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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v18》[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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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驾斋养新录》

《十驾斋养新录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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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定钱大昕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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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言道之书也，日：「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是道本于天也。又曰：「天下之达道五：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是道不外乎五伦也唯道不外乎五伦故曰：道不远人又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道不虚行有天地而后有天地之道有圣人而后有圣人之道学圣人者为君子之道反是则小人之道非吾所为道矣《孟子》曰：夫道若大路然岂有索之虚无以为道者哉唯老氏五千言始尊道于天地之上其言曰：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吾不知其名强名之曰：道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于是求道于窈㝠恍忽不可名象之中与孔孟之言道枘凿不相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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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垢曰：道非虚无也曰用而巳矣以虚无为道足以亡国以曰用为道则尧舜三代之勋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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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康伯注《易》「一阴一阳之谓道」云：道者何？无之称也。其注太极云：夫有必生于无，故太极生两仪也。《正义》申之云：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卽是太初太一也。《老子》云：道生一，卽此太极也。混混旣分，卽有天地，故曰：太极生两仪，卽《老子》云『一生二也』。晋人以老、庄说《易》，后儒知其非，而终不脱此窠臼，所谓道在迩而求诸远也。

《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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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有五伦也惟人皆有孝弟之心故其性无不善尧舜使契为司徒敎以人伦欲其自别于禽兽也《孟子》曰：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也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此之谓良知良能此之谓性善释氏弃其父母昆弟而不知养虽日谈心性何益。

《忠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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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诸巳而后求诸人无诸巳而后非诸人帝王之忠恕也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圣贤之忠恕也离恕而言仁则为煦煦之仁舍忠而言信则为硜硜之信故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巳矣又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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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犹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是忠为仁礼之本也《春秋传》曰上思利民忠也《论语》曰：言思忠又曰：主忠信子张问政则曰行之以忠子贡问友则曰忠告而善道之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葢自天子以至庶人未有舍忠而能行者后人但以忠为臣道又以捐躯徇国者为忠而忠之义隘矣。

《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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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中动作慎不苟訾不苟笑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儒者之事也言轻则招忧行轻则招阐貌轻则招辱好轻则招淫出《法言》。何晏粉白不去手行步顾影终以入身王安石囚首丧面而谈诗书亦足以祸国。

《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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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无辞让之心非人也，又曰：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恭敬之心礼也，恭敬、辞让本非两事，舍让而言敬、则空虚无所著，虽日言敬、而去礼愈远矣。礼者自率而尊人。人与巳也接、而不知退让，则横逆及之矣。天道亏盈而益谦，鬼神害盈而福谦。孔子至圣、贤于尧舜、而自言窃比老彭，谦之至、让之至也。有礼者敬人，敬人而人恒敬之。舍谦让、何以哉？

《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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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士无恒产而有恒心今之士卽有恒产犹不能保其有恒心也况无恒产乎临财苟得临难苟免好利而不好名虽在庠序其志趣与市井胥徒何以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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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厚云：尚志谓之士行巳有耻谓之士否则何以异乎工商特立独行谓之儒通天地人谓之儒否则何以异乎老释无其实而窃其名可以欺其心不可以欺其乡。

《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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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义廉耻谓之四维此言出于《管子》而贾生亟称之独柳子厚著四维论谓廉耻卽义不当列为四此非知道之言也孔子论成人则取公绰之不欲论士则云行巳有耻廉耻与礼义本同一源而必别而言之者以行事验之而决其有不同也知礼则不妄动知义则不妄交知廉则不妄取知耻则不妄为古人尚实事而不尚空言故觇国者以四维为先人有土田女反有之是不廉也巧言如窦颜之厚矣是无耻也观二雅之所刺知《管子》之言必有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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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邓绾以颂王安石得官谓其乡人曰：笑骂从汝，好官须我为之。绾虽无耻，犹知人笑骂也。章敦召入相，人问当国何先？曰：司马光奸邪，所当先辨。小人无忌惮，曾绾之不若矣。

《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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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方弹李义府疏昔事马周分桃见宠后交刘洎割袖承恩义府小人固不足责马刘贞观名臣乃亦有此匪之伤乎。

