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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御定渊鉴类函 |
Condition : References “辛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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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原《左传》曰:「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故春蒐夏苖、秋獮、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皂隶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将畧地焉」。遂往陈鱼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 又曰:宋华父督以郜大鼎赂公纳于太庙,非礼也,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徳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徳以示子孙,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徳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太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徳,宠赂彰也,郜鼎在庙,彰孰甚焉? 又曰:「晋侯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竒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一之谓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虞、虢之谓也。 又曰:「晋师为楚所败,荀桓子请死,晋侯欲许之,士贞子谏曰:不可。林父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损于明?」晋侯使复其位。 《逸礼》曰:「卫史鰌病且死,谓其子曰:我死,治丧于北堂。吾生不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瑕,是不能正君也。生不能正君者,死不能成礼。死而置尸于北堂,于我足矣」。灵公往吊,问其故,其子以父言闻于公,公失容,曰:「吾失矣」。立召蘧伯玉而贵之,召弥子瑕而退之,徙丧于堂,成礼而后去。 晏子曰:景公有所爱槐,令吏守之,犯槐者死,有过而犯之者,君令吏收而拘之,将加罪焉。晏子谏曰:君穷民财,力繁钟鼓之乐,极宫室之观,犯槐者死,刑杀不称贼,民之深者也。君飨国徳,行未见于衆,而刑辟著于国婴,恐其不可以莅国子民也」。公曰:「善」。罢守槐之役,出犯槐之囚。 又曰:景公为台,台成,又欲为钟,晏子谏曰:「君今既已筑台矣,又敛于民而为钟,则民必哀矣。敛民哀以为乐不祥,非所以君民也」。公乃止。 又曰:「景公畋十有八日而不反,晏子往见公,比至,衣冠尽不正,望游而驰。公见逆,劳曰:夫子何为遽至国家,得无有故乎?晏子对曰:无恙也。虽然,婴愿有复也。国人皆以君安野而不安,国好兽而恶人,无乃不可乎?」公于是罢田,即日归。 《说苑》曰:晏子复于景公曰:朝居严乎?」公曰:朝居严,则曷害于治国家哉?