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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九十六》[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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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钦定四库全书 |
2 ![]() | 御定渊鉴𩔖函卷一百九十六文学部五文章 敏㨗。 叹赏附文章一 |
3 ![]() | 原孔子曰:「焕乎其有文章」。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 增《易》、《贲》、《卦》,《彖》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左传》: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言之无文,行之不逺」。 《原初学记》曰:古者登髙能赋,山川能说,师旅能誓,丧纪能诔,作器能铭,则可以为大夫矣。三代之后,篇什稍多。又训诰宣于邦国,移檄陈于师旅,笺奏以申情理,箴诫用弼违邪,赞颂美于形容,碑铭彰于勲徳,諡册褒其言行,哀吊悼其沦亡,章表通于下情,笺疏陈于宗敬,议论平其理驳,难考其差,此其略也。 增《白虎通》曰:「质法天文法地,故天为质,地受而化之,奉而承之,故曰文」。 《梁书文学传》曰:夫文者,妙发性灵,独抜怀抱。 《北齐书文苑传序》曰:「达幽显之情,明天人之际,其在文乎!」 《隋书经籍志序》曰:「诸子为经籍之鼓吹,文章为政化之黼黻」。 《元史儒学传》曰:「六经者,道之所在,文则所以载夫道者也。 《吾学编传》曰:詹同太祖尝谕之曰:古人文章明道,徳通世务,如典谟之言,皆明白坦易,无深怪险僻之语。孔明《出师表》亦何尝雕刻为文,而诚意溢出,至今读之,感动今世。辞虽艰深,意实浅近,即使过相如、扬雄,何裨实用」。 《法言》曰:「或曰:辞达而已矣,圣人以文其隩也有五:曰𤣥,曰妙,曰包,曰要,曰文。幽深谓之𤣥,理微谓之妙,数博谓之包,辞约谓之要,章成谓之文。圣人之文成此五者,故曰不得已。 《金楼子》曰:王仲任云:夫说一经者,为儒生也,博古今为通人也。上书奏事者,为文人也。能精思著文,连篇章,为鸿儒也。 《中说》曰:「房𤣥龄问文子曰:古之文也,约以达今之文也,繁以塞。 《通书》文辞章曰:「文所以载道也,轮辕饰而人弗庸,徒饰也,况虚车乎?」 程子曰:圣贤之言不得已也如彼,耒耜、陶冶之器一不制,则生人之道有不足矣,然其包举天下之理,亦甚约也。后之人始执卷,则以文章为先,生平所为,动多于圣人,然有之无所补,无之靡所阙,乃无用之赘言也。 又曰:「道者文之根本,文者道之枝叶。 《典论》曰: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陆景《典诰》曰:「所谓文者,非徒执卷于儒生之门,摅笔于翰墨之采,乃贵其造化,礼乐之渊之盛也」。 顔氏家训》曰:「文章当以理致为心,肾气调为筋骨,事义为皮肤,华丽为冠冕。 又曰:文章之体,标举兴会,发引性灵。 文心雕龙曰:「故论说,辞命,则易统其首,诏䇿章奏,则书发其源。赋颂歌赞,则诗立其本,铭诔箴祝,则礼总其端,纪传铭檄,则春秋为之根,并穷髙以𣗳表,极逺以启疆,所以百家腾跃,终入寰内者也。 又曰:「故善为文者富于万篇,贫于一字一字,非少相避为难也。张说《洛州张司马集序》:「夫言者《志》之所之,文者物之相杂,然则心不可藴,故润色以形容,辞不可陋,故错综以尽变。 颜真卿孙文公集序》:古之为文者,所以导达心志,发挥性灵,本乎咏歌中乎《雅》、《颂》。 韩休、苏頲文集序》:所以立言会友,感物造端。藻畅襟灵,导扬隐伏,洞彼金石,流于管弦。 韩愈曰:「处若忘,行若遗,俨乎其若思,茫乎其若迷」。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 李徳裕曰:「从兄翰尝言文章如千兵万马,风恬雨霁,寂若无声」。 又曰:「文章如日月,终古常见,而光景如新。 李华崔孝公文集序》曰:文者,贯道之器也。 杜牧曰:凡为文,以意为主,以气为辅,以词采章句为之兵卫。 张方平曰:文章之变,与政通士,惟道义积于中,英华发于外。然则以文取士,所以叩诸外而质其中之所藴也。 元好问耶律公墓志》曰:「夫文章,天地之元气,无终变之理。 马祖常《卧雪斋文集序》曰:「人之有文,犹世之有乐也。 虞集《书元元赘稾后》曰:「人之于文也,犹日月之有光辉,山川之出云雨,草木之有华实也。时至气应,载遇于事物之动而发见焉。 宋濂曰:「为文必在于养气,气与天地同,茍能充之,则可配序三灵,管摄万𩔖」。 又曰:「文者,乾坤之精粹也,阴阳之灵和也,四时之衡石也,百物之管辖也」。 苏伯衡曰:圣贤道徳之光,积于中而发于外,故其言不文而文。 |
4 ![]() | 文章二 |
5 ![]() | 《増文心雕龙原道篇》曰:至夫子继圣,独秀前哲,熔钧六经,必金声而玉振,雕琢性情,组织辞令,木铎启而千里应,席珍流而万世响,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矣。朱熹曰:有治世之文,有衰世之文,有乱世之文,六经治世之文也。如《国语委靡繁絮,真衰世之文耳,至于乱世之文,则战国是也。 崔佑甫穆氏四子《讲议记》曰:言偃之文,鬰而不见卜商有诗序。 文心雕龙时序篇》曰:邹子以谈天飞誉,驺奭以雕龙驰响,屈平联藻于日月,宋玉交彩于风云。 《魏书文苑传序》曰:「汉之西京,马扬为首,东都之下,班、张为雄。 《文心雕龙体性篇》曰:「贾生俊发,故文洁而体清。长卿傲诞,故理侈而辞溢。子云沈寂,故志隐而味深。子政简易,故趣昭而事博。孟坚雅懿,故裁密而思靡。平子淹通,故虑周而藻密。 《典论》曰:今之文人,有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瑒、徳琏、东平刘桢、公干。此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骐骥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 《文心雕龙才畧篇》曰:琳、瑀以符檄擅声,徐干以赋论标美,刘桢性高而会采,应瑒学优以得文。 《宋书传论》曰:「自汉至魏,四百馀年,文体三变,子建、仲宣以气质为体,并标能擅美,独映当时。 《晋书文苑传序》曰:「金行纂极,文雅斯盛。张载擅铭山之美,陆机挺焚砚之竒,潘夏连辉,颉颃名軰。至于吉甫、太冲,江右之才杰。曹毗、庾阐中兴之时,秀、信乃金相玉润,埜会川冲。 又论曰:孝若掞蔚春华,时标丽藻。安仁、思绪、云骞,词锋景焕。贾论政范,源、王化之幽赜。潘著哀词,贯天人之情性。机文喻海,岳藻如江。 《文心雕龙时序篇》曰:「茂先摇笔而散珠,太冲动墨而横锦,岳湛曜联璧之华机,云标二俊之采应。傅三张之徒,孙挚、成公之属,并结藻清英,流韵绮靡。 《抱朴子》曰:欧阳生曰:张茂先、潘正叔、潘安仁,文章逺过二陆。 《晋书传》曰:「陆机字士衡,辞藻宏丽。张华尝谓人曰:人之为文,尝恨才少,而子更患其多。 又曰:陆云字士龙,六岁能属文,与兄机齐名,虽文章不逮机,而持论过之,号曰「二陆」。 又曰:成公绥字子安。张华每见其文,叹服以为絶伦。 又曰:「左思字太冲赋》三都张华见而叹曰:「班、张之流也」。于是豪贵之家竞相传写,洛阳为之纸贵。 《宋书谢灵运传论》曰:爰逮宋氏,顔谢腾声,灵运之兴会标举,延年之体,裁明密并,方轨前秀,垂范后昆。 又《传》曰:颜延之字延年,好读书,无所不览,文章之美,冠絶当时。 又曰:「谢灵运文章之美,江左莫逮。 又曰:谢惠连为祭古冡文,甚美。又为《雪赋》,亦以富丽见竒,文章并传于世。 又曰:谢庄字希逸,时南平王铄献赤鹦鹉,普诏羣臣为赋。袁淑文冠当时,作赋毕,赍以示庄,庄赋亦竟,淑见而叹曰:「江东无我,卿当独秀,我若无卿,亦一时之杰也」。遂隐其赋。又曰:「刘孝绰字孝绰,七嵗能属文」。舅王融深赏之,号曰「神童」。每曰:「天下文章若无我,当归阿士」。阿士,孝绰小字也。 《南齐书传》曰:谢脁字元晖,少好学,有美名,文章流丽。 又曰:「陆厥字韩卿,永明末,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邪王融以气𩔖相推毂。汝南周顒善识声韵,约等文皆用宫商,世号为永明体。 《顔氏家训文章篇》曰:齐世有辛毗者,清干之士,嘲刘逖云:「君軰词藻,譬若荣华,须㬰之玩,岂比吾徒千丈松,常有风霜,不可凋瘁」。刘曰:「旣有寒木,又发春华,何如?」辛笑曰:「可矣」。 《梁书文学传序》曰:「髙祖旁求儒雅,文章之盛,焕乎俱集。其在位者,则沈约、江淹、任昉,并以文采妙絶当时。若彭城到漑、吴兴丘迟、东海王僧孺、吴郡张率等,皆后来之选也。《隋书文学传序》曰:「自大同之后,徐陵、庾信分路扬镳,而其意浅而繁,其文匿而彩。 《梁书传》曰:「吴均字叔庠,文体清抜,有古气,好事者效之,谓为吴均体」。 又曰:纪,少瑜字㓜瑒,尝梦陆倕以一束青镂管笔授之,曰:「我以此笔犹可用,卿自择其善者」。其文因此遒也。 又曰:任昉字彦升,尤长载笔,颇慕傅亮,才思无穷。沈约一代词宗,深所推挹。所著文章十万言,东海王僧孺论之,以为贤于董生扬子。 又曰:「何逊字仲言,文章与刘孝绰并见重于世,人谓之何、刘」。 又曰:「丘迟字希范,八岁便属文,父灵鞠谓气骨似我,待诏文徳殿」,时髙祖著连珠,诏羣臣继作者数十人,迟文甚美。 《三国典略》曰:徐摛字士秀,为太子家令,文体旣别,春坊尽学之,谓之宫体」。 