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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蒙哥己未年十一月丁未 (1259/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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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资治通鉴后编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蒙哥己未年十一月丁未 (1259/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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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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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庆元年春正月乙巳朔,诏饬中外奉公法图实政,国子监主簿徐宗仁伏阙上书曰:「赏罚者,军国之纲纪,赏罚不明,则纲纪不立,今天下如噐之欹而未坠于地,存亡之机,间不容发,兵虚将惰,而力匮财殚,环视四境,类不足恃,而所恃以维持人心,奔走豪杰者,惟陛下赏罚之微权在耳,权在陛下,而陛下不知所以用之,则未坠者安保其终不坠乎?臣为此惧乆矣!陛下当危急之时,出金币,赐土田,授节钺,分爵秩,尺寸之功,在所必赏,故当悉心効力,图报万分可也。自出兵越江,逾广以来,凡閲数月,尚未闻有死战阵、死封疆、死城郭者,岂赏罚不足以劝惩之耶?今通国之所谓佚罚者,乃丁大全、袁玠、沈翥、张镇、呉衍、翁应弼、石正则、王立爱高铸之徒,而首恶则董宋臣也,是以廷绅抗疏,学校叩阍,至有欲借尚方剑为陛下除恶,而陛下乃释而不问,岂真欲爱䕶此数人,而重咈千万人之心哉?今天下之事势急矣,朝廷之纪纲坏矣,若误国之罪不诛,则用兵之士不勇,东南一隅半坏于此数人之手,而罚不损其毫毛,彼方拥厚赀,挟声色,髙卧华屋,而使陛下与二三大臣焦心劳思,可乎?三军之在行者,岂不愤然不平,曰稔祸者谁欤?而使我捐躯兵革之间?百姓之罹难者,岂不羣然胥怨?曰:召乱者谁欤?而使我流血锋镝之下,陛下亦尝一念及此乎?又极论边事,谓惠䙝而威不振,论董宋臣盘固已乆,䝉蔽日甚,又请使有言责者皆得以尽其言,则国论深而国威振,臣虽屏处山林,亦有生气不报。时又有旴江廖应淮者,抱负竒气,通方技诸家学,诣临安上䟽,言丁大全误国状,大全怒,中以法配汉阳军,应淮荷校行歌,出都门道旁,观者啧啧壮之此据宋濓溟涬生赞序修入 己酉,蒙古兵攻忠、涪,渐薄䕫境。诏蒲择之、马光祖战守调遣,便冝行事。 丁卯,贾似道以枢宻使为京西、湖南、北、四川宣抚大使,移马光祖为沼江制置使,史岩之副之。似道寻兼督江西二广人马,通融应援上流。