晏子对曰:朝居严则下无言,下无言则上无闻矣。下无言则谓之喑,上无闻则谓之聋。聋喑非害,治国家而何?且合升斗之谷以满仓廪,泰山之髙,非一石也,累卑然后髙也。夫治天下者,非用一士之言也。 《吕氏春秋》曰:「卫灵公天寒,凿池苑」。春谏曰:「天寒起役恐伤民」。公曰:「天寒乎哉?」苑春曰:「公衣狐裘,坐熊席,是以不寒。今民衣敝不补民,则寒矣」。公曰:「善」。令罢役。 《王孙子新书》曰:「楚荘王攻宋,㕑有臭肉罇,有败酒将军,子重谏曰:今君㕑肉臭而不可食,罇酒败而不可饮,而三军之士皆有饥色,欲以胜敌,不亦难乎?」王曰:「善」。 又曰:「楚荘王坐章华之台,侍御数百,隋珠照日,罗衣从风孙叔敖入谏曰:「昔桀、纣行此而亡。今四境内侵,诸侯加兵,土地日削,百姓乖离。今君内宠,无乃太盛」。与王再拜曰:「寡人过矣!微子之言,社稷几倾」。于是出宫女之不进者数百人,百姓大恱。 《说苑》曰:楚荘王筑层台,延石千重,延壤百里,谏者七十二人皆死矣。有诸御已入,谏曰:昔虞不用宫之竒,而晋并之曹不用,僖负羁而宋并之,吴不用子胥而越并之。桀杀关龙,逢而汤得之。纣杀比干而武王得之,遂趋出。王遽追之曰:吾用子之谏」。先是说:寡人者不足动寡人之心,故皆至死。明日,出令:「有能入谏者,吾与为兄弟,废层台罢民」。 又曰:楚荘王立三年不听朝,令于国曰:寡人恶为人臣,谏其君者,有谏即死,无赦」。苏纵曰:「处君之髙爵,食君之厚禄,爱死而不誎,则非忠臣也」。乃入谏,王立鼓钟之间,左伏杨姬右拥越姬曰:「吾鼓钟不暇,何谏之听?」纵曰:「臣闻之,好乐者迷荆,国亡无日矣」。王曰:「善!」左执纵手,右抽佩刀,刎钟鼓之悬。明日,授纵为相。 又曰:「晋灵公造九层台,费用千亿」。谓左右曰:「敢有谏者斩孙息」。乃谏曰:「臣能累十三搏碁,加九鸡子其上!」公曰:吾少学,未尝见也。子为寡人作之,孙息即以棊子置其下,加九鸡子其上,左右慑惧,公扶伏气息不续,曰:危哉!危哉!孙息曰:臣谓是不危也,复有危此者。公曰:愿见之。孙息曰:九层之台,三年不成,男不得耕,女不得织,国用空虚,户口减少,吏民叛亡,邻国谋议将兴兵,社稷一灭,君何所望!公曰:寡人之过,乃至于此!即壊九层之台。 《吕氏春秋》曰:越饥,请食于吴,子胥谏曰:不可与也。夫吴之与越,接土邻境,道易人,通仇讐,敌战之国非吴丧,越越必丧吴,今将输之粟,是长吾仇讐,财匮民怨,悔无及也!」吴王不从。后吴饥,请于越,越弗与,反攻之,夫差为禽。 《史记》曰:「赵肃侯游大陆,出于鹿门,大戊午,扣马,曰:耕事方急,一日不作,百日不食。肃侯下车而谢之」。 又曰:「始皇长子扶苏谏曰:天下初定逺方,黔首未集,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始皇怒,使扶苏北监蒙恬于上郡。又曰:沛公入秦,宫室帏帐、重寳、狗马、妇女以千数,意欲留居之,樊哙谏,不听,张良谏曰:夫秦为无道,故沛公得至此。夫为天下除残贼,宜缟素为资,今始入秦,即安其乐,此所谓助桀为虐也。且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沛公乃还军灞上。 又曰:「髙帝欲以赵王如意易太子,叔孙通谏曰:太子仁孝,天下皆闻之,吕后与陛下攻苦食淡,其可背哉!必欲废适而立少臣,愿先伏诛,以颈血汚地」。帝曰:「公罢矣!吾特戏耳!」叔孙通曰:「太子者,天下根本。本一摇,天下振动,奈何以天下戏?」 《汉书》曰:「郅都景帝时,为中郎将,敢直谏,面折大臣于朝。尝从入上林,贾姬在厠野,彘入厠上,欲自持兵救贾。姬都伏上前曰:「亡一姬复一姬,进陛下纵自轻,奈宗庙太后何?」太后闻之,赐都金百斤,上亦赐金百斤。 《汉武故事》曰:汲黯谏上曰:陛下爱才乐士,求之无倦,比得一人,劳心苦神,未尽其用,辄已杀之。以有限之士,资无已之诛,陛下欲谁与为治乎?」 《汉书》曰:薛广徳敢直言谏诤,上幸甘泉,因留射猎,广徳上书曰:「窃见关东困极,民人流离,陛下日撞亡秦之钟,听郑卫之乐,臣诚悼之。