《南史传》曰:「徐陵字孝穆,为一代文宗」。其文颇变旧体,有新意。每一文出,好事者已传写成诵,遂转及周、齐,家有其本。 后周书传》曰:「庾信父肩吾为梁太子中庶子,东海徐摛为左卫率,摛子陵及信并为钞撰学士,文并絶艳,故世号为徐、庾体焉。 《陈书传》曰:「姚察字伯审,于坟籍无所不窥,每有制述,多用新事,人所罕见,咸重其奥博」。又曰:「沈不害字孝和,博综坟典,而家无卷轴。每制文,操笔立就,曽无寻检。仆射汝南周𢎞正常称之曰:沈生可谓意圣人乎? 又曰:「张正见字见颐,㓜好学,有清才。梁简文在东宫,正见年十三献颂,简文深赞赏之。 又曰:虞寄字次安,大同中,尝骤雨,殿前有杂色寳珠,梁武帝观之,甚有喜色,寄因上《瑞雨颂》。帝谓寄兄荔曰:「此颂典裁清拔,卿家之士龙也」。 《周书传论》曰:洎乎有魏有、许谦、崔宏、崔浩、髙允、髙闳、游雅等,词义典正,有永嘉之遗风焉。其后袁翻才称,澹雅,常景、思标、沉郁、彬彬焉,盖一时之俊秀也。 《魏书传》曰:「温子升,字鹏举,博览百家,文章清婉。梁武帝使张皐冩其文笔,传于江外,称之曰:曹植、陆机,复生于北土,恨我词人,数穷百六。阳夏太守傅标使吐谷浑,见国主牀头书数卷,乃子升文也。济阴王晖业云:「江左文人,宋有顔延之、谢灵运、梁有、沈约、任昉,我子升足以陵顔轹谢,含任吐沈」。 又曰:常景字永昌,髙允卒,其兄肇私托景及邢峦、髙聪、徐论各作碑铭,并以进御。世宗悉付崔光,简之以景为最,乃奏曰:「常景名位乃处诸人下」。文出诸人上。 又曰:「崔光字长仁,髙祖常曰:浩浩如黄河东注,固今日之文宗」。 《北齐书文苑传序》曰:「有齐延广俊髦,邺京之下,烟霏雾集。河间邢子才、钜鹿魏伯起、范阳卢元明、钜鹿魏季景、清河崔长儒、河间邢子明、范阳祖孝徴、乐安孙彦举、中山杜辅畜、北平阳子烈,并其选也。后有范阳祖𢎞勲,亦参文士之选。 又传曰:「荀士逊好学有思理,为文清典,见赏知音」。又曰:「祖𢎞勲髙祖,曾徴至幷州,作《晋祠记》,好事者爱其文。 后周书传论曰:周氏创业,聘竒士如弗及。是以苏亮、蘓绰、卢柔、唐瑾、元玮、李昶之流,咸奋鳞翼,自致青紫。 又《传》曰:「李昶㓜年已解属文,有声洛下」。 又曰:「薛置时卢柔学业优深,文藻华赡,而置与之方驾,故世号曰卢、薛焉。 《隋书文学传序》曰:「时之文士见称当世则范阳卢思道、安平李徳林、河东薛道衡、赵郡李元操、钜鹿魏澹、会稽虞世基、河东柳𧦬、髙阳许善心,或鹰扬河朔,或独歩汉南,俱骋龙光,并驱云路。 又传曰:李徳林字公辅,杨遵彦命制《让尚书令表》,援笔立成,不加治㸃,因大加赏异,以示吏部郎中陆卬。卬云:「已大见其文笔浩浩,如长河东注,比来所见,后生制作,乃涓浍之流耳」。又曰:卢思道字子行。周武帝平齐,授仪同三司,追赴长安,与阳休之等数人作《听蝉鸣篇》,思道所为,词意清切。庾信徧览诸同作者,而深叹美之。 又曰:李谔字士恢,以属文之家,体尚轻薄,流宕忘反,乃上书曰:「遗理存义,寻虚逐微,竞一韵之竒争,一字之巧,连篇累牍,不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惟是风云之状」。 又曰:柳𧦬字顾言,转晋王府谘议叅军。尝朝京师还,作《归藩赋》,命𧦬为序,词甚典丽。初,王属文为庾信体,及见𧦬已后,文体遂变。 又曰:许善心字务本,十五解属文,笺上父友徐陵大竒之,谓人曰:「才调极髙,此神童也」。 又曰:杜正伦字慎徽,兄弟数人,俱未弱冠,以文章才辨籍,甚三河之间。开皇末,举秀才。杨素负才傲物,正伦抗辞酬薱无所屈,素甚不悦。久之,会林邑献白鹦鹉,召正伦使作赋,援笔立成,异之,因令拟杂文十馀条,又皆立就,而辞理华赡,乃叹曰:「此真秀才,吾不及也」。 《唐书文艺传序》曰:「唐有天下三百年,文章无虑三变。髙祖、太宗初,沿江左馀风,絺章绘句,揣合低昻,故王、杨为之伯。𤣥宗好经术,羣臣稍厌雕琢索理,致崇雅黜浮,气益雄浑,则燕、许擅其宗。大厯、贞元间,美才軰出,擩咀道真,涵泳圣涯,于是韩愈倡之,栁宗元、李翺、皇甫湜等和之,排逐百家法度森严唐之文,完然为一王法。 又《传》曰:「虞世南字伯施,文章婉缛,慕徐陵陵,自谓𩔖已,由是知名。 又曰:「富嘉谟,长安中累转晋阳尉,与吴少微友善,同官。先是,文士以徐、庾为宗,嘉谟与少微本经术,雅厚雄迈,人争慕之,号「吴富体」。 又曰:王勃,字子安,与杨炯、卢照邻、骆賔王皆以文章齐名,天下称王、杨、卢、骆四杰」。 又曰:杨炯字盈川,少与王勃、卢照邻,皆以文辞知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炯闻之,谓人曰:「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他日,崔融与张说评勃等曰:「勃文章宏放,非常人所及,炯、照、邻可以企之」。说曰:「不然。盈川如悬河,酌之不竭,优于卢,而亦不减于王,耻居王后,信然。愧在卢前,谦也」。 又曰:苏頲字廷硕,自景龙后,与张说以文章显,称望畧等,故时号「燕许大手笔」。 又曰:「张说字道济,为文属思精壮,长于碑志,世所不逮。旣谪岳州,而诗益凄惋,人谓得江山助」云。又曰:李峤字巨山,儿时梦人遗双管,自是有文辞。前与王勃、杨盈川接,中与崔融、苏味道齐名,诸人没而为文章,宿老学者取法焉。 又曰:李白,字太白,天寳初至长安,往见贺知章,知章见其文,叹曰:「子谪仙人也!」 又曰:「杜甫字子美,浑涵汪茫,兼古今而有之,他人不足,甫乃有馀。残膏剩馥,沾漑后人多矣」。 又曰:「常衮文章赡蔚,长于应用,誉重一时。 又曰:萧颖士字茂挺,阎士和著《兰陵夫子》集论以为闻萧氏风者五尺童子羞称曹、陆。又曰韩愈字退之,深探本元,卓然𣗳立,成一家言。其《原道》、《原性》、《师说》数十篇,皆奥衍闳深,与孟轲、扬雄相表里,而佐佑《六经》云。 又曰:柳宗元字子厚,韩愈评其文曰:「雄深雅徤似司马子长,崔、蔡不足多也」。 又曰:「白居易字乐天,工文章未冠,顾况恃才少所推,可见其文自失,曰:「吾谓斯文遂絶,今复得子矣」。 又曰:温庭筠少敏悟,工为词章,与李商隐皆有名,号「温李」。 《五代史传》曰:「王仁裕尝梦剖其肠胃,以西江水涤之,顾见江中沙石皆为篆籀之文,由是文思益进」。 《宋史文苑传序》曰:国初杨亿、刘筠犹袭唐人声律之体,柳开、穆修志欲变古而力弗逮。庐陵欧阳修出以古文倡,临川王安石、睂山苏轼、南丰曾巩起而和之,宋文日趋于古矣。南渡文气不及东都。 又《传》曰:杨亿字大年,七岁能属文。年十一,太宗召试诗赋五篇,下笔立成,深加赏异。文笔雄健,善细字起草,一幅数千言,不加㸃窜,学者翕然宗之。 又曰:刘筠字子仪,筠景徳以来居文翰之职,其文辞善偶对,初为杨亿所拔识,后遂与齐名,时号「杨刘」。 又曰:柳开字仲涂,五代文格浅弱,慕韩愈、栁宗元为文。范杲好古学,大重开文,世称为「柳、范」。 又曰:徐铉字鼎臣,十岁能属文,与韩熙载齐名,江东谓之「韩、徐」。弟锴,字楚金。李穆使江南,见其兄弟文章,叹曰:「二陆不能及也」。 又曰:穆修字伯长,自五代文敝,柳开始为古文。其后杨亿、刘筠尚声偶之辞,学者靡然从之。修于是时,独以古文称,虽穷死,士大夫称能文者,必曰穆参军。 又曰:欧阳修字永叔,游随得唐韩愈遗稿于废书簏中,读而心慕之,必欲并辔絶驰而与之。并为文,天才自然,丰约中度,超然独骛,衆莫能及,故天下翕然师尊之。 又曰:苏洵字明允,举进士、茂才异等皆不中,悉焚所为文,闭户益读书,遂通《六经》、百家之说,下笔顷刻数千言。至和、嘉佑间,与其子轼、辙来京师,翰林学士欧阳修上其所著书,旣出,士大夫争传之,于时学者羣效苏氏为文章。 又曰:苏轼字子瞻,尝自谓「作文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当行乎其所当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虽嬉笑怒骂之辞,皆可书而诵之。其体浑泊光芒,雄视百代,有文章以来,盖亦鲜矣。 又曰:「苏辙字子由,为文浑涵澹泊,似其为人,不愿人知,而秀杰之气自不可掩」。 又曰:曾巩字子固,为文章,上下驰骋。原本《六经》,斟酌于司马迁、韩愈,一时工文辞者,鲜能过也。 又曰:「王安石字介甫,为文初,若不经意,旣成,无不服其精敏。 《金史传》曰:「元好问为文,有绳尺,僃衆体,蔚为一代宗工,四方碑版铭志,尽趋其门。 又曰:「赵秉文为文长于辨析,极所欲言而止。朝使至自河湟者,多言夏人问秉文文,与杨云翼代掌文柄,时号杨赵」。 又曰:「杨伯仁久在翰林,文词典丽」。上曰:「自韩昉、张钧后,则有翟永固,近日则有张景仁、郑子聃,今则伯仁而已,其次未见能文者」。 又曰:「王磐文辞宏放,浩无涯涘。 《元史》传曰:「马祖常工于文章,𢎞赡而精核,务去陈言,专以先秦、两汉为法,而自成一家之作」。又曰:「苏天爵字伯修,为文长于序事,平易温厚,独任一代文献之寄。 又曰:「柳贯为文沈郁、舂容涵、肆演,迤人多传颂之,与黄溍、虞集、揭徯斯齐名,号为儒林四杰」。又曰:欧阳元八歳即知属文,十岁,有黄冠师注目视之,曰:是儿神气微逺,目光射人,异日当以文章冠世。至和元年,日直内廷,多所撰述海内名山大川、释老之宫、王公贵人墓隧之碑,得其文笔以为荣,片言只字,流传人间,咸知寳重。 又曰:姚燧字端夫,为文闳肆该洽,豪而不宕,刚而不厉,舂容盛大,有西汉风,宋末弊习,为之一变。当时孝子顺孙欲发挥先徳者,不得燧文以为愧耻。廖道南曰:洪武、建文间,则有刘伯温之闳大、宋景濂之浩博、王子充之醇正,方孝孺之豪岩,永乐宣徳,则有解大绅之雄放,胡光大之尔雅、杨文贞之精宻,正统间则有李文忠之朴茂、刘文安之该核,然皆丽藻丰腴,未有若丘、文庄之眀体达用,裒然为一代文宗者也。自是以后,若程篁墩、李西涯诸公,盖闻文、庄之风而兴起焉者。 《明纪》曰:宋濂字景濂,浦江人。博极羣书,著作甚冨。四裔咸购其文集。 《吾学编》曰:王禕进《平江西颂》,太祖喜曰:「吾固知浙东有二儒,卿与宋濂耳。学问之博,卿不如濂。才思之雄,濂不如卿」。 又曰:方孝孺字希直,台宁海人。为文雄迈深醇,郷人呼为「小韩子」。又曰「文章大𩔖苏氏」,而正论过之」。 《明诗纪事》曰:解缙字大绅,少梦五色笔笔,有花如菡蓞,及长,以文名落笔千言,无所疑滞。《吾学编》曰:钱习礼,字习礼,吉水人。为文如源泉浑浑,沛然千里。又如园林得春,羣芳烂然,状写之工,极其天趣,他人不足,已乃有馀。 《明诗纪事》曰:杨士竒,太和人。其诗文号台阁体」。 《吾学编》曰:胡俨字若思,学问该博,文章简直,不事浮藻。 《明纪》曰:丘浚、颖悟,絶人无书,不读著述之富,当代罕出其右,刘健尝戏谓曰:「仲深有一屋,㪚钱只欠索」。子应之曰:「刘希贤有一屋索子,只欠㪚钱,刘黙然甚愧」。 《吾学编》曰:李东阳,字賔之,茶陵人。慧悟夙成,文章流丽,代言敷奏,眀畅尔雅,裒然一代宗工也。有《怀麓堂集》行世。 又曰:「倪岳字舜咨,钱唐人,徙上元,为文敏㨗,若不经意,又长于奏议,一写千言,舂容畅达,无不会文切理。 《眀诗纪事》曰:杨慎,字用修,新都人,七嵗拟古战塲文,时人传诵,以为渊云再出。 又李梦阳,字献吉,庆阳人。诗文以复古自命,与信阳何仲黙相和倡,时谓唐有李、杜,明有「李、何」。 《吾学编》曰:王鏊字济之,学赡为文,舂容《尔雅》,议论条畅。 《明诗纪事》曰:李维桢海内谒文者,如市洪裁绮制,摇笔挥洒。 又王世贞,字元美,太仓人。与济南李于鳞修西京以上之诗文,以标帜一世。 |
