监国之臣,朝夕惴惴,人不自保,上遣礼部左侍郎胡濙廵江浙诸郡,陛辞,上谕曰:人言东宫多失,可多留数日,试观何如?宻奏来奏字,须大晩至,即欲观也。濙至京师,日随朝凡见东宫所行之善,退即记之,勲臣某者语不谨,侍衞梃之,仍当陛口奏,有㫖不问,既退,亟宣侍衞者赏钞若干锭,于是羣臣皆言不显责大臣而旌禁衞,所以寛有罪而愧其心,见殿下之仁明也,居稍久,杨士竒曰:「公命使也,宜亟行」。濙权辞,谢曰:「方治冬衣未完尔」。至安庆始书奏,以所见皆诚敬孝谨七事,宻疏以闻,上览之大恱,自是不复疑太子。 《通纪》曰:「景帝欲易太子,恐文武大臣不从,与太监王诚、舒良谋,先啖阁下诸学士,各赐金五十两、银一百两。陈循辈惟知感惠,遂以太子为可易。时广西思明府知府黄●庶兄●,欲夺嫡隂谋,使人杀●,罪发当死,乃遣人赴京,先赂用事者,上疏请易太子,下礼部,㑹多官议。陈循等将覆奏署名,王直不得已,亦署奏,上遂改封皇太子见深为沂王,而立见济为皇太子。于是升赏太滥,有满朝,皆太保一部两尚书之謡。 又曰:见济遘疾,殇殂,锺同手疏请朝南宫,复沂王为皇太子,未上,以示都御史刘广,衡止之,以讽礼部尚书胡濙,濙缩不敢,对曰:「作死作死」。同不听,竟上之。适章纶亦上疏陈修徳弭灾十四事,其一谓宜朝见于南宫,以敦同气之情,以隆尊崇之礼,复沂王于储宫,以定天下之大本。疏入,已晡时,帝览毕,大怒,日已暝,宫门闭,传㫖自门隙中出,命锦衣衞即刻逮捕,入狱拷讯,又二日,并锺同逮治,日加拷掠,流血被体,逼令诬引大臣并南宫通谋,不伏,复加炮烙之刑,穷治惨酷,濵死卒无一语他,及㑹天大风雨,黄沙四塞,乃宻敕锦衣衞缓其狱。 又曰:宪宗成化六年七月,皇子生母纪氏,在御妻之列,既有孕,万贵妃知而恚之,百般苦楚胎,竟不堕,上令托病出居安乐堂以痞报,而嘱门官䕶视之。至是皇子生,母乳不足,太监张敏使女侍以粉哺之,至弥月,西内废后,吴氏保抱惟谨,不使贵妃知之。 又曰:成化十一年五月,手勅礼部:朕皇子年已六嵗,未有名,礼部㑹同翰林院拟奏。先是,悼恭太子薨,禁中渐传西宫有一皇子,上心甚念之,然虑为万贵妃所忌,至是张敏厚结贵妃主宫,太监段英乗间言之,贵妃惊曰:「何不早令我知?」遂启上,即召见,天性感通,相持泣下,动容出语,矩度不凡,上抚之大喜,贵妃具服进贺,召皇子母纪氏厚赐之,遂令内阁拟名,不称㫖,上亲名之,徙纪氏居西内永夀宫礼,数视皇妃,中外闻之大悦,十一月,立为皇太子。 又曰:成化二十一年三月,泰山屡震。壬午朔,四鼓大震,是夜复震。丙戍四鼓,复震。甲午、乙未相继震。庚子,连震二次,有司奏闻。时椒寝渐繁,上颇有易树意,而未宣露㑹。钦天监奏言:泰山震动,应在东宫。上大惊,意遂已。 |
4 | 太子二 |
5 | 原树嫡。 立长 幼海 少微: 黄离 苍震 天序 国贞 储贰 明两 守祧 主器 洊雷 《重海》 増吞日。 流星 翦鬌 升榻。 生日 乐悬 御名 御字, 侍观。 选择: 练歴 迎劳。 龙符 玉契。 针氊掷倒, 请过家 入民舍。 寳庆曲》 黄台辞: 縁橦儿 漆室女 原瑶山。 《伊水》 桂宫 兰殿青宫。 𤣥圃, 龙楼 鸡㦸 博,望。 宣猷西池。 东阁崇贤。 求福 银榜 铜扉。 増东宫。 少阳 。 东朝 《东储》 仪宸。 承华。 香殿 别院。 𤣥圃池乐贤堂旬日一还。 不令居外。 原赤旄 黄麾。 鸾旌。 象辂 花枕 画幡。 铜羊 金马 建九旗。 舞六佾 丹霞刀。 彩虹劒 増元服。 执圭 玉册 金辂。 赐印。 梦寳 青盖车。 朱明服。 原夏启。 周诵 周发 汉庄 魏丕 晋绍 増子启,最长。 雉奴仁懦, 宫使。 押班。 开封尹。 中书令 原四术 三善: 玉裕金声。 五称: 三至, 汉幄。 周寝 寝门 驰道 尝药 省膳。 齿胄问竖, 春诵夏弦 抚军监国, 増推让。 不凡藏书。 善画。清内难。 为元帅。 阙门歩。 肩舆入, 五日一开资善堂。 一月,再至中书省。 减依字。 测瓯名 诵诗无荒。 写经祈福, 毋持大心!」 知有圣徳。 被服如儒生。 沿途问民瘼。 东宫二十年, 监国二十年 原问杜 礼荀 《郑书》: 刘易 卞赋: 《温箴》 二疏 四皓 四友。 六傅 师友 賔客:端士正人。 司过亏善。 増迎门。 拜傅。 㳺习 谦冲 哲王师。 名儒傅。 不在学书。 随事规正, 讲官非正不陈。 经幄日侍不出, 唤醒此心。 心犹印版, 致书称名,惶恐」。 赍书賛善先生, |
6 | 太子三 |
