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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靖康元年十一月 (1126/11/16 - 1126/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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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靖康元年十一月 (1126/11/16 - 1126/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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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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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闻新失太原、真定,大以为忧,乃下哀痛之诏,命两河互相救援,命诸路合从连衡,见便而动,无拘一律。案:《靖康要录》系此于十月十五日丁未,李《十朝纲要》系于丙午,为十四日。《宋史·本纪》、徐乾学《后编》、薛应旗、毕沅《续通鉴》并系辛丑,则为初九日。诏文见《要录》,附载于此。诏曰:「朕通好邻国,屈己增币,无所不至,凡所以保疆土,全养生灵。敌未退师,攻陷城邑,每闻边报,痛切朕心,已令尽召天下之兵矣。凡尔州郡,岂可婴城自困,坐待其毙?今仰河东、河北诸路帅臣,传檄所部州军,各得便宜行事,合纵连横,相为救援,见便即动,无拘于律。其见官吏能与乡里豪杰率众捍敌,保守郡邑,大者宠以公爵,次者授以节钺,或召用于朝,或世袭其地。各宜体国,奋然自拔,无使乡里坟墓,坐被残破,父母妻子,生致离散。所祈皇天后土宗庙,北顾流涕,明告此言,忠臣义士,宁不动心?故兹诏示,想宜知悉,仍仰宣抚使遍行告谕。」十一月八日,诏曰:朕嗣有大统,属时艰难,外伤凭陵,元元被害,于是捐弃金帛宝玉不可数计,以救百姓于垂毙。继修和好,遗赂之使,项背相望,凡有所求,悉从其请,虽衮冕车辂,称号之美,概无所爱,凡以保守土地,全活生灵。而敌势未已,动起兵端,必欲割我人民,覆我宗社,使我百姓,父母妻子,悉被驱掳,财物积聚,皆遭劫夺。忠臣孝子,自当体国念家,人自为战。令下之日,应河北、河东、京畿便行清野,保守城池。其众徒结,捍寇立功,自节钺以下,皆以充赏。仍仰州县预以报闻。若自能斩首获级者,倍军功。凡吾赤子,与其残于敌人之手,流为异域之人,孰若从危即安,转祸求福?兴言及此,流涕无从。其馀诸路有忠义之人,能率众勤王,或立功河北、河东者,并依此恩推之。咨尔众庶,咸体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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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来贡。胡舜陟言:高丽事金国,必窥我之虚实以报敌,望止令递表,却其使还。案:《靖康要录》系胡舜陟奏于十月二十五日,则丁巳也。《要录》又于十一月五日载高丽贡使,十一月一日至定海县。《宋史·本纪》竟于十月丁巳书高丽入贡,则误矣。《要录》:十月二十五日侍御史胡舜陟奏:「汉建武时,西域请置都护,送侍子,光武不许。唐贞观中,高昌王将入城,西域诸国悉欲遣使奉献,魏徵以为不可,太宗从之。皆不欲蛮夷弊中国也。高丽弊我国家五十馀年矣。政和以来,人使每岁一至,淮、浙之间,不胜其扰。所过州县,官私船嘡夺为用,驱村堡挽舟,一县至有数百人,田桑农业尽废。州县前期句致保丁,多至冻饿失所,沿流亭馆寺观,悉陈设排新,所用之物,皆出于民。官吏督迫,急于军期,吏缘为奸,民无所诉。更有宦官为之提辖,事过有须索,州县犹苦之,鞭笞取辨于口。故淮、浙间,皆言高丽一过,甚于遭寇。朝廷所得贡献,皆玩好无用之物,所费皆帑藏之宝,民之膏血。近日赐予,尤加优典,所费不赀,而又有一路馈遗燕劳之用约数十万缗。高丽人贪利欲数至,臣不知朝廷蠹国害民以待此小詀,果何用邪?又有为害之大者。彼昔臣事契丹,今必事大金矣。二虏能致其死命,而我无如彼何,故畏虏而不畏我。所得赐予,闻与敌分;我之山川形势,兵旅众寡,财用虚实,往往窥测以报金人。如此,不惟有所烦费,实养虎遗患,岂非为害之大者乎?臣近见两浙中路高丽人使入朝,不久则至明州。臣恐复如前日骚动淮、浙,耗蠹邦财。今日圣政一新,悉革弊事,以抚养我赤子。伏望陛下以汉光武、唐太宗为法,勿使入朝,实国之利;如使人已到明州,止令本州递表入进,遣还使人。大率高丽人入朝,于国于民有害,但于州县驻吏管待,小人有利焉。臣愿睿明察此,去数十年之弊政,以慰天下企望之情。」奉圣旨依奏。十一月五日,高丽国王楷使贺皇帝登宝位,诏差卫肤敏借太常少卿为接伴使,未至,以明州知鄞县李文渊摄事管客。十一月一日至定海县,计二百九十二人,馆于乐宾馆。先是,枢密院奉圣旨,令人使更不赴阙,明州差官押送礼物。至明年四月,人使离馆归国去云。

