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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plified Chinese version
-> -> 卷八十三

《卷八十三》[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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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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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后编卷八十三刑部尚书徐乾学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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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八十三起疆圉,大荒落正月尽屠维协洽六月,凡二年有六月神宗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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熈宁十年春正月乙丑,御宣德门观灯。 戊辰,仙韶院火,不视朝。 己丑,白虹贯日。 辛巳,诏天章阁待制楚建中罚铜三十筋。先是,范纯仁代建中知庆州,擅发常平封桩粟麦,收恤流亡,多所全活。会蓬生蔽野如粟,公私取给焉,复为营求耕稼之具,嵗以大穰。或言纯仁廪贷过多,遣使按视,民闻之,争先输官,比使者至,则已无所负。邠、宁间有丛冡使者发冡籍骸,劾纯仁全活不实之罪,诏本路监司穷治其地,乃建中所封也。朝廷即欲移罪建中,纯仁言:「建中守法申请间不免有殍死者,已坐罪罢去,今因按臣而及建中,是一罪再刑也」。建中竟不免罚。 二月辛夘,日中有黑子如李,至癸巳始散。乙未,御史中丞邓润甫言:「甞有兴利之臣,议前代帝王陵寝,许民请射耕垦,而司农可之。縁此唐之诸陵悉见芟刈」。诏除元定禁止顷亩,外民已请射者许依旧耕佃,馀并禁止。 丁酉,诏诸州嵗以十一月给老疾贫乏者粟,尽三月乃止。 己亥,王韶罢安南之役,韶言:「决里、广源之建,臣以为贪虚名而忘实祸,执政乃疑臣为刺讥,方举事之初,臣力争极论,欲寛民力,省财用,但同列莫肯聴,至以熈河事折臣,臣本意不费朝廷而可以至伊吾卢甘,初不欲令熈河作路,洮、岷作州也,今与衆异论,傥不求退,必致不容」。遂以母老乞外。韶本凿空开边,骤跻政地,乃以勤兵费财归曲朝廷,帝由是不恱,以观文殿学士、戸部侍郎知洪州,寻又以谢表怨慢,落职知鄂州。 丙午,以复广源等五州县,羣臣表贺。诏以广源州为顺州,赦李乾德罪。 郭逵判潭州。 己酉,以交址降,赦广南东路、荆湖南路系囚,馀各降一等,徒以下释之。是月,右正言、宝文阁待制、权判西京留守御史台常秩卒。诏赠右谏议大夫,赙绢三百匹。秩起处士,在朝廷碌碌无所发明,闻望日损,为时讥笑。 三月辛未,虑囚,降死罪一等,杖以下释之。 壬申,召张载同知太常礼院,从吕大防荐也。载至,与有司议礼不合,复以疾归,诏州县捕蝗。 夏四月辛巳,复置宪州。 癸巳,文州蕃贼冦边州,兵击走之。 丁酉,赐熈河路兵特支钱,战死者赐帛,免夏秋税。 五月庚戍朔,监西京税务、太子中允程颢改太常丞。以知河南府贾昌衡、京西北路转运副使李南公等言颢博通古今,行谊修洁,改官八年,未甞磨勘故也。 