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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续资治通鉴长编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应天十四年八月 (1007/9/14 - 1007/1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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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六》
18 | 八月乙未,遣内侍阎文庆至桂州宴犒曹利用以下使臣军校。 |
19 | 丙申,诏:宜、融州溪洞蛮首领部分族人,无得輙出疆境,骚扰边民,俟贼平日,当议节级优赏。首领皆奉诏不敢动。 |
20 | 丁酉,遣使葺泗州僧伽塔,内出供帐什物给之。己亥,诏自今两省五品、尚书省四品、大将军、刺史已上、知杂御史、诸司使被疾请告,三日已上者,入内内侍省遣使,将太医诊视之。旧制,文武官属疾,咸遣医疗治,颇有自陈㣲恙,请不命国医者,上不欲恩例有异,故定制焉。 |
21 | 检校太傅、签书枢宻院事韩崇训,长厚谦畏,未尝忤物,素有目疾,多请告,上谓之曰:「朕在东宫时,尝见医眼工言内外瘴眼,须俟翳老,实拨而藏之,功易而効乆,若翳小而嫩,拨之即复生,复生无以疗矣。此颇近理,卿宜志之」。崇训再拜谢,自是累表求解,庚子,授齐州防御使,疾甚,在告凡四百日,每十旬,有司上言,必诏特令给俸,置管勾往来国信司,命西京作坊使、廉州刺史、内侍左班副都知阎承翰、供备库使、带御器械綦政敏主之,自契丹修好,嵗遣使交聘,承翰始専其事,因为排办礼信所,至是署局铸印焉。 蒲端国进奉使上言:「伏见占城使䝉恩赐鞍勒马二匹、大神旗二,愿依例沾赉」。有司以蒲端在占城之下,请给杂彩小旗五,从之。辛丑,诏审官、三班引对京朝官、使臣,不得过三人,京朝官差遣不得过五人,使臣差遣及吏部铨选人不得过十人,其后三班引对使臣増至五人,吏部铨选人差遣増至十五人,上因谓宰相曰:「如闻选人于所由司颇有糜费,若非主判官精心举职,则愈为下吏所挠,朝廷既责以㢘节,岂得更容其邀幸也?」 |
22 | 壬寅,上幸崇文院观新编君臣事迹,王钦若、杨亿等以草本进御,上徧览之,入四库閲视图籍,谓宰臣曰:「著书难事,议者称先朝实录,尚有漏落」。亿进曰:「史臣记事,诚合详备。臣预修太宗实录,凡事有依据,可载简册者,方得记录」。上然之,赐修书官器币有差。 |
23 | 甲辰,诏以曹利用等出征逺渉炎瘴,令缘路诸州创造亭舍,使得休息。 |