6 ![]() | 文章三敏㨗 叹赏附 |
7 ![]() | 原主气 本形魏文帝《典论》曰:「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以力强而致 」。挚虞《文章流别论》曰:「今赋以事形为本,以义正为助也」。 粲匹。 《华文》魏文帝《典论》曰:「王粲长于词赋,徐干时有逸气,然粲匹也」。 下张华详赋。 润色 诋诃《论语》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産润色之诃。曹植《与杨修书》曰:刘季绪才不能逮于作者,而诋 文章,掎摭利病。辞条。 言《叶》上见陆机文赋文,王充《论衡》曰:「学问习熟,则能推𩔖兴文, 由外而兴,未必实,才学与文相副也。且浅意于华叶之言,无根荄之深,不见大体也」。 笙簧 鼓吹《抱朴子》曰:「五典为笙簧」。案《书钞》作「百家为笙簧,详经典鼓。刘义庆《世说》曰:「孙兴公三都、二京,五经之 吹」。。 雕龙画虎。《史记》曰:雕龙奭,谈天衍、邹衍之文,饰之若龙文,故号雕龙 。曹植《与杨修书》曰:孔璋之才,不娴词赋,而多自谓能与司马长卿同风,譬画虎不成,反为狗也」。 体弱 辞壮》魏文帝《与吴质书》曰:「仲宣独自善于词赋,惜其体弱,不足起其文,至于所善,古人无以逺过 」。傅元叙《连珠》曰:「班固喻美词,壮文章,𢎞丽最得其体也」。 雕玉 镂冰扬子《法言》曰:或曰:「良玉不雕,美言不文,何谓也?」曰:「玉不雕璠,璵不作器,言不文典,谟不作经镂。桓寛《盐铁论》曰:内无其质,而外学其文,若画脂 ,冰费日损功」。 丹青。 绡縠扬子《法言》曰:或问屈原智乎?」曰:「如玊如莹,爰变丹青」。李轨《注》曰:「夫知者,达天命如玊,如莹,磨而不磷。今屈原放逐,感激爰变,虽有文采丹青之论耳」。 李充《翰林论》曰:潘安仁之为文,犹翔禽之羽毛,衣被之绡縠。 彰汉 《述殷》扬雄《剧秦美新论》曰:「昔司马相如作《封禅》一篇,以彰汉氏之休 。程晓《与傅元书》曰:「文公咏,周孔父,述殷声。扬《千载业传》后嗣」。 舜敷 《文治》虞舜诞敷文徳,舞干羽于两阶,七旬而有苗格, 文王以文治。 经纬 弛张经天纬地曰:「文不张而不弛,文、武能也。弛而不张,文武不为也,以弓喻也」。 成化 润业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润色鸿业吐凤 吞鸟上见著述,三有罗含梦,吞五色鸟,后 文章 宿构 立成王粲举笔成文,时人以为宿构所。汉枚臯为文疾,受诏立成相,如为文迟,故 作少也 阁笔焚研魏王粲才高锺繇、王朗等阁笔,不敢措手。研陆云《尝与兄机书曰:「君苗见兄之文,欲焚笔」。有章。 《曲中》出言有章,中其言曲而。 焕乎 斐然焕乎其有,文章 。小子狂简,斐然成章。 郁郁。 彬彬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懿徳 行礼君子以懿文徳, 文辞以行礼。 文囿 辞林增、何、刘。 卢薛何逊、刘孝绰见上 、卢柔、薛置见上 宫体 官様。徐摛见上文青箱杂记,王安国曰: 章格调须是官様」。 三多 四杰。《后山诗话》曰:永叔谓为文有三多:看多做多。商量多也,见王勃、杨炯、卢照邻、骆賔、王 上」。 苏李 燕许又曰:苏味道九岁能文辞,与里人李峤俱以文翰显,时号「苏李」。 」、张说、苏頲见上。 温李 杨刘温庭筠、李商隐见上见杨亿、刘筠 上 膏粱 榖帛《唐书儒学传序》曰:「武为救世砭剂,文其膏粱欤? 。《司马温公行状》曰:「公之文如金如玊,榖帛药石必有适于用」。。 述才 载道栁宗元杨君文集序》曰:「述于才曰文道通书曰:文者,所以载 也」。 天与。 神护详见下文章五 ,《唐书传》曰:刘禹锡常言其诗在处有神物䕶持」。 灵物 竒气李徳裕文章论》曰:文之为物,自然灵气,恍然而来,不思而至者。李朴曰:文章者,天地之竒气,造物 ,常啬于与人」。 报国 补时柳宗元《献平淮西雅》曰:思报国恩,独有文章补权徳舆。崔佑甫文集序曰:是惟无作作,则有 于时。 铺陈藻缛。陆贽《翰苑集序》曰:「尝读贾谊书,观其经制人文,铺陈帝业,术亦工矣。 郑亚《会昌一品集序》曰:「铺舒名实,藻缛文采」。。 宰匠。 宗工,韩休、苏頲集序曰:自我心极,为之宰匠。 《金史传》曰:元好问七嵗能诗,为《箕山》、《琴台》等篇。赵秉文见之,以为近代无此作,于是名震京师。蔚为一代宗,工四方碑版铭志,尽走其门。 辞源 笔路杜甫诗曰:「辞源倒流三峡水,笔阵独埽千人军 。朱熹曰:「常见傅安道,谓为文法,有所谓笔力,有所谓笔路」。 无价: 有神刘禹锡诗曰:「人间无价,是文章 。杜甫诗曰:「文章有神交有道」。。 云霞 风水李白《上安州长史书》曰:「都督马公谓李勉曰:他人之文,犹山无云,霞春无草𣗳」。李白之文清雄奔,放名章俊语,络绎间出。 苏洵字说曰:「风行,水上涣。是亦天下之至文也」。 三变 一更唐文三变见上年顾况陶氏集序》曰:文章大抵十 一更,有体病而才赡,有言纡而事直,有文胜而理乖」。 黼黻 《琳琅》白居易文曰:「郁郁哉,溢目之黼黻,洋洋乎盈耳之《韶》《濩》,可以凌轹风骚,超轶今古,润色帝业,发挥皇猷。 韩愈诗曰:「平生十万篇,金薤垂琳琅」是也华国 润身蔡肇《上宇文学士启》曰:「韬以经、传之学,发为华国之文 」。《宋史》传曰:「欧阳修学者,求见与言,未尝及文章。惟谈吏事,谓文章止于润身,政事可以泽物。 陆海 潘江俱详上韩潮 苏海𩔖书韩文如潮,苏文如海 原此四科。 若五色魏文帝《典论》曰:「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 下见后陆机《文赋》。 握蛇珠。 骋骥足曹植与杨修书曰:「当此之时,人人自谓握灵蛇之珠,家家自谓抱荆山之玉咸。魏文帝典论曰: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 自骋,騄骥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 徇木铎。 《避笔端》每岁孟春,遒人以木铎徇于路,振文敎也。又天将以夫子为木铎士君子」,避文 之笔端。 増锦绣堆。 《花蕚集》潜确《𩔖书》曰:「谢廷诰以辞赋著名,号「锦绣堆海」。《唐书传》曰:「李又工属文,中书令薛元超曰:是子且有 内名,兄尚一、尚贞兄弟同为一集,号《李氏花蕚集》」。又所著甚多。。 干,气象 动精灵杜甫诗曰:「彩笔昔曽干气象, 张以宁。贺尚。书王本中诗曰:「青箱传逺大,彩笔动精灵」。 原游鱼出渊 飞兔越海,上见陆机《文赋流,陈琳《答东阿王笺》曰:「清词妙句,焱絶焕炳,譬犹飞兔, 星超,山越海龙,骥所不追,况驽马可得齐足哉!」长卿温丽。 公干妙絶,《西京杂记》曰:枚臯文章敏疾,长卿制作淹迟,皆尽一时之美遇,而长卿首尾温丽,枚皐时有累句,故知疾行无善迹矣。 魏文帝与吴质书》曰:「公干有逸气,但未遒耳」。其五言诗之善者,妙絶时人」。 王赋阮章 孔书陆议》魏文帝《典论》曰:「王粲长于词赋,陈琳、阮瑀之章表《书记》,今之俊也」。举李充《翰林论》曰:《或问》曰:「如何?」斯可谓之文?答曰:孔文 之书,陆士衡之议,斯可谓成文矣」。 以上《初学记》。 掷地振玉。 掞天凌云孙兴、公详赋 司马相如三代同风 五藏出地班固《东都赋序》曰:「大汉之文章炳焉,三代同风 ,见下赋二」。 君子博学。 壮夫不为于文刻扬子》,童子雕虫篆 ,而壮夫不为。 増字挟风霜」。 气吐虹霓。《世说》曰:「淮南著《鸿烈解》二十篇,自云句中皆挟风霜之气。 江淹谓郭巩曰:子之咳唾成珠玉,吐气作虹霓。 驰骋古今。 牢笼天地《司马迁传》賛曰:「贯串经传,驰骋古今,上下数千载斯以勤矣」。 《史通》曰:《淮南子》牢笼天地,博极古今。 五经鼓吹 一片宫商注见《上本条鼓吹》曰:北梦𤨏言曰:沈光有《洞庭乐》,赋华岫 ,此赋乃一片宫商,烂若披锦。 炳如绘素。世说》:孙兴公曰:潘文烂若披锦无处,不善陆文,若披沙拣金,往往见寳。竒白居易文曰:「掩黄卷之丽藻,吐白凤之 ,姿炳如绘素,铿若钟鼓」。 清思浓采,秀句竒章。文心雕龙时序篇曰:微言精理,函满元席。清思浓采,时洒文囿。 锺嵘《诗评》曰:「谢脁竒章秀句,往往惊遒,足使叔源失歩,明逺变色。 经典枝条 词林根柢刘勰《文心雕龙自序》曰:予齿在逾立,尝夜梦执丹漆之礼器,从仲尼而南行,寤而喜曰:大哉,圣人之难见也。敷演圣㫖,莫若著经,而马、郑𢎞之已精,惟文章之用,实经典枝条。由是摛笔和墨,乃始论文,其为文用四十有九而已。 