戊午,诏修仁宗、英宗两朝正史。 庚申,诏以欧阳修五代史记藏秘阁。 甲戍,太白昼见。 乙亥,辽北院枢密使魏王耶律伊逊奏,右䕶卫太保耶律察喇等,告北院枢密使萧苏色等八人谋立皇太子,辽主诏按之。初,太子以母后之故,忧见顔色,伊逊党欣跃相庆,谗谤沸腾,忠良之士,斥逐殆尽,副㸃检萧十三辩黠,善揣摩人意,常出入伊逊家,凡朝臣不附者,辄令去之。会萧呼琨谋杀伊逊,事觉,下狱十三,谓伊逊曰:「今太子犹在臣民属心,大王素无根柢之,固复有诬皇后之怨,一旦太子立大王,置身何地,宜熟计之」。伊逊曰:「吾忧此久矣」。是夜召萧徳勒台,谋所以构太子事,阴令察喇告苏色等共谋废立,按之竟不得其状,乃出速撒等三人补外䕶卫,馀各鞭百,徙于边。耶律奴旧与伊逊有隙,至是亦在徙中,其妻萧意辛胡,独公主女也,辽主以公主故,使意辛与奴絶婚意,辛辞曰:「陛下以妾葭莩之亲,使免流窜,实天地之恩,然夫妇之义,生死以之。妾自笄,年从奴,一旦临难,顿尔乖离,背纲常之道,于禽兽何异?幸陛下哀怜,与奴俱行,妾即死无恨」。从之意。辛久在流所,亲执役事,虽劳无难色,事夫礼敬,有加于旧,辽主嘉其节。寿隆中,举家召还。 戊寅,辽诏告谋逆事者,重加官赏。 六月己夘朔,辽耶律伊逊令牌印郎君萧额都温诬首已:「甞预耶律彻尔等谋欲杀伊逊而立太子耶律察喇前告非妄,今若不言,恐事发连坐」辽主信之,杖太子,幽诸别室,命伊逊及耶律仲僖、萧伊勒雅、耶律孝杰、杨遵朂、耶律雅克、萧十三等鞫治。太子具陈枉状,谓雅克曰「上惟我一子,今为储副,复何求公与我为昆弟。行当念无辜,逹意于上,萧十三闻之,曰如此则大事去矣」。使雅克易其辞为伏欵。雅克本、伊逊之党,乃尽如所教以奏。辽主大怒,将诛彻尔及萧苏色等。伊逊恐辽主犹有所疑,引诸人庭诘,各令荷重校绳系其颈,不能出气。诸人不堪其酷,惟求速死。伊逊乃入奏曰:「别无异辞」遂杀彻尔苏色等二十馀人及其家属。时方暑尸,不得瘗,臭闻道路。 壬午,注辇国朝贡。 丙戌,辽废太子浚为庶人,徙之上京。太子将出,曰「我何罪」至是萧十三叱令登车,遣卫士阖车门而去。萧徳勒台监送太子时,促其行,不令下车,起居饮食,数加凌侮,至则筑圜堵囚之。丁未,置岷州鐡城堡。 秋七月辛亥,辽赏告谋废立者,自耶律察喇以下进官有差。萧额都温尚皇女赵国公主,授驸马都尉、始平军节度使。后与耶律伊逊议不合,衔之。以车服僭拟,人主被诛。额都温临刑,语人曰「前告耶律撒刺事,皆伊逊教我,恐事彰,杀我以灭口耳」。 癸丑,颍州团练推官邵雍卒。雍始为学,坚苦刻厉,寒不炉,暑不扇,夜不就席者数年。初,北海李之才受《易》于河南,穆修修受于种放,放受于陈搏源流最逺之才,遂授雍以《河图、洛书》、《伏羲六十四卦图》象雍。由是探赜索隠,妙悟神契,洞彻藴奥,汪洋奥博,多其所自得者。晩乃衍伏羲先天之㫖,著书十馀万言,富弼、司马光、吕公著诸贤退居洛中,雅敬雍恒相从游,为市园宅,雍名其居曰安乐窝。留守王拱辰荐雍遗逸,授将作主簿。后举逸士,补颍州团练推官,皆固辞,乃受命,竟称疾不之官。程颢初侍其父,识雍,论议终日,退而叹曰:「尧夫内圣外王之学也!」雍智虑絶人,遇事能前知,颢、甞曰:「其心虚明,自能知之」。雍卒,颢为铭其墓,称「雍之道纯一不杂,就其所至,可谓安且成矣」。 甲寅,祷雨。 丁巳,令诸路嵗上县令课绩。 辛酉,羣臣五上尊号曰奉天宪古文武仁孝皇帝,不许。 乙亥,贬郭逵为左卫将军,西京安置。赵卨为直龙图阁、知桂州。以御史知杂事蔡确言逵经制安南,逗挠不即平贼,卨失措置刍粮故也。 是月,河溢卫州王拱及汲县上下埽、怀州黄沁、滑州韩村诸处。乙丑,遂大决于澶州曹村,北流断絶河道南徙,东汇于梁山张泽泺,分为二派,一合南清河入于淮,一合北清河入于海。凡灌郡县四十五,而濮、齐、郓、徐尤甚,坏田三十万顷,民庐舍三十八万家,遣使修闭。 八月丙戍,诏监察御史里行黄亷为京东路体量安抚使亷。甞言:「都检正俞充结中人,侥幸富贵,不宜使佐具瞻之地」。