䝉古兵破利州、隆庆、顺庆诸郡,阆、蓬、广安守将相继降。 䝉古乌兰哈达率四王骑兵三千,蛮僰万人,破横山,狥内地,守将陈兵六万以俟,乌兰哈达、濳自间道冲其中,坚大败之,乗胜蹴賔、象二州,入静江府,连破辰、沅,直抵潭州,官军㫁其归路。乌兰哈达出官军后,命其子阿珠夹击,官军败走,遂壁潭州城下。 蒙古主遣降人晋国寳招谕合州守王坚,臣执之,杀于閲武塲、䝉古主,遂命大将珲塔噶以兵二万守六盘,竒塔特布哈守青居山,命耨埒造浮梁于涪州之蔺布以杜援兵。二月,䝉古主自鸡爪滩渡,直抵合州城下,俘男女万馀,坚力战以守,蒙古主会师围之。 己丑,诏蠲建康、太平、寜国、池州、广徳等处沙田租。 三月丁巳,以吕文徳为四川制置副使。蒲择之在蜀无功,故以文徳代之,寻命兼湖北安抚使,时䝉古,军中大疫,将议班师,庚申,马光祖奏:「䝉古兵自乌江还北」。 辛酉,雨土。 夏四月甲戌朔,以段元鉴、杨礼殁于王事,立庙,赐额各官一子。 是月,蒙古兵在合州城下,大雷雨凡二十日。 五月甲辰朔,城金州、开州。 辛未,赐礼部进士周应炎以下四百四十二人及第、出身。婺州大水,发义仓赈之。 六月,吕文徳乗风顺攻涪水浮梁,力战得入重庆,即率艨艟千馀,泝嘉陵江而上,䝉古史天泽分军为两翼,顺流纵击,文徳败绩,天泽追至重庆而还。 辛巳,以朱熠参知政事,饶虎臣同知枢宻院事。 合州受围,自二月至于是月,王坚固守力战,䝉古主屡督诸军攻之,不克,前锋将汪徳臣选兵夜登外城,坚率兵逆战,迟明,徳臣单骑大呼曰:「王坚!我来活汝一城军民,冝早降」。语未既,几为飞石所中,因得疾卒,㑹天大雨,攻城梯折,后军不克进而止。 秋七月庚戌,参知政事蔡抗致仕。癸亥,卒,諡文肃。 是日,蒙古主䝉格殂于钓鱼山,夀五十二,后追諡桓肃皇帝,庙号宪宗,史天泽与羣臣奉丧北还,留布哈尔及布尔札同领重庆军马,于是合州围觧,宪宗沉㫁寡言,不乐宴饮,不好侈靡,虽后妃亦不许之过制。初,定宗朝,羣臣擅权,政出多门,帝即位,凡有诏㫖,必亲起草,更易数四,然后行之,御羣臣甚严,尝谕㫖曰:「尔軰每得朕奬谕之言,即志气骄逸,志气骄逸,而灾祸有不随至者乎?尔軰其戒之」。性喜畋猎,自谓遵祖宗之法,不蹈袭他国所为,然酷信巫觋卜筮之术,凡行事必谨叩之,殆无虚日。 八月,䝉古呼必赉,遣杨惟中、郝经宣抚荆湖江淮,将归徳军,先至江上,经言于呼必赉曰:经闻图天下之事于未然则易,救天下之事于已然则难,已然之中复有未然者,使往者不失而来者得,遂是尤难也。国家奋起朔漠,灭金源,并西夏,蹂荆襄,克成都,平大理,●跞诸夷,奄征四海,垂五十年,遗黎残姓,游气惊魂,䖍刘劘荡,殆欲殱尽,自古用兵,未有若是之乆且多也,且括兵率赋,朝下令夕出师,阖境大举,伐宋而图混,一以志则鋭,以力则强,而术则未尽也,茍于诸国既平之后,创法立制,敷布条纲,任将相选贤能,平赋足用,屯农足食,内治既举,外御自备,今西师之出乆,未即功兵,连祸结底,安于危王,宜遣人禀命行在,遣使谕宋令,降名进币,割地纳质,偃兵息民,以全吾力而图后举,禀命不从,然后传檄,示以大信,使知殿下仁而不杀之意,一军出襄邓,一军出寿春,一军出维扬,三道并进,东西连衡,殿下处一军,为之节制,使我兵力常有馀裕,如是则未来之变或可弭,已然之失或可救也。丙戌,㑹兵渡淮,呼必勒由大胜闗,张柔由虎头闗分道并进,官军皆遁。