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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卷

《第七卷》[View] [Edit] [History]

生日押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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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荆公当国,值生日,差其子雱押送礼物。雱言:「例有书送物,阁门缴,申枢密院取旨,出札子许收,乃下榜子谢恩。缘父子同财,理无馈遗,取旨谢恩,一皆作伪。窃恐君臣父子之际,为礼不宜如此。乞自今应差子孙弟侄押赐,并不用此例。」从之。至当之论,后皆遵行。顷见老先生言:「此出荆公意,奏检亦公笔,特假雱名尔。」雱字元泽。大观元年诏:「赐使相以上生日器币,故事止差亲戚,殊失宠遇大臣之意,自今取旨差官。」

洮河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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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泽年十三,得秦州卒言洮、河事,叹曰:「此可抚而有也。使夏人得之,则吾敌强而边受患博矣。」其后王韶开熙河,盖取诸此。靖康沧海横流之变,萌于熙宁开边。书生轻锐谈兵,贻天下后世祸患,可胜既哉。

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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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先主传》载汉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之语,裴松之注:「按:汉灵帝母董太后之侄,于献帝为丈人。盖古无丈人之名,故谓之舅也。」后呼丈人为「外舅」,其本此乎?然《汉书.匈奴传》书且??是单于云:「汉天子,我丈人行。」若曰此语止为尊老言,非专指妻之父则可。若谓古无丈人之名,后学窃有疑焉。

生而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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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富贵,穷奢极欲,无功无德而享官爵。又求长寿,当如贫贱者何?若又使之永年,为造物者无乃太不均乎?履富贵者,其可不思持之以德。

汴河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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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乱后,汴河中多得珍宝。有获金燎炉者,以尚方物,人间不敢留,复归官府。扬州仓卒南渡,扬子江中遗弃物尤多,后镇江渔户于西津沙际,有得一囊北珠者。太平兴国中,郑州修东岳庙,穿土得一玉杵臼以献,亦五代乱离时之物。金玉没于地中,盖亦有时而复出。

恩科议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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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敕翁《陶朱集》载:闽人韩南老就恩科,有来议亲者,韩以一?示之:「读尽文书一百担,老来方得一青衫。媒人却问馀年纪,四十年前三十三!」朴??敕,单父人,尝宦于政、宣间。或云陈君向也。

曹武惠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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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武惠下江南,副帅欲屠城,曹力止之,曰:「此已降,不可杀。」曹后梦一神人告之曰:「汝能全江南一城人,帝命赐汝城中人为汝子孙。」故其后繁盛,今虽湮微,犹应出两府。曹泳景游尝语此。两府其自期耶?辉家远祖国初知江州,属曹翰屠城之初,遗骸遍野。乃对庐山作万人冢,仍自为记。德既及于枯骨,或谓后嗣当有阴报。有相先墓者,言亦当出神仙。高叔祖讳字执礼,第四十五,治《易》甚精,早魁乡荐,一旦舍去。传道于徐神翁,自称赤局先生,灵异不可具述。乡人敬之,但曰周先生,家绘其像。神翁书赞云:「周四十五,衣破不补。土木形骸,神气可取。」宣和诏,不起,锡守静处士之号。群从记其事迹甚详,兹不具载。虏犯淮甸,亦知守静名,不犯其室。建炎末,尸解去。其隶仲大亦得道,有一皮箧无底,取钱常不竭。后随先生羽化。

阳关数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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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在辽西,去长安一万里,汉将杨兴败走出此关,因以为名。长安城东,出南头,名霸城门。俗以其色青,名曰青门,见《三辅黄图》。范睢曰:「秦北有甘泉宫,谓其下有甘泉水。」见《战国策》。邯郸,属磁州。邯,山名。郸,尽也,言邯山至此而尽。以城郭字皆从邑,故作郸。见《地理志》及《寰宇记》。金城郡,一曰筑城得金,一曰取其坚固,一曰以郡在京之西,金,西方之行。望都,谓登尧山见都。酒泉,谓泉如酒。并见《地理志》。此数条,皆因人有问,检示之,非特出也。

交印避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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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五、九,仕宦者不交印。俗忌牢不可破,初不知为藩镇开府,犒劳将佐,宰杀物命设。恐伤物命固然,何独此三月?岂以浮屠氏谓此九十日为斋素月耶?不经之甚。御笔除擢,无非日下供职,何尝问日辰利不利。或曰:历日上所书黄道,假也。君命到门,真黄道也。

