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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端平二年 (1235/1/21 - 123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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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资治通鉴后编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端平二年 (1235/1/21 - 123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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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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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平二年春正月甲寅,诏议胡瑗、孙复、邵雍、欧阳修、周敦頥、司马光、苏轼、张载、程颢、程頥等十人从祀孔子庙庭,升孔伋十哲。 丙辰,诏孟珙黄州驻札措置邉防,珙赴枢宻院禀议,因入对,帝问恢复,珙对曰:「愿陛下寛民力,蓄人材,以俟机㑹,问和议」。珙对曰:「臣介胄之士,当言战,不当言和」。赐赉甚厚。珙至黄,增埤浚隍,蒐访军实,邉民来归者日以千数,为屋三万间以居之,厚加赈贷,又虑军民杂处,因髙阜为齐安、镇淮二砦,以居诸军。 辛酉,遣程芾等为䝉古通好使。 二月,䝉古城和林作「万安宫。和林本唐囘鹘毗伽可汗故城,䝉古以为㑹同之所,至是城之,周围五里许。 三月乙未,诏太学生陈均编《宋长编纲目》,进士陈文蔚著尚书觧,并补迪功郎。乙巳,以真德秀参知政事,吏部尚书陈卓同签书枢宻院事。德秀既参大政,抚州司法罗必元遗德秀书曰:「老医尝云:伤寒壊证,唯独参汤可救,然其活者十无二三,先生其今之独参汤乎?」德秀奏息民讲武,帝嘉纳之。是春,天狗坠,懐安金堂县,声如雷,三州之人皆闻之,化为碎石,其色红。 夏四月甲子,诏前四川制置使郑损城池失守,且盗陜西五路府库财钜万,削官谪居温州簿,録其家。寻复削两秩,窜南剑州。 丁卯,临安火。 戊子,大閲。 五月乙未,雨雹。 军民交閧,御前诸军都统制赵胜罢,命韩昱代之。 丙申,大雨雹。 甲申,真德秀卒,諡文忠。德秀立朝不满十年,奏䟽无虑数十万言,皆切当世要务,直声震朝廷,四方人士诵其文,想见其风采及宦游所至,恵政深洽,不愧其言,由是中外交颂,都城人时惊传澒洞奔拥出关曰:「真直院至矣!」果至,则又填塞聚观不置,史弥逺以是忌之,辄摈不用,而声闻愈彰,且慨然以斯文自任,不因党禁之馀,而少有疑沮正学,遂明于天下后世,多其力也。 六月戊寅,以郑清之为左丞相,乔行简为右丞相,并兼枢宻使。 己卯,参知政事葛洪罢。 庚辰,流星昼陨。 