杜甫、李邕诗曰:词林有根柢」。 弹毫珠生 挥翰雾㪚,赵宗钦与髙允诗曰:「尔应其求,翰飞东观,口吐琼音,手挥睿翰,弹毫珠生落纸锦,粲不李白集从弟」。令闻尝目白曰:兄心肝。五脏皆锦绣耶?然何开口成文,挥翰雾㪚也。 扬葩振藻。 含英咀华,《周书传论》曰:孝武之世,扬葩振藻者如林,而二马、王、杨为之冠。东京之朝,咀徴含商者成市,而班、傅、张、蔡为之雄 。 《注》见上著述三咀徴含商。 回宫转角,上见扬葩注简。李朴曰:皇甫湜白居易闲,澹 质断,出雕篆而拙迹,每见回宫转角之音,随时间作,𩔖乏韶、濩。 绣虎雕龙。 腾蛟起鳯,王筠《论家集》曰:史传安平崔氏、汝南应氏并累叶,有文才,所以蔚宗云:「崔氏雕龙,然不过父子两三世耳,非有七叶之中,名徳重光,爵位相继,人人有集如吾门者也」。宣潜确《类书曰:曹子建七歩成章,世目为绣虎目。王仲 为「泥」,下潜蛙起。王勃《滕王阁序》曰:腾蛟 鳯孟学士之词宗。 衙官屈、宋。 仆𨽻风骚。《唐书传》曰:杜审言字必简,常语人曰:「吾文章当得屈、宋作衙官,吾书当得王义之北面」。少与李峤、崔融、苏味道为文章四友,号「崔、李、苏、杜前」。杜牧曰:李贺元和中韩吏部,颇道其歌诗,贺能探寻 事今古未尝经道者。贺未死,仆𨽻风骚可也。 良金美玉。 太羮𤣥酒张说与徐坚论近世文章曰:「李峤、崔融、薛稷、宋之问之文,如良金美玉,无施不可滋」。又曰:「韩休之文如太羮、𤣥酒,有典有则,而薄 味」。 轻缣素练。 明金綷羽又曰:张九龄如轻缣素练而窘边幅。 刘賔客集曰:得董生之文,杳如抟翠屛浮层,澜视聴所遇非尘埃间物,亦犹明金綷羽,得于遐裔,欲弗寳可乎! 周情孔思,尧醴舜茎。李汉《韩昌黎文集序》曰:「日光玊洁,周情孔思,千态万状,卒归于道徳,仁义炳如也」。 裴延龄《杜樊川集后序》曰:「吾尝见韩吏部歌诗累百首,变醨养瘠,尧醴舜茎」。 茹古涵,今 跟经躏史,韩昌黎墓志铭曰:「先生之文,无圆无方,至是归工。抉经之心,执圣之权,茹古涵今,无有端涯」。解缙《廖自公传》曰:「公㓜能文章,跟经躏史」。 锦心绣口。 玉佩琼琚,柳宗元《乞巧文》曰:「抽黄对,白啽弄飞,走骈四俪六,锦心绣口 。韩愈祭柳子厚文》曰:「玊佩琼琚,大放厥词」。 轇轕三光。 雕镂万化柳宗元《答问》曰:「其文则汗漫辉煌,呼噏阴阳,轇轕三光,陶熔帝皇 」。李朴曰:「锦绣五脏,雕镂万化,明以寓物象之形容幽以露,鬼神之竒怪小而咏歌乎?虫鱼鸟兽之情大,而羽翼乎礼乐刑政之具」。。 掀雷抉电。 驱涛涌云。司空图》柳《柳州集》后序曰:吾尝见韩吏部歌诗累百篇,其驱驾气势,掀雷抉电,撑扶于天地之垠,颠李翺祭韩退》之文曰:「建武以还,文卑质丧俪花鬪,叶 倒相向,及兄为之思动鬼神,拨去其华,得其本根,开合变骇,驱涛涌云,六经之风,絶而复新」。 行云流水 铣,溪虬户。苏轼见上以《朝野佥载》曰:徐彦伯为文,多求新异 ,鳯阁为鵷闱,龙门为虬户,金谷为铣溪,玉山为琼岳,以刍狗为卉犬,以竹马为筱骖,以月兔为隂魄,以风牛为猋犊,后进效之,谓为涩体。风樯阵马。 牛鬼蛇神杜牧李贺诗序》曰:「烟云緜联,不足为其态也。风樯阵,马不足为其勇也。鲸呿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 笔补造化。 口吐天文李贺诗曰:「殿前作赋,声摩空笔,补造化天无功。 记纂渊海》曰:「唐诗「口吐天上文」。。 心炉、笔炭、月斧、云斤。刘禹锡董氏文集序》曰:心源为炉,笔端为炭,锻鍊元本,雕磨羣形 。黄庭坚诗曰:月斧云斤凿肺肝」。 子昻风华。 燕公宏茂。梁肃《独孤及集序》曰:陈子昻以风华革浮伪,张公说以宏、茂、广、波、澜。 退之淳粹》。 子厚雄健,李朴曰:子厚雄健飘肆,有悬崖峭壁之势,不幸而不发于仁义而发于躁诞,至退之然后淳粹温润,駸駸乎为《六经》之苗裔。 景濂丰饶。 伯温流利王世贞《文评》曰:「宋景濂如酒池,肉林直是丰饶,而寡芍药之和。刘伯温如崇台少年入说社,便辟流利,小见口才」。。 伯安快爽?」 賔之敷腴又曰:「王伯安如食哀家梨,吻咽快爽不可言。李賔之如开讲法师上台敷腴可听,而实寡精义。 绮旨星稠,繁文缛合。宋书传论曰:「降及元康,潘陆特秀,律异班、贾,体变曹、王,缛㫖星稠,繁文绮合,缀平台之逸响,采南皮之髙韵,遗风馀烈,事极江左。 潜思渊停。 秀藻云布。《魏书》髙允荅。赵秉钦诗曰:「响骇伊何?金声允著。潜思渊停,秀藻云布」。 综采繁缛。 杼轴清英《晋书文苑传序》曰:「综采繁缛,杼轴清英。写广内之靑编,缉平台之丽曲」。 含畅襟、灵 导扬隐伏俱注见文章》一 笔有馀力。 词无竭源。《隋书文学传序》曰:「太和、天保之间,洛阳、江左文雅尤盛于时作者,江淹、沈约、任昉、温子升、邢子才、魏伯起等,并学穷书圃,思极人文,英华秀发,波澜浩荡,笔有馀力,词无竭源。 逸气《上济》 髙情四达,顔真卿孙文公集序曰:学穷百氏,不读非圣之书,文统三变,特深稽古之道,故逸气上济,高情四达,羌索隐乎浑元之始,表独立乎常均之外。 陵顔轹谢。 含任吐沈并见上 摧锺拉贾。 驾王超陈。韩休、苏頲文集序曰:繁弦间发,缛采相辉,歌发而白云遂孤,赋成而黄金有价,岂惟摧锺拉贾驾、王超陈而已。 镂心鸟迹之中。 织辞鱼网之上又曰:「若乃综述性灵,敷写气象,镂心鸟迹之中」云云。 言泉合于九流。 文律谐于六变。晋书文苑传序曰:洎姬厯云:「季歌颂滋繁,荀、宋之流,导源自逺,总金羁而齐骛,扬玊軑而并驰言泉云云。 推倒一世智勇 开拓万古心胸,宋史传曰:陈亮字同甫,尝曰:「研精义理之精微,辨析古今之同异,原心于杪忽,较理于分寸,则于诸儒诚有愧焉。若乃堂堂之阵,正正之旗,风雨云雷交发而并至,龙蛇虎豹变现而出没,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自谓差有一日之长。 敏捷八叉手。 七举足北梦𤨏言》曰:「温庭筠工赋,每八叉手而八韵成 。陈楷《宋濓行状》曰:「尝奉制咏鹰令,七举足即成」。 据案制书。 当食草奏。《文心雕龙神思篇》曰:「阮瑀据案而制书。又曰:「祢衡当食而草奏」。 对使答书。 立马草制。《南史传》曰:蔡景厯陈武帝镇朱方,素闻其名,以书要之,景厯对使人答书,笔不停辍,文无所改。帝得书甚钦赏,即日授征北府中记室参军。《宋史传》曰:刘敞为文尤赡敏,掌制时将下直,会追封王,主九人,立马却坐。顷之,九制成。欧阳修于事有疑,折柬来问,对其使挥笔答之,不停手。 分阴可就 寸晷便成。权徳舆张建封文集序曰:「每牙旗旣抜,芝泥将熟,尝于前席亲授笔札,公亦分阴可就,落简如飞 」。宋史传曰:朱台符时,太宗试贡士,多擢敏速者,台符与同軰课疏尺,晷成一赋。 夕草五制 《日赋》十题又曰:鼂宗慤在翰林,一夕草将相五制,褒扬训诫,人得所宜。《十金史传》曰:「高衎少能赋同舍生,欲试其才,使一日赋 ,题衎执笔,未暮,十赋皆就」。 马上占辞。 酒中下笔:唐书传曰:薛収时方讨王世充,军事繁错,収为书檄露布或马上占辞,敏如素构文。又曰:「胡,楚賔,属文敏,甚必酒中,然后下笔。高宗命作 ,尝以金银杯酌酒赐之」。 试六论立成 赋十题皆就《宋史传》曰:曾巩年十二,试作六论,援笔而成,辞甚伟辞。《吾学编传》曰:「吴伯宗太祖制十题命赋,援笔立就, 语峻洁。太祖曰:伯宗才子」。原叹赏悬日月。 比金玉,扬雄《答刘歆书》曰:「张伯松不好雄赋颂之文,然亦有以竒之,常为雄道言其父及其先君,喜典训属,雄以此篇目颇示其成者。伯松曰:是悬诸日月不刋之书也。 《论衡》曰:永平中,《神雀集》,孝明诏上《神雀颂》,百官颂上,皆比瓦石,惟班固、贾逵、傅毅、杨终、侯讽五颂》,比于金玉」。增凿天心。 《出月胁》记纂《渊海》曰:「凿天地,心胸开,生人闻见 」。皇甫湜曰:「逸歌长句,骏发蹈厉,若穿天心,出月胁」。。 琅玕腹 《锦绣心》韩愈诗曰:「排云叫阊阖,披腹呈琅玕 」。下见敏捷注》。 似子长。 拟眉山唐书传曰:柳宗元、韩愈评其文,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虞集牟应龙墓志曰:其为文沛然若江河之决,时以为眉山。 原笔墨渊海。 言谈林薮。《论衡》曰:刘歆,字子骏。汉朝智囊笔墨渊海。 《世说》云:裴仆射时人谓言谈之林薮。 文辞美赡。 才藻艳逸,欧阳建别传》曰:建文辞美赡,构理精微。 《魏志》云:阮籍才藻艶逸,而倜傥放荡,行已寡欲,以庄周为模则。 增妙絶时人。 文冠当世。魏文帝《与吴质书》云:「公干五言,诗之善者,妙絶时人」。南王辅学有俊才,与茂陵马季长、同郡曹师梁葛元甫、 阳张平子、南郡胡伯始、安定胡节信等,文冠当世」。 宋艳、班香。 孙金卢采》四六集,谓宋玊、班固也。吕温《祭杨郎中文》曰:孙金卢采,百赋千诗。 琬琰为心 冰雪在口,《南史传》曰:刘遵除中庶子卒,皇太子深悼惜之,与遵从兄孝仪书曰:「贤从弟中庶奄至殒逝」,痛可言乎!其孝友淳深,立身贞固,内含玉润,外表澜清。文史该富,琬琰为心。词章博赡,言贲成采。 药房《唱和序》曰:珠玊随风,冰雪在口。鳌㺯笔海。 鹤翥文场》李白诗曰:鳌㺯笔海虎,攫词场 」。卢照邻驸马都尉。乔君集序》曰:龙腾学,海鹤翥文场。 鳌掷鲸呿 隼击鹰扬上见牛鬼蛇神注 。皇甫湜曰:「沈谘议之文,则隼击鹰扬,灭没空碧」。。 气劘屈贾 目短曹、刘杜甫诗曰:气劘屈贾垒,目短曹刘墙。 驰驱屈宋。 鞭挞扬马李阳冰语 摛藻如春华,振笔若天文。班固賔戏云:「器不贾于当时,用不效于一世。虽驰辨如涛波,摛藻如春华,无益于殿最也。文傅元客难云:「振笔若天 运思若廻云」。 英辞振金石。 髙价、越璠璵杜甫诗云 笔力动乾坤 芒端转寒燠《上张承吉诗》云:「 韩愈诗曰:芒端转寒燠,变化若雷霆」。。 笔力千钧重。 光焰万丈长,欧阳公诗曰:「兴来笔力,千钧重光」。韩愈诗曰:「李、杜文章在, 焰万丈长」。。 观赋至于压藩 读述为之阁笔。唐书传曰:杨収善属文人,多造门观赋诗,至压败其藩 」。宋史传曰:鼂补之十七岁,从父倅钱塘,著《七述,谒通判苏轼。轼先欲有所赋,读之叹曰:「吾可以阁笔矣」。 