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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本竹书纪年辑证》[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1 夏纪殷纪周纪〔附〕五帝纪晋纪魏纪〔附一〕无年世可系者〔附二〕《存真》《辑校》《订补》等所引《纪年》存疑〔附三〕《路史》所引《纪年》辑证
2 夏纪〔一〕《汲冢书》:禹都阳城。《续汉书?郡国志》二注臣瓒曰:……《汲郡古文》亦云居之,不居阳翟也。《汉书?地理志》注《汲冢古文》并云:「禹都阳城。」《礼记?缁衣》正义案:《汉书?地理志》注:「臣瓒曰:《世本》禹都阳城,《汲郡古文》亦云居之,不居阳翟也。」《礼记》正义所引,本作「咸阳」,阮元校勘记引齐召南说「「咸阳」当作「阳城」」,据改。《存真》作「禹都阳城」。《辑校》作「居阳城」。《订补》云:「朱本正文作「禹都阳城」。误引《世本》文,王氏改之,是。」《辑校》、《订补》似仅据《汉书》注,《续汉书》注所引明作「禹都阳城」。至臣瓒所云「《汲郡古文》亦云居之」,即承所引《世本》之「禹都阳城」而来,是《纪年》、《世本》之文本同,《礼记》正义谓「《世本》及《汲冢古文》并云「禹都阳城」」,可证。《存真》本不误,《辑校》、《订补》似以不误为误。《礼记?缁衣》正义所引,《存真》、《辑校》、《订补》皆失收。又《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二注,见本书附录。
3 〔二〕《纪年》曰:禹立四十五年。《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三〕《纪年》:益乾启位,启杀之。《晋书?束皙传》《汲冢书》云:……益为启所诛。《史通?疑古》《竹书纪年》:后启杀益。《史通?杂说上》案:《存真》、《辑校》作「益乾启位,启杀之」。《辑校》云:「《史通》《疑古篇》、《杂说篇》两引「益为后启所诛」。」所引与《史通》原文不合。
4 《韩非子?外储说右下》「潘寿言禹情」注:「言禹传位于益,终令启取之。」《战国策?燕策一》:「禹授益,而以启人为吏。及老,而以启为不足任天下,传之益也。启与支党攻益,而夺之天下,是禹名传天下于益,其实令启自取之。」《史记?燕召公世家》略同《楚辞?天问》:「启代益作后。」王夫之《楚辞通释》卷三云:「《竹书纪年》载益代禹立,拘启禁之,启反起杀益以承禹祀。盖列国之史,异说如此。」《汉书?律历志》:「张寿王言,化益为天子代禹。」皆与《纪年》略同,而传统之说则与此异。《孟子?万章上》:「禹荐益于天,七年,禹崩。三年之丧毕,益避禹之子于箕山之阴。朝觐讼狱者,不之益而之启,曰:「吾君之子也。」讴歌者不讴歌益而讴歌启,曰:「吾君之子也。」」《史记?夏本纪》略同后世多宗此说,而以《纪年》等书为「妄」。实际益、启之间争夺王位,乃原始社会转变为阶级社会之反映。
5 〔四〕《竹书》曰:夏后开舞九招也。《山海经?大荒西经》注案:《存真》、《辑校》作「九年,舞九韶」。所据为《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夏后开」即夏后启,汉景帝名启,避「启」字讳,汉人因改「启」为「开」。吴大澄《韶字说》云:「古文召﹑绍﹑韶﹑招﹑?﹑昭为一字。」《字说》,据《说文解字诂林》补遗卷三上是「九招」即「九韶」。《帝王世纪》:「启升后十年,舞九韶。」《太平御览》卷八二引《山海经?大荒西经》:「开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又《海外西经》:「夏后启于此舞九代。」《楚辞?离骚》:「启九辩与九歌兮,〔下〕康娱以自纵。」又《天问》:「启棘宾〔帝〕,九辩九歌。」「九招」﹑「九韶」﹑「九歌」﹑「九辩」,当为一事。
6 〔五〕启征西河。《纪年》云。《北堂书钞》卷一三帝王部案:《存真》、《辑校》作「二十五年,征西河」。所据为《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7 《帝王世纪》︰「三十五年,征河西。」《御览》卷八二引,「河西」当即「西河」。启征西河必有史实。今本《纪年》:「帝启十五年,武观以西河叛,彭伯寿帅师征西河,武观来归。」其说当出于《逸周书?尝麦》:「其在启之五子,忘伯禹之命,假国无正,用胥兴作乱,遂凶厥国,皇天哀禹,赐以彭寿,思正夏略。」朱右曾《逸周书集训校释》云:「五子,五观也,亦曰武观,启子。」《吕氏春秋?音初》:「殷整甲徙宅西河。」古本《纪年》:「河亶甲整即位,自嚣迁于相。」见后是西河即相,今之河南安阳,与观地观在卫相近。所谓「启征西河」,疑即指启诛五观。
8 〔六〕《竹书》云:即位三十九年亡,年七十八。《真诰》卷一五注案:《存真》作「二十九年「陟」,年九十八」,所据为《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辑校》从《真诰》注。《真诰》云:「夏启为东明公,领斗君师。」注:「禹之子也,姓姒。」下即引《竹书》云云。《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9 《辑校》云:「《太平御览》八十二引《帝王世纪》:「启升后十年,舞九韶。三十五年征河西。」而《通鉴外纪》:「皇甫谧曰:启在位十年。」则《世纪》不得有三十五年之文,疑本《纪年》而误题《世纪》也。此与《真诰》所引「启三十九年亡」符同。《路史》注既引《纪年》「启在位二十九年」,故「征西河」亦云「在二十五年」矣,未知孰是?」
10 〔七〕薛瓒《汉书集注》云:《汲郡古文》又云:太康居斟寻。《水经?巨洋水注》臣瓒曰:……《汲郡古文》云:太康居寻。《汉书?地理志》注臣瓒云:……《汲冢古文》云:太康居斟寻。《史记?夏本纪》正义《汲冢古文》云:太康居斟寻。《史记?周本纪》正义案:《巨洋水注》等书引《汲郡古文》云:「太康居斟寻,羿亦居之,桀又居之。」乃隐括之辞,非原文。
11 《水经注》称薛瓒《汉书集注》,裴駰《史记集解序》、颜师古《汉书叙例》作「臣瓒」,以为「莫知姓氏」,裴氏又称其书名《汉书音义》,皆与郦氏异。《穆天子传》叙录有校书郎傅瓒者曾参与校理之役,《史记索隐》以为即臣瓒,又引刘孝标说以为于瓒。《叙例》谓臣瓒「举驳前说,喜引《竹书》」。《索隐》以为傅瓒,疑是。臣瓒所引《竹书》,称《汲郡古文》或《汲冢古文》。
12 〔八〕薛瓒《汉书集注》:……《汲郡古文》又云……羿亦居之。《水经?巨洋水注》臣瓒曰:……《汲郡古文》云:……羿亦居之。《汉书?地理志》注臣瓒云:……《汲冢古文》云:……羿亦居之。《史记?夏本纪》正义《汲冢古文》云:……羿亦居之。《史记?周本纪》正义案:《巨洋水注》等书引《汲冢古文》云:「太康居斟寻,羿亦居之,桀又居之。」《存真》、《辑校》据此作「「羿居斟寻」」。
13 〔九〕《纪年》曰:帝相即位,处商丘。《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案:《辑校》「帝相」作「后相」《存真》同,「处」作「居」,影宋刻及鲍刻《御览》皆与所引异。
14 《左传?僖公三十一年》:「冬,狄围卫,卫迁于帝丘。卜曰三百年。卫成公梦康叔曰:「相夺予享。」公命祀相,甯武子不可,曰:「鬼神非其族类,不歆其祀。杞、鄫何事?相之不享于此,久矣!非卫之罪也。」」是帝相曾处帝丘。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卷四因谓「今按「商丘」当作「帝丘」」。《存真》云:「「商」当为「帝」。帝丘,秦汉之濮阳,……《左传》「卫迁帝丘,卫成公命祀相」,是也。」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二说同疑是。
15 〔一0〕《纪年》曰:帝相元年,征淮夷。《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案:《存真》、《辑校》作「元年,征淮夷、畎夷」。据《路史》增「畎夷」二字。《辑校》又引《后汉书?西羌传》:「后相即位,元年,乃征畎夷。」《存真》未收。《订补》云:「按《西羌传》云:「后相即位,乃征畎夷」,注不云出《纪年》,王氏盖以《西羌传》三代事多本《纪年》而推定之,惟欠释明,偶失。」《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16 甲骨文所记方国有「隹尸」《殷虚书契后编》下三六?六,郭沫若同志云:「卜辞有隹尸,殆即淮夷。」《殷契粹编》考释页五有关「淮夷」史事,屡见西周金文及先秦典籍。
17 〔一一〕《纪年》:二年,徵风夷及黄夷。《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竹书纪年》曰:后相即位,二年,征黄夷。《后汉书?东夷传》注《竹书纪年》曰:二年,征黄夷。《通鉴外纪》卷二案:《辑校》所引尚有《路史?后纪》卷一三注一条,见本书附录。
18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八云:「《后汉书?东夷传》曰:「夷有九种,曰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黄白赤玄以服色而别者,与方风等皆近海之夷。」
19 〔一二〕《竹书纪年》曰后相七年,于夷来宾。《后汉书?东夷传》注《纪年》曰:七年,干夷来宾。《通鉴外纪》卷二案:《通鉴外纪》作「乾夷」,误。《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20 甲骨文中所记方国有「盂方」《殷虚书契后编》上一八?六,且屡见,郭沫若同志云:「所谓盂方者,可知乃殷东方之国也。……宋地亦有名盂者,《春秋?僖二十一年》「宋公、楚子、陈侯、蔡侯、郑伯、曹伯会于盂」。杜注:「宋地,襄邑西北有盂亭。」地在河南睢县。又《左传?哀二十六年》:「六子在唐盂」,顾栋高谓与睢县之盂为一地。馀意卜辞之盂方当即此附近之古国。」《卜辞通纂》考释页一二七「盂方」当即「于夷」。杨树达《积微居甲文说》云:「于夷即卜辞之盂方。」卷下页四四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一0、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八皆谓「于夷」即《禹贡》之「嵎夷」。《禹贡》战国时人所为,距商代已远,且地在今山东蓬莱一带滨海之地顾颉刚先生说,见《中国古代地理名著选读》页一三,地望亦不甚合。
21 〔一三〕薛瓒《汉书集注》云:按《汲郡古文》:相居斟灌。《水经?巨洋水注》案:《存真》、《辑校》均引有《汉书?地理志》注,《订补》云:「《汉书?地理志》注无引臣瓒此注,朱、王二氏偶失检,误引。」又《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22 《帝王世纪》:「帝相一名相安,自太康已来,夏政凌迟,为羿所逼,乃徙商丘,依同姓诸侯斟灌、斟寻氏。」《御览》卷八二引
23 〔一四〕《竹书纪年》曰:后少康即位,方夷来宾。《后汉书?东夷传》注案:《存真》后有「献其乐舞」四字。《辑校》云:「《路史?后纪》十三注引此,下有「献其乐舞」四字,疑涉帝发时事而误。」《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注,见本书附录。
24 杨树达《积微居甲文说》云:「卜辞关涉方族者至多,……方在殷时为一至强之国族,其事灼灼甚明。……《后汉书?东夷传》……李注引《竹书纪年》曰:「少康即位,方夷来宾。」据此知方族之立国,远在夏时,少康中兴,方尝效顺。」卷下页四二至四四
25 〔一五〕《纪年》曰:帝宁居原,自迁于老丘。《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案:《御览》影宋刻本「老丘」作「老王」,鲍刻本作「老丘」,是。《存真》、《辑校》作「老丘」,并据《路史?后纪》卷一三注,于「自」字下补「原」字。《路史》注所引见本书附录。「帝宁」或作「帝予」《史记?夏本纪》,或作「帝杼」《世本》、《夏本纪》索隐引,或作「后杼」《左传?襄公四年》,或作「?」《墨子?非儒下》
26 〔一六〕《汲郡竹书》曰:柏杼子徵于东海及王寿,得一狐九尾。《山海经?海外东经》注《汲冢竹书》:伯杼子往于东海,至于三寿,得一狐九尾。《稽瑞》《书纪年》曰:……夏伯杼子东征,获狐九尾。《太平御览》卷九0九兽部案:《稽瑞》原引作《汲冢周书》,据《山海经》郭注,「周书」当为「竹书」之误。本条《存真》、《辑校》、《订补》失收。又《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27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九云:「三寿,东海之国名也。郭璞《山海经》注引作王寿,《路史》注云:「即平寿也。」《逸书?王会》曰:「青丘狐九尾。」孔晁注云:「青丘,海东地名。」《山海经》曰:「青丘国,其狐四足九尾。」《淮南子?本经训》曰:「缴大风于青丘之泽。」《抱朴子》云:「黄帝东至青丘,过风山。」当即纪中风夷之国,三寿盖近之。」
28 〔一七〕《竹书纪年》曰:后芬即位,三年,九夷来御,曰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太平御览》卷七八0四夷部《竹书纪年》曰:后芬发即位,三年,九夷来御。《后汉书?东夷传》注《竹书纪年》曰:三年,九夷来御。《通鉴外纪》卷二案:《后汉书》注,影宋绍兴本作「后芬发即位」,殿本无「发」字。《存真》作「后芬发」。《辑校》云:「《御览》「芬」作「方」,所据为鲍刻本,影宋本作「芳」,当为「芬」字之讹。又《御览》所引「曰畎夷」等十九字,《辑校》引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三之说,以为「疑本注文,误入正文」。《存真》有,《辑校》删。《订补》云:「以文义观之,此十九字似属正文。」是。《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29 「九夷」之称,典籍恒见。《墨子?非攻中》:「九夷之国,莫不宾服。」孙诒让《墨子闲诂》卷五云:「《尔雅?释地》云:「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王制》孔疏云:「九夷依《东夷传》九种,曰: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此九夷与吴楚相近,盖即淮夷,……《书叙》云:「成王伐淮夷,遂践奄。」《韩非子?说林上篇》云:「周公旦攻九夷而商盖伏。」「商盖」即「商奄」,则九夷亦即淮夷……。」孙氏之说近是。
30 〔一八〕《竹书纪年》曰:洛伯用与河伯冯夷斗。《水经?洛水注》《竹书》作冯夷。《山海经?海内北经》注案:《存真》列于「后芬发即位」后,《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今从《存真》。
31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九云:「河、洛二国名,即西河有洛之类,《周礼》所谓泽国也。「用」与「冯夷」二君名。斗者,《说文》曰「遇也」,《玉篇》曰「争也」,谓相遇而争,初非有心于战也,犹《孟子》言邹与鲁哄矣。《归藏易》曰:「昔者,河伯筮与洛伯战而枚占,昆吾占曰:不吉。」《路史》、《玉海》并引之即此事。盖主兵者,洛伯也。《水经?洛水注》据《太公金匮》、《河图》、《乐录》以二伯为河洛之神,非是。」
32 〔一九〕《纪年》曰:后芬立四十四年。《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案:《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33 〔二0〕《纪年》云:「后荒即位,元年,以玄圭宾于河,命九东狩于海,获大鸟。」《北堂书钞》卷八九礼仪部《纪年》曰:后荒即位,元年,以玄璧宾于河,狩于海,获大鱼。《初学记》卷一三礼部上《纪年》曰:后芒即位,元年,以玄圭宾于河,东狩于海,获大鱼。后芒陟位,五十八年。《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案:《书钞》所引,《存真》删「命九东」三字,「鸟」作「鱼」。《辑校》云:「「九」字下,或夺「夷」字,疑谓后芬时来御之九夷。」《订补》云:「案各书所引皆作「获大鱼」,《书钞》「鸟」字当是「鱼」误。」《存真》、《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34 《史记?三代世表》索隐:「帝芒,音亡,一作荒。」诸书所引《纪年》或作「后芒」,或作「后荒」。
35 雷学淇《义证》卷九释「以玄圭宾于河」为「以玄圭沉祭」,是。《左传?昭公二十四年》:「冬十月癸酉,王子朝用成周之宝圭沈于河。」「沈」字据《史记?周本纪》正义引《左传》补,见洪亮吉《春秋左传诂》卷一八。以圭璧沈于河以祭河神,为古代宗教迷信表现之一。《尔雅?释天》:「祭川曰浮沈。」《仪礼?觐礼》:「祭川沈。」其俗起源颇早,甲骨文所记即有「沈」祭,多以祭河,且用圭璧之属。《殷虚书契后编》上二三、四:「丁巳卜,其于河牢,沈嬖。」又《铁云藏龟》一二七?二:「丙子卜,宾贞:嬖○河。」即?,二玉为一?,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云:「嬖疑即璧一双,沈嬖疑即沈璧。」页五九八纬书《尚书中候》历举「尧沈璧于河」、「舜沈璧于河」《古微书》卷四,「周成王举尧舜之礼沈璧于河」同上卷一三,亦即此俗。
36 〔二一〕《竹书》曰:殷王子亥宾于有易而淫焉,有易之君绵臣杀而放之,是故殷主甲微假师于河伯以伐有易,灭之,遂杀其君绵臣也。《山海经?大荒东经》注河伯仆牛,皆人姓名托寄也,见《汲郡竹书》。《山海经?大荒东经》注案:《大荒东经》:「王亥托于有易河伯仆牛。」注即见《汲郡竹书》云云。《存真》下条作「王亥托于有易河伯仆牛」。上条「主甲微」作「上甲微」。《辑校》下条作「河伯仆牛」。《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己,见本书附录。《存真》引于「后泄二十一年」条前,《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今从《存真》。
37 王亥,见甲骨文与先秦典籍,王国维《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收《观堂集林》、吴其昌《卜辞所见殷先公先王三续考》《燕京学报》第十四期及顾颉刚先生《周易卦爻辞中的故事》同上刊第六期论证甚详,辞繁不具引。《订补》云:「徐文靖《统笺》四、陈逢衡《集证》十二皆以仆牛为地名。王国维《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以仆牛即服牛,论证极详,今标点从之。」《大荒东经》注以河伯仆牛皆为人名,与正文颇不合,疑误,现亦从王说,河伯仆牛之间不加顿号。
38 〔二二〕《竹书纪年》曰:后泄二十一年,命畎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后汉书?东夷传》注《纪年》曰:帝泄二十一年,加畎夷等爵命。《通鉴外纪》卷二案:《存真》据《路史?后纪》卷一三注,后补「繇是服从」四字。据《后汉书?西羌传》,非《纪年》之文,见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二。《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注,见本书附录。
39 〔二三〕《纪年》曰:不降即位,六年,伐九苑。立十九年。其弟立,是为帝扃。《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案:「立十九年」,据影宋本《御览》,鲍刻本作「六十九年」,《存真》、《辑校》、《订补》所据皆鲍刻。《路史?后纪》卷一三注亦作「六十九」。今姑据影宋本。「其弟立」七字,影宋本、鲍刻本皆作夹注,《订补》仅以「是为帝扃」四字为夹注。
40 不降,《世本》作「帝降」《史记?夏本纪》索隐引。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九云:「九苑,国名,地系未详。《逸周书?王会篇》载伊尹献令正南有「九菌」,明本或作「九」,岂即此欤?」
41 〔二四〕《汲冢书》曰:胤甲居于河西,天有妖?,十日并出。又言:本有十日,迭次而运照无穷。《太平御览》卷四天部《汲郡竹书》曰:胤甲即位,居西河,有妖孽,十日并出。《山海经?海外东经》注《汲冢书》曰:胤甲居西河,天有孽,日并出。《开元占经》卷六《纪年》曰:帝廑一名胤甲,即位居西河,天有祅孽,十日并出。《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汲冢纪年》曰:胤甲即位,居西河,十日并出,其年胤甲陟。《通鉴外纪》卷二案:《辑校》云:「「又言:本有十日,迭次而运照无穷」十三字,则恐是注文。」不入辑。《纪年》有注,古籍无徵,疑为《竹书同异》之文。《隋书?经籍志》著录有《纪年》十二卷,注云:「汲冢书,并《竹书同异》一卷。」当为记荀勖、和峤本与束皙本之同异。《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见本书附录。
42 天有十日,十日并出,本为古代神话传说。《庄子。齐物论》「昔者十日并出,万物皆焦。」「焦」原作」照」,据《山海经。海外东经》郭注引改。《楚辞。招魂》:「十日并出,流金铄石些。」《淮南子。本经训》:「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闻一些多先生《楚辞校补》云:「案古言天有十日,更番运照,则一时仍只一日,此犹常态也。又言十日并出,则十日同时俱出,故其为热酷烈,异于常时。」《闻一多全集》第二册页四五三》〔二五〕《纪年》曰:后昊立三年(帝皋也。《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案:《存真》、《辑校》未引「帝皋也」三字,《订补》亦未及,盖以为注文。疑此为《竹书同异》之语。《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43 〔二六〕《纪年》曰:后发一名后敬,或曰发惠其子立,为桀。《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案:「其子立为桀」五字,《存真》未引,盖以为注文,疑为《竹书同异》之语。《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44 〔二七〕《纪年》云:后发即位,元年,诸夷宾于王门,再保庸会于上池,诸夷入舞。《北堂书钞》卷八二礼仪部《竹书纪年》曰:后发即位,元年,诸夷宾于王门,诸夷入舞。《后汉书,东夷传》注《竹书纪年》又曰:后发即位,元年,诸夷宾于王门,诸夷入舞。《太平御览》卷七八0四夷部《纪年》曰:元年,诸夷宾于王门,献其乐舞。《通鉴外纪》卷二案:孔本《书钞》卷八二两引《纪年》此文,一见于「会于上池」条,一见于「会于上池诸夷入舞」条,前条作「保庸」,后条「庸」字作「墉」,其馀全同。《存真》、《辑校》、《订补》未指出。又《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45 〔二八〕薛瓒《汉书集注》……《汲郡古文》又云:……桀又居之。《水经?巨洋水注》臣瓒曰:……《汲郡古文》云:……桀又居之。《汉书?地理志》注臣瓒云:……《汲冢古文》云:……桀又居之。《史记?夏本纪》正义《汲冢古文》云:……桀又居之。《史记?周本纪》正义案:《巨洋水注》等书引《汲郡古文》云:「太康居斟寻,羿亦居之,桀又居之。」《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46 〔二九〕《汲冢竹书》曰:不窋之晜孙。《尔雅?释亲》注案:《释亲》:「玄孙之子为来孙,来孙之子为晜孙。」注:「晜,后也。」下即引《汲冢竹书》云云。《存真》列于后桀之世,云:「晜孙者,玄孙之孙,己之六世孙也。此云「不窋之晜孙」,不知所指,意者其指公刘乎?汉刘敬对高帝曰:「周之先自后稷,尧封之邰,积德累善,十有馀世,公刘避桀居豳」,然则公刘正当夏桀之世也。《周本纪》所记代系本不足信。《周语》:「祭公谋父曰:昔我先王世后稷,以服事虞夏。」云世后稷,则非一世可知。不窋既非弃子,则公刘亦非弃之曾孙可知。汤伐桀至纣十七世,《世本》公刘至文王十六世《史记》止十二世,世数略相当,故附著之。」《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现姑从《存真》。
47 〔三0〕《纪年》曰:后桀伐岷山,岷山女于桀二人,曰琬、曰琰。桀受二女,无子,刻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而弃其元妃于洛,曰末喜氏。末喜氏以与伊尹交,遂以间夏。《太平御览》卷一三五皇亲部《汲冢书》所谓苕华之玉。《山海经?西山经》注郭璞曰:《汲冢竹书》曰:桀伐岷山,得女二人,曰琬,曰琰。桀爱二女,○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也。《史记?司马相如传》集解○苕华。《纪年》。《北堂书钞》卷二一帝王部《纪年》曰:桀伐?山,?山庄王女于桀二女,曰琬,曰琰。桀受二女,无子,断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艺文类聚》卷八三宝玉部《纪年》曰:后桀命扁伐山民,山民女于桀二人,曰琬,曰琰。桀爱二人,女无子焉,○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而弃其元妃于洛,曰妹喜。《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书纪年》曰:桀伐?山,献女于桀,二女曰琬,曰琰。桀受女,刻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太平御览》卷三八一人事部炖煌高纳之郡府《纪年》曰:桀伐岷山,岷山女于桀二女,曰琬,曰琰。桀爱二女,无子,刻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太平御览》卷八0五珍宝部炖煌《纪年》曰:桀伐岷山,岷山女于桀二女,曰琬,曰琰。桀爱二女,无子,刻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事类赋》注卷九玉案:《辑校》、《订补》所据《御览》盖为鲍刻本。卷一三五所引之「进女于桀二人」,鲍本如此,影宋本「进」字作「岷山」二字,与卷八二引「山民岷山女于桀二人」,《类聚》引「岷山庄王女于桀二女」同。「女」字作动词用,《国语?晋语》韦昭注:「以女进人曰「女」。」「进」字当为后人所改。《辑校》云:「「琰」,《御览》引皆作「玉」。」鲍本如此,影宋本皆作「琰」,不误。《御览》卷八0五一条、《事类赋》注卷九一条,《存真》、《辑校》、《订补》失收。「炖煌高纳之郡府」或为《纪年》之收藏者,待考。
48 《韩非子?难四》曰:「是以桀索山之女,……而天下离。」「山」即「岷山」。《左传?昭公十一年》:「桀克有缗以丧其国。」是「山」亦即「有缗」。《楚辞?天问》:「桀伐蒙山,何所得焉?」「岷」、「蒙」又一声之转。诸书所记,皆当以《纪年》为其注脚。「末喜氏以与伊尹交遂以间夏」,《国语?晋语一》「妹喜有宠,于是乎与伊尹比而亡夏」,与此合。又《订补》云:「按《孙子?用间篇》:「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伊挚即是伊尹,与此「遂以间夏」语相合,可以互证。」《管子?轻重甲》:「女华者,桀之所爱也。」《吕氏春秋?慎大》:「桀迷惑于末嬉,好彼琬、琰。」所谓「女华」、「琬琰」,即岷山二女。
49 〔三一〕《汲冢古文》曰:夏桀作倾宫、瑶台,殚百姓之财。《文选?东京赋》注《汲郡地中古文册书》曰:桀筑倾宫,饰瑶台。《文选?吴都赋》注《汲冢古文》曰:桀作倾宫,饰瑶台。《文选?七命》注《纪年》曰:……桀倾宫,饰瑶台,作琼室,立玉门。《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案:《订补》所引《路史?发挥》卷六,见本书附录。
50 《晏子春秋?内篇谏下》:「及夏之衰也,其王桀背弃德行,为璇室、玉门。」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一0云:「《汲冢琐语》曰:「桀筑倾宫,起瑶台」,《春秋繁露》所谓充倾宫之志也《王道篇》。倾宫者,倾危之义,言高也。高诱《淮南?墬形》注云:「宫满一顷」,此言大矣。」
51 〔三二〕《书纪年》曰:夏桀末年,社坼裂,其年为汤所放。《太平御览》卷八八0咎徵部案:《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存真》正文删「其年为汤所放」六字,云:「《淮南子》云:「桀之时,植社槁而裂」,即谓此也。《御览》引此云:「其年为汤所放。」」
52 〔三三〕《纪年》曰:……汤遂灭夏,桀逃南巢氏。《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三四〕《纪年》曰:……自禹至桀十七世,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太平御览》卷八二皇王部《汲冢纪年》曰: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矣。《史记?夏本纪》集解徐广曰:……案《汲冢纪年》曰: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史记?夏本纪》索隐《纪年》曰:凡夏自禹以至于桀,十七王。《文选?六代论》注《汲冢纪年》曰:夏十七王四百七十一年。《通鉴外纪》卷二案:《史记?夏本纪》索隐引徐广《史记音义》一条,《存真》、《辑校》、《订补》失收。又《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53 殷纪〔一〕《纪年》曰:汤有七名而九徵。《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御览》影宋刻及鲍刻本皆作「七名」,《存真》、《辑校》同,《订补》改作「七命」,无说。
54 汤有「七名」,古有此说,《金楼子?兴王篇》云:「成汤凡有七号:一名姓生,二云履长,三云瘠肚,四云天成,五云天乙,六云地甲,七云成汤。」或出于纬书,不尽可信。杨树达《积微居甲文说》云:「按《太平御览》八十三引古本《竹书纪年》云:「汤有七名而九徵。」今汤名可知者,汤卜辞作唐、太乙、履三名而已。」页三五《孟子?滕文公下》:「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帝王世纪》:「成汤凡二十七征,而德施于诸侯。」《御览》卷八三引《广弘明集》卷一一法琳《对傅奕废佛僧事》所云:「汤凡九征二十七战」,则综合《纪年》、《世纪》之文。所谓「九徵」、「十一征」、「二十七征」,皆言其征伐之频繁,《存真》一一为之从典籍勾稽「九徵」之名,以征葛、有洛、豕韦、顾、昆吾、夏、三朡当之,而以「馀二征未详」,似泥。
55 甲骨文作「唐」或「大乙」。
56 〔二〕《纪年》曰:外丙胜居亳。《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存真》于「外丙胜」下增「即位」二字,《辑校》同,《订补》「据《御览》删」,是。
57 甲骨文作「卜丙」,郭沫若同志云:「罗振玉云:「卜丙,《孟子》及《史记》均作外丙。《尚书序》云:成汤既没,大甲元年。不言有外丙、仲壬,太史公采《世本》有之。今卜丙之名屡见于卜辞,则孟子与史公为得实矣。」按此片以卜丙、大甲、大庚、大戊为次,卜丙之为外丙无疑。」《卜辞通纂》页四六《广弘明集》卷一一法琳《对傅奕废佛僧事》:「伊尹立汤子胜」,胜即外丙,似亦据《纪年》。
58 〔三〕《纪年》又称:殷仲壬即位,居亳,其卿士伊尹。《春秋经传集解后序》《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引杜预《春秋后序》同
59 《纪年》云:殷仲壬即位,居亳,其卿士伊尹。《尚书?咸有一德》正义《汲冢纪年》曰:殷仲壬即位,居亳,其卿士伊尹。《通鉴外纪》卷二案:「其卿士」,《存真》作「命卿士」,《辑校》同,云:「《春秋经传集解后序》、《尚书?咸有一德》疏、《通鉴外纪》二引《纪年》,《太平御览》八十三引杜《后序》,均作「其卿士伊尹」。」《存真》、《辑校》盖据今本。
60 甲骨文无仲壬,董作宾云:「卜辞中不见中壬,疑南壬即是中壬。卜辞中帝王名称,日乾上一字,多与后世所传者异,如示之与主,虎之与沃,羌之与阳,康之与庚,皆是,而其他先祖皆有祭,中壬不能独无。《春秋经传集解后序》引《纪年》「仲壬即位,居亳」,亳在殷南,称曰南壬,或即以此。」《甲骨文断代研究例》,刊《庆祝蔡元培先生六十五岁纪念论文集》上册第三三二至三三三页。
61 伊尹,甲骨文有「伊尹」、「伊」、「伊奭」诸称。又有「黄尹」,亦即伊尹。郭沫若同志云:「黄尹,馀谓即阿衡伊尹。或说阿衡与伊尹乃二人,举《君奭》以伊尹隶于成汤,以保衡隶于大甲为证。然《商颂?长发》「允也天子,降予卿士,实维阿衡,实左右商王」。叙在成汤伐夏之次,则又非伊尹莫属。旧说为一人,恐仍不能易。」《殷契粹编》考释页三三先秦典籍记伊尹者至多,齐灵公时之《叔夷钟》铭文亦云:「○=成唐,又帝所,尃受天命,○伐○,○○灵师,伊少臣隹辅,咸有九州,处○之堵。」《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页二0三所谓「伊小臣」即伊尹。
62 〔四〕《纪年》又称:……仲壬崩,伊尹放大甲于桐,乃自立也。伊尹即位,放大甲七年,大甲潜出自桐,杀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春秋经传集解后序》《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引杜预《春秋后序》略同
63 《纪年》:太甲杀伊尹。《晋书?束皙传》《纪年》云:……仲壬崩,伊尹放太甲于桐而自立也。
64 伊尹即位于太甲七年,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尚书?咸有一德》正义《纪年》曰: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文选?豪士赋》注《汲冢书》云:……太甲杀伊尹。《史通?疑古》《竹书纪年》:太甲杀伊尹。《史通?杂说上》《汲冢书》云:伊尹自篡立后,太甲潜出,亲杀伊尹而用其子。《广弘明集》卷一一法琳《对傅奕废佛僧事》《汲冢纪年》称:伊尹放太甲于桐,尹乃自立,暨及位于太甲七年,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柳开《河东集》卷三《太甲诛伊尹论》《汲冢纪年》曰:……仲壬崩,伊尹放太甲于桐,乃自立也。伊尹即位于太甲七年,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通鉴外纪》卷二案:《尚书?咸有一德》正义、《御览》引《春秋后序》、《通鉴外纪》等皆作「于太甲七年」。《存真》删「于太甲」三字,《辑校》「于」作「放」,校语云:「《外纪》「放大甲」作「于大甲」。」似他书皆作「放」,误。《存真》所引《路史?发挥》卷五,见本书附录。