帝曰:「人才葢无类,顾驾御之如何?耳」亷?对曰:「虽然,渐不可长」。帝曰:「且置此事。河决曹村,京东尤被其害,今以累卿亷」。既受命,条举百馀事,发廪赈饥,逺不能至者,分遣吏移给,择高地作舍以居民,养男女弃于道者。凡所活饥民三十五万三千口,壮者就功而食又二万七千人,得七十三万二千工,给当年牛借种钱八万六千三百缗,归而论荐士大夫,多朝廷所收用云。 壬寅,诏潭州置将及增武臣一员。 遣苏颂等贺辽主生辰正旦故事,使辽者冬至日,与北人交相庆,是嵗奉元厯先契丹,一日,北人固执其厯为是,颂曰:「厯家算术小异,迟速不同,如亥时节气当交,犹是今夕,若逾刻,则属子时为明日矣,或先或后,各从其厯可也」。北人不能屈,遂各以其日为节,使还以奏,帝喜曰:「朕甞思之,此最难处,卿所对殊善」。因问其山川、人情向背,对曰:「彼讲和日久,颇窃中国典章礼义以维持其政,上下相安,未有离贰之意。昔汉武帝自谓高皇帝遗朕平城之忧,虽久勤征讨,而匈奴终不服,至宣帝时,呼韩单于稽首称藩。唐自中叶以后,河湟陷于吐蕃,宪宗每读贞观政要,慨然有收复意,至宣宗时,乃以三闗七州归于有司,由此观之,彼国之叛服不常,不系中国之盛衰也」。颂意葢有所讽,帝以为然。 甲辰,诏侍从、台谏、监司各举文臣有才行者一人,令中书审察,随材试用,毋得举馆职及两府若己之亲。从御史黄亷奏请也。时应诏者百馀人亷,又言:「势孤族寒,逺迹下僚者,既得以名闻于上,愿诏中书审察其能否,用之,则急才之诏不虚行于天下矣」。 是月,河又决郑州,荥泽判河阳文彦博言:「臣正月甞奏德州河底淤淀,泄水稽滞,上流必至壅遏,又河势变移,四散漫流,两岸俱被水患,若不预为经制,必溢魏、博、恩、澶等州之境,而都水畧无施设,止固䕶东流北岸而已,适累年河流低下,官吏希省费之赏,未甞增修堤岸,大名诸埽皆可忧虞,即如曹村一埽,自熈宁八年至今三年,虽每计春料,当培低怯,而有司未甞如约,其埽兵又皆给他役,今者果大决溢,此非天灾,实人力不至也。 九月庚戍,诏:「河决害民田,所属州县疏瀹,仍蠲其税,老幼疾病者赈之」。 乙夘,诏诸传宣内批面谕事无法守,并从中书、枢密覆奏,其祈恩泽规免罪者劾之。 辛酉,诏镇戎、德顺军各置都监一员。 癸酉,诏开封府界先自丰稔畿县立义仓法。 甲戍,濮国公宗朴进封濮阳郡王。 赠邵雍秘书省著作郎。雍初与常秩同召,雍竟辞不起,士大夫高之呉充请于帝,赐谥曰康节。 冬十月戊寅朔,濮阳郡王宗朴薨。癸巳,宗朴弟宗谊袭封濮国公。诏濮王子以次袭封奉祀。 乙未,以知河阳吕公著、提举中太一宫公著诣阙,对延和殿,劳问周至,公著面奏,伏覩近诏,举才行堪任升擢官,窃详今日诏意,正欲逹所未逹,然数年以来,天下之士,陛下素知其能,甞试以事,而就闲出外者尚多,恐其间亦有材实忠厚,欲为国家宣力者,未必尽出于迂阔缪戾而难用也。自熈宁初论新法不附执政者,皆谴逐不复收用,故公著见上首言之。 戊戌,太子太师致仕张昪卒,赠司徒、兼侍中,谥康节。 十一月庚午,以西蕃邈州首领董戬都首领青伊结果庄为廓州刺史,阿里库为松州刺史。 甲戍,祀天地于圜丘。 辽北院枢密副使萧十三复为耶律伊逊陈阴害太子计,伊逊从之,遣其党旗鼓伊喇详衮萧逹罗克与近侍直长萨巴诣上京同留守。萧塔坦夜引力士至囚室,绐以有赦,召太子出,杀之,函其首以归。伊逊党大喜,聚饮数日。塔坦以疾薨,闻太子死时,年二十。辽主哀之,命有司葬龙门山,欲召其妃还,伊逊复遣人杀之,以灭其口。有女子常格者,太师耶律实鲁之妺也,操行修洁,自誓不嫁。能诗文不茍作。读通厯,见前人得失,歴能品藻。咸雍中,撰文一篇,以述时政上之,辽主称善。伊逊爱其才,屡求诗常格,遗以回文,伊逊知其讽已,衔之。太子坐事伊逊,诬以罪,按问无迹,获免。会实鲁谪镇州,常格与俱恒布衣蔬食,人问何自苦如此?常格曰:「皇储无罪遭废,我軰岂可美食安寝」。及太子被害,不胜哀痛。年七十,卒于家。 