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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咸平三年正月乙酉 (100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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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资治通鉴后编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咸平三年正月乙酉 (100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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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

7
八月辛亥朔,帝御文德殿,百官入閤,右司监直史馆孙何次当待制,献疏曰:「六卿分职,邦家之大柄也。故周之会府,汉之尚书,立庶政之根本,提百司之纲纪,令、仆率其属,丞、郎分其行,二十四司粲然星拱,郎中、员外判其曹,主书令史承其事,四海九州之大,若网在纲,六职举而天下之事备矣。有唐贞观之风,最为称首,于时封疆甚广,经费尤多,亦不闻别分利权,改创使额,而军须取足。𤣥宗侈心既萌,贪地无已,北事奚契丹,南征阁罗凤,召发既广,租调不充,于是萧景、杨钊始以他官判度支,而宇文融为租调地税使,虽利孔始开,祸阶将作,然版籍根本尚在南宫,肃代之世,物力萧然,于是有司之职尽废,而言利之臣攘臂于其间矣,征税多门,本于专置使额,故德宗之初,首降诏书,追行古制,天下钱谷,皆归文昌,咸谓故事复兴,太平可致,而天未悔祸,叛乱相仍,经费不充,使额又建,于是裴延龄以利诱君,甚于前矣!宪穆而下,或迫于军期,切于国计,用救当时之急,率以权宜裁定,五代短促,曽不是思,国家三圣相承,五兵不试太平之业,垂统立制,在兹辰也,所宜罢三使额,还之六卿,或曰禄百辟、赡六军,皆是物也。臣亦有其说。夫盐铁者,盖管𣙜山海之谓也,而物非自集,须假牢盆戸部者,盖均一征税之谓也,而财非自生,须计田赋。度支者,盖供亿军国之谓也,而粟非自行,须资漕运,但检押专一,相沿置之耳。今莫若谨择戸部尚书一人,专掌盐铁使事,俾金部郎中、员外分判之,又掌戸部、度支事,各以本曹郎中、员外分判之,则三使洎判官,虽省犹不省也,仍命左右司郎中、员外总知帐分,勾稽遗失,则进无掊刻之虑,退有详练之名,职守有常,规程既定,周官唐式,可以复矣。兹事非难,在陛下行之与否耳! 癸丑,右正言、知制诰、判大理寺王钦若上言:「本寺公案常有五十至七十道,近者三十日内絶无。昔汉文帝决狱四百,唐太宗放罪三百九十人,然犹书之史册,号为刑措。当今四海之广,万类之多,而刑奏止息,逮乎逾月,足彰耻格之化,式渐太和之风。请付史馆,用昭圣治」。从之。 乙夘,羣臣上尊号曰崇文广武圣明仁孝皇帝。 丁巳,大宴崇政殿,始作乐。 