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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广佑七年十一月 (1091/12/13 - 109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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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续资治通鉴长编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广佑七年十一月 (1091/12/13 - 109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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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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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六年十一月乙酉朔,太中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刘挚为观文殿学士、知郓州。麻制以从挚所乞为辞。 工部言:「营造应纳退材,当官量长濶径厚,监修或主管人,就役兵,限五日送受纳场务纳讫,限次日给钞,仍具収附物数申监。掌簿人吏限一日勾销。如违,各论如官文书稽程律,至罪止者,监修人降罚,重难差遣,主管人降一名,监当或监修官届终不觉察,三次理为遗阙」。从之。新削。 户部言:「请广南东、西路应用大棹船兴贩私盐告捕获,虽杖以下罪,不以借赁运致,其船并没官,仍别估价给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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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左朝散郎、祠部郎中杨康国为京东路转运副使,左承议郎、秘阁校理、知绛州刘唐老,提㸃秦鳯等路提刑。唐老前与杨康国、徐君平俱罢言职,今与康国俱除监司,当考。 左承议郎、提㸃秦鳯等路刑狱㳺师雄为祠部员外郎。 左朝请郎、河北转运副使秦中为金部员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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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翰林学士范百禄言:「臣前月二十九日奉宣召,面奉圣谕:右仆射刘挚累乞出除观文殿学士、知郓州,已凖宣告白麻,至今月七日,窃闻未曽降出诰命者,縁臣初无奏禀,今则敢不尽愚。臣窃以自古圣明之君,进退大臣,未尝不厚之以礼义亷耻之分,以示人主体貎之所当然,以全大臣始终出处之际,如此者无他,所以重堂陛之峻,使国家等威朝廷,理势尊重而不陵也。朝廷初以挚为贤哲,以为公忠,以为当为辅弼,而授之以位,任之以政矣,及乎言者论其操行改前,不克有终,某事足以谓之过,而审其不宜为辅弼,则所授之位,所任之政,收还之可也,如其所请而罢出之也,贾谊所谓:故贵大臣定其罪矣,犹未斥然正以呼之也,尚迁就而为之讳也。今明诏,臣以挚累乞出而有是命,臣当是时,谨奉徳音,更不复有所奏禀者此也。既而闻给事中封还麻制,人人籍籍,𫝊道其言,以为制词中不著其过失,因请留之,臣以为陛下始以为贤而相之,今闻其非而罢之,不欲累其过者,足以为贤者讳也,亦足以为朝廷重堂陛之峻,増崇髙不陵之势也!