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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天兴元年闰九月癸丑 (1232/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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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资治通鉴后编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天兴元年闰九月癸丑 (1232/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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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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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厯三年冬十月乙未朔,徙知江寜府刘沆知潭州,经制蛮事。 谏官欧阳修言:「朝廷自河东移李昭亮为真定都部署,其人不才,不堪为将帅,委以兵柄,天下之人共为朝廷忧之。伏望早令两府择人替换,及早讲求选将之法」。 知光化军韩纲性苛急,不能拊循,士卒皆怨愤。员僚邵兴率衆盗库兵,欲杀纲,纲逾城逃,兴等遂焚掠居民,刼其指挥使李美及军士三百馀人趣蜀,道美自缢死。纲,亿长子也。 壬寅,以玉清昭应宫田二十二顷赐国子监。 丙午,以盐鐡副使张昷之为河北都转运按察司,知谏院王素为淮南都转运按察使,盐鐡判官沈邈为京东转运按察使,用富弼、范仲淹等言也。先是,仲淹、弼等言:「今转运、按察使,古之岳牧、方伯、刺史、观察、采访使之职也。知州、知县,古之诸侯、守宰之任也。内外官虽多,然与陛下共理天下者,惟守宰最要耳。比年以来,不加选择非才、贪浊老懦者,一切以例除之。其间纵有良吏,百无一二,是使天下赋税不得均,狱讼不得平,水旱不得救,盗贼不得除,民既无所告诉,必生愁怨而不思叛者,未之有也。民既怨叛,奸雄起而收揽之,则天下必将危矣。今民方怨而未甚叛去,宜急救之。救之之术,莫若守宰得人,欲守宰得人。请诏二府通选转运使,既得人,即委逐路自择知州、知州已得人,即委逐州自择知县,其不任事者奏罢之,直俟人人称职而后已。仍令久其官守,勿复数易。其异政者宜就与升擢,则官修政举,朝廷唯总其大纲而振举之可也」。帝既纳其言,于是昷之等首被兹选。素入辞,帝谓曰:「卿今便去谏院,事有未言者,可尽言之」。 丁未,以右正言余靖为契丹太后正旦使,代张昷之也。 初,洺州肥郷县田赋不平,久莫能治,转运使杨偕患之,大理寺丞郭谘曰:「是无难者,得一往,可立决也」。偕即以谘摄令,并遣秘书丞孙琳与其事。谘等用千歩方田法,括地得其数,除无地之租者四百家,正无租之地者百家,收逋赋八十万,流民乃复。