时《十三朝㑹要》书成,召李心传赴阙,为工部侍郎,上言:「臣闻大兵之后,必有凶年,葢其杀戮之多,赋敛之重,使斯民怨怒之气,上干隂阳之和,至于此极也。陛下所宜与诸大臣扫除乱政,与民更始,以为削恶运迎善祥之计,而法弊未尝更张,民劳不加振德,既无能改于其旧,而殆有甚焉,故帝德未至于罔愆,朝纲或苦于多紊,亷平之吏,所在鲜见,而贪利无耻,敢于为恶之人,挟敌兴兵,四面而起以求逞,其所欲如此,而望五福来备,百榖用成,是縁木而求鱼也。臣考致旱之由,曰和籴增多而民怨流散,无所归而民怨,检税不尽实而民怨,籍赀不以罪而民怨,凢此皆起于大兵之后,而势未有以消之,故愈积而愈极也。成汤圣主也,而桑林之祷,犹以六事自责,陛下愿治,七年于此,灾祥饥馑,史不絶书,其故何哉?朝令夕改,靡有常规,则政不节矣,行赍居送,略无罢日,则使民疾矣。陪都园庙,工作甚殷,则土木营矣,潜邸女冠,声㷔滋炽,则女谒盛矣,珍玩之献,罕闻郤絶,则包苴行矣,鲠切之言,类多厌弃,则谗夫昌矣!此六事者,一或有焉,犹足以致旱,愿亟降罪已之诏,修六事以囘天心,羣臣之中,有献聚敛剽窃之论以求进者,必重黜之,俾不得以上诬圣徳,则旱虽烈,犹可弭也。不然,民怨于内,敌逼于外,事穷势迫,何所不至?陛下虽谋臣如雨,猛将如云,亦不知所以为策矣。帝从之,未几,复以言去,奉祠居潮州。 壬午,以曾从龙知枢宻院事,崔与之参知政事,郑性之同知枢宻院事。 赐礼部进士呉叔告以下四百五十四人及第、出身。潘牥对策曰:「陛下承休上帝,皈德匹夫,何异为人子孙,身荷父母劬劳之赐,乃指豪奴悍婢为恩私之地,欲父母无怒,不可得也」。又曰:「陛下手足之爱,生荣死哀,反不得视士庶人,此如一门之内,骨肉之间,未能亲睦,是以僮仆疾视,邻里生侮。宜厚东海之恩,裂淮南之土,以致人和」。时对者数百人,牥语最直。 初,崔与之自成都乞归广州,毎有除命,皆力辞不起,及拜广东安抚㑹摧锋军士,以久戍不撤,相率倡乱,纵火惠阳郡,长驱至广州城,声言欲得连帅洎幕属而甘心焉,与之肩舆登城,晓以逆顺祸福,贼遁入古端州以自固,与之即家治事,属提刑彭铉讨捕,俄而诸军毕集,戮其桀黠不悛者,馀分𨽻诸州,帝注想弥切,至是召参大政,与之力辞,帝乃遣使趣之,且访以政事之当行罢者,人材之当用,舍者与之,上疏曰:天生人材,自足以供一代之用,惟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忠实而有才者,上也。才虽不髙,而忠实有守者,次也。用人之道,无逾于此,葢忠实之才,谓之有德而有才者也,若以君子为无才,必欲求有才者用之,意向或差,名实无别,君子小人消长之势基于此矣!陛下励精更始,擢用老成,然以正人为迂濶而疑其难以集事,以忠言为矫激,而疑其近于好名,任之不专,信之不笃,或谓世数将衰,则人才先已凋谢,如真德秀、洪咨、䕫魏了翁,方此柄用,相继而去,天意固不可晓,至于敢谏之臣,忠于为国,言未脱口,斥逐随之,一去而不可复留,人才岂易得而轻弃如此?陛下悟已往而图方来,昨以直言去位者,亟加峻擢,补外者蚤与召还,使天下明知陛下非疏逺正,人非厌恶忠言,一转移力耳!陛下收揽大权,悉归独㫁,谓之独㫁者,必是非,利害胸中,卓然有定见而后独㫁以行之,比闻独㫁以来,朝廷之事体愈轻,宰相进拟,多沮格不行,或除命中出,而宰相不与知,立政造命之原,失其要矣,大抵独㫁,当以兼听为先,傥不兼听而独㫁,其势必至于偏听,实为乱阶,威令虽行于上,而权柄潜移于下矣!又曰:戚畹旧僚,凡有丝髪夤縁者,孰不乘间伺隙以求其所大欲?