前同知太常礼院张载卒,载举进士,调云岩令,以敦本善俗为先,每月吉,具酒食,召乡人高年会县庭,亲劝酬之,使人知养老事长,因访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之意,为崇文校书,与王安石不合,移疾家居,与诸生讲学,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黜怪妄辩鬼神其家,丧葬祭,率用先王之意,而傅以今礼,又论定井田学校之法,皆欲条理成书,使可举而措诸事业,有志,未就而卒。翰林学士许将等乞加赠䘏,诏赐馆职半赙,载学古力行为闗中,士人宗师,世称为横渠先生,所著有《正䝉东西铭》,行于世程頥谓:「西铭明理一而分殊,扩前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 十二月壬午,诏改明年为元丰。 甲申,以郊祀文武官加恩。 丁亥,封子佣为均国公。 司马光以书与呉充,言「今日救天下之急,保国家之安,茍不罢青苗、免役、保甲、市易,息征伐之谋,而欲求其成效,是犹恶汤之沸而益薪鼓槖也。欲去此五者,必先别利害,以悟人主之心,欲悟人主之心,必先开言路,今病虽已深,犹未至膏肓,失今不治,遂为痼疾矣」。充代王安石为相,知天下不便新法,欲有所变更,甞乞召还光及吕公著、韩维、苏颂,又荐孙觉、李常、程颢等十数人,皆安石所斥退者,故光遗以此书,而充不能用,光亦竟不起。 是嵗,江、淮、两浙发运副使德清、卢秉奏计京师,帝问曰:「闻滁、和民捕蝗充食,有之乎?」秉对曰:「有之。民饥甚,死者相枕藉」。帝惨然曰:「前此独赵拚为朕言之耳」。先是,发运司入奏,多献羡馀以希恩,秉独以钱七十万缗偿三司旧负,因言:「发运司但督六路财武,以时上之本无羡,今称羡者,率正数也,乞遂禁絶」。帝嘉纳之。秉未冠时,甞谒蒋堂坐池亭堂,曰:「亭沼粗商日,恨林木未就耳」。秉曰:「亭沼如爵位时来或为之林木,非培植根株弗成,甚似士大夫立名节也」。堂赏味其言,曰:「吾子必为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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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元年春正月庚戍,诏河北转运司,令所在长吏祷名山灵祠,以旱故也。 戊午,命判太常寺陈襄、集贤校理黄履、李清臣、王存详定郊庙奉祀礼文,帝甞询天地合祭是非,履对曰:「本朝冬至祭天南郊,夏至祭地北郊,每嵗行之,皆合于古,犹以有司摄事为未足以尽志,于是三嵗一郊而亲行之,所谓因时制宜者也。施之于今,诚不可易,惟合祭之非,在所当正。然今日礼文之失,非独此也,愿勅有司,正羣祀,为一代损益之制」。于是遂置局详定,命履董之。履,邵武人也。 权发遣三司使李承之言:「近年朝廷寛假资格稍高之人,为其衰迟,或不任事,未欲遽令休退,故置提举管勾宫观之职,不立员数,而臣僚趋闲贪禄,冒居无耻,或精神未衰,便私避事,亦求此职。乞今后在京宫观,毋得过十五员,诸路倍之,如有除授,令依例待阙」。诏:自今陈请宫观者,年六十以上聴差,仍毋过两次。 庚申,御宣德门,召从臣观灯。 ,以太皇太后疾,驿召天下医者。 闰月辛巳,以翰林侍读学士、提㸃中太一宫吕公著兼端明殿学士、知审官院。 戊子,以监察御史里行彭汝砺为江南东路转运判官。辞日,上疏论时事,言:「今不患无将顺之臣,患无谏诤之臣,不患无敢为之臣,患无敢言之臣」。帝察其忠,慰谕久之。 己丑,诏赠尚书令韩琦依赵普故事,三省长官、尚书令为尤重赠者,必兼他官,唯普与琦乃单赠。至是,又诏虽当追策,不更加师保,葢贵之也。 壬辰,以枢密直学士、知开封府孙固同知枢密院事。初,固言王安石不可为宰相,及新法行,数议事不合出补外。至是,帝思其先见,召知开封,遂大用之。 