24 | 自罢兵之后,议者颇以国马烦耗,嵗费缣缯,虽市得尤衆,而损失亦多,知枢宻院事陈尧叟独谓:「羣牧之设,国家巨防,今愚浅之说,以马为不急之务,则士卒亦当遣而还农也」。作《羣牧议》以献,勒石大名监。乙巳,置羣牧制置使,命尧叟兼之。尧叟初为羣牧使,及掌枢宻,即罢其任,于是内侍副都知阎承翰为都监,尧叟自陈职居近宻,而与承翰聮事,合避物议,上曰:「国马戎事之本,宜得大臣总领,不可避也」。尧叟寻以本司事多,请但署检,其帖牒,委使副、判官印署施行,从之,寻又増置判官一员。増置判官在九月丁亥,今并书之。 増置广州钤辖一员,以内殿崇班、閤门祗候何荣为之,宜贼方扰故也。 上谓近臣曰:「前命诸路提㸃刑狱官,察所部官吏,逾违不治,而亷干之士,未令称举,逺方闻之,或谓朝廷但求人过,又恐不识治体者,因而生事」。乃降诏:「若有能吏,亦许荐论」。 诏编修君臣事迹官秘书丞陈从易、著作佐郎、直史馆陈越,大理评事、秘阁校理刘筠,月増给钱五千,以从易等修书,服勤而俸入,比同僚尤薄故也。 |
25 | 丙午,横州言水涨,坏营舍,诏赐军士缗钱。丁未,以右监门卫上将军钱惟治为右武衞上将军,月给俸钱百万,仍许在家养疾。时惟治弟太仆少卿惟演上《圣德论》,上览之,谓宰臣曰:「惟演文学可称,且公王贵族,而能留意翰墨,有足嘉者,可记其名,并以论付史馆」。因曰:「钱氏继世忠顺,子孙可念闻,惟治颇贫乏,尤可轸恻也」。遂有是命。 出内库钱五十万贯付三司市菽麦,时宰臣言今嵗丰稔,菽麦甚贱,为富民所蓄,请官为敛籴,以惠农民故也。 中书门下言庄穆皇后公除,既乆秋宴,请举乐,诏有司详定,于是奏议曰:「按《左氏春秋》,周景王穆后既葬,除䘮而宴,叔向曰:宴乐以早,非礼也,此盖未行易月,故云太早。唐昭德皇后,正元二年十一月丁酉崩,三年二月壬寅,神主祔庙,四月戊寅,德宗御宣政殿,备礼册太尉李晟。按《开元礼》临轩册三公,皇帝出入,奏《舒和》之乐,此则典礼所载,眀文可稽,伏请凖故事举乐」。上不从,宰相再表以请,诏俟冬至如奏,戊申,诏自今内庭及含光等殿,在京诸处斋醮,内臣于诸司库务宣索物料,并令库务具名数押署,逐司方得给付给讫,连内臣文字,实封送三司置籍,每旬具两本进内,一留中,一下尚书内省降用印,凭由除破。其奉诏监葬者毕,亦具所费奏闻,録别本送三司凭由司勘验,如前制」。先是,内中须索文记,委都知司勘验除破,颇有留滞,逾年未能讫给者,上令枢宻院、三司议定此制,因出内省所批文簿数巻示宰臣,皆以诸司奏牍背为之,曰:「宫中用此记事,始自先朝,凡宫禁省,费多此类,朕常以在京廨舍营宇,所费材木,素无条约,三司不能尽察,因令事材场、八作司日具支用件状进内,迩者阎承翰靣陈官廨梁折,望𫝊宣给换,因知有此条约,不敢妄费,盖念关西采市羣木,军民甚劳苦,若无禁制,弊滋甚矣!」己酉,以三司盐鐡副使、司封员外郎林特为祠部郎中,依前充职。皇城使、胜州刺史刘承圭领昭州团练使,崇仪副使、江淮都大制置茶盐发运副使李为西京作坊使、充发运使,并以议茶法嵗课増溢故也。时冯亮为使,十月丙申,乃迁官。先是,有司上嵗课,元年用旧法得五百六十九万贯,二年用新法,得四百一十万贯,三年得二百八十五万贯,特等言所増益官本少而有利,乃实课也,所亏虚钱耳。于是特等皆迁秩,仍下诏三司行新法,毋得輙有改更。此据本志,然林特茶法条贯序乃云:先是年收钱七十三万八十五贯,自改法二年,共收七百九万二千九百六十五贯。与此数不同,序在大中祥符二年五月,当参考。 命知制诰孙仅、龙图阁待制戚纶重修十道图,其书不及成。 诏定立功将士赏格,付曹利用等,上谓辅臣曰:「承前用兵,每获首级,准格给赏。比者河朔御戎之际,有枭路人之首级以献者,自是每命将帅,必戒谕之,宜令利用等常加辨察」。庚戌,诏岭南新得替官,如在任知山川要害者,虽已受代,宜续给俸料,令与新官同掌其事,贼平乃罢。 