65 甲骨文作「太甲」。据史籍,太甲,太丁之子,汤孙。《孟子?万章上》:「伊尹相汤以王于天下,汤崩,大丁未立,外丙二年,仲壬四年。太甲颠覆汤之典刑,伊尹放之于桐。三年,太甲悔过,自怨自艾,于桐处仁迁义,三年以听伊尹之训己也,复归于亳。」《史记?殷本纪》:「汤崩,太子太丁未立而卒,于是乃立太丁之弟外丙,是为帝外丙。帝外丙即位三年崩,立外丙之弟中壬,是为帝中壬。帝中壬即位四年崩,伊尹乃立太丁之子太甲。……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汤法,乱德,于是伊尹放之于桐宫。三年,伊尹摄行政当国,以朝诸侯。帝太甲居桐宫三年,悔过自责反善,于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此传统之说,与《纪年》异。《御览》卷八三引《琐语》云:「仲壬崩,伊尹放太甲,乃自立四年。」所引过简,但所反映之史事,与《纪年》同,可证战国时有此种传说存在。汤死后,其长子太丁已前卒,伊尹乃立太丁之弟外丙;外丙死,继立其弟仲壬,政权皆为伊尹所控制。仲壬死,按商朝继承之制,应由太丁之子太甲即位。伊尹囚太甲篡立。伊尹统治七年,太甲从被囚之桐宫潜出,杀死伊尹,恢复王位。太甲不承认伊尹篡立七年,故其杀伊尹时称为「太甲七年」。
66 〔五〕按《纪年》太甲唯得十二年。《史记?鲁世家》索隐案:《存真》据此作「〔大甲十二年,陟〕」,《辑校》无「大甲」二字。《尚书?无逸》:「肆祖甲之享国,三十有三年。」《伪孔传》以祖甲为「汤孙太甲」。王肃说同。马融、郑玄则以为「武丁子帝甲」见《史记?鲁世家》集解及索隐。《无逸》述祖甲事在武丁之次,当非太甲。《广弘明集》卷一一法琳《对傅奕废佛僧事》引《陶公年纪》:「太甲治十年」,近于《纪年》。
67 〔六〕《纪年》曰:沃丁绚即位,居亳。《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甲骨文作「○丁」,或释「羌丁」。郭沫若同志云:「○丁此片仅见指《殷虚书契后编》上二一?一三以沃甲作○甲例之,则此乃沃丁也。」《卜辞通纂》考释页六四陈梦家以此片○丁为父丁误释,别举《殷虚书契前编》五?八?五及善斋旧藏甲骨二三三一片为说,认为「可能是沃丁」《殷虚卜辞综述》页四二三
68 〔七〕《纪年》曰:小庚辩即位,居亳即太庚也。《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存真》、《辑校》未引夹注「即太庚也」四字。《订补》已指出。
69 《史记?殷本纪》作「太庚」。《吉石盦丛书》影印日本高山寺藏古钞本《殷本纪》作「大庚」。甲骨文作「大庚」。
70 〔八〕《纪年》曰:小甲高即位,居亳。《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甲骨文作「小甲」。
71 〔九〕《纪年》曰:雍己?即位,居亳。《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甲骨文作「邕巳」。
72 〔一0〕《纪年》曰:仲丁即位,元年,自亳迁于嚣。《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影宋本及鲍刻本「嚣」皆作「嚚」,《存真》始改为「嚣」。《订补》云:「案《史记?殷本纪》:「帝仲丁迁于隞。」索隐云:「隞亦作嚣。」《通鉴外纪》二:「仲丁自亳迁都嚣」,即作「嚣」。隞与嚣音近相通,嚣与嚚为字形之讹,此改作「嚣」,是。」
73 甲骨文作「中丁」。
74 〔一一〕《竹书纪年》曰:仲丁即位,徵于蓝夷。《后汉书?东夷传》注《竹书纪年》又曰:仲丁即位,徵于蓝夷。《太平御览》卷七八0四夷部案:据《后汉书》注,《御览》影宋本及鲍刻本皆脱「征」字,补。
75 〔一二〕《纪年》曰:外壬居嚣。《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御览》影宋本及鲍刻本皆作「居嚚」,《存真》、《辑校》改「嚚」为「嚣」,是参前条。甲骨文作「卜壬」。
76 〔一三〕《纪年》曰:河亶甲整即位,自嚣迁于相。征蓝夷,再徵班方。《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嚣」原作「嚚」,据《存真》、《辑校》改。
77 《吕氏春秋?音初》:「殷整甲徙宅河西,犹思故处,实始作为西音。」「整甲」即「河亶甲整」,「徙宅河西」,即「迁于相」,「故处」即「嚣」,所记为一事。甲骨文作戋甲,郭沫若同志云:「戋甲当即河亶甲,河亶者戋之缓言也。」《卜辞通纂》考释页四一
78 〔一四〕《纪年》曰:祖乙胜即位,是为中宗,居庇。《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存真》、《辑校》皆作「祖乙滕」,盖据今本。《辑校》云:「《路史?国名纪》丁引「滕」作「胜」。」似《御览》作「滕」,《路史》作「胜」,影宋本及鲍刻本《御览》皆作「胜」。《辑校》所引《路史》见本书附录。
79 《尚书?无逸》:「昔在殷王中宗,严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祗惧,不敢荒宁。肆中宗之享国,七十有五年。」《伪孔传》、《史记?殷本纪》及郑玄《诗?烈祖》笺皆以中宗为太戊。王国维云:「戬寿堂所藏殷契文字中,有断片,存字六,曰:「中宗祖乙牛,吉。」称祖乙为中宗,全与古来尚书学家之说违异,惟《太平御览》八十三引《竹书纪年》曰:「祖乙滕即位,是为中宗,居庇。」今由此断片知《纪年》是而古今尚书学家非也。」《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续考》,见《观堂集林》。王氏之说,又见所著《戬寿堂所藏殷虚文字考释》及《古史新证》。甲骨文亦作「下乙」,见胡厚宣《卜辞下乙说》见《甲骨学商史论丛》初集
80 《史记?殷本记》:「帝祖乙立,殷复兴。」《晏子春秋?内篇谏上》:「汤、太甲、武丁、祖乙,天下之盛君也。」祖乙之称「中宗」或即以此。
81 〔一五〕《纪年》曰:帝开甲逾即位,居庇。《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开甲,《史记?殷本纪》作「沃甲」。《世本》作「开甲」《史记》《殷本纪》、《三代世表》索隐引,与《纪年》同。
82 甲骨文作「○甲」,或释「羌甲」。
83 〔一六〕《纪年》曰:祖丁即位,居庇。《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甲骨文作「且丁」。
84 〔一七〕《纪年》曰:南庚更自庇迁于奄。《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辑校》所引《路史?国名纪》丁,见本书附录。
85 甲骨文作「南庚」。
86 〔一八〕《纪年》曰:阳甲即位,居奄。《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竹书》曰:和甲西征,得一丹山。《山海经?大荒北经》注案:《山海经》注引《竹书》,《存真》入辑。《辑校》改列祖甲下,云:「「和」、「祖」二字,形相近,今本《纪年》系之阳甲,乃有「阳甲名和」之说矣。」此仅以「和」、「祖」形近为说,无确证,其《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卷上则云:「隶书「和」、「祖」二字形相近,和甲疑即祖甲之讹。」尚作疑似之词。杨树达云:「今本《纪年》云:「阳甲名和。」按《山海经?大荒北经》郭注引古本《纪年》云:「和甲西征,得丹山。」按和甲之称,与《吕氏春秋》称河亶甲为整甲者辞例同,非后人所能杜撰,此可证今本《纪年》阳甲名和之说为可信。王静安略无证据,谓郭注和甲为祖甲之误,疑撰今本《纪年》者据误字造为阳甲名和之说,径以西征得丹山之事属之祖甲,武断甚矣。」《积微居甲文说》卷下页三八现从《存真》,仍列入阳甲。
87 甲骨文作「象甲」,或释「兔甲」。郭沫若同志云:「象、○与阳同部,则象甲若○甲即阳甲矣。」《卜辞通纂》考释页三一
88 〔一九〕《纪年》曰:盘庚旬自奄迁于北蒙,曰殷。《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竹书纪年》曰:盘庚即位,自奄迁于北蒙,曰殷。《水经?洹水注》瓒曰:……《汲冢古文》曰:盘庚迁于此汲冢,曰殷虚。南去邺三十里。《史记?项羽本纪》集解《汲冢古文》云:盘庚自奄迁于殷。殷在邺南三十里。《尚书?盘庚》正义《汲冢古文》云:盘庚自奄迁于殷。《尚书?祖乙书序》正义《汲冢古文》云:盘庚自奄迁于北蒙,曰殷虚。南去邺州三十里。《史记?项羽本纪》索隐《括地志》云:……《竹书纪年》云:盘庚自奄迁于北蒙,曰殷墟。南去邺四十里。《史记?殷本纪》正义《汲冢古文》云:盘庚自奄迁于殷。殷在邺南三十里。《通鉴外纪》卷二案:《项羽本纪》集解所引《汲冢古文》,诸本同,张文虎《札记》云:「据索隐及《水经?洹水注》「此冢」当为「北蒙」之讹,妄人增「汲」字。」又《殷本纪》正义所引《竹书纪年》,诸本亦同,《札记》云:「原讹「字也北冢」四字,吴校改,与《项羽纪》索隐引《汲冢古文》合。」金陵书局本据改为「盘庚自奄迁于北蒙」,今从之。《尚书?祖乙书序》正义所引《汲冢古文》,《存真》、《辑校》、《订补》失收。「殷在邺南三十里」,《辑校》云:「此七字乃注文。」《存真》、《辑校》入辑。《纪年》有注,载籍无徵,有此等字样者皆出《汲冢古文》,乃引自「臣瓒」书,当为臣瓒注《汉书》之语,非《纪年》文。《殷本纪》正义所引「南去邺四十里」,亦为李泰《括地志》之文。现姑附于此。《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国名纪》丁,见本书附录。
89 《存真》云:「《尚书序》:「盘庚五迁,将治亳殷。」正义曰:「束皙云:孔子壁中《尚书》云:将始宅殷,是与古文同也。」段玉裁《尚书今古文撰异》云:「此《晋书》所谓皙在箸作,得观《竹书》,随疑分释,皆有义证也。」」
90 〔二0〕《括地志》云:……《竹书纪年》:自盘庚徙殷,至纣之灭,七百七十三年,更不徙都。纣时稍大其邑,南距朝歌,北据邯郸及沙丘,皆为离宫别馆。《史记?殷本纪》正义案:《辑校》云:「案此亦注文,或张守节隐括本书之语。」「七百七十三年」,除晚清金陵书局本作「二百五十三年」外,诸本同见日本水泽利忠《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三页三0。《存真》据赵绍祖《校补竹书纪年》卷一、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九改作「二百七十三年」,《辑校》仍作「七百七十三年」。日本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卷三作「二百七十五年」,《订补》云:「泷川本正义多据古钞本,比较可信,而二百七十五年与下文「汤灭夏至于受,用岁四百九十六年」语不悖,当近得实,宜从之。」《考证》「虽博勘诸本,而其所主在金陵书局本」水泽利忠书自序。且其书误字颇多,水泽利忠云:「按泷本「二百五十三」误作「二百七十五」。」《会注考证校补》卷三页三0泷川所据原为金陵书局本之「二百五十三」,作「二百七十五」,非有古钞本为据,《订补》误信。金陵书局本之「二百五十三年」,《订补》亦云:「系据吴春照依今本《纪年》所改,不足凭。」是。至《校补》、《集证》、《存真》之「二百七十三年」,虽仅凭理校,然较可信。「纣时稍大其邑」以下,《存真》入辑,《辑校》云:「盖误以张守节释《史记》语为《纪年》本文。」《订补》云:「陈氏《集证》亦作《纪年》本文。疑此与上文均为《纪年》注语,张守节引以释《史记》「益广沙丘苑台」句,王说似觉未安。」案《正义》所引,实出自李泰《括地志》,乃隐括《纪年》之文,非张守节释《史记》语,更非《纪年》注。现从《存真》。
91 〔二一〕《汲郡古文》:殷时已有应国。《水经?滍水注》《括地志》云:……《汲冢古文》云:殷时已有应国。《史记?梁孝王世家》正义臣瓒曰:……,《汲郡古文》殷时已自有国。《汉书?地理志》注《汲冢古文》:商时已有应国。《舆地广记》卷九汝州叶县案:《梁孝王世家》所引一条,《存真》、《辑校》、《订补》失收。《存真》、《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己,见本书附录。《存真》云:「《水经?滍水注》、臣瓒《汉书?地理志》注并云:《汲郡古文》殷时已自有应国,《路史?国名纪》亦云尔。然则今本《纪年》云:「盘庚七年,应侯来朝」,或是《竹书》本文,但未见古籍援引,未敢信也。」次于前条案语中。《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现姑从《存真》。
92 〔二二〕《纪年》曰:小辛颂即位,居殷。《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甲骨文作「小辛」。
93 〔二三〕《纪年》曰:小乙敛居殷。《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甲骨文作「小乙」。
94 〔二四〕《纪年》曰:祖庚跃居殷。《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存真》、《辑校》作「曜」,所据《御览》为鲍刻本,影宋本作「跃」。
95 甲骨文作「且庚」。
96 〔二五〕《纪年》曰:帝甲载居殷。《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存真》、《辑校》作「帝祖甲」,所据《御览》为鲍刻本,影宋本作「帝甲」。
97 《尚书?无逸》作「祖甲」。《国语?周语下》:「帝甲乱之,七世而陨。」韦昭注:「至纣七世而亡也。」祖甲至纣正当七世,是「帝甲」即「祖甲」。《史记?殷本纪》:「祖甲立,是为帝甲。」《吉石盦丛书》影印日本高山寺藏古钞本《殷本纪》作「帝祖甲」《三代世表》作「帝甲」。甲骨文作「且甲」。
98 〔二六〕《纪年》曰:冯辛先居殷。《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世本》作「祖辛」《史记?三代世表》索隐引。《史记》《殷本纪》及《三代世表》作「?辛」。《世表》索隐:「或作冯辛」,是唐代一本有作「冯辛」者,《汉书?古今人表》亦作「冯辛」。《帝王世纪》作「凭辛」《史记?殷本纪》索隐引,「凭辛」即「冯辛」。甲骨文作「且辛」。
99 〔二七〕《纪年》:庚丁居殷。《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甲骨文作「康且丁」或「康丁」,郭沫若同志云:「康祖丁或作康丁,罗振玉云:「《史记》作庚丁,为康丁之讹,商人以日为名,无一人兼用两日者。」」《卜辞通纂》考释页一五
100 〔二八〕《纪年》曰:武乙即位,居殷。三十四年,周王季历来朝,武乙赐地三十里,玉十?,马八疋。《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甲骨文作「武且乙」,晚殷金文《肄○》《三代吉金文存》六?五二?二、《丰彝》《薛氏钟鼎彝器?识》二?三八作「武乙」。
101 〔二九〕《竹书纪年》曰: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俘二十翟王。《后汉书?西羌传》注《竹书纪年》曰:武乙三十五年,周俘狄王。《通鉴外纪》卷二案:「西落鬼戎」即甲骨文、西周金文及《易》、《诗》等典籍之「鬼方」,详王国维《鬼方昆夷猃狁考》见《观堂集林》等书。《易?未济九四》:「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昔人多以为系武丁时事,与《既济九三》之「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同。《尚书?召诰》:「呜呼!皇天上帝,改厥元子兹大国殷之命。」《大诰》:「天休于宁王,兴我小邦周。」周人称殷为「大国」,自称「小邦」。因此,「有赏于大国」,即有赏于殷,非指殷高宗武丁伐鬼方,其事甚明。《诗?鲁颂?閟宫》:「不亏不崩,不震不腾。」郑笺:「震、腾,皆谓僭逾相侵犯。」《易》之「震」,亦当作如是解。此役因鬼方入犯,周人大举出击,历时三年,始获胜利,报捷于殷,复得殷王之赐。《未济》爻辞所述史实当如此,与《纪年》同,且可互证。
102 〔三0〕《竹书纪年》曰:太丁二年,周人伐燕京之戎,周师大败。《后汉书?西羌传》注《纪年》曰:太丁二年,周公季伐燕京之戎,周师大败。《通鉴外纪》卷二案:《后汉书?西羌传》注及《太平御览》引《纪年》作「太丁」,《晋书?束皙传》及《史通》《疑古》、《杂说》二篇引《纪年》及《汲冢书》,皆作「文丁」。《史记?殷本纪》作「太丁」。《帝王世纪》:「帝文丁,一曰大丁。」《御览》卷八三引甲骨文作「文武丁」,当以作「文丁」为是。
103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一四云:「《淮南子?墬形训》曰:「汾出燕京。」高诱注云:「燕京,山名也,在太原汾阳,水所出。」《十三州志》曰:「汾出武州之燕京山。」《水经注》六《水经》曰:「汾水出太原汾县北管涔山。」郦注云:「燕京山亦管涔之异名也。」……据此,是燕京之山当殷末政衰为戎所据。」
104 〔三一〕《纪年》曰:太丁三年,洹水一日三绝。《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洹水在殷都之旁。甲骨文有「洹其乍兹邑祸」《殷虚书契续编》四?二八?四。谓洹水泛滥,殷都受灾,此武丁时所卜。「其于洹泉大三牢,宜○」《殷虚文字甲编》九0三。谓以牛羊祭于洹水,祈其不为灾祸,此武乙、文丁时所卜。洹水固可以泛滥,亦可以因旱而绝流,此次祭祀洹水,与《纪年》所记「洹水一日三绝」,可能为一事。
105 〔三二〕《竹书纪年》曰:太丁四年,周人伐馀无之戎,克之。周王季命为殷牧师。《后汉书?西羌传》注《纪年》曰:武乙即位,周王季命为殷牧师。《文选?典引》注《纪年》曰:太丁四年,周伐馀无之戎,克之。太丁命公季为牧师。《通鉴外纪》卷二案:《通鉴外纪》所引,《存真》、《辑校》、《订补》失收。存真》云:「《文选?典引》注称《纪年》云:武乙即位,周王季命为殷牧师。案:据《后汉书?西羌传》则牧师之命在太丁四年,李善误也,故不录。」《辑校》引《文选》注,亦认为「与此诗铭案:指《后汉书?西羌传》注异」。《订补》云:「《孔丛子?居卫篇》云:「殷王帝乙之时,王季以功,九命作伯。」与此又异。」是王季为牧师有武乙、文丁、帝乙三说,武乙、文丁两说当属荀勖、和峤与束皙释文之异。
106 〔三三〕《竹书纪年》曰:太丁七年,周人伐始呼之戎,克之。《后汉书?西羌传》注《纪年》曰:太丁七年,又伐克始呼之戎。《通鉴外纪》卷二案:《通鉴外纪》所引,《存真》、《辑校》、《订补》失收。
107 〔三四〕《竹书纪年》曰:太丁十一年,周人伐翳徒之戎,捷其三大夫。《后汉书?西羌传》注《纪年》曰:太丁十一年,周伐翳徒戎。《通鉴外纪》卷二案:《帝王世纪》:「太丁之世,王季伐诸戎。」《通鉴前编》卷五注引》与《纪年》合。
108 〔三五〕(《纪年》:文丁杀季历。《晋书?束皙传》《纪年》云:文丁杀周王云云。《北堂书钞》卷四一政术部《汲冢书》曰:文丁杀季历。《史通?疑古》《竹书纪年》:文丁杀季历。《史通?杂说上》案:《订补》云:「《书钞》标目为「杀季历」,……则原文当为「文丁杀周王季历」。」是。
109 《吕氏春秋?首时》:「王季历困而死,文王苦之。」高诱注:「王季历,文王之父也。勤劳国事,以至薨没,故文王哀思苦痛也。」许维遹《吕氏春秋集释》卷一四云:「《晋书?束皙传》引《竹书纪年》,称季历为殷王文丁所杀,与《史记?周本纪》及此注不同。」案《周本纪》云:「季历立,是为公季。公季修古公遗道,笃于行义,诸侯顺之。公季卒,子昌立。」《吕氏春秋》所记,与《史记?周本纪》等传说不同,高注依《史记》为说,与正文更了不相应。《史记?龟策列传》:「杀周太子历,囚文王昌。」索隐:「按「杀周太子历」,文在「囚文王昌」之上,则近是季历。季历不被纣诛,则其言近妄,无容周更别有太子名历也。」《列传》所述亦即文丁杀季历事。「太子」二字为「季」字之讹,「季」上部「禾」与「太」字形近,校勘学上二字合为一字,或一字析为二字,其例极多。原文当为「杀周季历」,后世以季历不能为纣所杀,因析「季」为「太子」二字。「索隐」指出「文在「囚文王昌」之上,则近是季历」,是。《龟策列传》为褚少孙「问太卜官掌故文学长老习事者」所补,文丁误为纣,当为传说之误。
110 〔三六〕《纪年》曰:帝乙处殷。二年,周人伐商。《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尚书》《酒诰》、《多士》、《多方》皆作「帝乙」。金文《○其卣》帝辛时器作「文武帝乙」。
111 〔三七〕《纪年》曰:帝辛受居殷。《太平御览》卷八三皇王部案:《尚书?牧誓》:「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孙星衍云:「史迁作殷王纣。……史公作纣者,《汉书?五行志》亦作纣。凡今文俱作纣,古文或作受。」《尚书今古文注疏》卷一一《牧誓》
112 〔三八〕臣瓒曰:《汲郡古文》:毕西于丰三十里。《汉书?刘向传》注案:《存真》、《辑校》据金履祥《通鉴前编》引《纪年》,列有「六年,周文王初禴于毕」一条。《前编》卷五云:「《竹书纪年》曰:纣六祀,周文王初禴于毕。」金氏宋末元初人,未能见古本《纪年》,其所引或为当时辑录之本,此不入辑。《新唐书?历志》:「后六百一算至纣六祀,周文王初禴于毕。」文字与金氏所引同,《辑校》谓此「虽不著所出,当本《纪年》」。《汉书?刘向传》:「文、武、周公葬于毕。」臣瓒即引此《汲郡古文》之语为注,似古本《纪年》有文王葬毕之语,今本《纪年》有「周文王葬毕,毕西于丰三十里」。存此志疑。
113 〔三九〕《汲冢古文》曰:殷纣作琼室,立玉门。《文选?东京赋》注《汲郡地中古文册书》曰:纣作琼室,立玉门。《文选?吴都赋》注案:《存真》云:「《世纪》:「纣造倾宫,作琼室,七年乃成。」《六韬》:「纣作琼室、鹿台。」《吕览》:「作为璇室,筑为倾宫。」《韩非子》:「文王见詈于玉门,颜色不变。」《贾子》:「纣死弃玉门之外。」」
114 〔四0〕《纪年》曰:帝辛受时,天大曀。《开元占经》卷一0一案:《存真》作「周大曀」,《辑校》改「周」为「天」。《订补》云:「朱本作「周大曀」,次在「帝辛受居殷」后。案徐文靖、郝懿行、陈逢衡、雷学淇等引此条皆作「周大曀」。今所见河南刻小字本《占经》则作「天大曀」,王氏当即据此。然疑旧抄本必有作「周大曀」者,故诸家书所引如此。」今所据恒德堂本仍作「天大曀」。
115 〔四一〕《汲冢纪年》曰:汤灭夏以至于受,二十九王,用岁四百九十六年。《史记?殷本纪》集解《纪年》曰:殷自成汤灭夏以至于受,二十九王。《文选?六代论》注《汲冢纪年》曰:二十九王,四百九十六年。《通鉴外纪》卷二案:《史记?殷本纪》所引「用岁四百九十六年」,日本高山寺藏古抄本《吉石盦丛书》影印「用」作「周」。
116 《晋书?束皙传》:「《纪年》夏年多殷。」夏年为四百七十一年,而殷年为四百九十六年,非「夏年多殷」,而是殷年多夏,与束皙语不合。《存真》云:「案《束皙传》云:「夏年多殷。」今据诸书所引,仍殷年多夏,未详。」疑今所见《纪年》夏殷年数,为和峤、荀勖所释,故与束皙之语不合。
117 《存真》云:「《易纬?稽览图》亦云:「殷年四百九十六」,与此同。」今所见《稽览图》,收《古经解汇函?易纬八种》,称郑康成注。
118 周纪〔一〕《竹书》:十一年庚寅,周始伐商。《新唐书?历志》案:此唐代一行《历议》所引,「庚寅」二字为一行推算所得,非《纪年》原文。唐兰先生云:「唐代一行根据《尚书?武成》的月日,用他的「大衍历」来推算,认为伐纣应该是庚寅。」《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年代问题》,刊《新建设》一九五五年三月号。是。
119 《尚书?泰誓书序》:「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一月戊午,师渡孟津。」与《纪年》合。
120 〔二〕《竹书纪年》曰:周武王率西夷诸侯伐殷,败之于坶野。《水经?清水注》案:《尚书?牧誓》:「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书序》:「武王戎车三百两,虎贲三百人,与受战于牧野,作《牧誓》。」郑康成曰:「「牧」一作「坶」。」孙星衍云:「「牧」作「坶」者,《说文》云:「朝歌南七十里地。」《诗?大明》疏引《书序》注云:「牧野」,纣南郊地名,《礼记》及《诗》作「坶野」,古字耳。……据此则知《礼记》及《诗》旧本皆作「坶野」,故《水经注》引《诗》亦作「坶野」,今本为后人改从近字也。」《尚书今古文注疏》卷一一《牧誓》
121 《存真》云:「「西夷诸侯」即《牧誓》之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也。」
122 近出周初金文《利○》,记武王伐纣事,云:「?征商,隹甲子朝。」即为是役。此称「甲子朝」,与《牧誓》「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合。《逸周书?世俘》:「维一月丙午旁生魄,若翼日丁未,王乃步自于周,征伐商王纣,越若来。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朝至接于商,则咸刘商王纣,执矢恶臣百人。」《吕氏春秋?简选》:「武王虎贲三千人,简车三百乘,以要甲子之事于牧野,而纣为禽。」又《首时》:「武王立十二年,而成甲子之事。」武王以甲子日败纣于牧野,所谓「甲子之事」,金文、《尚书》以及《吕氏春秋》所记皆合。
123 〔三〕《竹书纪年》曰:武王亲禽帝受于南单之台,遂分天之明。《水经?淇水注》晋束皙《汲冢书抄》云:周武王亲禽受于南单之台。《初学记》卷二四居处部《郡国志》曰:……《纪年》曰:武王擒纣于南单之台。《太平御览》卷一七八居处部《纪年》曰:武王擒纣于南单之台。《太平寰宇记》卷五六卫州卫县案:永乐大典本、黄省曾本《水经注》作「帝受」,戴震校本作「帝受辛」,《辑校》同,所据即戴校。《存真》作「帝受」。他书所引皆作「受」或「纣」,无作「帝受辛」者,当以大典本为是。《御览》所引,《存真》、《辑校》、《订补》失收。此《郡国志》非《续汉书?郡国志》,《新唐书?艺文志》史部地理类著录有《郡国志》十卷,当即其书。
124 《水经?淇水注》:「南单之台,盖鹿台之异名也。」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二三云:「「分天之明」,「分」疑作「受」,谓受天之明命,观《史记》「受天明命」自见。郑环云:明,明命也。」疑是。《史记?周本纪》:「武王再拜稽首,曰:「膺更大命,革殷,受天明命。」」即受天命之意。
125 〔四〕《竹书》云:年四十五。《真诰》卷一五注案:《真诰》云:「武王发今为鬼官北斗君。」注:「文王之子周武王也,……」后即引《竹书》云云。《路史?发挥》卷四、金履祥《通鉴前编》卷六皆引《竹书纪年》:「武王年五十四。」罗氏父子及金履祥虽未见古本《纪年》,或据当时辑录之本。《存真》作「王陟,年五十四」。《辑校》作「武王年五十四」。皆据《路史》。所引该书,见本书附录。
126 〔五〕《纪年》曰:康王六年,齐太公望卒。《太公吕望表》,《金石萃编》卷二五〔六〕晋侯筑宫而美,康王使让之。《纪年》云。《北堂书钞》卷一八帝王部案:「筑宫」,《辑校》作「作宫」。《存真》作「筑宫」。
127 〔七〕《纪年》曰:成、康之际,天下安宁,刑措四十年不用。《文选?贤良诏》注《纪年》曰:成、康之际,天下安宁,刑措四十馀年不用。《文选?永明九年策秀才文》注《纪年》曰:成、康之际,天下安宁,刑措四十馀年不用。《太平御览》卷八五皇王部案:《御览》卷八五,《辑校》误作八四,《存真》不误。《史记?周本纪》:「成、康之际,天下安宁,刑错四十馀年不用。」与《纪年》同。
128 〔八〕《纪年》曰:周昭王十六年,伐楚荆,涉汉,遇大兕。《初学记》卷七地部下案:《左传?僖公四年》:「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此齐桓公伐楚,管仲与楚使讯答之辞。《吕氏春秋?音初》:「周昭王亲将征荆,辛馀靡长且多力,为王右。还反涉汉,梁败,王及祭公抎于汉中,辛馀靡振王北济,又反振祭公。」西周金文多记昭王南征伐楚事,《○驭○》:「○驭从王南征,伐楚荆。」《过伯○》:「过白从王伐反荆。」《贞○》:「贞从王伐荆。」唐兰先生以为均昭王南征时器《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页五四。是。
129 《楚辞?天问》:「昭后成游,南土爰底,厥利维何,逢彼白雉。」闻一多先生云:「「雉」当为「兕」,声之误也。《吕氏春秋?至忠篇》:「荆庄襄王猎于云梦,射随兕。」《说苑?立节篇》作「科雉」,《史记?齐太公世家》「苍兕,苍兕」,索隐曰:「一本或作苍雉」,《管蔡世家》「曹惠伯兕」,《十二诸侯年表》作「雉」,并其比。……《初学记》七引《纪年》曰:「昭王十六年,伐楚荆,涉汉,遇大兕」,本篇所问,即指斯役。然则昭王所逢,是兕非雉,又有明徵矣。」《楚辞校补》,《闻一多全集》第二册页四0四。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0以「兕,水兽,与陆地者异」。皆是。
130 〔九〕《纪年》曰:周昭王十九年,天大曀,雉兔皆震,丧六师于汉。《初学记》卷七地部下《纪年》曰:周昭王十九年,天大曀,雉兔皆震。《开元占经》卷一0一《书纪年》曰:昭王十九年,天大曀,雉兔皆震。《太平御览》卷九0七兽部案:此亦记昭王南征事。西周金文屡见「六○」或「西六○」之称,徐中舒先生云:「西六○为王之禁军,《大雅?朴棫》之诗云:「周王于迈,六师及之」,此六师应即金文的西六○。西六○为王禁卫,随时皆在王之左右,所以王行而「六师及之」。」《禹鼎的年代及其相关问题》,《考古学报》一九五九年第三期。
131 〔一0〕《书纪年》曰:周昭王末年,夜有五色光贯紫微。其年,王南巡不返。《太平御览》卷八七四咎微部案:《存真》、《辑校》作「夜清,五色光贯紫微」,所据《御览》为鲍刻本。《辑校》云:「《路史?发挥》三注引「清」作「有」。」与影宋本《御览》合。《存真》、《辑校》所引《路史》注,见本书附录。
132 「王南巡不返」,即《左传?僖公四年》之「昭王南征而不复」。《史记?周本纪》:「昭王南巡狩不返,卒于江上。其卒不赴告,讳之也。」
133 〔一一〕《纪年》:穆王元年,筑祗宫于南郑。《穆天子传》注案:《左传?昭公十二年》:「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是以获没于祗宫也。」正义:「马融曰:「祗宫,圻内游观之宫也。」」
134 〔一二〕《纪年》:自周受命至穆王百年,非穆王寿百岁也。《晋书?束皙传》案:《尚书?吕刑》:「惟吕命,王享国百年,耄荒。」《伪孔传》:「言吕侯见命为卿时,穆王以享国百年耄乱荒忽。」《论衡?气寿》:「周穆王享国百年。」束皙隐括《纪年》之语,以驳传统所谓穆王寿百岁之说。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一云:「传云自武王至穆王享国百年,谓武王在位十七年,成王三十七年,康王二十六年,昭王十九年,至穆王元年,共享国百年也。」《存真》同。此据今本《纪年》为说,除昭王十九年外,其馀年数未见徵引,是否可信,今不敢必。
135 〔一三〕《纪年》曰:穆王所居郑宫、春宫。《太平御览》卷一七三居处部郑宫、春宫。见《纪年》,穆王所居室。《初学纪》卷二四居处部〔一四〕《纪年》曰:北唐之君来见,以一骊马是生绿耳。《穆天子传》注郭璞曰:《纪年》云:北唐之君来见,以一骊马是生绿耳。《史记?秦本纪》集解《纪年》曰:北唐之君来见,骊马是生绿耳。《尔雅?释畜》正义案:《存真》作「献一骊马」。《辑校》「骊马」作「骝马」,盖据明刻本《穆天子传》,现从洪颐烜校本。《尔雅正义》所引,《存真》、《辑校》、《订补》失收。
136 《逸周书?王会》:「北唐以闾。」孔晁注:「北唐,戎之在西北者。」朱右曾《逸周书集训校释》卷七云:「案《穆天子传》注引《竹书纪年》云:「北唐之君来见,献一骊马是生騄耳。」即此戎也。」
137 〔一五〕《竹书》亦曰:穆王北征,行流沙千里,积羽千里。《山海经?大荒北经》注《纪年》曰:穆王北征,行积羽千里。《穆天子传》注《竹书》曰:穆王北征,行流沙千里,积羽行千里。《文选?江赋》注案:《存真》云:「《大荒北经》云:「有大泽,方千里,群鸟所解。」《穆天子传》云:「北至广厚之野,飞鸟所解其羽乃于此中,鸟兽绝群,载羽百车。」即谓此也。」
138 〔一六〕「天子北征于犬戎」。《纪年》又曰:取其五王以东。《穆天子传》注案:《穆天子传》:「天子北征于犬戎。」注:「《纪年》又曰:取其五王以东。」《存真》作「征犬戎,取其五王以东」,云:「《后汉书?西羌传》亦引此,而云「遂迁戎于太原」,疑亦《竹书》本文,而注不详,未敢羼入。」《辑校》亦云:「《后汉书?西羌传》:「王乃西征犬戎,获其五王,遂迁戎于太原。」考《西羌传》前后文皆用《纪年》,此亦当隐括《纪年》语。」作「「西征犬戎」,取其五王以东,「王遂迁戎于太原」」。
139 〔一七〕《纪年》曰:穆王十三年,西征,至于青鸟之所憩。《艺文类聚》卷九一鸟部《竹书》曰:穆王西征,至于青鸟所解。《山海经?西山经》注《纪年》曰:穆王十三年,西征,至于青鸟之所解。《太平御览》卷九二七羽族部案:《存真》云:「《西山经》云:「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注曰:「今在敦煌郡,三青鸟主为西王母取食者,别自栖息于此山也。」《艺文类聚》引郭璞赞曰:「山名三危,三鸟所憩。往来昆仑,王母是隶。穆王西征,旋轸斯地。」」是《纪年》原文当作「憩」。
140 〔一八〕《纪年》:穆王十七年,西征昆仑丘,见西王母。其年来见,宾于昭宫。《穆天子传》注《纪年》曰:穆王见西王母,西王母止之曰:「有鸟○人。」《穆天子传》注《竹书》:穆王十七年,西王母来见,宾于昭宫。《山海经?西山经》注《纪年》云:穆王十七年西征,见西王母,宾于昭宫。《列子?周穆王》释文郭璞曰:《纪年》云:穆王十七年,西征于昆仑丘,〔遂〕见西王母。《史记?秦本纪》集解《纪年》曰:周穆王十七年,西征,至昆仑丘,见西王母,王母止之。《艺文类聚》卷七山部《纪年》曰:穆王十七年,西征,至于昆仑丘,见西王母,乃宴。《白氏六帖事类集》卷二昆仑山《纪年》曰:周穆王十七年,西征,至昆仑丘,见西王母。《太平御览》卷三八地部案:《辑校》云:「《山海经》注引作「穆王五十七年」,然《穆传》注引作「其年来见」。其年即承上文「十七年」,则《山海经》注所引,衍一「五」字。」《订补》亦云:「《列子?周穆王篇》释文引作「穆王十七年,西征,见西王母,宾于昭宫」,可证《山海经》注「五」字之讹。」是。日本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所收日本古钞正义:「《穆天子传》曰:……穆王西征,至于昆仑之丘,见西王母。其年王母来见,宾于昭宫。」《赵世家》实为郭注引《纪年》文,可补今本之脱。《史记?秦本纪》集解所引,日本庆长活字本、朝鲜刊本,「见」上有「遂」字《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五页一一,据补。《辑校》误《秦本纪》为《周本纪》,《订补》未指出。《白氏六帖事类集》所引,《存真》、《辑校》、《订补》失收。
