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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九十六

《卷九十六》[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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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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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后编卷九十六刑部尚书徐乾学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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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九十六起阏逢涒滩,五月尽柔兆阉茂,十二月凡二年有八月徽宗体神合道骏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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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宁三年五月丁丑,以收复鄯、廓,遣亲王奏告太庙,侍从官分告社稷诸陵。 戊寅,罢开封权知府,置牧、尹、少尹,改定六曹,以士、户、仪、兵、刑、工为序,增其员数,仿《唐六典》易胥吏之称。 己卯,以复鄯、廓推赏,进蔡京守司空,封嘉国公。 庚辰,许将、赵挺之、吴居厚、安敦、蔡卞各转三官。 甲申,改鄯州为西宁州,仍为陇右节度。 辛丑,诏黜守臣进金助修宫庭者。 罢行水磨茶。 六月壬寅朔,图熈宁元丰功臣于显谟阁。 丙午,诏诸路州军未曾立学者,竝増置。 戊申,诏以荆国公王安石配享孔子。吏部尚书何执中请开学殿,使都人纵观。 壬子置书、画、算学,其生皆占经以试,其取士法,略如太学上舍三等推恩,以通仕、登仕、将仕郎为次。 戊午,诏:「重定、元佑、元符党人及上书邪等者,合为一籍,通三百九人,刻石朝堂,馀竝出籍。自今毋得复弹奏元佑奸党。文臣曾任宰臣、执政官司马光等二十七人,司马光、文彦博、吕公著、吕大防、刘挚、范纯仁、韩忠彦、曾布、梁焘、王岩叟、苏辙、王存、郑雍、傅尧俞、赵瞻、韩维、孙固、范百禄、胡宗愈、李清臣、刘奉世、范纯礼、安焘、陆佃、黄履、张商英、蒋之奇。待制以上官,苏轼等四十九人:苏轼、刘安世、范祖禹、朱光庭、姚勔、赵君锡、马黙、孔武仲、孔文仲、吴安持、钱勰、李之纯、孙觉、鲜于侥、赵彦若、赵卨、王钦臣、孙升、李周、王汾、韩川、顾临、贾易、吕希纯、曽肇、王觌、范纯粹、吕陶、王古、丰稷、张舜民、张问、杨畏、邹浩、陈次升、谢文瓘、岑象求、周鼎、徐绩、路昌衡、董敦逸、上官均、叶涛、郭知章、杨康国、龚原、朱绂、叶祖洽、朱师服。馀官秦观等一百七十六人。秦观、黄庭坚、晁补之、张耒、吴安诗、欧阳棐、刘唐老、王巩、吕希哲、杜纯、司马康、宋保国、张保源、孔平仲、汤戫、黄隐、毕仲游、常安民、汪衍、余爽、郑侠、常立、程頥、唐义问、余卞、李格非、陈瓘、任伯雨、张庭坚、马㳙、孙谔、陈郛、朱光裔、苏嘉、龚夬、王囘、吕希绩、欧阳中立、吴俦、尹材、叶伸、李茂直、吴处厚、李积中、商倚、陈佑、虞防、李祉、李深、李之仪、范正平、曹葢、杨綝、苏昞、葛茂宗、刘谓、柴衮、洪羽、赵天佐、李新衡、钓衮、公适、冯百药、周谊、孙宗、范柔中、邓考甫、王察、赵珣、封觉民、胡端修、李杰、赵令畤、郭执中、石芳、李贲、金极、高公应、安信之、张集、黄策、吴安逊、周永徽、高渐、张夙、鲜于绰、吕谅卿、王贯、朱紘、吴朋、梁安国、王古、苏迥、檀固、何大受、王箴、鹿敏求、江公望、曾纡、高士育、邓忠臣、种师极、韩治、都贶、秦希甫、钱景祥、周绰、何大正、吕彦祖、梁寛、沈千、曹兴宗、罗鼎臣、刘勃、王极、黄安期、陈师锡、于肇、黄迁、黄挟正、许尧辅、杨朏、胡良、梅君俞、冦宗颜、张居、李修逄、纯熈、高遵裕、黄才、曹盥侯、顾道、林肤、葛辉、宋寿岳、王公彦、王交、张溥、许安修、刘吉甫、胡潜、董祥、杨环寳、倪直孺、蒋津、王守、邓允中、梁俊民、王阳、张裕、陆表民、叶世英、谢潜、陈唐、刘经国、扈允、张恕、萧刓、赵越、滕友、江洵、方括、陈并、洪刍、周锷、许端卿、李昭玘、向训、陈察、锺正甫、高茂华、杨彦璋、廖正一、李夷行、彭醇、梁士能、武臣张巽等二十五人,张巽、李备、王献可、胡田、马谂、王履、赵希夷、任浚、郭子旗、钱盛、赵希德、王长民、李永、王庭臣、吉师雄、李愚、吴休复、崔昌符、潘滋、高士权、李嘉亮、王珫、刘延肇、姚雄、李基。