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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二十五

《卷一百二十五》[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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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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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后编卷一百二十五刑部尚书徐乾学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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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一百二十五起著雍阉茂,四月尽重光赤奋若十二月,凡三年有九月、孝宗绍统同道冠徳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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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熈五卿夏四月,以陈俊卿判建康府,时曽觌、王拚、甘升三人盘结擅政,进退大臣,权震中外,士大夫争附之。俊卿自兴化赴建康,过阙入对,因极言三人招权纳贿,荐进人才,而以中批行之等事,且曰:「去国十年,风俗大变,向士大夫奔觌、拚之门,十才一二,尚畏人知,今则公然趋附,盖已七八,不复顾惜矣!此曹声势既张,侍从台谏多出其门,大非朝廷美事,臣恐二人壊朝廷,纪纲废,有司法度,败天下风俗,累陛下圣徳」。帝感其言。 丙寅,以礼部尚书范成大参知政事。 辛未,知绍兴府张津进羡馀四十万缗,诏以代民输和买身丁之半。 赐礼部进士姚頴以下四百十七人及第、出身。 丁丑,雨土。己卯,以赵思奉使不如礼,罢起居舍人,仍降二官。五月庚子,置武学国子员。 丁未,修临安城。 六月庚午,饬百官及诸监司毋得请托。金尚书左丞赫舍哩良弼卒,諡武定。良弼性聪敏忠正,善断决,言论器识,出人意表。虽起寒素,致位宰相,朝夕惕惕,尽心于国,谋虑深逺荐举,人材常如不及,居家清检,亲旧贫乏者周给之,与人交久而愈敬。居位几二十年,以成太平之功,号贤相焉。 乙亥,参知政事范成大罢。 癸未,诏京西、湖北商人以牛马负茶出境者,罪死。 甲申,以给事中钱良臣佥书枢密院事。 己丑,减四川茶课十五万缗。 闰月丙申,赠强霓、强震官,立庙西和州,赐名旌忠。 己亥,复分利州东、西路为二。 壬寅,置镇江、建康府转般仓。秋七月甲子,太尉、提举万夀观李显忠卒,諡「忠襄」。显忠生而神竒,立功异域,父子破家徇国,志复中原,忤秦桧,屡遭废黜。符离之役,又为邵宏渊所忌,竟无成功。帝尝竒其状貌魁伟,命绘像阁下。 丁亥,以岁丰,命沿江籴米百六十万石以广边储。 八月甲午,复制科旧法。诏诸路监司曰:「此年以来,五糓屡登,蚕丝盈箱,嘉与海内共享阜康之乐,尚念耕夫、蚕妇终岁勤动,价贱不足以偿其劳。郡邑两税,除折帛、折变自有常制,当输正色者,毋以重价强之折钱。若有故违,重置于法」。 史浩荐朱熹知南康军。熹至南康,值歳旱,讲求荒政,多所全活。访唐李渤白鹿洞书院遗址,奏复其旧为《学规》,俾守之。九月戊寅,赐岳飞諡曰武穆。 