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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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元年十一月案:钱大昕《四史朔闰考》:是月壬戌朔。 甲子,康王入辞,上赐以玉带,抚慰甚厚。王出城北,权留定林院,候冠服礼物成而行。《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靖康要录》:十一月四日,康王、冯澥等奉玉辂同发出门。是月甲子为三日,盖三日入辞而四日出国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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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王云、马识远、杨涣、赵希颜等来见康王,云曰:「当日谓和议成,大王方可行。」冯澥曰:「如此,则李裕之言妄矣。」云以鄙语诋澥,澥怒,即奏云无礼诞妄,误国大计。不报。《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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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云至自军前,言事势中变,欲得三关而止,不然进取汴都,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若二十日使不至,即再犯阙。 中外大骇。康王复入门。罢冯澥为资政殿学士、太子宾客。《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靖康要录》系此于十一月七日,即戊辰也。《靖康纪闻》:元年十一月五日,枢密冯澥归自河东,具言金人索金玉辂及上尊号事,胡廷从之。澥行靉两日,中途遇王云,复同还,云坚欲割三镇地,即此日事。徐乾学《后编》云:康王未行,而车辂至长垣为金人所却,王遂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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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集百官议三镇于延和殿,案:「己巳」,原本误作「己丑」,据《宋史·本纪》、薛应旗、毕沅《续通鉴》、徐乾学《后编》并作「己巳」。《靖康要录》在是月八日,亦己巳也,今改正。《靖康纪闻独》云在是月十四日,恐误。 各执笔札,文武分列廊庑,凡百馀人。惟梅执礼、孙傅、吕好问、洪刍、秦桧、陈国材等三十六人言不可与,自范宗尹以下七十人,皆欲与之。不与者曰:「朝廷经三世得河东,陵寝在焉;河北,天下之四支,四支苟去,吾不知其为人,人民贡赋,皆其末也。况天下者,太祖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石敬塘故事,岂可遵乎?」与者曰:「朝廷尝许三镇,今反不与,是中国失信于夷狄;若姑且与之,纵复猖獗,则人怨神怒,师出无名,可不战而败也。」宗尹言最切,至伏地流涕,乞与之以纾祸。已而黄门持宗尹章疏示众曰:「朝廷有定议,不得异论。」会李若水归自粘罕所,恸哭于庭,必欲从其请。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何卤持之甚坚,曰:「三镇,国家根本,奈何弃之?况虏情变诈,安可保其必信?割之亦来,不割亦来。且河北之民皆为赤子,弃地则并弃其民,为民父母而弃其子,可乎?」上然其言。唐恪密启上以亲征为名西幸洛京,据秦雍以图恢复,而留太子居守。何卤力诋其不然,上以足顿地曰:「今当以死守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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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晚,金人至河外,宣抚副使折彦质领兵十二万与之对垒。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又签书李回以万骑行视黄河上。 敌发数十骑来觇,回,报其帅曰:「南兵亦盛,未可轻渡。」或欲整兵俟战,有娄宿大王曰:案:「娄宿大王」,《靖康要录》作「娄氏大王」,即《金史》之《娄室》也。《金史》、《大金国志》并有传。《金史》云:娄室字斡里衍,完颜部人,年二十一,代父白答为七水诸部长。《大金国志》云:娄室一名娄宿,女真人,不知族属之远近。武元初,兴选族帐之壮武者,娄室与焉。毕沅《续通鉴》作「洛索」。 「南兵虽多,不足畏之。与之战,则胜负未可知,不若加以虚声,尽取战鼓,击之达旦,以观其变。」众以为然。