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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资治通鉴后编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至正十二年正月戊申 (1352/1/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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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十二年春正月丙午朔,诏印造中统元寳交钞一百九十万锭、至元钞十万锭。 戊申,竹山县贼䧟襄阳路。同知额森巴哈等惊溃,达噜噶齐博罗特穆尔领义兵二百人,且战且引至监利县,遇沔阳府达噜噶齐纠珠等军,时濵江有船千馀,乃纠合诸义兵丁壮水工五千馀人,畀以军号,给以刀矟,具哨马五十,水陆继进,比至石首县,闻中兴路亦陷,乃议趣岳州就元帅特杰,而道阻不得前,仍趋襄阳。贼方驻杨湖港,乘其不虞撃之,获其船二十七艘,生禽贼党刘纠尔,讯得其情,进次潜江县,又斩贼数百级,获三十馀,船枭贼将刘万戸、许堂主等甫止兵,未食而贼大至,与战抵暮,纠珠等军各当一面不能救,博罗特穆尔被重创,麾从子玛哈实立使去,曰:「吾以死报国,汝无留此」。玛哈实立泣曰:「死生从叔父!」既而博罗特穆尔被执贼,请同为逆,博罗特穆尔怒骂之,遂遇害。玛哈实立帅家奴求其尸,复与贼战,俱没于阵,举家死者凡二十六人。博罗特,穆尔,髙昌人也,是日,荆门州亦䧟。 初,妖贼起䧟邓州,人情恟恟,俄而贼锋自邓抵南阳境南阳县达噜噶齐,锡都以计获数贼,诘之云:「贼将大至」。锡都乃悉斩之,以安衆心,昼夜督丁壮巡逻守备,时大司农钱穆尔以兵驻于诸葛菴,为贼所袭,死之,贼遂乘鋭取南阳,锡都守西门,望见贼势盛,即与家人诀曰:「吾与汝等不能相顾矣,但各逃生,吾分死此以报国也」。已而城中皆哭,锡都策厉义兵,奋力与贼搏,贼退去,明日复至,与战甚力,杀贼凡数百,贼知无后援,战愈急,南阳遂陷,锡都突围将自拔,贼横刺其马,马蹶,锡都鞭马跃而起,手斩刺马者,他贼追之,身被数创,不能鬭,遂为所杀。妻邢氏闻之,帅家僮数人出走,遇贼,夺贼刀斫之,且骂且前,亦见杀,一家死者二十馀人,事闻,赠南阳路判官。锡都,河西人,姓周氏,时冨珠哩逺调襄阳县尹,须次居南阳,贼起逺,以忠义自奋,倾财募丁壮,得千馀人,与贼拒战,俄而贼大至,逺被害,逺妻雷氏为贼所执,贼欲妻之,雷曰:「我参政冡妇,县令嫡妻,夫死不贰,肯从汝狗彘以生乎?」贼丑其言,将污之,雷号哭大骂不从,乃见杀,举家皆被害。逺,翀之子也。 丙辰,徐夀辉遣其将丁普郎、徐明逺陷汉阳。丁巳,陷兴国府。 己未,徐夀辉将邹普胜䧟武昌。先是,贼氛益炽,湖广行省平章星吉㑹僚属议之,或曰:「有郑万户,老将也,宜起而用之」。星吉乃命募土兵,完城池,修器械,严巡警,悉以其事属郑,贼闻之,遣其党二千来约降,星吉与郑谋曰:「此诈也,然降而郤之,于事为不宜,受而审之可也」。果得其情,乃殱之,械其渠魁数十人以俟命,适有㫖召入为大司农,星吉去,同僚受贼赂,且嫉其功,乃诬郑罪,释其所械者,明日,贼大至,内外响应,威顺王寛彻布哈、行省平章华善皆弃城走,城遂陷,武昌之人骈首夜泣曰:「大夫不去,吾岂为俘囚乎?」