是进退大臣之洪范也,若必欲累其过,而使四方闻之,则是用相有失当,而朝廷之体弗重也,岂所以重堂陛之峻,而増崇髙不陵之势也哉!臣窃议论其罪者,则恨不行窜殛之罚,欲其留者,则恨不能为攀援之计,恭惟明诏所处曲尽至当而无疑矣!今或言曰:如其有过,则不当除学士,是皆悠悠之谈,不足以禆国是而广上徳也。宰相拜罢,系朝廷用否而已,岂以职名与大字为轻重乎?是乃礼命之文,而非所以寓褒贬之实也。伏望圣慈深察至当之体,固执己行之命,炳如日月,公如天地,质之典故,无可疑者,伏望断自圣意而行之,天下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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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给事中朱光庭知亳州。初,刘挚罢相,麻制过门下,光庭封还,言:「挚忠义自奋,力辨邪正,有功朝廷,擢之大位,一旦以疑而罢,天下不见其过。言者若指臣为朋党,愿被斥逐不辞」。御史中丞郑雍言光庭朋党,乞正其罪。殿中侍御史杨畏又言挚多朋党,必相救援,一切勿聼。于是光庭与挚相继俱罢。郑雍旧𫝊云:宰相刘挚用事久,党与中暌,雍因劾挚威福自恣,天下士争趋其门,宜罢出以収主柄。疏入不报」。不知旧𫝊所谓党与中暌者,指何等人,当考。雍新𫝊但云:劾挚威福自恣,宜罢去,以収主柄。又疏王岩叟等三十人以为挚党」。不知雍所谓挚党三十人者姓名,已附十月十八日,旧𫝊乃无此新𫝊,盖縁元佑编类章疏光庭之封还麻制也,吕大防尝召光庭谕㫖,光庭不至,故但以本官出。此据王岩叟日録。朱光庭再知亳州,吕大防以其召而不至,又不恱其封还麻制,故但以本官出,帘中殊不怒也,当考。孙升行光庭亳州制词云:「士之自信特立,无愧俯仰,行已所志。若夫居官守职,亦曰奉法循理而已尔。虽笃于自信,然制由中出,命布外庭,轻行举驳,则法所不与,召之论议,则拒而不至,持特立独行之志,忘奉法循理之守,宜还从槖,出守旧邦,体我矜容,厉汝诚节」。 寳文阁待制、知亳州叶康直为兵部侍郎、寳文阁直学士、知扬州谢景温知夀州。景温坐荐前通判王巩,及明其在官无过,故责之。此据景温本𫝊旧𫝊云:「再知扬州,通判王巩与宰相刘挚姻家,朋附苏辙等为奸邪,还朝,除知宿州,人言在扬尝赃滥,罢之,巩自诉得宻州,复以人言而罢,景温荐其有政事材,因明其在扬无罪,坐是谪知夀州」。今从新本。 诏皇城使、嘉州防御使、管勾麟府路军马张若讷,皇城使、太原府路都监、知麟州孙咸宁。皇城使、象州防御使、知府州折克行,近以斥堠不明,及不豫为清野之备,致西贼如蹈无人之境,恣行刼掠,张若讷降一官,充鄜延路兵马钤辖,孙咸宁降两官冲替。折克行罚金二十斤,已而御史中丞郑雍言:「麟路州界及诸城堡,为贼杀掳人民孳畜、烧毁田舍不少,若讷等责轻,臣恐邉臣观望,愈増弛慢,望推原军法,明示威信,少谢一方之民,以为邉臣之戒」。诏咸宁降监当差遣,若讷降充鄜延路兵马都监,克行降一官。九月二十九日,又明年五月二十五日,又绍圣三年正月二十七日。 诏新歴以元佑观天歴为名,命工部侍郎王钦臣撰序。癸巳,观文殿大学士、右光禄大夫、知河南府韩缜为武安军节度使、知太原府。政目在十月初八日。 观文殿大学士、太中大夫、知太原府范纯仁知河南府。政目同。闰八月壬午,当考。 诏免西京进奉。政目九日事附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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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吏部言:「武臣丁忧者,给假一百日,并不得离任,即合给假一百日,而欲奔丧,或䕶丧前去,于假内可还者,聼仍理为在任月日」。从之。旧録特详,今从新録。庚子,左朝请郎、监察御史安鼎知绛州,从其请也。鼎劾苏辙不当,故出。七年三月,鼎责知髙邮军,可考云。 左奉议郎、秘书丞、集贤校理张耒为国史院检讨官。