癸亥,判大理寺王钦若上言:「本寺案牍简少,请罢详断官四员,止留八员」。从之。 丙寅,大閲丁夘,近臣、诸军将校、内职皆赐饮。诏大閲所践民田蠲其租。 癸酉,枢宻副使、工部侍郎杨砺卒。帝谓宰臣曰:「砺介直清苦,方当任用,遽此沦谢,甚可悼也!」即冐雨,临其丧,砺僦舍委巷中,乗舆不能入,帝为步进,嗟悯久之,赠兵部尚书,中使䕶葬。 乙亥,以济阳武惠王曹彬配飨太祖庙庭。赠太尉、中书令薛居正、赠中书令潘美、赠侍中石燕载配飨太宗庙庭。 丙子,以司封郎中、知制诰朱昂为传法院译经润文官。始,太宗作圣教序,帝亦继作,悉编入经藏。帝又尝著释氏论》,以为释氏戒律之书,与周、孔、荀、孟迹异道同。大指劝人之善,禁人之恶,不杀则仁矣,不窃则廉矣,不惑则正矣,不妄则信矣,不醉则庄矣。茍能遵此,君子多而小人少。又上生三途之说,亦与三后在,天鬼得而诛之,言共贯也。盐铁使陈恕尝建议,以为传法院费国家供亿力,请罢之,言甚恳,帝不许。 九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枢密都承㫖王继英以契丹入㓂,请车驾北巡,帝嘉纳之,丙戌,命继英驰传诣镇、定、髙阳闗路,视行宫顿置宣慰将士。 甲午,奉安太宗圣容于啓圣院新殿,帝拜而恸,左右皆掩泣。 初,傅潜遣先锋田绍斌、石普等戍保州,普阴与知州杨嗣议出兵击敌。及夜,普、嗣未还,绍斌疑其败衂,即领衆援之。普、嗣果为贼所困,渡严凉河,颇丧师徒。及绍斌至,即合势疾战,斩首二千馀级,获马五百匹。 冬十月戊午,増置福建路惠民仓,从库部员外郎成肃之请也。 丙子,令诸路转运使申淳化惠民之制,嵗丰熟则増价以籴,饥歉则减直而出之。 如京使栁开上言:「臣䝉陛下自代州移知忻州,每见北界归明人言契丹排比入㓂,次第甚大,又闻河北边上屯结甚衆,数侵犯雁门、宁化等军,度其奸谋,必不轻退,深恐大寒之际,转肆冲突,臣愚乞陛下速起圣驾,径至镇州,躬御六师,奋扬威武,勿生迟疑之虑,勿聴犹豫之谋,周世宗及我太祖、太宗近事,皆可法也,况陛下谅阴三年,礼无违者,复此顺动,其谁敢当?圣驾若过河北,契丹当自引退,四夷八蛮,无思不服,政在此举矣! 是月,契丹枢密使耶律色珍卒,色珍有经国材,明敏忠慎,国人重之。 十一月丙戌,合祭于圜丘,奉太祖、太宗并配,大赦天下,御朝元殿受册尊号。乙未,诏以边境驿骚,取来月暂幸河北。考异实録载亲巡河北诏在十二月辛亥,今从本纪。命宣徽北院使周莹为随驾前军都部署,邕州观察使刘知信副之,内侍都知杨永遵为排阵都监。保平节度使、驸马都尉石保吉为北面行营先锋都部署,磁州防御使康廷翰副之,洛州团练使上官正为钤辖。 己酉,以宰相李沆为东京留守,濠州刺史李著为大内都部署,权知开封府魏羽判留司三司,盐铁使陈恕为随驾转运使。 十二月辛亥,以分司西京张永德为京城内外都巡检使。 甲寅,车驾发京师。 辛酉,宴从臣于行宫,以王超等督先锋,仍示以阵图,俾识部分。甲子,次大名府,帝御铠甲于中军。枢密使王显、副使宋湜分押后阵,横亘数十里。 西川自李顺平后,人心未宁,益州钤辖符昭寿,骄恣不亲戎务,多集锦工织作,纎丽所须物,辄抑市人买配,逾时不给其直,又纵部曲畧取之,仆使凌忽军校,其下皆怨。知州牛冕,寛弛无政事,时神御军戍成都者,分两指挥,都虞候王均及董福分主之,福御衆整肃,故所部优赡,均纵其下饮博,军装悉以给费。