7 | 原成业 继体 长男 元子》 凤笙》 鹤禁。 作乐,吹铜。 抗法 《喜颂》 匕鬯。 弧矢 好儒术, 拜太傅。 敎以礼。 谕诸徳: 太子出㑹。 羣臣见仪: 辅翼归道。 监抚馀闲 作禖祝。 生甲观 摇夲 乱本不安, 不乐 思子之宫。 归来之台 太子君之贰太子,国之栋。 记过之史 彻膳之宰 太师持铜。 太宰持升。 升西阶 见南郊。 命膳宰。 报至尊 春夏学干戈 秋冬学羽龠。 妙思六经》、逍遥百氏。 潜思书籍。 游谈庄老 安车班论 舆轮徐动。 娱侍朝夕 入侍讽诵。 兼资敏达 先习教训 义徳允休。 听亮雄断一日之长 听允之徳 恭敬而温文。 敎喻而徳成。。 行不正履 不脱冠带。 过阙则下,过庙则趋。 天地降祥,储君应祉。 太子仁孝,天下皆闻。 太子名号,系于百姓。 従者文学托乘后车 文帝得立,喜抱辛毗 庆由一人。万国作喜。 寛敦谨慎,文词博敏。 増至孝自天性与道合。 聪敏慧悟,机思若流。 沉毅好断,理诣自幽。 疾谀亮物,雅悦直言。 好学爱贤,不耻下问。 英姿迈古,艺业超时。虚襟恭让,尊师重道。 轻财好施,勤恤民隐。 选重师保,慎简宫僚。 定齿胄讲业之仪。行问道严师之礼。 带刀一枚。 葅酱一合。 道契,生知》 名髙盛古 原位尊储副。 徳荗元良 合洊雷之象 居明两之位: 出龙楼而问诏。 入虎闱而齿胄。 游洊雷之讲肆。 齿明《离》之胄筵 继正体以为大本。 毓明徳而居少阳。 立太傅、少傅以养之,观徳行而审喻之。 选端士以衞翼之。 爵以王嗣,昧爽而朝。 増国之上嗣,古者元良。 文昌著于前星,秬鬯由于守器。 苍震发前星之辉,黄离表重轮之瑞。 绚气逸于风云,好词光于日月。 |
8 | 原诗梁刘孝威重光诗》曰:「重光储后,宣制义也。赫赫重光,明明二圣。帝作储述,礼和乐正。中衢置尊,髙堂悬镜。其酌不穷,其明逾盛。徳音孔昭,民胥攸咏。明明二圣,赫赫重光。风神洒落,容止汪洋。瞻彼谈扇,载抑载扬。何斯天辩,如圭如璋,顔闵函席,游夏升堂,以卿以士,惟公惟王,思媚储后,顾哉乐康,芃芃黍苗,隂雨膏之诜诜,缨冕储王道之,道之以礼,齐之以仁理,则探圣,言则穷神。训于四国,覃于万民。 又奉和简文帝太子》诗曰:「太子天下本,元良万国贞。周朝推上嗣,汉世纪重明。前星涵瑞采,洊雷扬逺声,三善𫝊乐正,百行纪司成。九流通已辨,七经咸所精。博闻强子政,髙才凌长卿。礼尊逾屈已,徳盛益卑情。仙气贻锺相,儒道推桓荣。延贤博望苑,视膳,长安城园绮随金辂,浮丘侍玉笙。智囊前敛笏,端士后垂缨,九仙良所重,四海更东倾。班输同䇿乗,甲观齐蓬瀛。 《陈徐陵同江詹事登宫城南楼诗》曰:「元良属上徳,率土被中孚,汉幄朝无怠,周门夕复趋。桓经既受业,贺邦且尊儒,壮志谐风雅,高文㑹斗枢。铿锵叶舞蹈,照烂等琨瑜。河水慙雄伯,漳川仰大巫。鲍鱼宁入俎,钓鼈匪充厨。叔誉恒词屈,防年岂滥诛。 《隋江总宴乐》《修堂应令》诗曰:「肃城通甲观,承华启画堂。北宫降恩赏,西园度羽觞。殊私奉玉裕,终宴在金房。庭晖连树彩,檐影接云光。仙如伊水驾,乐似洞庭张。弹丝命琴瑟,吹竹动笙簧。庸疎滥应阮,衰朽恧连章。 唐虞世南追从銮舆夕顿戏下诗曰:「重轮依紫极,前曜奉丹霄,天经恋宸扆,帝命扈仙镳。乗星开鹤禁,带月下虹桥,银书含晓色,金辂转晨飈雾澈轩营近,尘暗斗城遥,莲花分秀㟧,竹箭下惊潮。抚已慙熊干,承恩集凤条。瑶山盛风乐,抽简荐徒謡。褚亮奉和禁苑饯别应令诗曰:大蕃初锡瑞,出牧迩皇京,暂以绿车重,言承朱邸荣舒桃临逺骑,垂栁映军营,惠化宣千里,威风动百城,禁籞芳嘉节,神禖饯送情,金辂催别景,玉管切离声。野花开更落山,鸟弄还惊㣲!臣夙多幸,薄宦奉储明,钓台慙作赋,伊水滥闻笙,懐徳良知久,酬恩识命轻。 韩王元嘉奉和周太子监守违恋诗曰:乾象开层构,离明启少阳。卜征从献吉,守器属元良。逖矣凌周诵,遥哉掩汉荘。好士倾南洛,多才盛北场,地分丹鷟岭,途间白云郷。储诚䖍晓夕,宸爱积炎凉。珠璧连霄汉,万物仰重光。 薛元超《和周太子监守违恋诗》曰:储禁铜扉启宸行,玉軷遥空懐夀,街吏尚隔寝门朝,地首瞻龙㦸尘,外想鸾镳,飞文映,仙榜,沥思叶神飈。帝念纡苍陆,乾文焕紫霄。归塘横笔海,平圃振词条。欲应重轮曲,锵洋韵九韶。 《増宋杨万里夀皇太子诗曰:「地出雷初震天升,曰:更重髙飞千里,鹤潜跃九渊龙,隆准如高帝,虬须似太宗,八荒隂赐里尸户是尧封」。又曰:「重九吹花节千龄梦日时,东朝分菊水,南内赐茱枝禹酒,无多酌尧尊,更一巵,三宫千万夀,剰费若干诗」。又曰:「继照姿天纵,分隂学日勤,橘中招绮夏𤓰处,屏伾文老别渔竿,月来依鹤禁云还,将古为鉴聊寓野人芹」。 赵彦端《夀皇太子诗曰:「日日龙楼问寝时,鸡人未动漏花迟,前星一㸃朝天节,只有青台太史知」。 又曰:子晋吹笙未是仙,阿丕横槊少全篇》小吟青着梅梢》句,一日东风四海传》。 |