冬十月戊戌,史浩等上《三祖下第六世仙源类谱》、《仁宗玉牒》。 戊年,封皇孙扩为英国公。 十一月庚申朔,金尚书省奏拟同知永寜军节度使事阿克为刺史,金主曰:「阿克年幼,于事未练,授佐贰官可也」。平章政事唐古安礼奏曰:「臣等以阿克宗室,故拟是职」。金主曰:「郡守系千里休戚,可不择人而私其亲耶?若以亲亲之恩,赐与虽厚,无害于政,使之治郡而非其才,一境何赖焉!」 甲戌,史浩罢。 乙亥,以钱良臣参知政事。 丙子,金尚书省奏,崇信县令石安节买车材于部民,三日不偿其直,当削官一阶。金主曰:「凡在官者,但当取其贪汚与清白之尤者,数人黜陟之,则自知惩劝矣。夫政太寛则人不知惧,太猛则小玷,亦将不免于罪,惟当用中典耳」。 丁丑,以赵雄为右丞相,王淮为枢密使。 庚辰,复监司互察法。 丙戌,金以吏部尚书乌库哩元忠为御史大夫。元忠尝知大兴府,有僧犯法,皇姑梁国大长公主属使释之,元忠不听。金主闻之,召元忠谓曰「卿不徇情,甚可嘉也。治京如此,朕复何忧」 十二月庚寅朔,班新定荐举式。 丙午,禁两淮铜钱复行铁钱。 壬子,金羣臣奉上「大金受命万世之寳」。 以通判鄂州刘清之知常州,未任,上疏曰:今日之俗,惟知得而忘义,诏令一下,仕者曰増秩乎?士、曰开科乎兵,曰受赏乎民,曰蠲租乎?有是则欣然奉承,否则虽有良法美意,利国而便人,谓之空文,视之蔑如也。盖为治之道,有政有教,理也、义也,人心所同,谓今世明于理义者为难,其人不亦诬乎?今日当精择百官,求其明于义理者以为监司、为学官、为守令,为将帅,则风俗知义,上下一心,陛下又与大臣端本清源,所以仪型万邦者,不出于他,而举出于理义,将以绍复大业,斯无难矣。改知衡州。衡自建炎军兴,有大军月椿过湖钱者,嵗送漕司,无虑七八万缗,疏请于朝,愿酌量蠲减,不报。先是,郡饰厨传,以事常平、刑狱二使者,月一㑹集,互致折馈,清之叹曰:此何时也?与其取诸民,孰若裁诸公?吾之所以事上官者,唯究心于所职,无负于吾民足矣!岂以酒食货财为致敬哉?初至之日,兵无粮,官无俸,上供送,死无备,清之百,凡撙节,民力稍苏,或有禀白,手自书之,吏不预焉,作《谕民书》一编,简而易从,毎因月讲具酒肴,以燕诸生,相与输情论学,示以先后本末之序,士民兴起,部使者以清之不媚已,贻书所厚,台臣论罢之,归筑槐隂精舍,以处从游之士,有一善则亟称而成就之,常叹曰:王介甫不凭注疏,欲修圣人之经,不凭今之法令,欲新天下之法,可谓知务。第出于己者,反不逮旧,故上误裕陵,以至于今,后之君子必不安于注疏之学,必不局于法令之文。二者正则治道自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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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春正月戊辰,赈淮东饥民。 丁丑,雨雹。 辛巳,复置光州中渡𣙜场。 二月己丑朔,帝如佑圣观,召史浩及曽觌赐酒,寻加觌少保、醴泉观使。时周必大当草制,人谓必不肯从。及制出,其词有云:「敬故在尊贤之上」。士论惜之。 壬辰,钱良臣以失举赃吏夺三官。 丙申,诏前宰执、侍从有已见利便,听不时以闻。 丙午,诏逃军犯强盗者毋拟贷。 吕祖谦诠择《圣宋文海》成编,定为一百五十卷。奏御,赐名《文鉴》,并赐祖谦银三百两、绢三百疋。 三月丙寅,録岳飞、赵鼎子孙赐京秩。 己巳,置广西义仓。 辛未,再赈淮东饥民。 壬申,雨雹。 己卯,金制,纠弹之官知有犯法而不举者,减犯人罪一等科之,闗亲者许回避。 金主谓宰臣曰:「人多奉释老,意欲邀福,朕早年亦颇惑之,旋悟其非。且上天立君,使之治民,若盘乐怠忽,欲以侥幸祈福,难矣。果能爱养下民,上当天心,福必报之」 夏四月己酉,金升祔闵宗于太庙,加諡曰𢎞基缵武庄靖孝成皇帝。 