141 《存真》、《辑校》据诸所引文,析并为两条,其一作「十七年,西征昆仑丘,见西王母,西王母止之,曰:「有鸟○人。」」其一作「西王母来见,宾于昭宫」。
142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二云:「「王见」至「○人」,此魏史附纪所闻之词也。《穆天子传》不载其事,盖竹简薶沈,韦编希落,非完籍矣。「丁未,天子饮于温山」,下有「考鸟」二字,郭注引此传文谓疑说此鸟,脱落不可知也。愚案:「○」字本或作「○」,字书无此字。《尔雅?释训》曰:「甹夆,掣曳也。」司马相如《上林赋》曰:「适足以甹君自损。」晋灼注曰:「甹,古贬字。」然则○或是○,即古砭字,谓以喙刺人如针石也,否则即掣曳之矣。盖王见西王母,犹欲西征,故西王母止之曰:「有鸟○人」,而王始由西而北也。」《存真》云:「字书无「○」字,疑「○」之讹。《说文》:「○,使也。」通作「甹」。《尔雅?释训》:「甹夆,掣曳也。」」
143 〔一九〕留昆国见《纪年》。《穆天子传》注案:《存真》列于穆王,作「「留昆氏来宾」」。《辑校》作「留昆」,附于「无年世可系者」。《穆天子传》:「留昆归玉百枚。」注即引《纪年》以释「留昆」,郭璞往往以《纪年》证《穆传》,此所述自当为一事。今本《纪年》作「十五年春正月,留昆氏来宾」。《存真》据此。现姑次于穆王西征之后。
144 〔二0〕《纪年》曰:穆王十七年,起师至九江,以鼋为梁。《广韵》卷一二十二元
145 《纪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伐楚,大起九师,至于九江,比鼋鼍为梁。《艺文类聚》卷九水部《纪年》曰:周穆王七年,大起师,东至于九江,架鼋鼍以为梁。《太平御览》卷七三地部《纪年》曰:周穆王四十七年,伐纡,大起九师,东至于九江,比鼋以为梁。《太平御览》卷三0五征伐部北龟为梁。《纪年》。《北堂书钞》卷一六帝王部《纪年》云:周穆王伐大越,起九师,东至九江,驾鼋鼍以为梁也。《北堂书钞》卷一一四武功部《纪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东至于九江,比鼋鼍以为梁。《初学记》卷七地部下《纪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征伐,大起九师,东至于九江,叱鼋鼍以为梁。《文选?江赋》注《纪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伐纣,大起九师,东至于九江,叱鼋鼍以为梁。《文选?恨赋》注《纪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伐荆,东至九江,比鼋鼍为梁而渡。《白氏六帖事类集》卷三桥《纪年》:周穆王东至于九江,叱鼋鼍以为梁。《事类赋》注卷六江《书纪年》曰:穆王三十七年,起师,至九江,以鼋为梁也。《太平御览》卷九三二鳞介部《汲冢纪年》曰:穆王三十七年,王起六师,至于九江,伐楚。《通鉴外纪》卷三案:《事类赋》注所引,《存真》、《辑校》、《订补》失收。诸书所引,年次或作「七年」、「十七年」、「三十七年」、「四十七年」,地名或作「越」、「楚」、「荆」、「纡」。除其间有讹舛外,如《辑校》所引《御览》卷三0五之「伐纣」,据鲍刻本、影宋本「纣」作「纡」,以此证《文选?恨赋》注所引「纣」亦当为「纡」字之误。然「越」、「楚」、「纡」之间,决无致误之理,其歧异当为所据本释文之异。
146 《存真》云:「「纡」当作「纾」,形近而讹,「纾」、「舒」通用。《周礼?士师》释文:「纾」本亦作「舒」。《诗》「彼交匪纾」,《荀子?劝学篇》作「匪交匪舒」。」洪亮吉《春秋左传诂》卷二0云:「《史记?齐世家》:「常执简公于徐州」,索隐:「徐字从人。」《说文》作「?」,音舒。《战国策》:「楚威王战胜于徐州。」高诱注「徐州或作舒州,是时属齐。」案舒、徐、?古字通。」是穆王之伐纡当即伐徐。
147 《史记秦本纪》:「造父以善御幸于周缪王,得骥温骊、骅骝、騄耳之驷,西巡狩,乐而忘归。徐偃王作乱,造父为缪王御,长驱归周,一日千里以救乱。」《赵世家》:「造父幸于周缪王,造父取骥之乘匹,与桃林盗骊、骅骝、绿耳,献之缪王。缪王使造父御,西巡狩,见西王母,乐之忘归。而徐偃王反,缪王日驰千里马,攻徐偃王,大破之。」则《纪年》所记穆王之伐徐,或即攻徐偃王事。
148 《楚辞?离骚》:「麾蛟龙使梁津兮。」王逸注:「似周穆王之越海,比鼍鼋以为梁也。」王氏汉人,生当《纪年》出土之前,必源于他书。《书钞》引作「伐大越」者,或为王注所云「越海」之误。
149 意者穆王南征似有一大段故事,如架鼋鼍以为梁,君子为鹤,小人为飞鴞见下,以及《左传?昭公四年》之「穆有涂山之会」。涂山,杜注在寿春东北。此种种有关南征之传说,当与《穆天子传》所记西征相类。
150 〔二一〕《纪年》曰:穆王南征,君子为鹤,小人为飞鴞。唐写本《修文殿御览》残卷案:《艺文类聚》卷九0、《太平御览》卷九一六引《抱朴子》:「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御览》卷七四、八五同,惟卷八八八所引「鹤」作「鹄」。今本《抱朴子?释滞》云:「三军之众,一朝尽化,君子为鹤,小人成沙。」不云穆王南征,当有脱文。
151 《修文殿御览》出敦煌石室,现存法国巴黎国民图书馆伯字二五二六号,罗振玉影入《鸣沙石室佚书》,定为北齐《修文殿御览》。洪业《所谓〈修文殿御览〉者》一文见《燕京学报》第十二期,认为系萧梁之《华林遍略》,似可信。现姑从旧称。
152 〔二二〕《纪年》曰:穆王西征,还里天下,亿有九万里。《穆天子传》注《纪年》曰:穆王东征天下二亿二千五百里,西征亿有九万里,南征亿有七百三里,北征二亿七里。《开元占经》卷四案:郭璞《注山海经序》云:「案汲郡《竹书》及《穆天子传》,……穆王驾八骏之乘,右服盗骊,左骖騄耳,造父为御,奔戎为右,万里长骛,以周历四荒。名山大川,靡不登济。东升大人之堂,西燕王母之庐,南跞鼋鼍之梁,北蹑积羽之衢,穷欢极娱,然后旋归。」所论即穆王四征,西南北皆见《纪年》,唯「东升大人之堂」未见徵引,《山海经?大荒东经》云:「有大人之国,有大人之市,名曰大人之堂。」亦不见《穆传》,疑出《纪年》,以无确证,姑识于此。
153 《楚辞?天问》:「穆王巧梅,夫何为周流?环理天下,夫何索求?」是《纪年》之「还里」应作「环理」,「还」、「环」古通,即周行天下之意。
154 〔二三〕《汲冢纪年书》曰: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郑。《太平御览》卷二天部《汲冢纪年书》曰:懿王元年,天再启。《开元占经》卷三《汲冢纪年》: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郑。《事类赋》注卷一天〔二四〕《纪年》曰:夷王二年,蜀人、吕人来献琼玉,宾于河,用介圭。《太平御览》卷八五皇王部《纪年》云:夷王二年,蜀人、吕人来献琼玉。《北堂书钞》卷三一案:《御览》卷八五,《辑校》误作八四,《订补》未指出。《存真》不误。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三云:「《尔雅?释诂》曰:「介,大也。」《释器》曰:「圭大尺二寸,谓之介。」盖此犹夏后芒以玄圭宾于河矣。」
155 〔二五〕《纪年》云:「夷王」三年,致诸侯,烹齐哀公于鼎。《史记?周本纪》正义《纪年》曰:……「夷王」三年,王致诸侯,烹齐哀公于鼎。《太平御览》卷八五皇王部案:《史记》正义所引,宋黄善夫本迄清殿本「烹」皆作「翦」,「鼎」作「昴」,金陵书局本据《御览》改,今从之。《御览》卷八五,《辑校》误作八四,《订补》未指出。《存真》不误。
156 〔二六〕《书纪年》云:夷王猎于杜林,得一犀牛。《太平御览》卷八九0兽部案:《存真》作「桂林」,云:「「桂」一作「社」。」《辑校》亦作「桂林」。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四云:「「杜林」,近本诗铭案:指今本《纪年》。俱讹作「社林」,《太平御览》八百九十引作「桂林」。案《汉书?地理志》曰:「鄠杜竹林,……」据此,则王之行猎,在杜林甚明,「桂」、「社」皆字误也。」《竹书纪年义证》卷二三同。《御览》鲍刻本作「社林」,然据《存真》、《考订》,似有一本作「桂林」。雷氏以为当作「杜林」,是,影宋本《御览》正作「杜林」。影宋本所据为日本所藏宋蜀刻本,文字多胜于今本,见张元济跋。本条作「杜林」,足证鲍刻之误。
157 〔二七〕夷王衰弱,荒服不朝,乃命虢公率六师,伐太原之戎,至于俞泉,获马千匹。注:见《竹书纪年》。《后汉书?西羌传》注案:《存真》、《辑校》皆从「命虢公」始引。「夷王衰弱,荒服不朝」,为此次战役之因,后有「乃」字甚明,似此九字不应删。
158 〔二八〕《纪年》云:夷王七年,冬,雨雹,大如砺。《北堂书钞》卷一五二天部《纪年》云:夷王七年,冬,雨雹,大如砺。《初学记》卷二天部下夷王七年,雹如砺。《白氏六帖事类集》卷一雹《纪年》曰:夷王七年,冬,雨雹,大如砺。《太平御览》卷一四天部案:《白氏六帖》所引,《存真》、《辑校》、《订补》失收。
159 〔二九〕厉王无道,戎狄寇掠,乃入犬丘,杀秦仲之族。王命伐戎,不克。注:「并见《竹书纪年》。」《后汉书?西羌传》注案:《后汉书?西羌传》:「幽王命伯士伐六济之戎,军败,伯士死焉。」注云:「并见《竹书纪年》。」由本条上溯至「夷王衰弱」一条,又注云「见《竹书纪年》」。因此,除「夷王衰弱」条外,其间皆应属「并见《竹书纪年》」。本条称「杀秦仲之族」,下条云「及宣王立四年,使秦仲伐戎」,二条之间联系甚明,然《存真》、《辑校》、《订补》皆自「宣王四年」条起始作为《纪年》之文,而不及本条,今入辑。
160 〔三0〕《竹书》:秦无历数,周世陪臣。《竹书》云:自秦仲以前,本无年世之纪。《广弘明集》卷一一《对傅奕废佛僧事》〔三一〕《纪年》〔厉〕王既亡,有共伯和者摄行天子事。《晋书?束皙传》《汲冢纪年》则云:共伯和干王位。《史记?周本纪》索隐《纪年》云:共伯和即乾王位。《庄子?让王》释文《竹书纪年》:……共伯名和。《史通?杂说上》《汲冢书》:共伯名和。《国语补音》卷一《汲冢纪年》曰:共国之伯名和,行天子政。《通鉴外纪》卷三案:《史记?周本纪》索隐:「共,国;伯,爵;和,其名;乾,篡也。言共伯和摄王政,故云「干王位」也。」《庄子?让王》:「共伯得乎共首。」司马彪注:「共伯名和,修其行,好贤人,诸侯皆以为贤。周厉王之难,天子旷绝,诸侯皆请以为天子,共伯不听,即乾王位。」《史记?周本纪》正义引《鲁连子》:「共伯名和,好行仁义,诸侯贤之。周厉王无道,国人作难,王奔于彘,诸侯奉和以行天子事,号曰「共和元年」。」《吕氏春秋?开春》:「共伯和修其行,好贤仁,而海内皆以来为稽矣。周厉之难,天子旷绝,而天下皆来谓矣。」皆述共伯和事,与《纪年》同。《帝王世纪》:「共伯和干王位。」《史记?三代世表》索隐引当本《纪年》。
161 金文有《师○○》,称「白和父若曰」,《师○○》、《师兑○》称「师和父」,郭沫若同志以为即共伯和见《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页一一四,是。
162 《左传?昭公二十六年》:「至于厉王,王心戾虐,万民弗忍,居王于彘,诸侯释位,以间王政。」顾炎武《日知录》卷二五「共伯和」条以为即指共伯和干王位事,疑是。
163 共伯和干王位为西周末年大事,而《史记?周本纪》综述儒家传统之说,以为「召公、周公二相行政,号曰「共和」」。则显与史实不合。
164 〔三二〕及宣王立,四年,使秦仲伐戎,为戎所杀。王乃召秦仲子庄公,与兵七千人,伐戎破之,由是少却。注:「并见《竹书纪年》。」《后汉书?西羌传》注案:《存真》、《辑校》所引无「由是少却」四字,「使秦仲伐戎」作「使秦仲伐西戎」。
165 〔三三〕《书纪年》曰:宣王三十年,有兔舞镐。《太平御览》卷九0七兽部《纪年》曰:宣王三囗年,有兔舞镐。《初学记》卷二九兽部《纪年》曰:宣王四十年,有兔舞镐。《白氏六帖事类集》卷二九案:《辑校》引有《通鉴外纪》卷三所收一条,然《外纪》未注明出《纪年》,现不入辑。《辑校》云:「《初学记》二十九引作「宣王三年……」。」据明晋府刻本《初学记》「三」「年」之间空一字,当为「十」字,非「三年」,《辑校》误。
166 〔三四〕后二十七年,王遣兵伐太原戎,不克。注:「并见《竹书纪年》。」《后汉书?西羌传》注案:《存真》云:「《西羌传》伐太原戎在秦仲伐西戎后二十七年;条戎之役在伐太原戎后五年;下败北戎,灭姜邑,在此后二年。据此差次以补之。」因列此役于宣王三十一年,《辑校》同。
167 〔三五〕《纪年》曰:周〔宣〕王三十三年,有马化为狐。《开元占经》卷一一八《纪年》曰:周宣王时,马化为狐。《广韵》卷四四十禡
168 《纪年》曰:周宣王时,马化为狐。《太平御览》卷八八七咎徵部《书纪年》曰:宣王时,〔马〕化为狐。《太平御览》卷九0九兽部案:干宝《搜神记》卷六云:「周宣王三十三年,幽王生,是岁有马化为狐。」当本《纪年》。
169 〔三六〕后五年,王伐条戎、奔戎,王师败绩。注:「并见《竹书纪年》。」《后汉书?西羌传》注案:《存真》、《辑校》列于宣王三十六年。
170 〔三七〕后二年,晋人败北戎于汾隰,戎人灭姜侯之邑。注:「并见《竹书纪年》。」《后汉书?西羌传》注案:《存真》、《辑校》列于宣王三十八年。
171 〔三八〕明年,王征申戎,破之。注:「并见《竹书纪年》。」《后汉书?西羌传》注案:《存真》、《辑校》列于宣王三十九年。
172 〔三九〕后十年,幽王命伯士伐六济之戎,军败,伯士死焉。注:「并见《竹书纪年》。」《后汉书?西羌传》注案:《订补》云:「案《西羌传》作「后十年」,谓周宣王三十九后十年。宣王四十六年卒,又三年即当幽王三年。」是。《存真》、《辑校》、《订补》均泥于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惟特记晋国,起自殇叔」之语,因自殇叔始即列晋国年次,而以幽王之事附见。《后序》之语,当与《晋书?束皙传》参证,传文明言:「其《纪年》十三篇,记夏以来至周幽王为犬戎所灭,以「晋」事接之。」是《纪年》记周事当至幽王之亡为止,《太平御览》所引有「幽王八年」,「幽王十年」事见下,可证。昔人误会《束皙传》之「以事接之」,即为《后序》所云「编年相次」之意,实则《晋书》当脱「晋」字,所谓「以事接之」,指幽王死后方接以晋事。此处脱「晋」字,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一三「竹书纪年」条及《二十二史考异》卷二一已指出:「「事」上当有「晋」字,刊本脱。」至《后序》所云「起自殇叔」,当谓《纪年》记晋国事起自殇叔,殇叔以前《纪年》无晋事而已。本条《存真》、《辑校》列于晋文侯元年,《订补》以为「当作「二年」」。
173 〔四0〕《纪年》曰:幽王八年,立褒姒之子曰伯服,为太子。《太平御览》卷一四七皇亲部《纪年》曰:幽王立褒姒之子伯盘,以为太子。《太平御览》卷八五皇王部《汲冢纪年》云:平王奔西申,而立伯盘以为太子。《左传?昭公二十六年》正义案:《左传?昭公二十六年》正义引束皙云:「案《左传》「携王奸命」,旧说携王为伯服。伯服,古文作伯盘,非携王。」此束皙校正《纪年》之语。《国语?郑语》、《史记?周本纪》皆谓褒姒之子名伯服,旧释《左传》者亦称之为伯服,并以伯服为携王。和峤、荀勖初释《纪年》时,当据《国语》等书释作伯服,故束皙正之。案《纪年》原文应作「般」,「般」即古文「盘」字。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七云:「《尚书》甘盘,《史记?燕世家》作甘般。《商书》盘庚,《国语》作般庚。」甲骨文盘庚亦作般庚。「般」、「服」形近,《国语》等书因误般为服,和、荀循旧误以释《纪年》,束皙正之,是。古本《纪年》当已据束皙之说作「伯盘」,后人复据《国语》、《史记》等书臆改为「伯服」,今影宋本引此一作「伯盘」,一作「伯服」,犹改之未尽者,而清代鲍刻本乃全改为「伯服」。《存真》、《辑校》未见宋本,仍作「伯服」,《订补》已及见影宋本,亦未指出。又《辑校》、《订补》所引《御览》皆讹作卷八四,《存真》作八五,不误。
174 《存真》、《辑校》改「幽王八年」为晋文侯七年。
175 〔四一〕《书纪年》曰:幽王十年九月,桃杏实。《太平御览》卷九六八果部案:《订补》云:「朱本无此条。」实则《存真》改「幽王」为「幽公」,列入晋幽公十年,注云:「《太平御览》九百六十八。」《辑校》既录此「幽王十年」条,又据《存真》收幽公十年条,误。《存真》、《辑校》列于晋文侯九年。
176 〔四二〕盟于太室。《纪年》。《北堂书钞》卷二一帝王部案:《辑校》误作卷二二,《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同误。
177 《左传?昭公四年》:「周幽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纪年》所记当即此事。《存真》未收,《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今本《纪年》云:「幽王十年春,王及诸侯盟于太室。」现姑从今本列此。
178 〔四三〕《汲冢竹书纪年》:伯盘与幽王俱死于戏。先是,申侯、鲁侯及许文公立平王于申,以本大子,故称天王。幽王既死,而虢公翰又立王子馀臣于携。周二王并立。《左传?昭公二十六年》正义《汲冢纪年》曰:幽王死,申侯、鲁侯、许文公立平王于申,虢公翰立王子馀,二王并立。《通鉴外纪》卷三案:《左传?昭公二十六年》:「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携王奸命。」此携王即王子馀臣。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七云:「携,地名,未详所在。《新唐书》:《大衍历议》谓丰岐骊携皆鹑首之分,雍州之地,是携即西京地名矣。」《国语?鲁语上》:「幽灭于戏。」韦昭注:「幽,幽王,为西戎所杀。戏,戏山,在西周也。」与《纪年》同。
179 《存真》、《辑校》列于晋文侯十年。《订补》云:「《左传》疏引原不系年,此据《国语》与《史记》幽王十一年死,系之于此。」现列于幽王十一年。
180 〔四四〕《汲冢纪年》曰:自武王灭殷,以至〔于〕幽王,凡二百五十七年。《史记?周本纪》集解《汲冢纪年》:西周二百五十七年。《通鉴外纪》卷三《汲冢纪年》曰:自武王至幽王二百五十七年。《通鉴外纪》卷三案:日本高山寺藏古钞本《周本纪》「以至幽王」作「以至于幽王」见《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页六0,以《集解》所引「汤灭夏以至于受」见上例之,是,据补。
181 〔附〕五帝纪〔一〕《竹书》云:昌意降居若水,产帝乾荒。《山海经?海内经》注案: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一云:「《大戴礼?帝系》曰:「黄帝居轩辕之丘,娶于西陵氏之子,谓之嫘祖氏,产青阳及昌意。青阳降居泜水,昌意降居若水。」《史记?五帝本纪》「泜」作「江」,馀同。索隐曰:「降,下也,言帝子下为诸侯。」……《海内经》曰:「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居若水,生韩流。……」郭注引此纪证之,谓乾荒即韩流也。」
182 〔二〕《汲冢书》云:黄帝仙去,其臣有左彻者,削木作黄帝之像,帅诸侯奉之。《意林》卷四《抱朴子》
183 《抱朴子》又曰:《汲郡冢中竹书》言:黄帝既仙去,其臣有左彻者,削木为黄帝之像,帅诸侯朝奉之。《太平御览》卷七九皇王部《抱朴子》曰:张华《博物志》曰:黄帝仙去,其臣左彻者削木为黄帝像,帅诸侯奉之。亦见《汲冢书》。《太平御览》卷三九六人事部案:此不见今本《抱朴子》,平津馆本《抱朴子》以为外篇佚文。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九云:「案《博物志》云:「黄帝仙去,其臣左彻者削木象黄帝,帅诸侯以朝。七年不还,左彻乃立颛顼,左彻亦仙去也。」其说与《纪年》注亦同亦异,疑非事实。夫颛顼之于黄帝,世代悬隔,焉得云七年即立颛顼乎?」所云《纪年》注指今本。
184 《意林》一条、《御览》卷三九六一条,《存真》、《辑校》、《订补》失收。
185 〔三〕《竹书》曰:颛顼产伯鲧,是维若阳,居天穆之阳。《山海经?大荒西经》注案:《史记?夏本纪》:「鲧之父曰帝颛顼。」索隐:「皇甫谧云:「鲧,帝颛顼之子,字熙。」……《系本》亦以鲧为颛顼子。」《山海经?海内经》注引《世本》同,与《竹书》合。
186 〔四〕《竹书纪年》曰:尧元年景子。《隋书?律历志》案:「景」本为「丙」,避唐讳改。《存真》云:「古人不以甲子名岁,自王莽下书言:「始建国五年,岁在寿星,仓龙癸酉。」又云:「天凤七年,岁在大梁,仓龙庚辰。」是始变古。原古人之法,以岁星定太岁之所舍,星有超辰,则太岁亦与俱超,故不可以甲子名岁也。东汉以来,步历家废超辰之法,乃以甲子纪年,以便推算。此「丙子」二字,疑荀勖、和峤等所增也。」
187 〔五〕《括地志》云:……《竹书》云: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史记?五帝本纪》正义《汲冢竹书》云: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
188 《广弘明集》卷一一法琳《对傅奕废佛僧事》《汲冢书》云:舜放尧于平阳。《史通?疑古》案:《存真》未收,仅于案语中谓《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竹书》云云、《广弘明集》十一引《汲冢竹书》云云,云:「案《史通?杂说篇》引此以为《琐语》文,故不录,《路史》注以为《纪年》文,妄也。」其说盖本于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云:「赵绍祖曰:「其言不似《纪年》本文」,此论甚确,(刘知几定以为《琐语》,信也。」案刘知几《史通?疑古》两引「舜放尧于平阳」,一云出《汲冢琐语》,一云出《汲冢书》。其云出《汲冢书》者尚有「益为启所诛」、「太甲杀伊尹」、「文丁杀季历」三事,据《晋书?束皙传》及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此三事皆出《纪年》,则「舜放尧于平阳」一条当亦为《纪年》之文。其又云出《汲冢琐语》者,盖此事又见《琐语》,不能执此即定其非《纪年》。《存真》误以《疑古》为《杂说》,与陈逢衡《集证》同,盖本此而未检视原书,所误亦同。赵绍祖《校补竹书纪年》卷一引作《史通?疑古篇》,不误。《辑校》不录,《订补》补辑。
189 《订补》云:「《太平寰宇记》濮州鄄城县下有「尧城在城北五里」。又有「偃朱城在县西北十五里」。万廷兰校注云:「案原本二城下皆引《纪年》云云,且云:《十道志》已录,今不欲去之。究竟事涉荒诞,不见经传,非圣者无法,不如去之。」是万氏所见《寰宇记》原本有引《纪年》二则,而为万氏所删去,刻本遂不见此文。乾隆癸丑乐氏刻本亦脱去之。此二则文虽不见,然以万校语词观之,可确信其与《五帝本纪》正义所引相同。」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中之《辨〈太平御览〉、〈寰宇记〉之误》条,所引《寰宇记》文,即万氏所见之原本。案《寰宇记》所云「尧城在城北五里」、「偃朱城在县西北十五里」,与正义所引《括地志》之文同,《括地志》于此文后即两引《竹书》云云。原本所云「《十道志》已录」,疑《十道志》亦录自《括地志》,并改《竹书》为《竹书纪年》。以未见原本,不入辑。
190 〔六〕《括地志》云:……《竹书》云: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史记?五帝本纪》正义案:《存真》未收,仅于案语中引之,以为《琐语》文。《辑校》不录,《订补》补辑。参前条。
191 〔七〕《括地志》云:……《汲冢纪年》云:后稷放帝子丹朱于丹水。《史记?高祖本纪》正义《竹书》亦曰:后稷放帝朱于丹水。《山海经?海内南经》注《汲冢纪年》云:后稷放帝子丹朱。《史记?五帝本纪》正义案:《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0注见本书附录。
192 〔八〕命咎陶作刑。《纪年》云。《北堂书钞》卷一七帝王部〔九〕《汲冢纪年》曰:三苗将亡,天雨血,夏有冰,地坼及泉,青龙生于庙,日夜出,昼日不出。《通鉴外纪》卷一注案:《外纪》注引作《随巢子》、《汲冢纪年》云云。《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二注,见本书附录。
193 《墨子?非攻下》:「昔者三苗大乱,天命殛之。日妖宵出,雨血三朝,龙生于庙,犬哭乎市,夏冰,地坼及泉,五谷变化,民乃大振。高阳乃命玄宫,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与《纪年》略同。
194 晋纪〔一〕《竹书纪年》:郑桓公〔宣〕王之子。《史通?杂说上》案:《史通?杂说上》:「《竹书纪年》出于晋代,学者始知……郑桓公厉王之子,则与经典所载乖剌甚多。」赵绍祖《竹书纪年校补》卷二云:「按《史通》所引本皆与经典乖剌者,若桓公为厉王之子,则正与《史记》合,刘知几不应云乖剌也,疑《史通》有误字耳。」浦起龙《史通通释》卷一六云:「句有误,厉王疑本作宣王。」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亦云:「《史通?杂说篇》又误「宣」作「厉」,……案刘氏所谓经典,即《世本》、《史记》等书及汉晋人传注也。秦汉以后著述家皆以郑桓为厉王子,而《纪年》独以为宣王子,故曰乖剌,若《竹书》本是厉王,何乖剌之有乎?」是,据改。
195 〔二〕《竹书纪年》:晋文侯二年,周宣王子多父伐郐,克之。乃居郑父之丘,名之曰郑,是曰桓公。《水经?洧水注》案:「周宣」,永乐大典本、朱谋?本皆作「同惠」。戴震校本改「同」为「周」。杨守敬《水经注疏》卷二二据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改作「周宣」。案《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云:「近本《水经注》「周宣」多误作「同惠」,或更脱「惠」字,……「同」「周」、「惠」「宣」字形相似,故钞录锓板者多误。」《存真》改作「周厉」,《辑校》亦云:「「同惠」疑「周厉」之讹。」非是。现从雷说,并据《注疏》本。《史记?郑世家》桓公名友,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三五、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六及《存真》皆以「友」、「多」字形相近,因或作「友」,或作「多」。
196 《水经?渭水注》引《汉书》薛瓒注:「幽王既败,虢侩又灭,迁居其地,国于郑父之丘,是为郑桓公。」《汉书?地理志》注亦引臣瓒曰:「幽王既败,二年而灭会,四年而灭虢,居于郑父之丘,是以为郑桓公。」颜注所引为详,当系臣瓒原文,《水经注》为约举之辞。《辑校》云:「傅瓒亲校《竹书》,其言又与《洧水注》所引《纪年》略同,盖亦本《纪年》。然臣瓒以伐郐为在幽王既败二年,《水经注》以为晋文侯二年,未知孰是。」案幽王既败二年,据《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当晋文侯十二年,则《洧水注》所引本为「十二年」,脱一「十」字。《存真》、《辑校》列于晋文侯二年,现改列于十二年。
197 《国语?郑语》及《史记?郑世家》皆谓郑桓公与幽王同死骊山之下,与《纪年》异。
198 〔三〕《汲冢竹书纪年》:二十一年,携王为晋文公所杀。以本非适,故称「携王」。《左传?昭公二十六年》正义《汲冢纪年》曰:馀为晋文侯所杀,是为携王。《通鉴外纪》卷三案:《辑校》以二十一年属晋文侯,是。《存真》以为周平王二十一年,当晋文侯三十一年,误从今本。
199 〔四〕《竹书纪年》曰:庄伯以曲沃叛,伐翼,公子万救翼,荀叔轸追之,至于家谷。《水经?浍水注》案:《存真》据《太平御览》卷八七六引《史记》:「八年,无云而雷。十月,庄伯以曲沃叛。」列于曲沃庄伯八年。《辑校》同。所据为鲍刻,影宋本《御览》「十月」作「十年」。今本《纪年》系「无云而雷」于周平王四十八年,当庄伯八年;又以「十月,庄伯以曲沃叛」与本条及下条并,列于桓王元年,当庄伯十二年,系年据下条,是今本所据亦作「十月」。现仍从《存真》、《辑校》。
200 〔五〕《竹书纪年》曰:庄伯十二年,翼侯焚曲沃之禾而还。作为文公。《水经?浍水注》案:《存真》删「作为文公」四字。戴震校本云:「案此句有讹舛,未详。」赵一清校本则以为「「作」字疑误」。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云:「「作」盖「是」字之讹。此惠公十五年公子重耳入于曲沃下传文也,误衍于此。」
201 〔六〕《纪年》:鲁隐公及邾庄公盟于姑蔑。《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案:《春秋?隐公元年》:「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即此事。《辑校》云:「据《后序》在庄伯十二年正月。」是。《存真》同。
202 〔七〕《竹书》:郑庄公杀公子圣。《春秋啖赵集传纂例》卷一案:《订补》列于庄伯十二年。原注:「《春秋》作「段」。」是「公子圣」即《左传》之「共叔段」。《春秋?隐公元年》「郑伯克段于鄢」,即此事。《公羊传》:「郑伯克段于鄢。克之者何?杀之也。」以段为庄公所杀,与《纪年》同,与《左传》异。
203 〔八〕《竹书》:纪子伯、莒子盟于密。《春秋啖赵集传纂例》卷一案:《春秋?隐公二年》:「纪子伯、莒子盟于密。」《公羊》、《谷梁》同,《左传》作「子帛」,即此事。《订补》列于庄伯十三年。
204 〔九〕《汲冢竹书纪年》曰:晋武公元年,尚一军。芮人乘京,荀人董伯皆叛。《水经?河水注》案: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九云:「乘即《周语》「乘人不义」、《书序》「周人乘黎」之乘,韦注训乘为陵,郑注训乘为胜。《周礼》曰:「冯弱犯寡则眚之。」郑注云:「冯犹乘陵也。」京是邑名。」
205 〔一0〕《竹书纪年》曰:翼侯伐曲沃,大捷,武公请成于翼,至桐乃返。《水经?涑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作「洞庭」,朱笺云:「一读作「桐」。」戴震校本改为「桐」,云:「案近刻「桐」讹作「洞」,下衍「庭」字。」《存真》作「桐」,盖据戴校本。《辑校》作「桐庭」。《存真》列于曲沃武公元年,云:「《涑水注》不引何年,以文势论之,当在此。」《辑校》同。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云:「案此纪不可确知何年,然既云「武公请成」,则非庄伯时事甚明。过此以往,沃日强,翼日弱,翼纵伐沃,无大捷之理,当是武公初立,翼伐其丧,报庄伯复攻之役也。」系于庄伯十五年「曲沃庄伯卒」后,较《存真》所论为详,亦合于事理,唯系于庄伯十五年不如武公元年之明白,现从《存真》。
206 〔一一〕《纪年》又云:晋武公七年,芮伯万之母芮姜逐万,万出奔魏。《水经?河水注》案:《辑校》所引《路史?国名纪》戊注,见本书附录。
207 《左传?桓公三年》:「芮伯万之母芮姜,恶芮伯之多宠人也,故逐之,出居于魏。」即此事。
208 〔一二〕《纪年》又云晋武公八年,周师、虢师围魏,取芮伯万而东之。《水经?河水注》案:《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国名纪》戊注,见本书附录。
209 《左传?桓公四年》:「冬,王师、秦师围魏,执芮伯以归。」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二九云:「据《纪年》则是役也有虢无秦,以芮伯归者乃王师、虢师,故纪曰取芮伯万而东之,周在魏东四百馀里也。」
210 〔一三〕《纪年》又云晋武公九年,戎人逆芮伯万于郏。《水经?河水注》案:《辑校》所引《路史?国名纪》戊注,见本书附录。永乐大典本、朱谋?本作「郏」,赵一清校本、戴震校本并改作「郊」。郏,王城;郊,周邑,见《左传》桓公七年及昭公十三年杜注。杨守敬《水经注疏》卷四云:「是作「郊」作「郏」并通。」《存真》、《辑校》作「郊」,盖据戴校本。现从大典本。
211 〔一四〕《竹书》:鲁桓公、纪侯、莒子盟于区蛇。《春秋啖赵集传纂例》卷一案:《春秋?桓公十二年》:「夏六月壬寅,公会纪侯、莒子盟于殴蛇。」《公羊》、《谷梁》皆作「纪侯」,《左氏》作「杞侯」;《公羊》「殴蛇」,《谷梁》、《左氏》皆作「曲池」。区蛇、殴蛇、曲池同声相通。《订补》列于晋武公十六年。
212 〔一五〕《竹书》:郑杀其君某。《春秋啖赵集传纂例》卷一案:原释曰:「是子亹。」《左传?桓公十八年》:「七月戊戌,齐人杀子亹而轘高渠弥。」此云郑子亹为齐人所杀,与《竹书》异。《订补》列于晋武公二十二年。
213 〔一六〕《竹书》云:齐襄公灭纪郱、鄑、郚。《史记?秦始皇本纪》正义《竹书》云:齐襄公灭纪迁纪。《史记?齐太公世家》正义案:《齐太公世家》正义一条,见日本古钞本所存正义佚文《史记会注考证》卷三页一四,《存真》、《辑校》未及见,《订补》失收。
214 《春秋?庄公元年》:「齐师迁纪郱、鄑、郚。」与《竹书》同。《存真》、《辑校》列于晋武公二十三年。
215 〔一七〕《竹书》:齐人歼于遂。《春秋啖赵集传纂例》卷一《竹书纪年》:齐人歼于遂。《新唐书?刘贶传》案:《春秋?庄公十七年》:「秋,齐人歼于遂。」与《纪年》同。《存真》、《辑校》列于晋武公三十九年。
216 〔一八〕《汲冢古文》:晋武公灭荀,以赐大夫原氏黯,是为荀叔。《汉书?地理志》注《汲郡古文》:晋武公灭荀,以赐大夫原氏。《水经?汾水注》《汲郡古文》:晋武公灭郇,以赐大夫原〔黯〕,是为郇叔。《文选?北征赋》注案:《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九注,见本书附录。《存真》列此于晋武公九年,云:「此未详何年事,姑附于此。」现据《辑校》列于三十九年。
217 〔一九〕《纪年》:晋献公二年春,周惠王居于郑。郑人入王府,多取玉,玉化为蜮射人。《开元占经》卷一二0《书纪年》曰:晋献公二年春,周惠王居于郑。郑人入王府多取玉焉,玉化为蜮射人。《太平御览》卷九五0虫豸部《纪年》云:晋献公二年春,周惠王居于郑。郑人入王府取玉焉,玉化为蜮以射人也。《太平广记》卷四七三昆虫部引《感应经》所引案:《辑校》、《订补》所据为鲍刻《御览》,脱「春」字,影宋本有。《广记》所引,原注「出《感应经》」。《宋史?艺文志》著录有李淳风《感应经》三卷,当即其书。书今佚,《广记》尚略有徵引,皆钞录古籍,《纪年》此条即所录古籍之一。
218 干宝《搜神记》卷六云:「晋献公二年,周惠王居于郑。郑人入王府多〔脱〕,化为蜮射人。」原注「脱」字,示有脱文,据《御览》当为「取玉焉玉」四字。干宝曾据《纪年》体例以修《晋纪》,见《史通?申左》,本条当即钞自《纪年》。
219 〔二0〕《纪年》:卫懿公及赤翟战于洞泽。