而王素为谏官,建议均天下田赋,欧阳修即言谘与琳方田法,简而昜行,愿召二人者,三司亦以为然,且请于亳、夀、汝、蔡四州,择尤不均者均之,于是遣谘与琳先徃蔡州,首括上蔡一县,得田二万六千九百三十馀顷,均其赋于民。既而谘言州县多逃田,未可尽括,朝廷亦重劳人,遂罢。考异记闻以为执政不然其议,沮罢之。谘本传以为遭母䘮去,今从食货志。戊申,诏二府同选诸路提刑。 癸丑,余靖使契丹入辞,书所当奏事于笏,各以一字为记,凡数十字。帝顾见之,指其字令一一条奏,日几昃,乃罢。 甲寅,复置诸路转运判官,仍诏中书、枢宻院同选用。天圣七年,初置益、广东西运判,其后阙不除,故此云复置。天圣后阙不除,当考二府同选,其日辛酉,今并书。 乙卯,诏修兵书,翰林学士承㫖丁度提举,集贤校理曽公亮、朱寀为检阅官。 己未,范仲淹言:「臣窃见京朝官、使臣选人等进状,或理㑹劳绩,或诉雪过犯,或陈乞差遣,其事理分明可行可罢者,则朝廷便有指挥。内有中书、枢宻院未见根原文字,及恐审官、三班院、流内铨别有例难便与夺者,多批送逐司。其逐司为见批送文字,别无与夺,便不施行,号为送杀,以此官员、使臣三五度进状,不能结絶,转成住滞。乞特降圣㫖,今后凡进状者,仰逐司主判子细看详,如内有合施行者,即与勘㑹,具条例情理定夺进呈,送中书、枢宻院再行相度,别取进止。如不可施行,亦仰逐司告谕本人,始委所贵逐司主判,各扬其职,事无漏落,亦免官貟使臣选人等重叠进状,紊烦圣听」。从之。考异实録,但书诏中外有陈叙劳绩或诉雪罪状,中书批送有司者,谓之送杀,更不施行。自今宜令主判官详其可行者,别奏听裁。按此乃范仲淹奏请,实録删取大略,今存仲淹元奏。 壬戌,诏二府新定磨勘式,自是法宻于旧矣。此即范仲淹所上十事,其一曰明黜陟也。 甲子,陜西路经略安抚招讨使郑戬言:「顺徳军生户大王家族元寜等以水洛城来献,其地西占陇坻,通秦州,往来道路,陇之二水,环城西流,绕带河、渭,田肥沃,广数百里,杂氐十馀落,无所役属。寻遣静邉寨主刘沪招集其酋长,皆愿纳质子,求补汉官。今若就其地筑城,可得蕃兵三五万人及弓箭手共捍西贼,实为封疆之利」。从之。 谏官欧阳修言:「近来传闻燕度勘鞫滕宗谅事,枝蔓勾追,囚繋满狱,人人嗟怨,自狄青、种世衡等并皆觧体,若不早止絶,则恐元昊因此邉上揺动,将臣忧恐,解体之际,突出兵马,谁肯为朝廷用命?又闻田况在庆州,目见宗谅,别无大罪,并燕度生事张皇,累具奏状,并不蒙朝廷报答,又遍作书告在朝大臣,意欲传逹于圣听,大臣各避嫌疑,必不敢进呈况书。臣窃思朝廷于宗谅必无爱憎,但恐勘官希㫖,过当张皇,骚动邉鄙,伏望速令结絶,仍令告谕邉臣,以不枝蔓勾追之意,兼令今后用钱,但不入已外,任从便宜,不须畏避,庶使安心用命立功。其田况累次奏状,并与大臣等书,伏望圣慈尽取详覧」。修又言:「臣今日复闻燕度辄行文牒,劾问枢宻副使韩琦议邉事因依,深可惊骇。枢宻副使是辅弼之任,宣抚使将君命而行,本藉重臣特行镇抚,今若无故遭一狱吏侵欺,而陛下不与主张,则今后奉君命而出任者,皆为邉鄙所轻为大臣,而作事者反畏小人所制,故燕度论于国体,便合坐以深刑,责其凌吏,亦自违于条制,罪须行遣,情不可容,其滕宗谅狱状,乞别选差官取勘,结絶燕度,亦乞别付所司勘罪行遣」。修又言:「臣风闻邉臣张亢,近为使过公用钱,见在陜西置院根勘,干连甚衆,亦闻狄青曽随亢入界,见已勾追照对。