近习之臣,朝夕在侧,易于亲昵,而难于防闲?司马光谓内臣不可令其采访外事,及问以羣臣能否,葢干预之门自此始也。若谓其所言出于无心,岂知爱恶之私,因此而入,其于圣德,宁无玷乎?帝览奏嘉叹,趣召愈力,与之控辞至十三疏,不许。 己丑,荧惑入太微垣。 蒙古主命子奎腾、库楚等侵蜀汉及江淮,又命子古裕侄䝉格,伐西域部图噜和尔齐伐髙䴡䝉古人,毎甲一人、西征,一人南征,中州户毎十户一人南征一人,征髙䴡。 秋七月丁酉,有流星大如太白。 戊戌,太白经天。 辛丑,流星昼陨。庚申,礼部尚书魏了翁上十事,不报。 䝉古将扣肯布哈冦唐州,全子才等弃师走,赵范帅兵败蒙古于上闸而还。 闰月乙酉,赐赵方諡忠肃,安丙諡忠定。 丁亥,谪全子才衡州居住,刘子澄端州居住。 八月甲寅,惠阳、建安、京口、髙沙诸军作乱,讨平之。 乙卯,以赵汝愚配享宁宗庙庭,仍图像于昭勲、崇德之阁。 冬十月,金巩昌縂帅汪世显降䝉古时,金郡县皆降,独世显坚守不下,一日,谓其衆曰:「宗祀已失,吾何爱一死,千万人之命悬于吾手,平居享髙爵厚禄,死其分也。馀者何罪?与其自经于沟渎,姑狥一时之节,孰若屈己以纾斯人之祸?」㑹䝉古奎、腾入蜀,次于巩昌城下,世显率耆老持牛羊酒币迎谒,奎、腾谓之曰:「吾征讨有年,所至皆下,汝独固守,何也?」世显曰:「有君在上,卖国之人,谅所不取」。奎、腾大悦,戒其下,秋毫勿犯,俾世显仍旧职,即日令帅所部从征,世显遂絶嘉陵,进趣大安,奎誊资其粮械。 十一月乙丑,以曾从龙为枢宻使、督视江淮军马,魏了翁同佥书枢宻院事、督视京湖军马。了翁在朝凢六月前后二十馀疏,皆当世急务,帝将引以共政,而忌者合谋排摈之,且言了翁知兵体国,故有是命。 戊子,安南国入贡。 蒙古中书省请契勘大明厯,从之。 十二月甲辰,江淮督府曾从龙卒,命魏了翁兼督视江淮军马,朝论以为不可,三学亦上书争之。适邉警,日闻了翁五辞弗获,遂受命视师,赐便宜诏书如张浚故事。陛辞,御书唐严武诗及「鹤山书院」四大字赐之。了翁开幕府于江州,以呉潜为参谋官,赵善瀚、马光祖为参议官。 以余嵘同签书枢宻院事。 庚戌,赐李璧諡文懿。 辛亥,雷军器局监丞杜范入对,言:「陛下亲览大政,两年于兹,今不惟未覩更新之效,而或者乃有寖不如旧之忧。夫致弊必有原救,弊必有本,积三四十年之蠧习,浸渍薰染,日深日腐,有不可胜救者,其原不过私之一字耳。陛下固宜惩其弊原,使私意净尽,顾以天位之重而或藏其私憾,天命有德而或滥于私予,天讨有罪而或制于私情,左右近习之言或溺于私听,土木无益之工或侈于私费,隆礼貎以尊贤而用之,未尽温辞色以纳諌而行之惟艰,此陛下之私有未去也,和衷之美不著,同列之意不孚,纸尾押勑,事不预知,同堂决事,莫相可否,集议盈庭而施行,决于私见,诸贤在列而宻计定于私门,此大臣之私有未去也!君相之私容有未去,则教条之颁,徒为虚文,近者召用名儒,发明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之学有好议论者,乃从而诋訾讪笑之,陛下一惑其言,即有厌弃儒学之意,此正贤不肖进退之机,天下安危所系,愿以其讲明见之施行」。改秘书郎,寻拜监察御史,奏:「曩者权臣所用台谏,必其私人,约言已坚而后出命,其所弹击,悉承风㫖,是以纪纲荡然,风俗大坏,陛下亲政,首用洪咨䕫王,遂痛矫宿弊,斥去奸邪,然庙堂之上,奉制尚多,言及贵近,或委曲囘䕶,而先行丐祠之请,事有掣肘,或彼此调停,而卒收论罪之章,亦有弹墨尚新而已颁除目,沙汰未几而旋得美官,自是台谏风采,昔之振扬者日以铄,朝廷纪纲,昔之渐起者日以坏。