9 | 原赋魏卞兰赞述太子赋曰:「超古人之遐迹,崇先圣之𢎞基,耽八素之秘奥,遵二仪于大猷。正徃昔之常弊,定当世之旧仪。禀休和之上性,应五百之运期。著典宪之高论,作叙欢之丽诗。越文章之常检,扬不学之妙辞。蹈布衣之所难,阐善道而广之,道无深而不测,术无细而不敷,论古贤以叹息,覩懿徳以欢娱,歴精思于训籍,忽日移而忘劬,虽明略而无上,犹博纳以自扶,賔故老以劝俗,讽六经以崇儒,嘉通人之达节,笑俗士之守株,匿天威之严厉,扬恺悌之和舒。惟凡百之咏徳,感恩惠之有馀,信清风之休著,非臣下之敢虚。乃作颂曰:明明太子,既睿且聪,博闻强记,圣思无双,倚之左右,如虎如龙,八俊在侧,旁无谀凶,富不忘施,尊而益恭。研精书籍,留思异同,建计立议,廓然发蒙,天下延颈,歌颂徳音,闻之于古,见之于今,深不可测,高不可寻,创法万载,乗此休风。 又夏侯𤣥皇《頴赋》曰:「览二仪之上礼,本人伦之大纪,道莫隆于后辟,统莫泰于宗祀。伊皇衢之光赫,享乾祗之元祉,在太和之五载,肇皇頴之盛始。时维孟秋,和气淑清,良辰既启,皇子诞生。尔乃发恺悌之明诏,振隆恩之丰沛,殊惠洽乎黎民,崇施畅于无外,爵羣兆以布徳,赦殊死以崇仁,黔首咏而齐乐,愿皇祚之日,新原颂魏曹植皇太子颂》曰:于我圣后,宪章前志,克纂二皇,三灵昭事,祗肃郊庙,明徳敬恵,阳和积吉,锺天之厘,嘉月令辰,笃生圣嗣,庆由一人,万国作喜,喁喁万国,岌岌羣生,禀命我后,绥之则荣,长为臣妾,终天之经,仁圣奕世,永载明明。同年上帝,休祥淑祯,藩臣作颂,光流徳声,吁嗟卿士,祗承予听。 |
10 | 原诔晋陆机《愍懐太子诔》曰:「明明皇子,成命旣骏,保乂皇家,载生淑頴,荗徳克广,仁姿朗俊,当克无疆,光绍有晋,如何不吊,暴离咎艰,曽是遘愍,匪降自天,肇倾运祚,遂丧华年。呜呼哀哉!沈云既祛,日月増晖,灵宠可赠,寃魂难追,旧物东返,灵柩西归,伤我恵后,寂焉翳灭,衔哀骏奔,凶服就列,追慕徽尘,兴言断絶,敢诔遗风,庶有芳烈」。其辞曰:「巍巍皇基,奕奕紫微,有命旣集,天禄永绥,笃生太子,纂徳承茂,平绍大烈,时惟洪胄,竒頴发翘,清藻在秀,诞自幼蒙,逮事武皇,展矣太子,播此琼芳,允矣圣祖,无言不臧,婉娈乗舆,名裕徳昌,龙集庚戌,日月改度,赫赫明明,我皇登祚,厥登伊何?皇统是荷,华绂重采,翠盖垂葩,鸾旗阿那,玉衡吐和,聿来在宫,体亮而诚,肃雍皇极,思媚紫庭,亦既渉学,遵师盛道,何年之妙,而察之早,谠言必复,乖义则考,惟天有命,太子膺之,惟皇有庆,太子承之,当究遐年,登兹胡耉,缉熙有晋,克构帝宇,如何晨牝,秽我朝听,仰索皇家,惟尘明圣,惴惴太子,终温且敬,衔辞即罪,掩泪祗命,显加放流,潜肆鸩毒,痛矣太子,乃离斯酷,谓天盖髙,诉哀靡告,鞠躬引分,顾景摧剥。呜呼哀哉!凡民之丧,有戚有姻,太子之殁,傍无眤亲,局蹐严宫,絶命禁闱,幽柩偏寄,孤魂曷归?呜呼!太子生寃殁悲,匹夫有怨,尚或殒霜,矧乃太子,万邦攸望,普天扼腕,率土懐伤,精感六沴,咎徴紫房,爰兹元辅,啓我令圗,王赫斯怒,天诛靡逋,欃枪叱扫,元凶服辜,仁诏引咎,哀策东徂,光复宠祚,绍建藐孤,于时晖服,粲焉毕陈,庭旅旧物,堂有故臣,孰云太子,不见其人?呜呼哀哉!既济洛川,灵斾左回,三军凄裂,都邑如隤,慨矣寤叹,念我愍懐,原哀策齐王融皇,太子哀策。文曰绣幕,启涂铜池,从殡葆铎,既行枚綍,且引皇帝痛粢盛之阙奉,哀匕鬯之有亡,悯含嗟乎崇正,顾掩欷于承光。式睠元良,永懐人寳,俾兹史䇿,载馀风道。其辞曰:居辰北极,在日重离,诞惟妙善,克自生知,资神为契,合圣如规,地惟缺位,月纪諐期,哀纒晦朔,燧改嵗时,饘粥不溢,姜桂无滋,俛终心礼,昌我帝基,思皇下武,缵戎上徳,将叶人神,永贻家国,用稽嗣典,实𢎞储则庸器,改物徽号,崇名,徃辞绿盖,来驭朱缨,旗旗旖旎鸾纛,声明守器,宣华访安,永福上漏,骖轩初晨,戒服庆色,伊满夤仪,载肃至诚,莫感遐福,空辞氛程,月志祲动,年司素妭,犯列青云,失滋中楹,轸梦当户,陈诗楚药,毁方秦医,反辙髙议,虚演竒文,徒说逺賔上灵,长违昭世,痛结宸慈,哀震华棣。呜呼哀哉!轩帷高寂,庭帐深隂,鹤关昼掩,鳬灯夜沈,仍袭未改,容馔如临,暧徽仪而可慕,摽嗣子之纯心。呜呼哀哉!韦弁告期,麻衣请日,辨域展图,扬龟献吉,文物充阶,具僚在侧,总葭挽之哀凄,视风烟之骚瑟。呜呼哀哉!饰麾辂而南指,转旌羽而北徂,车结轸于雕毂,马缓辔于金苏,寄灵心于万象,増恋恋于国都。呜呼哀哉!光徙靡而欲沉,山荒凉而遂晩,城阙𬗟而何期,平原忽而超远,情有望而弗追,顾如疑于将返。呜呼哀哉! 