内臣梁惟简等二十九人、梁惟简、陈衍、张士良、梁知新、李倬、谭扆、窦钺、赵约、王卿、冯说、曽焘、苏舜民、杨偁、梁弼、陈恂、张茂则、张琳、裴彦臣、李偁、阎守勤、王绂、李穆、蔡克明、王化基、王道、邓世昌、郑居简、张佑、王化臣。为臣不忠,曾任宰臣王圭、章敦。 壬戌,蔡京奏:「奉诏令臣书元佑奸党姓名,恭惟皇帝嗣位之五年,旌别淑慝,明信赏罚,黜元佑害政之臣,靡有佚罚。乃命有司夷考罪状,第其首恶与其附丽者以闻,得三百九人。皇帝书而刋之石,置于文德殿门东壁,永为万世子孙之戒。又诏:臣京书之,将以颁之天下,臣敢不对扬休命,仰承陛下孝悌继述之志,谨书元佑奸党姓名,仍连元书本进呈」。于是诏颁之州县,令皆刻石。有「长安石工安民当鑴」字,辞曰:「民,愚人,固不知立碑之意,但如司马相公者,海内称其正直,今谓之奸邪,民不忍刻也」。府官怒,欲加之罪,民泣曰:「被役不敢辞,乞免鑴安民二字于石末,恐得罪后世」。闻者愧之。考异:按元佑奸党姓名有二碑:一立于崇宁元年之九月,徽宗手书刻石置端礼门,凡百有二十人,首文彦博。明年九月,臣僚请颁端礼门石,刻于外路州军,即此也。一立于三年之六月,徽宗手书刻石,置文德殿门之东壁,凡三百九人,首司马光,又命蔡京书大碑,颁之天下。此在长编及宋纪具有明文。京所书者乃三百九人,非百二十人也。而陈桱《通鉴续编》于崇宁二年大书云:颁蔡京所书《元佑奸党碑》,刻石于州县。三年则但云重定元佑、元符党人,刻石于朝堂,反不及蔡京书碑事。薛应旗、王宗沐皆因之,舛谬极矣。今据《长编》、《宋纪》,悉为改正。 乙丑,诏内外官毋得越职论事,侥幸奔竞,违者御史台弹奏。 七月壬申朔,诏应入籍人父竝不得任在京差遣。 癸酉,以婉仪王氏为德妃。 戊寅,降授中大夫蒋之奇追复右正议大夫,念其进对之际,尝陈绍述之说也。 庚辰,诏自今大礼不受尊号,羣臣毋上表。辛卯,蔡京等言:「自开阡陌,使民得以田私相贸易,富者恃其有馀,厚立价以规利,贫者廹于不足薄,移税以速售,富者莫非膏腴而赋调反轻。贫者所存瘠薄而赋调反重,因循至今,其弊愈甚。熈宁初,神宗灼见此弊,遂诏有司讲究方田利害,作法而推行之。葢以土色肥硗,别田之美恶,定赋之多寡方为之帐,而步畞高下丈尺不可隐户给之帖,而赋调升合尺寸无所遗。以卖买,则民不能容其巧。以推收则吏无所措其奸,邦财自此丰民赋。自此省五路州县有经方田者,至今公私以为利。遭元佑纷更,美意良法未遍于天下,今检会熈宁方田敕,推广神考法意,删去重复,取其应行者为崇宁方田敕令格式》,乞付三省颁降施行」。从之。 八月庚子,诏诸路知州、通判増入「主管学事」四字。 壬寅,大雨,壊民庐舍,令收瘗死者。 甲辰,蔡京等上神宗正史。 丙午,门下侍郎许将罢。将居政府十年,不能有所建明。中丞朱谔劾将在元佑则尽更元丰之所守,居绍圣则阴匿元佑之所为,遂出知河南。谔,蔡京之党也。 荆湖南路转运判官元书言,澧州醴陵县学生季邦彦试卷言涉谤讪。 辛酉,诏邦彦特送五百里外编管,其考校长,谕屏出学。 九月乙亥,以赵挺之为门下侍郎,吴居厚为中书侍郎,翰林学士承㫖张康国为尚书左丞,刑部尚书邓洵武为尚书右丞。绍圣中,蔡京治役法,荐康国为属,及京当国,定元佑党籍,置看详讲议司,编彚章牍,康国皆预宻谋,故京引援之甚力。自福建转运判官不三岁入翰林为承㫖,遂登政府,复以其兄康伯代为翰林学士。 壬辰,诏诸路州学别置斋舍,以养材武之士。 初,东南六路粮斛,自江、浙起纲,至于淮甸,以及真、扬、楚、泗,为仓七,以聚蓄军储。复自楚、泗置汴纲,般运上京,以江、淮发运使董之,故常有六百万石以供京师,而诸仓常有数年之积。州郡告歉,则折纳上等价钱,谓之额斛。计本州岁额,以仓储代输京师,谓之代发。复于丰熟以中价收籴,榖贱则官籴,不至伤农,饥歉则纳钱,民以为便。本钱岁増,兵食有馀,及蔡京求羡财以供侈费,乃以其姻家胡师文为发运使,以籴本数百万缗充贡,擢户部侍郎。自是继者效尤,时有进献而本钱竭本竭则不能增籴,储积空而转般之法坏矣。 