《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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啬于巳不啬于人谓之俭啬于人不啬于巳谓之吝啬于人并啬于巳谓之爱俭者君子之德也爱与吝小人之事也晏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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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者富不足俭者贫有馀奢者心常贫俭者心常富谭子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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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衡俭说云贪饕以招辱不若俭而守廉干请以犯义不若俭而全节侵牟以聚仇不若俭而养福放肆以逐欲不若俭而安性。

《止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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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𧩂莫如自修王文舒之言也何以止𧩂？曰无辨。《文中子》之言也，𧩂之无实者付之勿辨可矣，𧩂之有因者，非自修弗能止。

《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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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者圣贤所不能无也，自以为无过，而过乃大矣；自以为有过，而过自寡矣。孔子曰：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言大过而不言小过，是圣人犹未敢言小过之必无也。颜氏之子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故能不贰过而入圣域。仲由喜闻过，令名无穷焉。圣贤之学敎人攺过迁善而已矣。后之君子高语性天而耻言攺过，有过且不自知，与圣贤克已之功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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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传》曰：无咎者，善补过也。君子攺过以全其名，小人文过以益其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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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宣公上疏言圣贤以攺过为能，不以无过为贵。陛下若纳谏不违，传之、适足增美，若违谏不纳，又安能禁之勿传？

《重人不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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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蔡谟传》：陈留时为大郡，号称多士，王澄行经其界，太守吕豫遣吏迎之。澄入境，问吏曰：此郡人士为谁？吏曰：有蔡子尼、江应元。是时郡人多居大位者，澄以其姓名问曰：甲乙等非君郡人邪？吏曰：是也。曰：然则何以但称此二人？吏曰：向谓君矦问人不谓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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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慙卿，卿慙长子孙虽逹十谕不可欺也第五之名何减骠骑弟兄殊趣物议不少贬也谢何皆为髙愆谢川何不川而何优于谢矣。元、白均称才子，元相、白不相，而元劣于白矣。

《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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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书初入中国曰经曰律曰论，无所谓语录也。达磨西来自称敎外别传直指心印数传以后其徒凵衆而语录兴焉支离鄙俚之言奉为鸿宝并佛所说之经典亦束之高阁矣甚所诃佛骂祖略无忌惮，而世之言佛者反尊尚之以为胜于敎律僧甚矣人之好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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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子之语录始于唐，儒家之语录始于宋，儒其行而释其言，非所以垂敎也。君子之出辞气必远鄙倍，语录行而儒家有鄙倍之词矣。有德者必有言，语录行则有有德而不必有言者矣。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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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赞《易》曰：善不积不足以成名，于《孝经》曰：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于《论语》曰：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又曰：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圣人以名立敎，未尝恶人之名也。《孟子》云：令闻广誉施于身，所以不愿人之文绣也。令闻广誉，非名而何？唯声闻过情，斯君子耻之耳。赵岐注好名之人章云：好不朽之名者，能让千乘；伯夷、季札是也。诚非好名者争箪食豆羹变色讼之致祸，郑公子染指鼋羮之类是也。朱文公不用赵《注》，乃取苏子瞻人能破千金之璧而不能无失声于瓦缶为说，恐非孟子本旨。上云好名之人，下云苟非其人，则其人卽好名之人无疑矣。且自古断无能让千乘之国而犹变色于箪豆者，稽之于古、旣无其人，度之于情、恐无其事。陈义虽高，不如古注之似浅而实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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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以无为宗，故曰圣人无名，又曰无智名、无勇功，又以伯夷死名、与盗跖死利并言。此悖道伤敎之言，儒者所弗道也。荀卿儒家，乃云盗名不如盗货，田仲史鰌不如盗也，斯言过矣。儒而未醇，未免杂以老庄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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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正公曰：士不爱名则圣人之权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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鼂氏客语云：名利皆不可好也，然好名者比之好利差胜，好名则有所不为，好利则无所不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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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季宣上孝宗言：近或以好名弃士大夫。夫好名特为臣子学问之累，人主为社稷计，唯恐士不好名；诚人人好名畏义，何乡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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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埙言好名、孟子所不取，然求士于三代之前，惟恐其好名；求士于三代之下，惟恐其不好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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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了翁奏议：好名之说，此乃隋炀帝、唐德宗以来为是以拒谏；今正患士大夫之不恤公议，而非好行之当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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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寧人曰：昔人之言曰名敎、曰名节、曰功名，不能使天下之人以义为利、而使之以名为利，虽非纯王之风、亦可以救积洿之俗。