梁王筠昭明太子哀䇿文曰:「蜃辂峩轩,龙骖局歩,羽翿前驱,云旗北傃。皇帝哀继明之寝曜,痛嗣徳之殂芳,御武帐而凄恸,临甲观而増伤,式稽令典,载扬鸿烈,诏撰徳于旌旗,求传徽于舞缀,其辞曰:「式载明两,实惟少阳,仪天比峻,俪景腾光,睿哲膺期,旦暮斯在,识洞机深,量包瀛海,立徳不器,至功弗宰,寛绰居心,温恭成性,循时孝友,率由严敬,咸有种徳,惠和齐圣,括囊沈略,包举艺文,徧该缃素,殚极丘坟,幐袠充积,儒墨区分,瞻河阐训,望鲁扬芬,云物告徵,祲沴褰象,星霾恒曜,山颓朽壤,威仪上賔,徳音长徃,具僚无䕃,谘承安仰。呜呼哀哉!首夏司开,麦秋纪节,容衞徒警,菁华萎絶,书幌空张,谈筵罢设,虚馈饛饛,孤灯翳翳。呜呼哀哉!简辰请日,筮合龟贞,幽埏夙启,𤣥宫献成,武校齐列,文物増明,昔游漳水,賔从无声,今归郊郭,徒御相惊。呜呼哀哉!背绛阙以逺徂,轥青门而徐转,顾驰道而讵前,望国都而不践,凌修坂之威夷,遡平原之悠缅,骥蹀足以酸嘶,挽凄锵而流泫。呜呼哀哉!混哀音于箫籁,变愁容于天日,维夏木之森隂,反寒林之萧瑟,既将反而复疑,如有求而遂失,谓天地其无心,遽永潜于容质。呜呼哀哉! |
11 | 原诏后,魏温子升,魏荘帝生皇太子赦,诏曰:「有国三善,事属元良,本枝百世,义锺继体。朕应天纂命,握图受籙,景祚维新,十年以永。今日吉辰,皇子诞育,彩云映日,神光照殿,方开博望,将起龙楼,逺近同欢,人神共恱,便可大赦天下」。 |
12 | 原教魏文帝答卞兰教曰:赋者,言事𩔖之所附也。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也。故作者不虚其辞,受者必当其实兰,此岂吾实哉?昔吾丘夀、王一、陈寳鼎、何武等,徒以歌颂,犹受金帛之赐,兰事虽不谅,义足嘉也。今赐牛一头,増制唐内制册,平王为皇太子。文曰:咨尔平王隆基,幼而聪允,长而寛博,有夙成之量焉!尔有文武仁孝之徳,以知君臣父子之道,朕甚休之。间者贼臣构逆,窥窬神器,则我有唐之祚,危若缀旒尔,义刑邦家,忠衞社稷,诛其凶恶,以之康济,主●鬯者,非尔而谁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古人有言曰:尔身克正,罔敢不正,人心罔中,惟尔之中,昭昭临下,不可不畏,慎简乃僚,允迪端士,恭俭惟徳,逺于憸人,则万邦以贞庶,答扬我四圣之鸿烈,敬之哉! 又开元三年册郢王为皇太子制曰:于戏!书不云乎:一人元良,万邦以贞。易不云乎:黄离元吉,得中道也。将以守监,从抚主器,承祧执经,陈东序之容,端冕见南郊之礼,本枝百代,宜哉福祉,咨尔郢王,嗣谦忠肃,恭懿元亨,利贞遵在镐之惠,慈禀生谯之祥,应学能知,道孝乃因心书,及春卿,悬知早秀,言穷叔誉,逺愧生知,当试象之年,备成人之敏,正位少阳,钦惟大典,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其在靖恭尔位,聿修厥徳,诗书礼乐,敦说为本,父子君臣,威仪罔忒,寝门问竖,必视寒暄,望苑招贤,用资端直,使三灵合契,四海系心,延我累圣之业,积尔重辉之庆,必敬必戒,无怠无荒,徃惟钦哉,可不慎欤!」増诏唐立晋王为皇太子。诏曰:「昔者哲王受图,上圣垂范,建储贰以奉宗庙,总监抚以宁邦国,既义在于至公,亦事兼于权道,故以贤而立,则王季兴周,以贵而升,则文帝定汉,详诸方册,岂不然乎?并州都督、右武侯大将军,晋王治地,居茂亲才,惟明哲至性,仁孝淑质,惠和夙著,梦日之祥,早流乐善之誉,好礼无倦,强学不怠。今承华虚位,率土系心,畴咨文武,宜所推戴。古人云: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朕谓此子,实允衆望,可以则天作贰,可以守器承祧,永固百世,以贞万国,宜立某为皇太子,可令所司,备礼册命」。 |
13 | 原表魏卞兰赞《述太子表》曰:「伏惟太子研精典籍,留意篇章,览照幽㣲,才不世出,禀聪睿之絶性,体明达之殊风,慈孝发于自然,仁恕洽于无外,是以武夫怀恩,文士归徳,窃见所作典论及诸赋颂,逸句烂然,沈思泉涌,华藻云浮,听之忘味,正使圣人复存,犹称善不暇所不能间也。昔舜以烝烝显其徳,周旦以不骄成其名,岂因南靣之尊,以发称假鼎足之盛以取誉哉?夫至尊至贵,能令人畏,不能令人誉,故桀不能变龙逄之心,纣不能易三仁之意,懐近服逺,非徳无施,今太子博纳多容,海渟岳峙,学无常师,唯徳所在,思无所思,唯徳所亲,观士察人,毫毛无失,望色则知其情,覧始则达其终,遏伪辩于未言,絶谗巧于未形,其所以包罗殊𩔖,鉴观成败,徳生于性,明出自然,太子所行,晏然休著,皆羣下所常吟咏,诚不复须,臣赞扬懿美,褒称盛行,然后令夜光之璧,显于金匮,隋侯之珠,彰于韫椟者也。