赐孔子四十六世孙圣佑同学究出身,圣佑,延世子宜孙也。兵部员外郎邵尝保荐光禄寺丞李随,迁著作佐郎,坐赃除名为民,大理寺以连坐当夺一官,审刑院驳之,云:「当用正月德音减降。大理寺以随事发,虽在德音前,而官典受赇,不在恩宥之限」。审刑院言:「是春刑部员外郎郑文寳,坐举张舜举当徒大理,引德音降从杖,当如其例。诏刑部尚书温仲舒等议其事,且言洎文寳皆不当减,知审刑院朱巽屡于上前自诉,上以语辅臣王旦等,旦曰:「因随得罪,随不该减削,亦不在原降之例。今朝臣举官者甚衆,若遇赦悉免,则是永无连坐之法矣」。上以近自岭表还,故从轻典,止诏停任,法官皆坐罚。 |
26 | 翰林侍讲学士、刑部侍郎、兼国子祭酒邢昺,以羸老歩趍艰梗,见上自陈曹州故乡,愿给假一归视田里,俟明年郊禋,上命坐,慰劳之,因谓昺曰:「便可权知本州,何须假耶?」昺又言:「杨砺、夏侯峤同为府僚,二臣已没,皆赠尚书」。上悯之,谓宰相曰:「此可见其志矣」。壬子,即拜工部尚书、知曹州,职如故,迁其班在翰林学士上,入辞日,赐袭衣、金带,是日,特开龙图阁,召近臣宴崇和殿,上作诗二章赐之,预宴者咸赋,昺视壁间《尚书》、《礼记图》,指《中庸》篇曰:「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因陈其大义,上嘉纳之,及行,又令近臣祖送,设㑹于宜春苑,翰林侍讲学士外使自昺始。 以侍禁、桂昭等州廵检张守荣为西头供奉官,閤门祗候、殿直、知懐逺军任吉、融栁等州廵检张崇贵,并为西头供奉官,三班奉职、天河寨监押钱吉为右侍禁,仍就赐锦袍、银带、噐帛,将士缗钱,且令具立功人姓名以闻。先是,宜州贼攻懐逺军,城中固守,贼退而复集者累日,守荣等出兵击败之,获其器甲,又攻天河寨,寨兵甚少,吉部分严整,即出击,又败之,自是有贼中来归者,言凶党再经败衂,多溃散,衆心离矣。前月十九日实录书知懐逺军秦文德奏六月二十三日,贼攻军城,出兵掩击,败走之,杀获甚衆。此月十九日,实录又书知懐逺军任吉击贼党,获其器甲,相距才一月,懐逺军不应便易守臣,其称破贼斩获事略同,疑前月十九日奏功,此月十九日赏功,其实一事尔。不知实录何所据,乃有秦文德姓名,且赏亦弗及,疑实录或误。今但取此月事载之,削去前月事,更当细考也。 |
27 | 癸丑,上谓王旦等曰:「前诏羣臣言事,除机宻外,不得用无名札子,非合靣奏公事,不得上殿,盖防人之多言,寖成萋斐也,且必有显状,封章弹奏,有何不可?近日戚纶靣陈,诏㫖不便」。因出纶奏示旦等曰:「纶意以踈逺之人难得靣奏,然自下诏以来,升殿奏事者,未尝有阻,朕于羣臣,贵存公共,不欲令潜行交构,隂有中伤,朕思天下至广,自惟寡昧,常虑阙政,岂止虚懐求治,亦常惕然而惧。前代帝王好穷兵黩武,懈于机务,惑声色,事奢靡,此其大过。朕固不为人臣论事,若衆人所不敢言,独能言之,信可嘉尚」。王旦曰:「飞语谮言,圣虑固不为惑,但近日论利害者差少,亦宜留意省察」。王钦若曰:「臣下升殿一二次,即希恩泽。比来中外章䟽,若以前诏条约,皆当付所司鞫问」。上曰:「纶性纯谨,有学问,此奏乃未谕诏㫖尔」。舒、贲言:「民有自贼中逃归者,言卢成均、陈进等以衆心携贰,弃宜州,沉家属之悼耄者五百人于江,率其衆才三千,趣栁象,将固守容管,以刼广州。