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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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平备凶荒,立法甚严,而米斛有以陈易新之条,州郡恃以借兑。先人任信幕,后守不偿前欠,一旦漏底,官吏并送邻州勘鞠。先人亦坐失于催促拨还,科公罪笞,不理遗阙。二十年后,因同时坐累,该改秩,为铨曹留难索案。辉至朝廷时,宗衮益国公参大政,从容见语:「近见先丈常平伏辩,既不曾佥书,何亦被鞠?」辉因言州郡刑狱冤滥,有司以被朝命,虽知不曾著字,盖亦行三问,岂容不承?罪及无辜,大率类此。退而思之,先人尚无恙,或陷深文,固可雪理于今日矣。自昔初除执政,例荐所知三两人。建康王元枢初得政,首以先人名闻,乃自临安管库除江东漕司乾官。见次一任,屡更使长,皆欲发文字,力辞之。竟终于选调。

五路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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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尝于郑旸叔家得荆襄及川蜀四路金石刻目,为《五路墨宝》。郑既录碑之全文,刓泐者缺焉,且附己说。欧阳《集古》考究未备者,间有辨正。类为数巨帙,考证良备。悉上秘府。其副因借留数月归之,第录其目并其说。前后亦得其汉刻十数种,旋为亲党沈虞卿取去。郑乃同州死事骧之子,绍兴间尝历四川监司。其子忱德云:「在蜀日,李公仁甫及相从,于《墨宝》订正有助焉。」且出数小纸细书,皆李订正之语。汉碑固多,晋碑亦绝少,盖晋制三品方许立碑。

秦汉碑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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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父喜蓄古刻,承平时盖亦易致,士大夫不甚秘惜。兵火后,散失,一无遗者。刘季高侍郎尝语先人:顷年蒙嘉其好古,辍赠甚多,皆秦汉间物,在今日为难得。语次亦尝询其名件,岁久复忘之。

没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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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九年,虏归我河南地。商贾往来,携长安秦汉间碑刻,求售于士大夫,多得善价。故人王锡老,东平人,贫甚,节口腹之奉而事此。一日,语共游:「近得一碑甚奇。」及出示,顾无一字可辨,王独称赏不已。客曰:「此何代碑?」王不能答。客曰:「某知之,是名『没字碑』,宜乎公好尚之笃也!」一笑而散。

玛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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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裴行俭破外国,得玛瑙盘,广三尺,出以示诸将士。为军吏捧盘升阶,跌而碎之。叩头流血请罪,行俭笑曰:「尔非故为,何罪。」国朝韩魏公得二玉杯、玉盘,觞客次,藉以锦,置于案。为执事者触案,碎于地。非但一时略不变色,竟无追惜之意。与夫吕文靖俾小姬擎宝器入书室,故戒及门若足踣而仆,试诸子度量。古今之事,若合符节。

坡教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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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教诸子作文,或辞多而意寡,或虚字多,实字少,皆批谕之。又有问作文之法,坡云:「譬如城市间种种物有之,欲致而为我用。有一物焉,曰钱。得钱,则物皆为我用。作文先有意,则经史皆为我用。」大抵论文以意为主。今视坡集,诚然。

石林三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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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蕴云:「某五十后不生子,六十后不盖屋,七十后不作官。」然晚年以子舍之多,不免犯六十之戒,屋成而公死矣。二事得于洪庆善。

吉阳风土恶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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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叔其乂守吉阳。到官,书报:「此行再涉鲸波,去死一间。抵郡,止茅茨散处数十家,境内止三百八户。无市井,每遇五七日,一区黎洞贸易,顷刻即散。僚属一二,皆土著摄官,不可与语。左右使令辈莫非贷命黥卒,治稍严,则为变不测。地炎热,上元已衣纱。果实多不知名,瓜大如斗瓶。但有名香异花,此外色色无之。东坡言昌化不类人境,以吉阳视之,犹为内郡,不但饮食不具,药石无有也。」又书云:「一日出郊,见横巨木于地,上有穴,覆以板,泥封甚固。叩从者,不肯言。再三诘之,方言:『前政某殁于此,属无周身之具,用此殓殡』。或扣:『有巨木,何无板?』答以素无锯匠。」后知因此感动,得疾丐归,行至琼管,竟殂。三女继亡,诸丧皆寄湖广不得归。备书之,为行险远宦者之戒。《南海录》言:南人送死者无棺椁之具,稻熟时理米,凿大木若小舟以为臼,土人名「舂塘」,死者多敛于舂塘中以葬。士夫落南,不幸而死,曾不得六尺之棺以敛手足形骸,诚重不幸也!

曹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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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立皇子明为曹王,母杨氏,巢刺王妃也,有宠于上。文德皇后崩,欲立为后。魏郑公谏曰:「陛下方比德唐、虞,奈何以辰嬴为累?」虽从谏而止,迹可掩乎?不能正之于始,其后高宗之于武后,明皇之于杨妃,顾传家法,不以为恶。若魏郑公之敢谏,孰能继之?

