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春秋》 |
2 | ◇刘子玄误说周之诸侯用夏正 |
3 | 刘子玄《史通》云:「春秋诸国皆用夏正,鲁以行天子礼仪,故独用周家正朔。至如书元年春正月者,年即鲁君之年,月则周王之月,考所纪书年,始达此义。而自古说《春秋》者,妄为解释。」明曰:「古者孟春之月,天子颁朔于诸侯,诸侯奉而行之,安有周代诸侯而用夏家正朔按文十七年《左传》郑子家与晋赵宣子书云:「二年六月壬申,朝于齐。」杜《注》云:「郑文公二年六月日,即鲁庄公二十三年六月二十日也。」此即诸侯奉行周正之明文也,而子玄不精鲁史,妄斥先儒说经典之玷,不可以训。或曰:「《春秋后序》是杜因E所书,(阙三字)曲沃庄伯之十一年十一月,鲁隐公之元年正月也。所书是魏国《史记》,魏本周之诸侯,何故不用周正也?」魏国之兴,在周之末,时称战国。鲁不臣周,自造史书,追书前代称王,改朔用夏正。而子玄执战国之史,而论春秋之制,以末正本,无乃悖乎 |
4 | ◇善者信矣 |
5 | 隐六年《左传》云:「周任有言曰:『为国家者,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荑蕴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植,则善者信矣。』」明曰:「『信』当读为屈伸,古者多用『信』字为『伸』。《易。系辞》曰:『尺蠖之屈,以求信也』,此其类焉。《传》言善者信,善者谓嘉谷之苗也。恶者常盛,则嘉谷之苗屈;恶草除,则嘉谷之苗伸。故知『信』即古之『伸』字也。」 |
6 | ◇卫桓公名 |
7 | 隐四年卫州吁杀其君完,即桓公也。诸儒读皆如字,明曰:「非也。『完』当作『』,何以知之夫名以昭实,终将讳之,故既葬而为谥,若卫侯名『完』,岂得谥之『桓』乎故知『完』当作『』。按字书容貌之『』従白下八,俗书『完』作『』与容貌之貌相似。是桓公本名『』,传写误为『完』也。」 |
8 | ◇荆败蔡师于莘 |
9 | 庄十年,荆败蔡师于莘。《公羊》曰:「荆者,州名。州不若国,贬之若荆州之夷然也。」《谷梁》曰:「荆,楚也。何为谓之荆狄之也。圣人立,必后至;天子弱,必先叛。」左氏无此解。杜元凯曰:「荆,楚本号也。谭、赵取《公》、《谷》为解。」明曰:「杜说是也。且一国两号,其国有三。殷商,唐晋,并此楚荆,著在经典,坦然明白。按《礼记》云:『夫子失鲁司寇,将之荆。又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荆为楚之本号,亦已明矣。故庄四年《传》称『荆尸而举』,又曰『楚武王荆尸』,皆谓举其先代之军法也。必若以其侵伐中国贬曰『荆』,则狄入卫、吴入州来,何故不举州名以贬之乎按禹四海之内都署九州,而执玉帛万国。则是州大而国小也,岂加大于小而为贬乎且庄二十三年『荆人来聘』,又何罪而曰『荆』楚败徐于娄林,又何功而书『楚』?」但当时史官,承告而书,不以此为褒贬也。按《春秋》之例,但举国不称人,即为贬,未有去其国号而举州名为贬者也。或曰:「既不以荆为贬《经》书『荆』而《传》称『楚』何也?」答曰:「当此之时,楚国实名『荆』。左氏为《传》之时,近书之为『楚』耳。推此诸文,则记事之义,为得其实矣。」 |
10 | ◇金鼓以声气也 |
11 | 僖二十二年《左传》曰:「三军以利用也,金鼓以声气也。」杜元凯曰:「金鼓以佐士众之声气也。」明曰:「非也。按上文云『三军以利用』,下文云『声盛致志』,则是金鼓所以佐士众之气。若谓佐士众之声气,则于文理乖矣。」 |