甲子,冕与昭寿大閲于东郊,蜀人聚观两军衣服,鲜弊不等,均所部惭愤,出不逊语。 威虏军言契丹来㓂,出兵击败之,杀其酋帅。 初,河北转运使裴庄屡条奏傅潜无将畧,恐失机会,枢密使王显庇之,奏至,辄不报,潜屯于定州,縁边城堡悉飞书告急,潜畏懦,闭门自守,将校请战者,辄丑言詈之,无何,契丹破狼山诸寨,悉鋭攻威,虏两昼夜不胜,遂引兵趋宁边军,及祁赵,大纵钞刦,游骑出邢、洺间,百姓惊扰,携挈老幼争入城郭,镇、定路不通者逾月,朝廷屡间道遣使督潜会诸路兵合击,其都监秦翰及定州行营都部署范廷召等屡促之,皆不聴,廷召怒,因诟潜曰:「公恇怯乃不如一妪耳!」促之不已,潜乃分骑八千、步二千付廷召,令于髙阳闗逆击,仍许出军为援,卒逗遛不发,丙子,诏百官各上封章,直言边事,于是工部侍郎、集贤学士钱若水言:「傅潜领数万,雄师闭门不出,坐视戎虏俘掠生民,上则辜委注之恩,下则挫鋭师之气。军法曰:临阵不用命者斩。今若申明军法,斩潜以徇,然后擢取如杨延朗、杨嗣者五七人,増其爵秩,分授兵柄,不出半月,可以坐清边塞,然后銮辂还京,则天威慑于四海矣」。右司谏梁颢亦言:「用兵之道,在明赏罚。兵法曰:罚不行,则譬如骄子,不可用也。昨者命将出师,乗秋备塞,而傅潜奉明诏,握重兵,逗挠无谋,迁延玩㓂,以致边尘昼惊,圣主栉沐,此所谓以贼遗君父者也。以军法论之,固合斩潜以徇军中,降诏以示天下。 府州言官军入契丹五合川,㧞黄太尉砦,殱其衆,焚其车帐,获马牛万计。 丁夘,召见大名府父老,劳赐之。 戊寅晦,知益州牛冕以酒肴犒其队伍,而钤辖符昭寿则无所设,军士益忿,故赵延顺等八人谋作乱。咸平三年正月己夘朔,驻跸大名府,诏并代都部署髙琼等分屯冀州、邢州。 益州戍卒赵延顺等为乱,击杀钤辖符昭寿,据甲仗库,取兵器,是日,益州官吏方贺,正旦闻变,皆奔窜,知州牛冕及转运使张适缒城出奔,惟都巡检使刘绍荣冐刄格鬭,延顺等即欲奉绍荣为帅,绍荣摄弓大骂曰:「我燕人也!比弃虏归朝,肯与汝同逆耶?亟杀我!」延顺等亦不敢加害。都监王泽闻变,召王均谓曰:「汝所部兵乱,盍自徃抚之?」延顺见均至,即率衆踊跃,奉均为主,指挥使孙进不从,杀之,绍荣缢死,均僭号大蜀,改元化顺,署置官称,以小校张锴为谋主。辛巳,率衆陷汉州,牛冕等奔东川。 癸未,髙阳闗都部署康保裔与契丹战于瀛州,死之。先是,范廷召自中山分兵击敌,求援于保裔,保裔即领兵赴之,至瀛州西南裴村,廷召约以诘旦合战,及夕,廷召潜师以遁,保裔不之觉,迟明,虏骑围之数重,左右请易甲而逃,保裔曰:「临难无茍免,此吾效死之日矣!」遂大呼决战,凡数十合,兵尽矢穷,士卒以劲弩击虏,杀伤甚衆,所蹴踏尘深二尺,而救兵不至,保裔没焉,敌遂自徳、棣济河,掠淄、齐而去。帝闻保裔死,其部曲畏诛,声言保裔投贼,密诏驾前走马承受夏守贇察之,守贇变服入军中,廉问得其实以闻,于是优诏赠侍中,以其子继英为六宅使、顺州刺史,馀三子及孙悉加宠秩。时其母年八十四,帝又遣使劳问,赐白金五十两,封为陈国太夫人,又封其亡妻薛氏为河东郡夫人。保裔谨厚好礼,喜延儒士,骑射尤妙,尝握矢三十,引满以射,筈镝相连而坠,人伏其能。屡经战阵,身被七十创,又中手炮伤鼻,毁臂而未尝言功,所赐金帛,分其麾下,积贷公钱数十万以劳军,没后亲吏鬻器玩以备偿,帝知其家无异财,乃复厚赐之。 乙酉,镇定髙阳闗路行营都部署传、潜都钤辖张昭允并削夺官爵,潜流房州,昭允通州,潜子内殿崇班从范亦除名,随父流所,仍籍没其家赀。