金主将如金莲川,有司具办薛王府掾绛人梁襄上疏极谏,其略曰:「金莲川在重山之北,气候殊异,中夏降霜,一日之间,寒暑交至,特与上京、中都不同,非圣躬将摄之所,凡奉养之具,无不逺劳飞挽,其费数倍,至于顿舍之处,军骑阗塞,主客不分,马牛风逸以难收,臧获逋逃而莫得,夺攘蹂躏,未易禁止,公卿百官衞士,富者车帐,仅容,贫者穴居露处,舆台皂𨽻,不免困踣,饥不得食,寒不得衣,一夫致疾,染及衆人,夭伤无辜,何异刃杀?此特细故耳,更有大于此者。臣闻髙城峻池,深居邃禁,帝王之籓篱也,壮士健马,坚甲利兵,帝王之爪牙也,今行宫之所,非有髙殿广宇城池之固,是废其籓篱也,挂甲常坐之马,日暴雨蚀,臣知其必羸瘠御侮待用之军,寒眠冷啖,臣知其必疲瘵,衞宫周庐,才容数人,一旦雾潦,衣甲弓刀,沾湿柔脆,岂堪为用,是失其爪牙也,秋杪将归,人已疲矣,马已弱矣,裹粮已空,褚衣已敝,犹且逺幸松林,以从畋猎,行于不测之地,往来动逾旬月,设烈风暴至,尘埃涨天,宿雾四塞,跬步不辨,以致翠华,有崤陵之避,襄城之迷,百官狼狈于道途,衞士参错于队伍,当此宸衷,宁无戒悔?所次之宫,草略尤甚,殿宇周垣,唯周氊布押宿之官,上番之士,终日驱驰,加之饥渴,已不胜倦,更使彻曙巡警,露坐不眠,精神有限,何以克堪?虽陛下悦以使人,劳而不怨,岂若不劳之为愈也!臣闻汉唐离宫,去长安才百许里,然武帝幸甘泉,遂中江充之奸,太宗居九成,几致结社之变,太康畋于洛汭,后羿拒河而失邦,魏帝拜陵近郊,司马懿窃权而簒国,隋炀海陵,虽恶徳贯盈,人谁敢议,止以离弃宫阙,逺事巡征,其祸遂速,皆可为殷监,且燕京之凉,非济南之比,陛下牧济南日,每遇炎蒸,不离府署,今九重之内,台榭髙明,宴安穆清,何暑得到?议者谓北幸已久,每嵗随驾,大小前歌,后舞而归,今兹再出,宁遽有不可乎?臣愚以为患生于不戒者多矣,狃于无虞,往而不止,臣甚惧焉。议者又谓前世守文之主,生长深宫,畏见风日,弯弓上马,皆所不能,志气销懦,筋力拘柔,临难战惧,束手就亡,陛下监其如此,不惮勤身,逺幸金莲,至于松漠,名为坐夏,打围寳欲,服劳讲武,臣愚以为战不可忘,畋猎不可废,宴安酖毒,亦不可懐,事贵适中,不可过当,今过防骄惰之患,先蹈万有一危之途,何异无病而服药也?况欲习武,不必度闗涿、易、雄保顺蓟之境,地广且平,畋猎以时,谁曰不可?伏乞陛下发如纶之㫖,回北辕之车,安处中都,不复北幸,则宗社无疆之休,天下莫大之愿也。金主纳之,遂为罢行,襄由是以直声闻。 五月癸未,给襄阳归正忠义人田。 诏诸路转运常平司,凡没官田、营田、沙田、沙荡之类,复括数卖之。六月戊子朔,金诏更定制条。 甲午,建丰储仓。 辛亥,广西妖贼李接破郁林州,守臣李端卿弃城遁,遂围化州。命经畧司讨捕之。端卿梅州编管。 是夏旱,诏求直言,知南康军朱熹上疏,其略曰:「天下之务莫大于恤民,而恤民之本,在人君正心术以立纲纪,盖纲纪不能以自立,必人主之心术公平正大,无偏党反侧之私,然后有所系而立,君心不能以自正,必亲贤臣、逺小人,讲明义理,闭塞私邪,然后可得而正。今宰相、台省、师傅、賔友、谏诤之臣,皆失其职,而陛下所与亲密谋议者,不过一二近习之臣,上以蛊惑陛下之心志,使陛下不信先王之大道而悦于功利之卑说,不乐庄士之谠言,而安于私𥊍之鄙态,下则招集士大夫之嗜利无耻者,文武彚分,各入其门,所喜则隂为引援,擢置清显,所恶则密行訾毁,公肆挤排,交通货赂,所盗者皆陛下之财,命卿置将,所窃者皆陛下之柄,陛下所谓宰相师傅、賔友、谏诤之臣,或反出入其门墙,承望其风㫖,其幸能自立者,亦不过龊龊自守,而未尝敢一言以斥之,其甚畏公论者,乃能略警逐其徒党之一二,既不敢深有所伤,而终亦不敢正言以𢷬其囊槖窟穴之所在,势成威立,中外靡然向之,使陛下之号令黜陟不复出于朝廷,而出于一二人之门,名为陛下独断而实此一二人者,隂执其柄,臣恐莫大之祸,必至之忧,近在朝夕,而陛下独未之知也!