220 《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案:《左传?闵公二年》:「冬十二月,狄人伐卫。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馀焉能战!」公与石祁子玦,与宁庄子矢,使守,曰:「以此赞国,择利而为之。」与夫人绣衣,曰:「听于二子。」渠孔御戎,子伯为右,黄夷前驱,孔婴齐殿。及狄人,战于荧泽,卫师败绩,遂灭卫。」即此事。《后序》云:「疑「洞」当为「泂」,即《左传》所谓荧泽也。」「泂」、「荧」音同,是。《存真》、《辑校》列于晋献公十七年。
221 〔二一〕《竹书》:郑弃其师。《春秋啖赵集传纂例》卷一《竹书纪年》:郑弃其师。《新唐书?刘贶传》案:《史通?惑经》亦引「郑弃其师」,云:「出《琐语?晋春秋》」,是此既见《纪年》,又见《琐语》。《春秋?闵公二年》:「郑弃其师」,与《纪年》同。《存真》、《辑校》列于晋献公十七年。
222 〔二二〕《竹书纪年》曰:晋献公十有九年,献公会虞师伐虢,灭下阳。虢公丑奔卫。献公命瑕父、吕甥邑于虢都。《水经?河水注》《纪年》:晋献公会虞师伐虢,灭下阳。《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案:《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国名纪》己注,见本书附录。
223 《春秋?僖公二年》:「虞师、晋师灭下阳。」《左氏》「下阳」,《公羊》、《谷梁》皆作「夏阳」。《存真》列「虢公丑奔卫」以下于晋献公二十二年,当据《左传?僖公五年》:「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辑校》并列入十九年。现从《辑校》。
224 〔二三〕《纪年》:重耳出奔。《史通?惑经》案:《史通?惑经》:「且案汲冢竹书《晋春秋》及《纪年》之载事也,如「重耳出奔」、「惠公见获」,书其本国,皆无所隐。」《晋春秋》即《琐语?晋春秋》,是《纪年》、《琐语》二书皆载此事。
225 《左传?僖公四年》:「重耳奔蒲。」《存真》、《辑校》据此列于晋献公二十一年。
226 〔二四〕《竹书纪年》:晋献公二十五年正月,翟人伐晋,周阳有白兔舞于市。《水经?涑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皆作「周」,全祖望、赵一清、戴震校本同。杨守敬《水经注疏》卷六作「周阳」。案《水经》云:「西过周阳邑南。」作「周阳」者是。《存真》、《辑校》皆作「周阳」。
227 〔二五〕《竹书纪年》:穆公十一年,取灵邱。
228 董逌《广川书跋》卷四《竹书纪年》:穆公十一年,取灵邱。《古文苑》卷一注引王顺伯《诅楚文跋》案:《存真》、《辑校》列于晋惠公二年。王顺伯跋云:「「亚驼」即呼沱河。顾野王考其地在灵丘,《竹书纪年》穆公十一年取灵丘,故亚驼自穆公以来为秦境也。」《书跋》同则《纪年》之文疑出顾野王《舆地志》所引。本辑断限迄于北宋中,厚之为乾道进士,董逌亦靖康间人,以所引《纪年》似转引而来,姑次于此。
229 〔二六〕《竹书纪年》:陨石于宋五。《史通?惑经》案:《春秋?僖公十六年》:「春王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与《纪年》同。《存真》、《辑校》列于晋惠公六年。
230 〔二七〕《纪年》:惠公见获。《史通?惑经》案:据《史通?惑经》,此条亦见《琐语?晋春秋》。《春秋?僖公十五年》:「十有一月壬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即此事。《存真》、《辑校》列于晋惠公六年。
231 〔二八〕《汲郡竹书纪年》曰:晋惠公十五年,秦穆公率师送公子重耳,涉自河曲。《水经?河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皆作「十五年」。赵一清校本引沈氏说:「晋惠公以十四年卒,无十五年,……《涑水篇》误同。」戴震校本仍作「十五年」,《涑水注》所引见下条则改作「十四年」。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云:「「十五年」,诸本从《左传》、《史记》文作「十四年」,甚误。案《春秋》经文,里克弑其君卓,在鲁僖公十年正月,以夏正言之,则九年之十一月也。国君逾年改元,而晋用夏正,则鲁僖公之十年三月,即晋惠公之元年正月矣。至僖公二十四年冬,经始书曰「晋侯夷吾卒」。通计之,是惠公在位实十五年。《外传?晋语》亦云「十五年十月惠公卒」,而《水经》《河水》、《涑水》二注引《纪年》亦皆有晋惠公十五年之文。唯《左氏内传》误以惠公之卒系于僖公二十三年,又误以秦纳重耳事系于僖公二十四年春正月,史迁作《世家》、《年表》从其说。而世之为左学谀迁书者遂奉其误而不悟。……今据《春秋》、《国语》及《水经注》文改正。」杨守敬《水经注疏》卷四从雷说,于河水、涑水二注皆作「十五年」。
232 赵绍祖《竹书纪年校补》卷二、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皆以惠公无十五年,当为十四年之误。《存真》作「十四年」,云:「「四」,一作「五」,误也。」《辑校》仍作「十五年」。
233 〔二九〕《竹书纪年》云:晋惠公十有五年,秦穆公率师送公子重耳,围令狐、桑泉、臼衰,皆降于秦师。狐毛与先轸御秦,至于庐柳,乃谓秦穆公使公子絷来与师言,退舍,次于郇,盟于军。《水经?涑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皆作「十有五年」,戴震校本改作「十四年」。《存真》作「十四年」,《辑校》作「十五年」。参上条。《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戊,见本书附录。
234 〔三0〕《纪年》:周襄王会诸侯于河阳。《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案:《春秋?僖公二十八年》:「冬,天王狩于河阳。」即此事。《存真》、《辑校》列于晋文公五年。
235 〔三一〕《汲冢古文》:文公城荀。《汉书?地理志》注《汲郡古文》又云:文公城郇。《文选?北征赋》注案:本条无年次,《存真》、《辑校》列于文公五年后,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系于元年,皆无确证。现姑从《存真》、《辑校》。
236 〔三二〕《竹书纪年》:齐师逐郑太子齿奔城张阳南郑。《水经?涑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作「城张阳南郑」,戴震校本改作「张城南郑」。《涑水注》云「涑水又西南迳张阳城东」,下即引《书纪年》云云,似「阳」字非衍。今本《纪年》作「城张南郑」,戴校据之删「阳」字,又乙「城张」为「张城」。《存真》、《辑校》皆据戴校。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作「张阳南郑」,删「城」字。现据大典本。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引郑环说,以「「齐」乃「晋」之讹,「逐」乃「送」之讹,「齿」乃「兰」之讹,「奔」乃「于」之讹,「南」乃「归」之讹」,即《左传?僖公三十年》所记晋文公围郑,纳公子兰事。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0系于晋献公二十四年,云:「齐师即伐郑之师,太子齿即世子华也。「华」、「齿」二字形似,故误。……据《左传》:「是年春,齐人伐郑。夏,郑杀申侯以说于齐。秋,盟于宁毌。郑伯使太子华听命于会,华谓齐侯:若去泄氏、孔氏、子人氏,我以郑为内臣。齐侯将许之,管仲斥言子华之奸,使无列于会,子华由是得罪于郑。」盖齐桓因管仲之言,恶华之为人,逐之,不使在会。华知其言已泄,难以复国,乃奔于晋之张城,又徙于秦之南郑,卒且归郑而婴戮也。」皆属猜拟之辞,未足取信。疑《涑水注》所引文有讹舛。
237 《存真》与上条同列于文公五年后,云:「以上二条不详何年。」《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今本《纪年》系于周襄王二十二年,当晋文公七年。现姑从《存真》编次。
238 〔三三〕《竹书纪年》:晋襄公六年,洛绝于○。《水经?洛水注》案: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三九云:「案字书无「○」字,当是「泂」字。泂音荧,卫地。否则是「向」字误添水旁。案《小雅》「作都于向」,注谓「向在东都畿内」。」《存真》改作「泂」,《辑校》仍作「○」。
239 〔三四〕《纪年》:齐国佐来献玉磬、纪公之甗。《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案:《左传?成公二年》:「齐侯使宾媚人赂以纪甗、玉磬与地。」即此事。宾媚人,《春秋?成公二年》作国佐。杜注,宾媚人即国佐。国佐亦称国武子,齐之上卿。金文有《国差○》,首云:「国差立事岁。」许瀚云:「齐国佐所为器,「差」,「佐」古通用。佐亦曰宾媚人,諡武子,详《春秋左氏传》。」于省吾《双剑誃吉金文选》卷上三引《存真》、《辑校》列于晋景公十一年。
240 〔三五〕《竹书纪年》曰:楚共王会宋平公于湖阳。《水经?沘水注》案:《存真》云:「案楚共王立于晋景公九年,卒于晋悼公十四年。宋平公立于晋厉公五年。检《春秋》,是时宋皆从晋,惟鲁成公六年,鲁、卫两以晋命侵宋,然是宋共公之世,非平公也。当阙疑。」现姑据《存真》列于晋厉公元年后。《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
241 〔三六〕《竹书纪年》:晋昭公元年,河赤于龙门三里。《水经?河水注》案:戴震校本云:「案近刻「河」下有「水」字。」《存真》、《辑校》作「河水」。此据永乐大典本。
242 〔三七〕《书纪年》曰:昭公六年十二月,桃杏花。《太平御览》卷九六八果部案:《订补》云:「按《御览》引此文在「幽王十年九月,桃杏实」上,同为一条,则昭公疑非晋昭公,当是昭王之误。今本《纪年》:昭王「六年,冬十二月,桃李华」,所据尚不误。」案今本《纪年》景王十九年「冬十二月,桃杏花」,当晋昭公六年,所据与今传《御览》同。又今本昭王六年条作「桃李花」,与此作「桃杏花」者亦异。《订补》所疑非是。
243 〔三八〕《书纪年》曰:晋定六年,汉不见于天。《太平御览》卷八七五咎徵部案:《辑校》作「晋定公」,影宋本、鲍刻本皆无「公」字。
244 〔三九〕《竹书》:楚囊瓦奔郑。《春秋啖赵集传纂例》卷一案:原注:「因曰是子常。」《春秋?定公四年》:「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左传》作「子常奔郑」。《订补》列于晋定公六年。
245 〔四0〕《纪年》曰:晋定公十八年,青虹见。《太平御览》卷一四天部〔四一〕王劭按:《纪年》简公后次孝公,无献公。《史记?燕世家》索隐案:《史记》《燕世家》及《十二诸侯年表》于简公、孝公之间有献公一代,《纪年》无。《存真》、《辑校》据此作「「燕简公卒,次孝公立」」,列于晋定公十八年后。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系于十九年,云:「索隐于《史记》所言在位年数,凡与《纪年》异者,多引纪文校正之,今于简公下唯引王劭此说,是纪谓简公亦在位十二年也。」是。王劭之说当出所著《读书记》,见《隋书?王劭传》。
246 〔四二〕《竹书纪年》:晋定公二十年,洛绝于周。《水经?洛水注》〔四三〕《纪年》曰:晋定公二十五年,西山女子化为丈夫,与之妻,能生子。其年,郑一女而生四十人,二十死。《开元占经》卷一一三案:《搜神记》卷六:「周哀王八年,郑有一妇人,生四十子,其二十人为人,二十人死。」干宝曾见《纪年》,所记当本此条。《辑校》脱「二十死」三字。
247 〔四四〕《竹书纪年》曰:晋定公二十八年,淇绝于旧卫。《水经?淇水注》案:永乐大典本作「二十八年」,赵一清、戴震校本删「二」字。《存真》、《辑校》皆据戴校。今本《竹书纪年》系于周敬王三十六年,当晋定公二十八年,是所据与大典本《水经注》同。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亦列于二十八年。现据永乐大典本。
248 〔四五〕《竹书纪年》:晋定公三十一年,城顿丘。《水经?淇水注》〔四六〕《竹书纪年》曰:宋杀其大夫皇瑗于丹水之上。又曰:宋大水,丹水壅不流。《水经?获水注》案:《存真》合为一条,删「又曰」二字。《辑校》仍分二条,前条系于晋定公三十五年,后条附「无年世可系者」。现姑据《存真》编次。《左传?哀公十八年》:「春,宋杀皇瑗。」《存真》、《辑校》系年据此。
249 〔四七〕《竹书纪年》曰:晋出公五年,浍绝于梁。《水经?浍水注》〔四八〕《竹书纪年》曰:晋出公五年,丹水三日绝不流。《水经?沁水注》〔四九〕《竹书纪年》:晋出公六年,齐、郑伐卫。荀瑶城宅阳。《水经?济水注》《竹书》云:宅阳一名北宅。《史记?穰侯列传》正义案:「宅阳一名北宅」,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并以为注文,《辑校》同。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九云:「此当是荀勖、束皙辈校正之语」,是。
250 〔五0〕《纪年》云:晋出公十年十一月,于粤子句践卒,是为菼执。《史记?越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后有「次鹿郢立」,四字乃他条之文。《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251 一九六五年,湖北江陵望山一号楚墓,曾出土越王勾践剑,铭文为:「越王鸠浅自作用鐱。」勾践、鸠浅同声相通。
252 〔五一〕《纪年》云:卫悼公四年卒于越。《史记?卫世家》索隐案:《存真》云:「立悼公事,见《左传?鲁哀公二十六年》,当晋出公之六年,则悼公之卒,应在晋出公之十年也。」《辑校》同。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订》卷四亦皆据此补于出公十年。
253 〔五二〕《纪年》云:于粤子句践卒,次鹿郢立,六年卒。《史记?越世家》索隐案:金陵局本于「勾践卒」下有「是菼执」三字,宋耿秉本、黄善夫本、元彭寅翁本迄清殿本皆无见水泽利忠《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一页一四。今据耿秉等本。《存真》、《辑校》列于晋出公十六年,作「「于粤子鹿郢卒,子不寿立」。」《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254 鹿郢,《史记?越世家》作「鼫与」,索隐引乐资云:「《越语》谓鹿郢为鼫与也。」当出所为《春秋后传》见《隋书?经籍志》,书今佚,据残存佚文,颇引《纪年》以证史,此云「鹿郢」盖亦本《纪年》。《左传?哀公二十四年》作「适郢」,《越绝书》卷八作「与夷」,《吴越春秋》卷一0作「兴夷」。金文有《者○钟》,铭曰:「隹钺十有九年,王曰:者○」,陈梦家《六国纪年表考证》谓为勾践十九年器,疑作器者「者○」即与夷,亦即鹿郢《燕京学报》第三七期页一八七
255 〔五三〕《竹书纪年》曰:荀瑶伐中山,取穷鱼之丘。《水经?巨马水注》《竹书》曰:晋荀瑶伐中山穷鱼之丘。《初学记》卷八州郡部《竹书纪年》曰:晋荀瑶伐中山,取穷鱼之丘。《太平御览》卷六四地部《竹书纪年》云:晋荀瑶伐中山,取穷鱼之丘。《太平寰宇记》卷六七易州易县案:《存真》云「此未详何年」,次于晋出公十六年后,《辑校》同。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列于十八年,盖从今本。现姑据《存真》列此。
256 〔五四〕《竹书纪年》:晋出公十九年,晋韩龙取卢氏城。《水经?洛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无「取卢」二字,今据戴校。《存真》作「龙」,云:「「龙」,一作「庞」。」《辑校》作「庞」。戴校云:「「龙」,今《竹书纪年》作「庞」。」「龙」、「庞」古音同相通。
257 〔五五〕《竹书纪年》:晋出公〔二〕十年,智伯瑶城高梁。《水经?汾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作「三十年」,晋出公在位仅二十三年,显误。赵一清、戴震校本据今本《纪年》改作「十三年」,《存真》、《辑校》从之。又今本本条附注云:「一本晋出公二十年。」今本已将《纪年》晋年全改为周年,则所谓「一本」,绝非指今本《纪年》之另一本。盖今本此条当亦辑自《水经注》,见「三十年」有误,乃臆定为「十三年」,当周贞定王七年。注者见他本《水经注》有作「二十年」者,因注于下,则所谓「一本」当指《水经注》。赵绍祖《竹书纪年校补》卷二云:「出公无三十年,当以二十年为是。」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二亦云:「郦注云:……《竹书纪年》:晋出公二十年,智伯瑶城高梁。」即据此注语改正,并列于出公二十年,是。
258 《义证》云:「智伯瑶即荀瑶,详见上。智本邑名,《左传》自荀首以下皆以「知」称。」
259 〔五六〕按《纪年》:成侯名载。《史记?燕世家》索隐按《纪年》:智伯灭,在成公二年也。《史记?燕世家》索隐案:宋黄善夫本迄清殿本皆作「成侯」,金陵书局本作「成公」见水泽利忠《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三四页一二
260 此以智伯灭在燕成公二年,《晋世家》索隐引《纪年》以为在晋出公二十二年见下,则成公元年当出公二十一年。逾年改元,孝公之卒,成公之立,当在出公二十年。《存真》据此列为「「二十年,燕侯载立」」,是。《辑校》作「燕孝公卒,次成侯载立」,系于出公十九年。金文多郾侯载器,《三代吉金文存》卷一九、二0著录有《郾侯载戈》、《郾侯载矛》,与《纪年》可互证。
261 〔五七〕《竹书纪年》:晋出公二十二年,河绝于扈。《水经?河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作「二十二年」,赵一清、戴震校本据今本《纪年》改作「十二年」,《存真》、《辑校》据之。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系于二十二年,是。《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丁,见本书附录。
262 〔五八〕如《纪年》之说,此乃出公二十二年事。《史记?晋世家》索隐案:《史记?晋世家》:「哀公四年,赵襄子、韩康子、魏桓子共杀知伯,尽并其地。」索隐:「如《纪年》之说,此乃出公二十二年事。」《存真》据此作「「二十二年,魏桓子、韩康子、赵襄子共杀智伯,并其地」」,《辑校》作「「二十二年,赵襄子、韩康子、魏桓子共杀智伯,尽并其地。」」皆据《史记?晋世家》,《辑校》更全录《史记》之文。
263 〔五九〕《纪年》又云:出公二十三年奔楚,乃立昭公之孙,是为敬公。《史记?晋世家》索隐案:《史记?晋世家》:「出公十七年,知伯与赵、韩、魏共分范、中行地以为邑。出公怒,告齐、鲁,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孙骄为晋君,是为哀公。哀公大父雍,晋昭公少子也,号为戴子。戴子生忌,忌善知伯,蚤死,故知伯欲尽并晋,未敢,乃立忌子骄为君。」《赵世家》:「襄子立四年,知伯与赵、韩、魏尽分其范、中行故地。晋出公怒,告齐、鲁,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共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知伯乃立昭公曾孙骄,是为晋懿公。」据《晋世家》,出公之后为哀公,《赵世家》则出公之后为懿公,《六国年表》之世次又为出公错、哀公忌、懿公骄,今本脱懿公一代,盖后人据《晋世家》删之,《晋世家》索隐、《六国年表》正义所引皆有。又皆无《纪年》之敬公一代,似莫可究诘。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二云:「《晋世家》明云:「立昭公曾孙骄为哀公。」《赵世家》又谓骄是懿公,则哀懿自是一人之諡,犹周之贞定王,《左传》正义引《世本》,或称贞王,或称定王也,《竹书》又谓哀懿公即敬公耳。传谓敬公是昭公之孙,孙即曾孙,犹《鲁颂》谓僖公为周公之孙,盖孙是后裔之大名,非必皆子之子也。奔齐奔楚及在位年数,与《史记》各殊,此闻见异词,而《竹书》以晋人纪晋事,当不误也。」是。
264 〔六0〕《纪年》云:不寿立十年见杀,是为盲姑,次朱句立。《史记?越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晋敬公三年。《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265 金文有「越王州勾矛」及「越王州勾剑」,铭文为「越王州勾自作用矛」或「越王州勾自作用剑」,皆鸟书,见容庚《鸟书考》《中山大学学报》一九六四年第一期。一九七三年,湖北江陵藤店一号楚墓亦出土越王州勾剑一,鸟书,铭文与过去发现者同。「州勾」即「朱勾」。朱勾,《史记?越世家》、《越绝书》卷八、《吴越春秋》卷一0皆作「翁」。
266 〔六一〕按《纪年》:魏文侯初立,在敬公十八年。《史记?晋世家》索隐案:《存真》列于晋敬公十八年,于晋烈公十五年「魏文侯卒」下云:「索隐云:「《纪年》文侯五十年卒。」考文侯立于晋敬公十八年,《晋世家》索隐有明文可据。是岁当周考王七年,至此历三十八年,当周安王五年。《魏世家》云:「文侯三十八年卒。」是也。若果有五十年,则文侯初立应在晋敬公六年,又与《晋世家》索隐所引不合,应阙疑。」是《纪年》文侯立于敬公十八年与在位五十年卒,二者之间不合,如朱氏所疑。《辑校》列于敬公六年,云:「案《魏世家》索隐引《纪年》:「文侯五十年卒,武侯二十六年卒。」由武侯卒年上推之,则文侯初立,当在敬公六年。索隐作「十八年」,「十八」二字乃「六」字误离为二也。」此说实本于雷学淇《介庵经说》,所著《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亦系「魏文侯立」于晋敬公六年,云:「「十八」即「六」字之讹,盖「六」字点形少长,出于画下,即似「十八」。」
267 陈梦家《六国纪年表考证》以《纪年》两条本无不合,云:「魏斯在位五十年,立十二年而自称侯,故《晋世家》索隐云:「按《纪年》文侯初立在敬公十八年。」据《纪年》,敬公十八年当周考王七年,魏斯既立之十二年也;其明年,周考王八年、晋幽公元年,文侯改元称元年,下至周安王六年,为称侯之三十八年,在位之五十年。由此上推五十年至周定王二十四年为魏斯元年。此所考订,本《纪年》魏斯文侯在位五十年卒之记载,分前十二年为未称侯而后三十八年为称侯改元。称侯改元之年又据《晋世家》索隐所引《纪年》文,而此「文侯初立」应在称侯改元之前一年。」见《燕京学报》第三六期页一一八此折衷之论,可备一说。现从《辑校》列于敬公六年。
268 〔六二〕《纪年》云:晋幽公七年,大旱,地长生盐。《北堂书钞》卷一四六酒食部〔六三〕《竹书纪年》曰:幽公九年,丹水出相反击。《水经?沁水注》〔六四〕《竹书纪年》:幽公十三年,鲁季孙会晋幽公于楚丘,取葭密,遂城之。《水经?济水注》《竹书纪年》:幽公十三年,鲁季孙会晋侯于楚,取葭密,遂城之。《太平寰宇记》卷一三曹州乘氏县案:永乐大典本《水经注》「幽公十三年」朱谋?本作「幽王」,笺云:「旧本作「幽公」。」全祖望、赵一清、戴震校本改作「元公三年」。戴校本云:「案近刻讹作幽王十三年。」《存真》、《辑校》列于晋幽公三年,「幽公」从旧本,「三年」从戴校。现据大典本《水经注》及《太平寰宇记》列于幽公十三年。
269 〔六五〕《纪年》云:夫人秦嬴贼公于高寝之上。《史记?晋世家》索隐案:《太平御览》卷八七六引《史记》:「幽公十二年,无云而雷,至十八年,晋夫人秦嬴贼君于高寝。」
270 《存真》云:「今《史记》无之,当是《纪年》文也。」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亦以为引《纪年》而误。此《史记》非《纪年》,详本书附录。《存真》、《辑校》列于晋幽公十八年,系年据此,则是。
271 〔六六〕《竹书纪年》曰:晋烈公元年,赵献子城泫氏。《水经?沁水注》《竹书纪年》曰:晋烈公元年,赵献子城泫氏。《太平寰宇记》卷四四泽州高平县案:《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己,见本书附录。又所补《寰宇记》一条仅见清万廷兰刻本,清乾隆乐氏本、晚清金陵书局本皆无,《存真》、《辑校》亦未收。
272 〔六七〕《竹书纪年》:晋烈公元年,韩武子都平阳。《水经?汾水注》〔六八〕《纪年》:于粤子朱句三十四年灭滕。《史记?越世家》索隐案:《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甲,见本书附录。
273 《存真》、《辑校》列于晋幽公十四年,误。案晋敬公在位仅十八年,此误从今本《纪年》,以敬公在位为二十二年。王国维《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卷下,见本书二七六页。其间相差四年,故本条应列于晋烈公元年。说详陈梦家《六国纪年表考证》《燕京学报》第三六期页一一六,《订补》本此。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系于烈公二年。现从《订补》。
274 〔六九〕按《纪年》作文公二十四年卒,简公立。《史记?燕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晋幽公十四年,误,当列于晋烈公元年,说详陈梦家《六国纪年表考证》。《燕京学报》第三七期页一七五雷学淇《考证竹书纪年》亦系于烈公元年。
275 〔七0〕《纪年》内……无「肃」字。《史记?秦始皇本纪》索隐案:《秦始皇本纪》:「肃灵公,昭子子也。」索隐:「《纪年》及《系本》无「肃」字。立十年,《表》同。《纪》十二年。」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三据此补「秦灵公卒」,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补「秦灵公立十年卒」。《存真》、《辑校》亦作「「秦灵公卒」」。是皆以索隐所引「立十年」为《纪年》之文。案索隐仅以《纪年》无「肃」字,与《始皇本纪》异。「立十年」即《本纪》之「享国十年」,与《六国年表》同,而与《秦本纪》作「十二年」者异,索隐之意如此,是此三字当非《纪年》所有,似不应补为「秦灵公卒」。《纪年》之文已不可知,但索隐系此于灵公即位之下,疑《纪年》本有秦灵公初立之文,或可书为「秦灵公立」。
276 《考订》列于晋烈公二年,《存真》、《辑校》列于晋幽公十五年。《订补》云:「按灵公卒,《史记?六国表》在威烈王十一年,则当在晋烈公元年,见附表。此因敬公年岁之差异,遂误前四年。」此说虽是,但本条是否可补为「秦灵公卒」,尚在疑似之间,现姑从旧辑,列于烈公元年。
277 〔七一〕《竹书纪年》:晋烈公四年,越子朱句灭郯,以郯子鸪归。《水经?沂水注》《纪年》:于粤子朱句……三十五年灭郯。《史记?越世家》索隐案:《存真》云:「《水经?沂水注》引作晋烈公四年,疑传刻讹也。」《辑校》亦以《沂水注》所引系年与索隐不合。《存真》、《辑校》皆列于晋幽公十五年。《订补》云:「据《越世家》索隐所引越纪年排算,此事当在晋烈公二年,见附表。疑《沂水注》「四」字或为「二」之误。《通鉴外纪目录》:「晋烈公四年,越灭郯。」当即本《纪年》,则四年之讹相传已久。」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系于烈公三年,云:「盖古文「三」「四」皆积画成字,故「三」误为「?」也。」现从《订补》列于二年。
278 〔七二〕《竹书纪年》:晋烈公三年,楚人伐我南鄙,至于上洛。《水经?丹水注》《竹书纪年》云:晋烈公三年,楚人伐我南鄙,至于上洛。《太平寰宇记》卷一四一商州上洛县《竹书纪年》:晋烈公三年,楚人伐我南鄙,至于上洛。《舆地广记》卷一四商州上洛县案:《辑校》所引《路史?国名纪》己,见本书附录。
279 〔七三〕《竹书纪年》:晋烈公四年,赵城平邑。《水经?河水注》《竹书》曰:晋列公四年,赵城平邑。《初学记》卷八州郡部《竹书纪年》云:晋烈公四年,赵城平邑。《太平寰宇记》卷五四魏州南乐县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水经注》皆作「四年」,戴震校本改作「二年」,盖据今本《纪年》。《存真》列于二年,《辑校》列于四年。
280 《史记?赵世家》:「献侯十三年,城平邑。」《六国年表》赵献侯十三年亦列有「城平邑」。《水经??水注》:「?水又东迳平邑县故城南,赵献侯十三年,城平邑。」据《纪年》,献侯十三年当晋烈公五年,与此相差一年。
281 〔七四〕《纪年》:三十七年朱句卒。《史记?越世家》索隐案:《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存真》、《辑校》列于晋幽公十七年,误。《订补》云:「案此事当在晋烈公四年。」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系于烈公五年。现从《订补》。
282 〔七五〕《竹书纪年》晋烈公五年,田公子居思伐赵鄙,围平邑。《水经?河水注》案:永乐大典本作「赵鄙」,赵一清、戴震校本改为「邯郸」,盖据今本《纪年》。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作「赵鄙」。《存真》、《辑校》据戴校作「邯郸」,误。
283 《辑校》云:「田居思即《战国策》之田期思,《史记?田敬仲世家》之田臣思巨思之讹。《水经?济水注》引《纪年》作田期,《史记?田敬仲世家》索隐引《纪年》谓之徐州子期。而据《济水注》:「齐田期伐我东鄙。」在惠成王十七年,距此凡五十三年,且三家尚未分晋,赵不得有邯郸之称。疑《河水注》所引「晋烈公五年」,或有误字也。」《辑校》沿戴校据今本改「赵鄙」为「邯郸」之误,以「三家尚未分晋,赵不得有邯郸之称」;又以田居思即田期,因疑《水经注》所引《纪年》之晋烈公五年或有误字。《存真》亦云:「赵都邯郸,《世家》在敬侯元年,当魏武侯十一年,此盖追书也。」
284 《通鉴外纪》卷一0:「周威烈王九年,齐伐赵东鄙,围平邑。」据《外纪目录》为晋烈公五年。金履祥《通鉴前编》卷一八:「威烈王十一年,齐田居思伐晋赵氏鄙,围平邑。」据《史记?六国年表》亦在烈公五年今本《纪年》此条亦系于威烈王十一年。所据皆当为《河水注》引《纪年》,可证两宋人所见之本皆作「赵鄙」及「晋烈公五年」,与永乐大典本合。《存真》、《辑校》所疑非是。又田居思亦非田期,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三、四六,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四、三七皆曾指出。《义证》卷三四云:「居思者,陈公子完之裔孙也,其系未详。」「居思乃田氏支庶仕于齐者。」田期即田忌,乃桂陵之战齐军统帅,别为一人,见后。
285 〔七六〕案《纪年》:齐宣公〔四〕十五年,田庄子卒。《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史记?田敬仲完世家》:「宣公四十五年庄子卒,子太公和立。」索隐:「案《纪年》:齐宣公十五年,田庄子卒;明年,立田悼子;悼子卒,乃次立田和。是庄子后有悼子,盖立年无几,所以作《系本》及记史者不得录也。而庄周及鬼谷子亦云:田成子杀齐君,十二代而有齐国。今据《系本》、《系家》,自成子至王建之灭,唯只十代,若如《纪年》则悼子及侯剡,即有十二代,乃与《庄子》、《鬼谷》说同,明《纪年》亦非妄。」庄周之说见《庄子?胠箧篇》,今本《鬼谷子》无此语。
286 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据此补于贞定王二十四年,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二补于贞定王二十八年。《存真》、《辑校》列于晋敬公十一年。此皆据齐宣公十五年推算,误。
287 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作「齐宣公四十五年,田庄子卒」,系于晋烈公五年,云:「考索隐此段所引纪文,「宣公」下盖落一「四」字。《纪年》之说本亦谓宣公四十五年庄子卒,明年悼子立,立六年,至晋烈公十一年即卒,故索隐曰「立年无几」。若庄子于宣公十五年卒,是悼立三十六年矣,岂得云「无几」乎?」杨守敬《水经注疏》卷二四亦云:「按《史记?田齐世家》:「宣公四十五年,庄子卒。」索隐引《竹书》作「十五年,田庄子卒;明年,立田悼子;悼子卒,乃次立田和」。索隐所引盖脱一「四」字,若是宣公十五年,不得在晋烈公十一年也。」《纪年》谓「晋烈公十一年,田悼子卒」。见后,故雷、杨二氏云然。说是,今据增「四」字,并列于晋烈公五年。
288 〔七七〕案《纪年》:齐宣公〔四〕十五年,……明年,立田悼子。《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晋敬公十三年。据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应系于晋烈公六年,说详见上条。
289 〔七八〕《纪年》云:简公九年卒,次敬公立。《史记?秦本纪》索隐王劭按:《纪年》云:简公后,次敬公。《史记?秦始皇本纪》索隐案:《秦始皇本纪》索隐所引一条,《存真》、《辑校》失收。《存真》、《辑校》列于晋烈公六年。《订补》云:「当在烈公十年。」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系于烈公十一年。现从《订补》。
290 《史记?六国年表》秦简公在位十五年,简公之后为惠公,惠公在位十三年。据《纪年》则简公、惠公之间尚有敬公一代,年数亦异。但《六国年表》本于《秦记》,《秦始皇本纪》后所附《秦记》亦同,当以《史记》为正。
291 〔七九〕《竹书纪年》:晋烈公十一年,田悼子卒。田布杀其大夫公孙孙,公孙会以廪丘叛于赵。田布围廪丘,翟角、赵孔屑、韩师救廪丘,及田布战于龙泽,田布败逋。《水经?瓠子水注》《纪年》:宣公五十一年,公孙会以廪丘叛于赵。十二月,宣公薨。《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纪年》:悼子卒,乃次立田和。《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存真》改晋烈公十一年为七年,《辑校》仍列于烈公十一年。《订补》云:「朱本「十一年」改作「七年」。盖据《田敬仲世家》索隐引「宣公五十一年」,合算晋年,而误以晋敬公为二十二年,相差四年,遂改《瓠子水注》「十一年」为「七年」,以求符合。王氏不取。甚是。」
292 《史记?六国年表》:「齐宣公五十一年,田会以?丘反。」《齐太公世家》:「宣公五十一年卒,子康公贷立,田会反?丘。」《田敬仲完世家》:「宣公五十一年卒,田会自?丘反。」田会即公孙会,齐大夫,与《纪年》合。《吕氏春秋?不广》:「齐攻?丘,赵使孔青将死士而救之,与齐人战,大败之。齐将死,得车二千,得尸三万,以为二京。」《孔丛子?顺势》:「齐攻赵,围?丘,赵使孔青师五万击之,克齐军,获尸三万。」即记是役,孔青亦即孔屑。