雕文将锦绣,同美惠气。与芝兰等馥李峤《上高长史》述和诗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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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增三杰《唐书传》曰:「时又有富嘉谟、吴少微皆有名,皆尉。晋阳有魏谷者为太原主簿,并有文辞,时称「北京三杰」。,原辞锋王勃上武侍极书曰:「吞九流于笔海,若控牛涔,抗五岳于辞锋,如临蚁垤」。。 丽藻。 摛藻》以上白帖 增二陆机云见上 二髙《魏书传》曰:髙闾字阎士,其文亦髙允之流,后称二髙,为当时所服。 三《易》顔之推《家训》曰:「沈隐侯曰:文章当从三,《易》《易》见事,一也。《易》:识字二也。《易》,读讲三也」。。 《患才多见上文章二 为文敎。吾将以为文教。 吴均体 徐庾体 吴冨体俱见上 吴蔡体《元史传》曰:「蔡松年文词清丽,与吴激齐名,时号吴蔡。体」有集行于世」。 永明体见上 元和体《唐书传》曰:「元稹尤长于诗,与白居易名相埒,天下传讽,号「元和体,往往播乐府宫中呼「元才子」。 舍人様又曰:徐坚属文典厚,杨再思每目为鳯阁舍人様」。 台阁体杨士竒见上 《礼部格》苏舜钦哀穆伯长文曰:「独为古文」,其语深峭宏大,羞为礼部格」 翰林体《明诗纪事》曰:「黄辉字平倩,南充人。异时馆课皆沿袭格套,人目为翰林体」。及王、李之学盛行,则词林又改而从之,天下皆谓翰林无文。平倩入馆,乃刻意为古文,杰然自异」。。 《唐》一篇朱子曰:《孟子而后只有《原道》一篇」。 《宋》四篇刘子澄曰:本朝只有四篇,文字好《太极图》、《西铭》、《易传序》、《春秋传序》」。 名唐二 名宋五吴澄贡仲章文集序曰:「理到气昌,意精词达,如星粲云烂,风行水流,名于唐者二,名于宋者五而巳」。 原言以足志,文以足言。《左传》云:子西伐陈,陈及郑平。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 言之无文,行之不逺。又曰:言之无文,行之不逺。晋为伯郑入陈,非文辞不为功,慎辞哉! 会衆彩以成锦绣,集衆字以成辞义。《释名》云:文者,会集衆彩以成锦绣,会集衆字以成辞,义如文绣然也。 女工有绮縠,音乐有郑、卫《汉书》云:「宣帝令王褒与张子侨等并待诏,数从游猎所幸宫馆为歌颂,第其高下,以差赐帛。议者多以为滛靡不急。上曰:「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辞赋大者与古诗《周》义,小者辨丽可喜,譬如女工有绮縠,音乐有郑、卫」。今世俗犹皆以此娱说耳目,词赋比之,尚有仁义、风谕、鸟兽、草木,多闻之观。 宏邈淫艳,非碑诔之施。艳直踊实,非诗赋之用。《抱朴子》。 纵横有义,反复成章」。挚虞《文章流别论》云:图䜟之属,虽非正文之制,然以取其纵横有义,反复成章。 炳若缛绣,凄若繁弦。陆机《文赋》 小文犹寸锦。抱朴子》曰:小文虽巧,犹之寸,锦撮□□□之珍,不得近盈尺之璧也。 片言以居要陆机文赋 若沧海之芥,抱朴子云:世谓王充一代英伟,汉兴以来,未有充比。若所著文时有小疵,犹邓林之枯枝,若沧海之流芥,有未易为贬者。若江、汉之潢,又云:吾见二陆之文,犹元圃积玊,方之他人,若江、汉之潢,及其精处,妙絶,汉、魏之人也。 屈原优游按衍。 相如穷侈极妙,魏文帝《典论》云:「或问屈原相如之赋孰?愈曰:「优游」。按衍,屈原之尚也,浮沉漂淫,穷侈极妙,相如之长也。然原据托譬喻,其意周旋,绰有馀度,长卿子云意未能及。 相如封禅,靡而不典,扬雄美新,典而不实张瞻注扬雄《剧秦美新论》云云。 孔璋不闲词赋详《初学记》。 伯喈长于为碑李充《起居戒》云:「中世蔡伯喈长于为碑。 以上《北堂书钞》。 《文王修文》文王伐崇,三旬不降,退修文徳,因垒而降。 武王偃武武王克商,乃偃武修文 不在兹乎!」文王旣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 谓之文也孔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文明以止人文也 文辞何为子朝于景王之命,文辞何为? 《两都赋》理胜其辞。 《三都赋》文过其意陆逵《三都赋序》云。 子太叔,美秀而文。 晋公子文而有礼。 文足昭也。 辞之辑矣以上白帖 增禀经以制式,酌雅以富言。文心雕龙曰:若禀经而制式,酌雅以富言,是仰山而铸铜,煑海而为盐也。 摛词期之,鞶帨发议,必在芬香。北齐祖𢎞勋与阳休之书曰:「振佩紫台之上,鼓袖丹墀之下。采金匮之漏简,访玊山之遗文。徒敝精神于丘坟,尽心力于河汉。摛词期之鞶帨,发议必在芬香。兹自美耳,吾无取焉」。 高文典册,用相如飞,书走,檄用枚臯。《西京杂记》:扬子云曰:军旅之际,戎马之间,飞书走檄,用枚臯庙廊之下,朝廷之中,高文典册用相如。 刻石铭座者取崔、蔡论都及政者宗班固,崔佑甫穆氏四子讲艺记曰:欲以文经邦者宜贾、董。欲以文动衆者,宜扬马刻石铭座云云。 整扬马之牙阵,耸曹刘之气骨。陆希声李观文集序曰:虽緜逺穷幽,浓腴魁岩。笔酣兴健,窕眇碎细。包诗人之轨宪,整扬马之牙阵,耸曹刘之气骨,拨顔谢之物色,然未尝不拨斸治本。絙幅道义,钩深于经史,觚系乎理化也。 舒顔谢之物色,蔼何、刘之婉雅。姚铉文粹自序曰:至于魏、晋,文风下衰,宋、齐以降,益以滋薄,然其间鼓曹、刘之气焰,耸潘陆之风格,舒顔谢之物色,蔼何、刘之婉雅,虽风兴或缺,而篇翰可观。 山林草野之文,朝廷台阁之文吴处厚《青箱杂记》曰:「文章有二山林草野之文,其气枯槀著书,立言者之所尚也。朝廷台阁之文,其气温润。演纶,视草者之所尚也」。。 发挥造化之微,鼓动江山之气。韩休、苏頲集序云云。 驰骛古今之际,高歩天地之间,梁肃补阙李君集序》云云。 八紘驰骋于思绪,万象出没于毫端。杨炯、王勃集序》云云。穷縁情之绮靡,尽体物之浏亮。宇文道》、《庾信集序》云云。 斥沈思于《宇外,摭流景于目前。王世贞《艺苑巵言》云云。 梦神龟》李商隐为崔从事《寄彭城公啓》曰:「郭璞神龟,每通于梦想」。 梦金龟潜确类书曰:刘赞梦吞金龟,文思大进。梦吞珠。又谢谔儿时梦吞珠六十颗,及长善为诗。 梦青镂管纪少瑜见上 梦丹漆器刘勰见上 梦遗墨《酉阳杂俎》曰:「王勃梦人遗以墨盈袖,自是文章日进」。 梦裁锦,文章襟喉曰:萧颖士少,梦有人授纸,百畨开之,皆是绣花,又梦裁锦,因此文思大进。 梦五色笔,锺嵘《诗品》曰:江淹,梦人授以五色笔,由是文藻日丽。后宿冶亭,梦一人自称郭璞,谓淹曰:「吾有笔在公处多年,可见还」。淹乃探怀,中得五色笔以授之。尔后为诗,絶无美句,时谓之才尽」。 梦五色云。《南唐野史》曰:张迥少梦五色云自天而下,因取一团吞之,遂精于诗。 梦紫文鸟,唐书传曰:张鷟为儿时,梦紫文大鸟,五色成文,止其庭,大父曰:吾闻五色赤文鳯也。紫文,鸑鷟也。兹儿壮,殆以文章瑞朝廷乎?」遂命以名登第。苏味道见其所对,称天下无双员半千数为公卿称,赞鷟文词犹青钱万选,时号鷟青钱学士。梦五色翼,元史传曰:燕公楠母雷氏,梦五色巨翼入帏,遂生公楠,十岁能属文。 梦笔生花。天寳遗事曰:李白少时,梦笔头上生花,后天才赡逸,名闻天下。 梦仙赠墨。《明诗纪事》曰:唐寅,字伯虎,吴县人。少尝乞梦九鲤仙,梦赠墨一丸,自是文思并进。 梦异鹊集庭,唐书传曰:崔信明之生,五月五日,日方中,有异鹊鸣集庭树,太史令史良为占曰:「五月为火,火主离,离为文」。日中,文之盛也。雀五色而鸣,此儿将以文显及长强记羙文章。高孝基曰:「崔生才冨,为一时冠」。 梦瑞芝産门郑济《华川王褘行状》曰:「前公生之夕,山长公梦五色芝産门楣,翌日公生,识者以为文章之兆。梦沙石,成籀文见上文章二 梦笔花如菡蓞见上文章二 敏捷驻马书鞭,魏文帝《临涡赋序》云:余从上拜坛墓,遵渭水徜徉乎高𣗳,下驻马书鞭为《临涡赋》。驻马书文。曹植《郦生《序颂》曰:余道经郦生之墓,聊驻马,书此文于其碑侧。 书檄应命立成晋孙惠事详,下檄四 露布手不暂停。《世说》曰:桓宣武北征袁虎,时从被责免官,会须露布文,唤袁倚马前令作手,不辍笔,俄得七纸,殊可观。东亭在侧,极叹其才。袁虎云:「当令齿舌间得利」。 下笔即成晋应詹事详,下檄四 出口为论。《魏志》云:曹植年十馀岁,诵读诗论及词赋数十万言,善属文。太祖常视其文,谓植曰:「汝倩人耶?」植跪曰:「言出为论,下笔成章,顾当面试,奈何倩人」。 操翰成章《先贤行状》曰:「徐干清元体道,六行修僃,聪识洽闻,操翰成章。 笔不停缀。祢衡《鹦鹉赋序》云:时黄祖太子射賔,客大会,有献鹦鹉者,举酒于衡前曰:此鸟自逺而至,眀慧聪善羽,族之可贵,愿先生为之赋使,四坐咸共荣观。衡因为赋笔,不停缀文,不加㸃 。 以上《北堂书钞》。 注水箭《唐书传》曰:「陆扆为中书舍人,工属词,敏速如注射,言如注水,射箭之疾也」。。 下水船,《摭言》曰:朱梁时,姚泊为学士,梁祖问及裴延裕曰:「卿颇知其人」。思敏泊曰:「向在翰林,号下水船」。帝曰:「卿便是上水船」。泊甚慙。 《应诏成赋》《文心雕龙神思篇》曰:「枚臯应诏而成赋,《淮南》《崇朝》而赋骚」。 《击鉢成诗》,《南史传》曰:萧文琰、丘令楷、江拱并以文学称,竟陵王子良尝刻烛一寸为诗四韵。文琰曰:「烧一寸烛,成四韵诗,何难之有!」乃与江拱等共击铜鉢,响灭而诗成。 二刻便成。《梁书传》曰:到漑字茂灌。时高祖宴华元殿,命羣臣赋诗,独诏漑为二百字,二刻便成,其文甚美。 一夜便就。《周书传》曰:宗懔、宇元标,梁元帝镇荆州,令兼记室。尝夕被诏,使制龙川庙碑》,一夜便就,帝叹美之。 五吏分占。唐书传曰:王勮,长夀中为鳯阁舍人。夀春等五王出阁,有司具仪注,忘载册文,羣臣已在,乃悟其阙。宰相失色,勮召五吏执笔,各占其词,粲然皆毕,人人叹服。 七吏分授,又曰:岑文本时顔师古为侍郎,自武徳以来,诏诰皆师古草定,及得文本号善职,而敏速过之,或䇿令丛遽,吏六七人泚笔,分口占授,咸无遗意。