帝读之大怒,熹以疾请祠不报,谕赵雄令分析,雄言于帝曰:士之好名者,陛下疾之愈甚,则人之誉之者愈衆,无乃适所以髙之,不若因其长而用之,彼渐当事任,能否自见矣。帝以为然,乃置不问。 秋七月戊辰,班《隆兴以来寛恤诏令于诸路。 赵雄等上㑹要。 癸酉,金密州民许通等谋反,伏诛。 癸未,太白昼日经天。 八月,大定初,金吏部侍郎石琚奉命详定制度,因上疏言六事,大略谓:「正纪纲,明赏罚,近忠直,逺邪佞,省不急之务,罢无名之役」。金主嘉纳之。迁吏部尚书。琚自员外郎至尚书,未尝去。吏部典选十年,凡宋、齐换授官格,南北通注铨法,皆能缕指而次第之,当时号为详明。至是,以右丞相致仕后,金主谓宰臣曰「近来左选多不得人,惟石琚举能其官」又曰:「石琚最为知人」卒,諡文宪。 戊戌金以宋大观钱当五用。 壬寅,以知楚州翟畋过淮生事,夺五官、筠州居住。 丙午,金济南民刘溪忠谋反,伏诛。九月辛未,大飨明堂,复合祭天地,奉太祖、太宗配,大赦。自乾道以后,议者以徳夀宫为嫌,止行郊礼,至是,用李焘等议,复行明堂之礼,遂合祭并侑焉。从祀百神,并依南郊礼例。 冬十月乙酉朔,蠲连州被冦民租税。辛卯,金西南路招讨使哲典以赃罪伏诛。 庚子,蠲四川盐课十七万馀缗。 辛丑,除绍兴民逋赋五万馀缗。戊申,广西妖贼平。 十一月乙卯朔,帝著论数百言,深原用人之弊,因及诛赏之法,命宰执示从臣于都堂。壬戌,金改𦵏昭徳皇后于坤厚陵,诸妃祔焉。初,金主自济南改西京留守,过良乡,使鲁国公主𦵏后于宛平县之土鲁原,至是,改𦵏大房山。太子允恭徒行挽灵车。十二月丙戌,班《重修淳熈敕令格式》。 己亥,诏自今鞫赃吏后虽原贷者,毋以失入坐狱官。 辛亥,蠲临安征税一年,为钱百二万缗。 赵雄荐太学正阳安刘光祖试馆职,光祖荅策论科塲取士之道进入,帝亲批其后,略曰:用人之弊患,君不能择相,而相不能择人,毎除一官,则曰:此人中髙第,真佳士也,终不考其才行。国朝以来,过于忠厚,宰相而误国,大将而败军,未尝诛戮,要在君必审择相相,必为官择人,懋赏立乎前,严诛设乎后,人才不出,吾不信也」。御笔既出,中外大耸,议者谓曽觌视草为光祖甲科及第发也,帝遣觌持示史浩,浩奏曰:「唐虞之世,四凶极恶,止于流窜,而三考之法,不过黜陟幽明,未尝有诛戮之科,诛戮大臣,乃秦汉法耳!太祖制治以仁,待臣下以礼,列圣传心,迨仁宗而徳化隆洽,本朝之治,与三代同风,此祖宗家法也,而圣训则曰过于忠厚。夫为国忠厚不易得,岂有所谓过哉?臣恐议者以陛下自欲行刻薄之政,归过祖宗,不可以不审也。若必欲宣示,乞改云一于忠厚,尚庶几焉」。雄亦为帝言:「宰相如司马光,恐非懋赏所能诱,严诛所能胁。帝悔,乃改削其辞,宣付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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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春正月丁丑,金以玉田县行宫之地偏林为御林大淀泺,为长春淀。 己卯,诏京西州军并用铁钱及㑹子民户铜钱以铁钱或㑹子偿之,满二月不输官,许告赏。 二月癸未朔,初置广南烟瘴诸州医官。 辛卯,魏王恺卒于明州,年三十五。恺寛慈,为帝深爱,虽出于外心,每念之,赐赉不絶。及卒,帝泫然曰:「向所以越次建储,正为此子,福气差薄耳」。諡恵宪。恺治郡有「仁」声,四明,父老乞建祠立碑,以纪遗爱。 己巳,封宜州观察使子栋为安定郡王。 右文殿修撰张栻卒。栻病且死,犹手疏劝帝亲君子、逺小人,信任防一己之偏,好恶公天下之理,邸吏以庶僚不得上遗表却之,帝迄不见也,及卒,帝嗟悼不已,朱熹与黄干书曰:「吾道益孤矣!」栻、頴悟夙成,父浚爱之,自幼学所教,莫非仁义忠孝之实,长师胡宏益自奋厉,为人表里洞然,勇于从义,无毫发滞吝,毎进对,必自盟于心,不可以人主意辄有所随顺,帝尝言仗节死义之臣难得,栻对:「当于犯顔敢谏中求之,若平时不能犯顔敢谏,他日何望其仗节死义?」