二十一日为大著。 三省枢宻院言:「元佑六年秋季,入流一百七十人,六年比五年,少四十六人,又将前次科场大礼奏荐、转官、换授人数,比三年,分为十二季,以一季约一百五十四人有竒,并元佑六年秋季入流,共二百七十八人,除身亡、致仕、勒停、丁忧、寻医、侍养、分司假满、落籍、叙用、服阙、寻医年满比折外,其入流少一百三十五人」。 秦鳯路经略司言:「乞应沿邉事权许从宜措置,庻免缓急拘碍失事」。从之,其陜西、河东逐路经略司依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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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户部言:「诸州见役投名衙前,所歴重难,合得支酬见钱,愿留在官指买场务,除见买朴人依合接续再买外,馀并从投状依额钱指买,愿三两人同状承买,亦聼,限满,先给衙前,其经减钱场务,召人添钱,即限满给卖价髙者,如衙前与百姓价等,亦先给衙前,若已歴重难钱不及额数,但及七分,亦许指买,所少额钱,分四季纳,令家人勾当,不妨本身差遣,如愿却交卖与人者,不以钱数多少,许衙前收为饶润」。从之。 中大夫、守中书侍郎傅尧俞卒。太皇太后谓执政曰:「尧俞清直人」。又曰:「金玉人也,可惜不至宰相」。对曰:「尧俞自仁宗时至今,始终一节,有徳望,真可为朝廷惜」。上辍朝临奠,赠右银青光禄大夫,諡献简。司马光尝谓邵雍曰:「清直、勇三徳,人所难兼,吾于钦之畏焉」。雍曰:「钦之清而不耀,直而不激,勇而温,尤为难矣」。时以雍之言为然,旧𫝊云:尧俞在位二年,専以朋奸为安身计。新传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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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左朝请郎、秘阁校理、守起居舍人陈轩,左承议郎、集贤校理、守起居郎孔武仲并为中书舍人。 左朝议大夫、集贤殿修撰范子竒为权户部侍郎。八年二月八日,仍以集贤殿知庆州。左朝散大夫、集贤殿修撰黄亷为给事中。五年九月十八日为陜西都漕,今召入,七年正月就职。 左朝请大夫、权户部侍郎马黙为寳文阁待制、知蔡州。政目云:黙徐州,二十四日孔武仲缴黙词」,与实録不同,当考。龙图阁待制、江淮荆浙等路发运使钱勰为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王钦臣为给事中。二十四日孔武仲驳奏可并此。 左朝奉郎、直龙图阁、权管勾西京留守司御史台文及为集贤殿修撰、知河阳。 左朝奉大夫、成都府路转运副使吕陶为左司郎中。 朝散大夫、集贤殿修撰、知徐州杨汲为江淮荆浙等路𤼵运使。 左朝请大夫、右司郎中穆衍权陜西路转运使。初,西人自絶嵗赐,沉然不知其谋,诸路严戒备御,并乘隙浅攻,为困贼计,久之,寂无所闻,王岩叟议遣使,同列皆云未湏,遣岩叟宻告,吕大防曰:「今日之事不可忽,不知诸路所以备御者果如何?朝廷必皆知其实,大敌在前,而预遣一使,非过举也」。大防以为然,及于帘前开陈,岩叟和之议遂定,初欲専遣两使分五路,衍既有是除,乃议即令䘖命往泾原、秦鳯、熈河,又就遣转运判官张景元使鄜延、环庆,按实以闻,凡事干经略司者,与经略使,有已见,必欲面陈,亦聼,候衍回入奏,寻诏衍不候搬家接人先𤼵,又赐以金紫服此据王岩叟日録,因穆衍谢趣令起𤼵,乃二十六日事,今并书。赐金紫,据政目乃十二月二日事,亦并书置六曹凖备差遣官政目十八日事,当考。癸夘,刑部言:「配沙门岛人,强盗亲下手,或已杀人放火,计赃及五十贯,因而强奸、亲殴人折伤两犯至死,或累赃满三百贯、赃二百贯以上谋杀人造意,或加功而致死。十恶本罪至死,造蓄蛊毒药,已杀人,不移配。强盗、徒伴杀人,元不同谋,赃满二百贯,遇赦移配广南,溢额者,即配逺恶处牢城,馀犯遇赦,移配荆湖南北、福建路州军,溢额者,即配广南牢城。