思如涌泉。韩休蘓頲文集序曰:若乃天章焕发,王命急宣,则翰动若飞,思如涌泉。 辨如悬河。范传正李太白墓碑曰:天寳初,召见于金銮殿,草荅蕃书,辨如悬河,笔不停缀」。 优于七歩。唐书传曰:柳公权字诚悬,从幸未央宫,帝驻辇,曰:「朕有喜,边戍赐衣久不时,今仲春而衣已给」。公权为数十言称贺,帝曰:「当贺我以诗」。宫人廹之,公权应声,成文婉切,而丽令再赋,复无留思。帝大恱曰:「子建七歩尔」。乃三焉。 不待八义,杨基《梁园饮酒歌》曰:五龄琢句对,卢实聨青俪。黄配竒偶,客来当坐。赋短章四韵,不待八又手。 《驾天高浪》《昌黎》诗曰:「崔矦为文苦敏捷,高浪驾天输不尽」。。 立地书厨。《宋史传》曰:吴时,敏于为文,未尝属草,学者目之曰「立地书厨」。 书吏腕脱。唐书传曰:苏頲,明皇平内难,书诏填委。頲在太极殿后阁口所占授功状百绪,轻重无所差。书吏曰:「匄公徐之。不然,手腕脱矣。 听者耳,骇独孤及李华中集序曰:学博而识有馀,才多而体愈迅,每述作则笔端风生听者耳骇。 下笔立成,便得事理」。陈书传曰:顔晃,字元明。永定二年,高祖幸大庄严寺,其夜甘露降,晃献颂,词义该典,髙祖甚竒之。其表奏诏诰,下笔立成,雅有气质。 援笔拟之,便有佳致。又曰:陆从典字由仪。八岁读沈约集,见廻文研铭,援笔拟之,便有佳致。 援笔立成,理趣不凡。《唐书传》曰:孙逖幼有文名,属思警敏。年十五,见雍州长史崔日用,令赋土火炉,援笔立成,理趣不凡,日用骇叹,因与成交。 援笔立成,思致清丽。《金史传》曰:胡砺,天会间,大军下河北,砺为军士所掠,亡匿香山寺,与佣保杂处。韩昉见而异之,使赋诗以见志。砺操笔立成,思致清丽。飞书之急,马上立成。席豫杨宣墓碑》曰:授嶲州台登县尉、劔南节度使。益府长史韦抗奏公为管书,记飞书之急,马上立成。 白刃之中,搦管即成。唐书传曰:令狐楚为太原掌书记,郑儋在镇暴卒,不及处分,军中汹汹,将有急变,中夜忽十数骑持刃廹楚至军门,诸将遽令之草遗表楚在白刃之中,搦管即成,读示三军,无不感泣,军情乃安。 如书他人之辞柳开《补亡先生传》曰:先生,凡作之书,每执笔出其文,当稾,如书他人之辞,其敏速有如此。 他人疾书不过,刘定之杂志曰:李翺谓退之下笔时,他人疾书之,冩诵之,不是过也,其敏亦至矣。 《叹赏》原文若雕龙见上文章三 文犹积玊」。《抱朴子》云:陆机之文,犹𤣥圃积玊。 《文艶春兰》傅咸《襄邑侯诔》云:「言研其几,文艶春兰」。 文譬春华》。石崇《赠欧阳建诗》云:「文藻譬春华,谈话如芳兰」。 辞藻星布左太冲七《讽》 妙句如云。仲长统昌言云:英才如雨,妙句如云。 摛藻扬辉,刘珍赞贾逵诗曰:「摛藻扬辉,如山如云。世有令闻,以迄于君」。敷藻云浮潘尼《赠潘岳诗》云:「华茂九春,实繁三秋。驰思泉涌,敷藻云浮」。云云。 逸藻波腾传咸答曹志书》云:「英气泉涌,逸藻云腾」。又潘尼侍中铭》云:「雅论𢎞博,逸藻波腾」。。 彤管雨散。成公绥集云:寳翰电流,彤管雨㪚。 《华若望春》。曹植《长乐观画赞》云:「妙哉平安,才巧若神。辞赋之作,华若望春」。 文如泻水。《世说》云:王长史问孙兴公曰:「郭子元定何如?」孙曰:「词致清雅,奕奕有馀,吐章成文,如悬河泻水,注而不竭」。 文雅纵横飞,刘桢《赠五官中郎将》诗云:「凉风吹沙砾,霜气何皑皑,明月照缇幕,华灯㪚炎晖。赋诗连篇章,极夜不知归。君侯多壮思,文雅纵横飞。小臣信顽鲁,僶俛安能追」。 《散礼风云起》刘桢诗 桓谭絶才《东观汉记》云:「桓谭能文,有絶才而喜,非毁俗儒,由是多见,非诋哀、平间位不过郎」。 阮籍神笔《魏志》云:魏封晋文王为晋公,僃礼九锡,文王让不受。郑冲驰遣使从阮籍求其文籍,其时在袁孝尼家,宿醉,扶起作书,无所㸃定,时人以为神笔。圣谟洋洋《尚书伊训》曰:「圣谟洋洋,嘉言孔彰」。 书记翩翩魏文帝与吴质书曰:「元瑜书记翩翩,致足乐也」。。 高义厉青云刘公干《赠徐干诗》:「猥䝉恵咳唾,贶以大雅,声髙义厉青云,灼灼灿华星」。 高谕逞元妙》朱徳懋《赠传氏诗》曰:「猗猗彼君子,逍遥集华堂,髙谕逞元妙,弹笔播文章」。 叹意不可及。傅咸别传云:「咸少属文,不贵词人之赋,颍川庾纯尝叹曰:傅长虞之文意不可及也」。 叹不与同时,《汉书司马相如传》云:武帝尝读《子虚赋》而叹善之,曰:「吾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 凌前邈后傅元七谟云:「陈思王七启,刘氏七华,乃凌前而邈后扬,清风于儒林」。 难与并驱。《抱朴子》云:友人滕永叔问:我嵇君道何如人也?余答曰:「一代之伟器,难与并驱也」。 张载称为妙赋》详赋。 杜䔍诔辞最高详诔 读陈琳之书,翕然愈疾见下檄二。 读《二陆之文,恐其卷尽。抱朴子云:嵇君道曰:每读二陆之文,未尝废书,而恐卷尽」。 得见此人,死不恨矣!」《史记》曰: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其归本于黄、老,非为人口吃,不能道说而善著书,人或传其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其人安在?吾欲擢之」。《嵇康集》云:康著《游山九吟》,魏文帝异其文词,问左右曰:「斯人安在?吾欲擢之」。遂起家为浔阳长。 含玊吐金,烂然成章傅元《矫情赋序》曰:「我太宗文皇帝命臣作《西征赋》,又命陈、齐诸臣作箴,皆含玉吐金,烂然成章」。。 金声玊振,飞影摛光。傅元云 灼以扬其藻斐,以敷其艳。王叔师云:屈原,宋玊枚乗相如王褒、扬雄。《班固传》:毅灼以扬其藻斐,以敷其艳。 文彩巨丽,慰喻绸缪。吴质《答东阿王书》云:质白信到,奉所惠贶,发函伸纸。是何文彩之巨丽,而慰喻之绸缪乎! 终贾杜口,扬班韬翰潘尼赠潘岳诗 笔下摛藻,席上敷珍。潘岳讲《汉书,诗详史》 发言可咏,下笔成篇。曹植、王仲宣诔云:「文若春华,思若涌泉。发言可咏,下笔成篇。何道不洽,何艺不闲。棊局逞巧,博奕惟贤」。 摛文润世,宣论笃俗。左太冲七讽 元思泉涌,笔翰云生潘岳、庾尚书诔 沈思渊《洞逸藻云浮》郑丰《赠陆士龙诗》 应宾之渊懿温雅,连㫖之壮厉忼慨,挚虞《文章流别论》云:若解嘲》之𢎞缓优大,应賔之渊懿,温雅,连㫖之壮丽,忼慨应间之绸缪,契濶郁郁,彬彬靡有不长焉矣。 七、依之卓轹一致,《七辨》之纒緜精巧,傅元《七谟序》云:若七依之,卓轹一致,《七辨》之纒緜精巧,《七启》之奔逸壮丽,七释之精密闲理,亦近代之所希也。仲宣独歩于汉南。 孔璋鹰扬于河朔。 伟长擅名于靑土。 公干振藻于海隅,陈思王与杨徳祖书云云。 以上《北堂书钞》。增小东坡。《宋史传曰:赵逵文章似苏轼,故称为小东坡。 小韩子明方孝孺见上,乃逢于君《南史传》曰:「沈约见王筠文,叹曰:自谢朓诸贤零落,平生意好俱尽,不惟疲暮,乃逢于君」。,今复得子白居易见上」。 日下无双」。《梁书传》曰:「伏挺字士标,为五言诗,善效谢康乐体。父友乐安任昉深赏叹曰:此子日下无双」。 天下无双张鷟见《文章注》。 一代词宗任昉见上 一代文宗。马祖《常元明善神道碑》曰:其文出入于秦汉之间,蔚乎其华,敷鐄乎其古声,倡古学于当世,为一代之文宗者,柳城、姚燧、曁公而已 后来独秀,《南史传》曰:王筠尝以诗赠沈约,约报书叹咏。又尝为筠叔志曰:「贤子弟,文章之美,可为后来独秀」。 后来之英《唐书传》曰:「徐浩有文辞,张说荐为集贤校理,见《喜雨》、《五色鸽赋》,咨嗟曰:后来之英也」。 文中鸣鳯,文心雕龙曰:翬翟僃色而翔翥,百歩肌丰而力沈也。鹰隼无采而翰飞戾,天骨劲而气猛也。文章才力,有似于此,若风骨乏采,则●集翰林,采乏风骨,则雉窜文囿,若藻耀而高翔,固文中之鸣鳯也。 文中骐骥石介《赠张绩禹功诗》曰:「吾宋兴国末,文人如栉比。黄州才专胜,汉公气全粹。晦之号絶羣,平地走虎兕」。谓之虽驳杂,亦文中骐骥。 辞锋犀利。唐书传》曰:令狐楚辞锋犀利,絶人逺甚。 波澜老成杜甫诗曰:「毫髪无遗憾,波澜独老成」。。 得中,和气」。唐书传曰:许景先、神龙初东都造服慈阁,景先献赋,李迥秀见其文,叹曰:「是宜付太史!与齐浣、王丘、韩休、张九龄更知制诰,以雅厚称。张说曰:许舍人之文,虽乏峻峰急流,然辞㫖丰美,得中和之气」。 有老成风卢藏用陈子昂集序》曰:「汉兴二百年,贾谊、司马迁为之冠冕,文章礼乐有老成人之风」。 文苑羽仪《骆賔王集》曰:「并《文苑》之羽仪,诗人之龟鉴」。 《国风哲匠》顔真卿孙逖文集序曰:「洵可谓人文之宗师,国风之哲匠」。 辇金如山刘禹锡《祭韩吏部文》曰:「《公鼎侯碑志》:「隧表阡一字之价。辇,金如山」。。 谒文成市见文章二 钱称万选张鷟见上。 篇易一金《唐书传》曰:「白居易最工诗,鸡林行贾售其国,相率篇易一金,其伪者辄能辨之」。 文阵雄帅。南部烟花记曰:张九龄尝览苏廷硕文,谓同列曰:「苏生之俊赡,无敌真文。阵雄帅也」。 文章司命李泰伯文集》曰:「韩退之文章司命」。、文章老宿李峤见上。 文章宗祖《宋史传》曰:苏轼,高宗以其文置左右,读之终日忘倦,谓为文章之宗祖。神宗尤爱其文,宫中读之,膳进忘食,称为天下竒才」。 笔能扛鼎,韩愈诗曰:「文章日娯戏,金石相击撞。龙文百斛鼎,笔力独能扛」。 笔可回牛。黄庭坚《与秦少游诗》曰:「东南淮海维扬州,国士无双秦少游。欲攀天阊无九虎,但有笔力回万牛」。 称为李北海。《唐书传曰:李邕之文,于碑颂是所长,人奉金帛请其文,前后所受钜万计。邕虽诎不进,而文名天下称李北海。 必曰穆参军穆修见上。 叹今之伯喈《梁书传》曰:「陆云公字子龙,制《泰伯庙碑》,吴兴太守张缵罢郡经途,读其文叹曰:「今之伯喈也」。 叹后来王粲」,《唐书传》曰:苏晋数岁,知为文作八卦论,吏部侍郎房颍叔、秘书少监王绍宗叹曰:「后来之王粲也」。 叹江左以来未有,《南史传》曰:顾协,字正体,举秀才。尚书令沈约览其䇿而叹曰:「江左以来,未有斯作」。 叹郊居以后无此《梁书传》曰:「刘杳字士深,著《林庭赋》,王僧辨见之,叹曰:「郊居以后,无复此作」。。 叹三都为之作《序》。《世说》曰:左思作《三都赋》,请序于皇甫谧。