今士卒暴露,从官劳倦,愿陛下亟反宫,思与百姓同忧乐,天下幸甚!」上即日还。 又曰:梅福上书諌成帝曰:「天下之士,民有上书求见者,辄使诣尚书,问其所言,言可采取者,秩以斗升之禄,赐以一束之帛。若此,则天下之士发愤懑吐,忠言嘉谋,日闻于上,天下之条贯,国家之表里,烂然可睹矣」。 又曰:「哀帝时,杜钦谏曰:臣闻非仁无以广施,非义无以正身。今汉承周、秦之弊,宜抑文尚质表,实去伪臣,窃有所忧。言之,拂心逆耳,不言则渐日长、祸不细。臣闻玩色不厌,必生好憎之心,好憎之心生,即爱宠偏于一人。 《汝南先贤传》曰:「建武八年,车驾西征隗嚣,郭宪谏曰:天下初定,车驾未可以动。宪乃当车,拔佩刀以断车靷」。帝不从,遂上陇其后。颍川兵起,乃回驾而还。帝叹曰:「恨不用郭宪之言!」 《东观汉记》曰:张湛为光禄大夫,数谏湛常乗白马,上每有异政,辄言白马生,且复谏矣。 谢承《后汉书》曰:陈蕃谏桓帝曰:「当今之世有三:空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是谓三空」。加之兵戎未戢,四方离散,是陛下焦心毁顔,坐而待旦之时也,岂宜扬旗耀武,骋心舆马之观乎! 魏畧曰:太祖欲征吴而雨霖,三军多不愿行,太祖知其然,恐外有谏者,教曰:「今虽戒严,未知所之」。有谏者死,贾逵乃諌。太祖怒,收逵送狱。《魏志》曰:辛毗,字佐治,能直谏,文帝践祚为侍中。帝欲徙冀州十万戸实河南,时旱蝗,民饥,毗与朝臣俱求见,帝知其欲谏,作色以见之,皆莫敢言。毗曰:「陛下欲徙其计,安出?」帝曰:「卿谓我徙之非耶?」毗曰:「诚以为非也」。帝曰:「吾不与卿共议也」。帝起入内,毗随而引其裾,帝遂奋衣不还,良久乃出,曰:「卿持我,何太急耶?」毗曰:「今徙既失,民心又无以食也」。帝遂徙其半。 《吴志》曰:孙权既为吴王欢宴之末,自起行酒,虞翻伏地,佯醉不持权去,翻起坐权,于是大怒,手劒欲撃之,侍坐者莫不惶遽。唯大司农刘基起抱权谏曰:「大王以三爵后杀善士,虽翻有罪,天下孰知之!且大王以能容贤,故海内望风。今一朝弃之,可乎!」翻由是得免。 増经济𩔖编》曰:宋明帝以故第为湘宫寺,备极壮丽,欲造十级浮图而不能,乃分为二。新安太守巢尚之罢郡,入见,帝谓曰:「卿至湘宫寺未?此是我大功徳,用钱不少」。通直散骑侍郎虞愿侍侧,曰:「此皆百姓卖儿,贴妇钱所为,佛若有知,当慈悲嗟!愍罪髙浮图,何功徳之有!」侍坐者失色。帝怒,使人驱下殿,愿徐去,无异容。又,帝好围碁碁,甚拙与第一品彭城丞王抗围碁,抗假借之曰:「皇帝飞碁,臣抗不能断」。帝终不悟,好之愈笃。愿曰:「尧以此教丹朱,非人主所宜好也」。帝虽怒甚,以愿王国旧臣,每优容之。 又曰:北魏中书侍郎髙允好切谏,朝廷事有不便,允辄求见,髙宗尝屏左右以待之,或自朝至暮,或连日不出,羣臣莫知其所言,语或痛切,髙宗所不忍闻,命左右扶出,然终善遇之,时有上事为激讦者,髙宗省之,谓羣臣曰:君父一也。父有过,子何不作书于衆中谏之?而于私室屏处谏者,岂非不欲其父之恶彰于外邪?至于事君,何独不然?君有得失,不得面陈,而上表显谏,欲以彰君之短,明已之直,此岂忠臣所为乎?如髙允者,乃真忠臣也!朕有过,未尝不面言,至有朕所不堪闻者,允皆无所避,朕闻其过而天下不知,可不谓忠乎?」允为郎二十七年不徙官,髙宗谓羣臣曰:「汝等虽执弓刀,在朕左右徒立耳,未尝有一言规正,唯伺朕喜恱之际,祈官乞爵,今皆无功而至王公,允执笔佐我国家数十年,为益不少,不过为郎,汝等不自愧乎?」乃拜允中书令。 又曰:魏徵容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畧,善回人主意,每犯顔苦谏,或逢太宗怒甚,徵神色不移,太宗亦为霁威,尝谒告上冢还,言于太宗曰:人言陛下欲幸南山外,皆严装已毕,而竟不行,何也?太宗笑曰:初实有此心,畏卿嗔,故中辍耳!太宗尝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徵来,匿懐中,徵奏事,故久不已,鹞竟死懐中。 