唐帝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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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氏张必用家,藏唐诸帝全身小像,乃蜀中名笔。巾裹红袍,年祀悠远而色不渝。独明皇像别为一帧,幅巾跨马,左右侍卫单寡,有崎岖涂路之状,题云《幸蜀图》。然僖宗亦尝幸蜀,未知孰是?

卧榻缕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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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七年,诏士庶、僧道不得以朱漆牀榻。至宣和间,蔡行家虽卧榻亦用滴粉销金为饰,赵忠简公亲见之。其奢俭不同如此。

葛公坐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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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任江东漕幕,与葛公谦问为代,文康公孙也,魁然重厚古君子。宦情世故,皆应以无心,文采外深契禅悦。后倅毗陵,遇辉以通家子弟。一日,见语:「人生腊月三十夜,要当了了,方见平生著力处。」始意如平时举葛藤尔。别数年,公守临川。一日,属微疾,忽索笔,书偈曰:「大洋海里打鼓,须弥山上闻锺。业镜忽然扑破,翻身透出虚空。」召僚吏,示之曰:「生之有死,如昼之有夜,无足怪者。若以道论,安得生死。若作生死会,则去道远矣。」语毕,端坐而逝。笔势遒劲,其家版行。超脱如此。东坡论陶渊明云:「出妙语于纩息之馀,岂涉生死之流哉。」辉于葛亦云。葛名。

僧谭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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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己亥、壬戌、乙巳,辉命之八字也。顷遇一老僧谈五行,见语:「若非乙巳,不至今日。若无壬戌,不致竟老穷薄。退神用事,多失机会。然福不成福,祸不成祸,所得者寿数差永。」淳熙戊申,居都下。除夕,有二辈伪传亲知言至门,出见觉非,忽言奉圣旨追对公事。时以永嘉林氏争分,方兴制狱,初不持引文,乃随以往。中无所慊,神色泰然如常。至府治门外,坐于一室。已见灯,二辈询扣年甲、乡贯、来历,往返者五六。乃云不敢久留,再三摧谢,送出门,盖悟其非也。一时叵测,既归,议诉于府尹赵子和,尹云制院谬误。所谓总辖使臣者,亦宛转致恳,谓已科决元所遣之吏。盖本逮永嘉周和泰,「错认颜标作鲁公」也。亲旧见晓,既京尹护失,孰信其枉?后两日,制狱事亦已。复自念与传记所书入冥误追放还境界无异,特幽明殊涂耳。平生横逆,莫此为甚。当是时,庙堂禁从,有知己闻之,第骇愕而已。己酉终岁,灾屯无所不有,特未溘然,又留残喘。至今事定,却有风声鹤唳之警。虽云气数实使然,益信老僧祸不成祸之说,且为官府追逮不审之戒。

大暑去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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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闻范鲁公,暑中所执扇,偶书「大暑去酷吏,清风来故人」两句于其上。或见之,言曰:「世之酷吏、冤狱,何止如大暑也!公他日当深究此弊。」公后见周祖,首建议律条繁广,轻重无据,吏得以因缘为奸。周祖特诏详定,是为《刑统》。州县司刑宪者,若人人以鲁公存心,尚何酷吏、冤狱之为惧。

僧道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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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一万人,僧二十万人,乃绍兴二十七年礼部见注籍之数。时未放行度牒,迨今三十馀年,其复有所损益欤?绍兴间,福建大刹有申所属,谓积下度僧钱若干,乞备申举以献助,乞量给度牒三两道。盖尝试也。时议者谓宜依所请,第令具戒腊最深者三、五辈以闻,并与师号,以伐其谋。淳熙间,执政进呈江州置驻泊军因依赵雄奏:「昨已准宣谕卖度牒非佳事,今湖广总领所岁有给降度牒定数,不知绍兴年间不曾给降,亦自足用。岂绍兴间未有江州军耶?」雄奏:「今契勘江州军,自绍兴三十年创置,以万人为额,度牒初未行也。」上曰:「待以示三省,朕不欲给降度牒,当渐革之。」张孝祥建议:「自恭人至孺人,邑号分等第立价,许贵家妇女及妾投名书填,则数百千万不日可办。」于以佐国用,较以度牒,生齿不削,户口不耗,仍不为民之蠹。虽曰得策,终以鬻爵以诱妇人,名器轻假,而不果行。