壬辰,次黄陂,得沿江制置司榜,有云:今夏谍者闻北兵㑹议,取黄陂民船系栰由阳逻堡以渡,㑹于鄂州,呼必赉曰:此事前所未有,愿如其言。时沿江制置副使袁玠徴渔利虐甚,蒙古兵至黄陂,渔人献舟为郷𨗳,九月壬寅朔,亲王孟克自合州遣使,以宪宗凶问,告呼必赉,请北还以系人望,呼必赉曰:「吾奉命南来,岂可无功遽还?」甲辰,登香炉山,俯瞰大江,大江之北曰武湖,武湖之东曰阳逻堡,其南岸即浒黄州,官军以大舟扼江渡,军容甚盛,董文炳言于呼必赉曰:「长江天险,宋所恃以为国,势必死守,不夺其气不可,臣请尝之」。乙巳,文炳率死士数十百人当其前,令其弟文用、文忠载艨艟鼓棹,疾趣呌呼,毕奋锋,既交,文炳麾衆趋岸搏战,官军大败,明日,帅诸军渡江,军士有擅入民家者,以军法从事,凡所俘获,悉纵之,进围鄂州,中外大震。 己未,嗣濮王善腾卒。 庚申,下诏责己勉谕诸阃进兵。以右谏议大夫戴庆炣佥书枢宻院事。 䝉古兵至临江,时制置使徐敏子在隆兴,顿兵不进,知军事陈元桂力疾登城督战,力不能敌,有欲抱而走者,元桂曰:「死不可去!」此左右俱遁,兵至,元桂瞠目叱骂,遂死之,悬其首于敌楼,事闻,赠寳章阁待制,官其二子,諡正节。䝉古兵入瑞州,知州陈昌世治郡有善政,百姓拥之以逃。 诏诸路出师以御蒙古,大出内府银币犒师,前后出缗钱七千七百万,银帛各一百六万两、匹。 䝉古侵轶日甚,右丞相丁大全匿不以闻。冬十月丁未朔,罢判镇江府。壬申,以呉濳为左丞相兼枢宻使,贾似道为右丞相兼枢宻使,职任依旧屯汉阳以援鄂。濳入相,首言:「鄂渚被兵,湖南扰动,推原祸根,由近年奸臣险士,设为虚议,迷国误君,附和逢迎,媕阿谄媚,公道晦蚀,私意横流,仁贤空虚,名节丧败,忠嘉絶响,谀佞成风,天怒而陛下不知,人怨而陛下不察,稔致兵戈之祸,积为宗社之忧。章鉴、髙铸尝与丁大全同官,倾心附丽,躐跻要途,萧泰来等羣小噂㳫,国事日非浸淫,至于今日,沈炎实、赵与筹之腹心爪牙,而任䑓臣,甘为之抟击奸党,盘据血脉,贯穿以欺陛下,致危乱者,皆此等小人为之,乞令大全致仕炎等,与祠铸等,羁管州军」。不报。 壬午,沿江制置副使、知江州袁玠以贪残削五秩,窜南雄州,寻诏除名,不叙,移万安军。 中书舍人洪芹言:「丁大全鬼蜮之资,穿窬之行,引用凶恶,䧟害忠良,遏塞言路,浊乱朝纲,乞追官逺窜,以伸国法」。御史朱貔孙等相继论:「大全奸囘险狡,狠害贪残,假陛下之刑威,以箝天下之口,挟陛下之爵禄,以笼天下之财」。饶虎臣又论其絶言路,坏人才、竭民力、误边防四罪。癸未,诏大全落职致仕。 乙酉,雷。 时边报日急,临安团结义勇,招募新兵,增筑平江、绍兴、庆元城堡,朝野震恐,内侍董宋臣请帝迁都四明,以避锋镝军噐,太监何子举言于呉濳曰:「若上行幸,则京师百万生灵,何所依赖?」御史朱貔孙亦言:「銮舆一动,则三边之将士瓦解,而四方之盗贼蜂起,必不可㑹」。皇后亦请留跸以安民心,帝遂止,寕海节度判官文天祥乞斩宋臣,不报。 十一月乙卯,以赵葵为江东、西宣抚使,许便宜行事。 䝉古围鄂州,都统张胜权州事,以城危在旦夕,登城谕之曰:「城已为汝家有,但子女玉帛皆在将台,可从彼取」。蒙古信之,遂焚城外民居,将退,㑹高逹等引兵至,贾似道亦驻汉阳为援,蒙古乃复进攻,遣彻辰巴图尔领兵同降人,谕鄂州使降,抵城下,胜杀使者,以军出袭彻辰巴图尔,战败死,逹恃其武勇,殊易似道,每见督战,即戏之曰:「巍巾者何能为哉?将战,必须似道亲劳始出,否则使兵士哗于其门。