《功过相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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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康成云：士有百行可以功过相除《诗·氓·笺》《正义》云士有大功则掩小过故云可以功过相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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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传》云《春秋》责贤者备以其为贤者故责之责之虽备而其贤自在所以为忠厚也管仲器小不害其为仁臧武要君不害其为知孟公绰不可为滕薛大夫不害其为廉宰我冉有《论语》屡责之不害其为十哲圣人议论之公而度量之大如此王者知此道则可无乏才之叹儒者知此道则必无门戸之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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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不事二君而不事二君者未必皆忠烈女不更二夫而不更二夫者未必皆烈逢君以危骨稷虽捐躯不为忠也制夫以绝似续虽守寡不为烈也。

《朱文公议论平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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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公云：近日学者病在好高，《论语》未问学而时习、便说一贯，《孟子》未言梁惠王问利、便说尽心，《易》未看六十四卦、便读〈系辞〉。此皆躐等之病。又云：圣贤议论本是平易，今推之使高、凿之使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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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公谓六朝人多精于礼，当时专门名家有此学，朝廷有礼事，用此等人议之。尝与人言：读书玩理外，考证别是一种工夫，某向来不曾做。文公穷理精而好学笃，故不为过高之论；若金溪诸子，则以为支离而不足学矣。孙守真按：本段以《古籍酷》AI自动标点。感恩感恩赞叹赞叹南无阿弥陀佛

《陈止斋不好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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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朝闻见录》考亭先生晩注《毛诗》，尽去序文，以彤管为淫奔之具，以城阙为偷期之所，止斋得其说而病之，谓以千七百年女史之彤管、与三代之学校为淫奔之具、偷期之所，私窃有所未安，独藏其说，不与考亭辩。考亭微知其然，尝移书求其诗说，止斋答以公近与陆子静鬬辩无极，又与陈同父争论王霸矣，且某未尝注《诗》，所以说诗者、不过与门人学子讲义，今皆毁弃之矣。葢不欲佐陆、陈之辩也。

《宋儒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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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厚曰：自汉儒至于庆历间、谈经者守训故而不凿，《七经小传》出而稍尚新奇矣；至三经义行，视汉儒之学若土梗。古之讲经者执卷而口授，未尝有讲义也。元丰间陆农师在经筵始进讲义，自时厥后，上而经筵、下而学校皆为支离曼衍之词，说者徒以资口耳，听者不复相问难，道愈散而习愈薄矣。予尝见《景定建唐志》有《明道书院讲义》一卷，皆王氏所谓支离曼衍之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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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儒者皆遵守古训，不敢妄作聪明，宋景文《唐书·儒学传》于啖助〈赞〉深致贬斥，葢其时孙复、石介辈已有此等议论，而欧阳公颇好之，故于此〈传〉微示异趣，以防蔑古之渐。其后王安石以意说经，诋毁先儒、略无忌惮，而轻薄之徒闻风效尤，竞为诡异之解，如孙奕说《诗》「黾勉」，以黾为蛙；说《论语》老彭，以彭为㫄。《示儿编》罗璧谓《公羊》《谷梁》皆姜姓。《识遗》。眞可入《笑林》矣！

《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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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统」二字始见于李元纲《圣门事业图》，其第一图曰：传道正统，以明道、伊川承孟子。其书成于乾道壬辰，与朱文公同时。

《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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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上系》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有《易》而后有太极，非太极在天地之先也。韩康伯谓有必生于无，故太极生两仪。有生于无，语出《老子》，康伯以老、庄说《易》，故云尔也。濂溪言无极而太极，又言太极本无极，葢用韩康伯义。无极二字亦见《老子》，复归于无极。六经初未之有也。陆子静疑《太极图说》非濂溪作，又谓「极」训「中」、不训「至」，合于汉儒古义，较朱文公似胜之。