己亥,太傅兼侍中致仕曾公亮卒。恩礼视韩琦始谥忠献,礼官刘挚驳曰:「丞相居三事,不闻荐一士,安得谓忠家累千金,未甞济一物,安得谓献」衆不能夺,改宣靖配享英宗,庭御篆其碑首曰「两朝顾命定策亚勲之碑」。公亮谨畏周密,然性吝啬,殖货至钜万力,荐王安石以间韩琦,更张庶事,不能救正,持禄固宠,为世所讥。 签书枢密院曾孝寛以父忧罢。 庚子,日中有黑子如李,凡十九日乃散。 庚戍,濮国公宗谊薨。甲寅,弟宗晖袭封濮国公。 戊辰,诏赦安南战棹都监杨从先等,仍论功行赏。 三月辛巳,虑囚,降死罪一等,杖以下释之。 御迩英阁,黄履进讲周礼八柄,帝曰:「坐而论道,谓之王公,而八柄非太宰所得与,何也?」履曰:「八柄以驭羣臣,驭者,主道也,故非太宰所与」。帝曰:「善」。考异:宋史神宗纪云:沈季长进讲周礼八法」。按太宰之职唯八柄,八统言诏王,故曰非太宰所得,与若八法,则太宰自主之矣。纪误无疑,黄履传不载此事,其为履与季长,未知孰是,今姑从续资治通鉴。 壬午,吕公著读后汉书毕,帝留公著极论治体至三皇无为之道,释老虚寂之说,公著问,帝曰:「此道高逺尧、舜能知之乎?」帝曰:「尧、舜岂不知?」公著曰:「尧、舜虽知之,然常以知人、安民为难,此所以为尧、舜也」。帝又论前世帝王曰:「汉高祖、武帝有雄材大畧,高祖称吾不如萧何,吾不如韩信。至张良,独曰吾不如子房。葢以子房道高,尊之,故不名。公著曰:「诚如圣谕」。帝又曰:「武帝虽以汲黯为戆,然不冠则不见,后虽得罪,犹以二千石禄终其身」。公著曰:「武帝之于汲黯,仅能不杀而已」。帝又言唐太宗能以权智御臣下,公著曰:「太宗所以成帝业者,以能屈己从谏耳」。帝临御日久,羣臣畏上威严,莫敢进规。至是,闻公著言,竦然敬纳之。 癸未,诏内外文武官各举堪应武举者一人。 广南西路经畧司乞教阅峒丁,从之。 乙未,御崇政殿阅诸军。 辰、沅猺贼冦边州,兵击走之。 夏四月辛亥,高丽遣使诣辽,乞赐鸭渌江以东地,不许。 丙辰,诏增置两浙路提举官。 庚申,诏除九经外,馀书不得出界。 癸亥,太白昼见。 乙丑,封虢国公宗谔为豫章郡王。 丙寅,曹村决河口塞。戊辰,诏名其埽曰灵平。 五月甲戍朔,赐塞河役死家钱。 六月癸夘朔,日有食之。 甲辰夜,东南有光烛地,大星出匏瓜,裂于内阶,声如雷。 乙巳,诏以灵平埽功,迁太常博士苗师中等各一官。 是月,开封鞫相州民讼,事连判官陈安民、安民甞以相州坐失入死罪,属其甥大理评事文及甫,求援于呉充之子安持,及甫,充壻也,知谏院蔡确言事闗大臣非开封可了,遂移御史台。时狱起皇城,卒事多不雠,中丞邓润甫、御史上官均按之,与府狱同,王圭奏遣确诣台参治确、鍜、鍊为狱,润甫、均密奏确惨掠诸囚,确伺知之,即劾二人庇有罪,又任残贼吏,日引诸囚如使者,虑问状,囚称寃,辄苦辱之,帝颇疑其滥,遣谏官黄履、内侍李舜举审覆囚,不知为诏使,无敢一辞异,于是皆抵罪,而润甫、均并罢,确遂代润甫为中丞,呉充上表乞罢相及阖门待罪者三四,帝遣中使召令出视事,确屡率言事官登对,言罪陈安民太轻,帝曰:「此何足深罪?卿軰但欲共攻呉充,去之,是何意也?」以确弹札还之,言者乃已。 秋七月癸酉朔,以西上閤门使韩存宝为忠州团练使,经制泸州纳溪夷。初,纳溪砦民与罗茍夷竞鱼误杀夷人,吏为按验,夷忿谓汉杀吾人,官不偿我骨价,反暴露之,遂叛犯纳溪砦。提㸃刑狱穆珦言:「纳溪去泸一舍,罗茍去纳溪数里,今托事起端,若不加诛,则乌蛮观望,为害不细」。故有是命。 丁酉,御史黄亷言:「前嵗科场逐经发解人数不均,乞于逐经内各定取人分数,均收所长,以専士习」。诏:「自今在京发解并南省考试诗、书、易各取三分,周礼》、《礼记通取二分。 己亥,诏齐州预备水灾。 庚子,吕公著上疏曰:「曹村埽决,圣心恻然,即议闭塞,功未逾时而有成患,不阅嵗而寻弭,实由陛下至诚爱物之心,天相神助,殆非人力,近日数起诏狱,有司酷于鍜鍊,比至临决,多从末减,昔于定国一郡决曹耳,犹以阴德有报,况于万乘之尊,固宜受福无疆,施于万世。