初至栁州,限江不能度,知州王昱望贼遁去,城遂陷,又言成均始谋挈属来降,夜潜出城,至江见舟小,乃复还,上曰:「栁州既限江,长吏何至怯懦如此?信所用非才耳。朕虑利用等以官军勇锐,轻视贼党,彼遇官军,势必奔迸,虽当袭逐,不可便无节制,且不测山川险易,地里逺近,茍师人劳顿,则益可虑也。军行逺地,宜守万全之计,今贼势日蹙,终当自溃」。即遣使以手诏谕利用等,时广州驻泊都监周文质増筑城垒,缮修器甲,集西海廵检战棹刀鱼船,㨿端州峡口以扼之,贼知有备,遂不敢东下,乃挈属处思顺州,分兵以攻象州,舒贲遣内侍于德润率兵千人,倍道袭逐之。 |
28 | 丙辰,泾原路言瓦亭寨地震。 |
29 | 丁巳,诏修太祖、太宗正史,宰臣王旦监修国史,知枢宻院事王钦若、陈尧叟、参知政事赵安仁、翰林学士晁逈、杨亿,并修国史。景德二年,毕士安卒时,冦准止领集贤殿大学士,旦以参知政事权领史馆事,及旦为相,虽未兼监修,其领史职如故,于是始正其名。 置龙图阁直学士,以龙图阁待制、司封郎中杜镐为右谏议大夫充职,班在枢宻直学士之下,仍少退。工部侍郎吕文仲、吕佑之并为翰林侍读学士,文仲周宻兢畏,㑹得风疾,请告逾百日,诏续其俸,于是与佑之俱罢,转刑部侍郎、集贤院学士。佑之纯谨长者,不喜趋竞,然备顾问,不能有所发明也。 权三司使丁谓上景德㑹稽录》六巻,诏奬之,以其书付秘阁。 知雄州李允则言:「应系屯田,皆在缘边州军,臣自来只移牒制置,不获躬按,其安抚、都监二员,常廵边郡,望令兼屯田事,因便检校」。从之。 令环庆路都监二员,每嵗一廵缘边戍寨,更迭而往。时上封者言环庆诸军多分屯淮安、洪德寨,而部署未尝按视,戎事弛慢故也。 |
30 | 己未,于德润言宜州贼尚据栁州洛容等县,上曰:「此不能离窟穴,枉自弃耳」。王旦曰:「贼若逺去,则粒食无所仰给」。冯拯曰:「人或言其趣交趾,臣以谓必不然,交趾兵甲,非贼比也,王师即至,臣恐其趋琼管,若趋管,则王师亦须持乆」。旦曰:「凶党固不能乆,且茍延晷刻之命耳」。上又曰:「象州既被围,犹有封奏,而桂州独无,若何邴真善守者」。即遣内侍史崇贵驰骑至桂州抚问曹利用等,仍令摄官入贼招谕。正史俞献卿𫝊曰:献卿为昭州推官,遇陈进乱,象州守不任事,转运使檄献卿往佐之,及至,守谋弃城,献卿曰:「临难茍免,可乎?贼至,尚当力击,击不胜,有死而已,奈何弃去?」按真宗谓何邴善守,则𫝊盖称守不任事,恐未必然也。献卿附𫝊又云「守以献卿言故止,贼亦不至」。按象州被围四十馀日,所称贼亦不至,谬妄甚矣,𫝊盖因刘敞墓志,今并不取。壬戌,上对辅臣,因言:「世宗每遣使驰𫝊,必限以晷刻,有先期而至者,皆盘旋于外,候时复命,不尔罪在不测,性虽严急,而智算雄武,当时亲征下瀛、莫,非遇疾班师,则克复幽蓟矣」。 |
31 | 是月,诸路皆言大稔,淮、蔡间麦斗十钱,粳米斛钱二百。诏三班御史令本台悉听声誉,不称职者具以名闻。九月甲子朔,知华州、起居舍人张舒与官属率民钱修孔子庙,为民所讼,并坐赎金。因诏诸州县文宣王庙自今并官给钱完葺,无得輙赋民财。 诏镇戎军有侵耕田土,隠落常租者,悉蠲之。初,诏以荒土均给备边弓箭手,仍免地征,至是,民冇讼其所占逾限及隠没租赋者,乃降是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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