今相锺繇,大理王朗,海内英儒,国家柱臣,博物多识,通洽君子,年耆徳茂,所更多矣,若游海者,难与论水,覩前世者不可为言,然咸归太子巍巍之美,叙述清风,言之有承听者欣欣忘日之夕,流景耀于无穷,布芳隂于四逺,譬则麟龙发足,羣兽追踪,鸾凤举翼,衆鸟随风,小臣区区,嘉乐无已,窃怡绵绵之属,忘愚戅之言,谨触冐上赋一篇,以摅狂狷之思。 梁简文帝《上昭明太子集别传等表曰:「若夫正少阳之位,主承祧之则,口实为美,惟称启诵,自兹厥后,罕或闻焉。昭明太子禀仁圣之姿,纵生知之量,孝敬兼极,温恭在躬,明月西流,幼有文章之敏,羽龠东序,长备元良之徳,非假二疏,宁劳四皓,虎贲恧其,经学知囊慙其调䕶,岂止博望延賔,夀春能赋,问疑枣据,书戒凭陵而已哉?玉折何追,星颓靡续,地尊虢嗣,外阳之术无徵,位比周储缑山之驾不返。臣以不肖,妄作明离,出入铜龙,瞻仰故实,思所以揄扬盛轨,宣记徳音,谨撰昭明太子别𫝊文集,请备之延阁,藏诸广内,永彰茂实,式表洪徽。任昉为皇太子,求一日入朝表曰:臣闻内竖告安,姬昌怡色,鸣鸡戒旦,周发冠履,或以凉燠之候,晨昏异宜,膳羞之和,鼎饪殊节,一辰三朝,称情犹简,终日承顔,在理斯惬。且长夀之对,抚循无已,驰道未穷,顾懐不辍,岂直下动天性,固亦上结慈衷,自顷半旬乃朝,遂为通制,事逾信次,义乖晨省,一日万几,不敢三尘,御省每旦改宿,特乞一至寝门。 萧子范求撰昭明太子集表》曰:臣闻姬昌云:亡播礼乐于百代,宣尼既殁,传雅颂于千祀,夏启之风,载传乐野,周晋之迹,止在洛濵,入侍四公,西京见美,长夀一察,东汉流名,魏击之悟箧,衣事关战,国孙登之爱田苗,义属偏霸,各称小善,靡擅雕虫子桓虽诗赋可嘉,矩范顿阙,贻讥良史,取诮前载,备而为论,发奥允归。自少阳潜位,震方灭采,神仪长徃,铜龙毁构,音顔𬗟邈,舟壑迁移,若乃縁情,体物繁弦,缛锦纵横,艶思笼盖词林,积练累素,盈车满笈,金石有销,斯文方逺,既异陈王之躬撰,又非当阳之自集。臣蝉翼轻身,未从尘露,而班输严驾,永辍騑骖,恋主懐兹,伏深,涕慕冐乞,铨次遗藻,勒成卷轴。 陆倕为《豫章王庆太子出宫表》曰:「臣闻周固本支,实资明两,汉启磐石,必系元良,所以阐𢎞祚鼎,光崇守器。伏惟皇太子道契生知,照均天纵,不藉审谕之功,无待温文之辅,而冬书秋记,夙表睿资,春诵夏弦,幼彰神度,虽复直门守令,长夀察㣲,魏赞多容,汉称寛博,不足以连辉茂则,匹景令圗,甲观惟新,桂宫告始,朱班徙次,翠盖移隂,华裔式瞻,人祗蹈舞。 周庾信庆传位于皇太子。表曰:「昔者降居若水,登庸有优劣之殊,来朝栎阳,继体有君臣之异,不得与夫天之两旦,日之冄中,并曜连辉,重明䨇照,同年而语矣。欲令百工相和,先闻揖让之风。天下无为,早识吾君之子。皇帝藐然姑射,正当乘云驭龙问道,崆峒,岂复先秋木落。 増唐常衮为代宗让皇太子表曰:「臣闻君父之命,诚不合辞,臣子之心,固无所隐,臣所以省躬审分,让徳推贤,沥恳上闻,冐严亟请,丹诚罔感,皇睠来昭,战兢失图,精爽飞越,伏以国之上嗣,古曰元良,观象于天,应前星之环极,取法于地,视少海之朝宗,必访蓍龟,以承主鬯。臣幼非乐善,长未好儒,慈奨特深,愚蒙不易,教之羽龠,有昧乐章,训以诗书,终迷义府,游亏四老,才乏五官,人莫系心,徳非守器。顷者外统羣帅,内録尚书,窃惧任荣,以忧官谤,今谬尘博望,猥辱夀春,位登青宫,礼絶朱邸,且乖人望,载黩朝经,循名责实,未足承天之序,舍长立贤,亦犹行古之道。伏惟陛下博求公议,允纳㣲诚,更择温文,俾膺继绍,逺想伯夷之让,用升季厯之材,至公大行,天下幸甚!无任恳迫屏营之至」。 皇太子请停幸东都,表曰:「臣闻乘云驾羽者,非以逸乐其身,观风设教者,将以𢎞济于物故,后予胥怨,几望汤来。吾王不游,尝思禹㑹,伏惟天皇察帝道,敷皇极,一日二日,智周于万几,先天后天,化成于四序,虽鸿名已建,铭日观而知尊,而膏泽未流,御云台而不怿,市朝之邑,天地所中,四方枢㑹,百物阜殷,爰降恩㫖,行幸东都,然以星见苍龙,日纒朱鸟,清风用事,庶彚且繁,桑翳叶而眠蚕,麦飞芒而雊雉,详求易纬,是君无发衆之辰,博访礼经,当人急劝农之月,固未可陈诗展义,拜洛观河,况序属亢阳,时方避暑,露台风馆,尚多薫灼之劳,帐殿帷宫,将有鬰蒸之弊,天皇昔常服饵,近更躬亲,睿情,勤苦,天仪憔悴,若何以万乗之重、四海之尊,暴露而行,旰日而食者也?必若事应廵狩,务从寛恤,犹望白露凉风,然后清畿洒道,下不违于人欲,上无隔于天心,可举而行,庶几于此。