帝又言难得办事之臣,栻对:「陛下当求晓事之臣,不当求办事之臣,若但求办事之臣,则他日败陛下事者,未必非此人也!」其逺小人尤严。为都司日,肩舆出,遇曽觌,觌举手欲揖,栻急掩其忩,觌慙手不得下,所至郡,暇日召诸生告语,民以事至庭,必随事开晓,具为条教,大抵以正礼俗、明伦纪为先,斥异端,毁淫祠,而崇社稷山川,古先圣贤之祀,栻闻道甚蚤,朱熹甞言:「己之学乃铢积寸累而成,如敬夫,则大本卓然先有见者。敬夫,栻字也。栻尝言:学莫先于义利之辨,义者,本心之当为,非有为而为也,有为而为,则皆人欲,非天理矣。学者称为南轩先生。 三月己未,金诏有罪犯被问之官,虽遇赦,不得复职。 壬戌,诏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 乙丑,金诏免中都、西京、河北、山东、河东、陜西路去年租税。 庚午,迎太上皇、太上皇后宴翠寒堂。 丁丑,蠲临安民身丁钱三年。 己卯,帝问辅臣进读三朝寳训,几时终篇。史浩、周必大等奏:「陛下日御前后殿,大率日旰,方罢朝只日,又御讲筵,恐劳圣躬」。帝曰:「朕乐闻祖宗谟训,日尽一卷,亦未为多,虽双日及休暇,亦当特坐」自是每讲读,帝必注目倾耳,或随事咨询,率漏下十刻而罢。 诏诸州招补军籍之阙,自今岁以为常。 辛巳,金以徒单克宁为右丞相。克宁在相位,持正守大体,至于簿书期㑹,不屑屑然也。夏四月丁亥,金大寜宫火。 乙巳,金主谓宰臣曰:「女真官多谓朕食用太俭,朕谓不然。夫一食多费,岂为美事,贵为天子,能自节约,正自不恶也。朕服御或旧,常使浣濯,至于破碎,方始更易。向时帐幕常用涂金为饰,今则不尔,但令足用,何必事纷华也」。 丙戌,赵雄等上哲宗玉牒。 戊子,除明州积欠诸司钱十五万缗。 甲辰,黎州五部落犯盘陀砦,兵马都监髙晃以绵、潼大军三千人与战,败走。蛮人深入,大掠而去。 己酉,命荫补、武举、宗室、小使臣行三年丧。 五月丙寅,金中都地震,生黒白毛。 戊辰,以吏部尚书周必大参知政事,刑部尚书谢廓然、佥书枢密院事必大为翰林学士几六年,制命温雅周尽事情,为一时词臣之冠。及拜参政,帝谓之曰:「执政于宰相,固当和而不同,前此宰相议事,执政更无语,何也?」必大对曰:「大臣自应互相可否。自秦桧当国,执政不敢措一辞,后遂以为当然。陛下虚心无我,人臣乃欲自是乎?惟小事不敢有隐,则大事何由蔽欺」。帝深然之。袁州分宜县大水,蠲其税。 己卯,申饬书坊擅刻书籍之禁。 六月壬辰,五部落再犯黎州,钤辖成光延战败,官军死者甚衆,提㸃刑狱、权州事折知常弃城走。甲午,制置司益兵,遣都大提举茶马呉总讨平之。 秋七月丁卯,以旱,决系囚,分命羣臣祷雨于山川。 八月甲申,以祷雨未应,谕辅臣令职事官以上各实封言事,是夕雨,校书郎罗㸃上封事,谓:「今时奸谀日甚,议论凡陋,无所可否,则曰得体与世浮沈,则曰有量,衆皆黙己独言,则曰沽名,衆皆浊,己独清,则曰立异,此风不革,陛下虽欲大有为于天下,未见其可也。自旱暵为虐,陛下祷羣祠,赦有罪,曽不足以感动,及朝求谠言,夕得甘雨,天心所示,昭然不诬,独不知陛下之求言,果欲用之否乎?如欲用之,则愿以所上封事反覆详熟,当者审而后行,疑者咨而后决,如此则治象日著,而乱萌自消矣。初求言之,诏将下,宰相谓此诏一下,州县必乞赈济,何以应之?约周必大同奏止其事,必大曰:上欲通下情,而吾侪阻隔之,何以塞公论!乃止。 甲辰,五部落犯黎州,左军统领王去恶拒却之,折知常因重赂蛮帅,使之纳欵。端明殿学士致仕黄巾卒,諡简肃,中为秦桧所扼,二十年不迁官,桧死,乃擢用,又为汤思退所沮,言每不能尽行,然上皇独心向之曰:「黄中恬退有守」锡赉甚厚,致仕家居,凡邑里。后生上谒,必训以孝弟忠信朱熹裁书求见,曰「今日之来,将再拜堂下,惟公坐而受之,俾进于门弟子之列」。其为贤者所敬慕如此。