帝深然之。 䝉古奎腾入沔州,知州事髙稼死之,稼在沔葺理创残,招集流㪚,民皆襁负归之,及数与䝉古,力战奇功甚多,至是奎腾自鳯州入西川,东路之师多败,遂擣西池谷,距沔九十里,吏民议退保大安,稼言于制置使赵彦呐曰:「今日之事,有进无退,若能进据险地,以身捍蜀,敌有后顾,必不深入,如仓皇召兵退守内地,敌长驱而前,蜀事去矣!」彦呐曰:「是吾志也!」已而竟行,留稼守沔,蒙古自白水关入六股株,距沔六十里,沔无城,依山为阻,稼升髙鼓噪,盛旗鼓为疑兵,彦呐至,置口辍帐前,縂管和彦威以军还沔,召小校汤俊、何璘以兵㑹,又选精兵千人,命王宣帅以助之,已而䝉古,兵大至,何璘遁,沔州遂䧟,衆拥稼出户,稼叱之不能止,敌围杀之,彦、呐闻稼死,沔州破,乃进屯青野原,䝉古围之,曹友闻曰:「青野为蜀咽喉,不可缓也!」即往救之,夜半截战,遂觧其围。既而蒙古先锋汪世显、𢷬大安友闻又救之,指麾甫毕,蒙古衆数万突至,友闻迎战,又败之,敌乃退,友闻遂引兵扼仙人关,友闻,彬十二世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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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正月戊申朔,以吏部尚书余天锡同佥书枢宻院事。 二月庚寅,诏史嵩之以参知政事督视京西、荆湖南北路、江西军马,置司鄂州。 癸巳,大宗正丞贾似道奏言:北使将至,地界、名称、岁例宜有成说。又奏:「裕财之道,莫急于去赃吏,艺祖治赃吏,杖杀朝堂,孝宗真决刺面,今日行之,则财自裕」。 戊戌,诏:「近览宣抚使李𡌴奏知蜀渐次收复,然创残之馀,绥抚为急,宜施荡宥之泽。淮西被兵,恩泽亦如之。其降德音,谕朕轸恤之意。䝉古再遣王檝来求岁币银绢各二十万,李宗勉言轻诺者多后患,当守元约可也。然比之开禧时,物价腾踊,奚啻倍蓰矣。史嵩之开督府,力主和议,宗勉言:「使者可疑者三。嵩之职在督战,如収复襄、光,控扼施、澧,招集山砦,保固江流,皆今所当为。若所主在和,则凡有机㑹可乘,不无退缩之意,必至虚捐岁月,坐失事功。 三月己丑,命将作监周次说为䝉古通好使。 壬子,以李心传为史舘修撰,修髙、孝、光、宁四朝实録。 庚申,诏史嵩之兼督视光、蕲、黄、䕫、施州军马。 夏四月癸未,以四川宣抚使李𡌴同佥书枢宻院事,督视江、淮、京湖军马。 己酉,雨土。 闰月壬申,赐礼部进士周坦以下四百二十二人及第、出身。 五月癸未,以李鸣复知枢宻院事,余天锡佥书院事、李宗勉参知政事。甲申,乔行简请以兵事委鸣复财用委宗勉楮币委天锡,当㑹议者,臣则参酌行之,帝从其请。 诏严州布衣钱时成忠郎呉如愚以隐居著书,并选为秘阁校勘。 丙戍,诏崔与之提举洞霄宫,任便居住。以李鸣复参知政事。 六月甲辰朔,流星昼陨。 丙寅,同佥书枢宻院事、督视江淮京湖军马李𡌴卒。 蒙古筑图苏湖城,作迎驾殿。 秋七月壬午,以霖雨不止,烈风大作,令中外之臣极言阙失。 ,荧惑犯鬼,积尸气。 以右文殿修撰赵以夫同知枢宻院事。 八月癸酉,流星昼陨。 䝉古陈时,可髙庆民等言,诸路旱蝗,诏免今年田租,仍停旧未输纳者,俟豊岁议之。 九月壬午,荧惑犯权星。 