冬十月辛丑朔,大雨雹。 丁未,贤妃张氏薨。 初,蔡京使王厚招夏卓罗右厢监军仁多保忠,厚言保忠虽有归意,而下无附者,章数上,不听,京责厚愈急厚,乃遣弟诣保忠还,为夏逻者所获,遂追保忠赴牙帐,厚以保忠纵不为夏所杀,亦不能复领军政,使得之一匹夫耳,何益于事?京怒,必令以金币招之,夏乃㸃兵延渭、庆三路各数千骑,遣使求援于辽,朝廷命西边能招致夏人者,毋问首从,赏同斩级,又以陶节夫经制陜西、河东五路,在延州大加招诱,夏主遣使巽请,皆拒之,且令杀其放牧者,夏人遂冦泾原。戊午,围平夏城,河东节度使赵怀德等出降,夏人又入镇戎军,掠数万口而去。于是羌酋溪锡罗萨勒合兵逼宣威城,知鄯州高永年出御之,行三十里,为羌人所执,都尔伯谓其下曰:「此人夺我国,使吾宗族漂泊无处所」。遂杀之,探其心肝以食焉。溪锡、罗萨勒复焚大通河桥,新疆大震,事闻,帝怒,亲书五路将帅刘仲武等十八人姓名,敕御史侯䝉徃秦州逮治,䝉至,秦仲武等囚服听命,䝉谕之曰:「君辈皆侯伯,无庸以狱吏辱君,第以实对」。狱既具䝉奏言:「汉武帝杀王恢,不如秦穆公赦孟明,今羌杀吾一都䕶,而使十八将由之而死,是自刈其肢体也!欲身不病,得乎?」帝悟,释不治,惟王厚坐逗遛,责授郢州团练使。 己巳,立九庙,复祀翼祖、宣祖。 庚午,贵妃邢氏薨。 甲戌,幸太学,官论定之士十六人,遂临辟雍,赐司业吴絪、蒋静四品服,学官推恩有差。 庚辰,诏上书邪等选人,除不得注知县、令、丞外,其职官录参、判、司、簿、尉,竝许差注。 时虽设辟雍太学,以待士之升贡者,然州县犹以科举贡士,蔡京以为言。 丁亥,诏天下取士,悉由学校升贡,其州郡发解,凡试礼部法竝罢,而每岁试上舍生,则差知举如礼部法云。 丙申,祀圜丘,大赦。应系贬谪官员,除元佑奸党籍及别有指挥不许移放之人外,未量移者与量移。 十二月乙丑,嘉国公蔡京进封卫国公。 乙巳,升通远军为巩州。 复封孔子后奉圣公端友为衍圣公。 是岁,诸路蝗。 桂州黎洞蛮杨晟免等内附。时蔡京务开边,知桂州王祖道欲乘时徼利,乃诱王江酋杨晟免等使纳土。夸大其辞,言:「向慕者百三十洞、五千九百家、十馀万口,其旁通江洞之衆,尚未论也。王江在诸江合流之地,山川形势,据诸洞要会,幅员二千里。宜开建城邑,控制百蛮,以武臣为守,置溪洞司主之」。 同知枢宻院事安敦卒。宋史不书,今据陈桱通鉴续编増入。赠特进。后二年,敦长子郊擢福建转运判官,登对,归与客言:「穆若之容,不合相法,终当有播迁之厄」。客告其语,此据玉照新志。坐指斥乘舆诛,流其弟邦于涪州,而追贬敦单州团练副使,其祀遂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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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春正月庚午朔,改熈河兰会路为熈河兰湟路。丙戍,筑锡格尔城。 壬辰,诏察诸路监司贪虐者论其罪。乙未,尚书省言:「水磨茶场系元丰旧法,不可罢,欲竝存留,但罢官差人动磨,召磨户六十户,承认岁课三十万缗,每月均纳」。从之。 丙申,诏京畿路改置转运使、提㸃刑狱官。 知枢宻院事蔡卞罢。卞以兄京晩达,而位在上,致已不得相,故二府政事时有不合。至是,京将用童贯为陜西制置使,卞言不宜用宦者,必误边计。京于帝前诋卞,卞求去,遂出知河南府。 立武学法。 丁酉,秦鳯蕃落献邦、潘、疉三州,以童贯为熈河兰湟秦鳯路经略安抚制置使。 二月乙巳,筑御谋城。 己酉,中书省言:「《周官》宫正掌王宫之戒令,纠禁以时,比宫中次舍之衆寡为版,以待夕撃柝而比之。又官伯掌王宫之士庻子,葢王宫之内,有士庻子为卫而士庻子者,非王族,则功臣之世、贤者之类,王以自近而卫焉,故休戚一体,上下亲而内外察,逮汉以郎执㦸,宿卫殿中,举衣冠子弟充选,至唐遂分三卫五府,其法详宻,今殿庭设仗,悉以禁旅,而士庻子之法未能如古,欲仿前世择贤德之后、勲戚之裔,以侍轩陛,庻几先王宿卫之意,宜仿古修立三卫郎一员,三卫中郎为之贰,文武各一员、博士二员、主簿一员,亲卫府郎十员、中郎十员,勲卫府亦如之。翊卫府郎二十员,中郎二十员,亲卫立于殿上两旁,勲卫立于垜殿,翊卫立于两阶卫士之前。三卫官竝以勲戚亲兄弟子孙,试充直退,皆入府诵书,各占一经,一月一私试,季一公试,习武艺者,许赴武学」。从之。诏:「元佑奸党五服内亲属,不许保明,充三卫官。