属疾,手草遗表,犹以山陵、钦宗梓宫为言,深以人主之职,不可假之左右为戒。 九月癸亥,诏自今常朝毋称丞相名。甲子,命枢密使亦如之。 丙子,金富森羣牧罗和谋叛,伏诛。 冬十月庚辰朔,金诏西北路招讨司每进马駞、鹰鹘等辄率敛部内,自今并罢之金,定铨注县令、丞簿格。 丙戌,诏:「限田太寛,民役烦重,其令台谏、给舍同户部长贰详议以闻」。 乙未,黎州五部落进马三百匹,及珊瑚等乞降诏却所献,许其互市。 戊戌,金主谓宰臣曰:「凡人在下位,欲冀升进勉为公,亷贤不肖何以知之。及其通显,观其施为,方见本心。如招讨哲典,初任定州同知,又为都司,所至皆有清名,及为招讨,即不能固守,人心险于山川,诚难知也」 十一月辛酉,诏蠲两淮州军二税一年。 辛巳,金主谓宰臣曰「岐国用人,但一言合意,便升用之,一言之失便责罚之。凡人言辞,一得一失,贤者不免。自古用人,咸试以事,若止于奏对之间,安能知人贤否。朕取人,惟衆所与者用之,不以独见为是」 庚寅,赵雄等上神、哲、徽、钦、四朝国史志。时袁枢同为编修官,章敦家以同里之情,宛转致意请枢,文饰其传。枢曰:「子厚为相,负国欺君。吾为史官,书法不隐,寜负乡人,不可负天下后世之公」论雄时总史事,见之叹曰:「无愧古良史矣」 丙申,嗣濮王士輵卒。 癸卯,金授衍圣公孔縂、曲阜令,封爵如故。 是月,资政殿学士致仕胡铨卒。铨刚方直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勇往直前,不以一毫利害动其心。后諡忠简。 曽觌与王拚、甘升相结,文武要职,多出三人之门,至于譛逐大臣,贬死岭表,帝因陈俊卿极论,寖觉其奸,尝谓左右曰:「曽觌悞我不少,遂稍踈觌」。觌忧恚,疽发背死,凡前论觌得罪者,皆录赠。 是岁,金河决衞州及延津、京东埽弥漫,至于归徳府,诏南北两岸増筑堤以捍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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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春正月,诏罢内侍兼兵职,时拟以徳夀宫提举陈源带淛西副总管,给事中赵汝愚论驳以为不当,帝谕宰执曰:「汝愚言有理,且可防微杜渐进呈」。太上亦以为然,遂下此诏,令枢密院遵守,永为定制。 时有介椒房之援求为郎者,帝令周必大谕给舍缴驳之,必大曰:「台谏、给舍与三省相维持,岂可谕意?不从失礼,从则壊法,命下之日,臣等自当执奏」。帝喜曰:「肯如此任怨耶?」必大曰:「当予而不予则有怨,不当予而不予,何怨之有!」 丙辰,金追贬海陵炀王亮为庶人。先是,闵宗既祔庙,有司奏曰:「炀王之罪未正,凖晋赵王伦废恵帝,自立恵帝,反正诛伦,废为庶人。炀王罪恶过于伦,不当有王封,亦不当在诸王茔域」。至是,诏降为海陵庶人,改𦵏于山陵西南四十里。宗干去帝号,复为辽王,徒单氏降为妃,大氏降为夫人。 金主如春水。丙子,次永清县,契丹人伊喇伊呼雅有一妻一妾、妻子六妾子四妻死,其六子庐墓下,更宿守之,妾子皆曰:「是嫡母也,我辈独不当守坟墓乎?」于是亦更宿焉。金主因猎,过而闻之,赐钱五百贯,仍令县官积钱于市,以示县民,然后给之,以为孝子之劝。二月庚寅,诏三省、枢密、六部置籍,稽考兴利除害等事。庚子,金主还中都。乙巳,以元妃李氏之丧,致祭兴徳宫,过肆市,不闻乐声,谓宰臣曰:「岂以妃故禁之耶?细民日作而食,若禁之,是废其生计也,其勿禁!朕前将诣兴徳宫,有司请由蓟门,朕恐妨市民生业,特从他道,顾见街衢门肆,或有毁撤,障以帘箔,何必尔也!自今勿复毁撤」。 三月,除朱熹提举江西常平茶盐。 金主初闻平、滦等州民乏食,命有司发粟粜之,贫不能籴者贷之。有司以贷贫民,恐不能偿,止贷有户籍者。金主至长春宫,闻之,更遣人閲实赈贷,以监察御史舒穆噜元礼、郑达卿不纠举,各笞四十,前所遣官皆论罪。 