臣伏见兵兴以来,所得邉将,惟狄青、种世衡二人,其忠勇材武,不可与张亢、滕宗谅一例待之。且青本武人,不知法律,纵有使过公用钱,必非故意偷谩,不过失于㸃检,致误侵使而已。方今议和之使,正在贼中,茍一言不合,则忿兵为患,必至侵邉,谨备邉防,正藉勇将,岂可自将青等,为贼拘囚使?贼闻之,以为得计,望特降指挥,元勘官毋得枝蔓勾追,其狄青纵有干连,仍乞特与免勘。知渭州尹洙亦言青于公用钱物,无毫分私用,不可以细微诖误,令其畏惧,望特㫖谕青,庶安心,专虑邉事。 是月,契丹北院枢宻使萧孝穆卒,孝穆位髙益,畏与人交结,始终如一,所荐拔皆忠直,尝语人曰:「枢宻选贤而用,何事不济?若自亲烦碎,则大事凝滞矣!」自萧合卓以吏才进位宰相,其后转相仿效,不知大体,孝穆叹曰:「不能移风易俗,偷安爵位,臣子之道若是乎?」时称「为国寳臣」。 十一月丙寅,上清言火,寻有诏以宫地为禁军营。考异:监察御史里行包拯有章乞勿修。按拯为里行,乃在此月癸酉,以宫地给禁军,当是癸酉后也。 景佑初,置殿中侍御史里行、监察御史里行,凡四人,以三丞以上尝歴知县人充,既而久阙不除,于是诏以两人为额。 癸酉,以太常博士赵人李京、殿中丞合肥包拯并为监察御史里行,中丞王拱辰所荐也。京尝知魏县,奉法严正,吏不便之,欲以竒中京,遂相率遁去。监司果议以苛刻斥,知府任布曰:「如此,适堕吏计中矣」。京赖以免。拯事父母以孝闻,尝知天长县,有诉盗割牛舌者,拯使归,屠其牛鬻之。既而又有告杀牛者,拯曰:「何为割某家牛舌而又告之?」盗者惊伏。徙知端州,州岁贡研,前守縁贡率取十倍以遗权贵人,拯命制者才足贡,数岁满,不持一研归。 初,光化军贼邵兴帅其党趣蜀道,遇华、商、虢等州提举捉贼上官珙,杀之。又败兴元府兵于饶风岭,本府军校赵明以衆降,乃自州北循山而东,捉贼使臣陈曙等领兵追撃兴于壻水及其党,皆就禽。壬午,诏并凌遅处死。曙,若拙子也。考异韩𤦺家传云:「𤦺遣秦州将官王子方邀杀之。今不取。 谏官欧阳修言:「臣窃见近日盗贼纵横,盖由威令不行,昨王伦既败之后,不诛家族,凡小人作事,亦须先计,成则获大利,不成则无大祸,有利无害,谁不欲反?只如淮南一带官吏与王伦宴,率民金帛献送,开门纳贼,道左参迎,茍有国法,岂敢如此?而徃来取勘已及半年,未能断遣?古者称罸不逾时,所以威激士衆,今迟缓如此,谁有惧心?遂致张海等官吏,依前迎奉,顺阳县令李正已延贼饮宴,宿于县㕔,恣其刧掠,鼓乐送出城外,其人敢如此者,盖为不奉贼则死不奉朝廷不死,所以畏贼过于畏国法。伏望陛下勿行小惠,以误大事,其宣毅兵士,必有家族,乞尽戮于光化市中,使逺近闻之悚畏,以止续起之贼,其正已闻已有台宪上言,亦乞斩于邓州,使京西一路官吏闻之,知国法尚存,不敢奉贼,天下事势如此,不可更循旧弊,武怒威断,惟陛下力行之」。又言:「臣闻江淮官吏等,各为王伦事奏案,已到多时,尚未闻断遣,仍闻议者犹欲寛贷,如此,则纪纲隳壊,在处官吏皆迎贼弃城,献兵纳物,天下何由不大乱也!此由大臣之家,父子兄弟并在朝廷,权要之臣,皆是相识,多方营救,故先于江淮官吏寛之,只要韩纲行遣不重,不思国体,但植私恩,惟陛下以天下安危为计,出于圣断,以励羣下,庻几国威粗振,赏罚有伦。其晁仲约等,乞重行朝典。初,羣盗剽劫,淮南将过髙邮,知军晁仲约度不能御,谕富民出金帛、具牛酒,使人迎劳,且厚遗之,盗恱径去,不为暴事,闻朝廷大怒,枢宻副使富弼议欲诛仲约以正法,参知政事范仲淹欲宥之,争于帝前,弼曰:盗贼公行,守臣不能战守,而使民醵钱遗之,法所当诛也!