又曰:太宗宴近臣于丹霄殿,长孙无忌曰:王圭、魏徵昔为仇讐,不谓今日同得此宴。太宗曰:徵圭尽心所事,故我用之。然徵每谏我不从,我与之言辄不应,何也?魏徵对曰:臣以事为不可,故谏。若陛下不从而臣应之,则事遂施行,故不敢应。太宗曰:且应而复谏,庸何伤?对曰:昔尧戒羣臣:尔无面从,退有后言。臣心知其非而口应陛下,乃面从也,岂稷、契事舜之意邪!太宗大笑曰:人言魏徵举止疎慢,我视之更觉娬媚,正为此耳。徵起拜谢曰:陛下开臣使言,故臣得尽其愚,若陛下拘而不受,臣何敢数犯顔色乎! 《太平御览》曰:「太宗问褚遂良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当年谏舜、禹者十馀人,食器之间,苦谏何也?」遂良对曰:「雕琢害农事,组纂伤女工。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不已,必金为之。金器不已,必玉为之。所以诤臣,必谏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太宗以为然。 《经济𩔖编》曰:太宗好文学而辩敏,羣臣言事者,上引古今以折之,多不能对,刘洎上书谏曰:「帝王之与凡庻,圣哲之与庸愚,上下相悬,拟伦斯絶,陛下降恩㫖,假慈顔,凝旒以听其言,虚襟以纳其说,犹恐羣下未敢对敡,况动神机,纵天辩,饰辞以折其理,引古以排其议,欲令凡庶何阶应答?至如秦政强辩,失人心于自矜,魏文宏才亏衆望于虚说,此才辩之累,较然可知矣。太宗飞白答之曰:「非虑无以临下,非言无以述虑,比有谈论,遂至烦多,轻物骄人,恐由兹道,形神心气,非此为劳,今闻谠言,虚懐以改」。 《彚苑》曰:韩休峭直于时政得失,言之未尝不尽。𤣥宗尝猎苑中,或大张乐,所过差必视左右曰:「韩休知否?」已而疏辄至,尝引鉴黙黙不乐,左右曰:「自韩休为相,陛下无一日欢,何不逐之?」帝曰:「吾貌虽痩,天下必肥。且萧嵩启事,必顺旨我,退而思天下不安寝。韩休敷陈治道,多讦直,我退而思天下,寝必安,吾用休社稷计耳」。 《唐书》曰:陆贽劝徳宗于羣臣参日,使极言得失,听纳无倦,兼天下之智以为聪明,帝曰:「朕岂不推诚?然上封者,惟讥斥人短长,𩔖非忠直,又谏者不宻要须归,曲于朕以自取名,朕见言事多矣,大抵雷同道听,加质则穷,故顷不诏次对,岂曰倦哉?」贽退而上疏,极言不可,帝颇采纳。又曰:「宪宗初,李绛言:古帝王以纳谏为圣,拒谏为昏,今不闻进规纳忠,何以知天下事?帝曰:韦处厚、路隋数上疏,其言忠切,顾卿未知尔。由是中外推其靖密。 《经济𩔖编》曰:宪宗每有军国大事,必与诸学士谋之,尝逾月不见学士,李绛等上言:「臣等饱食不言,其自为计则得矣,如陛下何?」上遂召对。白居易因论事言:「陛下错矣」。上变色而罢,密召绛谓曰:「居易小臣不逊,须令出院」。绛曰:「陛下容纳直言,故羣臣敢竭诚无隠。居易言虽少戅,志在纳忠,陛下今日罪之,臣恐天下各思箝口,非所以广聪明、昭圣徳也」。上恱,待居易如初。上尝欲近猎苑中,至蓬莱池西,谓左右曰:「李绛必谏,不如且止」。绛尝面陈吐突承璀专横,语极恳切,上作色曰:「卿言太过」。绛泣曰:「陛下置臣于腹心耳目之地,若臣畏避左右,爱身不言,是臣负陛下言之,而陛下恶闻,乃陛下负臣也!」上怒解曰:「卿所言皆人所不能言,真忠臣也。他日尽言,皆应如是」。 《唐书》曰:「敬宗将幸东都,大臣切谏,帝恚曰:朕意决矣!虽从官宫人,自挟●无扰百姓」。趣有司检料行宫,中外莫敢言。裴度从容奏:「国家建别都,本备巡幸,自艰难以来,宫阙、署屯、百司之区,荒圯弗治,假岁月完新,然后可行,仓卒无备,有司且得罪。帝恱曰:羣臣谏朕不及此,如卿言,诚有未便,安用徃耶?」 又曰:刘栖楚,敬宗时为右拾遗,敬宗视朝常晏,数游畋失徳,栖楚极谏额,叩龙墀血被面,李逢吉传诏毋叩头待诏㫖,栖楚捧首立,帝动容,扬袂使去,栖楚曰:不听臣言,请死于此。有诏慰谕,乃出。 《太平御览》曰:「文宗时,魏謩为起居舍人,紫宸入谢,召诫之曰:「事有不当,亟须论奏」。