亲勲、翊卫郎、知同保系奸党亲属而不告者,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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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乾学曰:周礼以士庻子卫王宫,良法也,故汉唐宿卫之职,皆仿此意,然岂徽宗君臣之所能为哉?夫当时欲求功臣之世,贤者之类,则莫如元佑诸臣之亲属矣,而乃下诏以禁锢之,则其所选充者,不过𤨏𤨏姻娅纨袴之子耳,虽效周官,亦复何益?故曰其人存,则其政举。未有奸邪当国而能举行先王之政者也。噫!若蔡京者,非所谓饰六艺以文奸言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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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尚书左丞张康国知枢宻院事,兵部尚书刘逵同知枢宻院事,吏部尚书何执中为尚书左丞。 乙卯班方田法。 庚申,诏西边用兵,法能招羌人者,与斩级同赏。 壬戌,升赵州为庆源军。 甲子,雨雹。 乙丑,改三卫郎为三卫侍郎。 壬申,复元丰铨试断按法。 令州县仿《尚书》六曹,分六案。 甲申,置陜西、河东、河北、京西监,铸当二夹锡铁钱。自太祖以来,闽、蜀、陜西多用铁钱,每十文当铜钱一文。至是,河东转运判官洪中孚言:「辽、夏以铁钱为兵器,若杂以铅锡,则脆而不可用,请改铸之」。故有是诏。 河西节度使赵怀德来降。 己丑,御端门受之,授感德军节度使,封安化郡王。 壬辰,曲赦熈河兰湟路。 诏知大名府吕惠卿提举洞霄宫。惠卿再上表乞弟谅卿出籍,表词有「明昭先烈,以推美于泰陵,阔略微文,用保全于蔡邸」。言者论其引喻失当,特责之。 三月壬寅,置青海马监。 甲辰,以赵挺之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丙午,诏建古王砦为怀远军。庚戌,提举洞霄宫吕惠卿特令致仕。 戊午,蔡京言九鼎告成。诏:于中太一宫之南为九殿以奉安,各周以垣,上施睥睨,墁以方色之土,外筑垣环之,名曰九成宫。中央曰帝鼐,其色黄,祭以土,王日为大祠,币用黄,乐用宫架。北方曰寳鼎,其色黑,祭以冬至,币用皂东。北曰牡鼎,其色青,祭以立春,币用皂。东方曰苍鼎,其色碧,祭用春分,币用青。东南曰冈鼎,其色绿,祭以立夏,币用绯。南方曰彤鼎,其色紫,祭以夏至,币用绯。西南曰阜鼎,其色黑,祭以立秋,币用白。西方曰皛鼎,其色赤,祭以秋分,币用白。西北曰魁鼎,其色白,祭以立冬,币用皂。八鼎皆为中祠,祭飨用素馔。其乐舞帝鼐奏嘉安之曲,八鼎皆奏明安之曲。帝鼐铭御制八鼎铭,命京为之。 枢宻院言:鄜延路经略司奏,已收复银州,乞赐名。诏依旧。先是,陶节夫议出师城,银州官属皆不愿从,至有引永洛事争者。又日夏人东出,不过至麟府,此去不逾旬,奈何?节夫曰:「我计之熟矣。夏人必西趋泾原,诸君不我从,我当以二子与士卒同死生」。遂选耿彦端为都统制。而节夫二子随行疾驱至银州,夏衆来拒者犹万人,我师既陈,一击而败,遂城之,五日而毕。夏人果趋泾原,扰萧关筑事,洎闻城银州,亟引兵来争,城成已几月矣,遂遁去。考异收复银州史最不详,今据长编所载陶节夫家传増修。事闻,节夫、彦端各迁一官。 乙丑,诏州县属乡聚徒教授者,非经书子史毋习。 丁卯,䍧牱、夜郎首领以其地内附。 是月,夏人攻塞门砦。夏四月辛未,辽使萧良来聘,为夏人求还侵地及退兵也。初,夏国主连岁请婚于辽,辽以其族女南仙为成安公主嫁之,故有是请。 戊寅,夏人冦临宗砦。 辛巳,诏诸路走马承受毋得预军政及边事。 己丑,夏人冦顺宁砦,鄜延路第二副将刘延庆击破之。复攻湟州北蕃市城,知州辛叔献等击却之。 五月戊申,除党人父兄子弟之禁。 壬子,遣林摅报聘于辽。 赐信州龙虎山道士张继元号虚靖先生,汉天师张道陵三十代孙也。张氏自是相袭为山主传授法籙者,即度为道士。 癸丑,罢转运司检察鈎考法。 辛酉,命官分部决狱。 癸亥,河东提举学事言:「绛州学申荆国公王安石未有赞国子监,乞依邹国公例」。诏学士院撰赞颁降赞曰:「孔、孟云远六经中微,斯文载兴。自公发挥,推阐道真,啓廸羣迷,优入圣域百世之师。赞词,见陈瓘尊尧集序。 六月丙子,御紫宸殿,以修复解池,百官入贺。