皇子维生。 以礼部尚书游似为吏部尚书,入侍经幄。帝问「唐太宗贞观治效何速如是」似对曰「人主一念之烈,足以旋乾转坤。或谓霸图速而王道迟,不知一日归仁,期月而可,王道曷尝不速。一念有时间㫁,则无以挽囘天下之大势。至于忧勤,既切宸念,而佐理非人,亦何以宣布九重之实德乃摭唐太宗事以陈,且谓:太宗矜心易起,渐弗克终,仅止贞观之治。陛下嗣服十有五年,艰危之势滋甚,囘视太宗治效敏速,相越乃尔。意者亲儒而从谏,敬畏以检身,未若贞观之超卓乎?节用以致爱,选亷以共理,未若贞观之切至乎。愿陛下益加圣心」。 䝉古察罕帅兵号八十万,围庐州,期破庐造舟巢湖,以窥江左,于濠外筑土城六十里,凿雨濠,攻具数倍于攻安豊,特杜杲极力守御,蒙古筑埧髙于城楼,杲以油灌草,即埧下焚之,皆为煨烬,又于串楼内立雁翅七层,俄炮中埧上衆惊,杲乘胜出战,䝉古败走,杲追蹑数十里,又练舟师扼淮河,遣其子庶,监吕文德、聂斌,伏精鋭于要害,䝉古不能进,遂引军归,诏加杲淮西制置使。 冬十月庚戍,雷。丁卯,淮东縂领财赋、知镇江府呉潜言:「宗子赵时□集真、滁、豊、濠四郡流民十馀万,团结十七砦,其强壮二万可籍为兵,近调五百援合肥,宜补时●官。又沙上芦场可得二十馀万畆,卖之以赡流民,以佐砦兵」。从之。 以孟珙为京湖制置使,诏収复京襄,珙谓必得郢,然后可以通馈饷,得荆门,然后可以出奇兵。及至岳州,檄江陵节制司捣襄、郢,召诸将指授方畧,发兵深入,遂入郢州及荆门军。 乙巳,日中有黑子。 辛未,复光州,守臣董壵臣伏诛。 蒙古建太极书院于燕京,时周敦頥之名未至河朔,杨惟中用师于蜀湖,京汉得名士数十人,始知其道之粹,乃収集伊洛诸书,载送燕京师,还与姚枢谋建太极书院,及周子祠,以程颢、程頥、张载、杨时、游酢、朱熹配食,请赵复为师,王粹佐之,选俊秀有识度者为道学士,由是河朔始知道学。 十一月甲子,皇子维卒,追封祁王,谥冲昭。 十二月乙卯,诏四川诸州县盐酒𣙜额减免三年。 戊辰,诏诸路和籴给时直平概量,毋科抑,申严収租苛取之禁。 起李韶为礼部侍郎,辞,诏不允,令所在州军䕶送至阙,史嵩之遣人谓韶曰:「毋言济邸宫媪国本」。韶不荅,上疏曰:「臣生长,淳熈初,犹及见渡江盛时,民生富乐,吏治修举,事变少异,政归私门,绍定之末,元气索矣。端平更化,陛下初意岂不甚美,国事日坏,其人或罢或死,莫有为陛下任其责者,考论至是,天下事岂非陛下所当自任而力为乎?左氏载史墨言,鲁公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葢言所由来者渐矣。陛下临御日久,宜深思熟念,威福自已,谁得而盗之哉?舍此不为,悠悠玩愒,乃几于左氏所谓世从其失者,葢以世卿风嵩之也」。疏出,嵩之不悦,曰:「治春秋人下语毒」。当是时,杜范亦在列二人亷直,中外称为「李、杜」。 是岁,臣僚言:「陛下自登大宝以来,蠲赋之诏,无岁无之,而百姓未沾实惠,葢民输率先期归于吏胥、揽户,及遇诏下,则所放者吏胥之物,所依阁者揽户之钱,是以寛恤之诏虽颁,愁叹之声如故。甞观汉史恤民之诏,多减明年田租,今宜仿汉故事,如遇朝廷行大惠,则以今年下诏,明年减租,示民,先知减数,则吏胥不得欺而民䝉实赐矣」。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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