黎明,王师悉溃,遂长驱而南。《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靖康要录》:是月十五日,折彦质责授海州团练副使,永州安置。以此故也。十五日为丙子,后此三日耳。《北盟会编》于十二日癸酉书折彦质军溃,李回奔京师,于十五日丙子书折彦质、燕瑛弃河南走回京师,而于十七日戊寅书责降折彦质,二十二日癸未书罢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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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金众尽渡。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金众悉渡。自河东泽、潞,官吏多弃城走,西道总管王襄与河阳守臣燕瑛皆弃城走。粘罕乘胜陷河阳及西京。薛应旗《续通鉴》云:金活女师先渡孟津,粘没喝从之。 斡离不屯兵庆源城下,欲为攻城之计,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都统王渊遣兵三百馀人往劫金寨,金兵乱,乃杀贼数百。 宣抚使范讷统兵五万,守滑、浚以捍之。斡离不知有备,乃由恩州古榆渡趋大名。《纪事本末》卷四十五。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斡离不乃由恩州至榆渡而趋大名,由李固渡济河。《靖康要录》:是月十三日,刘韐奏:「据都统制措置庆源府城守王渊申,契勘金人十月二十三日到城下,安排攻打,二十四日渊差州统制官韩世忠拣选步兵三百人,于西北门劫破敌寨,放火杀死金人不知数目,其贼寨尽皆闹乱,昏黑相杀,其得功将士乞等第推赏。」奉圣旨,韩世忠与除正任防奭使,馀军兵各转五员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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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命康王再使斡离不军,许割三镇,并奉衮冕、车辂以行,仍尊金国主为皇叔,上尊号十八字。《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北盟会编》:十一月十三日甲戌,冯澥、李若水充告和使副,同王云、马识远诣粘罕军前,交割三镇地界。较此前一日。据李若水《山西军前奉使录》云:限十四日起发出门。则冯澥等出使与此同日矣。《奉使录》又云:若水等行次怀州,见馆伴使萧庆庆曰:「王侍郎等几时可以到来?」若水曰:「某等与王侍郎同日出国门,某等兼程先来。」盖同日奉使而行有迟速耳。康王奉使,《会编》系十六日丁丑,与此云乙亥奉使,丁丑出城,微有不同。据《宣和录》:耿南仲既定康王札子,奏乞差文臣耿延禧,武臣高世则二员充参议官。丙子,康王奏事在禁中,申时,还府第。延禧、世则参见。康王慨然曰:「国家多难,君主忧辱,苟可以了事,义不得辞。然深入不测虏廷,未有还期,公等归与父母妻子诀,来日五更至此同行。」延禧、世则乃归。惟王云家属不在京师,留宿康王府第。丁丑五更,皆至。少顷,与王同行。是康王奉使札子固宣于乙亥日,而出城在丁丑日,与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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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王及之同金国通和使王汭来,云案:「王汭」,《靖康纪闻》作「王芮」。 军已至西京,不复请三镇,直以画河为言;陛辞殊不逊,有「奸臣附暗主」之语。上下汹惧,即许之,且以两府二人行。案:两府二人,聂昌、耿南仲也,详见二十一日壬午。《十朝纲要》谓即冯澥、李若水,误也。冯澥、李若水奉使已于乙亥出国门矣,与此无涉。《靖康纪闻》系此于十六日,则为丁丑,较此后一日。 唐恪既书敕,何卤大骇曰:「不奉三镇之诏,而从画河之命,何也?」卤不肯书,因请罢。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何卤以坚持三镇不与金人故罢。以陈过庭为中书侍郎,孙傅为尚书右丞。然据《纪事本末》乃由于不署画河敕书,此恐误。《靖康要录》:是月十五日,何卤以资政殿学士知杭州,留领开封府事,十六日以资政殿学士提举龙泉观。陈过庭、孙傅除官亦并在十六日。是月十五日为丙子,十六日乃丁丑,与《纪事本末》正合。《东都事略》、《宋史·本纪》、薛应旗、毕沅《续通鉴》、徐乾学《后编》亦并系丁丑,议三镇在是月八日。《靖康要录》议三镇后即云朝廷从与之者,是日何卤罢中书侍郎。误。与此同议三镇时,上闻何卤言,即以足顿地曰:「当以死守社稷。」又召梅执礼等入对定议,即下诏清野。则当日竟从卤议,何至即日罢官?何卤之罢在十六日,而不在初八日,可无疑矣。《靖康纪闻》以议三镇系于十四日,亦云朝廷从与之者议,遂罢何卤中书侍郎,并以不书画河敕书,与前议三镇误合为一耳。议以三镇与金人者,范宗尹诸人。