有冯三者,湖广省一公使也,素不知书。武昌䧟皂隶辈拉三共为盗,三固辞曰:「贼名恶,我等岂可为?」衆怒,将杀之,三遂唾骂,衆乃缚诸十字木,舁之以行,而刲其肉,三益骂不止,扺江上,断其喉,委去,其妻随三号泣,俯拾刲肉,纳布裙中,伺贼逺,收三血骸,脱衣裹之,大哭,投江而死。 命刑部尚书阿噜收捕山东贼,给敕牒十一道,使分赏有功者。 辛酉,徐夀辉将鲁法兴陷安陆府,知府超尔死之。法兴之来攻也,超尔募兵得数百人,帅以拒贼,败贼前队,乘胜追之,而贼自他门入,亟还兵,则城中火起,军民溃乱,计不可遏,乃归服朝服,出坐公堂,贼胁以白刄,超尔犹喻以逆顺,一贼排超尔下,使拜不屈,且怒骂贼,渠不忍害,拘之,明日又逼其从乱,超尔疾叱曰:「吾守土臣,寜从汝贼乎?」贼怒,以刀斫超尔左胁,断而死,贼愤其不降,复以布囊纒其尸,舁置其家,超尔妻侯氏出,大哭,且列酒肉满前,渴者令饮酒,饥者令食肉以绐贼之,不防已,至夜自经死。事闻,赠超尔河南行省参知政事,侯氏寜,夏郡夫人表其门曰双节」。 丙寅,以河复故道,大赦天下。 辛未,徐夀辉兵陷沔阳府,壬申,陷中兴路,沔阳推官象山俞述祖领民兵守緑水,洪城陷,被执,械至夀辉所,述祖骂不辍,夀辉怒,支解之。其犯中兴也,山南宣慰司同知伊古伦实出战,衆溃,宣慰使锦卓尔巴哈弃城走,山南亷访使布哩裕敦以兵与抗射,贼多死,明日,贼益兵来袭东门,力战被执,不屈而死。武昌既陷,江西大震,贼舳舻蔽江而下,行省右丞博罗特穆尔方驻兵于江,闻之亦遁去。总管李黼虽孤立,辞气愈奋厉。时黄梅县主簿伊逊特穆尔愿出撃贼,黼大喜,向天沥酒与之誓,言始脱口,贼㳺兵已至境,急徴诸乡落聚木石于险塞处,遏贼归路,仓卒无号,乃墨士卒面,统之出战,黼身先士卒,大呼陷阵,伊逊特穆尔继进,贼大败,逐北六十里,乡丁依险阻,乘髙下木石,横尸蔽路,杀获二万馀,黼还,谓左右曰:「贼不利于陆,必由水道以舟薄我,茍失备御,吾属无噍类矣」。乃以长木数千,冒铁锥于杪,暗植沿岸水中,逆刺贼舟,谓之七星桩㑹。西南风急,贼船数千果扬帆顺流,鼓噪而至,舟遇桩不得动,进退无措,黼帅将士奋撃,发火翎箭射之,焚溺死者无算,馀舟散走。行省上黼功,拜江西行省参政,行江州南康等路军民都总管,便宜行事。 二月乙亥朔,濠州定逺人郭子兴起兵,自称亳州节制元帅,子兴兄弟三人,皆善殖赀産,由是豪里中子兴知天下必有变,乃散家财,阴结豪杰,至是,与孙徳崖及俞某、鲁某、潘某等起兵攻城。甲申,邹平县马子昭为乱,官军捕斩之。 乙酉,徐夀辉兵陷江州,总管李黼死之,遂陷南康路。时贼势逾盛,西自荆湖,东际淮甸,守臣往往弃城遁,黼中外援絶。贼将薄城,分省平章政事坚图巴哈自北门遁。黼引兵登陴,布战具。贼已至甘棠湖,焚西门,乃张弩箭射之。贼趦趄未敢进,转攻东门,黼救之,而贼已入矣。与之巷战,知力不敌,挥剑叱贼曰「杀我母,杀百姓」贼自巷背来,刺黼堕马,黼与兄冕、子秉昭俱骂贼而死,郡民哭声震天,相率具棺𦵏于东门外。黼死逾月,参政之命始下,冕居颍,亦死于贼。事闻,赠黼淮南江北行省左丞,追封陇西郡公,諡文忠。诏立庙江州,赐额曰崇烈,官其子秉方集贤待制。 丙戌,霍州灵石县地震。 房州贼陷归州。 戊子,诏徐州内外羣聚之衆,限二十日不分首,并与赦原。置安东、安丰分元帅府。 己丑,逰皇城。 庚子,郭子兴陷濠州,据之。 