293 〔八0〕《竹书》云:烈公十二年,王命韩景子、赵烈子、翟员伐齐,入长城。《水经?汶水注》案:《吕氏春秋?下贤》:「魏文侯故南胜荆于连堤,东胜齐于长城,虏齐侯,献诸天子,天子赏文侯以上闻。」与《纪年》所记为一事。翟员即上条之「翟角」,魏帅。晋烈公十二年当魏文侯四十二年。时三晋之中,文侯最强,此役实以魏为主,故《吕氏春秋》仅举文侯。金文有《○羌钟》铭文为:「唯廿有再祀,○羌作戎,厥辟韩宗○率征秦迮齐,入长城,先会于平阴。武侄寺力,○敓楚京。赏于韩宗,命于晋公,邵于天子。用明则之于铭。武文咸刺,永○毋忘。」《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页二三四此「廿有再祀」为周威烈王二十二年,当晋烈公十二年。据前条,晋烈公十一年当齐宣公五十一年;又据《史记?六国年表,齐宣公五十一年当周威烈王二十一年,则威烈王二十二年正当晋烈公十二年,《纪年》与《○羌钟》所记全合。○羌,韩将。所谓「赏于韩宗」指韩景子,「命于晋公」指晋烈公,「邵于天子」指周威烈王。由《纪年》可以释《○羌钟》之文,由《○羌钟》亦可以证《纪年》之确。
294 〔八一〕《纪年》……作景子,名处。《史记?韩世家》索隐案:《史记?韩世家》:「十六年,武子卒,子景侯立。」索隐:「《纪年》及《系本》皆作景子,名处。」诸本皆作「处」,明凌稚隆本、清殿本改作「虔」见《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五页八。《史记?六国年表》及《韩世家》皆作「虔」。《史记》作「景侯」,名「虔」,《纪年》、《世本》则作「景子」,名「处」,与之异,索隐之释本在于此。如改为「虔」,与《史记》同,则与索隐原意不合。《存真》、《辑校》作「虔」,非是。现从《存真》、《辑校》列于晋烈公十二年。
295 魏纪〔一〕按《纪年》:……简公立十三年,而三晋命邑为诸侯。《史记?燕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晋烈公九年,《订补》云:「当在晋烈公十三年。」案应列于魏文侯四十三年。
296 《太平御览》卷八七九引《史记》云:「晋烈公二十三年,诗铭案:《存真》、《辑校》作「二十二年」,未详何据。国大风,昼昏,自旦至中。明年,太子喜出奔也。」《存真》、《辑校》入辑,以「今《史记》无此文,当出《纪年》」。《辑校》云:「《史记?晋世家》索隐引《纪年》:「魏武侯以晋桓公十九年卒。」以武侯之年推之,则烈公当卒于是年。诗铭案:即二十二年。烈公既卒,明年,大子喜出奔,立桓公,后二十年为三家所迁。是当时以桓公为未成君,故《纪年》用晋纪元盖讫烈公。明年,桓公元年,即魏武侯之八年,则以魏纪元矣。《御览》引晋烈公二十二年,知《纪年》用晋纪元讫于烈公之卒。《史记》索隐引魏武侯十一年、二十二年、二十三年、二十六年,而无七年以前年数,知《纪年》以魏纪元自武侯八年后始矣。」《辑校》以《御览》所引《史记》为晋纪最后一条,其下即为魏纪。《存真》亦引《史记》此条,云:「误衍一「二」字。」列于晋烈公十二年,因以魏纪始于武侯元年」。案所引《史记》决非《纪年》,原作「二十三年」亦非「二十二年」,详本书附录,不足以证魏纪起于何时。《晋书?束皙传》:「三家分〔晋〕,仍述魏事。」束皙亲预整理之役,当以其言为可据,魏纪应始于晋烈公十三年,即本条燕简公十三年「三晋命邑为诸侯」条。此说本甚分明,然以《存真》、《辑校》误系此条于晋烈公九年,复见其后尚有烈公十一年、十二年诸条,遂避而不论,徒兢兢于魏武侯元年或八年为魏纪始年之争。至于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所谓「晋国灭,独记魏事」,盖以晋桓公之前,《纪年》仍记晋事,以后方独记魏事,与诸书所引《纪年》之文亦合。《纪年》魏纪应从魏文侯四十三年开始,当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晋烈公十三年,即《资治通鉴》之第一年,旧时所谓战国之始。
297 〔二〕《纪年》齐康公五年,田侯午生。《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存真》列于晋烈公十二年,盖误以齐宣公卒年当烈公七年,见上。《辑校》改列于烈公十六年,是。此应列于魏文侯四十六年。
298 〔三〕《纪年》云:魏文侯五十年卒。《史记?魏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晋烈公十五年,误。案文侯初立在晋敬公六年,逾年改元,为敬公七年。敬公在位十八年,幽公亦十八年,合共三十六年,减六年则为三十年,是烈公元年为文侯之三十一年。由此下推十九年,文侯五十年卒时应在烈公二十年。
299 〔四〕按《纪年》云:武侯元年,封公子缓。《史记?魏世家》索隐案:《存真》云:「公子缓,武侯之子、惠成王之弟公仲缓也。」列于魏武侯元年。《辑校》以为系「当作惠成王元年」,改列该年,非是,详后。
300 〔五〕《纪年》云:魏武侯元年,当赵烈侯之十四年。《史记?魏世家》索隐〔六〕《纪年》云:……敬公立,十二年卒,乃立惠公。《史记?秦本纪》索隐王劭按:《纪年》云:……敬公立十三年,乃至惠公。《史记?秦始皇本纪》索隐案:《订补》引《秦始皇本纪》索隐,误为「集解」,又改敬公立十三年」为「十二年」,诸本皆作「十三年」,见《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六。期与《秦本纪》索隐合。实则所谓「十二年卒」,自敬公即位次年改元起算;所谓「敬公立十三年」,乃自即位之年起算。十二年或十三年乃计算方法之异。《存真》列于魏武侯三年,《辑校》列于晋烈公十八年。案应列于魏武侯二年,当晋烈公二十二年。
301 〔七〕《纪年》以孝公为桓公。《史记?晋世家》索隐案:《史记?晋世家》:「二十七年,烈公卒,子孝公颀立。」索隐:「《系本》云:孝公倾。《纪年》以孝公为桓公,故《韩子》有晋桓侯。」《存真》据此作「「魏武侯七年,晋烈公卒,次桓公立」」,云:「桓公,《韩非子》作桓侯,《世本》作孝公倾,见《史记》索隐。」《辑校》失收。
302 《韩非子?喻老》有「蔡桓侯」,《文选?七发》李善注引《韩子》作「晋桓侯」,与索隐合。《新序?杂事》有「齐桓侯」,据《文选。养生论》李善注引《新序》,亦为「晋桓侯」之误。盖昔人已不知晋有桓侯,遂误改为蔡为齐。
303 《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扁鹊曾为赵简子疗疾,后「过齐,齐桓侯客之」。束皙云:「齐桓在简子前且二百岁,小白后无齐桓侯,田和子有桓公午,去简子首末相距二百八年。《史记》自为舛错。」见《文选?养生论》李善注引「二百八年」,时间不合,影宋尤袤刻本如此作,疑误。此当属束皙考证竹书时随疑分释之语,盖据《纪年》晋桓侯以驳《史记》舛误。
304 〔八〕《纪年》:魏武侯十一年,城洛阳及安邑、王垣。《史记?魏世家》索隐案:《史记?魏世家》:「魏武侯二年,城安邑、王垣。」《存真》云:「洛阳当作洛阴,《史记》「文侯攻秦,还筑洛阴」,是也。」《订补》云:「案《魏世家》「筑洛阴、合阳」,《六国表》作洛阳。」
305 〔九〕《纪年》为十八年。《史记?宋世家》索隐案:《史记?宋世家》:「悼公八年卒。」索隐:「《纪年》为十八年。」《存真》列于魏武侯十一年,作「宋悼公十八年卒」。《辑校》同。《订补》云:「案《史记》《宋世家》及《六国表》,悼公皆作八年卒,当周安王六年,即《纪年》魏武侯之元年也。《纪年》悼公十八年卒,此即据《史记》卒年推后算得,当周安王之十六年。」
306 〔一0〕《纪年》:齐康公二十二年,田侯剡立。《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存真》列于魏武侯十四年,《辑校》列于十八年,皆无说。现从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列于魏武侯十三年。
307 〔一一〕《纪年》曰:翳三十三年,迁于吴。《史记?越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魏武侯十七年。
308 《淮南子?原道》:「越王翳逃山穴,越人薰而出之,遂不得已。」注:「翳,越太子也,贤不欲为王,逃于山穴之中,越人以火熏出而立之,故曰遂不得已。」《论衡?命禄》、《抱朴子?逸民》略同。此又见《庄子?让王》、《吕氏春秋?贵生》,并作「王子搜」。《贵生》:「越人三世杀其君,王子搜患之,逃乎丹穴。」毕沅云:「案《竹书纪年》,翳之前,唯有不寿见杀;次朱句立,即翳之父也。翳为子所弑,越人杀其子,立无馀,又见弑,立无颛。是无颛之前,方可云三世杀其君,王子搜似非翳也。」案《史记?越世家》索隐据乐资说,以搜为翳子无颛。此种传说,或为翳,或为搜,本无一定,不可执此以疑彼。
309 〔一二〕《十道志》曰:……《竹书纪年》作鲂子。《太平御览》卷一六一郡部《竹书纪年》作鲂子。《太平寰宇记》卷六0赵州高邑县案:《御览》引《十道志》:「高邑县,赵房子之邑。《竹书纪年》作鲂子。汉以为鄗县鄗音犬各反,后汉复改为高邑。」《新唐书。艺文志》著录有「梁载言《十道志》十六卷」,当即此书。本条《存真》、《辑校》、《订补》失辑。《寰宇记》:「《史记》云:「赵敬肃侯救燕,燕与中山公战于房。惠文王四年,城之。」是也。《竹书纪年》作鲂子。」《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己,见本书附录。《存真》列于魏武侯二十年,作「赵与中山公战于访子」。《辑校》作「鲂子」附于「无年世可系者」。现从《存真》系此。
310 《订补》云:「案《赵世家》:「赵敬侯九年,齐伐燕,赵救燕。十年,与中山战于房子。」是救燕与战房子为二事,《寰宇记》引《史记》疑误。敬侯十年当周安王二十五年,《纪年》当魏武侯之二十年,朱氏系年即据之。」
311 〔一三〕《纪年》曰于粤子翳三十六年七月,太子诸咎弑其君翳;十月,粤杀诸咎粤滑,吴人立孚错枝为君。《史记?越世家》索隐案:《订补》所引《路史?后记》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存真》、《辑校》列于魏武侯二十年。
312 《订补》云:「「粤滑吴」三字应属下读,滑吴当是地名。」非是。金文有《越王钟》、《越王予》,称「钺王者召于○」见《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补录页一至二,复有剑二见容庚《鸟书考》。一九五九年,淮南市八公山区蔡家岗更?二戈。郭沫若同志以「诸咎粤滑盖即此者召于○」同上书页一,是。此以翳迁于吴,故谓之「吴人」。
313 〔一四〕《纪年》云:……明年,大夫寺区定粤乱,立初无馀之。《史记?越世家》索隐案:《存真》作「初无馀之」,《辑校》作「无馀之」。宋耿秉本、黄善夫本、元彭寅翁本皆有「初」字水泽利忠《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一页一五。《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存真》、《辑校》列于魏武侯二十一年。
314 「初无馀之」,《史记?越世家》作「之侯」,索隐引乐资云「王之侯即初无馀之」,当出《春秋后传》,所云「初无馀之」,即本《纪年》。
315 〔一五〕按《纪年》魏武侯二十一年,韩灭郑,哀侯入于郑。《史记?韩世家》索隐案:《存真》列于魏武侯二十二年。《订补》云:「案《韩世家》索隐明载为武侯二十一年,《史记》各本皆同。朱氏偶失察,其《周年表》亦同误。」宋黄善夫本、元彭寅翁本皆作「二十二年」见《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五页九,与《存真》合,此所谓「各本皆同」,疑不尽然。但「二十二年」当误,从下文又云「二十二年」可知,见后。
316 〔一六〕《纪年》云:晋桓公邑哀侯于郑。韩山坚贼其君哀侯,而立韩若山。《史记?韩世家》索隐按《纪年》:魏武侯二十二年,晋桓公邑哀侯于郑。《史记?韩世家》索隐按《纪年》:……韩哀侯、赵敬侯并以桓公十五年卒。《史记?晋世家》索隐案:《存真》列于魏武侯二十三年。《订补》云:「索隐明作「二十二年」,朱氏或据讹本《史记》,王氏偶未察,从之而误。」《存真》所据《史记》与上举黄善夫本、彭寅翁本同,前后皆作「二十二年」,其中必有一误,朱氏因改后「二十二年」为「二十三年」。石印《遗书》本《辑校》作「二十二年」,不误。案晋桓公立于魏武侯七年,则桓公十五年当武侯二十二年,是年韩哀侯卒,韩若山立,《存真》误改。
317 《史记?韩世家》:「韩严弑其君哀侯,而子懿侯立。」索隐:「若山即懿侯也,则韩严为韩山坚也。」严古当作岩,故字为山坚。懿侯,《史记?六国年表》作「庄侯」,《纪年》又作「韩共侯」见后。懿侯以哀侯被杀而立,应在当年改元,晋桓公十五年当韩懿侯元年。
318 《史记》《六国年表》及《赵世家》皆谓赵敬侯在位十二年,卒于周烈王元年,相当于晋桓公十四年。据《纪年》,卒于桓公十五年,在位则应为十三年。《存真》列「赵敬侯卒」于魏武侯二十三年,云:「《纪年》桓公十五年,韩哀侯卒,赵敬侯卒。今推校是桓公十六年。」以误改《史记》索隐「二十二年」为「二十三年」,此亦误推后一年。《辑校》系于二十二年,是。
319 〔一七〕《纪年》:……后十年,齐田午弑其君及孺子喜而为公。《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存真》云:「索隐曰:「在田侯剡立后十年。」又云:「梁惠王十三年当齐桓公十八年。」又引《春秋后传》曰:「田午弑田侯及孺子喜而兼齐,是为桓侯。」是所弑者即侯剡也。」列于魏武侯二十二年。《辑校》列于二十一年,云:「《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纪年》:齐康公五年,田侯午生。二十二年,田侯剡立。后十年,齐田午弑其君及孺子喜而为公。」又据索隐引《纪年》齐宣公薨与公孙会之叛同年,而据《水经?瓠子水注》引,则公孙会之叛在晋烈公十一年。宣公于是年卒,则康公元年当为晋烈公十二年,二十二年当为魏武侯十八年。此事又后十年,当为梁惠成王二年。然索隐又引梁惠王十三年,当齐桓公十八年,后威王始见。又案《魏世家》索隐引「齐幽公之十八年而威王立。」幽公或桓公之讹。则桓公即田午十八年当惠成王十三年,其自立当在是年矣。年代参错,未知孰是。」《辑校》以晋烈公十二年当齐康公元年,本无误,然误从今本《纪年》以晋敬公在位为二十二年实仅十八年之故,下推相差四年,遂误以齐康公二十二年当魏武侯十八年,因谓此后十年为梁惠王二年,实则此年应为魏武侯二十二年,与梁惠王十三年当齐桓公十八年语合。《订补》云:「王氏既据索隐所引梁惠成王十三年当齐桓公十八年,推算桓公立年,则当在魏武侯二十二年,与朱氏相同,不应在二十一年。」是。又以晋年误推、计算参错之故,遂疑《纪年》年代不合,误。
320 〔一八〕按《纪年》作桓侯璧兵。《史记?宋世家》索隐案:《史记?宋世家》:「休公田二十三年卒,子辟公辟兵立。」索隐:「按《纪年》作桓侯璧兵。」《存真》列于魏武侯二十四年,作「「宋桓侯璧兵立」」。《辑校》作「宋桓侯璧兵」,附于「无年世可系者」。又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补此条于周烈王三年,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三补于周烈王五年,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亦补于周烈王三年,或更谓桓侯元年当周安王二十二年。宋国国君年次,《纪年》多阙,《宋世家》与《六国年表》亦多歧异。《六国年表》宋辟公元年当周烈王四年,即位当在前一年,洪氏、林氏本此。烈王三年于《纪年》当魏武侯二十三年,现姑列于此。
321 《宋世家》索隐云:「《庄子》云:「桓侯行,未出城门,其前驱呼辟,蒙人止之,后为狂也。司马彪云:「呼辟,使人避道,蒙人以桓侯名辟,而前驱呼辟,故为狂也。」」《太平御览》卷七三九引《庄子》略同。此不见今本,为《庄子》佚文。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七云:「「辟」、「璧」古今字,犹「圭」与「圭」耳。」洪颐烜《读书丛录》卷二云:「辟公既名辟兵,不得諡为辟公,当从《纪年》作桓公,「辟」字即涉其名而讹。」《史记》误,《纪年》为是。
322 〔一九〕按《纪年》云:魏武侯以桓公十九年卒。《史记?晋世家》索隐按《纪年》:武侯二十六年卒。《史记?魏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作「二十六年,武侯卒」。
323 〔二0〕《纪年》作简公四十五年卒。《史记?燕世家》索隐案:燕简公元年当晋烈公二年,四十五年当魏武侯二十六年,《存真》、《辑校》列于是年。
324 〔二一〕《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元年,韩共侯、赵成侯迁晋桓公于屯留。《水经?浊漳水注》《纪年》云:桓公二十年,赵成侯、韩共侯迁桓公于屯留。已后更无晋事。《史记?晋世家》索隐案:韩共侯即韩懿侯。据《水经注》所引,索隐之「已后更无晋事」句,当属隐括之词,非《纪年》文。
325 〔二二〕《纪年》曰:惠成王元年,昼晦。《开元占经》卷一0一案: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通考》引作「烈王六年」,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仍引作「惠成王元年」,与今所据恒德堂本同。《占经》或有两本,一本将魏纪年换算为周年,后惠成王十六年「邯郸四曀」条同。
326 〔二三〕按《纪年》云:……七〔月〕,公子缓如邯郸以作难。《史记?魏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惠成王七年。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四云:「此条当在魏武侯卒后。是役也,赵助公子缓,故赵谓韩除魏君立公中缓也。据《世家》为赵成侯、韩懿侯,……则此条当系于烈王六年,是为魏惠王元年。……中缓争立,当在此时。……馀谓当在「烈王六年,赵成侯、韩懿侯伐我葵」之上。」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改「七年」为「七月」,亦列于梁惠成王元年。《魏世家》索隐所引《纪年》全文为:「武侯元年,封公子缓。赵侯种、韩懿侯伐我,取蔡,而惠王伐赵,围浊阳。七年,公子缓如邯郸以作难。」《辑校》云:「案「武侯元年」当作「惠成王元年」,据本文自明。」因系此条于惠成王七年。据《水经?沁水注》所引见下条,索隐之误不在「武侯元年」,而在「赵侯种」之前脱「梁惠成王元年」六字,以及如《考订》所说,误「七月」为「七年」,其为钞刻之讹,抑司马贞节取《纪年》时之疏,今已不可知。参下条。
327 〔二四〕《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元年,赵成侯偃、韩懿侯若伐我葵。《水经?沁水注》按《纪年》云:……赵侯种、韩懿侯伐我,取蔡,而惠成王伐赵,围浊泽。《史记?魏世家》索隐案:《史记?魏世家》所引,诸本作「浊阳」,日本南化本、伊佐早谦藏本所据古钞校记作「浊泽」见水泽利忠《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四页一二,从之。《史记?魏世家》亦作「浊泽」。《水经注》所引「伐我葵」,郦道元并引「司马彪《郡国志》「山阳有鄈城」」为证。今《续汉书?郡国志》作山阳有「蔡城」,刘昭注:「蔡叔邑」,则显非误字,与《魏世家》索隐所引「取蔡」合。此亦《纪年》和峤、荀勖本与束皙本之异。盖山阳之古城或作「葵」或作「蔡」,古文二字形近,释《纪年》者因一释「葵」,一释「蔡」,两本皆流传,故一本作「葵」,一本作「蔡」。「葵」、「蔡」之异,反映在续汉书?郡国志》上亦一本作「鄈」,一本作「蔡」,其为司马彪书先后之异,抑传录者各据所知以改,今已不详,至少在南北朝时已有此异文。《辑校》云:「索隐引作「蔡」乃字之误」,非是。赵成侯名「种」,见《史记?赵世家》,《世本》亦云:「成侯名种」《史记?魏世家》索隐引,与《魏世家》索隐所引《纪年》合,而《水经注》引《纪年》作「偃」,或为二名。
328 《史记?魏世家》:「惠王元年。初,武侯卒也,子罃诗铭案:即惠王。与公中缓争为太子,公孙颀自宋入赵,自赵入韩,谓韩懿侯曰:「魏罃与公中缓争为太子,君亦闻之乎?今魏罃得王错,挟上党,固半国也,因而除之,破魏必矣,不可失也。」懿侯说,乃与赵成侯合军,并兵以伐魏。战于浊泽,魏氏大败,魏君围。」《赵世家》:「成侯六年,伐魏,败泽,围魏惠王。」音浊,泽即浊泽。此与《纪年》所记为一事,所谓「惠成王伐赵,围浊泽」,即惠成王被围于浊泽,与《魏世家》、《赵世家》合。
329 〔二五〕《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元年,邺师败邯郸师于平阳。《水经?浊漳水注》《竹书纪年》云:梁惠成王败邯郸之师于平阳。《太平寰宇记》卷五五相州临漳县案: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六云:「平阳乃近邺地名,盖韩以少卒夜去,而邯郸之师亦取道于邺而归,邺之守令要而击之,故败之于平阳。《汉书?郡国志》云:「邺有平阳城。「《水经?浊漳水注》云:「漳水又迳平阳城北。」」
330 〔二六〕《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年,齐田寿率师伐赵,围观,观降。《水经?河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皆作「伐赵」,赵一清、戴震校本改为「伐我」。戴校云:「案近刻讹作「赵」」,所据实今本《纪年》。《存真》、《辑校》亦从赵、戴校本作「伐我」。《订补》云:「案《史记?六国表》魏表:「惠王三年,齐伐我观津。」齐表:「威王十一年,伐魏取观。」今本《纪年》与《史记》合,诸家皆据之。然《纪年》异于《史记》者甚多,似以不改字为是。」《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丁注,见本书附录。
331 〔二七〕徐广曰:《及冢纪年》:惠王二年,魏大夫王错出奔韩也。《史记?魏世家》集解案:《吕氏春秋?长见》:「吴起治西河之外,王错谮之于魏武侯。」《观表》同。《国策?魏策一》有「王锺」,「锺」,一作「错」。前引《史记?魏世家》:「今魏罃得王错,挟上党,固半国也。」皆当为此魏大夫王错。错本罃党,其「出奔韩」之故未详。或说《魏世家》之「得」当训为「失」,古得失互训,则「得王错」当为魏罃失王错,致王错挟上党半国之力降韩与罃为敌,牵合《史记》、《纪年》,文字亦捍格难通,似迂曲。
332 〔二八〕《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三年,郑城邢丘。《水经?济水注》〔二九〕《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三年,秦子向命为蓝君。《水经?渭水注》《竹书纪年》云:惠王命秦子向为蓝田君。《太平寰宇记》卷二六雍州田县《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命太子向为蓝田君。《长安志》卷一六蓝田县案: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五云:「蓝为秦地,魏不得命太子往为蓝君也。当是「秦」与「泰」近,而「泰」又与「太」通,故《长安志》引《纪年》讹为梁惠成王命太子向耳。」《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己,见本书附录。
333 〔三0〕《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四年,河水赤于龙门三日。《水经?河水注》〔三一〕《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五年,公子景贾率师伐郑,韩明战于阳,我师败逋泽北。《水经?济水注》案:《存真》、《辑校》皆作「我师败逋」,今本《纪年》同,疑皆误读《水经注》所致。或谓《水经注》此文上下不言有薮泽,以「泽北」属下无主名。案「逋泽」即「圃田泽」,《水经?渠水注》云:「渠水历中牟县之圃田泽。」所引《纪年》亦有「入河水于甫田」、「以行圃田之水」等文见下,皆可为证。昔人习见《纪年》所记战役常有「败逋」之语,因改「甫」或「圃」为「逋」。圃田泽在浊泽之北,地理亦合。
334 杨守敬《水经注疏》卷八云:「《笺》曰:谢云「阳」一作「韩」。守敬按:今本《竹书》作战于韩。徐文靖谓《水经注》战于阳,当是濮阳,而今本战于韩,盖濮阳本卫地,至是属之韩也。馀谓郦氏所见《竹书》必是濮阳,故引证于此,若是韩字,非其引书之旨。」是。
335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四0云:「韩明疑即韩朋,字相似,故误。明乃韩之公族,氏公仲名朋,相宣王者也。」《订补》亦云:「案「明」字疑为「朋」之误,韩朋见《战国策?韩策》,即公仲,《韩非子?十过篇》作公仲朋,《史记?田敬仲完世家》作韩凭。「凭」、「朋」声近,通。又按韩朋见于《战国策》及《史记?韩世家》,在韩宣惠王、襄王之时。《济水注》又引「今王七年,韩明帅师伐襄邱」。当韩宣惠王之二十一年,与《史记》、《国策》相合,距此五十四年;《韩世家》襄王十二年,公仲尚在,则距此又六十六年,恐无此长寿。疑此「惠王五年」或是「后五年」之误。」黄丕烈覆刻宋姚氏本《国策》作「公仲明」、「韩明」,黄氏校勘札记云:「鲍改「明」作「朋」。」是作「朋」者为鲍彪校注本所改。一九七三年湖南长沙马王堆所出帛书《战国从横家书?公仲倗谓韩王章》作「韩傰」、「公仲倗」。
336 〔三二〕《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六年四月甲寅,徙邦于大梁。《水经?渠水注》《汲冢纪年》曰:梁惠王九年四月甲寅,徙都大梁也。《史记?魏世家》集解臣瓒曰:……《汲郡古文》云:惠王之六年,自安邑迁于大梁。《汉书?高帝纪》注《纪年》以为惠王九年。《史记?魏世家》索隐《汲冢纪年》云:梁惠成王九年四月甲寅,徙都大梁。《孟子?梁惠王上》正义案:《水经注》所引,永乐大典本作「徙邦」,戴震校本改「邦」为「都」,今本显王四年亦作「邦」,所据与大典本合。所据今本为明天一阁本,王国维《疏证》作「都」。《史记?魏世家》:「惠王三十一年,徙治大梁。」此说之误,昔人考辨甚明。然《纪年》所记虽可信,亦有「六年」、「九年」之异。《存真》、《辑校》列于六年,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列于九年。《水经注》、《史记》集解所引皆有「四月甲寅」之语,或据此推算,惠王六年夏正四月丙午朔,九日甲寅,与《水经注》所引合;至九年四月己未朔,是月有甲子、甲戌、甲申而无甲寅。共和以后年历较明,《纪年》用夏正,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已指出,似属可信。现列于六年。
337 惠王迁梁以后称梁,载籍仍梁、魏并用,金文则称梁,如《梁上官鼎》《三代吉金文存》二?五三、《梁廿又七年鼎》同上三四三,所铸布币,文为「梁充釿五十二尚?」、「梁充釿金尚?」、「梁半尚二金尚?」见《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卷首插图六,亦皆称梁,似尚未见称魏者。
338 〔三三〕臣瓒曰:《汲郡古文》:梁惠王发逢忌之薮以赐民。《汉书?地理志》注臣瓒案:《汲郡古文》:梁惠王废逢忌之薮以赐民。《左传?哀公十四年》正义臣瓒曰:《汲郡古文》:梁惠王废逢忌之薮以赐民。《太平御览》卷一五八州郡部《竹书纪年》云:梁惠王发逢忌之薮以赐民。《舆地广记》卷五东京开封县案:《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甲注,见本书附录。《存真》列于梁惠成王六年徙都大梁之后,作「王发蓬忌之薮以赐民」。《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作「梁惠王废逢忌之薮以赐民」。今本《纪年》系于周显王四年「徙邦于大梁」条后,《存真》据此。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亦列于徙都大梁之后,唯雷氏以徙都在九年,以此与迁都有关,因列入该年。现姑列于「徙邦于大梁」条后。
339 《汉书?地理志》:「河南郡开封,逢池在东北,或曰宋之逢泽也。」注:「臣瓒曰:《汲郡古文》:梁惠王发逢忌之薮以赐民,今浚仪有蓬陂忌泽是也。」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六云:「逢忌之薮一名逢泽,此乃圃田之馀波,被于梁城东北者,非宋之逢泽矣。《秦本纪》集解引徐广《音义》云:「开封东北有逢泽。」正义引《括地志》云:「逢泽一名逢池,在汴州浚仪县东南十四里。」」本条或引作「发」,或引作「废」,声同相通。
340 〔三四〕王劭案《纪年》云:齐桓公十一年弑其君母。《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存真》列于七年,《辑校》列于八年,应在惠成王六年。
341 〔三五〕《纪年》云:……十二年,寺区弟思弑其君莽安,次无颛立。《史记?越世家》索隐案:《越世家》索隐引乐资云「号曰无颛」,当出其所为《春秋后传》,亦本《纪年》。《存真》、《辑校》列于梁惠成王六年,应为七年。《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342 〔三六〕《纪年》曰:惠成王七年,雨碧于郢。《太平御览》卷八0九珍宝部《纪年》曰:惠成王七年,雨碧于郢。《广韵》卷五二十二昔
343 案:《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发挥》卷二,见本书附录。
344 〔三七〕《纪年》曰:梁惠成王七年,地忽长十丈有馀,高尺半。《太平御览》卷八八0咎徵部〔三八〕《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八年,惠成王伐邯郸,取列人。《水经?浊漳水主》〔三九〕《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八年,伐邯郸,取肥。《水经?浊漳水注》〔四0〕《纪年书》曰:惠成王八年,雨黍。《太平御览》卷八四二百谷部案:《御览》卷八七七引《史记》曰:「梁惠成王八年,雨黍于齐。」《存真》、《辑校》皆以为即《纪年》,误,详本书附录。
345 〔四一〕《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九年,与邯郸榆次、阳邑。《水经?洞过水注》〔四二〕《竹书纪年》曰:梁惠王九年,晋取泫氏。《太平御览》卷一六三州郡部《竹书纪年》谓:梁惠王九年,晋取泫氏县。《太平寰宇记》卷四四泽州高平县案:《存真》、《辑校》所引《路史?国名纪》己,见本书附录。《订补》云:「案万廷兰刻本《寰宇记》有「晋烈公元年,赵献子城泫氏」,而无此条,或别本《寰宇记》有之。」案清乾隆乐氏本、金陵书局本皆有此条,《存真》、《辑校》入辑。
346 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云:「《纪年》自烈王六年,韩、赵迁晋桓公于屯留,以后更无晋事矣。此焉得云晋取乎?……「晋」字疑衍。」《存真》云:「晋即魏也,以榆次、阳邑易泫氏也。」《订补》亦云:「案《孟子?梁惠王篇》梁惠王自称晋国。《战国策》称晋国者甚多,皆指魏国而言,与《孟子》相同。刘宝楠《愈愚录》四云:「战国时晋地多入魏,故其称晋国也有四:有指魏境内晋地言者,有指魏境内晋都言者,有指魏国言者,有指魏都言者。」举证颇备,因文长不录。此「晋」字殆亦是指魏国。」《存真》、《订补》说是。
347 〔四三〕《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九年,王会郑厘侯于巫沙。《水经?济水注》案:《史记?韩世家》:「懿侯卒,子昭侯立。」《吕氏春秋》《任数》、《蕃为》、《处方》,《庄子?让王》,《国策?韩策》皆称韩昭厘侯,《韩非子?内储说下》作昭僖侯、昭侯或僖侯,盖两字谥。《纪年》此称郑厘侯,他处亦称郑昭侯,见后。
348 〔四四〕《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年,入河水于甫田,又为大沟而引甫水。《水经?渠水注》案:《太平御览》卷七二引《水经注》,作梁惠成王十五年,与传世各本异。
349 〔四五〕《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年,瑕阳人自秦道岷山青衣水来归。《水经?青衣水注》案:《存真》云:「瑕音近雅,雅山之南,梁州之边徼也。……瑕阳人浮青衣水至蜀,自蜀至秦,又自秦来梁也。」
350 〔四六〕徐广曰:《纪年》东周惠公杰薨。《史记?六国年表》集解案:《存真》、《辑校》列于惠成王十一年。《存真》云:「《史记》考王封其弟揭于河南,是为西周桓公;桓公子威公;威公子惠公;惠公封其子于巩,是为东周惠公。《世本》名班,与此异。」金文有《东周左军矛》《三代吉金文存》二0?三五、《东周左○壶》《善斋吉金录》三?五0,所铸圜币,文亦为「东周」。
351 〔四七〕《竹书纪年》云:秦师伐郑,次于怀,城殷。《水经?沁水注》《竹书纪年》云:秦师伐郑,至于怀、殷。《太平寰宇记》卷五四三怀州案:《辑校》、《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戊及丁,见本书附录。
352 《存真》列于惠成王十一年,盖据今本《纪年》,云:「此未详何年事。」现姑据《存真》系此。《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
353 〔四八〕《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二年,龙贾率师筑长城于西边。《水经?济水注》案:《史记?魏世家》:「襄王五年,秦败我龙贾军四万五千于雕阴。」《秦本纪》:「惠文君七年,公子卬与魏战,虏其将龙贾,斩首八万。」即此龙贾。
354 〔四九〕《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二年,楚师出河水以水长垣之外。《水经?河水注》案:永乐大典本作「出」,朱谋?本「出」作「山」,笺曰:「谢兆申云:宋本作楚师决河。」全祖望校本改为「决水」,赵一清、戴震校本仍作「出」。此条疑有脱讹。
355 〔五0〕《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十二年,郑取屯留、尚子、涅。《水经?浊漳水注》《竹书纪年》曰:梁惠王十二年,郑取屯留、尚子。即长子之地也。《太平御览》卷一六三州郡部《竹书纪年》云:梁惠成王十二年,郑取屯留、长子。《太平寰宇记》卷四五潞州长子县案:《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丁注,见本书附录。