沙门岛人遇赦不该移配,并遇赦不还,而年六十以上,在岛五年,移配广南牢城。在岛十年,依馀犯格移配,笃疾或年及七十、在岛三年以上,移配近乡州军牢城。犯状应移而老疾者同。其永不放还者,各加二年移配」。从之。新本亦有,却可无。乙巳,吏部侍郎韩川为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彭汝砺为吏部侍郎。汝砺以九月三日自刑部改礼侍,其月十八日范祖禹又为礼侍,与汝砺并立。及是,汝砺改吏侍,韩川又为礼侍,与祖禹仍并立。明年六月十二日,川乃出守。政目汝砺吏侍,在明年十一月六日。 左奉议郎、秘书丞、集贤校理、国史院检讨张耒为著作郎。六月十六日,自小著改秘丞。八年五月十六日黄庆基云。戊申,朝奉郎、国子祭酒丰稷兼侍讲。权给事中孔武仲言:「王钦臣除给事中,按钦臣天资浅薄,溺于荣利,强忌好胜,反覆任情,给事中乃东台献替之职,钦臣岂可居此」。诏寝前命。钦臣十八日以工部除给事,政目十八日马黙知徐州,二十四日,孔武仲、马黙词,实録俱不载,附见当考。 刑部言:「外州军人逃亡于京畿,首获者,流以下罪,具録所招罪欵,检坐条格,枷锢送住营或见差出处,委本处收管,依法施行。若无别犯,字号分明,或逃亡罪无凭照,并牒送元逃处勘断。畿县住营外军,杖以下各凖此。即应牒送人入京城门内,其捕获者,有作贼钚子,并元是配军,及馀犯流以下,并先从不应为轻重决讫,牒送畿县,减二等本罪,徒以上,仍不并计已上未至本所逃走,于京城内及畿县捕获者,于元断罪递加二等,内畿县罪止杖一百,仍具条牒报」。从之。新削。己酉,左朝请郎、梓州路转运判官董敦逸、左朝请郎黄庆基并为监察御史。敦逸,永丰人。元符三年四月有传。庆基未详邑里。吕公著掌记云:「黄庆基,袁州通判,王荆公表弟。荆公执政时,深欲引用,以议论不改,沉𨼆至此,近时运判未有能逮此人者」。又云「鸿胪丞」,又云「庆基人多知之」。 尚书省言:「广南西路经畧安抚司奏,南丹州捕到强刼山猺贼潘美、袁枨等,愿依格请赏,乞依上祖莫彦殊例,降敕告,赐紫金鱼袋,付刺史莫世忍」。诏可。环庆路都监张存、第二将张诚、第三将折可适等,统兵出界,攻讨韦州辣韦强安州、川霄、柏州及延州祖逋领不经掌等处贼衆,获首级千一百四十八,生擒二人。此据章楶奏议増入,其出界以十一月二十五日也。辛亥,诏曰:「朕获承至尊休徳,托于王公之上,蒙成慈训,海内晏安。恭惟太皇太后有圣徳之徽懿,居天下之崇髙,保佑朕躬,功及宗社,人神俱归,天地并泰,稽嵗甲还相之次,当庆符本始之辰,仰赞夀祺,用致诚祝,昔在神考,有奉光献之礼,尝以此恳请再三,兴言伤财,面诫悉罢,永惟大徳何报,方求尊安之称,此而不图,将何以示孝钦于万方而逹至感扵神明乎?其以元佑七年,太皇太后本命嵗旦日斋,在京及天下州军在城僧尼道士女冠一日,内在京于中太一、上清、储祥、集禧、建隆、醴泉、万夀等六处宫观、大相国寺、十禅院,自正旦日,各用僧道开建道场,七昼夜,宫观罢散日,设醮一坐,在京外州军,自正旦日办食设狱三日,并支系省钱,嘉与臣民共増吉祷,庻几中外,均被馀禧」。 先是,太皇太后谕执政曰:「今日同皇帝聼政,不可比光献,兼恐费国用」。吕大防曰:「所费亦不多」。太皇太后曰:「亦勿如此言」。韩忠彦曰:「陛下谦抑过甚」。王岩叟曰:「此乃皇帝一善事,不须过有退托」。遂降此诏。诏辞,学士梁焘所撰也。焘奏:「臣伏以今月二十三日学士院准中书省送到御批指挥,以来年系太皇太后本命嵗,依典故降诏施行事。恭惟皇帝陛下,仁明天纵,圣孝早成,爱敬之心,恳至如此,诏书一下,四海风𫝊,必使逺近之人,欢欣戴仰,忠臣孝子,益知感励,此诚明主甚盛之举也。臣欲望圣慈亲持诏书,面陈于太皇太后,然后付外,区区愚忠,愿効小补,惟陛下采察,幸甚!」焘始撰诏进入,上批令于「保佑」字上増一二句,太皇太后曰:「为尊者意」。今诏辞:「有圣徳之徽懿,居天下之崇髙,盖后所増也」。御集载诏语,云:「有増入处,今附此」。御批:「来年系太皇太后壬申本命年,依慈圣光献皇后故事,合预降诏,修设斋㑹、道塲、设狱之类,累奏太皇太后,恭禀慈㫖,恐费耗国用,一切悉罢。伏縁太皇太后居天下之尊,复保佑朕躬,功及宗社,大徳何报,又况有上件典故,宜依慈圣光献皇后故事,修设施行」。