辛丑,邓州贼王权、张椿陷澧州,龙镇卫指挥使俺图喇哈曼等帅师复之。 褒赠仗节死义者宣徽使特穆尔等二十七人。是月,贼侵滑,浚命徳珠为河南右丞,守东明,徳珠时,致仕于家,闻命,即驰至东,眀浚城隍,严备御,贼不敢犯。徐夀辉将欧普祥陷袁州。普祥,黄冈人,以烧香聚衆,从夀辉起兵为元帅,人称欧道人,至是,引兵掠江西诸郡县,攻破袁州,焚室庐,掠人民以去,令别将守之。 三月乙巳朔,追封太师、忠王玛扎尔岱为徳王。 丁未,徐夀辉将许甲攻衡州,洞官黄安抚败之。 徐夀辉将陶九陷瑞州,总管禹苏福、万户张岳击败之。 壬子,河南左丞相台哈巴哈克复南阳等处。 癸丑,中书省臣请行纳粟补官之令:「凡各处士庶果能为国宣力,自备粮米供给军储者,照依定拟地方实授常选流官,依例升转封荫,及已除茶盐钱糓,官有能再备钱粮供给军储者,验见授品级,改授常流」。从之。 甲子,徐夀辉将项普畧䧟饶州路,遂陷徽州、信州,时官军多疲懦不能拒,所在无赖,子乘间窃发,不旬日,衆辄数万,皆短衣草屦,齿木为杷,削竹为枪,截绯帛为巾襦,弥野皆赤。饶州守臣魏中立闻之大惊,即率丁壮分塞险要,戒守备,俄而贼至,达噜噶齐马来出战,不能发一矢,贼愈逼,中立以义兵击郤之,已而贼复合,遂为所执,以红衣被其身,中立叱之,须髯尽张,信州总管于大本以土兵备御,贼又陷其城而执之,并送蕲水,夀辉欲使从已,二人皆大骂不屈,遂被害。中立,济南人。大本,宻州人也。 丁卯,以出征马少,出币帛各二十万匹于迤北万户、千户所易马。 戊辰,诏南人有才学者,依世祖旧制,中书省、枢宻院、御史台皆用之。于是吏部郎中宣城贡师泰、翰林直学士饶州周伯琦同擢监察御史。南士复居省台自此始。 中书省臣言:「张理献言饶州、徳兴三处,胆水浸铁,可以成铜,宜即其地各立铜冶场,直𨽻寳泉。提举司以张理就为铜冶场官」。从之。 是月,方国珍复刼其党下海,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台哈巴哈发兵扼黄岩之澄江,而遣义士王大用抵国珍,示约信,使之来归,国珍益疑,拘大用不遣,以小舸二百突海门,入州港,犯马鞍诸山台。哈巴哈语衆曰:「吾以书生登显要,诚虑负所学,今守海隅,贼甫招徕,又复为变,君辈助我撃之,其克则汝衆功也。不克,则我尽死以报国耳」。衆皆踊跃愿行。时国珍戚党陈仲达往来计议,陈其可降状。台哈巴哈率部衆张受降旗,乘湖而前,船触沙不能行。垂与国珍遇,呼仲达申前议,仲达目动气,索台哈巴哈觉其心异,手斩之,即前搏贼船,射死五人,贼跃入船,复斫死一人,贼举槊来刺,辄斫折之。贼羣至,欲抱持过国珍船台,哈巴哈瞋目叱之,脱起夺贼刀,又杀二人,贼攅槊刺之,中颈死,犹植立不仆,投其尸海中,年四十九。僮名抱琴及临海尉李辅徳、千户齐毕、义士张君璧皆死之。后三年,追赠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封魏国公,諡忠介,立庙台州,赐额曰崇节台。哈巴哈尚气节,不随俗浮,况太平为奸臣劾去相位台哈巴哈独饯送都门外,太平曰:「公且止,勿以我累公」。台哈巴哈曰:「士为知已死,寜畏祸耶?」后虽为时相摈斥,人莫不韪之。 诏定军民官不守城池之罪。 陇西地震,百馀日,城郭頺移,陵谷迁变,定西㑹州、静寜庄浪尤甚,㑹州公宇中墙崩,获弩五百馀张,长者丈馀,短者九尺,人莫能挽。改定西为安定州,㑹州为㑹寜州。 