而《宋史·本纪》:是月癸酉,范宗尹以首议弃地罢。则坚持三镇之时,卤实未尝罢也。《要录》又书是月十七日何卤领开封府尹职事,二十九日卤为门下侍郎,日下供职,闰十一月一日卤授通奉大夫、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则未几即复职。 遂断诸路门桥,诸军守城至晚,诏金人已渡河,百官疾速上城。金兵由汜水关渡河。西京提刑许高,河北提刑许亢,各统兵防洛口,望风而退。京师闻之,杜门清野。《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靖康要录》:是月十四日,京畿人户尽移入城。十四日乃乙亥也,与此差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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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王云、耿延禧、高世则等从康王出城,云白王曰:「京城楼橹,天下所无。然真定城高几一倍,金人使云等坐观,不移时破之。此虽楼橹如画,亦不足恃也。」王不答。行次长垣,百姓喧呼遮道,至顶盆焚香,乞起兵扼贼,不宜北去。《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靖康要录》:是月十六日,遣康王为告和使,耿延禧除龙图直学士,与高世则为参谋。是日,康王出门,午后诸门皆塞,独留东水门并陈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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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康王发长垣入滑州。《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十朝纲要》云:己卯,康王至滑州。即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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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康王至相州。《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北盟会编》:康王发自浚州,至相州。是日,粘罕遣铁骑四百,自怀州来邀截奉使车骑,津人告以过河累日矣。又游骑追蹑于后,逢巡检任永吉,告之如津人云,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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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康王次磁州,案:《北盟会编》,康王至磁州在二十日辛巳。 州人杀副使王云。先是云奉使归过磁、相,言金人声势非前日比,劝二郡为清野计,二郡从之,撤近城居民,命运积谷入城,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金人再至,果以磁、相无粮由他路入。 磁人以是怨云。王至,恳谒嘉应侯庙,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磁有崔府君祠。乃东汉之崔子玉也,封嘉应侯,号曰应王。上至,州人拥神马谓应王出迎,守臣义乌宗泽启上谒其庙。 百姓遮道谏曰:「不可北去,肃王已为人误。初言二太子重信义,肃王至河必还,大臣亦保无他,今果如何?」云乘马在后,语百姓曰:「大王谒庙即归,非去也。」或曰:「已有万人守北关,虽欲行不可。」耿延禧、高世则谕云勿与辩,云曰:「人言何足恤。」徐进至庙,民心益忿,至厉声指云曰:「清野之人,真奸细也!」祠神毕,云出,遂被害。及王出庙门,父老百姓前拥言曰:「大王不可北去,今离北门五六十里,即有番兵。王尚书是细作,适已打垒了。」王遣人谕以不复北行,众乃引还。初,过河之明日,巡警任永为金骑所掩,问王所在,永不答,后得脱,因请王回相州。会汪伯彦亦以蜡书来言敌遣五百馀兵沿路访问,欲邀袭王。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于是延禧等皆劝上回相州。 王即回,具奏河北民心不宁,磁人杀王云,不令北去,且闻敌已南渡,故复回相以俟圣裁。王令韩公裔访得他道,潜师夜起,迟明,至相,磁人无一知者。《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宗正少卿宗泽尝论列宰相非其人,宣抚副使提兵不进,并劾云使金张皇事势,及上乞疏邢、洺、磁、赵、相五州各养精兵二万,寇至一郡,则四郡相应,凡一路常有十万兵。上大喜之,尝以语康王。其后议卒不合。王至磁、泽,出迎谒,王问之,泽曰:「兵皆在山村,急则召至,殊不费粮。」王喜其言。