学士院撰诏曰:「朕获承至尊休徳,托于王公之上,䝉成慈训,海内晏然。恭惟太皇太后保佑朕躬,功及宗社,人神俱归,天地并泰,稽嵗甲还相之次,当庆符本始之辰,申赞夀祺,用致诚祝。昔在神考,有奉光献之礼,尝以前此恳请再三,兴言伤财,面诫悉罢,永惟大徳何报,方求尊安之称,此而不图,将何以示孝钦于万方,而逹至感于神明乎?其以元佑七年太皇太后本命嵗,内外合行事件,并依熈宁九年正月一日诏书体例施行」。御批:「所进入诏本,甚得稳当,只是于太皇太后序下,保佑字上,似少尊者之意,如居天下之尊,意度与添入一二句进入」。元佑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増曰:有圣徳之徽懿,居天下之崇髙」。 户部言:「应两户以上同状承买场务,内有委实无力,愿退免自召人承续者,并先诣官自陈,限十日取问同买见开沽人,如愿承并,限一月依数别供抵当,若不愿,或限满供通抵当不足,许退免人,别召人经官承续」。从之。新无,可削。十二月乙卯朔,礼部侍郎、兼侍讲范祖禹转对言四事:其一曰,伏自祖宗肇造区夏,剗削藩镇,分天下为十八路,路置转运副使、提㸃刑狱,有州三百,州置守,皆得専逹于朝廷,有县一千二百,县置令,皆命于天子。其始也,收乡长、镇将之权,悉归于县,收县之权,悉归于州。收州之权,悉归于监司。收监司之权,悉归于朝廷。监司者,古州牧连帅之职也。郡守者,古公侯之国也,县令者,古子男附庸之君也。自本朝之法,上下相维,轻重相制,民自徒以上吏,自罚金以上,皆出于天子,藩方守臣,统制列城,付以数千里之地、十万之师,单车之使,尺纸之诏,朝召而夕至,则为匹夫,是以百三十馀年,海内晏然,不惟祖宗仁恩徳泽深结于民,亦由制置郡县最得其道,前世所未有也。夫监司付以一路,守臣付以一郡,令付以一县,皆与天子分土而治者也,其可以不择人乎?人之情,能者不见异,而不能者亦见容,则自中人以下,几何而不惰?是以议者多言监司职事不举,祖宗时有考课之法,専考察诸路监司,置簿于中书,凡有奏请及功罪皆书之,参之以衆言,验之以行事,嵗终则较其优劣,简其能者,亦简其不能者而废置之,举天下十八路监司不过数十人,欲皆知之,亦无难矣。夫选天下郡守,此大臣之职也,古者天子亲之,国朝太宗皇帝尝语宰相曰:「朕择循吏,俟选及三百人,则天下何忧不理?」审官院上新所选京朝官充知州者二十馀人,御前印纸歴子,太宗亲书以赐之,其略曰:「恵爱临民,奉法除奸」。神宗尝谓执政曰:「朕思祖宗百战而得天下,今以一郡付之庸人,深可痛心。今二圣垂拱,悉以政事付之大臣,然则今日择郡守,乃大臣之职也。自京朝官以上功罪,美恶无差,吏部知之为详,臣愚欲乞先委吏部尚书取当为知州者,具其功过举主,而择可任者保明之,以上三省,三省召而审察之,凡当召者,使之言二事以上,如转对法,或前任利害,或朝廷得失,若其言可㡳行,及有功状,与其举主多名人,则用无疑矣,其不及者,以次差之,其否者,与京府或藩郡通判,其罢癃不能任职者,与宫观,有罪者自依旧法。降监当官既定其等,然后使御史台纠其不当者,到官则委监司考其课,毎及一年,则以优劣闻而行黜陟焉,如此虽未尽善,得人必多矣,未有监司郡守得人,而县令可以容贪虐昏暗之人也。是故天子任宰相,宰相察监司而已,监司察郡守,郡守察县令,朝廷据其所察而行赏罚,此岂其难哉?夫有考课而无黜陟,与不考课同,今吏部虽以上中下为等,具文而已,非有赏罚,使人劝且沮也。臣伏望陛下明谕大臣,使谨择监司而専考之,使大臣代陛下择郡守,其监司郡守考课,必行赏罚,使监司、郡守専察县令,庻使天下官吏渐多得人,然后可以言治矣。其二曰:「臣伏见近制,举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须通判资序,实歴任一年以上人充,臣当受诏与两制同举,㑹议终日,无一资序相当可充选者,间有一人应格,又衆论未以为允,縁资格之设,本以向者多不拘资序,故立此法,矫枉过正。臣愚欲乞参酌前后条制裁处,其中应举监察御史,取第二任知县以上,殿中侍御史,取初任通判以上,更不限实歴一年,其寄禄官并以奉议郎以上。所贵易得应格,亦经久之通法也。