謩曰:臣顷为谏官,合伸规讽,今居史职,职在记言,不敢越职逾分」。帝曰:凡两省官并合论事,勿拘此言。 又曰:謩仪容魁伟,言论切直,与同列上前言事,他宰相必委曲规讽,唯謩谠言无所畏避。宣宗每曰:「魏謩绰有祖风」。 《经济𩔖编》曰:宣宗欲幸华清宫,谏官论之甚切,上为之止上乐闻规谏。凡谏官论事、门下封驳,茍合于理,多屈意从之。得大臣章疏,必焚香盥手而读之。 又曰:宋真宗时,冦准为枢密直学士,尝奏事殿中,语不合,帝怒起,准辄引帝衣请复坐,事决乃退,帝嘉之。及旱蝗,帝召近臣问以得失,衆以天数对。准曰:「《洪范》天人之际,应若影响,大旱之证,盖刑有所不平也」。帝怒,起入禁中。顷之,复召准,问以不平状,准曰:「愿召二府至,臣即言之」。二府入,准乃曰:「顷者祖吉、王淮皆侮法受赇,吉赃少,乃伏诛。淮以参政沔之弟,盗主守财至千万,止杖之,仍复其官,非不平而何?」帝以问沔,沔顿首谢。于是切责沔,而以准为可大用,遂命为枢密副使。 《宋史》曰:真宗尝谓李沆曰:「田锡,直臣也,朝廷少有阙失,方在思虑。锡之章奏已至矣,若此谏官亦不可得」。锡耿介寡合,未尝趋权贵之门,居公庭,危坐终日无懈容。慕魏徵、李绛之为人,以尽规献替为己任。尝曰:「吾立朝以来,章疏五十有二,皆谏臣任职之常言。茍获从,幸也,岂可藏副示后,谤时卖直邪?」悉命焚之。 《宋史纪事》曰:真宗自封禅之后,士大夫争奏符瑞,献賛颂,崔立独言:水发徐、兖,旱连江、淮,无为烈风,金陵大火」,是天所以戒骄矜也。 又曰:仁宗废皇后郭氏,敕台谏章奏不得入,于是中丞孔道辅、谏官范仲淹、御史蒋堂等诣垂拱殿伏奏,殿门阖不为通,道辅扣环大呼。吕夷简奏言伏阁请对,非太平美事」。遂出道辅、仲淹于外。 《宋史》曰:何郯为殿中侍御史,言事无所避。仁宗曰:「古有碎首谏者,卿能之乎?」对曰:「古者君不从谏,则臣有碎首。今陛下受谏如流,臣何敢掠美而归过君父」。帝欣纳之。 又曰:唐介劾宰相除拟张尧佐兼四使,并言文彦博縁阉侍通宫掖,以得执政,今显用尧佐,益自固结,又言谏官吴奎表里观望,语甚切直,帝怒其奏不视,且言将逺窜,介徐读毕,贬春州别驾,改英州,梅尧臣、李师中皆赋诗激美,由是直声动天下,士大夫称真御史,必曰唐子方而不敢名。 《经济𩔖编》曰:仁宗时,孙沔上言:「自孔道辅、范仲淹被黜,凡在缙绅,尽懐缄黙,乞少霁天威,用存国体」。疏入,责知衡山县,沔未知有责命,复上书曰:「深宫之中,侍左右者刀锯之馀,恱耳目者艳冶之色,宸禁昼严,乗舆天远,未见款召名臣,清问外事,询祖宗之纪纲,质朝廷之得失,徒修简易之名,未益承平之化」。书奏,再责永州酒务。 《宋史纪事》曰:翰林学士范镇言:「孔文仲对䇿,草茅疎逺,不识忌讳,且以直言求之而又罪之,恐为圣明之累」。不听。镇以言不用,乞致仕,复极论青苖之害,且曰:「陛下有纳谏之资,大臣进拒谏之计,陛下有爱民之性,大臣用残民之术」。疏入,王安石大怒,自草制极诋之,遂以户部侍郎致仕,镇谢表畧曰:「愿陛下集羣议为耳目,以除壅蔽之奸,任老臣为腹心,以养中和之福」。天下闻而壮之。 又曰:郑侠以言事得罪,编管汀州,御史台吏杨忠信谒侠曰:御史缄黙不言,而君上书不已,是言责在监门而台中无人也!取懐中名臣谏疏》二帙,授侠曰:以此为正人助」。 又曰:哲宗初政,诏百官言朝政阙失,榜于朝堂,时大臣有不恱者,设六事于诏语中,以禁遏之曰:「若隂有所懐,犯非其分,或扇摇机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以观望朝廷之意,以侥幸希进,下以眩惑流俗之情,以干取虚誉,若此者,必罸无赦」。太后封诏草示司马光,光曰:「此非求諌,乃拒谏也,人臣惟不言,言则入六事矣。 《经济𩔖编》曰:哲宗刘妃多材艺,有盛宠,既构废孟后,章敦与内侍郝随等相结,请妃正位中宫,时帝未有储嗣,㑹妃生子茂,帝大喜,遂立焉。邹浩以数论事帝,亲擢为右正言,乃上疏言:「贤妃与孟后争宠而孟后废,今立之,殊累圣徳,乞追停册礼」。帝曰:「此祖宗故事,岂独朕耶?」