《六经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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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艾轩云：日用是根株，文字是注脚，此为无实而好著书者言之，其语本无病也。陆子静云：六经皆我注脚，又云：六经注我，我注六经。则诞而妄矣。仲尼大圣，犹云好古、敏以求之，子静何人？敢以六经为我注脚乎？尊心而废学、其弊必至于此。

《引儒入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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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公答孙敬甫书：「少时喜读禅学文字，见杲老〈与张侍郞书〉云：『左右旣得此欛柄，入手便可攺头换面，孙守真按：原误「而」，不从。却用儒家言语说向士夫，接引后来学者。孙守真按：今《朱子文集》「士夫」作「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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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勉斋云：近世求道而过者病传注诵习之烦，以为不立文字可以识心见性，不假修为可以造道入德，守虚灵之识而昧天理之眞，借儒者之言以文佛老之说，学者利其简便，诋訾圣贤、捐弃经典、猖狂叫呼、侧僻固陋，自以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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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之分久矣，自西晋以来于吾道之外别为二氏自南宋以来于吾道于中自分两岐又其后则取释氏之精蕴而阴附于吾道之内，又其后则尊释氏之名法而显出于吾道之外。冯琦奏疏

《知人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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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荀卿门人有李斯，程氏门人有邢恕，章敦从学于邵尧夫，秦桧见称于游定夫。大奸若忠，君子不能保其终也。郑渔仲为秦熺所荐，吴康矦为石亨所荐，当辞而不辞，于出处之义有遗憾矣。

《法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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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卿法后王之说王伯厚深诋整愚以为并氏似未达荀子之意也孔子曰：吾学愚礼命间也世从周溢敬潍于衰周之季闵战国之暴欲以王道救之孟言先王与花所言后王皆谓周王与孔子从周之义不异也荀卿岂逆料李斯之仕秦而令其用秦法哉七国僭号名虽世实诸侯也旣尔以当后王之名而《荀子》乃冝法之耶方是时老庄之肃盛行皆妄托于三皇故特称后王以针徔荒唐谬悠之谈非谓三代不足法也王安石以本朝制度为流俗谓祖宗之法不足守口谈尧舜躬行商韩此宋之所以亡也后儒好为大言不揆时势辄谓井田封建可行于后代徒为世主轻儒道藉口是不如法后王之说为无弊矣要非荀卿立言之本旨。

《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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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以责难于君为恭陈善闭邪为敬故汲黯之戆胜于张汤之从臾朱云之犯贤于孔光之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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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不亲细务，钱谷刑名自有主者，非宰相职也。陈平好阴谋，非以儒进，而去古未远，尚识大体。自王安石以新法致宰相，专以理财用刑、荧惑人主，甚且谓天变不足畏、而燮理阴阳之职、置勿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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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云：古之君子，必忧治世而危明主。明主有绝人之资，而治世无可畏之防。夫有绝人之资，必轻其臣；无可畏之防，必易其民，此君子之所甚惧也。〈田表圣奏议序〉。汉文帝、唐太宗可谓明主矣，而贾谊、魏徵上书多忧危之言，所以为良臣。孙守真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耳。

《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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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温公有荐士录自至和逮熙宁凡百有六人皆公手录其外题曰：举贤能亦公所作隶古也前辈荐贤报国诚笃恳切如此见牟巘《陵阳居士集》近世大臣有终身不荐一人而转得公正之誉者岂古今时势不同欤身家之念重而忠爱之意薄也。

《党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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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党籍三百九人不皆粹然正人也而至今与马吕并传者蔡京挤毁以成其名也建文奸党诸人非皆凛然忠臣也而至今与方练俱传者成祖肆刑以成其名也奸臣暴君快意于一时而被其毒者流芳于百世心愈狠而计愈拙当时无恻隐羞恶之心后世岂无是非之心哉徐健庵云做官时少做人时多做人时少做鬼时多此辈惜未闻斯语。

《沈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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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以不嫁为节不若嫁之以全其节兄弟以不分为义不若分之以全其义此至正直记所述沈教授圭之言也沈云：闻诸传记未暇考其详虽为下等人说然却是救时名论。