臣又闻关中属县、畿内傍州,百姓驱驰,颇多饥馁,天皇仁深覆育,并令赈赡,求转徙者任其逐粮,欲宁居者加其廪食,家懐冄造,人得安全,乞至秋来,不烦圣虑,特乞少留元鉴,俯察丹诚,廻太阳之末光,纳蒙泉之馀沥,臣三朝问寝,常候色于宸慈,五日诣台,每承言于圣奨,輙陈冗职,轻进刍词,踏地知惊,窥天自失,无任私恳之至。 皇太子请复膳,表曰:「臣闻善持国者舒,惨必系于天时,徳称皇者,动静莫违于物理,故百姓不足一人所以载懐四海为家,万方由其在虑。伏惟天皇观风设教,拜洛游河,光华前乎日月,法象齐乎天地,顷以嵗储㣲耗,年榖未登,睿㫖忧劳,宸情戒惕,菲饮食而卑宫室,居常夏禹之期,减厨膳而彻锺悬,重取黄轩之事,由是神灵肹蠁,景气氤氲,雪千里而朝飞,雨四溟而夜下,两河之甸,瑞麦盈畴,三川之境,嘉苗被隰,天意人事,其在兹乎,可以随道抑扬,可以与时通变周王之本枝,百代每进鲜庖,殷帝之亢旱七年,犹资鹤鼎,昔贤具称其美,徃圣不议其非,唯此小心,将乖大徳,臣又闻下之奉上,犹枝附根君,以人作基,人以君为命,天皇恩深子育念切家安,损己励精,无违,早晏,停滋罢味已隔嵗时,伏乞俯从人欲,仰顺灵心,具珍物以登羞,随太阳而复膳,萐莆知送凉之地,芝英识驻夀之期,岂使𦕈𦕈燧皇,独流名于膰炙,悠悠黄帝,空纪称于庖犠而已哉?臣寄忝元良,任当监守,春冬胄序,学书礼而空勤,朝夕寝门,视寒温而未即。 皇太子请修书,表曰:「臣闻昔者明王,学以化人成俗。古之君子,文以纬地经天,虽有阆风之髙岳,弗登弗知其峻也,虽有浴日之巨溟弗渉弗知其广也。伏惟天皇,域中居大,天下化成,百官以理,万人以察日,行中道而淑清嵗,起摄提而位序,光薰万物,岂直芝珥蓂●,泽加四海,宁惟夀麻孤竹,地成形而天成,象其道弥光,河出图而洛,出书,其徵可騐,环林璧沼,金门石室,坟典积于丘山,笔墨盈于泉海,圣朝多士,自可包二代之文,臣顾不才,何足奉三王之教?皇慈渥洽,帝奨优隆,擢公望为太师,徵子房为少𫝊所冀,习与智长,化与心成,尝辛苦于嵗馀,终未阶于日就。臣闻学者殖也,问以辨之,积必有成,勤则不匮,以周公之上圣,日读百篇,以孔父之多能,韦编三絶,臣虽不敏,窃所庶几,然以列代遗章,先王旧典,康成兴业,才览卷于八千,士安覃思,愿加年于累百,岂不以学而时习,博则难精者乎?今欲搴其萧稂,撮其枢要,可以出忠入孝,可以益国利人,极贤圣之大猷,尽今昔之能事,商𣙜百氏,勒成一家,庶有代于箴规,长不违于左右。又近代书钞,实繁部帙,至如华林园徧略修文殿御览、夀光书苑、长洲玉镜,及国家以来新撰艺文𩔖聚、文思博要等,并包括𢎞逺,卒难详悉,亦望错综羣书,删成一部,艺官賔舘,亦既天皇立之矣,端士正人,亦既天皇致之矣!伏乞俯从㣲愿,特降鸿私,许臣撰窃遂臣诚请当宫学士如少仍望通取京官,谨当开桂树之山,凿芙蓉之水,引甘泉》之词赋,总望园之賔客,下芸阁而长謡,临梓池而髙㑹,一游兰芷,伫变蓬麻,区区之诚,敢希矜允,岂使肃城门内,唯传魏国之名,崇政殿中,独纪晋朝之事而已。 栁宗元百寮贺册皇太子表曰:「臣闻商书载以贞之文,汉史传早建之义,不惟立爱,其在继明。陛下奉率前规,敷扬盛典,顾兹守器之重,爰正承华之位,尊义方之教,载锡嘉名,崇建树之礼,式光典命,以长而立,自符于慎择,必贤而选遂,合于至公。邦本不摇,王业弥固,此皆宗社垂祉,启佑皇心,乾坤叶谋,保安圣运,足以播休气于四海,洽太和于万灵,食毛含齿,所同欢庆。臣等奉承制命,蹈舞周行,不任欢拚之至。 宋人贺立皇太子表曰:「春宫贰极,有开震索之祥,寳册扬庭,庸鼓巽申之号,庆关九庙,风动四方,恭惟尧大难名,舜恭允塞,天职覆地,职载莫喻,休功月重,轮星重辉,益圗大计,眷乃承祧之重,居无在傅之勤,爰涓选于刚辰,俾光膺于殊礼,临轩出令,示一人有庆之符,主鬯得人,兆万世无疆之福,照临所迨,颂咏惟均。臣昔参绮皓之游,今辱严徐之侍,灵源暨逺,子孙与有于荣懐忭悃发中手,足不知其舞蹈? |
14 | 増启:唐张说上东宫劝学启曰:臣闻安国家、定社稷者,武功也,经天地纬,礼俗者,文教也,社稷定矣,固宁辑于人和,礼俗兴焉,在刋正于儒范,顺考古道,率由旧章,故周文王之为太子也,崇礼不倦,魏文帝之在春宫也,好古无怠,博览史籍,激扬令闻,取髙前代,垂名不朽,伏惟皇太子殿下,英睿天纵,圣敬日跻,神算宻发,雄威立断,廓清氛祲,用宁国家兆人,由是归徳六合,所以推功主鬯,青宫固本也,分务紫极,观政也。副羣生之望,作累圣之储,殿下之于天下,可谓不轻矣!监国理人,可谓至重矣,莫不拭目而视,清耳而听,冀闻异政,以禆圣道,今礼经残缺,学校陵迟,歴代经史,率多纰缪,实殿下阐扬之日,刋定之秋,伏愿博采文士,旌求硕学,表正九经,刋考三史,则圣贤遗范,粲然可观,况殿下至性神聪,留情国体,幸以问安之暇,应务之馀,引进文儒,详观文典,商略前载,讨论得失,降温顔,开谠议,则政途理体,日以増益,继业承祧,永垂徳美。臣等行业素轻,艺能寡薄,顾慙端士,叨侍宫闱,日夜祗惧,无以匡辅,区区㣲诚,愿効尘露,轻进刍鄙,庶垂采择。 |