然臣愿陛下亲正士、距壬人,必有忍以济事功,推内恕以及人物,于以崇起忠厚,保合太和,则易所谓自天佑之,吉无不利,诗所谓干禄百福,子孙千亿者,葢将以类而应」。未几,公著入对,帝迎谓曰:「览卿所奏,深得人臣进规之义」。时狱犴寖蕃,而帝继嗣不广,公著辞顺而意婉,故嘉纳之。 八月癸夘,蕃将讷儿温禄尊谋叛伏诛,方鬼章犯境,时列帐纳儿温及禄尊率部族叛附之,既来降,又隂与董氊通,事闻,诏知岷州种谔集酋长斩之,以妻女、田産赐包顺。 丁未,诏河北被水者蠲其租。 己巳,诏滨、棣、沧三州被水民以常平粮贷之。 庚午,诏青、齐、淄三州给流民食。 九月癸酉,交趾来贡。 癸未,李乾德表乞还广源等州县,诏不许。乙酉,以端明殿学士、戸部侍郎吕公著,枢密直学士、工部侍郎薛向并同知枢密院事。公著既就职,与同列奏事毕,独留谢,因言:「自熈宁以来,朝廷论议不同,端人良士,例为小人排格,指为沮坏,法度之人不可复用,此非国家之利也,愿陛下加意省察」。帝曰:「然,当以次收用之。向干局絶人,尤善商财,计算无遗策,然不能无病民,所上课间失实时,方尚功利,王安石从中主之,御史数有言,不聴也,向以是益得展奋。至于论兵帝所通畅明决,遂由文俗吏得大用其事。公著甚恭,既久,公著亦稍亲之,议事颇相左右。 诏祀天地及配帝,并用特牲。 冬十月甲辰,命元绛参定传法院新编法宝録。考异:玉海太平兴国五年,作译经院,八年,改译经院为𫝊法院。大中祥符六年,参政赵安仁等纂集新经并所降制诏,赐名《祥符法宝録,御制序赐之。景佑三年,诏续修法宝録》。四年,吕夷简上所定《景佑法宝新録》,请御制序。元丰元年十月甲辰,命参政元绛参定𫝊法院。新编法宝録。按𫝊法者,院名也。法宝録者,书名也。《宋史神宗纪于元丰二年六月戊申书曰:命蔡确参定,编修传法宝録,以新编为编修合院名于书名,误矣。且元绛、蔡确两次参定,例当并书,不应记后而遗前。今据玉海第五十八巻及第二百六十八卷于元年补书绛之参定,而二年则正纪之误焉。庚戍,定秋试诸军赏法。 辛亥,韩存宝召乌蛮酋乞弟等共击罗茍荡五十六村十三囤,乞弟斧望个恕之子也。 初,韩绛、曾布、甞建议复肉刑,至是,复诏辅臣议。吕公著曰:「后世礼教衰而狱讼繁,肉刑若复将有踊贵屦贱之讥,或欲劓刖死囚以试之。公著曰:不可,试之不死,则此法遂行矣」。议遂寝。 十一月己丑,命宋敏求等详定正旦御殿仪注。 癸巳,辰州猺贼叛,诏沅州兵讨之。 己亥,罢文武功臣号。 十二月辛丑朔,诏提举司天监集厯官考算辽高丽、日本厯,与本朝奉元厯同异闻奏。其后,厯官赵延庆等言:「辽己未年气朔与宣明厯合。日本戊午年,气朔与辽、厯相近,高丽戍午年朔与奉元厯合。其二十四气内有七气时刻,并逐月太阳过宫日数时刻不同。 丙午,日中有黑子如李,凡十三日乃散。 辛亥,録囚,降死罪一等,杖以下释之。 丙辰,诏青州民王贇以复父讐,免死,刺配邻州。 戊午,复置大理狱。帝谓国初废大理狱非是,诏曰:「京师官寺,凡有狱,皆系开封府司録司及左右军巡三院,囚逮猥多,难于隔讯。又暑天瘐死者衆,因縁流滞,动涉嵗时,参稽故事,宜属理官,可复置大理狱」。于是中书言:「应三司及寺、监等公事,除本司公人杖笞罪,非追究者随处裁决,馀并送大理狱,结㫁置。卿一人,少卿二人,丞四人,専主推鞫」。从之。 己未,诏罢都大提举在京诸司库务司。 甲子,以婉容邢氏为贤妃。 诏罢三司推勘公事官。 帝每愤契丹倔强侵侮,有复幽燕之志,即景福殿库,聚金帛为兵费,是嵗始更库名,自制诗以掲之曰:「五季失图,猃狁孔炽,艺祖造邦,思有惩艾,爰设内府,基以募士,曾孙保之,敢忘厥志!」凡三十二库,后积羡赢,又掲以诗曰:「每䖍夕惕心,妄意遵遗业,顾予不武姿,何日成戎捷」。 帝将有事于幽燕,已与大臣定议,乃诣庆寿宫白其事。太皇太后曰:「储蓄赐予,备乎?铠仗士卒精乎?」帝曰:「固已办之矣」。后曰:「事体至大,吉凶悔吝生乎动,得之不过南面受贺而已。