不诛,则郡县无复肯守者矣!闻高邮之民疾之,欲食其肉,不可释也。仲淹曰:郡县兵械,足以战守,遇贼不御而又赂之,此法所当诛。今髙邮无兵与械,虽仲约之义,当勉力战守,然事有可恕,戮之恐非法意,小民之情,醵出财物而得免于杀掠,理或喜之,而云欲食其肉,传者过也。上释然从之,仲约由此免死。既而弼愠甚谓仲淹曰:方今患法不举举法而多方沮之,何以整衆?仲淹宻告之曰:祖宗以来,未尝轻杀臣下,此盛徳事,奈何欲轻壊之?且吾与公在此,同僚之间,一心者有几?虽上意亦未知所定也,而轻导人主以诛戮臣下,他日手滑,虽吾辈亦未敢自保。弼终不以为然,其后两人不安于朝,相继出使。弼还自河北,及国门,不许入,未测帝意,比夜,彷徨不能寐,绕床叹曰:范六丈,圣人也!考异:李焘曰:范文正公作参知政事富文忠公作枢宻副使时盗起京西,掠商、邓、均、房,光化军弃城走。奏至,二公同对上前,富公乞取知军者行军法。范公曰:光化无城郭,无甲兵,知军所以弃城,乞薄其罪。仁宗可之,罢朝,富公怒甚,谓范公曰:六丈要作佛耶?范公笑曰:人何用作佛?某之所言有理,少定,为君言之。富公益不乐,范公从容曰:上春秋鼎盛,岂可教之杀人,至手滑吾辈首领将不保矣!富公闻之汗下,起立以谢曰:非某所及也。富公素以丈事范公云,据邵伯温见闻録所称光化军盖缪也,今从苏氏龙川别志,别志,以为张海,亦恐误,今削去贼名姓,仍附诛光化反卒之后。盖庆歴间,贼王伦起京东,掠淮南,张海起陜西,掠京西,不闻张海尝过淮南也。范仲淹正传亦指王伦,不称张海传所载守令当诛者,不但仲约一人,今但从别志。王尧臣麈史记此事亦与邵伯温同,但称王伦不称张海伯,温盖误也。 癸未,诏:「馆职有阙,以两府、两省保举,然后召试补用。自今见任前任两府及大两省已上官,不得陈乞子弟、亲戚、馆职并读书之类」。此即范仲淹等所陈十事,其二曰抑侥幸也。谏官欧阳修言:「近年风俗偷薄,士子奔竞,至有偷窃他人文字,干谒权贵,以求荐举如丘良孙者。又有广费资财,多写文册,干求势门,日夜奔驰如林槩者。此二人并是两制臣僚奏乞召试,旧来本无两省以上举馆职明文,尚犹如此奔竞,今若明许荐人,则今后荐者无数矣。臣欲于近降诏书内两省举馆职一节,添入遇馆职阙人,即朝廷先择举主,方得荐人,仍乞别定馆阁,合存貟数,以革冗滥。又近降诏书,不许权贵奏子弟入馆阁,此盖为近年贵家子弟滥任馆阁者多,如吕公绰、钱延年之类,尤为荒滥,所以立此新规,革其甚弊。臣谓今后即贵家子弟入馆阁者,见在人中若无行业文词,为衆所知,亦不得以年深迁补龙图、昭文馆并待制、修撰之类,所贵侍从清班,不至冗滥。 丁亥,诏:「更䕃补法长子不限年馀,子孙年过十五,弟侄年过二十乃得䕃。自是任子之恩稍杀矣。此即范仲淹等所上十事,其二曰抑侥幸也。考异、东都事略作四年正月丁亥事非是。按宋史,是年十一月丁亥更䕃补法,今从之。 庚寅,诏陜西安抚使韩𤦺、副使田况赴阙。谏官欧阳修言:「议和未决,西人再来,方有邀请,在于事体必难便从,邉上机宜,正须处置。臣谓琦等在彼抚遏,则朝廷之议自可以持重,不须屈就。今中道召还,则是使贼知朝廷意在必和,自先弛偹,况事无急切,何必召归?乞仍令琦等在彼经畧,以俟和议之决」。 辛卯,同修起居注欧阳修,请自今后上殿臣僚退,令少留殿门,俟修注官出,面録圣语,从之。 