朱元璋歴游、光、固、汝、颍诸州,﨑岖三载,仍归皇觉寺,居久之,寺为乱兵所焚,僧皆逃散,元璋亦出避兵,不知所向,㑹有故人自乱离中,以书来招曰:「今四方兵起,人无寜居,非田野间所能自保也,盍从我以自全?」元璋览毕,即焚之。数日,复有来告曰:前日人以书招公,旁有知者,欲觉其事,公宜审祸福,决去就。是时萨哩巴哈率兵欲来复濠城,惮不敢进,惟日掠良民为盗以徼赏,民皆恟恟相扇动,元璋恐不免于难,乃诣伽蓝卜珓,问避乱不吉即守,故又不吉,因祝曰:岂欲予从雄倡义乎?果大吉,复自念从雄非易事,祝曰:盍许我以避兵投之!珓跃而立,始知神意必欲从雄也」。闰月甲戌朔,抵濠城,入门,门者疑为谍,执之,欲加害人,以告郭子兴,子兴亲驰活之。见状貌竒伟,问所以来,具告之故,子兴喜,遂留置左右。寻命长九夫常召与谋事,久之,甚见亲爱,凡有攻讨,即命以往往辄胜,子兴由是兵益盛。初,宿州人马公与子兴为刎颈交,马公卒以季女属子兴,子兴因抚为己女,至是欲以妻元璋与其妾张氏谋,张氏曰:「吾意亦如此,今天下乱,君举大事,正当收集豪杰,一旦彼为他人所亲,谁与共功业者?」子兴意遂决,乃以女妻元璋,即孝慈马皇后也。 乙酉,徐夀辉将陈普文陷吉安路,乡民罗明逺起义兵复之。 立淮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治扬州。 丁酉,湖广行省参政特杰以湖南兵复岳州。 是月,诏江西行省左丞相左达纳实哩、淮南行省平章政事辉和尔巴哈、江浙行省左丞左达纳实哩、湖广行省平章政事额森特穆尔、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巴实呼图及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纳琳与江浙行省官,并以便宜行事。 陜西行台御史大夫多尔济巴勒行至中途,闻商州陷,武闗不守,即轻骑昼夜兼程至奉元,而贼已至鸿门,吏白涓日署事,不许,曰:「贼势若此,尚何顾隂阳拘忌哉?」即就署省,台素以举措为嫌,不相聚论事,多尔济巴勒曰:「多事如此,恶得以常例论?」乃与行省平章多托约五日一㑹集,寻有㫖命与多托同讨贼,即督诸军复商州,乃修筑奉元城垒,募民为兵,出库所藏银为大钱,射而中的者赏之,由是人皆为精兵。金商义兵以兽皮为矢房,状如瓠,号毛葫芦军,甚精锐,列其功以闻,赐敕书褒奬之,由是其军遂盛,而国家获其用。金州由兴元鳯翔达奉元,道里回逺,乃开义谷,创置七驿,路近以便。时御史大夫额森特穆尔驻兵沙河,军中夜惊,额森特穆尔尽弃军资器械,收散卒北奔汴梁,时文济王在城头,遥谓之曰:「汝为大将,见贼不杀而自溃,吾将劾汝,此城必不容汝也」。遂离城南四十里,朱仙镇屯焉。朝廷以其不习兵,诏别将代之,额森特穆尔径归,昏夜入城。明日,仍为御史大夫、西台监察御史䝉古噜哈雅、范文等十二人劾其丧师辱国之罪,多尔济巴勒当署字,顾谓左右曰:「吾其为平章湖广矣」。奏上,丞相托克托怒,果左迁多尔济巴勒,而御史十二人皆谪为各路添设佐贰官。多尔济巴勒赴湖广,闗中人遮道涕泣曰:「生我者公也,何遽去我而不留乎?」多尔济巴勒慰遣之,不听,乃从间道得出。 夏四月癸卯朔,日有食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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