解池为水,浸坏八年,至是始开四千四百馀畦。 丁丑,虑囚。 辛巳,罢陜西、河东力役。 甲申,曲赦熈河陜西、河东、京西路。 戊子,尚书右仆射赵挺之罢。初,帝以蔡京独相,谋置右辅,京力荐挺之。既相,与京争权,屡陈京奸恶,且请去位以避之,遂罢为中太一官,使留京师。 秋七月丙申朔,罢三京国子监官,各置司业一员。 辛丑,置荧惑坛。 甲辰,大司乐刘昺转一官,赐五品服,师授大乐局制造官魏汉津,赐号冲显寳应先生,以九鼎成推赏也。 甲寅,诏夺元佑奸恶吕大防等十九人所管坟寺,竝改赐敕额为寿宁禅院,别召僧居之。 右司諌姚佑请置辅郡以拱大畿。 丁巳,蔡京等奏以颍昌府为南辅,升襄邑县建辅州为东辅,郑州为西辅,澶州为北辅,各屯马步军二万人,积贮粮草,每州五百万。从之。考异宋史徽宗纪:七月辛丑,置四辅郡」。今从长编。 丁巳,手诏:「应上书奏疏,见羁管编管人,可特与放还乡里,仍令三省量轻重具名立法闻奏」。 户部尚书曾孝广坐钱帛皆阙,出知杭州。 八月戊辰,以德妃王氏为淑妃。 庚午,以王、江、古州归顺,置提举溪洞官二员,改怀远军为平州,从知桂州王祖道所请也。 丙子,改东辅辅州为拱州。 癸未,太常少卿冯澥责授永州别驾,道州安置。先是,澥知鳯翔府上书曰:「臣窃以湟、廓、西宁三州,本不毛之地,在大河之外,天所限隔。陛下空数路,耗内帑,竭生灵膏血而取之,何尝得一金一缕入府库,一甲一马备行阵,而三州岁用以亿万计,仰之官也而帑藏已空,取之民也而膏血已竭,有司束手莫知为计,塞下无十日之积,战士饥馁,人有菜色,今残冦游魂,未即归顺,黠羌阻命,公为唇齿,窥伺间隙,忽肆奸侮,则兵将复用,役必再籍,残弊之后,尚安可堪?臣愚欲采前世羁縻之义,擢其酋豪,授以麾钺,第其首领等级,命官,严其誓约,结以恩信,彼将畏威怀德,稽颡听命,输诚效顺,长为汉守,有得地之名,无费财之患,兵革不用,藩篱永固,而又可以逆折北敌之辞,旁释西羌之怨,一举而衆利得䇿,无上于此者!至是,诏以澥动摇国是,疑阻新民,可送吏部与远小监当。臣僚又言澥罪大责轻,未当公议,遂重责之。 丁亥,库部员外郎姚舜仁言:「神宗尝诏侍臣欲考古三雍之制,开明堂辟雍,以发政施仁,其初志葢将以追配黄帝三代之治,元佑纷攘之后,纪纲法度靡复存者。今陛下恢复先烈,蒐讲上仪,体虞庠之制,立近郊之学,即丁未之方,申辟廱之教,与汉、唐增焕祈年之馆,大营避暑之宫,万万相辽矣。臣伏愿陛下上规黄帝三代之遗制,下采《戴礼》经传羣儒之硕论,即国之东丙巳之地,正明堂之大礼,革皇佑权宜之设,定崇宁不刋之规。臣谨参考古礼,绘成图式以献」。诏依所定营建。 甲申,奉安九鼎于九成宫。 乙酉,诣宫酌献,至北方寳鼎,鼎忽破,水流溢于外。 庚寅,崇政殿奏新乐,诏赐名曰大晟,其旧乐勿用。 壬辰,诏:应上书编管进士已放归乡里,责亲戚保任者,若犯流以上罪,或擅出州界,或不改革,辄有谤讪,其保任与同。 九月乙未朔,以九鼎成,御大庆殿受贺,始用新乐赐魏汉津,号嘉成侯。于铸鼎之地作寳成宫,置殿以祠黄帝、夏禹、周成王、周公旦、召公奭,置堂以祀唐李良及汉津。 己亥,大赦天下,御笔手诏曰:「元佑奸党,诋毁先帝,罪在不赦。曩屈常宪,贷与之生,屏之远方,固无还理,弃死贬所,岂不为宜。今先烈绍兴,年榖丰稔,铸鼎以安庙社,作乐以协神民,嘉祥荐臻,和气浃洽,肆颁赦宥,覃及万方,兴造邦诬,久责遐裔,一夫失所,朕尚恻然,用示至仁,稍从内徙,服我寛德,其革尔心。应岭南移荆湖,荆湖移江淮,江淮移近地,惟不得至四辅、畿甸,除上书已经量移及近乡人外,其被诏量移者凡五十七人:邹浩、陈次升、余爽、范正平、范柔中、黄廷坚、陈瓘、任伯雨、张庭坚、龚夬、李祉、王道、梁弼、陈恂、马谂、王履、郭子旗、赵希德、王长民、张林、范纯粹、阎守勤、王化基、曾布、刘安世、孙琮、马㳙、李深、曾纡、蔡克明、郑居简、韩忠彦、范纯礼、安焘、王古、曾肇、朱师服、张耒、吕希纯、王觌、丰稷、张舜民、谢文瓘、龚原、吴安逊、冯说、梁安国、王箴、曾焘、裴彦臣、朱绂、李穆、邓世昌、王化臣、李之仪、江公望、陈佑。 乙巳,诏京畿、三路保甲竝于农隙时教阅。 赐魏汉津宅一区、田六十顷、银绢五百匹、两,刘昺转三官,馀皆推恩有差。 丙午,诏:诸路方田更不专差官㸃检,令提举司于本路见任人内委官。乙卯,赐上舍生三十五人及第。 丙辰,诏自今非宰臣毋得除特进。 冬十月己巳,诏明堂功力浩大,须寛立期限营建,俟过来年丙戍妨碍外,取㫖兴功,其见役工可权罢。 庚午,熈河兰湟路经略安抚判官李忱降两官。言者论忱前为陜西漕臣,诏令措置兴复解池,忱专欲推行东北盐法,曲加沮抑。