其三曰:臣窃见朝廷常患将帅之才,难得其人,仁宗时毎帅臣阙,或自禁近除授,试之藩阃,然后大用,外任则都转运使、待制、杂学士可用者常数人,未尝言乏才,由朝廷养之有素也。将帅之选,多出于监司,先自逺路,渐擢至京东西、淮南,其资望最深,绩效尤著者,乃擢任陜西、河东、河北三路及成都路,自三路及成都,召为三司副使,其未可辍者,或与理副使资序,自副使出为都转运使,夫自初为监司至三路及三路副使者,其人年劳已深,资歴已多,縁邉山川道路、甲兵钱榖,皆所谙知,故帅臣有阙,可备任使,中才之人,亦能勉强,自王安石用资浅之人为监司,使之推行新法,是故才与不才,两皆废壊,而资序一切不用,二圣临御以来,又未尝以逺近为之资序,毎邉帅有阙,则不知可用者为谁,由朝廷养之无素也。臣愚欲乞复祖宗之时,用监司之法,邉臣有阙,于此选授,则可用之人必多矣,今监司或初除,即与近路及三路,自三路却迁之逺地,则人情已不乐,在三路者,或久而不迁,其才能资望,又不足备邉帅之任,此所以人才常乏也。今若复祖宗之法,其提㸃刑狱、转运判官,亦择才能者与诸路更互为之,使往来出入于三路者常多,则知邉事者必衆矣」。其四曰:「臣闻自古重法以止盗者,莫如五代之汉髙祖即位之年,患四方盗贼衆多,敇盗贼,无问赃多少,皆抵死,仍分命使者逐捕,宰相苏逢吉草诏意云:「应盗贼,其本家并四邻同保,皆全族处斩」。衆以为盗犹不可族,况邻保乎?逢吉固争不已,但省去「全族」二字,由是郓州捕盗使者张令柔杀平隂县十七村民,其法可谓重矣,然盗贼不为衰止,至周太祖时,窃盗赃满三疋者,犹弃市,太祖皇帝代虐以寛,稍轻盗法,累圣仁厚,递加减贷,故窃盗遂无死刑,然编勅所定盗赃犹重于律三倍,岂可更増重乎?臣伏见熈宁四年中书检正官奏请开封府东明、考城、长垣等县,京西滑州、淮南宿州,河北澶州、京东应天府、濮齐徐济单兖郓沂等州、淮阳军,别立盗贼重法,其后又有他州奏请乞比东明等处行重法者。夫溥天之下,谁非吾民?今独视此州县,如度外之人,自行法以来二十馀年,不闻盗贼衰止,但闻其愈多耳!古者开衣食之源,立教化之官,先之以节俭,示之以敦朴,有邪僻之民,然后从之以刑,岂有不治其本,専禁其末?又重法之地,皆举知县必择强健之吏,奉法除盗,视民如雠,一切以击断为称职,此岂平世所宜为乎?臣愚欲乞悉除重法,改重法地分,为举知县地分。夫天下县令不可不择,独此诸县已先举吏,则不可废,民多奸猾,尤须良吏以治之,选吏以养民,不命吏以敌民也。及今四方人情少安,改峻法为平法,庻可变恶俗为善俗,止用常典,足以禁奸,惟陛下无以教化为不急,无以峻法为足恃,则民皆可使为善矣。 户部请将畿县夏秋租及房园酒税等课利,应催驱比较事,并専𨽻提㸃司,从之。 工部言:「本部酬赏格,小使臣任满,縁黄河洛口物料场监官,免短差,升三季名次,今㸔详向著退背一等酬奨,显见不均,欲令向著埽分,依法推赏,其退背处,止免短使」。从之。新削。 太子太保致仕张方平卒。上辍视朝二日,成服苑中,赠司空。方平戒其子孙勿请諡,尚书右丞苏辙为请之,乃赐諡文定。政目:二日,赐韩嘉彦弟穆衍金紫。衍赐,已附十一月十八日。嘉彦当考。丁巳,诏三省、枢宻院并六曹、御史台、开封府、大理寺人吏,并许依旧法,三年一试断案次第推恩。 右正言姚勔言:「伏见礼部郎官叶祖洽贪鄙无状,不持亷节,昨自淮南得替入京,沿路商贩,并多置芦箔寄炭场官物及寺院堆垜货卖,又与开寳寺僧交往,钱物不明,借马逾年,逐月以仓麦换白麫,及令梢工买木十条,还钱亏价,又买金银铜器三,盗税入门,就京贩卖」。诏户部尚书刘奉世体量寄箔、借马换麦皆有实,诏祖洽具析以闻。明年二月六日,祖洽知海州。 右宣徳郎、权𤼵遣两浙路提刑马城状:「准吏部牒,都省批䧏指挥,勘㑹今有身在两浙,父已垂年,而其子却用指射家便法授广南差遣,系何人?具职位姓名申尚书省。城令契勘得系右通直郎、新差权知连州徐畴,有父师民,任中散大夫致仕,见在本路苏州居住,其徐畴已于今年八月内起离前去连州赴任」。诏徐畴令吏部指挥罢任侍养,令进奏官遍牒施行。编録册十二月三日圣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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