万一不谐,则生灵所系,未易以言。茍可取之,太祖、太宗收复久矣,何待今日?」帝曰:「敢不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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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正月癸酉,辽赐北府宰相耶律孝杰名仁杰,辽主甞宴,羣臣谓曰:「先帝用仁先化葛,以贤智也。朕有孝杰乙辛不在仁,先化葛下,诚为得人欢饮,至夜乃罢。及乙辛诬䧟太子,并按太子党人,孝杰之谋居多。至是,乙辛荐孝杰忠于社稷,辽主以为然,谓孝杰可比狄仁杰,赐名仁杰,仍许放海东青鹘。仁杰久居相位,黩货无厌,时与亲戚会饮,言无百万两黄金,不足为宰相家。 乙亥,罢岢岚、火山军市马。 丙子,诏立高丽交易法。 癸未,诏知沅州谢麟督捕徭贼。 甲申,御宣德门观灯。丁亥,诏以经义、论试宗室。 甲午,京兆府学教授蒋夔言:「春秋释奠,以孔子为先圣,顔子为先师、先圣先师,肆祭器、实牲体、盥水、灌爵、奠币、读祝曾无少异,而九人之像坐于两旁,樽酒豆肉不及。乞下臣议于礼官荐享,祝献顔子,降于孔子,九人降于顔子,以正开元之失礼。礼官言孔子顔子称号,歴代各有据依,难辄更改,仪物祝献,亦难隆杀。检会熈宁祀仪,十哲皆为从祀,各设笾二、豆二、俎簠、簋爵各一,命官分献,一奠而止。乞自今二京及诸州文宣王庙十哲像,春秋释奠,并准熈宁祀仪」。从之。 诏辰州溆浦县置龙潭堡。 二月甲寅,日中有黑子如李,凡十日乃散。 罢程颢判武学,颢自知扶沟县召除是职,数日即罢,以御史中丞李定言颢学术迂阔,趋向僻异故也。吕公著上疏曰:「臣向辄论及判别忠邪之道,大抵小人之害,君子必求要切之语以中之,使不能自解,陛下颇赐开纳,近日除程颢判武学,命下数日,复因言者罢去,则知臣前所陈者,其风犹未殄也。况如颢者,其立身行道,素有本末,讲学论议,久益疏通,使得复见用于圣世,其奋身报国,未必在时軰之后,兼所除武学差遣,亦未为仕宦要津,而小人断断必以为不可者,直欲深梗正路,广沮善人,其所措意,非特一二人而已」。疏奏不纳。颢还任,扶沟、广济、蔡河在县境濒河恶子无生理,専胁取行舟财货,嵗必焚舟十数以立威,颢捕得一人,使引其类,得数十人,不复根治旧恶,分地而处之,使以挽舟为业,且察其为恶者,自是县境无焚剽之患。内侍都知王中正按阅保甲,权焰炽盛,诸邑竞侈,供张以恱之,主吏以请,颢曰:吾邑贫,安能效它邑,且取于民,法所禁也。独有令,故青帐可用耳」。嵗馀,中正徃来境上,卒不入,寻坐狱逸囚,责监汝州酒税。考异劾程颢罢判武学者,或以为李定,或以为何正。臣按宋史、李定、何正臣、吕公著传,并不载此事,东都事畧,李定、吕公著、程颢传亦无之,今据宋史程颢传作李定。 乌蛮乞弟率步骑六千至江安城下,责平罗茍之赏,城中守兵才数百,震恐不能授,甲数日,蛮乃引去。乙夘,诏王光祖等讨之。考异宋史蛮夷传,此事纪系元丰元年,今从神宗。丙辰,诏定解盐嵗额。先是,解盐分东西、西盐卖有分域,又并边州军市刍粮,给钞过多,故钞及盐甚贱,官价自分为二,乃增西盐价,比东盐,以平钞法,嵗约增十二万缗,毋复分东西,悉废西盐约束。解池盐钞旧以二百二十万缗为额,转运使皮公弼请增十万以助边籴,至是,又为二百四十二万。商人已请西盐,令加纳钱,使与新法价平。 乙丑,沧州饥,发仓粟赈之。 三月庚午朔,董氊遣使来贡。 庚辰,亲试礼部进士。 壬午,试特奏名进士及武举。 癸未,赐董氊缗钱、银帛、对衣、金带等物。 丙戌,诏雄州两输戸南徙者,谕令复业。 庚寅,命入内供奉宋用臣为都大提举导洛通汴使。以西头供奉官张从惠言洛水可引入汴,知都水监丞范子渊又画十利以献故也。 癸巳,御集英殿,赐进士、明经、诸科开封时彦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同学究出身总六百二人。 