谧见之嗟叹,遂为作序。于是相訾者莫不敛衽赞述之。 叹汜池为之延誉,《晋书传》曰:张载为汜池赋司𨽻校尉,傅𤣥见而嗟叹,以车迎之,言谈竟日,为之延誉,遂知名。 叹谪仙人李白见上 叹王佐器!《宋史传》曰:杨亿见王曾,赋嗟叹曰:「乃王佐器也!」 叹赋帝京篇》《唐书》传曰:李百药七岁能属文,帝尝与偕赋《帝京篇》,叹其工,手诏曰:卿何身老而才之,壮齿宿而意之新乎!」 叹赋《龙虎台》。《元史传》曰:「马祖常、文宗驻跸龙虎台,祖常应制,尤被叹赏,谓中原硕儒,惟祖常云。 叹不在弟子之列,《宋史传》曰:刘顔著儒术通要经济枢言,石介见其书,叹曰:「恨不在弟子之列」。 叹不与李翺上下。欧阳修读李翺文曰:最后读幽怀赋,然后置书而叹不已,恨翺不生于今,不得与之交,又恨余不得生翺时与翺上下其论也。 一文一咏,云辄嗟赏。梁书传曰:何逊字仲言,范云见其对䇿,大相称赏,因结交好,自是一文一咏,云辄称赏,谓所亲曰:「顷观文人,质则过懦,丽则伤俗,其能合清浊中,今古见之何生!」 每有一作,屡加赏进。李贻孙欧阳詹文集序曰:故相常衮来为闽之观察使,有文章高名推拔于寒素中至之日,比君为芝英,每有一作,屡加赏进。 是子且有海内名。《唐书传》曰:李乂工属文,中书令薛超曰:是子且有海内名」。 异日必得名天下。宋史传曰:胥偃少力学,河东栁开,见其所为文,曰:「异日必得名天下」。 残膏剩馥,沾漑后人。注见上文章二 笔端肤寸,膏润天下。刘禹锡云。 数十年后无斯文苏轼《鳬绎先生诗集序》曰:「先君适京师归,以鲁人鳬绎先生诗文十数篇,示曰:小子识之,后数十年,天下无复为斯文者也」。 二百年来无此作欧阳修梅圣俞墓志曰:「初在河南,王文康公见其文,曰:二百年来,无此作矣」。 契丹、高丽皆传其文。宋史传曰:范镇学本六经,不为释、老、申、韩之说,契丹、髙丽皆传诵其文。 殊方异域,咸慕其名。《元史传》曰:范梈为文章,善叙事,语简而当,诗尤清婉丽密,朝廷大典册及元勋茂徳、当代铭辞,必以命焉。殊方异域,咸慕其名得其文,莫不以为荣。 家传墓版得请者以为荣,独孤及李华中集序曰:吴之士君子撰家传,修墓版及郡邑颂贤、守宰功徳者,靡不赍货币帛。越江湖求文于公得请者,子孙以为荣。武夫悍卒,得知其文为重,贝琼杨铁崖传曰:武夫悍卒,识与不识,皆知其文为重。新罗传黒水碑。唐书传曰:源寂使新罗,其国人传定黑水碑、画鹤记,韦休符使西蕃所馆写定商山记于屏。 日本购《潜溪集》楼琏《潜溪续文粹》序曰:「海外殊絶罕至之国,朝贡之使接于国门,必问公安否,购公文集以归日本,至摹刻传诵于其境内。 万象、鼓舞,入有名之地,五音繁难,出无声之境张说洛州张司马集序》云云。 动摇文律,宫商有奔命之劳,沃荡辞源,河海无息肩之地。杨炯、王勃集序》云云。 诡然而蛟龙翔,蔚然而虎鳯跃。李汉韩昌黎文集序》曰:汗漫卓跞奫泫澄深,诡然而蛟龙翔,蔚然而虎鳯跃,锵然而韶濩发。 |
10 ![]() | 文章五。 |
11 ![]() | 增诗唐钱,起美杨侍郎清文见示诗曰:「层峰与清流,逸势竞奔蹙。清文不出户,仿像皆在目。雾雪看满怀,兰荃坐盈掬。孤光碧潭月,一片昆仑玉初见歌阳春。韶光变枯木再见吟白雪便觉云。肃肃则知造,化源,方寸能展缩。 《孟郊酬友人见寄新文诗曰:白日照清水,浅深无隐姿。君子业高文,怀抱多正思。砥行碧山石,结交靑松枝。碧山无转移,靑松难倾移。落落出俗韵,琅琅大雅词。自非隋氏掌,明月安能持。千里不可到,一返无近期。如何非意中,良觏忽在兹。道语必疎澹,儒风易凌迟。愿存贞坚莭,勿为霜霰欺」。 |
12 ![]() | 原赋晋陆机文赋曰:「余每观文士之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其放言遣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每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非知之难,能之难也,故作文赋以述先士之盛藻,因论作文之利害所由他日,殆可谓曲尽其妙。伫中区以𤣥览,颐情志于典坟,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凌云,咏世徳之骏烈,诵先人之清芬,慨投篇而援笔,聊宣之乎斯文。其始也,皆収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其致也,情曈曨而弥鲜,物昭晢而互进,倾羣言之沥液,潄六艺之芳润,于是沈辞怫恱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浮藻联翩若,翰鸟缨缴而坠曾云之峻,収百世之阙文,探千载之遗韵,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然后选义按部,考辞就班,抱景者咸叩,怀响者毕弹,或因枝以振叶,或縁波而讨源,或妥帖而易施,或龃龉而不安,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伊兹事之可乐,固圣贤之所钦。课虚无以责有,叩寂寞而求音,函緜邈于尺素,吐滂霈乎寸心,言恢之而弥广,思按之而愈深,播芳𬎼之馥馥,发清条之森森,粲风飞而飇竖,郁云起乎翰林。故夫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贵当,言穷者无隘,论达者惟旷,诗縁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诔纒緜而凄怆,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奏平彻以闲雅,说炜晔而谲诳,虽区分之在兹,亦禁邪而制放,要词达而理举,故无取乎冗长。其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妍,曁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或仰逼于先条,或俯侵于后章,或辞害而理比,或言顺而义妨,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考殿最于锱铢,定去留于毫芒。立片言以居要,乃一篇之警䇿,虽衆辞之有条,必待兹而效绩。或藻思绮合,清丽芊眠,烂若缛绣,凄若繁弦,必所拟之不殊,乃暗合乎曩篇。虽抒轴于予怀,怵他人之我先。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彼榛楛之勿翦,亦蒙荣于集翠。或寄辞于瘁音,言徒靡而弗华。混妍媸而成体,累良质而为瑕。象下管之偏疾,故虽应而不和。或奔放以谐合,务嘈囋而妖冶。徒恱目而偶俗,固声高而曲下。寤防露与桑间,又虽悲而不雅,或清虚以婉约,每除烦而去滥,阙太羮之遗味,同朱弦之清汜。虽一唱而三叹,固旣雅而不艳。若夫丰约之裁,俯仰之形,因宜适变,曲有微情。或言拙而喻巧,或理朴而辞轻。或袭故而弥新,或沿浊而更淸,或览之而必察,或研之而后精。譬犹舞者赴节以投袂,歌者应弦而遣声。是盖轮扁所不得言,故非华说之所能精。普辞条与文律,良余膺之所服。虽浚发于巧心,或受嗤于拙目。彼琼敷与玉藻,若中原之有菽。同橐龠之罔穷,与天地乎并育。若夫应感之会,通塞之纪,来不可遏,去不可止,藏若影灭,行犹响起,思风发乎胸臆,言泉流于唇齿,纷葳蕤以馺遝,惟豪素之所拟,文徽徽以溢目,音泠泠而盈耳。及其六情底滞,志徃神留,兀若枯木,豁若涸流,览营魂以探赜,顿精爽而自求,理翳翳而愈伏,思轧轧而若抽。是故或竭情而多悔,或率意而寡尤。伊兹文之为用,固衆理之所因,配沾润于云雨,象变化乎鬼神,被金石而徳广,流管弦而日新。 |
13 ![]() | 増训:明王褘文训曰:华川王生学文于豫章、黄太史公三年而不得其要,伥伥焉食而不知其味,皇皇焉寝而不安其居望望焉,如有求而不获也!太史公一日进生而训之曰:子之学文,有年于兹,志则勤矣。吾闻天地之间,有至文焉,子岂尝知之乎?夫云汉昭回,日星宣朗,烟霞卷舒,风霆鼓荡者,天文之所以畅,山岳错峙,江河流行,鸟兽蕃衍,草木茂荣者地,文之所以成,天地之文不能以自私,诞敷于人人则受之,故圣贤者出,以及瓌人畯士,相继代作,莫不大肆于厥辞,盖自孔氏以来,兹道大阐,家修人励,致力于斯,其间鞠明究曛,疲敝岁月,刓精竭思,耗费简札者,纷趋而竞驰,孰不欲争裂绮绣,仰攀日月,高视万物之表,雄峙百代之下,卓然而有为,然而踯躅而不进,骩骳而不振,思穷力蹙,吞志而殁者,往往而是,而能登名文章之籙者,其实无几,则所谓至文者,固夫人所罕知,子岂尝知之?其试以语我生曰:文之为物,贵适时好,粲然相接,合喜投乐,有如正始不完,文气遂偏,俗尚化迁,而排偶之习兴焉。四属六比,骈谐俪联,抽黄对白,调朱施铅,五采相宣,八音相便,握摛秾纎,啽哢寒晅,丰腴,醲酣,眩丽媚妍,珠玑溢缄,脍炙满篇。又如大雅既逺,诗歌日变,玉台西昆,其流也渐支为词,曲争嫩竞,艳字分重,轻句协长短,浮声切响,清浊和闲,羽振宫潜,商流徴泛,笙簧触手,锦绘迷盼,风月留连,莺花凌乱,振妙韵于沈𠖇,托葩辞于清婉,性情因之而畅宣,光景因之而呈献,好会暌离,欢欣悲叹,莫不假是以托情,固无间于贵贱也。若是者,其为文何如?太史?公曰:古语变而四六古,声变而词,曲文之弊也甚矣!请置勿道为言,其他生曰命。郷选士之法废,而科举乃兴,以文取士,设为范程,汉有射䇿,唐有明经,复有诗赋,逮宋益増经衍为义,而三篇以明赋本于律,而八韵以成,咸各专其科,各精其能,其义则意融㫖切,言粹辞达,枝语蔓引,丛论英发,剗圣秘而立辨,斡天机而生说,其赋则句练字戞,音核韵轧,藻秀春,撷花艳,晴掇校妍,丑于锱铢,品抑扬于毫髪。