12 | ◇葛藟庇本根 |
13 | 文七年乐豫曰:「公族,公室之枝叶也。若去之,则根本无所庇荫矣。葛藟犹能庇其本根。」杜《注》云:「葛之能藟蔓繁茂者,以本根庇荫之多也。且庇荫者,自上及下之辞也。」此理炳明,不注亦得。 |
14 | ◇文马 |
15 | 宣二年,宋人以兵车百乘、文马百驷以赎华元于郑。杜《注》曰:「画马为文,四百匹也。」明曰:「杜说非也。文马者,马之毛色自有文彩,重其难得。若画为文,乃是常马,何足贵乎?」 |
16 | ◇姞吉人 |
17 | 宣五年《左传》云:「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而生穆公。石癸曰:『吾闻姬姞耦,其子孙必藩。姞,吉人也,后稷之元妃也。』」明曰:「石癸所言,是论『姞』字之义。义即当时『姞』従人作佶,后代改之従女。若当是従女,安得吉人之语乎故是知従女者,失其义也。」 |
18 | ◇敝邑之幸 |
19 | 成二年,齐宾媚人对晋人曰:「请收合馀烬,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従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听?」杜《注》曰:「言完全之时,尚不敢违晋,今若不幸,即従命也。」明曰:「杜《注》误也。今寻其辞意,言背城一战,战若幸胜,尚当従晋命;若不幸而败,固不敢不服也。幸一战而获胜,非谓完全之时也。」 |
20 | ◇两观 |
21 | 定二年,雉门及两观灾,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赵子曰:「复作两观,讥仍旧也。其意言诸侯无两观,有者,僭天子也。今因天灾,宜废之。」明曰:「按左氏及《毛诗》、《礼记》,天子有灵台,诸侯有观台。灵台者,别地为之,观台者,因门为之。凡台望云物,如灾祥、水旱,逆为之备,不可无也。《左传》曰:『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礼运》曰:『天子诸侯台门,大夫不台门』,此以崇为贵也。台门即两观也。由此言之,诸侯之有两观,亦以明矣。」或曰:「鲁以周公,故得有两观。其馀诸侯,不当有也。」答曰:「若后者复作是也,又何讥乎?」又曰:「非讥何以书也?」答曰:「《春秋》之义,有褒而书者,有贬而书者,有讥而书者,非褒贬讥而书者,有国之大事法合书者。即此『新作雉门及两观』,及僖二十年『新作南门』之类也,于法自当书,非由讥也。且两观与雉门同文,岂雉门亦不当作邪据此诸文,则赵子言非也。」 |
22 | ○《礼记》 |
23 | ◇宿离不贷 |
24 | 《月令》云:「命太史司天历,候日月星辰,宿离不货。」孔颖达曰:「『离』读为『俪』,犹配偶也,言太史之官使冯相氏、保章氏常在候,不得怠慢,不觉天文之变异。」孔颖达之解谬之甚也。且经云「日月星辰宿离不货」(阙四字),字不当系于冯相、保章也。且冯相、保章,即太史之官,何故将特在星辰之下乎今以星谓二十八宿也,辰谓日月之舍也;宿、留、止、离经历,言天子命太史之官,历候日月星辰即留止所经历为祥为灾,无令差贷。《诗》云:「月离于毕,俾滂沱矣。」《书》云:「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月之従星,则以风雨,其此之谓乎而颖达以宿离为冯相保章同宿配偶,是其不顾经文,妄为穿凿。 |