356 《御览》所引「即长子之地也」,当为《竹书同异》之文。「涅」,永乐大典本、朱谋?本皆作「沮」,全祖望、赵一清、戴震校本改作「涅」。杨守敬云:「按涅城在武乡县西,距屯留、长子不远,「沮」又与「涅」形近,则改「涅」是。今本《竹书》无「涅」字,《御览》一百六十三、《寰宇记》引亦无「涅」字,或因已误为「沮」,不可解而删之。」
357 〔五一〕《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三年,郑厘侯使许息来致地:平丘、户牖、首垣诸邑及郑驰地。我取枳道,与郑鹿。《水经?河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皆作「十三年」,戴震校本改作「十一年」,云:「案近刻讹作十三年。」《订补》云:「赵一清《朱笺刊误》云:「《竹书纪年》是十一年。此即据之。」但今本《纪年》为周显王十一年,乃梁惠成王之十三年,与朱本《水经注》相同,赵氏亦偶失考。」《存真》、《辑校》据戴校本,列于惠成王十一年,误。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系十三年。永乐大典本作「驰地」,全祖望、赵一清、戴震校本改作「驰道」。《存真》云:「驰道,近刻《纪年》及《水经注》并作「驰地」。王引之《经义述闻》以为驰地者弛地也,弛,易也。」见《尔雅》《存真》、《辑校》皆作「驰道」,盖据戴校本。
358 〔五二〕《竹书纪年》曰:惠成王十三年,王及郑厘侯盟于巫沙,以释宅阳之围,归厘于郑。《水经?济水注》〔五三〕按《纪年》:齐〔桓〕公之十八年而威王立。《史记?魏世家》索隐案《纪年》:梁惠王十三年,当齐桓公十八年,后威王始见。《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魏世家》索隐所引「齐幽公」,当为「齐桓公」之误。《存真》据此作「「齐桓公卒,次威王立」」。《辑校》作「齐威王立」。
359 《纪年》以桓公在位十八年,《史记》《田敬仲完世家》及《六国年表》皆作在位六年,相差十二年。金文有《陈侯午敦》,铭文首称:「隹十又四年,陈侯午以群诸侯献金作皇妣孝大妃○器○○。」郭沫若同志云:「「隹十又四年」者田齐桓公午之十四年。翁同书云:「《史记?田敬仲完世家》:齐侯太公和卒,子桓公午立,六年卒。索隐曰:「《纪年》」梁惠王十三年当〔齐〕桓公十八年,后威王始见,则桓公十九年而卒。以此铭考之,桓公实不止六年,索隐之言是也。所称孝大妃即太公和之妃。」《○古》三之一?八引……要之,有本铭之「十又四年」,足证《纪年》为是,而《史记》实非也。」《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页二一八至二一九
360 《纪年》谓桓公十八年威王立,桓公十八年当魏惠成王十三年,语本甚明。又《田敬仲完世家》索隐于「威王始见」后注云「则桓公十九年而卒」,意谓因逾年改元之故,桓公虽仅十八年,在位实为十九年,此亦甚明。然《订补》据此,遂以威王即位于桓公十九年,逾年改元,谓「威王元年当在惠王十五年」,疑非。
361 〔五四〕按《纪年》:鲁恭侯、宋桓侯、卫成侯、郑厘侯来朝,皆在十四年。《史记?魏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惠成王十四年。
362 〔五五〕《纪年》云……无颛八年薨,是为菼蠋卯。《史记?越世家》索隐案:《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见本书附录。
363 《存真》、《辑校》列于惠成王十四年,应为十五年。
364 〔五六〕徐广曰:《纪年》一曰鲁共侯来朝。邯郸成侯会燕成侯于安邑。《史记?六国年表》集解案:《存真》、《辑校》列于惠成王十五年。据《史记》《六国年表》、《燕世家》,是时在位者为燕文公,与《纪年》作燕成侯者异。陈梦家《六国纪年表考证》以为应作成侯,并以《燕世家》「成公十六年卒」下索隐所引「按《纪年》成侯名载」,为司马贞「误植于成公下」,更以金文《郾侯载○》等器,「字体不属战国初年,铭称燕侯载当系《纪年》之成侯载无疑」,因谓「《纪年》前有成公,后有成侯,明为二人。」《燕京学报》第三七期页一七六至一七七此论似嫌武断。《纪年》佚文无燕文公,不得谓《纪年》即无文公,而金文如《郾侯载○》等谓其字体不属战国初年,亦乏确证。郭沫若同志对《郾侯载○》早已指出:「此燕成侯之器,《史记?燕世家》有成公,当周定、考二王之际,在战国初年。」《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页二二七疑此处之「燕成侯」涉前之「邯郸成侯」而误,原文或为「文侯」。
365 〔五七〕《竹书纪年》曰:惠王十五年,遣将龙贾筑阳池以备秦。《元和郡县图志》卷八郑州原武县《竹书纪年》曰:梁惠王十五年,遣将龙贾筑阳池以备秦。《太平寰宇记》卷一0郑州原武县〔五八〕《竹书纪年》云:是梁惠成王十五年筑也。《水经?济水注》案:《水经?济水注》:「自亥谷以南郑所城矣。《竹书纪年》云是梁惠成王十五年筑也。」《存真》、《辑校》据此作「郑筑长城自亥谷以南」,不加「」号,似《纪年》原文如此,非是。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作「郑筑长城」。
366 〔五九〕《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六年,秦公孙壮率师伐郑,围焦城,不克。《水经?渠水注》〔六0〕《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六年,秦公孙壮率师城上枳、安陵、山氏。《水经?渠水注》案:永乐大典本「山氏」,全祖望、戴震校本改作「山民」。《存真》作「山民」,注云:「「民」一作「氏」」,盖据戴校本。〔六一〕《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六年,邯郸伐卫,取漆富丘,城之。《水经?济水注》〔六二〕《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六年,齐师及燕战于泃水,齐师遁。《水经?鲍丘水注》〔六三〕《纪年》曰:惠成王十六年,邯郸四曀,室坏多死。《开元占经》卷一0一案:《存真》作「邯郸四曀,室多坏,民多死」。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通考》、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引同。《辑校》作「邯郸四曀,室坏多死」,云:「《开元占经》一百一引作「周显王十四年」。」与今所据恒德堂本作「惠成王十六年」者异。郝懿行《通考》、《存真?补遗》亦引作「显王十四年」,《集证》、《补证》则仍引作「惠成王十六年」,是《占经》或有两本,一本将魏纪年换算为周年,与前惠成王元年「昼晦」条同。
367 〔六四〕《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七年,宋景○、卫公孙仓会齐师,围我襄陵。《水经?淮水注》案:《战国策?齐策一》:「邯郸之难,赵求救于齐。田侯召大臣而谋曰:「救赵孰与勿救?」邹子曰:「不如勿救。」段干纶曰:「弗救,则我不利。」田侯曰:「何哉?」「夫魏氏兼邯郸,其于齐何利哉!」田侯曰:「善。」乃起兵,曰:「军于邯郸之郊。」段干纶曰:「臣之求利且不利者,非此也。夫救邯郸,军于其郊,是赵不拔而魏全也。故不如南攻襄陵以弊魏,邯郸拔而承魏之弊,是赵破而魏弱也。」田侯曰:「善。」乃起兵南攻襄陵。七月,邯郸拔,齐因乘魏之弊,大破之桂陵。」
368 《存真》列此条于桂陵之战后,《辑校》移于战前,《订补》从《存真》。据《战国策》,襄陵之围应在桂陵战前,《辑校》是。
369 〔六五〕《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七年,齐田期伐我东鄙,战于桂阳,我师败逋。《水经?济水注》《纪年》谓之徐州子期。《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王劭按《纪年》云:梁惠王十七年,齐田忌败梁于桂陵。《史记?孙子吴起列传》索隐案: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七云:「田期即田忌。《史记?孙子列传》索隐谓王劭按《纪年》「梁惠王十七年,齐田忌败梁桂陵」。《田齐世家》索隐于「田臣思」下注云:「《战国策》作田期思,《纪年》谓之徐州子期,盖即田忌也。」王氏、司马氏皆谓田期即田忌,是相传之旧说如此。盖名忌字期,邑于徐州,故云然也。」《义证》又谓《水经注》所说桂阳即桂陵,非是,以桂阳为桂与阳二地,王劭乃误据《水经注》之说,改桂阳为桂陵。陈梦家《六国纪年表考证》从其说《燕京学报》第三七期页一六六。案《水经注》云「又有桂城」,其下即引《纪年》「战于桂阳」为证,是桂城即桂阳;又在引《纪年》之后云「亦曰桂陵」,是桂阳亦即桂陵。据《水经注》之文「亦曰桂陵」一句,似指所引《纪年》而说,即一本「桂阳」作「桂陵」,郦道元兼见两本,故有此语,而王劭所见,则仅为作「桂陵」之本。此当为和峤、荀勖本与束皙本之异,作「桂陵」者疑非王劭所误改。
370 《史记?孙子列传》:「其后,魏伐赵。赵急,请救于齐。齐威王欲将孙膑,膑辞谢曰:「刑馀之人,不可。」于是乃以田忌为将,而孙子为师,居辎车中,坐为计谋。田忌欲引兵之赵,孙子曰:「夫解杂乱纷纠者不控卷,救?者不搏?,批亢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今梁、赵相攻,轻兵锐卒必竭于外,老弱罢于内。君不若引兵疾走大梁,据其街路,冲其方虚,彼必释赵而自救。是我一举解赵之围,而收弊于魏也。」田忌从之。魏果去邯郸,与齐战于桂陵,大破梁军。」一九七二年,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所出《孙膑兵法》竹简,《擒庞涓》一篇记桂陵之战,称田忌为「忌子」;《陈忌问垒》一篇称「陈忌」,陈、田古通。
371 〔六六〕《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七年,东周与郑高都、利。《水经?伊水注》〔六七〕王劭按《纪年》云:宋剔城肝废其君璧而自立也。《史记?宋世家》索隐案:《存真》列于惠成王十七年,云:「洪氏本在烈王六年,惠成王元年。然惠王十四年,宋桓侯朝梁,则洪氏误也。今移于此,俟考。」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系于烈王六年,云:「此条本脱,从《史记?宋世家》索隐引补,「璧」下疑脱「兵」字。」《存真》所谓洪氏本即此。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三补于烈王七年,与洪氏同误。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系于惠成王十五年。《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今姑从《存真》。
372 《史记?宋世家》:「辟公三年卒,子剔成立。」以剔城为桓公之子,父子继位,其间无废夺事,与《纪年》、《韩非》等书大异。《韩非子?二柄》:「田常徒用德而简公弑,子罕徒用刑而宋君?。」又《内储说下》:「戴驩为宋太宰,皇喜重于君,二人争事而相害也,皇喜遂杀宋君而夺其政。」《外储说右下》:「子罕为出彘,田恒为圃池,故宋君、简公弑。」韩非所云「子罕」、「皇喜」即剔城肝,子罕为戴氏,戴氏夺宋犹田氏之代齐。苏时学云:「戴氏篡宋之说,杂见于《韩诗》、《淮南》、《说苑》诸书,而莫始于《韩非子》。《韩非子》曰:「戴氏夺子氏于宋」,又曰:「司城子罕取宋」,又曰:「戴驩为宋太宰,皇喜重于君,二人者争事而相害也,皇喜遂杀宋君而夺之政。」韩非于此事固屡言之,而必与齐之田氏并言,明田氏与戴氏皆篡之臣也。而《吕氏春秋》于宋偃之亡,亦曰「此戴氏之所以绝也」,不言子氏而独言戴氏,则战国之宋为戴氏之宋,而非前日子氏之宋固甚明。然韩非既言戴氏,又曰皇喜、曰子罕者何也?则戴其氏,而喜其名,子罕乃其字也。凡名喜者多字子罕,若郑之公孙喜字子罕是也。……或曰:戴氏之篡宋固然矣,然则其篡宋当以何时欤?按《纪年》云:「宋易城肝废其君璧而自立。」璧者宋桓侯,而易城肝殆即司城子罕欤?」见陈奇猷《韩非子集释》卷二页一一四至一一五苏说是。「司城」、「剔成」一声之转,「罕」与「肝」同声通假。「司城子罕」、「皇喜」即剔城肝。
373 〔六八〕《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七年,郑厘侯来朝中阳。《水经?渠水注》案:《国策?韩策三》:「昭厘侯,一世之明君也;申不害,一世之贤士也;韩与魏,敌侔之国也。申不害与昭厘侯,执圭而见梁君。……」即此事。
374 〔六九〕《纪年》曰:惠成王十七年,有一鹤三翔于郢市。
375 唐写本《修文殿御览》残卷〔七0〕《纪年》:「姬」亦作「?」。《史记?韩世家》索隐案:《史记?韩世家》:「昭侯十年,韩姬弑其君悼公。」索隐:「《纪年》「姬」亦作「?」,并音羊之反。姬是韩大夫,而王劭亦云:不知悼公何君也。」宋耿秉本、黄善夫本、元彭寅翁本、清殿本,皆无《纪年》二字《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五页一0,惟汲古阁单刻本索隐有之,晚清金陵书局本、日本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据补。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补遗下列有「韩姬弑其君悼公」。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四、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并补于周显王二十年,所据为《史记?六国年表》。《存真》列于惠成王十七年,作「十七年,韩姬弑其君悼公」。诸家皆照录《韩世家》文,《集证》、《存真》作「姬」,洪、郝、林三家改「姬」为「?」。《辑校》删,《订补》补为「韩?「弑其君悼公」」。列于十八年。按韩昭侯十年,当魏惠成王十七年。
376 梁玉绳《史记志疑》卷九云「馀谓韩姬乃别一韩大夫,非韩?也,悼公非韩君也。考三晋迁晋静公于屯留后之十二年,郑取屯留,静公迁为家人。又历十一年,为昭侯十年。疑悼公即静公,至是被弑也。各国之君有二諡者甚多,静公在位二年而迁,故又諡悼。」《集证》更以「韩姬即是昭侯,韩为姬姓,故云韩姬」。案《晋世家》索隐引《纪年》「韩共侯、赵成侯迁晋桓公于屯留」,谓「已后更无晋事」,是司马贞所见《纪年》自此以后不记晋事,此处悼公自不得为晋静公。王劭见闻极博,已不知悼公为何君,当存疑。
377 〔七一〕《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八年,惠成王以韩师败诸侯师于襄陵。齐侯使楚景舍来求成。公会齐、宋之围。《水经?淮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有「公会齐、宋之围」六字,全祖望、赵一清校本亦有,戴震校本删,云:「原本及《竹书》皆无此语。」所谓「原本」即大典本,则固有此语,所据实仅今本《纪年》。杨守敬《水经注疏》卷三0亦删。《存真》、《辑校》改「公」为「王」。
378 《战国策?楚策一》:「邯郸之难,……楚因使景舍起兵救赵。邯郸拔,楚取睢濊之间。」即此景舍。
379 〔七二〕《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九年,晋取玄武、濩泽。《水经?沁水注》案: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谓「玄武」为「泫氏」之误,「盖「泫」以脱去水旁而为「玄」,「武」与「氏」又以形近相似而误」。杨守敬《水经注疏》卷九改「玄武」为「泫氏」。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亦作「泫氏」。《集证》、《考订》以「梁惠王九年,晋取泫氏」见前,脱去「十」字,与此为一事。
380 〔七三〕《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十年,齐筑防以为长城。《水经?汶水注》《竹书纪年》云:梁惠王二十年,齐闵王筑防以为长城。《史记?苏秦列传》正义案:正义所引「齐闵王」距此甚远,当误。惠成王二十年当齐威王七年,「闵」疑为「威」字之误,或「闵王」二字衍。
381 〔七四〕臣瓒曰:《汲冢古文》谓:卫将军文子为子南弥牟,其后有子南固、子南劲。《纪年》:劲朝于魏,后惠成王如卫,命子南为侯。《汉书?武帝纪》注《汲冢古文》谓:卫将军文子为子南弥牟,其后有子南劲。《纪年》:劲朝于魏,后惠成王如卫,命子南为侯。《水经?汝水注》瓒曰:《汲冢古文》谓:卫将军文子为子南弥牟,其后有子南劲。《纪年》:劲朝于魏,后惠成王如卫,命子南为侯。《史记?周本纪》集解案:《史记?周本纪》集解引文,诸本皆脱「纪年劲」三字,据日本高山寺藏古写本补见水泽利忠《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页八四。《存真》列于惠成王二十年,盖从今本《纪年》,作「卫将军文子为子南弥牟,后有子南劲朝于魏。惠成王如卫,命子南为侯」。《辑校》析为二条,前条作「子南弥牟」;后条作「子南劲朝于魏,后惠成王如卫,命子南为侯」。附于「无年世可系者」。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则分列为三条,一见卷五晋出公六年「卫子南弥牟」,云:「考《左传》是年弥牟立悼公,《史记》索隐引《纪年》亦有悼公立四年卒于越之文,或「弥牟」下更有「立悼公」三字,俟考。」一见同卷晋烈公二十年「卫子南劲朝于魏」。一见卷六魏惠成王二十一年「王如卫,命子南为侯」。诸书所引前为《汲冢古文》,后为《纪年》,析为二条是,然前条系约举之辞,今姑从《存真》合为一条,同系于惠成王二十年。
382 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云:「案《大戴礼》有卫将军文子篇,卢辩曰:「文子,卫卿也。《世本》曰︰卫灵公生昭子郢,郢生文子木,《左传》以为弥牟也。」案鲁哀公二十五年《传》称「公孙弥牟」,又有「夺南氏邑」之语,杜注谓南氏,子南之子公孙弥牟也。又弥牟字子之,亦见哀二十五年《传》,杜注云:「子之,公孙弥牟文子也。」又哀二十六年《传》:「卫悼公立,南氏相之。」即弥牟。然则子南其氏,弥牟其名,子之其字,将军文子则其职与諡也。」
383 《韩非子。说疑》有「卫子南劲」,与齐田恒、宋子罕、楚白公、燕子之等并列,称为「皆朋党比周以事其君,隐正道而行私曲,上逼君,下乱治,援外以挠内,亲下以谋上」,当即其人。所谓「援外以挠内」,与《纪年》所云朝魏、惠成王命之为侯合。田恒、白公、子之皆属由奴隶制转化为封建期间的变革人物,见郭沫若同志《中国古代史的分期问题》,《奴隶制时代》页八至一0。子南劲在卫国所为当亦与之相同。
384 〔七五〕《竹书纪年》曰:魏殷臣、赵公孙裒伐燕,还,取夏屋,城曲逆。《水经?滱水注》案:《存真》列于惠成王二十年,云:「未详何年。」《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八系于惠成王二十三年,云:「此显王二十一年,赵肃侯二年也。……自惠王二十年归赵邯郸,与之修睦,故此年会于阴晋诗铭案:指惠成王二十三年,与谋伐燕。必燕或侵轶中山,故魏约赵师共伐之也。」语多悬揣,系年亦本今本《纪年》。现姑从《存真》列于惠成王二十年。
385 〔七六〕《竹书纪年》:壬寅,孙何侵楚,入三户郛。《水经?丹水注》案:《存真》列于惠成王二十年,云:「未详何年。」《辑校》附于「无年可系者」。今本作「周显王二十二年壬寅」云云,盖以其年乾支为壬寅。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云:「《丹水注》引此本无年,壬寅是纪日,非纪年也。」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六云:「显王元年为癸丑,则是年为甲戌,非壬寅也。……韩怡谓壬寅日也,上无时月,简有脱落,亦非。余案「壬寅」当是「王命」二字之讹,王指惠成王,孙何盖魏将也。」时尚无以干支纪年者,壬寅当指日,如前之「六年四月甲寅徙邦于大梁」,洪颐烜、韩怡说是。现姑从《存真》列此。
386 〔七七〕按《纪年》:粤子无颛薨,后十年,楚伐徐州。《史记?越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惠成王二十四年,应为二十五年。
387 〔七八〕《竹书纪年》曰:魏章率师及郑师伐楚,取上蔡。《水经?汝水注》案:《存真》列于惠成王二十四年,云:「此未详何年事。」《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现姑从《存真》列此。《史记?魏世家》:「哀王九年,与秦王会临晋,张仪、魏章皆归于魏。」索隐:「章为魏将,后又相秦。」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八云:「魏章魏公族,后仕秦为庶长,击楚于丹阳,卒归于魏而卒,详见《秦本纪》及《六国年表》。」当即此魏章。
388 〔七九〕《竹书纪年》曰:孙何取?阳。《水经?颍水注》案:《存真》列于惠成王二十四年,云:「此未详何年事。」《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现姑从《存真》列此。
389 〔八0〕《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十五年,绛中地○,西绝于汾。《水经?汾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皆作「梁武王」,朱笺云:「当作梁惠成王。」赵一清校本改,戴震校本仍作「梁武王」。杨守敬《水经注疏》卷六云:「戴仍作「武王」,当是刊板之误。按梁有惠成王而无武王,今本《竹书》系此于周显王二十三年,适当惠成王二十五年。孔刻戴本作惠成王。」
390 〔八一〕《汲郡墓竹书纪年》作逢泽。《水经?渠水注》《纪年》作逢泽。《史记?六国年表》集解案:永乐大典本《水经注》云:「徐广《史记音义》云:「秦孝公会诸侯于逢泽陂。」陂,《汲郡墓竹书纪年》作「逢泽」。」朱谋?本同。戴震校本改为「《汲郡墓竹书纪年》作「秦孝公会诸侯于逢泽」」,云:「案近刻脱「秦孝公会诸侯于」七字。」今本《纪年》有「秦孝公会诸侯于逢泽」,实为戴校所本,非有他本《水经注》为依据。《史记?六国年表》秦孝公二十年「诸侯毕贺,会诸侯于泽,朝天子」。集解:「徐广曰:《纪年》作逢泽。」据徐广《史记音义》所引,《纪年》原文当与《史记》秦孝公会诸侯于逢泽有关,戴震有见于此,又以今本《纪年》为可凭信,因托诸永乐大典本以改《水经注》旧文,虽作伪,然亦有见地。杨守敬《水经注疏》卷二二据集解改为「徐广《史记音义》曰:秦孝公会诸侯于泽,《汲郡墓竹书纪年》作逢泽」。近是。
391 《存真》据戴校本作「二十九年,秦孝公会诸侯于蓬泽。」云:「「蓬」亦作「逢」。」《辑校》亦列于惠成王二十九年,作「「秦孝公会诸侯于」逢泽」。系年皆据《六国年表》。秦孝公二十年应为惠成王二十八年。《订补》云:「考徐广《音义》「《纪年》作逢泽」,盖以明《史记》「泽」之异文。不必《纪年》所记即此事,亦不必《纪年》记逢泽会与《史记》同年。」疑非是。
392 〔八二〕按《纪年》云:二十八年,与齐田?战于马陵。《史记?魏世家》索隐案《纪年》:威王十四年,田?伐梁,战马陵。《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王劭:《纪年》云:……梁惠王二十七年十二月,齐田?败梁于马陵。《史记?孙子吴起列传》索隐《纪年》当梁惠王二十八年。《史记?孟尝君列传》索隐案:《史记?孟尝君列传》:「宣王二年,田忌与孙膑、田婴俱伐魏,败之马陵,虏魏太子申,而杀魏将庞涓。」索隐:「《纪年》当梁惠王二十八年。」
393 《纪年》所记马陵之战,一作在惠成王「二十七年十二月」,一作「二十八年」。《存真》分列为二条:「二十七年十二月,齐威王十四年田?伐我」;「二十八年,与齐田?战于马陵,「我师败逋」」。《辑校》则合为一条,云:「案《魏世家》索隐引「二十八年,与田?战于马陵」。二十七年十二月,在周正为二十八年二月,是《魏世家》索隐已改算为周正也。」《纪年》用夏正,何独于此二条改用周正,且记二十七年、二十八年四条,皆为司马贞所引,何或改或不改?《辑校》之说实未允当。《订补》云:「案此事《魏世家》、《孟尝君列传》索隐皆引作「惠王二十八年」,则《孙吴列传》之「二十七年」,「七」为「八」字之讹。」然索隐所引尚有马陵之战在「威王十四年」一条,威王元年当梁惠成王十四年见前,威王十四年正当惠成王二十七年。以《订补》推算威王元年在惠成王十五年,因谓惠成王二十八年「至此正得十四年」,此条亦成为其二十八年说之佐证。《订补》推算有误,说已见前,「七」不得为「八」字之讹。马陵之战为当时一大战役,始于惠成王二十七年十二月,决战则在次年,《存真》分别录为两条,是。
394 《孟子?梁惠王上》:「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长子死焉。」长子为太子申,所云即马陵之战。《战国策?齐策一》:「田忌为齐将,系梁太子申,禽庞涓。」亦指是役。《史记》、《国策》皆谓此役擒杀魏将庞涓。一九七二年,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出土《孙膑兵法》竹简,其《擒庞涓》一篇谓:「孙子弗息而击之桂陵,而擒庞涓。」是庞涓早在桂陵之战中见擒,与此异。
395 《史记?六国年表》:「周显王二十八年、齐宣王二年败魏马陵,田忌、田婴、田?将。」《田敬仲完世家》:「使田忌、田婴将。」集解「徐广曰:婴,一作?。」《战国策?魏策二》:「魏惠王起境内众,将太子申而攻齐,客谓公子理之傅曰:「……太子年少,不习于兵,田?宿将也,而孙子善用兵,战必不胜,不胜必禽。」」是田?为齐之名将,闻于敌国,此役实以田?为主,《纪年》于三田之中特书田?当得其实。田?亦称「?子」,《史记?楚世家》:「王所以战胜于徐州者,田?子不用也。?子者有功于国,而百姓为之用。」《田敬仲完世家》:「齐威王曰:吾臣有?子者,使守高唐,则赵人不敢东渔于河。」《战国策?齐策》同。
396 〔八三〕《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十八年,穰疵率师及郑孔夜战于梁赫,郑师败逋。《水经?渠水注》案:永乐大典本作「穰疪」,朱谋?本作「穰苴」。戴震校本改作「穰疵」,云:「近刻讹作「苴」。」《韩非子?内储说下》:「邺令襄疵,阴善赵王左右。赵王谋袭邺,襄疵常辄闻而先言之魏王。魏王备之,赵乃辄还。」又《吕氏春秋?无义》:「公孙鞅以其私属与母归魏,襄庛不受,曰:「以君之反公子卬也,吾无道知君。」故士自行不可不审也。」注:「襄庛,魏人也。」毕沅校本即据《竹书纪年》为说,谓「襄庛即穰庛」,是。《存真》作「穰疵」,据戴校本。《辑校》作「穰苴」,误。
397 〔八四〕按《纪年》云:二十九年五月,齐田?伐我东鄙;九月,秦卫鞅伐我西鄙;十月,邯郸伐我北鄙。王攻卫鞅,我师败绩。《史记?魏世家》索隐《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二十九年,齐田?及宋人伐我东鄙,围平阳。《水经?泗水注》《纪年》曰:梁惠王二十九年,秦卫鞅伐梁西鄙。《史记?商君列传》索隐〔八五〕《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三十年,城济阳。《水经?济水注》〔八六〕《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三十年,秦封卫鞅于邬,改名曰商。《水经?浊漳水注》《竹书纪年》:卫鞅封于鄡。《后汉书?光武纪》注《纪年》云:秦封商鞅在惠文王三十年。《史记?商君列传》索隐案:《辑校》所引《路史?国名纪》己,见本书附录。
398 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七云:「《商君列传》谓:「鞅既破魏,封之于商十五邑。」「于」读为乌,当即邬也。旧名止邬,今改曰商,故谓之商于。」《存真》云:「《汉书?地理志》钜鹿郡有鄡县,字亦作「○」,音苦尧反,故城在保定府束鹿县东,六国时为赵地,非鞅所得封也。祇以字形相乱,《水经注》、《后汉书》注于鄡县并引《竹书》,伪《纪年》亦改作「鄡」,谬矣。」
399 〔八七〕《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三十一年三月,为大沟于北郛,以行圃田之水。《水经?渠水注》《竹书纪年》云:惠王为大沟于北郛,以行圃田之水。《舆地广记》卷五东京祥符县〔八八〕《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三十一年,邳迁于薛,改名徐州。《水经?泗水注》《纪年》云:梁惠王三十一年,下邳迁于薛,〔改〕名曰徐州。《史记?鲁世家》索隐《纪年》云:梁惠王三十〔一〕年,下邳迁于薛,改名徐州。《史记?孟尝君列传》正义案:《订补》云:「会注考证本《史记》作「」。张文虎《札记》云:「案据集解、索隐,似即田常弑简公之州。」」《孟尝君列传》正义所引当夺「一」字。
400 〔八九〕《纪年》云:与魏战岸门。《史记?秦本纪》索隐案: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云:「《秦本纪》:「孝公二十二年,封鞅为列侯,号商君。二十四年,与晋战雁门。」索隐曰:「《纪年》云:与魏战岸门。此云雁门,恐声误也。」」补为「秦与魏战岸门」。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四、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同。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作「与秦战岸门」,改「魏」为「秦」,《存真》、《辑校》同。《史记?六国年表》秦孝公二十三年「与晋战岸门」,当惠成王三十二年,《考订》、《存真》、《辑校》系年据此。案应为惠成王三十一年。
401 〔九0〕《竹书纪年》曰:秦苏胡率师伐郑,韩襄败秦苏胡于酸水。《水经?济水注》案:《存真》列于惠成王三十二年,云:「此未详何年事。」《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现姑从《存真》列此。
402 〔九一〕古书《纪年篇》,惠王三十六年改元,从一年始,至十六年而称惠成王卒。《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汲冢竹书》:魏惠王亦有后元。《史记?孝文本纪》索隐今案《古文》:惠成王立三十六年,改元称一年,改元后十七年卒。《史记?魏世家》集解按《纪年》:惠成王三十六年,改元称一年,未卒也。《史记?魏世家》索隐《纪年》说:惠成王三十六年,又称后元一,十七年卒。《史记?魏世家》索隐案《纪年》:……此时梁惠王改元称一年,未卒也。《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纪年》当梁惠王二十八年,至三十六年改为后元也。《史记?孟尝君列传》索隐《汲冢纪年》:魏惠成王三十六年,改元称一年。《通鉴外纪》卷二案:《史记?魏世家》集解、索隐所引作「惠成王十七年卒」,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作「至十六年而称惠成王卒」。《魏世家》集解之语,出自荀勖,为《纪年》整理考释之直接参与者,杜预亦曾亲见竹书,二人之语当非臆说。司马光《资治通鉴考异》卷一既引《春秋经传集解后序》,又引《魏世家》集解,主杜预说。《存真》、《辑校》亦从杜说,列惠成王一至三十六年,又列后元一至十六年,注亦仅引《后序》。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以惠成三十六年当年改元称一年,其卒则在十七年,云:「案杜与荀、和同时,得见《竹书》,不应言有同异,《后序》「十六年」,「六」字自是「七」字之讹,乃钞录钤刻者有误也。……今从和氏说校正。」雷氏改「六」为「七」以牵就集解引文,实从荀勖之说。二说之歧异,一为三十六年之次年改元,一为当年改元。案《魏世家》集解云:「荀勖曰:和峤云:「《纪年》起自黄帝,终于魏之今王;今王者,魏惠成王子。」案《太史公书》惠成王但言惠王,惠王子曰襄王,襄王子曰哀王。惠王三十六年卒,襄王立十六年卒,并惠、襄为五十二年。今案《古文》,惠成王立三十六年,改元称一年,改元后十七年卒,《太史公书》为误分惠成之世,以为二王之年数也。《世本》惠王生襄王,而无哀王,然则今王者魏襄王也。」此盖节录荀勖《纪年叙录》之文。《春秋经传集解后序》云:「哀王于《史记》襄王之子,惠王之孙也。惠王立三十六年卒而襄王立,立十六年卒而哀王立。古书《纪年篇》:惠王三十六年改元,从一年始,至十六年而称惠成王卒,即惠王也。疑《史记》误分惠成之世,以为后王年也。」荀、杜皆用《纪年》以校正《史记》,以《史记》之惠王三十六年为前元,襄王之十六年实为惠王之后元,并无歧异。所不同者,惟一作惠成十七年卒,一作十六年卒而已。案惠成王三十六年采惠施之策,率诸侯朝齐威王于徐州,互尊为王,即所谓「徐州相王」,见《史记?六国年表》,惠王改元之故实萌于此。其时惯例,如非特殊理由即不承认前王,如夺位等事,皆逾年改元,惠成王以徐州相王而改元,具有庆祝之意,决无当年改元之理。此事可由秦惠文王之更元为证。《史记?秦本纪》:「秦惠文君十三年四月戊午,秦君为王,韩亦为王。诗铭案:「秦」原作「魏」,据《史记志疑》说改。……十四年,更为元年。」秦惠文王十三年称王,十四年更元。案《周本纪》曰:「显王四十四年,秦惠王称王。」梁玉绳《史记志疑》卷三云:「乃秦惠十三年也,秦惠在位二十七年,改十四年为元年,岂非以称王之故欤。」荀、杜之异,疑因计算方法不同所致,如从惠成王三十六年称王、决定改元时起算,其卒应为此后之十七年。以荀勖语较含糊,疑有讹舛,「改元后十七年卒」之「改元」二字,似涉前「改元称一年」而衍,索隐所引「惠成王三十六年,又称后元一,十七年卒」,即无「改元」二字。所谓「后十七年卒」,实自三十六年起计算,与《后序》所录《纪年》原文十六年,惠成王卒,其间似无矛盾。
403 现从《春秋经传集解后序》。
404 〔九二〕按《纪年》:郑昭侯武薨,次威侯立。《史记?韩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惠成王后元二年。
405 〔九三〕王劭按《纪年》云:韩昭侯之世,兵寇屡交,……《史记?申不害列传》索隐案:《订补》云:「按此乃王劭据《纪年》为说之词,当非原文,因昭侯卒事,附于此。」