今解池既兴复,忱尚云所产皆是硝鹻,更五七年亦未知如何,恣行诋訾,殊无忌惮,故有是责。 甲申,以左、右司所编绍圣、元符以来申明断例班天下刑名例班刑部。 丁亥,升武冈县为军。壬辰,日中有黑子。 自七月雨不止,至于是月。 十一月丙辰,置诸路提举学事官。 尚书省言:「私铸当十钱,利重不能禁,深虑民间物重钱滥,乞荆湖南北、江南东西、两浙路竝改作当五钱,旧当二钱依旧。又虑冒法运入东北,宜以江为界」。从之。 已未,舒州团练副使、湖州安置章敦卒,敦四子连登科,讫无显者。死之日,羣妾分争金帛,停尸数日,无人在侧为䑕,食其一指。此据琬琰录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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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偁曰:「元佑之盛,一司马光实成之。绍圣之祸一章,敦实致之。葢君子小人如氷炭如东西,不可同器而易位,况敦之奸足以蛊惑人主之心,将何所不至?诬宣仁废哲后,行绍述,立钩党,结边衅,兴大狱,穷凶极恶,肆为不道,未有如敦之甚者也。呜呼!光之相而天下驩欣如此,敦之用而天下怨愤如彼,乃知治乱安危不在乎他,在乎君子小人而已。后之人主,可不鉴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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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摅之使辽也,蔡京宻使之激怒以啓衅入境,盛气以待迓者,小不如仪,即辨诘,及见辽主抗言数夏人之罪,谓北朝不能加责,而反为之请,又其国中新为碧室,云如中国之明堂,伴使举令曰:「白玉石,天子建碧室」。摅对曰:「口耳!」王圣人坐明堂,伴使曰:「奉使不识字,只有口耳,壬即无口耳!」王摅辞,窘骂之,及辞答,语复不巽,辽人大怒,空客馆水浆,絶烟火,至舍外,积潦亦汚以矢溲,使饥渴无所得,如是者三日,乃遣还,凡饔饩、祖犒皆废,归复命,议者以为怒邻生事,犹除礼部尚书,辽人以失礼来言,始责知颍州。 十二月癸酉,升拱州为保庆军。 乙亥,诏:「四辅屏翰京师,兵力不可偏重,可各以二万人为额」。 尚书省言:「诸路学校各已就绪,其所贡人,今来中选多旧日科举遗落老成之士,乡举里选之效,已见于此。士之在学,月书、季考,茍有成材,理当不竢岁月,便合入贡。今仿周官,每岁考德行道艺三年大比之意,为岁贡之制,俟满三岁,则赴殿试,第其高下推恩,庻使士益知勉」。诏大司成薛昂等看详增损,修立条约以闻。 癸巳,御笔手诏曰:「昨降手札,应上书奏疏,见编管、羁管人令还乡里,责亲属保任,而有司止从量移。其诬谤深重,除范柔中、邓考甫不放外,馀竝依已降指挥,放还乡里,令亲属保任如法」。 甲申,分平州置允州、格州。 是岁,苏、湖、秀三州水,赐乏食者粟。 泰州禾生稆。 以朱勔领应奉局于苏州。初,蔡京过苏,欲建僧寺阁,会费钜万,僧言必欲集此缘,非郡人朱冲不可」。冲,勔之父也。京即召冲语之,冲愿独任。居数日,冲请京诣寺度地,至则大木数千章积庭下,京器其能。逾年,京召还朝,遂挟勔与俱,窜其父子名姓于童贯军籍中,皆得官。帝颇垂意花石,京讽冲宻取浙中珍异以进。初致黄、杨三本,帝嘉之。后岁岁增加,然岁不过再三贡,贡物裁五六品,至是渐盛,舳舻相衔于淮汴,号「花石纲」,置局苏州,命勔总其事。五年春正月,以通议大夫张商英知鄂州。 戊戌夕,彗出西方,由奎贯胃、昴、毕。 庚子,复置江、湖、淮、浙常平都仓。 甲辰,以吴居厚为门下侍郎,刘逵为中书侍郎。乙巳,以星变避殿减膳。诏:「中外臣僚竝许直言朝政阙失,毁元佑党人碑,复谪者仕籍,自今言者勿复弹紏」。考异。宋史刘逵传:初以附蔡京躐进,京以彗星见去相,而逵贰中书,首劝徽宗碎元佑党碑,寛上书邪籍之禁。陈桱《通鉴续编》采此说,后人皆因之。按毁碑寛禁在京罢相前一月,《宋史》误。又《东都事畧刘逵传及李氏长编》竝不载逵语,恐非事实,今不取。《续编》又云:帝夜半遣黄门毁石刻,翌日蔡京见之,厉声曰:「石可毁,名不可灭也!」亦未知出何书,姑附记于此。 丙午,尚书省言:「当十钱东南私铸甚多,民间买卖阻滞,其荆湖、两浙、江南、淮南路已降指挥,竝改作当五行使。尚虑民间盗铸不已,其当十钱竝行罢铸,仰铸小平钱」。