钱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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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家旧藏《历代钱谱》十卷,乃绍圣间李孝美所著。盖唐人顾烜、张台先有纂说,孝美重修也。周秦后钱之品样,具著于帙,是特见于形似尔。亲党洪子予,收古泉币数十百种,自虞夏以降,一无遗者。每出示坐客,道所以然,皆有依据。大抵古钱轮郭皆重厚,叩之有声。虽王莽小钱,名径六分、重一铢,然亦不致轻薄。岂上古鼓铸但求精致,初不计铜齐耶?洪死,尝叩其子,云:「悉举入棺矣。」或言其家虑为势力者攘取,故为之辞。

顺天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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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间,庞懋贤为主客郎,尝著《文昌杂录》。内一条,以不知「得一顺天钱」铸于何代为言。书成后,又言:「近得于朝士王仪,家有《钱氏钱谱》,乃史思明所铸,初以『得一』非长祚之兆,乃改『顺天』。」辉于洪氏见二钱,文皆汉隶,径寸四分,以一当「开元通宝」之百。而李谱复云:「思明销洛佛铜所铸,贼平无所用,复以铸佛。今所馀,伊、洛间甚多。」视钱之谱为详。以是知诚有益于未闻。好事者倘裒诸家所谱,更考近世圜法沿革,萃为一帙,板行于世,不亦善乎。

王言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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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得一告词云:「朕眷礼勋臣,既极异姓王之贵。疏恩私室,并侈如夫人之荣。以尔修态横生,芳性和适,会膺无恤之贵,终隆络秀之家。爰锡命书,靡拘常典。用肇封于大郡,俾正位于小君。往服宠光,益循柔履。」绍兴间权外制某人行。「如夫人」及「修态横生」,或者于王言有疑。时勋臣嫡室尚在,「正位小君」之语亦有疑。

宰辅年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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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宰相:文潞公丙午生,元佑元年平章事,未有踵其后者。范丞相己卯生,建炎四年平章事,未有处其先者。

名公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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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昔名公下世,太学生必相率至佛宫荐悼。王荆公薨,太学录朱朝伟作荐文,以公好佛,其间多用佛语。东坡讣至京师,王定国及李豸皆有疏文。门人张耒时知颍州,闻坡卒,出己俸于荐福禅寺修供,以致师尊之哀。乃遭论列,责授房州别驾,黄州安置。虽名窜责,馨香多矣。山谷在南康落星寺,一日凴栏,忽传坡亡,痛惜久之。已而顾寺僧,拈几上香合在手,曰:「此香匾子,自此却属老夫矣。」岂名素相轧而然,或传之过。

使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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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奉使高丽,诏路允迪、傅墨卿为使介。其属徐兢,仿元丰中王云所撰《鸡林志》为《高丽图经》,考稽详备,物图其形,事为其说,盖徐素善丹青也。宣和末,先人在历阳,虽得见其图,但能抄其文,略其绘画。乾道间刊于江阴郡斋者,即家间所传之本,图亡而经存,盖兵火后徐氏亦失元本。《鸡林志》四十卷,并载国信所行遣案牍,颇伤冗长。时刘逵、吴拭并命而往,是行盖俾面谕高丽国王顒云:「女真人寻常入贡本朝,路由高丽。如他日彼来修贡,可与同来。」顒云:「明年本国入贡时,彼国必有人同入京也。」海上结约,兹为祸胎。

刘莘老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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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莘老丞相工诗,《送安厚卿二人使高丽》云:「杳杳三韩国,煌煌二使星。海神无暴横,天子有威灵。」时以为绝唱,后四句不传。

杀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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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中,侍禁孙勉,监澶州堤,见一鼋自黄河顺流而下,射杀之,继而暴卒。入冥为鼋诉,当偿命。殿上主者乃韩魏公,勉实故吏,乃再三求哀。公教乞检房簿,既至阴府,如所教,以尚有寿十五年,遂放还。《韩魏公别录》所书,其略如此。《魏公家传》则云:「右侍禁孙勉,监元城埽,埽多垫陷,费工料。勉询知有巨鼋穴其下,乃伺出射杀之。数日,勉方昼卧,为吏追去:『有鼋诉,当往证之。』既至一宫阙,守卫甚严,吏云:『紫府真人宫也。』勉仰视,真人乃韩魏公也。亟俯伏诉,公微劳之曰:『汝当往阴府证事乎?』勉述杀鼋事。公取黄诰示之,谓曰:『鼋不与人同,彼害汝埽,杀之,汝职也。』遣之使去,出门遂寤。事既播扬,神皇谓辅臣曰:『离说韩琦为真人事否?』皆曰:『未之闻也。』上具道所以,咨嗟久之。」二说不同,当以《家传》为正。又一说:政和间,方士王老志语公之子吏部侍郎粹彦曰:「紫府真人乃阴官之贵,未为天仙。」又云:「公亦尝为十华真人下侍者。」粹彦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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