吕文徳谄事似道,使人诃曰:「宣抚在此,何敢尔耶?」曹世雄、向士璧皆从在军,事未尝关白,似道由是衔三人而亲文徳。 时诸路重兵咸聚于鄂,䝉古兵由永全至潭州,江西大震,呉濳用御史饶应子言,移贾似道于黄州,黄虽下流,实当兵冲,孙虎臣以精骑七百送之,至蘱草坪,候骑言前有北兵,似道大惧,谓左右曰:「奈何?」虎臣匿似道出战,似道叹曰:「死矣!惜不光明俊伟尔!」及北兵至,乃老弱部所抢金帛子女而还者,江西降将储再兴骑牛先之,虎臣出擒再兴,似道遂入黄州。 闰月丁丑,以向士璧为湖南制置副使、知潭州。 甲申,以吕文徳为京西湖北安抚使、知鄂州,䝉古呼必赉攻鄂州益急,城中死伤至万三千人,乌兰哈达畧地诸蛮,又由交趾歴邕、桂,抵潭州,贾似道闻之大惧,十二月己亥,宻遣宋京诣蒙古营,请称臣纳币,呼必赉,不许,㑹合州守臣王坚使阮思聪棹急流走鄂,以䝉古主讣,闻似道再遣京往,时䝉古阿拉克岱尔珲塔噶托和斯托尔齐等谋立阿尔布格,阿拉克岱尔,使托尔齐括兵于汉南诸州,而又乗传行漠北诸郡,调兵去开平仅百馀里,皇后鸿吉哩氏使人谓之曰:「发兵大事,太祖皇帝曽孙珍戬在此,何故不令知之?」阿拉克岱尔不能答,又闻托尔齐亦至燕,后即遣使驰至,呼必赉军前,宻报令速还,呼必赉召羣臣议,郝经曰:易言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国家自平金以来,惟务进取,老师费财三十年矣,今国内空虚,塔齐尔锡喇诸王观望所立,莫不觊觎神噐,一有狡焉,或启戎心,先人举事,腹背受敌,大事去矣!且阿尔布格已令托尔齐行尚书省,据燕都,按图籍,号令诸道,行皇帝事矣!虽大王素有人望,且握重兵,独不见金世宗海陵之事乎?若彼果称遗诏,便正位号,下诏中原,行赦江上,欲归得乎?愿大王以社稷为念,与宋议和,令割淮南汉上梓䕫、両路、定疆界嵗币,置辎重,率轻骑而归,直造燕都,则彼之奸谋,氷释瓦解,遣一军逆大行灵舁,收皇帝玺,遣使召锡喇阿尔布格、孟克诸王㑹丧,和林差官于诸路,抚慰安辑,命王子珍戬镇守燕都,示以形势,则大寳有归,而社稷安矣!呼必赉以为然,㑹宋京至,请称臣,割江南为界,嵗奉银绢匹两各二十万,呼必赉,许之,遂拔砦而去,留张杰、阎旺以偏师候湖南乌兰哈达之兵,似道奏鄂州围觧,诏论功行赏。 丁未,荧惑犯房宿钩钤星。 辛亥,诏改明年为景定元年。 蒙古、乌兰哈达攻潭州甚急,帅臣向士璧极力守御,既置飞江军,又募斗弩社,朝夕登城抚劳,闻䝉古后军且至,遣王辅佑师五百衆觇之,遇于南岳市,大战却之,呼必赉遣黙,徳齐将来迎乌兰哈达遂觧围,引兵趣湖北。 䝉古呼必赉军还,至燕,托尔齐,方括民兵,民甚苦之,呼必赉,诘其由,托以宪宗临终之命,呼必赉知其将为乱,所集兵皆纵之,人心大悦。景定元年春正月丙子,诏奬贾似道功。 庚辰,嵗星、荧惑合于尾。 乙未,城潼川仙侣山。 二月,蒙古、张杰、阎旺作浮桥于新生矶。乌兰哈达兵至,杰等济师北还。贾似道用刘整计,命夏贵以舟师攻㫁浮桥,进至白鹿矶,杀殿卒百七十人。 辛酉,䝉古遣偏师取道大理,由广南抵衡州,向士璧合刘雄飞兵逆战于道,败之,夺还俘民甚衆。贾似道赐金噐千两、币千匹。 丙寅,䝉古兵犯分寜、武寜二县,河湖砦都监张兴宗死之。 三月戌辰朔,日有食之。 贾似道匿议和称臣纳币之事,以所杀获俘卒殿兵,上表言:「诸路大㨗,鄂围始解,江、汉肃清,宗社危而复安,实万世无疆之休」帝以似道有再造功,下诏褒美,赏赉甚厚,以少傅、右丞相召入朝。 