25 | ◇占兆审卦 |
26 | 《月令》曰:「命有司衅龟策,占兆,审卦吉凶。」孔颖达曰:「有司,太史之官。杀牲以血涂之曰『衅』,使之神也。策,蓍也。占兆,谓卜兆之书也。非但衅其蓍龟,兼衅此占兆之书。不言衅占兆者,蒙上文也。卦,筮卦也。《易》有六十四卦,或吉或凶,但审省之而已,以其筮短龟长,贱于龟兆故也。」明曰:「按《周礼》,『龟人上春衅龟』,无『衅占兆』之文,而颖达解《月令》言兼衅占兆之书,非也。且兆词存于竹帛,何容以血涂之哉《博雅》云:『占,瞻也』。《尔雅》云:『占,视也』。则是『占』之为言,系人不系兆也,正与『审』字义同。以兆卦各有吉凶,虑其差谬,故因衅龟策之时,占视其兆,审省其卦也。『兆』,下不言吉凶者,以其文系总以吉凶结之也。云筮短龟长,此《左传》文也,颖达既误解衅兆不衅卦,故引《左传》证之。按僖五年《左传》云:『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従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従长。按《易》之为书,《河图》出文,经三圣人,有天道广大悉备,未有龟卜之书,若斯之盛也,岂短贱于龟乎?」或曰:「既不短于龟,何以故立骊姬而筮之吉乎?」答曰:「必非。应筮亦不吉,但卜人不善占筮,谓之为吉耳。亦犹穆姜初往东宫而筮之,遇《艮》之《随》,史曰:『随其出也』。姜氏自占之,曰:『不然,必死于此,不得出矣』。其后穆姜竟卒于东宫。又南蒯将逐季氏,筮之,遇《坤》之《比》曰:『黄裳元吉』,以为大吉也。子服惠伯曰:『忠信之事则可,不然必败』。其后南蒯果不克,奔齐。此皆卦告之凶而误占之为吉,非短于龟也。」 |
27 | ◇苦菜 |
28 | 《月令》「孟夏苦菜秀。」孔颖达曰:「菜似马薤而花白,其味极苦。」明曰:「按《夏小正》『四月王萯秀,《月令》用《小正》为本,改王萯为苦菜也。《诗。幽风》『四月莠葽』,值成疑『葽』为『王萯』。今验四月秀者,野人呼为『苦葽』,春初,取煮去苦味,和米粉作饼食之。四月中茎如蓬艾,花如牛蒡花。四月秋气生,胡苦葽秀。则一岁物成,自苦葽殆。《月令》所书,皆应时之物。其言苦菜,即苦葽也。颖达所见,别是一物,不可引以解此。」 |
29 | ◇蝼蝈 |
30 | 《月令》「立夏之日蝼蝈鸣。」孔颖达曰:「蝼蝈,虾蟆也。」明曰:「非也。按虾蟆一名蟾蜍,不能鸣者蛙也。故(阙四字)牝鞠殪蛙,然则蝼蝈,蛙之类也。《尔雅》云:『鼃犹黾,在水者黾』,黾即蛙也,蟾蜍即虾麻也。郭璞曰『虾蟆』,非也。按蛙形小而长,色青而皮光,春夏居水边,相对而鸣者也。虾蟆形阔而短,色黄而皮如砂,鞭之汁出如乳,医方用之治甘虫狗毒。是今人悉呼虾蟆者,相承误也。按蛙鸣始于二月,验立夏而鸣者,其形最小,其色褐黑,好聚浅水而鸣,其声如自呼为『渴于』者,是蝼蝈也。」 |
31 | ◇王瓜 |
32 | 《月令》「立夏之后十日王瓜生。」诸儒及《本草》多不详识。明曰:「王瓜即栝楼也。栝楼与土瓜形状藤叶正相类,但栝楼大而土瓜小耳。以其大于土瓜,故以王字别之。《尔雅》诸言王者,皆此类也。今验栝楼,立夏之后其苗始生,正与《月令》文合,故知先儒之说皆非也。」 |
33 | ◇正鹄 |
34 | 《射义》曰:「失诸正鹄而反求诸身。」先儒皆以鹄鸟小鸟,画于射侯之上。明曰:「鹄有二音,其鸟亦别。鸿鹄即胡木反,正鹄则古笃反。《广雅》曰:『鸦鹄,鹊也』。然则鸦鹄是鹊,鹊即是鸦。鸦性惊黠,射之难中,故画于射侯之上,非小鸟也。小鸟无名鹄者,先儒未之详也。今射垛之上画乌珠者,是正面画乌鸦也。」 |