从之。 丁未,太白昼见,大赦天下,除党人一切之禁。权罢方田。 戊申,诏侍从官奏封事。 ,罢诸州岁贡供奉物。 庚戌,三省同奉㫖:叙复元佑党籍,曾任宰臣、执政官刘挚等十一人。刘挚、梁焘、李清臣、王岩叟,轻第二等。韩忠彦、曾布、范纯礼、安焘、刘奉世轻。第三等黄履。待制以上官苏轼等十九人:苏轼、刘安世、曾肇、邹浩、朱光庭轻。第二等:孔文仲、范纯粹、丰稷、王古、张舜民、朱师服、谢文瓘、贾易、吕希纯、杨畏轻。第三等、陈次升、郭知章、朱绂、叶祖洽。文臣馀官任伯雨等五十五人:重、第一等:任伯雨、范柔中、邓考甫、张庭坚、马涓、封觉民、轻第一等:黄庭坚、陈佑、李祉、张耒、李深、李之仪、周谊、孙琮、胡端修、赵令畤、吴安逊、王筬、曽纡、江公望、李积中、汪衍、梁寛、沈千、曹兴宗、王极、陈师锡、杨瓖宝、陈并、黄安期、高渐、萧刓、赵越、滕友、陈唐、李昭玘、倪直孺、高茂华、欧阳棐、陈察、廖正一、刘唐老、杨彦璋、张恕、梁士能、钱景祥、李夷行、吴处厚、张夙轻。第三等、秦希甫、都贶、锺正甫、许端卿、向级选人吕谅卿等六十七人、轻第二等。吕谅卿、郑侠、余爽、范正平、杨琳、苏昞、葛茂宗、刘渭、柴衮、洪羽、赵天佑、李新、冯百药、赵珣、李杰、李贲、郭执中、石芳、金极、高公应、安信之、张集、黄䇿、周永徽、鲜于绰、王贯、苏迥、檀固、何大受、于肇、黄迁、万俟正、许尧辅、杨朏、胡良、梅君俞、冦宗顔、张居厚、李修、黄才、曹盥、侯显道、周遵道、林肤、宋寿岳、王交、张溥、许安修、胡潜、董庠、蒋津、王守、邓允中、梁俊民、王阳、张裕、陆表民、江洵、王公彦、方适、鹿敏求、叶世英、吕彦祖、何大正、衡、钧、衮公适、王察削。李焘曰:十七日庚戌,叙复刘挚等官。实录竝 去,甚无谓也。今用诏㫖及宣和录追书之。 辛亥,御殿复膳。 壬子,诏新建四辅城隍、廨舍、军营等渐次兴修,毋得扰民。 罢圜土法。 癸丑,诏元佑系籍人等石本,已令除毁讫,所有省部元镂印板,并颁降出外名籍册,竝令所在除毁,付刑部疾速施行」。 甲寅,以致仕吕惠卿知青州。 丁巳,诏曰:「日者符佑邪臣,差次蠲叙,复畀禄秩,惟以示恩,顾岂复用?尚虑奸朋妄意,私议害国,士大夫狃于邪说,胥沦溺以败类,朕甚悼焉。布告天下,明谕朕意毋惑」。 诏罢书、画、算、医四学。 戊午夕,彗灭。自始见至此凡二十日。 二月甲子朔,诏监司条奏民间疾苦。 丙寅,尚书左仆射蔡京罢为开府仪同三司、中太一宫使,以观文殿大学士赵挺之为特进、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挺之与京交恶,京恐其留京师伺察已所为,挺之亦惧京中伤,数乞归青州私第,诏从之。既办舟装,将入辞矣,会彗见,帝震恐责已,深察京之奸罔,由是旬日之间,凡京所为者,一切罢之。遣中使赍御笔手诏赐挺之曰:「可于某日来上」。挺之既对,帝曰:「蔡京所为,皆如卿言」。挺之因奏:「京援引私党,布列朝廷,又建四辅,非国家之利。祖宗以来,屯重兵于京师,沿汴河、雍丘、襄邑、陈留三县,沿蔡河、咸平、尉氏两县皆列营屯,取其漕运之便。至神宗即其所分隷诸将,而教习之士卒皆精鋭,若有所用,虎符朝出而夕至。今创置四辅,不惟有营垒修建之劳,且不通水运,将何以转输粮饷?」帝曰:「行且罢矣」。又奏:「诸营之兵等尺高者所请衣粮,但依旧例。又更番屯戌西边,使冒锋镝战鬭死亡者不可胜数。今京立法召募四辅新军减等,尺增例物,添月给钱粮,且免出戌。小人之情,惟利是从。若见新军如此,则陛下所养旧兵皆不为朝廷用矣」。又言:「神考建立都省,规摹宏壮,一旦京因妄人家安国献言,以为不利宰相而毁之,深可痛惜」。帝皆以为然。既罢京,挺之遂相。此据长编所载赵挺之行状修入。 庚午,诏翰林学士、两省官及馆阁,自今竝除进士出身人。 壬申,省外内冗官罢医官兼宫观者。丁丑,以前后所降御笔手诏模印成册,班之中外。州县不遵奉者,监司按劾,监司推行不尽者,诸司互察之。三月丙申,诏星变已消,罢求直言。 辛丑,改威德军为石堡砦。 丁未,罢诸州武学。 乙卯,废银州为银川城。丙辰,蔡王似薨。 己未,赐礼部奏名进士及第、出身六百七十一人。 监察御史沈畸言:「小钱之便,于民久矣。古者军兴,锡赏不继,或以一当百,或以一当十,此权时之宜,非可行于无事之日。今当十之议,固足以纾目前,然不知事有召祸,法有起奸。游手之民,一朝鼓铸,无故有倍称之息,何惮而不为,虽日斩之,势不可遏。所在鼔铸不独闾巷细民,而多出于富人,士大夫之家曾未朞岁,而东南之小钱尽矣。钱轻故物重,物重则贫下之民愈困,此盗贼之所由起也。