《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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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川志》端平初元令王爚于县学东建六先生祠濂溪、横渠、明道、伊川、晦庵、南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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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峯续志》淳佑辛丑朝旨州县学各建六先生祠昆学正续濂溪伊川明道晦翁横渠南轩之像于从祀壁闲巳酉权全吴坚始建祠咸淳丁卯増祀康节涑水东莱共为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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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嘉禾志尊经阁之下奉安先圣燕乃像尔氛则祠十先生焉谓濂溪康节涑水明道伊川横渠晦庵南轩上蔡东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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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礼志》淳佑元年正月以周敦頥张载程颢程頥朱熹从祀景定二年以张栻吕祖谦从祀咸淳三年以邵雍司马光从祀。

《士大夫不说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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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大夫不可以无学不殖将落原氏所以先亾数典忘祖籍父所以无后董昭言当今年少不复以学问为本专以交游为业曹魏所以不永也史洪肇言但事长枪大劔安用毛锥乾佑所以失国也蔡京禁人读史以《通鉴》为元佑学术宣和所以速祸也。

《淸愼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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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隐《晋书》载李秉《家诫》云：昔侍坐于先帝时有三长史俱见临辞出上曰：为官长当淸当愼当勤修此三者何患不治见《魏志·李通传·注》。}}秉所称先帝者司马昭也昭虽篡弑之贼其言不可以人废今人谓淸愼勤三字出于《吕氏官箴》由未读裴松之《三国志注》也。

《居官忌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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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彦执云有官君子最忌二事在巳则贪在公家则聚敛它罪犹可免犯此二者终身不可齿士大夫之列今人或有处身最廉然掊克百姓上以媚朝廷下以谄权贵辄得美官虽不入巳其入巳莫甚焉暗中伸手此小偷也公然聚敛以期贵显眞劫盗也北𥦗炙輠

《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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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场之法，欲其难不欲其易，使更其法而予之以难，则觊幸之人少，少一觊幸之人，则少一营求患得之人，而士类可渐以淸；抑士子知其难也，而攻苦之日多，多一攻苦之人，则少一羣居终日、言不及义之人，而士习可渐以正矣。《日知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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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会试虽分三场、实止一场，士子所诵习主司所鉴别不过四书文而已。四书文行之四百馀年，场屋可出之题，士子早已预拟，每一榜出，钞录旧作、幸而得隽者葢不少矣。今欲革其弊，易以诗、赋、论、策，则议者必哗然沮之，以为圣贤之言不可不尊，士子所习难以骤攺，其说必不行，其弊终难革也。窃谓宜以五经文为第一场，四书文为第二场。五经卷帙旣富，题目难以预拟，均为八股之文，不得诿为未习，如此则研经者渐多、而剿袭雷同之弊庶几稍息乎。

《河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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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之治水也使由地中行无所谓防也言防而劳费无巳遂为国家之大患矣河为北条之川由降水大陆播九河同为逆河以入海者禹之故迹今运道临淸至天津者是也东汉以后河由千乘入海卽今之大淸河也千乘郡今武定府自唐至宋金皆由此道金元之间河渐南决始合汴泗淮以入于海与禹河入海之口相去几二千里而北条之水攺为南条矣其两岸之堤岁增月益高于民田庐舍且与城平矣水之性就下不使由地中而使出地上欲其无决溢之害不亦难乎今之言河防者以潘季驯为师季驯治河之法不过曰淸水可蓄不可泄黄河宜合不宜分而巳夫淸水之当蓄固不待言黄河之宜合则季驯一人言之非古有是言也禹之治河酾为二渠疏为九道顺其性而导之注海何尝不可分乎塞其支流束之使归于一欲藉河水之力以刷海口之沙其计固巳左矣古人云川壅而溃伤人必多谓河不宜分而増堤以御之一朝溃溢堤不能御又縻国帑以塞之饶幸成功而官吏转受重赏此国之巨蠧也季驯之法守之百五十年而其效如此谓之习知河务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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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人曰：天启以前无人不利于河决者侵尅金钱则自总河以至于闸官无所不利支领工食则自执事以至于游闲无食之人无所不利《日知录》今之官吏其好利犹昔也堤防日增决溢屡告竭海内之膏脂饱若辈之裘业赏重罚轻有损无益其何能淑载胥及溺深可虑也。