35 | ○《论语》 |
36 | ◇而好犯上 |
37 |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皇侃曰:「犯上谓犯颜而谏,言孝悌之人,必不犯颜而谏。」明曰:「犯上谓干犯君上之法令也。言人事父母能孝,事长兄能悌,即事君上能遵法令,必不干犯于君上也。既不犯上,必无作乱之心。故下文云:『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 |
38 | ◇指其掌 |
39 | 「或问禘之说,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包咸曰:「孔子谓或人言知禘礼之说者,于天下之事,如指示以掌中之物,言其易了也。」明曰:「斯,此也,此掌中也。指其掌者,孔子以一手指指一手之掌中。此三字是当时状,非谓示以掌中之物也。」 |
40 | ◇祭如在 |
41 | 「祭如在。」孔安国曰:「言事死如事生。」又曰:「祭神如神在。」孔安国曰:「谓祭百神也。」明曰:「『祭如在』者,是孔子之前相传有此言也。孔子解之曰:『祭神如神在』耳,非谓两般鬼神也。」 |
42 | ◇而有宋朝之美 |
43 | 孔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明曰:「此孔子叹末世浮薄,所尚者口才与貌耳。如此则不得云。『而有宋朝之美』,盖此『而』亦当作『不』,传写误也。」 |
44 | ◇饭蔬食 |
45 | 皇侃曰:「蔬食,菜食。」明曰:「经典言『疏食』者,皆谓粗饭,非菜食也。音『嗣』,谓饭粗饭者,吃粗饭也。上『饭』音扶晚反。」 |
46 | ◇唐棣 |
47 | 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孔安国曰:「唐棣,棣也。」明曰:「《尔雅。释木》云:『唐棣,卜』,郭璞注曰:『白卜似白杨树,江东呼为扶卜也』。又云『常棣』,棣,郭璞曰:『今山中有棣树,子如樱桃,可啗』。则唐棣是卜,非棣也。常棣是棣。」 |
48 | ◇食不厌精 |
49 | 皇侃曰:「食粗则误人生疾,故调和不厌精洁也。」明曰:「『食』音『嗣』,谓饭也。言舂米作饭,不厌精凿也。』」 |
50 | ◇食饐而餲 |
51 | 皇侃曰:「谓经久味恶,如乾鱼肉久而味恶也。」明曰:「『食』音『嗣』谓饭也。饐,餲也,饭馊败也。《尔雅》云:『食饐谓之餲』。郭璞云:『饭饖臭也』,则为得其义焉。」 |
52 | ◇肉虽多不使胜食气 |
53 | 皇侃曰:「『食』谓他馔。」明曰:「音『嗣』,谓饭也。言孔子吃肉常令少于饭也。」 |
54 | ◇迅雷风烈必变 |
55 | 孔安国注曰:「敬天之怒。」明曰:「怒非也。敬天道变也。何以知之按雷者阳盛之声也,位在东方,发于二月。风者,发生之气也,在卦属《巽》,于星属箕。《易》曰:『雷风恒,风雷益』。又曰:『动万物莫疾乎雷,挠万物莫疾乎风』。由此观之,风雷非天之怒,亦已明矣。」或云「《诗》曰:『敬天之怒,无敢戏豫』何也?」答曰:「怒非风雷之谓也。其谓天福善祸淫,故无敢戏豫,虑其加祸尔。盖以祸淫为怒,岂谓风雷邪?」又难曰:「《左传》云:『为刑罚威狱,以类其震曜杀戮』,此非天之怒耶?」答曰:「此左氏之不通也。且震曜杀戮在夏,刑罚威狱在秋,若圣人法雷而立刑,则当盛夏而决罪也。」又难曰:「雷风不为天之怒,《春秋》『震夷伯之庙』,《左传》曰『展氏有隐慝焉』何也?」答曰:「《春秋》记异耳,《左传》言也。