15 | 手令答曰:「经史脱误,事资刋理,自非通儒,孰详大义?侍读等升堂观奥能,定阙文,今司经、崇文皆有旧籍,敬承来教,即令考序,顷日以来,未暇数对,何尝少选而忘徳音?寻当叙进羣英,冀闻馀论,仍令録留启本,以代书绅。太孙一 |
16 | 増《太平御览》曰:汉成帝,元帝太子也,为世嫡皇孙宣帝字曰太孙。 又曰:晋赵王伦既废贾后,皇帝使使持节追复愍懐太子,拜皇孙臧为临淮王,尚为襄阳王,又诏立臧为皇太孙,文武官属即转为太孙官属,车服侍从皆愍懐之旧也。赵王伦篡位,太孙废薨,惠帝复阼,立襄阳王尚为皇太孙。 又曰:惠帝诏以太常成粲为太孙,太傅校尉梁栁为太孙少傅。 又曰:后魏高宗景,穆帝之长子也。帝少聪达,太武常置左右,号世嫡皇孙。 又曰:后周建徳二年,皇孙衍生,文武官皆晋秩。 又曰:齐文惠太子长懋,世祖长子也。世祖年未弱冠而生子,为太祖所爱。建元元年,封南郡王。江左未有嫡皇孙封王,始自此也。 《唐书》曰:中宗子重润,帝为太子时生,东宫髙宗喜甚,乳月满,为大赦天下,改元永淳」。 又曰:髙宗将立,皇太孙问吏部侍郎裴敬彝、郎中王方庆,对曰:「礼有嫡子,无嫡孙。汉、魏太子在,子但封王。晋立愍懐子为皇太孙,齐立文惠子为皇太孙,皆居东宫。今有太子,又立太孙,于古无有」。帝曰:「自我作古若何?」对曰:「礼,君子抱孙不抱子,孙可以为王父尸者,昭穆同也。陛下肇建皇孙,实千亿之庆」。帝恱,诏议官属敬彝等奏置师、傅、友、文学、祭酒、左右长史、东西曹掾、主簿、管记、司录、六曹等官,加王府一级,然卒不补。后中宗失位,太孙废死,重润、秀容仪以孝爱称,死不縁罪,人皆流涕。 《宋史》曰:钦宗子谌,政和七年,生为嫡皇孙,祖宗以来所未有。徽宗喜。《金史》曰:世宗八年,上遣宣徽使伊喇锡勒塔干以名马、寳刀、御膳赐皇太子及妃,仍谕之曰:「妃今临蓐,愿平安得雄?有庆之后,宜以此刀置左右」。既而皇孙生,是为章宗。上幸金莲川,次氷井,翌日,上临幸抚视,宴甚欢,谓太子曰:「祖宗积庆皇后隂徳至厚,而有今日社稷之福也」。明纪事本末》曰:建文生十年而懿文太子薨,太祖年六十有五矣,御东角门对羣臣泣。翰林学士刘三吾进曰:「皇孙世嫡,富于春秋,正位储极,四海系心,皇上无过忧」。太祖曰:「善」。九月,立为皇太孙。 又曰:「太祖亲立诸王世子,时秦、晋、燕、周四世子,太祖皆教而试之。一日,使分阅衞士,燕世子还独后。问之,对曰:寒甚,士方食」。太祖喜,使阅章奏,择可施行者报命。太祖益爱之。 《通纪》曰:成祖以皇太孙生长深宫,欲其知稼穑艰难,因令从行北京,使周行邨落,歴观民情风俗及田野农桑艰苦之事,且举太祖创业之艰,及徃古圣贤之君、昏乱之主,兴丧得失可谓鉴戒者,以致饬励之意,书成,名曰《务本之训》云。太孙二 |
17 | 増庆宴, 出閤 开府。 留守 桑复生》山为字。 好圣孙 命辅导。皇孙手书: 《东宫圗记》一日,见三天子 是第三个天子。 家,人子。 皇曽孙。太子妃一。 |
18 | 原班固《白虎通》曰:「妃者,匹也。妃匹者,何谓也?」相与偶焉。古者天子后宫嫡庶皆曰妃。周以天子之正嫡为王后。秦称皇帝,因称皇后,以太子之正嫡称妃。汉因之。 《汉书外戚𫝊》曰:「太子有妃,有良娣,有孺子,妻妾凡三等」是也。魏、晋以后,咸遵之焉。 《汉书》曰:「汉景薄皇后,孝文薄太后家女也。景帝为太子时,太后为太子,取以为妃」。 又曰:武帝,陈皇后,长公主嫖女也。初,武帝得立为太子,公主有力焉,故欲以女纳太子。 《汉武故事》曰:「初,武帝为太子时,长公主欲以女配帝,时帝尚小长公主,指女问帝曰:得阿娇好不?」帝曰:若得阿娇,以金屋贮之。主大喜,乃以配帝,是曰陈皇后,阿娇后字也。 又曰:成帝许皇后,平恩侯嘉女也。元帝选配太子,上令中常侍黄门亲近者侍送还白帝,称太子欣恱,元帝喜,谓左右曰:「酌酒贺我!」左右皆称万嵗。 王隐《晋书》曰:武帝欲为太子取配,久而不决。上欲娶卫瓘女,杨后欲娶贾充女,上曰:「衞公女有五可,贾公女有五不可,衞家种贤而多子,端正而长白,贾家种妬而少子,丑而短黒,杨后既纳寳物,固欲娶贾氏,因乃纳之。 又曰:愍懐太子妃,王衍女也。