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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天彰宝嗣六年七月辛亥 (113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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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资治通鉴后编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天彰宝嗣六年七月辛亥 (113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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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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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八年秋七月乙酉朔,秦桧请复遣王伦及蓝公佐如金定和议,且申问讳日。 録司马光、曽孙伋补承务郎。 辛亥,彗出东方。 八月甲寅朔,金始颁行官制。初,太宗尝改定而未毕,至是置三师、三公、三省、六曺、台、院、寺、监等官宇文虚中参定其制。 戊午,诏:「日者遣使报聘,期还梓宫,尚虑边臣未谕,遂弛戎备,以疑衆心。其各严饬属城,明告部曲,临事必戒,无忘捍御」。 丁丑,彗灭。己卯,金以所部㑹寜,为上京㑹寜,即海古勒之地,金旧土也,安春水源于此,故名金源,初称内地,至是升为上京,改辽上京临潢府为北京,而东京、辽阳、西京、大同、南京、大兴中京大定府,皆仍旧。 壬午,秘书省著作郎何抡罢。侍御史张戒言张浚欲窜易旧史,抡首附其意,凡所籖贴,自云改字舛讹,然颇主异议。浚罢,抡不自安,遂撤去。前日籖贴焚之,乃出抡知邛州。 御笔以和州防御使璩除节度使,封吴国公。执政聚议,王庻大呼曰:「并后匹嫡,古以为戒,此岂可行!」赵鼎谓秦桧曰:「鼎前日负暧昧之谤,今不敢奏,须公开陈」。桧无语,翌日进呈,鼎奏曰:「建国名虽未正,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有子矣。在今日礼数不得不异,葢所以繋人心,不使之二三而惑也」。后数日,刘大中亦以为言,命遂寝。 丁未,赵鼎以重修哲宗实録》成,迁特进、中书舍人兼直学士院。吕本中草制有云:「合晋、楚之成,不若尊王而贱霸,散牛、李之党,未如明是而去,非惟尔一心与予同德」。秦桧深恨之。 九月丁酉,金改燕京枢宻院为行台尚书省。 冬十月丁巳,参知政事刘大中罢。大中与赵鼎不主和议,秦桧忌之,荐萧振为侍御史,振入台,即劾大中与父不睦,何以事君望正典刑,以厚风俗,大中亦累章乞罢,诏出知䖍州,振再论,遂予宫祠。初,振为监察御史,以亲老力求外补,赵鼎从之,除郡而去,及桧为相,一召即来,不复以亲为辞,遂除南牀,首攻刘大中,鼎曰:「振意不在大中也」。振亦谓人曰:「赵丞相不待论,当自为去就矣」。振自此为桧死,党桧窃柄十八年,毒流天下,皆自振发之。考异:朱胜非间居録曰:刘大中素不养父,未甞同居,与父乆别,或责其不省,勉强一诣见扵门首,再拜立谈,顷刻而退。大中为赵鼎党魁,骤迁礼部尚书。鼎许以参政父居处州,家信至,报其父病,不知人已具棺殓,大中匿其书,趣鼎力荐,果参大政,已而父稍间,亦不问也。其子不平,操刀逐大中,欲弑之,衆救获免,事颇喧以此罢政,天下闻而恶之」。按胜非深疾赵鼎,故凡鼎之所厚,无不痛诋,闲居著书,聊以永日,而好称人之恶讦以为直,岂君子之道哉!