寻相州守臣汪伯彦领兵郊迎王入宿于州治,因言是日被朝旨二:一,令本路诸郡召土豪民兵奭贼,节钺而下,皆充赏典;一,河北不得鼓倡民间起兵生事,有碍和议。同时行下,兼传闻斡离不于十四日由大名府魏县李固渡过河,今愿大王暂留,审议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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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耿南仲使斡离不军,聂昌使粘罕军,且以大河为界,许之。又告和初,金人入寇,骑军驻怀州,不行者越旬。是日,遣杨天吉、王汭、勃堇撤离母来,命吏部尚书王时雍、带御器械王俅、尚书吏部员外郎王及之馆伴。天吉云:「兵已临大河,去国城咫尺间,两国战争累年,生民涂炭已久,此缘小人用事,起此兵端。今欲休兵致好,以誓书遣臣等来,复两国之欢好,止求以黄河为界。」上不得已从之。汭曰:「陛下敦信许和,乃两朝休兵之幸,未知遣何人报聘?」上曰:「待遣往。」汭曰:「春时议和退师,以三镇为约。陛下遣张邦昌、路允迪割地,皆临时骤进,衔命而往,果见中沮。今倾国而来,盖要理会,今失信公事也。若不辍左右亲信大臣一往,必不取信。」于是上批:「金人欲割地,须两府二人,各令自陈。」陈过庭以「主忧臣辱」,首自请行,唐恪、冯澥皆依违不对,耿南仲以老辞,聂昌以亲辞。寻诏过庭,忠谊可嘉,特免奉使,差辞免人耿南仲、聂昌为告和使,日下出门。《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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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南仲、昌偕王汭等出国门。《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南仲至卫州,卫州欲杀金人王汭,汭走,南仲得脱,遂如相州。昌至绛州,谕令割地,绛人不奉诏,为钤辖赵子清所杀,刳其目,碎切之。考绛人杀聂昌在闰十一月十五日,《续鉴》盖因连类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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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初下诏清野,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梅执礼建议清野,命梅执礼为河东、北京、京畿清野使。已而京畿民扶携入城,大扰,遂罢。据《靖康要录》系于议三镇之后,《东都事略》、《宋史·本纪》、徐乾学《后编》、毕沅《续鉴》并系庚午。议三镇在己巳,则庚午即其次日也。《靖康纪闻》系清野诏于十五日。 内外惊扰,军民乘时掠财货,焚屋宇,城东巡检龙清等捕杀三百馀人稍定。案:「龙清」,《靖康纪闻》作「魏清」,系此事于十八日,乃己丑,前甲申五日。 未几,罢清野指挥,民间鼓舞,案:《靖康要录》罢清野指挥在十七日,乃是戊寅,前甲申六日。《靖康纪闻》:十九日,开封府揭榜云:「前日北兵来,系折彦质溃兵已招安讫,城外居民各仰归业。」又榜云:「清野指挥更不施行。」十九日乃是庚辰。《北盟会编》罢清野指挥亦系于十九日,前甲申四日。 而铁骑已逼城下矣,自此金兵日至。案:《靖康纪闻》:十七日,道路传闻游骑已渡河,执政诸公似未深信,皆云:「自秋末签事李回已将兵防河矣。」但边报益急,殿前司乃遣马纲作斥堠。十九日夜二更,马纲还,报金人已渡河,大臣犹未之信,再遣使臣刘词将步骑三百出封邱门远探。二十日,刘词远探星驰而还云:「兵次陈桥,为金人掩杀,伤者几百人。」大臣始仓皇而计无从出矣。《靖康要录》:十七日,堠骑言金兵已过近郊,京师大震,于是戒严,缮治楼橹。明日,知是折彦质溃卒,复开三门。议者或谓敌乘机渡河,鼓行而南,有易我心;不若四面十里间各屯兵二万,坚据要害,以伐其谋,别驰万骑往来助之,绝敌粮道。清野以来,刍槁且竭,使不得进掠,纵谍间,伺敌隙。时出兵尝其虚实,令河北郡邑结营自守,更走使以元帅拜康王,集兵扬言捣燕山,以动其心。潜军河北,合四方勤王之师,统其背夹攻之,敌不难亡也。或谓金兵焱锐,而我师挫衄久矣,闻深入,气益不能支敌,坐伤国体,不若拥驾临狩,徐议所向;婴孤城自守,谁可久也邪?犹豫未决间,而敌掩至,朝廷茫然,不知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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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金人攻通津门,案:《靖康要录》作「东水门」。 范琼出兵焚寨。杨天吉等再来,复以王时雍、王俅为馆伴。《纪事本末》卷百四十五。案:《东都事略》系丁亥,与此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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