406 〔九四〕薛瓒注《汉书》云……《汲冢古文》曰:齐师伐赵东鄙,围中牟。《水经?渠水注》瓒曰:……《汲郡古文》曰:齐师伐赵东鄙,围中牟。《史记?赵世家》集解《汉书音义》云:臣瓒案……《汲郡古文》曰:齐师伐赵东鄙,围中牟。《左传?定公九年》正义案:《存真》列于惠成王后元三年,云:「诸书未引何年,洪氏补在显王三十一年惠王三十三年,陈氏云:「当是赵肃侯十八年事」惠王后元三年,今从之。」洪氏指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陈氏指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集证》云:「余考《田完世家》泯王元年至四十年,并无伐赵之事,唯宣王十一年,与魏伐赵,赵决河水灌齐。《赵世家》肃侯十八年亦云:「齐、魏伐我,决河水灌之。」大约俱在显王末年。」是陈氏亦未确指此役当在肃侯十八年。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系于惠成王后元四年,以推算不同,《存真》以惠成王三十六年之后一年方为后元元年,《考订》即以三十六年为后元元年。有一年之差。现姑从《存真》系此。
407 〔九五〕按《纪年》:威侯七年,与邯郸围襄陵。五月,梁惠王会威侯于巫沙。十月,郑宣王朝梁。《史记?韩世家》索隐案:郑威侯即郑宣王,《纪年》亦称为韩威王见后。《韩非子》《说林》、《外储说右》、《难一》作韩宣王,《史记?韩世家》作宣惠王。《史记?秦本纪》:「秦惠文君十三年四月戊午,秦君为王,韩亦为王。」惠文君十三年当郑威侯八年,此条十月已称郑宣王,自不得在七年。或谓「七年」不系月,而后有「五月」、「十月」等字,「五月」上当脱「八年」二字,疑是。《存真》、《辑校》列于惠成王后元九年。
408 〔九六〕乐资据《纪年》以嗣君即孝襄侯也。《史记?卫世家》索隐案:《存真》列于惠成王后元十一年,云︰「洪氏据《卫世家》索隐补。」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周显王四十四年,卫平侯卒,子孝襄侯立。」云:「此条本脱。《史记?卫世家》:「平侯八年,子嗣君立。」索隐云:「乐资据《纪年》以嗣君即孝襄侯」今据《年表》补。」《存真》本此,除加「」号并删「四十四年」外,文与《校正》同。《辑校》作「卫孝襄侯」,附于「无年世可系者」。《史记?六国年表》显王四十五年当「卫嗣君元年」,其立当在四十四年,洪氏即据此补。显王四十四年当惠成王后元九年,列此。
409 〔九七〕《竹书纪年》:十年,齐田肸及邯郸、韩举战于平邑,邯郸之师败逋,获韩举,取平邑、新城。《水经?河水注》《纪年》云:韩举,赵将。……又《纪年》云:其败当韩威王八年。《史记?韩世家》索隐案:《水经注》此条所引《纪年》凡三事,第一事冠以「晋烈公」,似此三事皆属烈公,误。永乐大典本、朱谋?本作「十年」,戴震校本改作「九年」,云:「案近刻讹作十年。」《存真》云:「此事《水经注》引作晋烈公十年。索隐云:「《纪年》败韩举当韩威王八年」,计相去七十八岁,不应有两田?,两韩举。考《赵世家》云:「肃侯二十三年,韩举与齐、魏战,死于桑丘。」肃侯元年当梁惠王二十二年,下逮后元十年,为肃侯之二十五年。盖《赵世家》误「五」为「三」,《水经注》误惠成后元十年为晋烈公十年也。至《韩世家》以韩举为韩将,则更舛矣。」《存真》、《辑校》皆列入惠成王后元十年,是。
410 《史记?韩世家》:「宣惠王八年,魏败我将韩举。」索隐:「韩举则是韩将不疑,而《纪年》云:韩举,赵将。盖举先为赵将,后入韩。又《纪年》云:其败当韩威王八年。是不同也。」《六国年表》韩宣惠王八年亦书「魏败我韩举」。是韩举明为韩将。司马贞所据《纪年》当即《水经注》所引,以有「邯郸韩举」之文,因云「韩举赵将」。案《纪年》叙战役或以师举,或以将举。陈梦家谓「邯郸韩举」,「邯郸」即赵师,「韩举」即韩将韩举,不得解为「赵将韩举」。《六国年表》本年于韩记「魏败我韩举」。于赵记「赵武灵王元年,魏败我赵护」。邯郸之师其将为赵护,与韩举显为两人。《六国纪年表考证》,《燕京学报》第三六期页一三七。此役实为齐、魏联师攻赵,《战国策?魏策二》:「犀首、田?欲得齐、魏之兵以伐赵,梁君与田侯不欲。……兵未出境,梁君、田侯恐其至而战败也,悉起兵从之,大败赵氏。」据《纪年》,是役韩助赵,韩举见获。
411 〔九八〕《纪年》当惠王之后元十一年,作「平阿」。《史记?孟尝君列传》索隐案:《史记?孟尝君列传》:「宣王七年,田婴使于韩、魏,韩、魏服于齐。婴与韩昭侯、魏惠王会齐宣王东阿南,盟而去。」索隐:「《纪年》当惠王之后元十一年,作「平阿」。」赵绍祖《竹书纪年校补》卷二云:「昭侯当为威侯,宣王当为威王。」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同。《存真》作「十一年,王会韩昭侯、齐宣王于平阿。」《辑校》作:「十一年,「会韩威侯、齐威王于」平阿。」
412 〔九九〕《纪年》又云:梁惠王后元十三年,会齐威王于鄄。《史记?孟尝君列传》索隐案:《史记》诸本或作「鄄」,或作「甄」。《吕氏春秋?不屈》:「惠王布冠而拘于鄄。」高注:「鄄,邑名也。自拘于鄄,将服于齐也。」即此事。甄、鄄通用,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三九云:「甄,齐邑名,即《春秋》庄公十四年会于鄄者。本为卫邑,赵成侯尝取之,此时属齐。字有涓坚真震四声。」《存真》作「鄄」,《辑校》作「甄」。
413 〔一00〕《纪年》以为:梁惠王后元十三年四月,齐威王封田婴于薛。十月,齐城薛。……婴初封彭城。《史记?孟尝君列传》索隐案:《辑校》列「婴初封彭城」于惠成王后元十三年下,云:「此司马贞据《纪年》为说,非本文。」《存真》系于十四年,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系于十五年。现从《辑校》。
414 〔一0一〕《纪年》梁惠王后元十四年,薛子婴来朝。《史记?孟尝君列传》索隐〔一0二〕《纪年》梁惠王后元十五年,齐威王薨。《史记?孟尝君列传》索隐〔一0三〕《竹书纪年》曰:燕人伐赵,围浊鹿。赵武灵王及代人救浊鹿,败燕师于勺梁。《水经?滱水注》案:《存真》列于惠成王后元十五年,云:「元文不引何年,今姑附此。」《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订补》云:「今本《纪年》此事在周显王十七年,当梁惠王十九年。按赵武灵王即位在梁惠王后十一年,此时为赵成侯二十三年,何得云「武灵王」?其误灼然。雷学淇《义证》四十据《赵世家》「武灵王二十六年,攘地北至燕、代」语,系于今王十九年,亦乏明证,疑难强定。」现姑从《存真》列此。
415 〔一0四〕古书《纪年》篇,……至十六年而称惠成王卒。《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案:《史记。魏世家》集解等所引《纪年》,已见前,此不具引。
416 〔一0五〕《汲郡竹书纪年》曰:郑侯使韩辰归晋阳及向。二月,城阳、向,更名阳为河雍,向为高平。《水经?济水注》徐广曰:《汲冢纪年》云:魏哀王四年,改宜〔晋〕阳曰河雍,改向曰高平。《史记?秦本纪》集解徐广曰:《纪年》云:魏哀王四年,改阳曰河雍,向曰高平。《史记?赵世家》集解《括地志》云:……《纪年》云:郑侯使辰归晋阳、向,更名高平。《史记?范睢列传》正义案:《史记?秦本纪》集解引作「魏哀王二十四年」,《辑校》云:「案《纪年》终于今王二十年,不得有二十四年,「二十」字衍。」日本高山寺旧藏天养钞本《秦本纪》正作「四年」见水泽利忠《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五页五一,据删。《史记?赵世家》集解所引,宋景佑本、蜀大字集解本、绍兴本、耿秉本、明游明本、清殿本皆作「魏襄王」见《史记会注考证校补》卷四三页四0,宋黄善夫本、晚清金陵书局本皆作「魏哀王」。《辑校》作「魏襄王」,盖据殿本。案徐广以今王为哀王,作「魏哀王」者是。《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甲,见本书附录。
417 〔一0六〕《纪年》曰:今王四年,碧阳君之诸御产二龙。《开元占经》卷一一三案:干宝:《搜神记》卷六:「周烈王六年,林碧阳君之御人产二龙。」当本《纪年》。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云:「「碧阳」二字费解,《山海经?东山经》云:「孟子之山,其上有水出焉,名曰碧阳。」郝懿行疑碧阳君即斯水之神。」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四0云:「碧阳,地名;君,僭号也。是时诸国封其臣皆称君,此碧阳君不知是魏臣否?《山海经》有碧阳山,荒远,疑非是。」
418 〔一0七〕《纪年》又云:子之杀公子平。《史记?燕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今王五年。《存真》云:「《燕策》:「燕王哙既立三年,举国属子之。子之三年,燕国大乱,将军市被、太子平谋攻子之。储子谓齐宣王曰:因而仆之,破燕必矣。王因令章子将五都之兵,因北地之众,以伐燕。燕王哙死,子之亡。二年,而燕人立太子平,是为昭王。」《齐策》:「韩、齐为与国,张仪以秦、魏伐韩,齐将救之。田臣思曰:不如听之。子哙与子之国,百姓弗戴,诸侯不与,秦伐韩,楚、赵必救之,是天以燕赐我也。王曰:善。因起兵攻燕,三十日而举燕国「三」当作「五」。」则伐燕之为齐宣,本自明白。自太史公作《史记》,于齐之世系夺去两代,遂使齐宣不与燕哙相当,自不得不以伐燕属之齐泯。生史迁后者,唯迁是从,于是《荀子》之文可以改,《王霸篇》齐泯败燕,盖刘向所改。《孟子》之书不可读。自宋以来,纷如聚讼,若《黄氏日钞》、以《梁惠王篇》伐燕,为易王初立齐取十城;《公孙丑篇》伐燕,为泯王乘子之之乱。不知燕文公卒于梁惠王后二年,乃齐威王之二十五年,则取燕十城者,是威王非宣王也。《资治通鉴》移宣王之年以就《孟子》,或节外生枝,或断鹤续凫,岂知真古文《纪年》确乎伐燕者,是宣非泯也。此《纪年存真》之所以不可不辑也。请为读《孟子》者正告曰:伐燕之役在周赧王元年,燕王哙七年,齐宣王六年。」
419 〔一0八〕《汲冢纪年》曰:齐人禽子之而醢其身也。《史记?燕世家》集解案:《存真》、《辑校》列于今王五年。
420 《史记?燕世家》:「王因令章子将五都之兵,以因北地之众,以伐燕。士卒不战,城门不闭,燕君哙死,齐大胜,燕子之亡。」集解:「徐广曰:「《年表》云:君哙及太子、相子之皆死。」駰案:《汲冢纪年》曰:「齐人禽子之而醢其身也。」」《史记》所据者为《国策?燕策》,误改「宣王」为「泯王」。《国策?齐策》亦记是役,见前条。《史记?田敬仲完世家》据策文,又改「齐王」为「桓公」,以为「桓公五年」事。或谓「桓」、「宣」字相近,司马迁既以伐燕之役为泯王事,乃以意移于桓公,当时所据本或有宣王五年之说,又移以为桓公之五年,疑是。
421 金文有《陈璋壶》,铭为:「隹主五年,奠□陈○再立事岁,孟冬戊辰,大臧□孔陈璋内伐匽亳邦之只。」见陈梦家《美帝国主义劫掠的我国殷周铜器集录》A746所记为齐伐燕之役,陈璋入燕都,获此战利品。器为燕物,刻?乃齐人所加。陈梦家以「隹主五年」为宣王之五年,所记即是役同上书。唐兰先生则以为齐泯王五年事见《战国纵横家书》页一四一。疑莫能定。近河北平山发现中山国大墓,所出铜器,铭文亦记是役,如方壶铭中有「郾故君子徻,新君子之,不用礼义,不顾逆顺,故邦亡身死」之语,盖中山预于是役,「择郾吉金,铸为彝壶」,盖以俘获之物改铸为器者。
422 〔一0九〕徐广曰:《纪年》云:立燕公子职。《史记?六国年表》集解徐广曰:《纪年》亦云尔。《史记?赵世家》集解且《纪年》之书,其说又同。《史记?赵世家》索隐案:《史记?赵世家》:「赵武灵王十年,……齐破燕,燕相子之为君,君反为臣。十一年,王召公子职于韩,立以为燕王,使乐池送之。」集解:「徐广曰:「《纪年》亦云尔。」」索隐:「《燕系家》无其事,盖是疏也。今此云「使乐池送之」,必是凭旧史为说,且《纪年》之书,其说又同。」《存真》据此作「「赵召燕公子职于韩,立以为燕王,使乐池送之」」;《辑校》作「赵立燕公子职」。皆列于今王五年。
423 《国策?燕策一》:「子之三年,燕国大乱,百姓恫怨。将军市被、太子平谋,将攻子之。……太子因数党聚众,将军市被围公宫,攻子之,不克。将军市被及百姓乃反攻,太子平、将军市被死已殉国。……二年,燕人立公子平,是为燕昭王。」杨宽先生以「将军市被及」五字为衍文《战国史》页一0三,是《史记?燕世家》集解、索隐引《六国年表》云:「君哙及太子、相子之皆死。」诗铭案:今本刊去「太子」二字,误。是《纪年》、《国策》、《六国年表》皆称太子平已死,其后被立为昭王之公子平,自不得为太子平。《国策》简札讹舛,《史记?燕世家》照录策文,又有窜改,以致聚讼纷纭,莫衷一是。实则市被本太子平之党,攻子之不克,百姓乃反攻太子平及将军市被,二人皆「死已殉国」。《燕策》称所立者为「公子平」,称「公子」而不称「太子」,其误当在「平」字,《燕世家》则改「公子」为「太子」,益滋混乱。《战国策》鲍彪、吴师道校注本更据《燕世家》之文改「公子」为「太子」,误。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四0云:「《燕策》立太子平句,本是立公子职之误,《燕世家》又承其讹也。」是。
424 近世出土燕国兵器,有「郾王职」?,器多出燕下都,亦曾出于山东之益都、临朐,此「郾王职」即公子职,亦即燕昭王,兵器之出于山东,当为伐齐时所遗留。
425 〔一一0〕《纪年》曰:……周隐王二年,齐地暴长,长丈馀,高一尺。《太平御览》卷八八0咎徵部案:干宝《搜神记》卷六:「周隐王二年四月,齐地暴长,长丈馀,高一尺五寸。」当本《纪年》。今本《纪年》以隐王为赧王,注云:「《史记》作赧王,名延,盖赧、隐声相近。」《搜神记》卷六所记,多录自他书,按时间先后为次,见于《纪年》者凡五条,属宣王、惠王、隐王、哀王、烈王。隐王次于惠王之后,哀王之前,当非赧王。东周诸王多异称,《世本》、《史记》、《汉书?古今人表》、《帝王世纪》所记往往不同,此隐王当为惠、哀之间某王之异称,今已不详。以隐王为赧王,盖始于今本《纪年》,所据当亦为《御览》。《御览》此条所引凡二事,第一事为「梁惠成王七年,地忽长十丈有馀,高尺半」,第二事即此。辑今本《纪年》者系第一事于周显王五年,《史记?六国年表》魏惠成王七年当周显王五年,为辑者所据。至第二事,辑者之意以为《御览》既列于惠成王七年之后,则隐王自当为显王以次之周王。显王之次为慎靓王,与隐王不似;慎靓王之次为赧王,赧、隐声近,遂以隐王为赧王。辑者亦非有意作伪,观注自明。案《御览》引《纪年》一条两事者,非有先后之别,如卷九六八所引两事,第一事在晋昭公六年,第二事在周幽王十年,与此条同。昔之治《纪年》者习于今本之说,皆以隐王即赧王,疑非。《存真》、《辑校》列于今王六年。盖据今本《纪年》以隐王即赧王,现从旧说,姑系于此。
426 〔一一一〕徐广曰:……《纪年》于此亦说楚景翠围雍氏。韩宣王卒。秦助韩共败楚屈丐。又云:齐、宋围?枣。《史记?韩世家》集解案:《存真》、《辑校》列于今王七年。韩宣王二十一年卒,当魏襄王六年,应系于此。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四0云:「《战国策?楚策》曰:「齐、秦约攻楚,楚令景翠以八城赂齐。」《秦策》:「周君谓景翠曰:公爵为执圭,官为柱国。」盖翠亦楚之显者也。」《存真》云:「《六国表》:「韩宣惠王二十一年,秦助我攻楚,围景痤。」痤,即翠也。」《史记?越世家》作景翠。《存真》又云:「案《楚世家》:「张仪诳楚,楚攻秦,与秦战丹阳。秦大败我军,斩甲士八万,虏我大将军屈?楚怀王十七年。」《韩世家》:「与秦共攻楚,败楚将屈?,斩首八万于丹阳宣惠王廿一年。」然则《纪年》当云韩助秦,今云秦助韩,传钞讹也。」屈?即屈丐。据《秦本记》,是役以秦为主,不记韩事,《存真》说是。
427 一九七三年,湖南长沙所出帛书《战国纵横家书?苏秦谓陈轸章》:「齐、宋攻魏,楚回,秦败屈?,胃陈轸曰:……今者秦立于门,客有言曰:魏王胃韩倗、张义:煮枣将榆,齐兵有进,子来救〔寡〕人可也,不救寡人,寡人弗能枝也。……」此章亦见《史记?田敬仲完世家》。「齐宋攻魏」,《世家》无「齐宋」二字,「煮枣将榆」作「煮枣将拔」,说陈轸者为苏代而非苏秦。所记是役与《纪年》合。
428 〔一一二〕王劭案:《纪年》云:……宣王八年,杀王后。《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今王七年。《史记?田敬仲完世家》:「威王三十三年,杀其大夫牟辛。」索隐:「徐广曰:「一作夫人。」案《年表》亦作夫人。王劭案:《纪年》云:「齐桓公十一年,杀其君母;宣王八年,杀王后。」然则「夫人」之字,或如《纪年》之说。」今本《六国年表》作「大夫」,已为后人所改。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云:「据《世家》,桓公称公,威王称王,则王后似谓宣王之母、威王之妃矣。」
429 〔一一三〕《竹书纪年》曰:襄王七年,韩明率师伐襄丘。《水经?济水注》〔一一四〕《竹书纪年》:魏襄王七年,秦王来见于蒲?关。四月,越王使公师隅来献乘舟,始罔及舟三百,箭五百万,犀角象齿焉。《水经?河水注》案: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四0云:「秦王即秦惠文王也。蒲版,舜旧都,其北有长版,为邑之险要,故曰蒲版。魏既献河西之地于秦,因险设关以备秦寇,故曰蒲版关,此魏之界上关也。后其地入秦,改曰临晋关。……《秦本纪》曰:「惠王后元十二年,王与梁王会临晋。」《魏世家》亦云:「六年,与秦会临晋。」盖会在此年孟春,《史记》误以为前年。」
430 〔一一五〕《纪年》云:褚里疾围蒲,不克,而秦惠王薨。《史记?樗里子列传》索隐又按《纪年》,则谓之褚里疾也。《史记?樗里子列传》索隐案:《存真》、《辑校》列于今王八年。
431 《史记?樗里子列传》:「昭王元年,樗里子将伐蒲。」索隐:「按《纪年》云:褚里疾围蒲,不克,而秦惠王薨,事与此合。」梁玉绳《史记志疑》卷二九云:「或谓惠王是武王之误,则事又在武四年,非昭元年矣。」《订补》云:「考秦惠王后为武王,武王后为昭王。若此信是惠王,则与《史记》不同,索隐不当云:「事与此合。」故此「惠王」疑是「武王」之误。如此,据《六国表》纪年推算,事当系在今王十二年,与秦围皮氏役亦相合。」蒲为卫邑,《史记?六国年表》周赧王四年所记有魏「围卫」,又秦惠王死,是此年秦、魏均围攻卫国。《战国策?卫策》:「秦攻卫之蒲,胡衍谓樗里疾曰:「公之伐蒲,以为秦乎?以为魏乎?为魏则善,为秦则不赖矣。卫所以为卫者,以有蒲也。今蒲入于秦,诗铭案:原作「魏」,据《史记?樗里子列传》索隐改。卫必折而入于魏又案:「而入」据索隐引补……。」」策文所记正谓卫处于秦、魏围攻之下,秦围攻蒲急,卫必降魏。魏得卫则强,即所谓「为魏则善,为秦则不赖」,樗里疾因解蒲围去。据《纪年》、《国策》、《六国年表》,秦、魏围卫,秦解蒲围,以及秦惠王死,均在同年,是《纪年》之文不误,而误在「事与此合」之「合」字,疑「合」为「异」字之误。胡衍之说樗里疾,《樗里子传》亦系于秦昭王元年,盖误围蒲与围皮氏在同一年。秦围皮氏,《纪年》在秦昭王元年,与《史记》合,详后。
432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四0云:「褚里疾,秦孝公子,惠公弟。褚里地名,疾名也。《史记》作「樗里」、「里」。疾居褚里,故曰「褚里疾」。后为庶长,曰「庶长疾」;受封于严,曰「严君疾」。」
433 〔一一六〕《纪年》云:八年,翟章伐卫。《史记?魏世家》索隐案:《战国策?赵策四》:「翟章从梁来,甚善赵王。赵王三延之以相,翟章辞不受。」是翟章本魏将,后入赵。
434 〔一一七〕《竹书纪年》:魏襄王九年,洛入成周,山水大出。《水经?洛水注》〔一一八〕《纪年》云:张仪梁安僖王九年五月卒。《史记?张仪列传》索隐案:汲古阁单索隐本作「安僖王」,宋黄善夫本、清殿本作「哀王」,宋耿秉本、明游明本作「令王」。索隐引《纪年》当作「安僖王」,所据为束皙本。后人以束皙所云《纪年》终于魏安僖王之说不可信从,因改为「哀王」或「今王」。「令王」为「今王」之讹,今本《穆天子传》荀勖序录亦误「今王」为「令王」,「今」之为「令」形近而误。现从《存真》、《辑校》列于今王九年。
435 《存真》、《辑校》皆引《史记?韩世家》索隐,为「集解」之误。集解引徐广曰:「《周本纪》赧王八年之后云:楚围雍氏。此当韩襄王十二年、魏哀王十九年,《纪年》于此亦说楚入雍氏,楚人败,然尔时张仪已死十年矣。」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四以「张仪已死十年」为《纪年》文,《存真》、《辑校》同。然细绎集解所引,《纪年》文当止于「楚人败」,此后为徐广之语。《史记?六国年表》:魏哀王十年,张仪死,《秦本纪》及本传同。魏哀王十年迄十九年,正当十年,徐广所据当为《史记》。古人记年,非如今人之实算,如据《纪年》则当为十一年。《校正》、《存真》、《辑校》疑误。
436 〔一一九〕《竹书纪年》:襄王十年,楚庶章率师来会我,次于襄丘。《水经?济水注》案:永乐大典本、朱谋?本作「十年」,赵一清、戴震校本改为「九年」。戴校云:「案近刻讹作十年。」《存真》、《辑校》列于九年,所据为戴校本。
437 〔一二0〕《竹书纪年》曰:魏襄王十年十月,大霖雨,疾风,河水溢酸枣郛。《水经?济水注》〔一二一〕《竹书纪年》:魏襄王十二年,秦公孙爰率师伐我,围皮氏,翟章率师救皮氏围。疾西风。《水经?汾水注》案:《存真》云:「疾盖人名,西风地名。《魏策》:秦、楚攻围皮氏,楚背秦而与魏,樗里疾怒,欲与魏攻楚。」其意盖以「疾」即樗里疾。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以「公孙爰」为樗里疾。陈梦家《六国纪年表考证》亦云:「《纪年》或称之褚里疾,或称之为公孙爰,爰假作缓疾之缓,与疾名字相应。」《燕京学报》第三七期页一九四果如此说,则本条「救皮氏围」之「围」字当属下读,作「围疾西风」。《订补》云:「按此文「公孙爰帅师」,明非樗里疾为将,则「疾」不当指樗里子也。且上文无褚里疾名,此言疾,于文例亦不合。西风地名,亦未见他证。疑此文当读「翟章救皮氏围。句。疾西风。句。」疾西风是记天异,与上「大霖雨,疾风」文相类,可证。本与救皮氏事不相涉,魏史记异在同年遂并书于下,《水经注》引或误及之。」《订补》之说较长,从其标点。
438 魏襄王十二年当秦昭王元年。一九七五年,湖北云梦睡虎地十一号秦墓所出秦简《大事记》系「攻皮氏」于昭王二年。意此役或延续二年,次年魏「城皮氏」见后,即此,非如《史记?六国年表》魏哀王十三年表当秦昭王元年所记「秦击皮氏,未拔而解」,仅在一年之内。
439 〔一二二〕《竹书纪年》魏襄王十三年,城皮氏。《水经?汾水注》〔一二三〕《纪年》云:秦内乱,杀其太后及公子雍、公子壮。《史记?穰侯列传》索隐案:《史记?秦本纪》:「昭王二年庶长壮与大臣诸公子为逆,皆诛,及惠文后皆不得良死。」诗铭案:「诸」下原有「侯」字,据日本藏古钞本删。《存真》、《辑校》据此列于今王十四年,应为十三年。
440 〔一二四〕《竹书纪年》曰:楚吾得帅师及秦伐郑,围纶氏。《水经?伊水注》《竹书纪年》云:楚及秦伐郑纶氏。《后汉书?黄琼传》注《竹书纪年》云:楚及秦伐郑,围纶氏。《太平寰宇记》卷四西京颍阳县案:《存真》、《辑校》、《订补》所引《路史?后纪》卷一三注及《国名纪》丁注,见本书附录。《存真》列于今王十五年,云:「元文未引何年,雷氏本移此。」雷氏本指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今姑从《存真》系此。《订补》云:「《黄琼传》作「楚及秦伐郑」。」案《黄琼传》:「琼至纶氏,称疾不进。」李贤注因引《竹书纪年》「楚及秦伐郑纶氏」以释「纶氏」二字。如以此属下读为「纶氏今洛州故嵩阳县城也」,则注引《纪年》失指,亦与他书所引《纪年》不合,疑笔误。《伊水注》,《订补》误为《颍水注》,《存真》、《辑校》不误。
441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四0亦列于今王十五年,与「翟章救郑」见下条合为一条,云:「《战国策?周策》曰:「楚师在山南,吾得将为楚王属怨于周。」《赵策》曰:「秦有楚而伐韩,有韩而伐楚,此天下之所明见也。」又曰:「秦攻楚,休而复之,已五年矣,攘地千里,今谓楚王茍来,举玉趾而见寡人,必与楚为兄弟之国,必为楚攻韩、梁,反楚故地。」又曰:「秦、楚为一,东面而攻韩。」《楚世家》曰:「怀王二十年,合齐而善韩。二十四年,倍齐而合秦。秦昭王初立,乃厚赂于楚,楚往迎妇。二十五年,怀王入与秦昭王盟约于黄棘,秦复与楚上庸。」据策记诸说与《纪年》皆符,盖此时秦楚复合,故同往伐韩也。」吾得楚将,《存真》云:「案《渚宫旧事》:「张何谓吾得曰:何能令公贵于三柱国,请为公说王曰:吾得出于晋国,好廉而善剑,不如使其掌客。遂言于怀王,王从之。」是吾得为怀王时人也。」
442 〔一二五〕《汲郡古文》曰:翟章救郑,次于南屈。《水经?河水注》臣瓒曰:《汲郡古文》:翟章救郑,次于南屈。《汉书?地理志》注《汲冢古文》:翟章救郑,次于南屈。《太平寰宇记》卷四八慈州案:《订补》所引《路史?国名纪》戊,见本书附录。《存真》列于今王十五年,云:「元文未引何年,今从雷氏本。」指雷学淇《考定竹书纪年》。《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今姑从《存真》系此。
443 〔一二六〕《纪年》作晋阳、封谷。《史记?魏世家》索隐案:《史记?魏世家》:「哀王十六年,秦拔我蒲阪、阳晋、封陵。」索隐:「《纪年》作晋阳、封谷。」《存真》作:「十六年,秦拔我蒲阪、晋阳、封谷。」《辑校》同,唯于「晋阳」前所录《魏世家》文加〔〕号。
444 〔一二七〕《竹书纪年》云:魏襄王十七年,邯郸命吏大夫奴迁于九原,又命将军、大夫、适子、戍吏皆貉服。《水经?河水注》〔一二八〕徐广曰:《纪年》云:魏救山,塞集胥口。《史记?苏秦列传》集解按《纪年》作胥。《史记?苏秦列传》索隐案:《史记?苏秦列传》:「决宿胥之口。」集解:「徐广曰:《纪年》云:「魏救山,塞集胥口。」」索隐:「按《纪年》作「胥」。」《史记》作「宿胥」,《纪年》作「集胥」,其异不在「胥」字。疑索隐所引「胥」,本作「集胥」。《存真》列于今王十七年,云:「未详何年事。」《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赵绍祖《校补竹书纪年》卷二隐王元年「燕子之杀公子平」条云:「按《战国策?燕策》苏代说燕王决宿胥之口下,鲍彪引徐广注曰:「《纪年》魏救中山,塞集胥口。」不知何年,附识于此。」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亦据鲍彪所引,附于周显王三十一年下。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则系于梁惠成王十二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现姑从《存真》列此。
445 《史记》诸本皆作「魏救山」,无作「中山」者,且中山在河北,而宿胥在河南,相去辽远,无由塞集胥之口以救中山。鲍彪所据亦为徐广注,非有他本,「中」字当系臆补。吴师道知此非是,其引徐广注又改「救」为「敖」,删「魏」字,作「敖山塞集胥口」,亦不词。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云:「今当从作敖山为是,第上文必有一二阙字,今不可考。」亦非是。此条当有讹脱。
446 〔一二九〕《竹书纪年》:魏襄王十九年,薛侯来,会王于釜丘。《水经?济水注》〔一三0〕徐广曰:……《纪年》于此亦说楚入雍氏,楚人败。《史记?韩世家》集解案:《史记?韩世家》:「于是楚解雍氏围。」集解:「徐广曰:……《周本纪》赧王八年之后云:楚围雍氏。此当在韩襄王十二年、魏哀王十九年。《纪年》于此亦说楚入雍氏,楚人败。」又《甘茂列传》:「楚怀王怨前秦败楚于丹阳,而韩不救,乃以兵围韩雍氏。韩使公仲侈告急于秦,秦昭王新立,太后楚人,不肯救。」索隐:「按秦惠王二十六年,楚围雍氏,至昭王七年,又围雍氏,韩求救于秦,是再围也。刘氏云:此是前围雍氏,当赧王之三年。《战国策》及《纪年》与此并不同。」索隐引《战国策》、《纪年》及本传以证刘伯庄《史记音义》之非。所称《纪年》当即集解引文,事在魏襄王十九年,即所谓「又围雍氏」。《甘茂列传》:「乃下师于淆,以救韩,楚兵去。」与《纪年》合。《存真》、《辑校》皆列于今王十九年。
447 〔一三一〕其《纪年篇》……下至魏哀王之二十年。……哀王二十三年乃卒,故特不称諡,谓之今王。《春秋经传集解后序》按《汲冢纪年》终于哀王二十年。《史记?魏世家》索隐
448 〔附一〕
449 无年世可系者〔一〕《竹书纪年》帝王之没皆曰「陟」《韩昌黎集?黄陵庙碑》案:《存真》、《辑校》列于五帝部分「昌意降居若水」条后。《辑校》云:「此昌黎隐括本书之语,非原文。」《订补》云:「案此条似不应列于此。」「没」,《存真》、《辑校》皆作「崩」。今本《纪年》注作「崩」,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一云:「韩昌黎《黄陵庙碑》引注文首句「崩」作「没」。」《存真》、《辑校》或据今本改。《订补》所引《路史?发挥》卷五,见本书附录。
450 〔二〕获君曰「止」,诛臣曰「刺」,杀其大夫曰「杀」其事并出《竹书纪年》。《史通?惑经》案:《订补》云:「案此乃刘知几隐括本书之语,非原文。」补于「无年世可系者」。
451 〔三〕执我行人其事并出《竹书纪年》。《史通?惑经》案:《辑校》附于「无年世可系者」。《春秋?昭公二十三年》:「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据此列于晋顷公七年,作「执鲁行人叔孙婼」。原《史通》之意,以为《纪年》书法多与《春秋》同,不必实指某事。此「执我行人」之「我」应为晋而非鲁,雷氏之说非是。
452 〔四〕王恢,一,魏思成王时。《纪年》。《古今同姓名录》卷上案:《订补》云:「案「思」乃「惠」之误。」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附录已收,《订补》补于「无年世可系者」。《古今同姓名录》二卷,梁元帝萧绎撰。此为元人叶森所增补,然所缀入者皆为标注,不相淆杂,原书尚可考见。见《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子部类书类。
453 〔五〕王莽,一,魏惠王时人。《纪年》。《古今同姓名录》卷上案: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附录已收,与上条合为一条,云:「二人姓系未详,事亦失考,《古今同姓名录》引,云梁惠成王时人也。」《订补》补于「无年世可系者」。
454 以上五条皆为唐代以前著述所引《纪年》,应可信从,唯或为隐括之词,或属简略过甚,即强为编次,亦无年可系,因附于此。
455 〔附二〕《存真》、《辑校》、《订补》等所引《纪年》存疑〔一〕刘子〔玄〕又引《竹书》云:舜篡尧位,立丹朱城,俄又夺之。《苏氏演义》卷上案:《演义》云:「今濮州有偃朱城,一云丹朱城,学者又云:舜偃塞丹朱之所,遂谓之偃朱城,误也。……刘子〔玄〕又引《竹书》云:舜篡尧位,立丹朱城,俄又夺之,皆非也。」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以所引《竹书》为《琐语》文。《存真》、《辑校》未收,《订补》以为《纪年》,补于五帝部分。案所谓「刘子元」云云,出《史通?疑古》。《疑古》云:「据《山海经》,谓放勋之子为帝丹朱,而列君于帝者,得非舜虽废尧,仍立尧子,俄又夺其帝者乎?」此乃刘知几据《山海经》推论之语,苏氏误记,以为系所引《竹书》,误。此条似不当补。
456 〔二〕《汲冢竹书》乃云:尧禅位后,为舜王之。舜禅位后,为禹王之。《苏氏演义》卷上案:《演义》云:「尧禅位于舜,舜复禅位于禹,史称其盛德。《汲冢竹书》乃云:尧禅位后,为舜王之,而相州汤阴县遂有尧城。舜禅位后,为禹王之,任昉云:朝歌有狱基,为禹置虞舜之宫。刘子元引《竹书》以为摭实,非也。」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五0、《存真》卷上「后稷放帝朱于丹水」条案语,皆以为《琐语》文。《辑校》未收,《订补》以为《纪年》,补于五帝部分。案《演义》之文甚明,所谓《汲冢竹书》盖引自刘知几《史通?疑古》,加以隐括。《疑古》云:「案《汲冢琐语》云:舜放尧于平阳,而书云某地有城,以「囚尧」为号,识者凭斯异说,颇以禅授为疑。然则观此二书,已足为证者矣。」即所谓「刘子元引《竹书》以为摭实」。《艺海珠尘》本谓《演义》之「王之」有脱误。案「王」疑为「放」字之误,即《疑古》所云之「舜放尧于平阳」。《疑古》又以《虞书?舜典》:「五十载,陟方乃死。」是舜为禹所放,不得其死,亦即《演义》所云:「舜禅位后,为禹王之。」刘知几此条未引《竹书》,不得云「引《竹书》以为摭实」,盖出苏氏误记。此条似不当补。
457 〔三〕后桀之乱,畎夷入居豳、岐之间。《后汉书?西羌传》案:《存真》据此于后桀下列「畎夷入居豳、岐之间」。《辑校》加「」号,示非《纪年》原文,并云:「案《西羌传》三代事多本《汲冢纪年》,而语有增损。」李贤注未云此出《纪年》,盖《辑校》揣拟之辞。今本《纪年》于桀三年系「畎夷入于岐以叛」。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一即据《西羌传》此文为证,王国维《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卷上同。《存真》、《辑校》所据似即今本。
458 〔四〕《纪年》曰:十一年。《通志》卷三《三王纪》案:《三王纪》:「太丁在位三年,崩。」注:「《纪年》曰:十一年。」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二云:「《通志》三又引《纪年》曰:「太丁十一年」,异。」今本作「十三年陟」。《订补》据此补为「大丁十一年「陟」」。案:《通鉴外纪》卷二:「太丁崩。」注云:「在位三年。《纪年》曰「太丁十一年,周伐翳徒戎」,与《帝王本纪》不同。」刘氏之意盖以《帝王世纪》作太丁在位三年,而《纪年》尚记其十一年伐翳徒戎事,与之异。郑樵误读《外纪》之文,遂以《纪年》作太丁十一年死,此似不应补。
459 〔五〕《竹书纪年》曰:纣六祀,周文王初禴于毕。《通鉴前编》卷五案:《存真》、《辑校》皆入辑。《辑校》云:「《唐书?历志》:「纣六祀,周文王初禴于毕。」虽不著所出,当本《纪年》。」《通鉴前编》作者金履祥已不及见《纪年》原本。今本《纪年》于帝辛六年系「西伯初禴于毕」。王国维《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卷上亦举《历志》。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二则引《易?未济》「西邻之禴祭」为证。参见商纪「毕西于丰三十里」条。
460 〔六〕臣瓒曰:周自穆王以下都于西郑。《汉书?地理志》注案:《存真》、《辑校》皆据此注于穆王元年列「穆王以下都于西郑」。《辑校》云:「「臣瓒曰」云云,不言出何书。然其下所云「郑桓公灭郐居郑」事,皆出《纪年》,则此亦宜然。」今本《纪年》附于注中,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郝懿行《竹书纪年校正》卷一0、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三俱引瓒注为证,洪颐烜云:「瓒同校《汲冢古文》,正据此条为说。」此似为《纪年》之文,以乏确据,附此。