史称胜非与秦桧不协,然胜非之所恶,即桧之所恶也,心术亦可知矣。其斥胡寅、刘大中之不孝,类皆诬善之辞,今不取。丙寅,金封太宗子斛鲁补等十三人为王。 己巳,金始禁亲王以下佩刀入宫。 甲戌,特进、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兼枢宻使赵鼎罢为两浙东路安抚制置大使、兼知绍兴府。户部侍郎向子諲入见,论京都旧事,颇及珍玩,中书舍人、摄起居郎潘良贵,闻其言甚怒,既而子諲奏金国报聘及奠朱震事,言乆不辍,良贵径至榻前厉声曰:「子諲不宜以无益之!」谈乆渎圣聴!」叱之退者再,帝色变,欲抵良贵罪,中丞常同为之辩,帝欲并逐同,鼎奏:「子諲虽无罪,而同与良贵,不宜逐」。帝不从,命下,给事中张致逺谓不应以一子諲出,二佳士不书黄,帝怒顾鼎曰:「固知致逺,必缴驳」。鼎问何也?帝曰:「与诸人善」。葢已有先入之言,由是不乐鼎,秦桧继留身奏事,及出,鼎问帝何言,桧曰:「上无他,恐丞相不乐耳」。既而论防御使璩封国公事,鼎退,桧复留身,不知所言,㑹侍御史张戒论给事中勾涛,涛言:「戒之撃臣,乃赵鼎意」。因诋鼎结台谏及诸将,帝闻,益疑,鼎乃引疾求罢,且言:「刘大中持正论为章敦、蔡京之党所嫉,臣议论出处与大中同,大中去,臣何可留?既罢,入辞,言扵帝曰:臣去后,必有以孝弟之说胁制陛下者」。将行,桧率执政往饯,鼎不为礼,一揖而去,桧益憾之。 先是,宰执入见,秦桧独留身,言:「臣僚畏首畏尾,多持两端,此不足与断大事,若陛下决欲讲和,乞专与臣议」。帝曰:「朕独委卿」。桧曰:「臣恐未便,望陛下更思三日,容臣别奏」。又三日,桧复留身奏事,帝意欲和甚坚,桧犹以为未也,复进前说。又三日,桧复留身奏事如初,知帝意不移,乃始出文字,乞决和议勿许,羣臣预,遂排赵鼎、刘大中而一意和议。 乙亥,日中有黒子。 丁丑,金使张通古、萧哲与王伦偕来,韩世忠闻之,上䟽曰:「金人遣使前来有诏谕之名,事势颇大,深恐其情继发重兵压境,逼胁陛下,别致礼数,今当熟计,不可轻易,许诺愿举兵决胜,兵势最重处,臣请当之」。因乞赴行在奏事,不许。 辛巳,中书舍人兼直学士院吕本中罢,用侍御史萧振奏也。 初,王伦使金,从赵鼎受使指,伦问议和后礼数,鼎言:「上登极既乆,四见上帝,君臣之分已定,岂可更议问割地逺近?」鼎言:以大河为界,乃渊圣旧约非出今日,宜以旧河为大河,二事最切,或不从,即此议,当絶伦受指而行。至是,伦还,有「诏谕江南」之名,帝叹息谓王庶曰:「使五日前得此报,赵鼎岂可去耶?」 十一月甲申以翰林学士承㫖孙近参知政事。 殿中侍御史张戒面对,言:「王伦遽回金使,遂有江南诏谕使及明威将军之号,不云国,而直云江南是用,我太祖待李氏晩年之礼,曽不得为孙权乎?一则诏谕,一则明威,此二者,不知何意,又言:为国唯当自勉,不可侥幸偷安,果得偷安犹可,但恐屈辱己甚,偷安亦不得耳。秦桧怒,愈欲逐戒。 丙戌,礼部侍郎兼侍读张九成罢。赵鼎之未去也,九成谓鼎曰:「金人失信数矣,盟墨未乾,以无名之师掩我不备,今实厌兵,而张虚声以撼中国,彼诚能从我,所言十事,则与之和,当使权在朝廷可也」。鼎既免,秦桧谓九成曰:「且同桧成其事如何?」九成曰:「事宜所可,九成胡为异议,特不可轻,易以茍安耳」。他日,与吕本中同见桧,桧曰:「大抵立朝,须优游委曲,乃能有济」。九成曰:「未有枉」。已而能直人,桧为之变色,㑹桧闻九成在经筵讲书,因及西汉灾异事,大恶之,既而九成再䟽求去,帝命以次对出守,桧必欲废斥之,奏除提举江州太平观,免谢辞。 己丑诏张戒为耳目之官,附下罔上,可与外任。坐前奏留赵鼎也。 戊戍,王伦入见。 太常少卿兼崇政殿说书尹焞,称疾在告,遂卧家不出。 己亥,复以王伦为国信计议使,中书舎人苏符副之。符辞以疾,以宗正少卿冯檝代之。庚子,以孙近兼权同知枢宻院事。 辛丑,诏金国遣使入境,欲朕屈己就和,命侍从、台谏详思条奏。扵是直学士院曽开当草国书,辨视体制非是,论之不聴,遂请罢,改兼侍讲,秦桧以温言慰之曰:「主上虚执政以待」。