先是,帝驻大名,逮潜等,下行在狱,命钱若水、魏庠、冯拯案鞫之,一夕而狱具,罪当斩。百官议论如律,诏特贷其死,中外无不愤惋。 范廷召等引兵追契丹,丁亥,至莫州东三十里,大破之,斩首万馀级,获所掠老幼数万口,鞍马兵仗不可胜纪,馀衆遁逃出境。庚寅,遣使奏㨗,羣臣称贺,帝作喜㨗诗,题行宫壁,廷召以功加检校太傅,馀将校恩赐有差。 王均自汉州引衆攻绵州,不能克,直趋劒门。先是,知劒州李士衡闻㓂作,以城难守,即焚仓库,运金帛,东保劒门。是日均至,士衡与劒门都监裴臻逆击,败之,斩首数千级,揭榜招降,胁从者得千馀人,悉置麾下。均衆乏食疲弊,不敢由故道,径由阴平还成都。 壬辰,枢密副使宋湜卒于师。 甲午,车驾发大名府。是日,次徳清军。帝始闻王均反,即以戸部使、工部侍郎雷有终知益州,兼提举川峡两路军马,并命御厨使李惠、洛苑使石普、供备库副使李守伦,并为川、峡两路捉贼招安使,帅步骑八千徃讨之。 初,知蜀州杨懐忠闻成都乱,即调乡丁会诸州巡检兵,刻期进讨。丙申,攻成都,先锋自北门入,遂烧子城。时王均从劒门还,犹未至,懐忠与贼将崔照、鲁麻胡等阵于江渎庙前,自辰至夕战数合,懐忠兵势不敌,引衆退保江原。 庚子,车驾至自大名府,李沆为东京留守,不戮一人,而辇下清肃。 癸夘,翰林侍读学士、兵部侍郎、兼秘书监杨徽之卒,帝甚嗟悼,赠兵部尚书,諡文庄,赐其家钱五十万、绢五百疋,又遣中使䕶丧事,録其外孙宋绶太常寺太祝,二侄皆赐出身。徽之无子,而宋氏妇贤,明知书,有礼法,子绶能自立于时,人以为善庆所及。 乙巳,王均复入成都。 戊申,幸吕端第视疾。 二月辛亥,翰林学士王旦等三人权知贡举。 杨懐忠檄嘉、眉七州,调军士民丁再攻成都,时王均方遣赵延顺攻卭蜀州,懐忠逆击之,贼稍却,考异:李焘曰:国史称懐忠以三月十七日再攻益州。据耆旧传,则所称十七日再攻益州,时雷有终等已至矣,国史既云自益州还屯槠木寨,又进壁鸡鸣原,以俟王师,若有终已至,又何俟乎?盖国史误以有终十七日始攻益州为懐忠,再攻益州,而懐忠再攻益州,实在上旬,不得其的日也。耆旧传及雍録载二月三日王均遣赵延顺进攻卭蜀州,为懐忠所败,国史称懐忠再攻益州时,方遣延顺攻卭蜀,此可见其不出,上旬在初四五间也,疑不能决,并书其事于此,俟考。懐忠与转运使陈纬退军筰桥,背水列阵,寨于槠木桥南,以捍卭蜀之路,贼党三道来攻,出官军后,焚江原神祠,断卭蜀援路,懐忠三道分兵以抗之,斩首五百馀级,驱其衆入皂江,获甲弩甚衆,乗胜逐贼至成都南十五里,寨于鸡鸣原,以俟王师,均亦闭成都东门以自固。绵汉都巡检使张思钧引兵克复汉州,雷有终等与思钧帅大军进讨,列寨升仙桥,壬戌,贼衆来袭,有终击走之。 己未命宰相李沆为元徳皇太后园陵使。始议立陵名,礼官引汉、唐故事,言帝后同寝,谓之合葬,同茔兆谓之祔葬。今圜陵鹊台在永熈陵封地之内,恐不须别建陵号。从之。 癸亥,枢密使王显罢,以周莹为宣徽南院使,王继英为北院使,并知枢宻院事。翰林学士、中书舍人王旦为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 甲子,诸军校以次迁补,多自陈其劳绩者。御前忠佐马步军都军头呼延赞独进曰:「臣月俸百千,所用不及半,忝幸多矣。自念无以报国,不敢更望升擢,政恐福过灾生」。拜谢而退,衆嘉其知分赞。