夫使民嗷嗷然,日望朝廷改法,此岂经久计哉?伏乞睿聪详酌,速赐寝罢」。 夏四月丁丑,停免两、浙水灾州郡夏税。 臣僚言:「知江宁府徐绩、知䖍州郭知章、知漳州陈次升、知福州朱绂,是四人者,皆元佑奸朋,诋诬宗庙,附会邪党,今任以牧守,尚典方靣,岂能奉行法令,体朝廷继述之意,非所以明是非,示好恶也」。于是诏绩等各予祠。 五月丁酉,左正言詹丕远进对,论当十钱,帝曰:「当十竝行本以便民,今反为民害如此,非卿有陈,朕不知也,便欲改作当三,恐远方客人有积货钜万以上者,骤鑴之,不无怨否?」丕远曰:「圣虑哀矜,耻一夫不获欲,且改从当五亦可」。帝慨然曰:「王安石佐神宗理财,未尝行,当十在廷非之者犹谓以利不以义」。丕远曰:「安石秉政多年,尚不及茶盐𣙜取,蔡京引用匪人,贻害无穷,岂可比安石!」帝曰:「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事君以利,只此可见也」。 丁未,班纪元,厯刘昺所造也。 乙卯,罢辟举,尽复元丰选法。 臣僚上言:「知鄂州张商英操术倾邪,资性狂悖,方元佑间,附会邪朋,著为文颂,诋及宗庙。逮崇宁初,交结中贵,潜通货赂,觊幸宰辅,贪鄙无耻,衆议不容,朝廷灼见奸慝,投置闲散。为商英者,宜省愆悔过,稍图自新。近以寛大之诏,假守方州,辄因谢章,复快私忿,妄议时政,言涉谤讪。其流及上,恬不知非,传播四方,有伤事体。伏望严行降黜,以正国论」。诏商英提举崇福宫。 六月癸亥,立诸路监司互察法,庇匿不举者罪之,仍令御史台紏劾。 改格州为从州。 甲子,诏求隐逸之士,令监司审核保奏,其缘私者,御史察之。 丁卯,诏辅臣条具东南守备䇿。壬申,虑囚。 乙亥,诏:「官所铸当十钱,已令诸路以小钞换易其私钱,若不立法,使尽归官,必冒法私用,陷民深刑,朕甚悯焉。可令限一季内纳官,计铜价二分,以小钞还之,如或隐藏不换,以私铸法论」。 秋七月庚寅朔,日当食不亏。 壬寅,诏改明年元曰大观。 甲寅,茅山道士刘混康加号葆真观妙冲和先生。 九月乙卯,手诏置武士斋,仍以所给解额取一分充贡,无则贡文士。冬十月己卯,升澶州为开德府。 庚辰,降德音于开德府,减罪囚一等,徒以下释之。 十一月乙巳,立武士贡法,从大司成薛昂等言也。 辛亥,并京畿提刑入转运司。 癸丑,臣僚上言:「伏覩崇宁五年七月三日敕,应系旧籍人子弟许到阙者,见讫赴部,令预集注三次,集满不授差遣者,特与直差。又选人限一季,若在外指射差遣者,听免直差。朝辞讫,限三日出门。此陛下虑浸久有害绍述,故略为防限,以示好恶也。然到阙而见,与见讫赴部,初无日限。伏望特㫖,令到阙三日,即投下文字,朝见讫三日即赴部。所有集注直差朝辞出门,自从旧条,则异趣之徒,不得倚法之脱略,而害绍述之圣政。若乃上书邪等人,公肆狂妄,非上之所建立,所谓躬自蹈之,殆与系籍子弟连坐者异矣,是宜得罪重于子弟。今陛下纵以仁心矜贷,此曹亦当固为防限。臣愚以谓宜于七月三日敕内添入上书邪等,庻几继志述事,明示四海,仁心义政,竝用不废」。从之。 十二月戊午朔,日当食不亏,羣臣称贺。 己未,中书侍郎刘逵罢。逵居政府,凡蔡京所行悖理虐民事,稍稍澄正。赵挺之虑有后患,每建白第开其端,而使逵终其说。逵颇自以为功,直行不顾。京乃令其党进言于帝曰「京之改法度,皆禀上㫖,非私为之,今一切皆罢,恐非绍述之意」帝惑其说,复有用京之心,然羣臣未有觉之者。郑居中徃来郑妃父绅所,知之,即入见言:「陛下建学校,兴礼乐,以藻饰太平,置居养、安济院,以周拯穷困,何所逆天而致威谴乎」帝悦居中,退语礼部侍郎刘正夫,正夫因请对,语与居中合,帝遂疑逵擅政。于是京党御史余深、石公弼论逵专恣反覆,尽废绍述良法,陵蔑同列,啓用邪党,乃出知亳州。壬戌,诏臣僚休日请对,特御便殿。 己巳,诏监司按事,有怀奸挟情不尽实者,流窜不叙。 是岁,广西黎洞蛮韦晏闹等内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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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后编卷九十六
URN: ctp:ws175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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