若以展氏有罪凶,为天所震,则楚子商臣、单于冒顿何不震之盖夷伯之庙偶因震而圮耳,今人之舍如此者亦不少矣。」又难曰:「今人有震死者何也?」答曰:「五行六气,能生人亦能杀人,非独雷霆也。故人之生命有合兵死者,有合水死者,有合火死者,有合震死者。然则雷之为物,与夫水火无以异也。」又难曰:「今震死之人如鬼神何也?」答曰:「古人云『蛇従雾,龙従云』。云既兴而龙神従之,或害物耳。水之深,蛟蜃居之;山之大豺虎宅之,所谓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也。但人禀阴阳之变,岂可同于平常故衣服冠而坐也。」 |
56 | ◇颜路请子之车以为椁 |
57 | 先儒皆言请其车卖之为椁也。明曰:「经止言为椁,是欲毁其车作椁耳,非将卖之也。若卖车买其为椁之木,可以请于他财,何故特请其车也且经无『卖』之文,何为妄说?」 |
58 | ◇其父攘羊而子证之 |
59 | 明曰:「视其文势无『子』字,后人加之耳。按上文云『吾党有直躬者』,此即攘羊者之子也。但云『其父攘羊而证之』,于文自足。如今更加『子』字,翻使不安,必非游夏之文。」 |
60 | ◆《孝经》 |
61 | ◇仲尼 |
62 | 今人读仲尼之「尼」与僧尼之「尼」音同。明曰:「非也。仲尼之『尼』,当音『夷』,古『夷』字耳。按《尚书》古文隅𡰥、岛𡰥、莱𡰥并作『𡰥』,今文皆作『夷』,然则『夷』、『𡰥』音义同也。又按《左传》鲁哀公诔孔子曰:『乌呼哀哉,𡰥父』!晋王衍字夷甫,是用今文耳。又汉有谏𡰥,晋有潘𡰥,犹用古字。按字书仲𡰥之『𡰥』,従尸下二,僧𡰱之『𡰱』従尸下工,文字不同,音义亦别。代人不能分别,乃一概而呼,实乖圣人之音也。」 |
63 | ◇曾子侍 |
64 | 明曰:「孔子之行在《孝经》,可谓不刊之典。颜闵无问答,独与曾参论者,诸儒之说颇有不同。且六亲不和有孝慈。颜闵之父和,而孝不显,曾参父严,而孝道著。所以孔子与之论孝,兼亦虑其心不固,因以勖之也。」或曰:「何知曾参之父严者?」答曰:「孟子云曾参之事父也,训之以小杖则受、谕之以大杖则走者,恐亏其体,非孝之道。常锄瓜,误伤蔓,乃以大杖殴之。是其严也。」 |
65 | ◆《尔雅》 |
66 | ◇菟字 |
67 | 《释草》云「萰,菟荄」、「蘩,菟蒵」、「蔩,菟瓜之类,「菟」字皆従草。明曰:「『菟』字不従草。按草菜之号,多取鸟兽之名以为之。至如葝鼠尾、孟狼尾、萒雀弁、草瑰、茾马帚、茭牛蕲、蔨鹿藿之类,其『鼠』、『狼』、『雀』、『乌』、『马』、『牛』、『鹿』等字,皆不従草,兔亦兽名,何独従草盖后人妄加之耳。」 |
68 | ◇蜚蠦蜰 |
69 | 《释虫》云:「蜚,蠦蜰。」郭璞注云:「蜰即负盘,臭虫也。」明曰:「按《春秋》书『秋有蜚』,杜注云:『蜚,负蠜也』,然杜预以虫一名蜚蠦,而郭以此虫一名蜚蠦,一名蜰。以《春秋》证之,即郭解误也。」 |
70 | ◇桑鳸窃脂 |
71 | 《释鸟》云:「桑鳸窃脂。」郭璞云:「俗谓之青雀,觜曲,食肉。好盗脂膏食之,因以为名也。」明曰:「非也。按下文云『夏鳸窃玄』、『秋鳸窃蓝』、『冬鳸窃黄』、『棘鳸窃丹』,岂诸鳸皆善为盗而偷窃玄黄丹蓝者乎盖窃之言浅也。『窃玄』者,浅黑色也;『窃蓝』者,浅青色也;『窃黄』者,浅黄色也;『窃丹』者,浅赤色也;『窃脂』者,浅白色也。今三四月间,采桑之时,有小鸟灰色,眼下正白,俗呼白鵊鸟是也。以其采桑时来,故谓之桑鳸。而敦注谓『窃脂』为盗脂肉,一何谬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