开曰:「儒者所争在义,茍为非义,髙爵厚禄,弗顾也,愿闻所以事敌之礼」。桧曰:「若髙丽之扵本朝耳」。开曰:「主上以盛徳登大位,公当强兵富国,尊主庇民,奈何自卑辱至此,非开所闻也」。复引古谊折之,桧大怒曰:「侍郎知故事,桧独不知耶?」开又诣都堂,问「计果安出?」桧曰:「圣意已定,尚何言?公自取大名而去,如桧但欲济国事耳! 甲辰,枢宻副使王庶罢。庶论讐不可和,上䟽者七,见帝言者六,秦桧方挟金人以自重,绌其说,庶语桧曰:「公不思东都抗节存赵时耶?」桧大恨,庻因乞免佥书和议文字,且累䟽求去,遂出知潭州。 辛亥,枢宻院编修官胡铨抗书言曰:「臣谨按王伦本一狎邪小人,市井无頼,顷縁宰臣无识,举以使金,专务诈诞,欺罔天聴,骤得美官,天下之人切齿唾骂,今者无故诱致金使,以诏谕江南为名,是欲臣妾我也,是欲刘豫我也。陛下奈何以祖宗之天下,为强敌之天下,以祖宗之位为强敌藩臣之位?陛下一屈膝,则祖宗庙社之灵几不血食,祖宗数百年之赤子尽皆外向,朝廷宰执尽为陪臣,天下士大夫皆将摇惑其心,人人解体,异时无厌之求,安知不加我以无礼如刘豫也哉?今伦之议曰:我一屈膝,则梓宫可还,太后可复,渊圣可归,中原可得。呜呼,自变故以来,主和议者,谁不以此说啗陛下哉?然而卒无一验,则敌之情伪已可知也,而陛下尚不觉悟,竭民膏血而不恤,忘国大讐而不报,含垢忍耻,举天下而臣之甘心焉!就令敌决可和,尽如伦议,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况强敌变诈百出,而伦又以奸邪济之,梓宫决不可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而此膝一屈,不可复伸,国势陵夷不可复振,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矣!今内而百官,外而军民,万口一谈,皆欲食伦之肉,谤议汹汹,陛下不闻,正恐一旦变作,祸且不测,臣窃谓不斩王伦,国之存亡未可知也,虽然,伦不足道也,秦桧以腹心大臣而亦为之,陛下有尧舜之资,桧不能致君如唐虞,而欲导陛下,如石晋、孙近傅㑹桧议,遂得参政伴食中书漫不敢可否事,桧曰可和,近亦曰可和,桧曰:天子当拜,近亦曰当拜。呜呼!参赞大臣,徒取宠位如此,有如敌骑长驱,尚能折冲御侮耶?臣窃谓秦桧、孙近亦可斩也,臣备员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竿之藁街,然后羁留敌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耳,寜能处小朝廷求活耶?书上,桧以铨狂妄凶悖,鼓衆刼持,除名,编管昭州,朝臣多救之者,桧迫扵公论,翌日,改监广州都盐仓,宜兴进士吴师古锓其书扵木,金人购之千金,桧大怒,师古坐流袁州死,晏敦复谓人曰:顷言桧奸,诸君不以为然,今方专国,便敢尔,他日何所不至耶? 十二月丙辰,秦桧恐言者不已,白帝下诏,以胡铨上书狂悖,戒谕中外。中书舍人勾龙如渊为桧谋曰「相公为天下大计,而邪说横起,盍择人为台谏,使尽撃去则事定矣」桧大喜,即擢如渊为御史中丞,首劾铨,凡异议者皆撃之,卒成桧志。 戊午,提举洞霄宫李纲言:「王伦之归,与金使偕,乃以诏谕江南为名,不著国号而曰江南,不云通问而曰诏谕,此何礼也?以愚意料之,彼为此名以遣使,其邀求大畧有五:必降诏书,欲陛下屈体降礼以聴受,一也。必有赦文,欲朝廷宣布颁示郡县,二也,必立约束,欲陛下奉藩称臣,禀其号令,三也,必求嵗赂,广其数目,使我坐困,四也。必求割地,以江为界,淮南、荆襄、四川尽欲得之,五也。此五者,朝廷从其一,则大事去矣!金人变诈不测,贪惏无厌,纵使聴其诏令,奉藩称臣,其志犹未已,必继有号召,或使亲迎梓宫,或使单车入觐,或使移易将相,或使改革政事,或竭取赋税,或朘削土宇,从之则无有纪极,一不从则前功尽废,反为兵端,以为权时之宜,聴其邀求,可以无后悔者,非愚则诬也,䟽奏虽与衆论不合,帝不以为忤,曰:「大臣当如此矣! 