闰月戊子,赐礼部进士黄由以下三百七十九人及第、出身。是榜得袁爕。 乙未,金主谓宰臣曰:「朕观自古人君多进用䜛謟,其间䝉蔽,为害非细,若汉明帝尚为此辈所惑,朕虽不及古之明君,然近习䜛言,未尝入耳。至于宰辅之臣,亦未尝偏用一人私议也。 夏四月庚戌,金奉安昭祖以下三祖三宗御容于衍庆宫,行亲祀礼。 癸丑,修湖南诸州城。 丁卯,安定郡王子栋卒。 癸酉,立彬州宜章、桂阳军临武县学,以教养峒民子弟。 五月戊寅,诏监司、守令劝课农桑。 戊子,金西北路招讨使完顔守能以赃罪,杖一百,除名。 是月,严州大水,漂没民居万九千五百四十馀家。绍兴大水,漂没民居八万三千馀家,田稼尽腐。 六月戊午,除淳熈七年诸路旱伤检放米一百三十七万石、钱二千六万缗。 戊辰,史浩荐薛叔似、杨简、陆九渊、石宗昭、陈谦、叶适、袁燮、赵善誉、赵静之、张子智等十五人,诏并赴都堂审察,九渊不赴,调袁爕为江隂尉。浙西大饥,常平使罗㸃属任赈恤,燮命毎保画一图、田畴、山水、道路悉载之,民居分布,凡名数、治业悉书之,合保为都、为乡、为县征发,争讼、追胥,披图可立决,以此为荒政首。浩所荐皆江、浙之士为小官者,其后并擢用不至通显者六人而已。考异十五人,宋史孝宗纪作十六人,今从朝野杂记及宋史史浩传。 秋七月癸未,永阳郡王居广卒,追封永王。壬辰,以绍兴大水,出秀、婺州、平江府米赈粜。 丁酉,严州水。诏被灾之家蠲其和买,三等以上户减半。 辛丑,录范质后。 除朱熹直秘阁,再辞,不许。 著作郎兼国史院编修官吕祖谦卒,諡曰成。祖谦学本家庭,有中原文献之传,长从林之竒、汪应辰、胡宪游而友张栻、朱熹,学以闗洛为宗,旁稽载籍,心平气和,不立崖异。少卞急,一日诵论语,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忽觉平时忿●,涣然氷释。朱熹尝言学如伯恭,方是能变化气质。帝尝令祖谦编次《皇朝文鉴》,称其用意有补。治道平生著书至多,皆以继絶表微,扶正息邪。海内家传人诵,与伊、洛之书并行于世。 八月己酉,地震。 庚戌,右丞相赵雄罢。雄自四川幕官陈恢复之䇿,为帝所竒,不数年,致位右相,每进见,必言二帝在沙漠,及帝眷衰,有言雄多私里党者,帝疑之,㑹陈岘帅四川,命从中出,雄遂求去,乃出知泸州。 癸丑,以王淮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淮既相,问太子侍读杨万里曰「宰相先务何事万里」曰「人才」淮因问其人,万里即疏朱熹、袁枢以下六十人。时赵雄罢相,蜀士之在朝者皆有去意,淮言于帝曰「此唐季党祸之始也,岂圣世所宜有」皆以次进迁,蜀士乃安。 甲寅,以谢廓然同知枢密院事。 丙辰,更后殿幄次为延和殿,改除朱熹提举浙东常平茶盐。时浙东荐饥,王淮荐熹,即日单车就道。 九月辛巳,参知政事钱良臣罢。庚寅,以谢廓然兼权参知政事。 冬十月甲子,诏灾伤州县谕民赈粜。 十一月甲戌,以旱伤,罢喜雪宴。 戊寅,蠲富阳新城钱塘夏税。 辛卯,浚临安至镇江府运河。己亥,朱熹奏事延和殿,熹去国二十年,至是召对,极陈灾异之由,与夫修徳任人之说,凡两札,大畧言:「陛下即政之初,盖尝选建豪英,任以政事,不幸其间,不能尽得其人,是以不复广求贤哲,而姑取软熟易制之人以充其位,于是左右私䙝使令之贱,始得以奉燕闲、备驱使,而宰相之权日轻,又虑其势有所偏而因重以壅已也,则时听外廷之论,将以隂察此辈之负犯而操切之,陛下既未能循天理,公正心,以正朝廷之大体,则固已失其本矣,而又欲兼听士大夫之公言,以为驾御之术,则士大夫之进见有时,而近习之从容无间,士大夫之礼貌既庄而难亲,其议论又苦而难入,近习便嬖侧媚之态既足以蛊心志,而胥吏狡狯之术又足以胘聪明,此其生熟甘苦既有所分,恐陛下未及施其驾驭之术,而已堕其计中矣!