夏四月,幸金明池观水嬉,宴射琼林院。 己未,检校太尉、同平章事、镇江军节度使致仕陈升之卒。赠太保、中书令,谥成肃。 癸亥,宋敏求等上正旦御殿仪二篇、令式四十篇,诏颁行之。 甲子,兴工疏汴、洛,遣礼官祭告河道,侵民冡墓,给钱徙之,无主者官为瘗藏。知审刑院安焘言:「天下奏案益多于往时,自熈宁八年减议官断官,力既不足,故事多疎谬」。诏增详议、详断官各一员。罢刑部校法官。 五月丙子,顺氏蛮叛,峒兵讨平之。 庚辰,诏曰:「濮安懿王先帝斟酌典礼,即园立庙,诏王子孙嵗时奉祀,义叶恩称,后世无得而议。今王夫人名位或未正,茔域或异处,有司置而不讲,曷足以彰先帝甚盛之德,仰承在天之志乎?三夫人可并称曰王夫人,命有司择嵗月迁祔濮园,俾其子孙以时奉主,与王合食,而致孝思焉」。 辛巳,太子太师致仕赵槩上所集谏林百二十卷。帝赐诏曰:「请老而去者,类以声问,不至朝廷为高。唯卿有志爱君,虽退处山林,未甞一日忘也。当置于坐右,时用省阅」。 甲申,元绛罢。初,王安石更学校法,令判监直讲程第诸生所业处以上、中、下三舍。人间传谓凡试中上舍者,朝廷当以不次升擢,一时轻薄诸生,矫饰言行,奔走公卿之门。于是太学生虞蕃伐豋闻鼓讼,学官去取不公,事下御史台,辞连绛子耆宁。甞嘱其从孙伯虎于直讲,孙谔、叶唐懿得升补内舍生,又嘱谔求判监黄履,以伯虎为小学教谕台司,捕耆宁下狱。绛请纳还职禄,而容耆宁即讯于外,许之。于是御史至第,薄责绛,绛一不自辩,罢为工部侍郎、知亳州,而耆宁罚金,谔等坐聴请,皆得罪。绛入辞,帝犹眷绛,曰「朕知卿一嵗即召矣,卿意欲陈诉乎?」绛谢曰:「愿得颍」遂改知颍州。 乙酉,诏安南军死事孤寡廪给之。 戊子,以权御史中丞、直学士院、判司农寺蔡确参知政事。确善观人,主意与时上下,以王安石荐,再调监察御史,因为之用,知帝已厌安石,因安石乘马入宣德门,与卫士竞,即疏其过,以贾直、文彦博言浚川杷非浚河之具,帝遣知制诰熊本行视,以彦博言为是,确遂论本附彦博,本坐罢,确因代其职,改知谏院、判司农寺,复觊得台端,因论中丞邓润甫、御史上官均按狱失实,润甫、均皆罢,而确得中丞,犹领司农,凡常平免役之法,皆成其手。及虞蕃事起,确与御史舒亶深探其狱,连引朝士,自翰林学士许将至元绛,子耆宁以下,皆逮捕械系,令狱卒与同寝处饮食,旋溷共为一室,设大盆于前,凡羮胾饭饼,举投其中,以杓混搅,分饲之如犬豕,久系不问,幸而得问,无一事不承,遂劾绛使去而代其位。确自谏院歴参政,皆以起狱夺人位而居之,士大夫交口唾骂,而确自以为得计也。时呉充数为帝言新法不便,欲稍去其甚者确争,曰:「曹参与萧何有隙,至代为相,一遵何约束?今陛下所自建立一人协相而成之,一人挟怨而坏之,民何所措手足乎!」充屡屈,法遂不变。 六月甲辰,广西捕斩侬智春,执其妻子以献。 戊申,命蔡确参定传法院新编法宝録。考异见元年。 癸丑,诏五路帅臣、副总管军臣僚,各举任将领及大使臣者二人。 甲寅,清汴成,自任村沙口至河阴县瓦亭子,并凡水闗北通黄河接运河,长五十一里,两岸为堤,总长一百三里,引洛水入汴。考异:「甲寅,《宋史河渠志》作「戊申」,今从神宗纪。 辛酉,追封魏国公宗懿为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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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后编卷八十三
URN: ctp:ws993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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