秦桧尝因语和议事,曰:「此事大繋安危」。礼部侍郎曽开扵坐中抗声曰:「丞相今日不当说安危,止合论存亡」。桧矍然,遂命出知婺州,开辞,改提举江州太平观。 己未,以吏部尚书李光参知政事。 癸亥,金新宫成。 乙丑,校书郎许忻、枢宻院编修官赵雍同日上䟽,力排和议。 丙寅,知潭州王庻落职予祠,以中丞勾龙如渊论其罪故也。癸酉,司勲员外郎朱松、秘书省著作佐郎张广、凌景夏,正字常明、范如圭同上疏言和议决不可从。 甲戍,以端明殿学士韩肖胄佥书枢宻院事。乙亥,以肖胄为大金奉表报谢使,枢宻副都承㫖钱愐副之。 金使张通古、萧哲等至泗州,要所过州县,迎以臣礼,接伴使范同再拜问金主起居,军民见者往往流涕。知平江府向子諲不肯拜金诏,上疏言和议之非,且乞致仕,秦桧从其请。丙子,通古等至临安,要帝以客礼相待,乃以左仆射府馆之。 丁丑,诏:「金国使来,尽割河南、陜西故地,通好扵我,许还梓宫及母、兄、亲族,馀无需索,令尚书省榜谕以李光素有时望,俾押和议榜,以镇浮言。又降御札谕三大将。 监察御史施庭臣以抗章力赞和议,除侍御史,中外骇愕,吏部尚书张焘、侍郎晏敦复执奏言:「前勾龙如渊以附㑹此议而得中丞,衆论已嗤鄙之。今庭臣又以此跻横榻,一台之中,长贰皆然,既同乡曲,又同腹心,惟相阿附,变乱是非,岂不紊国家之纪纲,蔽陛下之耳目乎?」扵是庭臣不敢拜。 金立贵妃裴满氏为皇后。己卯,权吏部尚书张焘、吏部侍郎晏敦复、魏矼、户部侍郎李弥逊梁汝嘉、给事中楼照、中书舍人苏符、工部侍郎萧振、起居舍人薛徽言同班入对,极言屈己之礼非是。礼部侍郎尹焞独上疏谏,且移书切责秦桧,桧大怒。焞扵是固辞新命,不拜。奉礼郎冯时行召对,言和议不可信,至引汉髙分羮事为谕,帝曰:「朕不忍闻」。颦蹙而起,桧乃谪时行知万州,寻亦抵罪。 秦桧未见国书,疑为封册,欲帝屈己以受之,帝曰:「朕嗣受太祖、太宗基业,岂可受金人封册?」扵是朝论沸腾,杨沂中、解濳、韩世良相率见桧曰:「军民汹汹,若之何?」退又白之台谏,中丞勾龙如渊诣都堂与桧议,召王伦责之曰:「公为使通两国,好凡事,当扵彼中反覆论定,安有同使至而后议者?」伦泣曰:「伦涉万死一生,往来虎口者数四,今中丞乃责伦如此」。桧为之解,曰:「中丞无他欲,激公了此事耳」。伦曰:「此则不敢不勉」。如渊谓桧曰:「但取金书纳之禁中,则礼不行而事定。楼照亦举谅隂三年不言事以告桧,遂议以桧摄冡。宰诣馆受书,帝亦切责伦,伦以计说张通古,通古从之。庚辰,帝不御殿,以方居谅隂,难行吉礼,命桧诣馆见通古,受其书,通古欲百官备礼,桧使省吏朝服导行,以书纳禁中,时帝特以母后故,俯从和议,而桧必欲帝屈己,天下恨之。 鄜延故将李世辅,绥德青涧人,自唐以来,世袭苏尾九族都巡检使。世辅年十七,随父永竒出入行阵,金人犯鄜延,经畧王庻募间者,世辅往应募,有敌人夜宿陶穴,世辅缒穴中,得十七人,皆杀之,补充队将,由是知名。金人破延安,授永竒父子官,永竒聚泣曰:「我宋臣也!世袭国恩,乃为彼用耶?」㑹刘豫令世辅帅马军赴东京,永竒宻戒之曰:「汝得乗机即归本朝,无以我故贰其志,事成我亦不朽矣!」世辅至东京,刘麟喜之,授南路钤辖,乃宻遣其客雷灿以蜡书赴行在,及豫废金乌珠,授世辅知同州,世辅至鄜省父,永竒教世辅曰:「同州入南山,乃金人往来驿路,汝可扵此擒其帅,渡洛渭,由商、虢归朝,第报我知,我当以兵取延安而归」。世辅赴同州,即遣其徒黄士成等持书由蜀至吴,报归朝事。是冬,金左监军萨尔罕以事过同州,世辅乃伪称足疾,伏兵州廨,因犒其从者,醉而悉杀之,遂缚萨尔罕驰出城,欲以南归,金骑追及之,世辅等数十人且战且前,至五丈原,追骑益多,世辅度衆寡不敌,乃解萨尔罕缚,折箭为誓,不得杀同州人及害吾骨肉,萨尔罕许之,遂纵使去,洛水溢,世辅无舟不得渡,金人又㑹兵断其归路,世辅遂奔夏,永竒家属三百口皆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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