初从太宗征太原左右,因言:「自此取幽州犹热,𨫼翻饼耳」。赞独曰:「此饼难翻,言者不足信也」。太宗不从,卒无功而还。 丁夘,王均开益州城,伪为遁状,雷有终与上官正、石普等率兵径入,李继昌疑有备,亟止之,不聴,因独还,官军多分剽民财,部伍不肃,贼闭闗发伏,布牀榻于路口,官军不得出,颇为贼所杀,李惠死之,有终等縁堞而坠,获免,遂退保汉州。益州城中民皆迸走村落,贼皆遣骑追杀,或囚絷入城,支解族诛以恐衆,均又胁士民僧道之少壮者为兵,先刺手背,次髠首,次黥面,给军装,令乘城,与旧贼党相间,有终乃揭榜招胁从者,至则与其衣袂署字释之,日数百计。杨懐忠度贼衆复南出,引所部屯于合水尾、浣花等处,树机石,设篦篱以拒之。有终等复自汉州进军,列寨弥牟镇,贼党来攻,有终击败之,斩首千馀级。 丙子,曲宴近臣于后苑,帝作中春赏花钓鱼七言诗,儒臣皆赋,遂射于水亭,尽欢而罢。自是著为定制。 三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帝之在大名也,有诏调丁夫十五万修黄汴河,盐铁判官、监察御史王济以为劳,民请徐图之,乃命济驰徃经度还,奏减其十之七,宰相张齐贤以河决为忧,因对,并召济入见,齐贤请令济署状保河不决,济曰:「河决亦阴阳灾沴所致,宰相若能和阴阳、弭灾沴,为国家致太平,河之不决,臣亦可保」。齐贤曰:「若是,则今非太平耶?」济曰:「北有契丹,西有继迁,两河闗右,嵗被侵扰,以陛下神武英畧,茍用得其人,可以驯致,今则未也」。帝动容独留济,问以边事,济曰:「陛下承二圣之基,拥万方之衆,蠢兹小丑,敢尔冯陵,盖谋谟当位之臣,未有如昔人者,衆皆谓国家所恃,独一洪河耳,此诚急贤之秋,不然,臣惧胡人将饮马于河渚矣!」退而著备边䇿十五条以献,于是选官判大理寺,帝曰:「法寺宜择当官不回者,王济有特操,可试之」。甲申,以济权判大理寺。 礼部上合格举人。甲午,帝御崇政殿亲试,赐陈尧咨以下二百七十一人进士及第,一百四十三人同本科及三传学究出身。尧咨,尧叟之弟也。又命侍读学士邢昺等考校诸科,得四百三十一人,赐及第、同出身。又试进士五举、诸科八举,及尝经廷试而不録者,得九十七人,赐同出身。赐宴,日出御诗褒宠之。帝连日临轩,初无倦怠之色,所擢凡千百馀人。其中有自晋天福中随计者,校艺之详,推恩之广,近代所未有也。 是春,帝以手诏访知开封府钱若水备御边㓂,翦灭蕃戎之䇿,若水上言曰:「臣闻唐室三百馀祀,魏博一镇,戍兵少于今时,而北戎未尝侵境者,何也?盖当日幽蓟为唐北门,命帅屯兵,厄其险阻,是以胡马不敢南牧。自晋祖割地之后,朝廷自定州西山,东至沧海,千里之地,皆须应敌,是以设三闗,分重兵以镇之,少失堤防,则戎人内侵,晋末直渡长河,汉初屡侵边徼,周祖在位,复扰中山,世宗临朝,来㓂上党,此皆见于史氏,陛下之所明知也。今御札云:翦灭蕃戎,臣愚以为不得幽州城戎不可灭,今若有陈翦戎之䇿者,诚可斩也,臣不敢言,直以今之急务,陈备边之要:一曰择郡守、二曰募乡兵、三曰积刍粟、四曰革将帅、五曰明赏罚、畧陈大纲如可施行,则当详具条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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