盖指真宗立刘徳妃也。浩对曰:「祖宗大徳可法者多矣,陛下不之取而效其小疵耶?」帝变色,持其章踌躇若有所思,因付于外。明日,章敦诋其狂妄,除名勒停,羁管新州。初,阳翟田画议论慷慨,与浩以气节相激厉,刘后立画谓人曰:「志完不言,可以絶交矣」。浩既得罪,画迎诸途,浩出涕,画正色责之曰:「使志完隠黙官京师,遇寒疾不汗,五日死矣,岂独岭海之外能死人哉?愿君毋以此举自满,士所当为者,未止此也」。浩茫然自失,谢曰:「君赠我厚矣!」 又曰:「孝宗时,刘珙自湖南召还,初入见帝,首论独断,虽英主之能事,然必合衆智而质之以至公,然后有以合乎天理人心之正,而事无不成,若弃佥谋,徇私见,而有独御区宇之心,则适所以蔽四达之明,而左右私昵之臣,将有乗之以干天下之公议」。帝嘉纳之,授翰林学士,复上言:「世儒多病汉髙帝不恱学,轻儒生,臣以为髙帝所不恱者,特腐儒俗学耳,使当时有以二帝三王之学告之,知其必敬信,功烈不止此」。因陈圣王之学,以明理正心为万事之纲。帝称善。 又曰:「知南康军朱熹疏言:今宰相、台省、师傅、賔友、谏诤之臣,皆失其职,而陛下所与亲宻谋议者,不过一二近习之臣,上以蛊惑陛下之心志,下则招集天下士大夫之嗜利无耻者,盗陛下之权,窃陛下之柄,使陛下之号令黜陟不复出于朝廷,而出于一二人之门,名为陛下独断而实此一二人者,隂执其柄,臣恐莫大之祸,必至之忧,近在朝夕,而陛下独未知之。帝读之大怒曰:是以我为亡也!谕赵雄,令分析,雄言于帝曰:士之好名,陛下疾之愈甚,则人之誉之愈衆,不若因其长而用之,彼渐当事任,能否自见矣!帝以为然,诏以熹提举江西常平茶盐。 《宋史纪事》曰:光宗久不朝重华宫,百官力请不听,中书舍人陈傅良等上疏极言之,帝感悟,趣命驾徃朝,百官班立以俟。帝出至御屏,李后挽留帝入,曰:「天寒,官家且饮酒」。百官侍卫相顾,莫敢言。傅良趋进,引帝裾请毋入,因至屏后,后叱曰:「此何地,秀才欲斫头邪?」傅良痛哭于庭。后使人问曰:「此何理也?」傅良曰:「子谏父不听,则号泣而随之」。后益怒,遂传㫖罢还内。 《金史》曰:陈规,字正叔,贞佑时为监察御史。宣宗尝召文绣,署令王寿孙作大红半身绣衣,且戒勿令陈规知。及成进,召寿孙问曰:「曽令陈规知否?」寿孙顿首言:「臣侍禁庭,凡宫中大小事不敢为外人言,况亲被圣训乎?」上因叹曰:「陈规若知,必以华饰谏我。我实畏其言,盖规言事不假借,朝望甚重,凡宫中举事,上必曰恐。陈规有言,一时近臣切议,惟畏陈正叔云。 《元史》曰:僧格当国,引用党与,钩考天下钱谷,中外骚动,廷臣莫敢言者,萨里乃于帝前具陈僧格奸状,辞语激烈,帝怒,谓其诋毁大臣,命左右批其颊,萨里辩愈力,且曰:「臣与僧格无讐,所以力数其罪而不顾身者,正为国家计耳。茍畏圣怒而不敢言,则奸臣何由而除?民害何由而息?」帝悟,命帅羽林籍僧格家按诛之。 又曰:博果宻叅议中书省事,时卢世荣阿附僧格,言能用已,则国赋可十倍于旧,帝以问博,果宻对曰:「自昔聚敛之臣如桑宏羊、宇文融之徒,操利术以惑时君,始莫不谓之忠。及其罪稔恶著,国与民俱困,虽悔何及!臣愿陛下无纳其说」。帝不听。及世荣以罪被诛,帝语之曰:「朕殊愧卿!」 又曰:「有江南人言宋宗室反者,命遣使捕至阙下,使已发,鄂勒欢萨里趣入谏曰:「言者必妄,使不可遣」。帝曰:「卿何以知之?」对曰:「若果反,郡县何以不知?言者不由郡县,而言之阙庭,必其仇也。且江南初定,民疑未附,一旦以小民浮言辄捕之,人人自危,徒中言者之计」。帝悟,召使者还,俾械繋言者下郡治之。立伏果以尝贷钱不从,诬之。帝曰:「非卿言,几误」。 《经济𩔖编》曰:元武宗时,阿克实布哈见帝,容色日悴,乗间进曰:「陛下八珍之味,不知御万金之身,不知爱而惟麴糵,是耽妃嫔是好,是犹两斧伐孤树,未有不颠仆者。陛下纵不自爱,独不思祖宗付托之重、天下仰望之切乎?」帝恱曰:「非卿孰为朕言?」因命进酒。阿克实、布哈顿首谢曰:「臣方欲陛下节饮而反劝之,是臣之言不信于陛下也,臣不敢奉诏」。左右皆贺,帝得直臣。 又曰:元英宗欲以元夕张灯禁中为鳌山。