《通鉴多采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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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温公《通鉴目录》极简括，而多采君臣善言。如明主爱一频一笑。韩昭矦。无德而富贵谓之不幸。班固。治乱民犹治乱丝，不可急也。龚遂。明主可为忠言。赵充国。动民以行不以言，应天以实不以文。王嘉。忠臣不和，和臣不忠。任延。文吏习为欺谩，廉吏淸在一已，皆无益百姓。宗均。以身敎者从，以言敎者讼。第五伦。遣将帅不如任州郡。李固。刑罚者治乱之药石，德敎者兴平之梁肉。孙守真按：粱肉？崔寔。物速成则疾兦，晚就则善终。救寒莫如重裘，止谤莫如自修。王昶。人非尧舜，何得每事尽善。王述。便宜者，便于公、宜于民也。顾宪之。史不书恶，人君何所畏忌。魏孝文帝。朝堂非杀人之所，殿廷非决罚之地。高熲。人主兼听则明、偏听则暗。魏徵。循正而行，自与志会。唐太宗。执政不能受谏，安能谏人；人臣纳谏与冒白刃何异？仝。明主贵忤以收忠贤恶顺以去佞邪法贵简而能禁，刑贵轻而必行。杨相如。天下本无事，但庸人扰之。陆象先。士名重于利，吏利重于名。刘晏。论大计者不可惜小费。仝。六经言祸福由人，不言盛衰有命。实事未必知，知事未必实。天不以地有恶木而废发生，天子不以时有小人而废听。纳谏者有爵赏之利，君亦有理安之利。谏者得献替之名，君亦得采纳之名。谏者当论理之是非，岂论事之大小。帝王之道宁人负我，无我负人，有责怒而无猜嫌，有惩沮而无怨忌。财匮于兵，衆力分于将多；怨生于不均，机失于遥制。皆陆贽。万国耳目，岂可以机数欺之。韩偓。皆古今不易之论，以「资治」名其书，斯无愧矣！

《古语多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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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新仲云：鸷鸟累百不如一鹗，人知为祢衡、不知本邹阳书也。予谓豺狼当道、安问狐狸，人知为张纲语，不知本于〈孙宝传〉。拜爵公朝、谢恩私室，人知为羊祜语，不知本于〈王莽传〉。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人知为王羲之〈兰亭序〉，不知本于京房《传》房云：今之视前。胆欲大、心欲小、智欲圆、行欲方，人知为孙思邈语，不知本于《文子》。《文子》云：心欲小，志欲大。孔席不暇暖，墨突不得黔，人知出韩愈〈争臣论〉不知亦本《文子》。孔子无黔突，墨子无暖席。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人知为韦彪语，不知本于《孝经纬》。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人知为诸葛亮语，不知本于《淮南子》。《淮南》「志」作「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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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身莫若无竞，修已莫若自保。守道则福至，求禄则辱来。《宋史》以为李孟传语，不知本于王辅嗣《注》《易》。独行不愧影，独寝不愧衾，《宋史》以为蔡元定语，不知本于《刘子》。刘云：独立不惭影，独寝不愧衾。

《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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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人言老庄淸谈也宋明人言心性亦淸谈也孔子言吾道一以贯之忠恕而巳矣《孟子》言良知良能孝弟而巳矣故曰道不远人后之言道者以孝弟忠信为浅近而驰心于空虚窈远之地与晋人淸谈奚以异哉顾寧人云：昔之淸谈谈老庄，今之淸谈谈孔孟王安石之新经义亦淸谈也神京陆沈其祸与晋等赵鼎言安石以虚无之学败坏人才今人但知新法之害百姓不知经义取士之害士习。

《文字不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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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寧人曰：文须有益于天下后世若怪力乱神之事无稽之言剿袭之说谀佞之文有损于巳无益于人多一篇多一篇之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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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患难者勿为怨天尤人之言处贵显者勿为矜巳傲物之言论学术勿为非圣悖道之言评□□勿为党同丑正之言。