他若宏词制举大科,别设文法,靡不该文,格罔弗列,又必学称博极,才号闳杰,乃能攻其业,凡习于斯者,若贾勇词塲,角雄艺闼,不厉兵而白战,争夺弧而先抜,若工若拙,三年是力,若胜若劣,一日而●,及其中,文衡入文彀,则遂围棘声,彻榜金名,揭上贤书于天府,承洪恩于帝阙,乃跻膴仕,乃展遐辙,若卿若相,鲜不由兹而出矣!上以此而求贤,士以此而致身文之用,世信不可诬也欤?太史公曰:科举之文,趋时好以取世资,特干禄营宠之具耳!学古之君子,耻言之生曰:文之古者,登诸金石,记志颂铭,具有成式,或钟鼎是勒,或琬琰是刻,或镌于丽牲悬繂之碑,或鑱于封岳,磨崕之壁,莫不炫耀崇勋,烜焯茂徳,载丕丕之嘉猷,纪赫赫之休绩,然皆一笔之力,九鼎可扛,一字之价,千金是値,尔其雄奥之思,雅徤之姿,瑰玮之辞,攟摭马班,凌厉蔡陈,蹂躏韩柳,玉采金声,焜焜煌煌,鍧鍧锵锵,衮章绣纹,炳炳焞焞,缤缤纭纭,诡然而蛟龙翔,蔚然而虎鳯昂,翕然而律吕张正,音谐韶濩,变态类云霆,劲气排甲兵,沈𠖇以之而开褰,幽閟以之而著宣,逖逺以之而緜延,然非儒林宗匠艺、营宿将、擅鸿笔、揽魁柄,称文章之大家者,孰当仁而不让?此其为文也,不几于古乎?太史公曰:文至于是,谓之古宜也。虽然,其为用殆不止是已。生曰:朝廷之上有巨文焉,典谟誓诰,制册令诏,蔼为王言,涣为大号,而帝王之制作存焉,灏灏噩噩,浑浑洋洋,凌厉蓬孛,挥霍奋扬,或温润而精粹,或宏伟而秀雄,或严肃而简重,或衍裕而深长,经纬天地,橐龠阴阳,黼黻万化,轇轕三光,封职则气含阴雨之润,授官则义炳重离之明,敕戒则吐皇汉之华,治戎则扬洊雷之轰,肆赦则垂滋于春露,明罚则示烈于秋霜,一字之褒沛,漏泉于下地,一言之感,被挟纩于黎蒸,朝出九重,暮行四方,如风动而草偃,如山鸣而谷应奋迅乎㝢外,旁薄乎域中,鼓舞乎广夏,陶熔乎帝王文章之用,盖与造化而侔功矣,若是何如?太史公曰:记曰:王言如丝,其出如纶。诗曰:辞之辑矣,民之协矣,辞之绎矣,民之莫矣!文之为用,诚莫盛于此矣!姑舍是岂无复有可闻者乎?生曰:文之难者,莫难于史。故良史之才,古今或无皇道帝徳、王略、覇图、运祚、兴衰、治道隆汚、将相卿士、武烈文谟、贤智忠孝、凶慝、奸谀、天文、五行、地理、河渠、礼乐、兵刑、食货、赋租、选举、职官、冕服、车舆,凡一代之本末,皆藏乎史,故曰:史者一代之成书,是故事以实之,辞以给之,法以立之,例以律之作,史之要,必备乎此,然非其能,足以通古今之体,明足以周万事之理,智足以穷难知之意,文足以发难显之义者,曾乌得以称良史?盖自纪表、志传之制,马迁创始,班固继作,纲领昭昭,条理凿凿,三代而下,史才如二子者,可谓特起拔出,隽伟超卓,及乎蔚宗、陈夀之流,则遂肆意妄篹,曲笔滥笺,暧昧其本㫖,而义驳以偏破,碎其大体而辞謭以纤,况乎范陈之不若者,则又卑陋而无足观矣,故史所以明乎治天下之道而为之者,亦必天下之才,然后胜其任,兹其所为难乎?太史公曰:噫!史之为文,诚难乎其尽美矣!文而为史,诚极天下之任矣。抑吾闻之文有二:有纪事之文,有载道之文。史者纪事之文,于道则未也。生曰圣人旣没道术为天下,裂诸子者,出各设户,分门立言以为文。是故管夷吾氏以覇略为文,邓析氏以两可辨说为文,老耼氏以秉要执,本持谦处卑为文列,御寇氏以黄老淸净无为为文墨,翟氏以贵俭兼爱上贤,明鬼非命,上同为文,公孙龙氏以坚白名,实为文、庄周氏以通天地之统,序万物之性,达生死之变为文。慎到氏以刑名之学为文,申不害氏,韩非氏复流于深刻之文,尹文氏又合黄老刑名为文,鬼谷氏以捭阖为文,苏秦氏、张仪氏因肆为纵横之文,孙武氏、吴起氏以兵形军势、图国料敌为文,荀卿氏、扬雄氏则以明先圣之学为文,淮南氏则以总统道徳仁义,而蹈虚守静,出入经道为文,凡若此者,殆不可遽数也,虽其文人人殊,而其于道未始不有明焉,譬犹水火相灭,亦以相生和敬相反,亦以相成。易所谓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途者,言本于一揆而已。文以载道,其此之谓乎?太史公曰:诸子之文,皆以明夫道固也,然而各引一端,各据一偏,未尝窥夫道之大全,人奋其私,智家尚其私谈,支离颇僻驰骋凿,穿道之大义,益以乖大,体益以残矣,此固学术之弊,而道之所以不传也。生曰:圣人之文,厥有六:经易以显阴阳,诗以道性情,书以纪政事之,实春秋以示赏罚之明礼,以谨节文之上下,乐以著气运之亏盈。凡圣贤传心之要,帝王经世之具,所以建天衷,奠民极,立天下之大本,成天下之大法者,皆于是乎有徴。斯盖羣圣之渊源,九流之权衡,百王之宪度,万世之准绳,犹之天焉,则昭云汉而揭日星,布烟霞而鼓风霆。犹之地焉,则山岳峙而江河行,鸟兽蕃而草木荣。故圣人者参天地以为文,而六经配天地以为名,自书契以来,载籍以往,悉莫与之京,斯其为文,不亦可以为载道之称也乎?太史公冁然而惊,喟然而叹曰:尽之矣,其蔑有加矣。此固载道之器,而圣人之至文矣。嗟乎!世之学者,无志乎文则已,茍有志焉,舍是无以议为矣。是故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易,以求其变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乐,以求其通本之礼,以求其辨。夫如是,则六经之文,为我之文,而吾之文一本于道矣。故曰:经者载道之文,文之至者也,后圣复作其蔑以加之矣,今子知及乎此,则于文也,其进孰愈焉,特在加之意而已矣。生于是,再拜谢曰:谨受敎,敢不拳拳服膺,是则是效,以无忝夫子之训吿。 |
14 ![]() | 增赞宋孙何文赞曰:「尧制舜度,绵今亘古,周作孔述,炳星灼日。是曰《六经,为世权衡。万象森罗,五常混并。游夏之徒,得粗喜精,空传其道,无所发明。后贤谁嗣,惟轲及卿。仁门义奥,我有典型。圣人观之,犹足化成。嬴侯刘帝,屈指西京,仲舒、贾谊,名实絶异。相如子长,才智非常,较其工拙,互有否臧。扬雄歘马,刷翼孤翔,可师数子,擅文之场。东汉而下,寂无雄、覇,亹亹、建安,格力犹完。当涂之后,文失其官,家怀往迹,户掠陈言。陵夷怠惰,至于江左,轻浅淫丽,迭相唱和,圣心经体,尽坠于地。千词一语,万指一意。缝烟缀云,图山画水,骈枝俪叶,颠首倒尾。治乱莫分,兴亡不纪。齐倾梁絶,陈倾隋圯,奕奕李唐,木铎再扬,文之纪纲,断而更纯。钜手魁手,磊落相望,凌轹百代,直趋三王。续典绍谟,韩领其徒,还雅归颂,杜统其衆。土徳旣衰,文复喧卑,制诰之俗,侪于四六。风什之讹,邻于讴歌,怀经囊史,孰遏頽波,出入五代,兵戈不称。天佑斯文,启我大君。蒲帛诏聘,鸿硕纷纶,邪返而正,漓澄而醇,凡百儒林,宜师帝心。语思其工,意思其深,勿听淫哇,丧其雅音,勿视彩饰,亡其正色。力树古风,坐臻皇极。无俾唐文,独称往昔贱臣司箴,歌吿执事。 |
15 ![]() | 《增书唐裵度寄李翺书》曰:文之异者,在气格之高下,思致之浅深,不在磔裂章句,隳废声韵也。人之异者,在神气之清浊,心志之通塞,不在倒置眉目,反易冠帯也。又曰:三五之代,上垂拱而无为,下不知其帝力,其微被于天地,万物不可得而传也。殷周之际,圣贤相遇,其文在于盛徳大业,又鲜得而传也。 宋苏辙《上韩太尉书》曰:「辙生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飬而至。 张耒《答李推官书》曰:「学文之端,急于明理。夫决水于江、河、淮、海,顺而行之,滔滔汨汨,日夜不止,冲砥柱,絶吕梁,其舒为沦涟,鼓为波涛,蛟龙鱼鼈,喷薄出没,因其所遇而变生焉,沟渎东决而西涸,下满而上虚,日夜激之,欲见其竒,只蛙蛭之玩耳。江淮河海,理道之文也,不求奇而奇至矣,激沟渎而求水之奇,此无见于理,而欲以言语句读为竒之文也。方希古与赵伯钦书曰:近世之文辞所以不古,若者以文辞为业,而不知道术,今有至乎穷谷者,言其所见,则不过泉石𣗳木、禽兽虫鱼之状而已,比游乎雄都、巨邑者,见宫室之壮丽,车马之蕃庶,人民物産之,瑰异变怪,其言岂不有间哉?故圣贤之文辞,所以不可及者,造道深而自得者逺。 朱夏《答程伯大论文书》曰:「古之为文,非有意于文也。若风之于水,适相遭而文生也,故鼓之而为涛,含之而为漪,蹙之而为縠,澄之而为练,激之而为珠玑,非水也风也。二者适相遭而文生也,天之于文也,独不然乎?纤者,浓者丹者,垩者莫不极其美丽,而造物者,岂物物而雕之哉?彼昧于此者三年,而刻楮增序。唐刘禹锡、吕温文集序云:五行秀气,得之居多者为隽人,其色潋灎于顔间,其声发而为文章,天之所与,有物来相。 元吴澄别赵子昂序》曰:为文而欲为一世之人好,吾悲其文为文,而使一世之人不好,吾悲其人。明杨守、陈诚意伯刘基集序》曰:「发之文辞,若四岳之出云无穷,若大海浩溔,中蓄虬螭、䱎䲛、罨□之属,观者骇愕而莫能名,然皆载道之航轮,济世之粱帛。 屠隆《汉魏丛书序》曰:「羲、农、太古,其文则隐周孔神圣,其文则经顔曾、温温,其文粹美,子舆岩岩,其文高隽,庄、列超旷,其文洸洋,灵均忠愤,其文凄怨。《左氏》赡博,其文华菀增论。晋挚。虞文章《流别论》曰:「文章者,所以宣上下之象,明人伦之叙,穷理尽性,以究万物之宜者也。王泽流而诗作成,功臻而颂兴勋,徳立而铭著嘉美,终而诔集。祝史陈辞,官箴王阙。 |
16 ![]() | 増说宋苏轼杂说曰:「吾为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平地,滔滔汨汨,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石山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当行,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 |
17 ![]() | 御定渊鉴类函卷一百九十六 |
URN: ctp:ws913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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