时张养浩以礼部尚书叅议中书省,事遂具疏,因拜住以谏曰:「世祖临御三十馀年,每值元夕,闾阎之间,灯火亦禁。况阙廷宫掖之严邃,尤当戒慎。今灯山之构,所玩者小,所繋者大,所乐者浅,所患者深」。帝大怒,既而喜曰:「非张希孟不敢言」。即罢之。赐养浩尚服金织币一、帛一,以旌其直。 《元史》曰:英宗从容谓拜珠曰:「朕思天下之大,非朕一人思虑所及,汝为朕股肱,毋忘规谏,以辅朕之不逮!拜珠顿首曰:臣等敢不竭忠!然事言之则易,行之则难,惟陛下力行,臣等不言,则臣等之罪」。帝嘉纳之。 又曰:帝尝谓拜珠曰:「今亦有如唐魏徵之敢谏者乎?」对曰:「盘圎则水圎,盂方则水方。有太宗纳谏之君,则有魏徵敢谏之臣」。帝善之。 明《纪事本末》曰:「洪武时,以五星紊度,日月相刑,下诏求言。山西平遥训导叶居升闻诏谓人曰:今天下有三事,其二事易见而患小,其一事难知而患大。此三者积于吾心久矣,况有明诏乎?」乃上言:「臣观当今之事,太过者有三:曰分封太侈也,曰用刑太繁也。曰求治太速也。书奏逮问,瘐死狱中。又曰:洪武十年,诏天下臣民言事得实,封直达御前。又曰:仁宗时,大理寺少卿戈谦言事过激,吕震等交奏其沽名,上颇厌之,因免谦朝,叅杨士竒进曰:「四方朝觐之臣咸在,岂能尽知谦过,传之于逺,将谓朝廷不能容直言」。上惕然曰:「此吕震误朕也」。遂命士竒书敕引过,而待谦如初。 又曰:宣宗征髙煦,旋师,驻驆献县陈山,劝上移师彰徳,袭执赵王,令杨士竒草诏,士竒曰:「事须有实,天地鬼神岂可欺哉?且勅㫖以何为辞?」又谓蹇义、夏原吉等曰:「太宗皇帝惟三子,今上亲叔二人,一人有罪者不可恕,其无罪者当厚之,庶几仰慰皇祖在天之灵」。蹇义以士竒言,白上不怿,然亦不复言移兵矣。 《献徵録》曰:锺同为御史,景帝时,积隂晦求直言,同上章言:「父有天下,固当传之于子。然太子薨逝,则知天命有在,皇储未建,国本无依。太上皇于皇上友爱甚周,上皇之子、兄弟之子犹子也,伏惟择日行礼,复其储位,天下幸甚」。帝不怿。后数日,礼部郎中章纶继以复储言,有㫖鞫讯,蔓辞连及,并下锦衣狱。明年,南京大理少卿廖荘亦先议及储事,至是以考绩来。上愤其言,下狱被杖,左右曰:「皆锺同倡论」。乃封大杖,入狴杖至百,同死狱中。 明《纪事本末》曰:「天顺间,御史杨瑄劾太监曹吉祥、忠国公石亨夺民田,且言怙宠擅权之罪。上顾徐有贞、李贤曰:御史敢言如此,国家之福也」。吉祥在旁惭惧,盛怒,欲罪之,上不许。 又曰:孝宗时,王恕为吏部尚书,遇事敢言,时有建白,衆议谓业已行矣。恕言:天下事茍未得其当,虽十易之不为害。若谓已行不及改,则古之纳谏如流,岂皆未行乎? 又曰:孝宗召大学士刘健等议日讲事,上曰:「讲书须推明圣贤之㫖,直言无讳,若恐伤时,过为隠覆不尽,虽日进讲,亦何益乎?且先生辈与翰林诸官,是辅导之职,皆所当言」。健对曰:「臣等若不敢言,则其馀百官无复敢言者矣」。上曰:「然」。 又曰:「户部主事李梦阳上书指斥弊政,反覆数万言,内指外戚寿宁侯尤切至。疏入,皇后母金夫人及张鹤龄深恨之,日泣诉于上前。上不得已,下梦阳狱,科道交章论救,金夫人犹在上前泣涕,求加重刑。上怒,推案起,既而法司具狱词以请,上径批梦阳复职。一日,刘大夏被召便殿,奏事毕,上曰:近日外议如何?」大夏曰:近释李梦阳,中外欢呼,至徳如天地。上曰:梦阳疏内张氏二字,左右谓其语渉皇后,朕不得已下之狱。比法司奏上,朕试问左右作何批行?一人曰:此人狂妄,宜杖释之。朕揣知此辈,欲重责梦阳致死,以快宫中之忿。朕所以即释复职,更不令法司拟罪也。大夏顿首曰:陛下行此一事,尧、舜之仁也。又曰:「武宗初,内侍刘瑾与其党八人为狗马鹰犬,歌舞角抵以娱帝。瑾尤狯黠,渐用事。戸部尚书韩文,每退朝,对僚属言,辄泣下。郎中李梦阳曰:比言官章入,交劾诸内侍,章下阁,阁下持劾章甚力。公诚及此时,率诸大臣死争去,瑾辈易耳。文捋䰅昂肩,毅然曰:是也!即事勿济,吾年足死矣,不死不足以报国。乃嘱梦阳具疏草曰:毋文文,览弗省也,毋多多?览弗竟也。