是以虽欲微抑此辈,而此辈之势日重,虽欲兼采公论,而士大夫之势日轻,重者既挟其重,以窃陛下之权,轻者又借力于所重,以为窃位固宠之计,中外相应,更济其私,日往月来,浸淫耗蚀,使陛下之徳业日隳,纲纪日壊,邪佞充塞,货赂公行,兵愁民怨,盗贼间作,灾异数见,饥馑荐臻,羣小相挺,大人皆得满其所欲,惟有陛下了无所得,而国家顾乃独受其弊,帝为动容竦听,因条陈救荒之策,首札画为七事:其一以为救荒之务,早行检放,从实蠲减。其二,劝分之数,量与增减,使得其平。其三,上户蓄米不多,特许减半推赏,使应募者衆。其四,乞拨丰储仓米三十万石,以备粜济。其五,民间官物并与住催,其户部指定支遣之数,且于内库支借绍兴丁钱,宜预行蠲放。其六,受命之初,即当印榜招海商贩广米至浙东,许以不收杂税钱,到则依价出粜,更不裁减。其七,乞申严行下官吏,奉行不䖍者奏劾,老病昏愚者,汰遣。恻怛爱民才力可使者,许不拘文法,时暂差权次,复陈二说:一、乞著令。自今水旱约及三分以上,第五等户并免检踏具帐,先与全户蠲放,如及五分以上,则第四等户亦如之,及推行崇安社仓法于天下,一言绍兴和买均输之重,请革其弊,帝深纳之。 赈临安府及严州饥民。 十二月癸卯朔,以徽、饶二州民流者衆,罢守臣,官出南库钱三十万缗,付新提举浙东常平朱熹赈粜。 戊申,諡刘安世曰忠定。 甲寅,雨雹。丙辰,诏县令有能举荒政者,监司、郡守以名闻。 甲子,下朱熹社仓法于诸路。初,熹始拜命,即移书他郡,募米商,蠲其征,及至,视事于西兴,则客舟之米已辏集,熹日,鈎访民隐,按行境内,始于㑹稽诸县,次及七郡,穷山长谷,靡所不到,每出,皆乘单车,屏徒御一身,所需皆自賫以行,秋毫不及州县,以故所至,人不及知,郡县官吏惮其风采,至有自引去者,所部肃然,凡政有不便于民者,悉厘革之,因上言乾道四年民艰食,熹请于府,得常平米六百石赈贷,夏受粟于仓,冬则加息计米以偿,自后随年敛散,歉则蠲其息之半,大饥则尽蠲之,凡十有四年,以元数六百石还府,见储米三千一百石以为社仓,不复收息,每石止收耗米三升,以故一乡四五十里间,虽遇歉年,民不缺食。诏下其法于诸路,其法以十家为甲,甲推一人为首,五十家则推一人通晓者为社首。其逃军及无行之士与有税粮衣食不缺者,并不得入甲。其应入甲者,又问其愿与不愿,愿者开具一家大小口若干,大口一石,小口五斗,五岁以下者不预,置籍以贷之。其以湿恶不实还者有罚。帝谓王淮曰:「朱熹政事,却有可观」。淮言熹行其所学,民被实恵,诏诸路各行其法。 戊辰,金遣魏贞吉等来贺明年正旦。先是,王拚绐金使取国书,及使归,金主诛之。嗣岁,金使至,帝以徳夀宫之命为离席受国书,寻悔之。至是,复要帝立受帝还内,令拚往谕㫖,拚擅许贞吉用旧仪,见帝,不怿者数日。权吏部尚书赵汝愚因亟攻拚,帝始有黜拚意。 金主谓宰臣曰「山东、大名等路明安、穆琨户之民,往往骄纵,不亲稼穑,不令家人农作,尽令汉人佃莳取租,富家尽服纨绮、酒食、逰宴,贫者争慕效之,欲望家给人足难矣。更当委官閲实户数,计口授地,必令自耕,力不赡者方许佃于人,仍禁其农时饮酒」。又曰:「奚人六明安已徙居咸平、临潢、泰州,其地肥沃,且精勤农务,各安其居。女真人徙居奚地者,闻皆自耕,岁用亦足。彼地肥美,异于他处,惟附都民以水害稼者赈之。其惰农、饮酒、劝农谋克及都管,各以等第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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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后编卷一百二十五
URN: ctp:ws427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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