461 〔七〕《史记》曰:周孝王七年,厉王生,冬大雹,牛马死,江汉俱动。《太平御览》卷八七八咎徵部案:《存真》、《辑校》入辑。《辑校》云:「案《史记》无此事,殆《纪年》文也。」《存真》、《辑校》「大」下有「雨」字,「动」作「冻」。《辑校》又删「厉王生」三字,《订补》云:「朱氏盖误从今本《纪年》,王氏删去,是也。」案影宋本、鲍刻本《御览》皆有此三字,《订补》之说非是。《存真》又注云「《通鉴外纪》」。《外纪》卷三云:「孝王七年,大雹,牛马死,江汉俱冻。」不明著何书,以为《纪年》,亦非是。案《御览》引《史记》而不见于《太史公书》者颇多,《存真》、《辑校》凡采录九条。其标准为与古本《纪年》近似,或见于今本者。然《御览》卷八七六连续引此《史记》者三条,一在晋庄伯八年,一在晋幽公十二年以上皆见《存真》、《辑校》,一在秦二世时,三条皆记「无云而雷」,显为一书。《纪年》战国时魏史,安能记秦二世时事,此《史记》自不得为《纪年》。陈梦家云:「此《史记》似作于《纪年》出土以后,间录《纪年》的记事于其天时异象之中。故不能因此《史记》曾应用《纪年》材料,即视作《纪年》。」《六国纪年表》,《燕京学报》第三四期页一八五此亦非是。考《汉书?五行志》所录刘向《洪范五行传》,即曾引此《史记》,上引秦二世一条亦见该书,自不能谓此《史记》「作于《纪年》出土以后」。此《史记》自《史记》,《纪年》自《纪年》,其间固毫无渊源可寻。其书盖作于西汉早期,杂记灾异,正其时流行之天人感应说的反映。详诗铭所作《<汉书?五行志>所引<史记>考》。
462 〔八〕厉王无道,淮夷入寇,王命虢仲征之,不克。《后汉书?东夷传》案:《辑校》据此列于周厉王下,云:「案此条章怀太子注不云出《纪年》,然范史四裔传三代事皆用《史记》及《纪年》修之。此条不见《史记》,当出《纪年》也。」今本《纪年》厉王三年有「淮夷侵洛,王命虢公长父伐之,不克」。王国维《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卷下亦据此为说。《存真》未收,《订补》云:「终属揣测之词,不能确定其必为《纪年》文。」是。
463 〔九〕《史记》又曰:共和十四年,大旱,火焚其屋。伯和篡位立,故有大旱。其年,周厉王奔彘而死,立宣王。《太平御览》卷八七九咎徵部案:《存真》、《辑校》入辑。《辑校》云:「《史记》无此文,当出《纪年》。」《存真》、《辑校》「故有大旱」作「秋又大旱」,盖据鲍刻,此从影宋本。《存真》、《辑校》删「奔彘而」三字,《存真》又删「伯和篡位立」五字。《订补》云:「疑《御览》与《路史》注所引之《史记》或为《世纪》,声近致误,恐非《纪年》。」案《帝王世纪》记此事作「共伯和干王位」《史记?三代世表》索隐引,与此异,《订补》之说非是。
464 〔一0〕《汲冢纪年书》曰:懿王元年,天再启。殇帝升平二年,天一夕再启于郑,又有天裂,见其流水人马。《开元占经》卷三案:「懿王元年」条已见周纪。「殇帝升平二年」条,《存真》、《辑校》未收,《订补》补于晋殇叔二年,云:「《开元占经》三引《汲冢纪年》,作「殇帝升平二年」。按《纪年》书至魏哀王止,不当有殇帝及升平年号。《占经》此文在「懿王元年,天再启」下,同为一条,详上下文词相似,亦非他书羼入之语。但升平是晋穆帝年号,殇帝仅有后汉一君,年号为延平,延平祇一年,两不相涉,此必有误。疑「殇帝升平」原为「殇叔」二字。草书叔字与升字相似,「叔」遂误为「升」。后人见「殇升」二字不文,因下「二年」语,以为脱去帝号与年号字,乃于殇下妄增帝字,升下增平字为年号,不知与《纪年》相悖也。今辨于此,并补辑之。」所辨似嫌迂曲。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四亦引及此条,「殇帝」作「穆帝」,「再启于郑」作「再旦于郑」,不知是否有别本《占经》为据,抑属迳改,云「近本诗铭案:指今本《纪年》。及《太平御览》二、《事类赋》注一引纪俱作「天再旦于郑」」,下即引《占经》云云,以为「据此是天再旦于郑乃晋穆帝时事,非懿王时事也」。则《考订》以此非《纪年》文甚明。案据《御览》、《事类赋》注所引,《占经》原文似为「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郑。穆帝升平二年,天一夕再启,又有天裂,见其流水人马」。《考订》所引「穆帝」如无版本依据,「穆」、「殇」形近,亦易致讹。
465 〔一一〕臣瓒曰:……四年而灭虢。《汉书?地理志》注案:《存真》、《辑校》未收。《订补》据此补为「晋文侯「十四年,郑」灭虢」,云:「《汉书?地理志》臣瓒注:「郑桓公寄帑与贿于虢、会之间。幽王既败,二年而灭会,四年而灭虢。」本书文侯二年伐郐条下,王氏引之以为与《水经?洧水注》语略同,亦本《纪年》。……案《洧水注》伐郐在晋文侯二年,与臣瓒说异。灭虢后于灭郐二年,依上例推之,则为文侯四年,然瓒注明言幽王既败之后,似不应移前。或伐郐在文侯二年,而未灭之,灭郐在幽王败后二年欤?今姑次此事于幽王败后四年。今本《纪年》作「平王四年,郑人灭虢」。年次相同。」案灭郐事当在晋文侯十二年,《洧水注》所引脱一「十」字,见晋纪。《订补》系此条于文侯十四年,是。此似出《纪年》,以乏确据,附此。
466 〔一二〕《史记》又曰:晋庄伯元年,不雨雪。《太平御览》卷八七九咎徵部案:《存真》、《辑校》入辑。《辑校》云:「案《史记》无此语,又不以庄伯纪元,当出《纪年》也。」非是。
467 〔一三〕《史记》又曰:……晋庄伯二年,翟人俄伐翼,至于晋郊。《太平御览》卷八七九咎徵部案:《存真》、《辑校》入辑。《存真》删「俄」字。
468 〔一四〕《史记》曰:晋庄伯八年,无云而雷。十月,庄伯以曲沃叛。《太平御览》卷八七六咎徵部案:《存真》、《辑校》作「十月」,盖据鲍刻本,影宋本作「十年」。此仍从鲍刻,参见晋纪「庄伯以曲沃叛」条。《订补》云:「案《御览》引《史记》同条下,又有「幽公十八年,晋夫人秦嬴贼君于高寝」,与《史记?晋世家》索隐所引《纪年》文合,而与《晋世家》:「十八年,幽公淫妇人,夜窃出邑中,盗杀幽公」不同。以此推之,则均为《纪年》之讹,似属可信。」疑非是。
469 〔一五〕《史记》曰:晋惠公二年,雨金,至六年,秦穆公涉河伐晋。《太平御览》卷八七七咎徵部案:《存真》、《辑校》析为二条,分列惠公二年及六年,删「至」字。此《史记》所述皆属天人感应之迷信,故《御览》入咎徵部,前者为咎,后者为徵,似不容割截为二条。
470 〔一六〕按《纪年》:成侯名载。《史记?燕世家》索隐案:此条已见晋纪,为说明问题,重引。《辑校》于晋敬公十二年下列有「燕成公十六年卒,燕文公立」。注:「《史记?晋世家》索隐。」《订补》云:「案《晋世家》索隐无此文。《燕世家》云:「成公十六年卒,泯公立。」索隐:「《纪年》:成侯名载。」未言及在位年数。此当是以《纪年》与《史记》相同而推定之。……《晋世家》当是《燕世家》之误。《史记》泯公,《纪年》作文公,亦见索隐。」《存真》无此条。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五亦列有「晋敬公十二年,燕成侯载卒,次文公立」。当为《辑校》所据。以诸书所引《纪年》无明文,存疑。
471 〔一七〕《史记》又曰:幽公十二年,无云而雷,至十八年,晋夫人秦嬴贼君于高寝。《太平御览》卷八七六咎徵部案:《存真》、《辑校》析为二条,删「至」字,后条引《史记?晋世家》索隐。
472 〔一八〕《史记》曰:晋烈公二十三年,国大风,昼昏,自旦至中。明年,太子喜出奔也。《太平御览》卷八七九咎徵部案:《辑校》作「二十二年」,不知何据,影宋本、鲍刻本皆作「二十三年」,林春溥《竹书纪年补证》卷四所引《御览》亦作「二十三年」。《订补》未指出,并改《补证》所引为「二十二年」。《存真》列于十二年,云:「《太平御览》八百七十九引《史记》以为晋烈公二十二年,误衍一「二」字耳。」亦不详所据。
473 〔一九〕《史记》曰:梁惠成王八年,雨黍于齐。《太平御览》卷八七七咎徵部案:《辑校》云:「《太平御览》八百四十二引「惠成王八年雨黍」七字。又八百七十七引全文,作「《史记》」。」
474 〔二0〕按《纪年》云:……十八年,赵又败魏桂陵。《史记?魏世家》索隐案:《存真》、《辑校》系于魏惠成王十八年。《存真》作「邯郸之师败我师于桂陵」,盖据今本。《辑校》作「赵败魏桂陵」。《史记?魏世家》索隐云:「按《纪年》:二十八年,与齐田?战于马陵。又上二年,魏败韩马陵;十八年,赵又败魏桂陵。桂陵与马陵异处。」《存真》、《辑校》据此,列此条于十八年,又以「又上二年」为二十八年之上二年,即二十六年,列「败韩马陵」。《存真》列于十八年,系笔误。其实所谓「又上二年」之「上」指《史记?魏世家》,非指《纪年》,司马贞引之以释「桂陵与马陵异处」。《魏世家》云:「二年,魏败韩于马陵。」索隐之「又上二年,魏败韩马陵」,即指此,文字亦同。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六云:「夫所谓「又上二年」者,盖指惠成王之二年而言,非谓在战马陵上二年也,辑《纪年》者似误会此语。」是,然仍以此为《纪年》文则非。《魏世家》又云:「十八年,拔邯郸,赵请救于齐,齐使田忌、孙膑救赵,败魏桂陵。」索隐所谓「十八年,赵败魏桂陵」,亦即指此。其间似有脱文,因败魏桂陵者是齐非赵,「赵败魏桂陵」与《魏世家》末五字同,「赵」为前句最后一字,不能属下。此二条非《纪年》文,附列于此。
475 〔二一〕按《纪年》云……又上二年,魏败韩马陵。《史记?魏世家》索隐案:《辑校》系于魏惠成王二十六年,作「败韩马陵」。《存真》在十八年,作「败韩于马陵」,「十八年」显系涉后条「十八年」笔误。参上条。
476 〔二二〕阴司马败燕公子翌于武垣。《元丰九域志》案:《订补》云:「此条今所见聚珍版丛书本、冯集梧校刻本《九域志》皆无之,故王氏不录。但孙之騄、洪颐烜、郝懿行、陈逢衡、雷学淇、朱右曾等皆引之,当有所据。考《四库提要》史部地理类存目有《新定九域志》十卷,云:「与宋王存等所撰《元丰九域志》文并相同,惟府、州、军、监、县下多出古迹一门。」疑即此书。其书罕见,姑存录待证。」
477 〔二三〕梁四公子,……一人姓?名杰,天齐人,……昭明太子曰:……杰出《竹书纪年》。《文昌杂录》卷六案: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附录见收,《订补》据以补入「无年世可系者」。所谓「梁四公子」见《太平广记》卷八「梁四公」条所引《梁四公记》。《直斋书录解题》卷七传记类著录有「《梁四公记》一卷」,云:「唐张说撰。按《馆阁书目》称梁载言纂。《唐志》作卢诜,注云一作梁载言。《邯郸书目》云:「载言得之临淄田通」,又云:「别本题张说,或为卢诜。」今按此书卷末所云田通事迹,信然,而首题张说,不可晓也。其所记多诞妄,而四公名姓尤怪异无稽,不足深辨。载言,上元二年进士也。」《文苑英华》卷七三七顾况《戴氏广异记序》亦作张说撰。《广记》、《御览》所引《梁四公记》皆无此语。此所谓「梁」为南朝之萧梁,非战国之「梁」,《梁四公记》亦唐代传奇文,不足为据,以《订补》入辑,姑附此。
478 〔二四〕《竹书》有宋景公?。《广川书跋》卷三案:《订补》补于「无年世可系者」。宋黄伯思《东观馀论》卷上《周宋公鼎说》引《汲冢师春书》云:「宋之世次曰景公?者,昭公子。」《书跋》作者董逌与黄伯思俱北宋末人,是此《竹书》乃北宋时所传之《师春书》。
479 〔二五〕案《纪年》:梁惠王乃是齐泯王为东帝,秦昭王为西帝时。……《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索隐案:《史记?田敬仲完世家》:「明年,复会甄,魏惠王卒。」索隐即引《纪年》云云。据此,索隐此文「梁惠王」下当脱一「卒」字。《纪年》迄于今王二十年,据《史记?六国年表》,齐、秦为东西帝,尚在其后十一年,时惠王已死三十七年。案束皙以今王为安厘王,王隐《晋书》以下皆引之,然不得其详,疑此为束皙随疑分释之语,今附于此。《存真》、《辑校》、《订补》未收。
480 〔二六〕王劭按:《本纪》、《年表》及此传,三处记秦伐国并不同,又与《纪年》不合,……《史记?樗里子列传》索隐案:《史记?樗里子列传》:「秦惠王八年,爵樗里子右更,使将而伐曲沃,尽出其人取其城,地入秦。」索隐:「按《年表》云:「十一年,拔魏曲沃,归其人。」又《秦本纪》:「惠文王后元八年,五国共围,秦使庶长疾与战修鱼,斩首八万。十一年,樗里疾攻魏焦,降之。」则焦与曲沃同在十一年拔明矣,而传云八年拔之,不同。王劭按:《本纪》、《年表》及此传,三处记秦伐国并不同,又与《纪年》不合,今亦殆不可考。」《纪年》所记当与秦取曲沃及焦有关,《路史?国名纪》戊注引《纪年》:「魏襄王六年,秦取我焦。」《史记?六国年表》:秦惠文王九年「围焦降之」,当魏襄王六年,与《路史》所引合,详本书附录三。王劭所云今已不详,姑附于此。《存真》、《辑校》、《订补》未收。
481 〔附三〕
482 《路史》所引《纪年》辑证次序据《订补》
483 〔一〕《汲纪年》:帝王之没皆曰陟。《发挥》卷五案:韩愈《黄陵庙碑》云:「舜陟方乃死。……馀谓《竹书纪年》帝王之没皆曰陟。陟,升也。」此引《纪年》乃韩氏隐括之语。《路史》所引见《辨帝舜冢》条,又引《黄陵庙碑》文,所本即此。
484 〔二〕《汲书》亦云:黄帝死七年,其臣左彻乃立颛顼。《后纪》卷六《汲书》云:左彻乃立颛帝。《后纪》卷五注案: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九云:「案《博物志》云:「黄帝登仙,其臣左彻者,削木象黄帝,帅诸侯以朝。七年不还,左彻乃立颛顼,左彻亦仙去也。」……夫颛顼之于黄帝,世代悬隔,焉得云七年即立颛顼乎?」「疑罗氏误引《博物志》以为《汲书》也。」
485 〔三〕《竹纪年》云:尧元年丙子。《后纪》卷一0注案:《隋书?律历志》引《竹书纪年》曰:「尧元年景子。」
486 〔四〕《竹书纪年》以为尧之末年,德衰,为舜所囚。《发挥》卷五注案:罗氏云:「鄄城东北五里有尧城。」其下即引《竹书纪年》云云,又云:「《寰宇记》以载言所录,不欲去。」盖转引自《太平寰宇记》。参见《五帝纪》。
487 〔五〕《竹书》谓舜既囚尧,偃塞丹朱于此,使不得见。《发挥》五注案:罗氏云:「濮阳有偃朱城。」其下即引《竹书》云云,亦转引自《太平寰宇记》,参上条。
488 〔六〕《竹书》云:放帝丹朱于丹水。《后纪》卷一0注案:《山海经?海内南经》郭注引《竹书》曰:「后稷放帝朱于丹水。」
489 〔七〕《竹书》、《郡国志》等皆言帝葬苍梧。《发挥》卷五案:《史通?疑古》云:「《虞书?尧典》又云:「五十载陟方乃死。」注云:「死苍梧之野,因葬焉。」」《路史》所云见《辨帝舜冢》条,又云「人风婐划,地气高瘴」,即《疑古》语,疑本《史通》而误。
490 〔八〕癸北氏虞帝之第三妃,而二女者,癸北氏之出也,一曰宵明,一曰烛光。见诸《汲简》。《馀论》卷九〔九〕《纪年》、《墨子》言:龙生广,夏冰,雨血,地坼,及日夜出,昼不见。《后纪》卷一二注案:《通鉴外纪》卷一注引《汲冢纪年》曰:「三苗将亡,天雨血,夏有冰,地坼及泉,青龙生于庙,日夜出,昼日不出。」《订补》以为《路史》注疑有误字,「广」当是「?」,即「庙」字。
491 〔一0〕《汲古文》云:闻不居阳翟。《后纪》卷一二注案: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四九云:「《汉书?地理志》:「颍川郡阳翟,夏禹国。」臣瓒曰:「《世本》:禹都阳城。《汲郡古文》亦云:居之。不居阳翟也。」窃意「不居阳翟」当是瓒语,所以释阳城之为禹都,而辨《地志》阳翟为夏禹国之误也。罗苹不察,乃于《路史?夏后纪》「封之高密以处于栎」下注云:「《地志》:阳翟,夏禹国,或云都之,非也。故《汲古文》云:闻不居阳翟。」竟以此语为《纪年》本文,误矣。」《订补》亦据此为说。《路史》此条本于《汉书?地理志》注,而误读瓒语。
492 〔一一〕《竹书纪年》:黄帝至禹,为世三十。《发挥》卷三〔一二〕《纪年》:禹立四十五年。《后纪》卷一二注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曰:「禹立四十五年。」《辑校》、《订补》失辑。
493 〔一三〕帝启曰会。注:见《纪年》。《后纪》卷一三上〔一四〕《纪年》:启登后九年,舞九韶。《后纪》卷一三上注案:《山海经?大荒西经》注引《竹书》曰:「夏后开舞九招也。」「九招」即「九韶」。
494 〔一五〕既征西河。注:《纪年》在二十五年。《后纪》卷一三上西河。后启徵之。见《纪年》。《国名纪》己案:《北堂书钞》卷一三引《纪年》云:「启征西河。」
495 〔一六〕《纪年》:启二十九年,年九十八。《后纪》卷一三上注案:《真诰》卷一五引《竹书》云:「即位三十九,亡年七十八。」《路史》当本此,互有误字。
496 〔一七〕《汲冢古文》:太康居斟寻。乃失邦。《后纪》卷一三上注案:《水经?巨洋水注》、《汉书?地理志》注、《史记》《夏本纪》《周本纪》正义引《汲郡古文》或《汲冢古文》云:「太康居斟寻。」「乃失邦」三字,当本《尚书?五子之歌》序:「太康失邦。」
497 〔一八〕《汲书》:羿、桀皆居斟寻。《后纪》卷一三上注案:《水经?巨洋水注》、《汉书?地理志》注、《史记》《夏本纪》《周本纪》正义引《汲郡古文》或《汲冢古文》云:「太康居斟寻,羿亦居之,桀又居之。」
498 〔一九〕徵淮、畎。注:淮夷、畎夷。《纪年》云:元年。《后纪》卷一三上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云:「帝相即位,……元年,征淮夷。」《后汉书?西羌传》云:「后相即位,元年,乃征畎夷。」
499 〔二0〕二年,徵风、黄夷。七年,于夷来宾。注:并《纪年》。《后纪》卷一三上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云:「帝相即位,……二年,徵风夷及黄夷。」《后汉书?东夷传》注引《竹书纪年》云:「七年,于夷来宾。」
500 〔二一〕《汲古文》云:相居斟灌。《后纪》卷一三上注案:《水经?巨洋水注》引《汲郡古文》云:「相居斟灌。」
501 〔二二〕方夷来宾,献其乐舞。注:《后汉书》及《汲纪年》。《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后汉书?东夷传》注引《竹书纪年》云:「后少康即位,方夷来宾。」又《东夷传》云:「自少康已后,世服王化,遂宾于王门,献其乐舞。」
502 〔二三〕《纪年》:帝宁居原,自原迁于老王。《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影宋蜀刻本《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云:「帝宁居原,自迁于老王。」「老王」为「老丘」之误,鲍刻本作「老丘」。所据他宋本作「老丘」,或鲍氏所改,今不可知。《路史》沿蜀刻《御览》之误,可证所据确为《御览》。
503 〔二四〕《纪年》云:夏柏杼子之东征,获狐九尾。《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太平御览》卷九0九引《书纪年》云:「夏伯杼子东征,获狐九尾。」
504 〔二五〕帝槐,一曰芬,是为祖武,立三岁而东九夷来御。注:畎、于、方、黄、白、赤、玄、风、阳凡九,见《竹书》及《后汉书》。《后纪》卷一三下案:《后汉书?东夷传》云:「夷有九种,曰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注引《竹书纪年》曰:「后芬发即位,三年,九夷来御。」
505 〔二六〕帝槐二十有六岁陟。注:《纪年》:四十四年。《后纪》卷一三下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曰:「后芬立四十四年。」
506 〔二七〕芒如之元年,首以玄圭宾于河。注:见《纪年》。《纪年》云:东狩于海,获大鱼。《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曰:「后芒即位,元年,以玄圭宾于河。东狩于海,获大鱼。」
507 〔二八〕《纪年》:后亡陟,年五十八。《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曰:「后芒陟位,五十八年。」
508 〔二九〕帝泄二十有一岁,六夷来御,于是始加爵命。注:畎、白、赤、玄、风、阳之六夷也。《纪年》云:繇是服从。《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后汉书?东夷传》注引《竹书纪年》曰:「后泄二十一年,命畎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又《西羌传》云:「至于后泄,始加爵命,由是服从。」《路史》所引「繇是服从」四字,乃《后汉书?西羌传》文,误为《纪年》。
509 〔三0〕后泄二十岁陟。注:《纪年》:二十一。《后纪》卷一三下〔三一〕帝不降六岁,伐九苑。注:《纪年》。《后纪》卷一三下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曰:「不降即位,六年,伐九苑。」
510 〔三二〕帝不降五十有九岁陟。注:《纪年》六十九。《后纪》卷一三下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不降即位,……六十九年。」
511 〔三三〕帝胤甲。注:见《汲纪年》。《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曰:「帝廑一名胤甲。」《路史》同卷又云:「帝廑一曰顿,立二十岁而陟,子胤甲立。」以胤甲为帝廑子,与《纪年》异。《存真》误引《路史》文,以为出于《纪年》,反以《御览》所引为误。《辑校》从《御览》之说,不列胤甲一代,补以孔甲,是。《订补》改从《存真》。
512 〔三四〕胤甲在位四十岁,后居西河,天有祅孽,十日并照于东阳,其年胤甲陟。注:以上《纪年》。《后纪》卷一三下案:《太平御览》卷四引《汲冢书》曰:「胤甲居于河西,天有妖孽,十日并出。」又卷八二引《纪年》曰:「帝廑一名胤甲,即位,居西河,天有妖孽,十日并出。」《通鉴外纪》卷二注引《汲冢纪年》曰:「胤甲即位,居西河,十日并出,其年胤甲陟。」
513 〔三五〕《纪年》云:后昊立三年。《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曰:「后昊立三年。」
514 〔三六〕帝敬发一曰惠。注:见《纪年》。是为后敬。注:同上。《后纪》卷一三下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曰:「后发一名后敬,或曰发惠。」
515 〔三七〕帝敬发其始即继,诸夷式宾,献其乐舞。注:《纪年》云:元年。《后纪》卷一三下案:《太平御览》卷七八0引《竹书纪年》曰:「后发即位,元年,诸夷宾于王门,诸夷入舞。」《后汉书?东夷传》云:「少康已后,世服王化,遂宾于王门,献其乐舞。」《通鉴外纪》卷二云:「发,诸夷宾于王门,献其乐舞。」注:「《纪年》曰:元年。」是「献其乐舞」四字,乃《外纪》袭自《东夷传》,《路史》又袭自《外纪》,非《纪年》原文。
516 〔三八〕帝履癸又命扁伐岷山氏,岷山庄王以二女御焉。爱而无子,乃刻之苕华,而?元妃于洛。注:二女曰琬,曰琰,刻名苕华之玉。详《焞煌纪年》。《后纪》卷一三下案:《事类赋》注卷九引《炖煌纪年》:「桀伐岷山,岷山女于桀二女,曰琬,曰琰。桀爱二女,无子,刻其名于苕华之玉,苕是琬,华是琰。」《炖煌纪年》之称仅见《事类赋》注此条,《路史》显从该书转引。《太平御览》卷八0五引此条作《炖煌高纳之郡府纪年》,炖煌高纳之郡府或是藏书者。
517 〔三九〕《汲冢古文册书》云:桀饰倾宫,起瑶台,作琼室,立玉门。《发挥》卷六案:《文选?吴都赋》注:引《汲郡地中古文册书》云:「桀作倾宫,饰瑶台,纣作琼室,立玉门。」此为李善所采刘渊林旧注。渊林名逵,西晋惠帝时人,当目?《竹书》,《汲郡地中古文册书》之称亦仅见此。所谓《汲冢古文册书》即源于《汲郡地中古文册书》,本条亦系引自刘注。
518 〔四0〕关龙逢,……其在《竹书》,始以为谏瑶台。……逮汲冢张华书则更以为谏长夜之宫,而荐之以必亡之语。《发挥》卷六案:《存真》云:「《路史?发挥》曰:「关龙逢之死,《竹书》以为谏瑶台。」又云:「汲冢张华书更以为谏长夜之宫。」今案《博物志》曰:「夏桀之时,为长夜宫于深谷之中,男女杂处,十旬不出听政。天乃大风扬沙,一夕填此宫谷。又饰瑶台,关龙逢谏桀曰:吾之有民,如天之有日,日亡我则亡。以龙逢为妖言而杀之。其后山复于谷,下反在上。耆老相与谏桀,又以为妖言而杀之。」据《路史》,是《博物志》此条本于《竹书》也。」朱右曾本不信罗氏父子得见《竹书》,今反据《路史》以证《博物志》此条本于《竹书》,误。《路史》称「汲冢张华书」,盖误以为《博物志》一书出于汲冢,前引「黄帝死七年」条亦以《博物志》为《汲书》,与此同误。
519 〔四一〕《汲纪年》:桀末年,社坼裂。《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太平御览》卷八八0引《书纪年》曰:「夏桀末年,社坼裂,其年为汤所放。」
520 〔四二〕《汲纪年》:并穷、寒四百七十二年。《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太平御览》卷八二引《纪年》曰:「自禹至桀十七世,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
521 〔四三〕《纪年》:汤七年九徵。《后纪》卷一三下注案:《太平御览》卷八三引《纪年》曰:「汤有七名而九徵。」
522 〔四四〕《竹纪年》云:仲壬即位,居亳,其卿士伊尹。《发挥》卷五注案: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云:「《纪年》又称:殷仲壬即位,居亳,其卿士伊尹。」
523 〔四五〕《竹纪年》云:仲壬崩而立太甲,伊尹放太甲于桐,乃自立。《发挥》卷五注案: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云:「《纪年》又称:……仲壬崩,伊尹放大甲于桐,乃自立也。」
524 〔四六〕《竹纪年》云:伊尹即位,太甲三年,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发挥》卷五注案: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后序》引《纪年》云:「太甲七年,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
525 〔四七〕庇,祖乙胜即居之。注:《纪年》。《国名纪》丁注案:《太平御览》卷八三引《纪年》云:「祖乙胜即位,是为中宗,居庇。」
526 〔四八〕南庚更自庇迁奄。注:《纪年》。《国名纪》丁案:《太平御览》卷八三引《纪年》曰:「南庚更自庇迁于奄。」
527 〔四九〕《纪年》:盘庚旬自奄迁于北冢,曰殷虚。《国名纪》丁案:《太平御览》卷八三引《纪年》曰:「盘庚旬自奄迁于北蒙,曰殷。」
528 〔五0〕《竹书纪年》:武王年五十四。《发挥》卷四案:《订补》云:「《真诰》十五引《竹书》作「年四十五」,疑有倒误。今本《纪年》亦作「年五十四」。」案所见今本《纪年》多作「九十四」,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四云:「年九十四,……《路史》及《通鉴前编》引作「年五十四」。何本、陈本同。阁本作「年八十四」,大字本、吴本、张本作「年九十四」。」其作「五十四」者,疑据《路史》、《通鉴前编》所改。
529 〔五一〕《汲纪年》云:昭王末年,夜有五色光贯于紫微。其年,王南巡不返。《发挥》卷三注案:《太平御览》八七四引《书纪年》曰:「周昭王末年,夜有五色光贯紫微。其年,王南巡不返。」
530 〔五二〕?,穆王伐之,大起九师,东至九江,蚖蝉为梁,在江东矣。注:《纪年》:四十七年。《国名纪》己案:《太平御览》卷三0五引《纪年》:「周穆王四十七年,伐纡,大起九师,东至于九江,比鼋以为梁。」
531 〔五三〕《汲冢纪年》云:共伯和即乾王位。《发挥》卷二注案:《庄子?让王篇》释文引《纪年》:「共伯和即乾王位。」
532 〔五四〕《纪年》:晋武公七年,芮伯万之母芮姜逐万,万奔魏。《国名纪》戊注案:《水经?河水注》引《纪年》云:「晋武公七年,芮伯万之母芮姜逐万,万出奔魏。」
533 〔五五〕《纪年》晋武公八年,周师、虢师围魏,取芮伯而东之。《国名纪》戊注《纪年》又云:桓王十二年秋,秦侵芮。冬,王师、秦师围魏,取芮伯而东之。《国名纪》戊注案:《路史》同时所引两条,第一条本《水经?河水注》引《纪年》:「晋武公八年,周师、虢师围魏,取芮伯万而东之。」此属古本。第二条所引除多一「冬」字外,则全同今本。似罗氏父子当日确见有《纪年》一书,其本于东周仍用周年,与古本用晋年者异;周王之军作「王师」,与古本作「周师」者亦异,然与今本则皆同。洪颐烜《校正竹书纪年》卷下因谓:「罗泌已见今本。」《路史》一书成于乾道庚寅,即宋孝宗乾道六年公元一一七0年,上距南宋建立之始不过四十四年,而此书卷帙繁重,博徵群籍,又决非短期内可成,果如洪氏所论,则今本《纪年》当在南宋初已出现。罗氏父子所引除此条外,复引「桓王十七年」一条见后,以周王纪年与今本同,然不见现存今本,或为后世刻本所脱。洪氏所论疑是。
534 〔五六〕《纪年》云晋武公九年,戎人逆之郏。《国名纪》戊注案:《水经?河水注》引《纪年》:「晋武公九年,戎人逆芮伯万于郏。」
535 〔五七〕《纪年》:桓王十七年,楚及巴伐邓。《国名纪》戊注案:此又以周年纪事,与今本《纪年》同,然不见现存刻本。
536 〔五八〕《汲古文》:晋武公灭荀,以赐大夫原氏。《后纪》卷九下注案:《水经?汾水注》引《汲郡古文》:「晋武公灭荀,以赐大夫原氏。」
537 〔五九〕《纪年》:晋献公十九年,会虞师伐虢,灭夏阳,虢公丑奔卫,乃命瑕父、吕甥邑于虢都。《国名纪》己注案:《水经?河水注》引《竹书纪年》曰:「晋献公十有九年,献公会虞师伐虢,灭下阳,虢公丑奔卫,献公命瑕父、吕甥邑于虢都。」
538 〔六0〕《竹纪年》「次于郇」者,或云邠之三水栒邑,非也。《国名纪》戊案:《水经?涑水注》引《竹书纪年》云:「晋惠公十有五年,秦穆公率师送公子重耳,围令狐、桑泉、臼衰,皆降于秦师。狐毛与先轸御秦,至于庐柳,乃谓秦穆公使公子絷来与师言,退舍,次于郇,盟于军。」
539 〔六一〕《纪年》:句践以晋出公十年卒,鹿郢立,是为鼯与,六年卒。盲姑立,是为不寿,十年卒。朱旬立,是为王翁,三十七年卒。王翳立,三十六年卒,子诸咎杀之。诸枝立,是为孚错枝。一年,其大夫寺区定乱,立初无馀。十二年,寺区之弟思复弑其君莽而立无颛八年。《后纪》卷一三下注案:陈梦家《六国纪年表考证》云:「此隐括《越世家》索隐所引而杂采《越世家》名諡者。」《燕京学报》第三七期页一八六《史记?越世家》索隐所引《纪年》,文繁,不具录。
540 〔六二〕《汲纪年》:晋出公二十二年,河绝于扈。《国名纪》丁案:《水经?河水注》曰:「《竹书纪年》:晋出公二十二年,河绝于扈。」永乐大典本作「二十二年」,赵一清、戴震校本改作「十二年」,盖据今本《纪年》。《路史》所据《水经注》,与大典本同。
541 〔六三〕《纪年》:越王朱句二十年,灭滕。《国名纪》甲案:《史记?越王句践世家》索隐引《纪年》:「于粤子朱句三十四年,灭滕。」《订补》云:「「二十」字疑有脱误。」
542 〔六四〕《纪年》:梁惠九年,晋取泫氏,即《汲书》赵献子城泫氏者。《国名纪》己案:《水经?沁水注》引《竹书纪年》曰:「晋烈公元年,赵献子城泫氏。」《太平御览》卷一六三引《竹书纪年》曰:「梁惠王九年,晋取泫氏。」
543 〔六五〕《纪年》:晋烈公三年,楚人伐我南鄙,至于上洛。《国名纪》己案:《水经?丹水注》引《竹书纪年》曰:「晋烈公三年,楚人伐我南鄙,至于上洛。」
544 〔六六〕《纪年》:梁惠成元年,赵成侯偃、韩懿侯若伐我鄈。《国名纪》己案:《水经?沁水注》引《竹书纪年》曰:「梁惠成王元年,赵成侯偃、韩懿侯若伐我葵。」
545 〔六七〕《竹纪年》:梁惠成二年,齐田寿帅师伐赵,围观,观降。《国名纪》丁注案:《水经?河水注》引《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年,齐田寿帅师伐赵,围观,观降。」此据永乐大典本《水经注》,赵一清、戴震校本皆据今本《纪年》改「赵」作「我」,《路史》所引与大典本合。
546 〔六八〕梁惠王三年,秦子向命为蓝君。注:《纪年》。《国名纪》己案:《水经?渭水注》引《竹书纪年》曰:「梁惠王三年,秦子向命为蓝君。」
547 〔六九〕惠成七年,雨〔碧〕于郢。见《纪年》。《发挥》卷二注案:《太平御览》卷八0九引《纪年》:「惠成王七年,雨碧于郢。」
548 〔七0〕梁惠成八年,雨〔骨〕于赤髀,后国饥兵疫。《发挥》二注案:雷学淇《考订竹书纪年》卷六、朱右曾《存真》及王国维《辑校》皆据《路史》入辑。《订补》云:「所见嘉庆六年酉山堂刻本、四部备要本《路史》皆如此,不云出《纪年》。但此条自孙之騄、洪颐烜以下皆引作《纪年》,或《路史》旧本有著明出《纪年》者。」《太平御览》卷八七七引《史记》云:「梁惠成王八年,雨黍于齐。」陈梦家据此,以为「「骨」「赤」二字乃「黍」「齐」之误,审其体例亦是出于此《史记》而未言所出。」《六国纪年表》,《燕京学报》第三四期页一八三。疑是。
549 〔七一〕长子,纣大史辛申国,今潞之长子县,《纪年》之尚子也。注:梁惠成十二年,郑取屯留、尚子。
550 《国名纪》丁案:《太平御览》卷一六三引《竹书纪年》:「梁惠王十二年,郑取屯留、尚子。」
551 〔七二〕《纪年》:秦封卫鞅于邬,改曰商。注:梁惠成三十年。《国名纪》己注案:《水经?浊漳水注》引《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三十年,秦封卫鞅于邬,改名曰商。」
552 〔七三〕《纪年》:郑侯使韩辰归晋阳、向,二月城阳、向。注:更名阳为河雝,向为高平。《国名纪》甲案:《水经?济水注》引《汲郡竹书纪年》:「郑侯使韩辰归晋阳及向,二月城阳、向,更名阳为河雍,向为高平。」
553 〔七四〕《纪年》:魏襄王六年,秦取我焦。《国名纪》戊注案:《史记?六国年表》秦惠文王九年:「度河取汾阳、皮氏,围焦,降之。」正当魏襄王六年,似与此条合,然据《纪年》年次,秦惠文王九年当为魏惠成王后元五年,此条疑非《纪年》文。
554 〔七五〕《竹书》云:殷王子亥宾于有易淫焉,有易之君绵臣杀而放之,是故殷上甲微假师于河伯伐有易,?之,杀绵臣。《国名纪》己案:《山海经?大荒东经注》引《竹书》曰:「殷王子亥宾于有易而淫焉,有易之君绵臣杀而放之,是故殷主甲微假师于河伯以伐有易,灭之,遂杀其君绵臣也。」
555 〔七六〕应,《汲古文》云,商时国。《国名纪》己案:《水经?滍水注》云:「按《汲郡古文》:殷时已有应国。」
556 〔七七〕《汲冢纪年》:梁惠王发逢忌之薮以赐民。《国名纪》甲注案:《汉书?地理志》注引臣瓒曰:「《汲郡古文》:「梁惠王发逢忌之薮以赐民。」」
557 〔七八〕《纪年》秦伐郑,次于怀,城殷。《国名纪》丁注《纪年》:秦伐郑,围怀、殷。《国名纪》戊案:《水经?沁水注》引《竹书纪年》云:「秦师伐郑,次于怀,城殷。」
558 〔七九〕《纪年》作鲂,即高邑之地。注:《十道志》云:高邑,赵房子也。《国名纪》己案:《太平御览》卷一六一引《十道志》曰:「高邑县,赵房子之邑。《竹书纪年》作「鲂子」。」
559 〔八0〕《竹纪年》:楚吾得及秦师伐郑,围纶。《后纪》卷一三下注秦、楚伐郑,围纶氏者。注:《汲纪年》三。《国名纪》丁案:《水经?伊水注》引《竹书纪年》曰:「楚吾得帅师及秦伐郑,围纶氏。」《路史》所引「《汲纪年》三」,「三」疑为「云」字之误,见《订补》。
560 〔八一〕翟章救郑,次南屈者。注:《汲古》。《国名纪》戊案:《水经?河水注》引《汲郡古文》曰:「翟章救郑,次于南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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