疏具,遂合九卿诸大臣上言,请将太监马永成、谷大用、张永、罗祥、魏彬、刘瑾、邱聚、髙凤等缚送法司,以消祸萌。疏入,上惊泣不食,诸阉大惧。先是科道交章请除羣奸,阁议持章不肯下,诸阉已窘,㑹诸大臣疏又入,于是上遣司礼监八人,齐诣阁议。一日三至,健等卒持不下,明日,命诸大臣入传谕曰:诸大臣爱君忧,国言良是,苐奴侪侍上久,不忍即置之法,幸少寛之,上自处耳。衆相顾莫敢出一语,韩文曰:今海内民穷盗起,天变日増,羣小辄导上游宴无度,荒弃万几,文等备员卿佐,何忍无言?是日,诸阉益窘,自求安置南京,而阁议又持不从。时王岳与司礼太监范亨、徐智等亦助文等宻奏上,上不得已允之,待明旦发㫖,捕瑾等下狱,而吏部尚书焦芳者,故与瑾善,遂以所谋泄之瑾、瑾等八人遂夜趋上前,环跪哭曰:「害瑾等者,岳也」。于是立命刘瑾入掌司礼监邱聚等分据要任,瑾传命榜岳、亨、智逐之南京,而外廷未知也。晨伏阙,则㫖下,健等知事不可为,各上疏求去,文等皆罢斥。瑾矫诏以刘健、谢迁、韩文等皆为奸党,榜于朝堂。 又曰:「武宗议北征,自称威武大将军、太师、镇国公朱寿巡边,以江彬为威武副将军扈行,令内阁草敕。大学士杨廷和、梁储、蒋冕、毛纪上疏力谏,且云:「万一宗藩中援祖训,指此为言,陛下何以应之?又或以朝无正臣,内有奸邪为名,陛下之左右与臣等,又何以自解?不听。廷和遂称疾不出。上御左顺门召梁储,面趣令草制。储对曰:他可将顺此制断不可草」。上大怒,挺劔起曰:「不草制,齿此劔!」储免冠伏地泣谏曰:「臣逆命有罪,愿就死。草制则以臣名君,臣死不敢奉命」。良久,上掷劔去,乃自称之,不复草制。 又曰:正徳十四年,制下南巡,上欲登岱宗,歴徐扬至南京,临苏、浙,浮江、汉,祠武当,徧观中原。时宁王宸濠久蓄异谋,人情汹汹,翰林修撰舒芬等约羣臣上疏乞留,俱㑹阙,下疏先后入,上大怒,下黄巩、陆震等六人锦衣狱,命舒芬等百有七人跪午门外五日,俱廷杖,迁谪有差,杖死者十有馀人,车驾竟不出。 又曰:世宗兴,献议主张璁、桂萼之说,伯孝宗而考兴献,召百官至左顺门,敕曰:「本生圣母章圣皇太后今更定尊号曰圣母章圣皇太后。后四日,恭上册寳何,孟春退草疏逹。旦语礼部侍郎朱希周曰:「此礼复更,礼官尤当争之」。于是希周率郎中余才、江必东等上言:「皇上考孝宗母昭圣,已越三年,今更定之论,忽从中出,则明诏为虚文,不足取信于天下」。于是翰林寺部台谏诸臣各上言力争本生二字不宜削,章十三上,俱留中不报。金献民徐文华倡言曰:「诸疏留中,必改孝宗为伯考,则太庙无考,正统有间矣」。何孟春曰:「宪宗朝尚书姚夔率百官伏哭文华门,争慈懿皇太后葬礼,此国朝故事也」。杨慎曰: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王元正、张翀等遂遮留羣臣于金水桥南,曰:「万世瞻仰,在此一举,今日有不力争者,共撃之」。于是羣臣俱赴左顺门跪伏,有大呼髙皇帝、孝宗皇帝者。帝闻,命司礼监谕退,羣臣仍伏不起,自辰至午,帝怒,命收繋诸为首者丰熙、张翀等八人于狱,杨慎、王元正乃撼门大哭,一时羣臣皆哭,声震阙廷,上大怒,悉逮繋之,于是编修王相等一百八十馀人各杖有差,病创卒者凡十九人。 又曰:「嘉靖四十四年,户部主事海瑞上言:陛下谬谓长生可得一意修元,土木兴作,二十馀年不视朝,政法纪弛矣。数行推广事例,名器滥矣。二王不相见,人以为薄于父子。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人以为薄于君臣。乐西苑而不返大内,人以为薄于夫妇。今愚民之言曰:嘉者,家也。靖者尽也。谓民穷财尽,靡有孑遗也。然而内外臣工,修斋建醮,相率进香,天桃、天药,相率表贺。理之所无,断可见已。民熙物洽,薫为㤗和。陛下性中真药也,道与天通,命由我立,陛下性中真寿也」。疏上,帝大怒,命逮繋下镇抚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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