乙酉,蒙古兵至汉阳,鄂州统制张胜力战死。 丙戌,贾似道上言:「自鄂趣黄,与北朝囘军相遇,诸将用命捍御,大战败之,白气如匹,练亘天。 䝉古呼必赉还至开平亷,希宪闻阿尔布格,命刘太平及大将霍鲁海行尚书省事于闗右,恐结诸将以动秦蜀,请遣赵良弼往觇之,良弼得实,还报。时诸王哈坦、孟克塔齐尔与诸大臣俱㑹于开平,锡喇亦自西域遣使至,并劝进,惟阿尔布格不至,呼必赉三让,诸王大臣固请希宪、良弼及商挺等力言先发制人,后发人制,逆顺安危间,不容发,宜早定大计。辛卯,呼必赉即位,是为色辰皇帝。 䝉古陜西宣抚使亷希宪言:髙丽国王㬚尝遣世其子倎入觐,㑹宪宗将兵攻宋,倎留三年不遣,今闻㬚已死,若立倎,遣归国,彼必怀徳,是不烦兵而得一国也」。蒙古主是其言,改馆倎,遣兵卫送之,仍赦其境内。 夏四月戊戌朔,蒙古立中书省,以王文统为平章政事,张文谦为左丞。文统本李璮幕属,有荐其才智者,遂得亲幸,更张庻务,悉委裁处。文统性忌刻,而文谦以安国便民为务,屡相可否,积不能平,思有以陷之,文谦遂求出宣抚大名,临发语文统曰:「民困日乆,况当大旱,不量减税赋,何以慰来苏之望?」文统曰:「上即新位,国家经费,止仰税赋,茍复减损,何以供给?」文谦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俟时和嵗丰,取之未晚」。于是蠲常赋十之四,商酒税十之二。 丁未,䝉古以翰林侍读学士郝经为国信使,使于宋,王文统素忌经,有重名,既请遣经复隂属,李璮潜师侵宋,欲假守害经,或谓经曰:「文统叵测,盍以疾辞?」经曰:「自南北构难,江淮遗黎,弱者被俘,畧壮者死原野,兵连祸结,斯亦乆矣,圣上一视同仁,务通两国之好,虽以微躯蹈不测之渊,茍能弭兵靖乱,活百万生灵于锋镝之下,吾学为有用矣!」遂行窦黙,自金季避乱转徙,隐于大名,与姚枢、许衡相讲习,至忘寝食,䝉古主在藩邸,尝召之,黙变姓名以自晦,使者俾其友人往见之,微服踵其后,黙不得已,乃拜命,既至,问以治道黙首,以纲常为对,且曰:「失此则无以自立于世矣!又言:帝王之道,在诚意,正心心既正,则朝廷逺近,莫敢不一于正。蒙古主敬待加礼,乆之南还,至是复与许衡同召。 己酉,扬州大火。 右丞相呉潜罢。初,贾似道在汉阳,以潜移之黄州,为欲杀已,衔之,至是,帝欲立忠王禥为太子,濳宻奏云:「臣无弥逺之才,忠王无陛下之福」。帝积怒潜,似道因陈建储之策,令侍御史沈炎劾潜,且云:「忠王之立,人心所属,潜独不然。章汝钧对馆职策,乞为济王立后,濳乐闻其论授汝钧正字,奸谋叵测,请速召贾似道正位鼎轴,帝从之,遂罢潜奉祠。先是,䝉古兵日廹,帝问潜策安出,潜对曰:「当迁幸」。又问卿如何,潜曰:「臣当守此」。帝泣下曰:「卿欲为张邦昌乎?」潜不敢复言。未几,北兵暂退,帝语群臣曰:「若从呉潜迁幸之议,几误朕」。及潜罢,帝怒犹不已,而似道又隂图之,帝夜出象简书,䟽藁授刘应龙,使劾潜,应龙谓:潜本有贤誉,独论事失当,临变寡㫁,祖宗以来,大臣有罪,未尝轻肆诛戮,欲望姑从寛典,以全体貌」。帝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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