《文人勿相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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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美诗所以高出千古者不薄今人爱古人也王杨卢骆之体子美能为而不屑为然犹护惜之不欲人訾议且曰汝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其推挹如此以视诗未有刘长卿一句巳呼阮籍为老兵语未有骆宾王一字巳骂宋玉为罪人者犹鵾鹏之与蚍蜉矣。
2
薛能小有才而妄自称诩，其论诗有「李白终无取」之句又云我生若在开元日不遣名为李翰林眞令人凡削矣能从事蜀川日每短诸葛功业有诗云：阵图谁许可物觉我抑揄又云：焚却蜀书宜不读武侯无可律吾身其狂惑丧心如此宜乎不令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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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之著论言近有元白者喜为淫言媟语鼓扇浮嚣吾恨方在下位未能以法治之牧之可谓失言矣元白讽谕诗意存谠直岂皆淫媟之词若反唇相稽牧之独无媟语乎无诸巳而后非诸人立言者其戒之。

《文人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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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士大夫多浮蒲轻佻所作小说无非奇诡妖艳之事任意编造诳惑后辈而牛僧孺周秦行纪尤为狂诞至称德宗为沈婆儿则几于大不敬矣李卫公穷愁志载其文意在族灭其家而始快虽怨毒之词未免过当而僧孺之妄谈实有以招之也或云僧孺本无此记卫公门客僞造耳。宋元以后士之能自立者皆耻而不为矣而市井无赖别有说书一家演义盲词日増月益诲淫劝杀为风俗人心之害较之唐人小说殆有甚焉。

《诗文盗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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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然诗式著偷语偷义偷势之例三者虽巧拙攸分其为偷也后代诗文家能免于三偷者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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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秀注《庄子》郭象窃之郗绍菩习中兴非们法僞窃之姚察撰《汉书》训纂后之注《汉书》者隐没名字将为已说顾宁人谓有明一代之人所著书无非盗窃语虽太过实切中隐微深痼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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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张怀庆好偷窃名士文章时人为之语曰：活剥张昌龄生吞郭正一今之举业文字大率生吞活剥其词必巳出者百无一二士习之不端于作文见之矣。

《释氏轮回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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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天瑞篇》林类曰死之与生一往一反故死于是者安知不生于彼释氏轮回之说葢出于此《列子》书晋时始行恐卽晋人依托。

《释道俱盛于东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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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何充传性好释典崇修佛寺供给沙门以百数糜费巨亿而不吝也亲友至于贫乏无所施遗以此获讥于世于时郗愔及弟昙奉天师道而充与弟准崇信释氏谢万讥之云：二郗谄于道二何佞于佛王坦之与沙门竺法师甚厚每共论幽明报应便要先死者当报其事后经年师忽来云贫道巳死罪福皆不虚惟当勤修道德以升济神明耳言讫不见坦之寻亦卒坦之传殷仲堪少奉天师道又精心事神不吝财贿而怠行仁义啬于周急及桓元来攻犹勤请祷仲堪传王氏世事张氏五斗米道凝之弥笃孙恩之反会称不作请为之备凝之不从方入靖室请祷出语诸将曰吾巳时大道鬼兵相助贼自破矣旣不设备遂为孙恩所害王羲之传郗惰事天师道子超奉佛郗超传杜子恭世事五斗米道《南史·杜京产传》当时士大夫好尚迂怪如此此晋之所以日衰也王导江左夷吾而《世说》载其拜扬州刺史过胡人前弹指云兰闍兰闍导之孙珣珉以法护僧弥为小字珣又舍宅为寺则王氏亦好佛矣。

《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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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淸波杂志》云顷侍钜公语及常产公云人生不可无田有则仕宦自如可以行志不仕则仰事俛育粗了伏𦡳不致丧失气节有田方为福葢福字从田从衣大昕案：福从示、不从衣，宋人不讲小学，故多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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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鲁斋言为学者治生最为先茍生理不足则于为学之道有所妨彼方求妄进及作官嗜利者殆亦窘于生理之所致也诸葛孔明身都将相死之日廪无馀粟库无馀财其廉至于如此者以成都桑土子孙衣食自有馀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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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不治生产而乞不义之财毋宁求田问舍而却非礼之馈故井上之李甘于弹铗之鱼五矦之鲭劣于墙东之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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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驾斋养新录》卷十八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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