刘曜入洛,尽将诸后妃去,妃独㧞刀向贼曰:「我司徒公女,皇太子妃,死则己终不为贼妇,贼害之」。 《晋孝武起居注》曰:「上临轩设悬而不乐,遣兼司空谢琰纳太子妃王氏,赐文武布绢,百官诣上东门上礼」。 甲辰,仪曰:皇太子妃、公主、夫人逢持节使者髙车,使者驻车相揖。 《东宫旧事》曰:皇太子纳妃,给织成衮带、白玉佩四望车、羽葆,前后部鼓吹各一部。又曰:太子纳妃有七彩杯、文绮,被长命杯文绮袴。 増《太平御览》曰:齐文安王皇后名寳,明建元四年册为皇太子妃,无宠,太子为宫人,制新丽衣裳及首饰,而后牀帐,陈古旧钗錜十馀枚。 又曰:《齐书》,皇太子妃厌翟车,漆画轮车。 又曰:唐太宗后长孙氏,年十三,嫔于太宗。武徳九年,册为皇太子妃。 又曰:「开元中勅所选皇太子及诸王等妃,既是百官子女,礼合避人,今遣就本县及过本司,未为得所。其应预妃者,令所司具名录奏,各令女及近亲,随使于命妇朝堂候进止」。 《唐书》曰:肃宗妃韦氏,兄坚为李林甫构死,太子惧,请与妃絶,毁服幽禁中。 《宋史》曰:英宗,髙后母曹氏,慈圣光献姊也,故后少鞠宫中,英宗亦在帝所,与后年同,仁宗曰:「俟异日,必以为配」。及长,遂成婚濮邸。 又曰:「钦宗在东宫,徽宗临轩备礼,册朱氏为太子妃」。 又曰:「度宗为忠王议纳妃。初,丁大全请选临安府顾嵓女,已致聘矣。大全败,嵓亦罢去。台臣论嵓大全党,宜别选名族以配太子。臣僚遂言全昭孙女从父仕宦,备尝难险,其处富贵,必能尽警戒相成之道,乃册为皇太子妃。 《金史》曰:显宗孝懿皇后,图克坦氏。父贞,尚辽王宗翰女梁国公主。世宗初即位,贞为御史大夫,自南京驰见,世宗喜谓之曰:「卿虽废主腹心,然未尝助彼为虐,况卿家法可尚!其以卿女为朕子妃」。及显宗为皇太子,大定四年,备礼亲迎于贞第,世宗临宴尽欢,是年,封为太子妃。 《元史》曰:世祖出猎道,见缉駞茸女子,叹羡之。后与诸臣谋择太子妃,世祖俱不允。有一老臣尝知向者之言,知其未许嫁,言于世祖。世祖大喜,纳为太子妃,名伯竒,音济齐,一名库克克沁,鸿吉哩氏也。 |
19 | 太子妃二 |
20 | 原金玺 瑜佩。 龙枕 鸭灯 文履 花簏。 龟钮。 雀钿 衮带。 绮绶 四望车。 九钿函 册命 筮吉景殿。 画堂 称万嵗。 有五可 司徒公女。 新安主生 増尽孝 孝谨 仁顺 顺适, 有妇徳: 择淑媛, 进掖庭。 待进止。教女仪。 倚母家 黒凤集营。 白雁入苑, 亲执庖㸑。 䕶侍起居。 礼异诸妇 宜配冢嫡。 |
21 | 原诏唐太宗册苏亶女为太子妃,诏曰:「配徳元良,必俟邦媛,作俪储贰,允归冠族。秘书丞苏亶,长女门,袭轩冕,家●义方,柔顺,表质幽闲成性,训彰国史,誉流邦国,正位储闱,实惟朝典,可皇太子妃,所司备礼册命施行」。原册文唐太宗册太子妃文曰:「惟尔秘书丞苏亶长女族茂,冠冕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作合春宫,实协三善,曰嫔守器,式昌万乗,备兹令典,仰惟国章,是用命立为皇太子妃。惟钦哉!其光膺命,可不慎欤? |
22 | 原哀册宋谢荘皇太子妃哀册文曰:「楹凝桂酒,庭肃龙輼。风吹国辂,云起郊门。皇帝伤总繸之掩彩,悼副褘之灭华,行光既晏,长河又斜。顾而言曰:璇瑶有毁,郁烈无湮。翦素裁简,授之史臣」。其辞曰:「霍岫亏天,灊流凝汉。祥发桐圭,庆昭金算。毓景帝里,飞芳戚閈。秘仪施谷,升音集灌。月晷几望,娣袂维良。释帏春宫,承饰少阳。五叶衍藻,四训抽光,葳蕤蕙振,婉娈琼相,清徽就逺,祲沴方搏。临华罢翠,当晔收兰,复殿生响,长庑结寒,节移虚馈,气变容衣。中庭草暧,阶上萤飞,伤萦里第,痛溢朝闱。霜侵烛昧,风宻帷凄。惊葭夕转,龙骖夜嘶。筵既诀兮奠既彻,背青阙兮去神闺。旌掩鬰而还泛,盖逶迟而顾低,素绋敛维,华軿觧驭。山燧恒隂,松阿不曙,离天渥兮就销沈,委白日兮即𠖇暮。菊有秀兮蘅有芬,徳方逺兮声弥树。齐王俭皇太子妃哀䇿文曰:「肇惟初识,芳猷夙就。翩翻礼园,徘徊乐囿。视秋齐明,方春等茂。伊宋之季,天衢荐阻,咨我储贰,缔縃江浒,衞女事齐。樊姬赞楚,美著嫔嗣,徽音踵武,数盈则反,否极斯昌,肃膺灵命,经纬三光,徃仪衡馆,来式椒堂,紃组咸事,象服有章。八演仰则,六幽望景。悠悠草昧,如何不永。方中委曜,先秋落颖,世有遗尘,庭无馀影。呜呼哀哉!遵三兆之嘉日,迨九筮之灵期,澄金波而映銮斾,命飞㢘而拂琼,辎扬清笳于汉表,动嘶挽于云基。 |
23 | 御定渊鉴𩔖函卷五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