谏官孙甫言:「闻元昊欲称臣,然岁乞卖青盐十万石,兼遣人回昜京师,及乞増岁给之数,如闻大臣议,于縁邉置𣙜塲,许卖盐五七万石及互市诸物,臣谓西盐五七万石,其直不下钱十馀万贯,况朝廷已许岁给之物二十万,今又许卖盐,则与遗契丹物数相当,契丹闻之,其贪欲之心得自已乎?况自徳明之时,累乞放行青盐,先帝以其乱法不聼,盖盐者,中国之大利,又西戎之盐,味胜解池所出,而其産无穷,既开其禁,则流于民间,无以堤防矣。兼闻张子奭言元昊国中颇甚穷蹙,就如其言,当彼窘乏之际,尤宜以计困之,安得汲汲与和哉?欧阳修言:昨如定等回,但闻许与之数不过十万,今张子奭所许乃二十万,仍闻贼意未已,更有过求,先朝与契丹通和,只用三十万及刘六符軰来,又添二十万,今便许昊贼三十万,则他日更来,又须二三十万,使四夷窥见国中庙谋胜算,惟以金帛告人,则邈川首领岂不动心?一旦兴兵,又须三二十万,生民膏血有尽,彼之溪壑无厌,引之转来,何有限极?今已许之矣,既不可追,分外过求,尚可抑絶,见今契丹徃来在㳂邉市易,岂可令西蕃直至京师?只以此词,自可拒止?至如青盐弛禁,尤不可从,于我虽所损非多,在贼则为利甚博,凡此三事,皆难允许,伏望陛下留意而思之,且可不与。彼若实欲就和,虽不许亦可,若实无和意,与之亦有后虞也。 壬辰,诏限职田。此即范仲淹等十事,其五曰均公田也。 诏详定国朝勲臣名次、本家见无人食禄者禄,其下子孙一人。 司天监言五星皆在东方,主中国大安。 乙巳,桂阳监猺贼复冦邉。 戊申,以秘书丞张子奭为祠部貟外,即右侍禁王正伦为左侍禁、閤门祗候,并以累使夏州之劳也。 己酉,诏转运使郭辅之等攻讨蛮猺,并就便招抚之。 丁巳,大雨,雪,木冰。 戊午,以南京府学为国子监。 庚申,许广州立学。是月,澧州献瑞木,有文曰「太平之道」,谏官欧阳修言:「知州冯载,本是武人,不识事体,便为祥瑞,以媚朝廷。臣谓前世号称太平者,须是四海晏然,万物得所。方今西人叛逆,北敌骄悖,加以西则泸戎,南则湖岭,无一处无事,而又内则百姓困弊,盗贼纵横。以臣视之,乃是四海骚然,万物失所,实未见太平之象。若是木文不伪,实是天生,则亦有深意,盖其文,止曰太平之道,明得其道则太平,失其道则危乱也。臣顷见太平州曽进芝草,今又进瑞木,窃虑四方相效,争造妖妄,其所进瑞木,伏乞勿示臣僚,仍速诏天下,告以四海困弊,方当责已。凡有竒兽、异禽、草木之类,并不得进献」。从之。 是岁,河北降赤雪,河东地震五六日不止。 韩琦至陜西,属岁大饥,羣盗啸聚商虢之郊,张海、郭邈山与邵兴等合,琦遣属官乗传赍宣抚司,榜收集散军,谕以免罪归所属,仍召谢云行等将㳂邉土兵,入山捕张海等,邵兴以无援,窜入兴洋界被杀,张海等相继殱衂,擒捕馀党殆尽。是冬大旱,河中、同华等十馀州军物价翔贵,饥民相率东徙,琦即选官分诣州县,发省仓以赈之,奏差提㸃刑狱许宗夀专切往来提举蒲、华、同三州,所活凡二百五十四万馀人,他州称是,时民力乆困,琦乃蠲赋役,察官吏能否者,升黜之,又以兵数虽多,而杂以疲老耗用度,选禁军不堪征战者,停放一万二千馀人。 契丹改政事省为中书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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